老房有鬼第35部分阅读(1/1)

我们几个胆大包天、久经考验,也被吓得尖叫数声,连连后退,几乎摔作了一团。

“你你你这什么造型啊嫫母、无盐还是夜叉、厉鬼啊”张绮本欲挺身而出对她破口大骂的,但瞟了一眼她地脸后。实在提不起勇气,只好躲在我后面进行讽刺工作。

“你说我的模样像夜叉、厉鬼”她翻了翻白眼,语气颇为不善。

“宿舍里其他人呢”我急于弄清楚出了什么事,便直奔重点,“刚才谁在叫”

“人不是在你们旁边吗”她慢条斯理地反问。

“我不是指她。她本来就不在这里。”我淡淡地说。

她嘿嘿冷笑。

“胡霞呢你你把她弄哪儿去了”闵雨咬牙切齿地说。

“奇怪了她这么大的活人,我能把她弄到哪去”她竟然又躺了下去。

闵雨捏紧拳头,看样子想冲上去揍她,但又有些踌躇,似乎很忌惮她。

“哎。别吵了要找的人在这里”一个细心的学姐趁我们对话时,拿着手电不屈不挠地四处照着,终于在门背后的角落里现了一团紧紧裹起来的被子。有个瑟瑟抖的身体缩在那里。

“胡霞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缩在这里”闵雨扑上前,扯下被子的一角。

被子里露出个脸色白净也可能是吓得地圆脸女生,双眼紧闭,正惊恐万状地拽着被子抖。

“刚才是你在叫吗看见什么了”葛虹蹲下身柔声问。

“她她”叫胡霞的女生,抖索着手指着对面下铺的角落,半天只说出个“她”字来。

“她怎么样”闵雨心急地追问。

“老鼠妖怪”她语无伦次地乱叫,“大老鼠大她头上妖怪”

“你看见了一只很大地老鼠”高燕兰叹了口气,“再大的老鼠你也不用叫得那么惨吧整幢宿舍楼的人都被你吓到了”

“什么样的老鼠”我心里一动,抓住她的手问。“它从哪里出来的”

“很大很恐怖眼睛里竟然是蓝光的”她惊恐而僵硬地比划着,“从她从她头上钻出来”

“什么”打着手电的几个学姐苦笑不迭,“这怎么可能不会是被老鼠吓出毛病来了吧”

“是不是你看错了它怎么会从头里钻出来”我也有些困惑。

“不是真是从她的头里一下子钻出来地”她提高了声音,“我看清楚了她是妖怪你们相信我”

疤面女生突然又嘿嘿冷笑起来。

窗玻璃上嘎吱嘎吱怪响,仿佛真有老鼠的爪子在抓挠。

我们的全身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咳我看,今晚得让她到别的宿舍去挤挤”一个学姐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地朝角落里晃着手电,“明天再叫总务处的老师来好好检查一下,最近老鼠怎么这样猖獗”

“是啊开学就是一场人鼠大战。现在连宿舍也有大老鼠了学院简直成了老鼠窝了”另一个学姐也连忙随声附和。

我和葛虹对望一眼,一齐扶着胡霞:“先到我们宿舍去睡,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呵呵今天我们宿舍可热闹了。走吧走吧”不等闵雨有什么反应,张绮架起她就走。

众人退出房间,打头的学姐冲着楼道里高声说:“没事了大家赶紧睡觉吧”一扇扇门重新关上,楼道里很快恢复了寂静。

我们一行刚走出两三步,只听1o8寝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几声尖细的怪笑渗出来:“嗬嗬,一群胆小的傻瓜”

我们充耳不闻。加快步子各自回到宿舍。

被这意外情况一打岔。时间已经过了11点。我们都累得散了架,明早6点还要起床去上操。再加上看胡霞惊吓过度,也不想再刺激她,闵雨地叙述只好往后延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雨。

