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第36部分阅读(1/1)

着她稳健离去的背影,我的眼眶一热。另一个不太熟识却同样坚定无畏的背影,从记忆深处浮起。

“你急匆匆地回宿舍,有事吗”韩队长问。

“哦,我本来是想找那两个被你们叫来问话的