我们忙忙碌碌地赶着去上专业课。练声、弹琴、跳舞,一点空闲也没有。

午饭时。我们宿舍陪着闵雨和胡霞去了一趟总务处。

两位男老师立刻带上灭鼠工具,来到1o8。疤面女生不在,他们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宿舍的所有角落,就差没把地皮翻起来,但依然没看见一根老鼠毛。

他们不罢休,接着把临近的1o7、1o6、1o5,对面111、112、113都检查了一遍。结果,老鼠还是杳无踪迹。折腾了一个中午,筋疲力尽的他们只好鸣金收兵。

我们也郁闷地回到了114寝室。

“怎么连一只老鼠也找不到”张绮疑惑不解。

“昨晚你真地看见老鼠了”高燕兰问紧挨着闵雨的胡霞。

“嗯。我誓。真的”她语气坚决,“那只老鼠太可怕了个儿有那么大,像狗;眼睛蓝光。比鬼火还人”

她边说边比划:“昨晚,你不在,我一个人对着对着她有点害怕,就先睡了。谁知一熄灯,我翻身的时候,瞥见了蓝荧荧地光从她那边闪过。于是我睁大眼睛仔细去看,借着窗玻璃地亮光,我竟然看见看见一只巨大地老鼠从她地头里钻出来”

她顿了顿,声音开始抑制不住地颤:“先是脑袋。然后是身体和尾巴,那只老鼠太大了眼睛一转,就泛起一片蓝光,冷得我腿肚子都抽筋。爪子比钉子还尖,就那样直直地钉在她、她的头上,好像贯穿了她的脑袋一样我吓得拼命尖叫,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

“后来呢那只老鼠到哪儿去了”我问。

“我、我吓得一直裹在被子里,什么也不知道”胡霞苦笑着摇头。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高燕兰叹气,“长得形同女鬼。行为又诡异,还和老鼠有关系。”

“她不是人,就是个凶星”闵雨沉声说。

“闵雨,现在离上课还有点时间,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有关她的来历吧”葛虹看看手表提议。

“好。来不及的话,晚上接着讲。”闵雨点头。

“说起来,以前我和她算是一个村子的老乡。”刚一开场,张绮就在旁边打断说:“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村有这么一号人物”我们皆怒视她。

“咳你忘了,我以前可不和你是一个村的。”闵雨有些不自然地朝我们笑了笑。“我妈妈去世后。我跟着爸爸搬到了现在住地村子。”

“瞧我这记性呵呵,对不起”张绮连忙道歉。

“等一会记住。别老打断别人的话”高燕兰斜了她一眼。

“我从小住的那个村子在长江边,景色很美,田不多,但有好几个果园和农场,百来户人家散居其中,姓氏也很杂。我家住在一个农场旁,农场主人姓毛,家里是独生女,所以招赘了个倒插门地女婿。”

“啥叫倒插门女婿”张绮忍不住插嘴问。

“又插嘴”高燕兰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不懂就问嘛不对啊”张绮嘟囔。

“倒插门就是结婚后男子到女方家里落户。通俗来说,就是男方“嫁”到女方家里,女方提供住房,吃穿等所有待遇,倒插门后,男的要在家里照顾女方的父母,生了孩子也跟女方姓。懂了吗”高燕兰简单明了地解释。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八章 鼠怪六下

“哦,那不就是没地位的那种女婿”张绮撇了撇嘴。

“江浙一带这种女婿比较多。”我微微一笑,“不过现在独生子女多了,上门不上门也无所谓了。”

“扯远了。我继续说吧”闵雨摆摆手,接着叙述,“毛家有个女孩子,和我一样大,但是直到七八岁了,村子里的人都没见过她。村里好事的人曾打听过,说是这女孩小时候生过重病,所以不能见人。一开始倒没什么,可后来她过了读书的年纪,村里的老师一再上门去动员,她父母就是不肯让她出来见人,引起了大家的猜疑。就算瘫痪了,也不必躲着不见人吧所以大家猜她可能是个智障儿。一来二去,她已经十三四岁了,还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在她十五岁那年,先是有个小偷半夜去她家偷东西,不知怎么闯进了她的屋子,然后就疯了,逢人就说见了魔鬼,要把他抓去剥皮。接着,村子里的所有农场突然遭了瘟疫,一夜之间鸡鸭猪之类的动物死了成千上万。然后,村子里的果园也碰到了从未有过的病虫害,枯死了大片的果树。村里的人虽然很害怕,但却也没往她身上去想。”

“本来嘛,这是天灾,怎么硬跟她扯上关系”张绮好打抱不平的天性又作了,“人长得难看跟瘟疫、病虫害搭不上界的”

“喂,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高燕兰狠狠白了她一眼。

“呃,我只是就事论事嘛张绮不服气地说。

“别争了。听闵雨说下去。”我急于想知道下面生了什么,连忙劝说这两个“冤家”。

“后来有一天,她的母亲慌慌张张地跑到我家,说是家里多了许许多多粮食,她却不见了,求我们帮忙去找。她的爷爷、奶奶在她出生那年就过世了,家里只剩下三个人,农场是转包给别人管理的。我们跟着她母亲一起去找,这才知道为什么她母亲对于家里多了粮食反而表现出惊慌来。原来她们家的所有地方全都凌乱地撒满了各种各样的粮食:稻谷、玉米粒、大豆、麦穗这样怪异的情况。任谁看了也会害怕的。找遍了所有角落,没找到她。黄昏时分,农场的帮工跑来说,她地父亲在回家的路上一头栽倒,就这样死了。

紧接着,毗邻的一家突然失火。火势汹涌之极,眼看着漫天火光瞬间就将这一家淹没了。救也来不及救,房子全被烧光了。一家子六口人都死在屋子里全村都吓坏了,年岁最大的黄家阿婆说,村里出了凶星,会给村里带来更多的死亡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她,一个在村里生活了十五年,却从来不愿露面的人”

“那些多出来地粮食她母亲是怎么处理的”葛虹突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粮食哦,因为她父亲死了。她母亲根本无心无力去管,就任它们堆在原地了。”闵雨随口回答。

“后来她们家还多过粮食吗”葛虹继续问。

“这个不知道。”闵雨不解地问。“粮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现在还不好说。你接着说下去吧”葛虹若有所思。

“嗯。接下来地三天时间。村里组织了许多人找她。但找不到。农场里地家禽、家畜照样大批大批地死亡。果园里地果树也依然一棵棵枯死。更可怕地是。村子里每天都有人莫名死去。没有病、没有痛。也不是老死。就这么吃着饭、干着活或睡着觉。一头栽倒就死了。三天后。她地父亲上山了即入土。都是一个村地。不少人家也去送最后一程。她就出现了”

闵雨说到这。午休结束地铃声响了。

我们只得先各自去上课。2班是美术教育课。我们则是手工课。

老师布置了作业,走开了。

张绮四下张望了一遍,凑到我旁边,叫葛虹:“喂,你刚才说的那个粮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燕兰闻声回头:“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难道这多出来的粮食有什么玄机”

“我不肯定。沈钧,你知道五通神吗”葛虹望着我。

“嗯。你是想说。她借了阴债”我沉吟了一下反问。

“什么五通神还借阴债向阎罗王借债吗”张绮觉得好笑,“那借来地是人民币还是冥币纸钱啊”

“不懂别胡说”高燕兰轻斥她。

我蹙起眉头:“上方山上的五通祠,早在康熙年间就已经被当时的巡抚汤斌拆毁了。借阴债的习俗也绝迹很久了。”

“不过,粮食无缘无故地多出来,家里突然遭祸事,这捉摸不透、反复无常的作风可跟传说中的五通神很相似”葛虹说。

“喂喂你们谁来解释一下什么五通神什么叫借阴债”张绮叫起来。

“小声点”葛虹连忙捂住她的嘴,“你想被老师抓住,去打扫琴房呀”

“五通神是一个类似于财神的神。据说只要有五通神光顾,那户人家就有吃不完的粮食。粮仓与瓶瓶罐罐就总是满满地。但是五通神的具体形象谁也描述不出来。只说家里出现的蛇类或其他很少在家里出现的动物都是五通神的化身。”我低声解释道。

“苏州上方山上以前有座五显庙。相传八月十七日是五显神生日。每到这天前后,就有不少人从各地赶来借阴债。据说只要从五显老爷那儿借到阴债,就可望财运亨通,家道兴旺。苏州人将“五显”附会成“五通神”,而又将“五通神”等同於财神,於是就有了借阴债的习俗。借了阴债之后,每月初一、月半都要在家烧香化纸,每年八月十七日还必须到上方山去烧香解钱粮,以此还本付息。本人死了,子孙还必须继续“清偿”,所以我们苏州人有句俗话叫上方山的阴债还不清。”葛虹补充。

“哦,那不就是一个习俗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张绮讪讪地说。

“嗯,我也想起来了”高燕兰面色微变,“五通神又称五郎神,是横行乡野、滛人凄女的妖鬼,因专事j恶,又称五猖神。来历很复杂,一个传说指唐朝时柳州之鬼;一个传说是朱元璋做了皇帝以后,一天梦见阵亡将士浑身血迹地来乞求抚恤,朱元璋醒后就批准五个亡灵为一伍。还有一个传说是元明时期马蚤扰江南、烧杀j滛地倭寇。总之,五通神为一群作恶的野鬼。人们祭祀它们是为免患得福,福来生财,于是当作财神祭之。”“啊那这五通神到底是神还是鬼”张绮困惑地捋着头问。

“不知道。”我摇头,“五通神虽然以前在江南这一带民间广为人信奉,但善恶却很难辨。是神是鬼,无法论定”

我们均感到有些沉重。

“咳咳根据闵雨的说法,再综合胡霞的描述,依我推断,那个鬼面女生应该是只老、鼠、精”张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

“哈你怎么不说她是狐狸精蜘蛛精”高燕兰白了她一眼。

电光一闪,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被另一个问题所困扰,陷入了沉思。

葛虹本来还想说下去,但老师回来了。我们赶紧埋头,拿剪刀的拿剪刀,递胶水的递胶水,做出认真制作的模样来。

晚饭时,老班通知我们,因为学院的大锅炉下星期要检修,所以今天可以去洗澡。

我们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吃完饭,拖拖拉拉地收拾好衣服,拿着脸盆来到浴室门前。

哇哇好壮观的队伍啊张绮大声嚷嚷道。

这次我们都没朝她翻白眼,因为她说出了大家地心声

浴室门前已经排了n条队伍,迂回又迂回,不但把浴室堵得水泄不通,连水房前都是黑压压地脑袋。“这是洗澡吗6o年抢购粮食大概也不过如此吧”我小声嘀咕。

“这么挤,轮到我们恐怕得半夜了”葛虹苦笑。

“要不,我到前面看看,有没有老乡”张绮伸长脖子张望着。

“至于吗不就是洗澡吗难道还要走后门”高燕兰有点愤愤不平。

前面有人听到了我们的牢马蚤,回头一笑:“新生吧我们这儿洗澡特别麻烦,女生太多,用水太费,所以浴室一星期只开放一次。下星期锅炉大检,也就是说,两星期时间,浴室只有今天一天开放明白了不”

“什么一星期只开放一次那夏天怎么办”张绮惊呼。

“嘿嘿不洗澡,只擦身呗”前面地学姐云淡风轻地回答。

我们的脸色立刻铁青,只得暗暗腹诽着学院的领导。

眼看着队伍的挪动比蜗牛还慢,我们均想:今天洗完澡,估计没时间听闵雨说下去了。

背上一痛,感觉被人扔了一块小石头。

我忙回头,我们已经在队伍的末端,所以后面除了一小片空地和一排冬青树外,没别的人了。

谁无聊扔我

一棵冬青使劲摇着树干,树叶哗哗直响。

没有风,这树怎么会自动摇晃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九章 鼠怪七上

我低声对葛虹说:“你帮我拿着东西,我去那边看看。”

葛虹点头:“嗯。小心点,那树摇得奇怪。”

我抚了抚腕上的珠子,慢慢靠近那棵冬青树。

这时,树忽然不动了。

我站定,冷冷地瞟着它。

半晌,有人轻笑:“呵呵表妹,你如今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冬青树上映出了云腾蛟自以为亲切和善其实却欠扁的招牌笑容。

“没什么,习惯了”我神色不动,“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只不过现这边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所以”他看了看我的表情,“这里在卖什么紧俏商品吗”

“这又不是市场,会有什么紧俏商品”我反问。

“哦,那你们排着队准备干什么”黑眸里闪着邪恶的光。

“沐浴。”我冷笑。“你要来参观吗”

“嘿嘿。佳人出浴。非礼勿视”他一点也不尴尬。“参观就免了。那太唐突了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嗯了一声。别无反应。

“我想起学院地老师是另外有浴室地。”他亲切地笑着。语气暧昧。“这儿人这么多。要等到猴年马月。不然。你跟我去那个浴室吧”我不语。揣摩着他地意图。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表妹。怎么你还怕我会吃了你”他貌似真诚地说。

像你这种惯用隔岸观火、落井下石、借刀杀人伎俩地妖兽妖怪神兽。保不定哪天真吃了我。我还在你肚子里赞颂你呢我抽了抽嘴角。暗想道。

“表妹,你的嘴怎么了抽筋吗”他扬了扬漂亮的眉毛。

“没有。既然这样,我跟你去。”我瞬间打定了主意,“不过。我们寝室的其他人也要跟我一起去。”

“好啊再多带几个人也没关系”他似不经意地回答。

我看看他,决定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反正我已经习惯被他利用了。

于是,我们寝室四个加上闵雨和胡霞,一起跟着他往学院的另一个角落走去。

一边走,葛虹一边不住打量着走在前面的他。

“这个老师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她压低声音疑惑地问我。

我沉吟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嘻嘻美男长得都差不多,你别是搞混了吧”张绮调侃她。

“切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样,见了美男脑子就抽筋外加流口水”高燕兰不屑地说。

“胡说我那是懂得欣赏美警告你别把我说得跟个花痴似的”张绮气呼呼地说。

“美他美在哪里品德高尚还是满腹经纶你了解他”高燕兰哼了一声,“咳还不是他地外表英俊潇洒,所以你才拜倒在他的西装长裤下”

扑哧一声,我们都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这个高燕兰的嘴还真是刻薄,张绮气得脸都红了。

“别吵了我们还是回到主题上来吧”葛虹摆摆手,“沈钧,你不觉得他很面熟吗”

“当然面熟。”他回过头。英俊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你忘了吗我是她的那个表哥啊”

“哐当”一声巨响,可怜一只新脸盆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在水泥地上摔得面目全非了

“天哪怎么是你”葛虹地脸上红黄青绿紫,色彩变幻不定。

她转过脸,惊异万分地望着我:“匪夷所思他怎么可能成了我们的老师”

“世事难料”我苦笑,“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呵呵表妹,你这句话说得透彻”云腾蛟微笑,“其实人生的际遇,往往只是随缘二字就能概括。悲欢离合,无不是因为缘生缘灭。既然相聚,就当做是一场缘分吧”

他虽然和颜悦色。轻描淡写,但我和葛虹对视一眼,却是各有隐忧。

“别是孽缘才好呢”旁边的高燕兰低低嘀咕了一句。

“云老师,那我们还去不去呢”闵雨耸了耸肩提醒大家,“时间可不早了呀”

“哦,当然。快走吧前面就是。”他用手一指,学院老师宿舍楼的最右边,有个“浴”字的小平房。

这小平房虽然陈旧了点,位置偏僻了点。但重要的是没人,对比刚才火爆、拥挤的场面,显得很清静,适合慢慢享受洗浴地乐趣。

张绮欢呼一声,第一个冲了进去。

“这里很少有人来,不过干净舒适,你们可以”他淡淡地微笑着介绍。

“啊怎么还有浴池”张绮忙不迭地退出来。

“ygod这是男浴室”我们个个涨红了脸用利刃般的目光凌迟着他。

“是啊”他对我们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居然理直气壮地反问“不然哪会如此清静”

“或,需要我提供免费站岗看门地服务”他转着眼珠问。

“不必了。”我和葛虹一齐摇头。“我们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他朝我们潇洒地挥一挥衣袖,走了。

“男浴室呀。这咋洗”张绮问。“里面也有莲蓬头的,照样洗。”葛虹拿过我的脸盆她的脸盆已牺牲,东西移到我这儿了,勇敢地走了进去。

“那面人这么多,还是将就吧”闵雨和胡霞紧跟其后。

高燕兰看了看我,我淡淡地说:“你们先洗,我留在外面看着。”

哗哗的水声响起来。

我靠在门边,出神地望着单调的水泥小道和低矮的树丛。

宿舍楼道里出现过的那只诡异老鼠是什么呢它就是五通神吗

其实,我曾听人说起,“五通”可能是多种动植物精怪的泛称,它们或显鼠、猪、猴、蛇等形。既可即时祸福于人,亦能预测吉凶,集散钱财。听上去,类似于魅。

可是,疤面女生和它有什么关系呢还有,最奇怪地是。它为什么可以显现出多种颜色来呢这可是所有传说和记载中没有的呀

恍惚间,低矮地树丛里有什么一窜而过,黑乎乎的一大团,隐约还有蓝光闪烁。

我悚然一惊

老鼠

我一步跨出,立刻觉得不妥,因为想起我正守着门呢

如此一个迟疑,树丛边就没了声息。

月亮躲在大树旁,倾泻在地上的光辉散着阴冷的寒气。

背后有人拍了拍我。来不及回头,我猛地向前一跳:“谁”

“怎么了守着门这么紧张”是葛虹的声音。

“哦。没什么。”我苦笑,恐怕是疑心生暗鬼。

“我来看着。你去洗吧”她捋了捋湿漉漉的长,姿势优雅。就像在舞蹈。我点点头,放心地进去了。

张绮是个急性子,此刻已经在穿衣服了。高燕兰却慢条斯理地犹自涂着肥皂,闵雨和胡霞都在冲洗,看样子也是快好了。

见我进来,张绮笑着说:“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在男浴室洗澡呢感觉蛮不习惯地”

“那你怎么不在女浴室那儿乖乖地排队等”高燕兰哼了一声。

张绮瞪起眼睛:“怎么我说啥你都要臭我两句”

“你们两个前世是冤家”闵雨边关上莲蓬头边摇头叹息。

“是啊老是针尖对麦芒地,迟早要决斗”我打趣道。

“得,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我出去陪葛虹了。”她甩掉头上的水珠出去了。

闵雨和胡霞随后也走了。

浴室里剩下我和高燕兰。我冲着热水。心里无由地涌起了不安的感觉。

“干嘛你洗个澡也心事重重的”

“没有。可能是不习惯。”

“你觉得胡霞看见的老鼠是什么就是所谓的五通神你也见过,对不对”

她出其不意的问题害得我呛了几口水。

“咳咳你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看你对我们有所保留,所以很好奇。”她把热水开得最大,哗哗的水声充满了不大地空间。

“我不敢肯定看见地和胡霞是同一种东西。”我边洗边说。

“你有阴阳眼能看见那些东西”她停下来问。

“不是。”我斟酌了下,“我以前有过一些奇怪地经历,不过,大多数情况是那些东西找上我地。”

“那结果呢”她很感兴趣地追问。

结果我默然。

失去地永远不再回来,现在拥有的徒然只是回忆。伤痛远多于幸福的追忆,紧紧伴随着的悲哀和无奈。就像白布上浓重的黑墨,任凭清水冲刷,总是无法洗去。我无法掩饰住怅惘和苦涩,面上滚滚而下的,不知是水还是泪

“不会都是以你的惨败告终的吧”她大惊,随即笑道,“应该不是,不然你怎么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呢”

“嗯。那些已经过去了,不提了。”我垂下眼帘。用毛巾擦着头。“那现在呢”她冲了冲身子。关上了莲蓬头。

“什么”我不解。

“你不想找它们,它们恐怕会找上你吧”她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出去穿衣服了。

我呆怔了半晌。

等到我们六个都弄妥当,走在回宿舍地路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十章 鼠怪七下

宿舍楼的灯灭了。

只有琴房里亮着灯,估计还没超过1o点。我们摸黑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晒场上。

今夜特别静,明晃晃的月光,照的人心慌。

因为调换宿舍的事没解决,所以闵雨和胡霞依然挤在我们宿舍。

推开虚掩的宿舍楼大门,走廊里一片漆黑。每个宿舍的门都紧闭着,除了还在琴房刻苦练琴的个别菜鸟,其他人都睡了。

珠子似乎又在蠢蠢欲动。

忐忑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我走过楼梯旁时,鼻间隐约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点熟悉。

呃,是一股带着腐烂泥土气息的血腥味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

“干嘛”高燕兰问。其他人已经走到114门前了,都停下来望着我。

“哦。我想起晾地衣服里有把钥匙。我去拿一下。”我面不改色地瞎掰了个借口。

“你一个人去”葛虹接过脸盆。瞅了瞅黑咕隆咚地楼道。有点不放心。

“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睡吧”我安慰她们。

门阖上地一霎。高燕兰神秘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在黑暗中停留了一会。等眼睛适应了。才轻轻地向楼梯旁地1o8走去。走近后。味道更浓了。忆及那天晚上地噩梦。不安顿时如野草般疯长

无暇再细想。我伸手推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

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下,一张恐怖的疤脸阴森森地出现在我面前,好像她特意在门边等候我一样。

我心跳如鼓,倒退一步,努力定下神来。

“有事”她冷漠地问。

“就你一个人在”我边问边转动眼珠四面瞟,试图不露痕迹地查看一下室内的情况。

“嗬嗬你要找谁”她的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那道疤扭曲成一片。我的心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室内静悄悄的,没有声响也看不见人影。

那股奇怪的味道突然消失了。

“你们宿舍不是有四个人吗还有一个呢她在吗”我突然想起了这个,胆气一壮。

“她不在。”她干脆地回答。

“这么晚,她到哪儿去了”我追问。

“嘿嘿总之,不在至于是去了天堂还是地狱,我就不得而知了”她回答得很恶毒。

“我到里面去找找”我担心剩下地那个出事。所以不顾一切闯进了门。

由于白天来过,因此我轻车熟路地直奔床铺。她既不阻止也不关门,抱着肩膀,靠在门边,神色揶揄地任我乱翻。

虽然光线暗淡,但室内仅有这么几张床铺,被我翻遍了,也找不到其他人。

“要不要给你找把铲子来”她讽刺道。

“呵呵真的不在啊”我尴尬地笑笑,“那我明天再来找她。”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她依然没动,只用两声冷笑为我送行。

我懊丧地走回114,想着要问问闵雨她们。1o8剩下的一个成员是谁。

不过开门进去,现大家都睡了。噢,只好等明天了

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很厉害

第二天是周一,一早就要去上操。我心里有事,天蒙蒙亮就醒了。洗刷完毕,我又躺回到床上,呆。

外面突然嘈杂起来,踉跄慌乱的脚步声,不时有重物倒地和压抑的呕吐声传来。

我一跃下床。套上鞋子就奔出门来。

我们斜对面的1o7、1o6、1o5宿舍住地都是二班的同学。现在,她们个个脸孔煞白煞白,身体颤抖地聚集在楼道里,有的扶着墙,有的互相搀扶,一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的神气。

“出什么事了”我问。“有、有人死死了”回答我的此君抖得太厉害,声音都好像破碎了。

“谁在哪里”我的头嗡了一下,急忙抓住她问。

“在在”她干呕了几声,随手指了指楼梯旁。

“1o7。”另一个看上去较为冷静的女生代为回答了。

我几步跨到1o7的门前。门大开着,只一看,我便傻了。那天半夜时地血腥噩梦重又展现在眼前

靠墙的下铺仍不断垂落着大滴大滴的鲜血,地面上满是血泊。半掀开地被子里露出了生命已然逝去的少女。和梦里一样,完整无缺、丝毫未损的脸,光洁的额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瞪着我,里面是凝固了的绝望。小巧的嘴巴痛苦地大张着,似乎还在竭力呼救。脖子左侧有两个洞。肩、腹、腿多处血肉不翼而飞。缺损处极不平整,好像被铁爪、铁钩之类的东西猛力撕扯过;大腿的伤口尤其深。动脉血管都破裂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多地血流出。

我开始抖,既因为恐惧又因为内疚。此时所见和梦中一般无二,她居然就是我隔壁班的同学。如果我当时能够下狠心去找,把整个年级的同学一个个辨认过来,也许可以挽救她无辜的生命。我怔怔地站在门口,慢慢变成了一尊石像。

学院总务处的老师迅速赶来,控制了现场。然后,报警、疏散、安抚。他们汇合了当天上班的老师,组织所有的学生待在教室里上课。接着,呼啸的警车开进了校园。

一个上午,整个学院,特别是所有新生在惶惶不安中度过。谁是凶手为什么杀她凶手是从哪个死角进入学院宿舍楼的为什么没人听到呼救声一大串地问题让大家越想越怕,人人自危

“哎,你坐着一上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张绮终于忍不住拉了拉我。

“别去吵她”葛虹瞥了眼我的脸色,“她正难受呢”

“可不说话。我也难受啊”张绮叹气。

“真该让你去看看那个场面,估计你的嘴巴就能封上了”高燕兰沉着脸说。

“呃,我只不过想问问,那个不知道是2班的谁啊”张绮嘟囔道。

我闻声一震:“闵雨她们知道她是谁吗”

“应该知道吧呃,你去哪等等我”不理会张绮的大呼小叫,我箭一样地冲了出去。

出乎意料地是。2班教室里闵雨和胡霞都不在。

问了其他同学才知道,她们两个被公安叔叔叫去问话了。

是1o7宿舍出事,为什么要叫她们去呢

我带着疑惑,重新回到宿舍楼。

因为快到中午,现场勘察、取证已经完毕,封锁线便撤去了。只是大家心有余悸,所以基本无人回宿舍楼来。

我刚要进门,听见里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似乎正有人走出来。忙让在一旁。

门微一响,有个穿制服的刑警当先跨了出来。

我和他一照面,两人都愣住了。

“是你”他颇感意外。“你也在这学院上学”

“是的。”我微微感到苦涩,“这案子你负责地”

“是啊”他叹息,“一晃三年了,你地那几个朋友都还好吧”

“还好。”我垂下头,不想让他看见眼里地痛苦。

这个人正是三年前负责我就读地中学生的一系列案子的刑警队长。

“韩队长,碰到熟人了”一个中年女法医和几个年轻刑警随后走出来。

“嗯。我和她聊几句,你们先回局里工作吧”韩队长朝她点点头,退在一旁。

望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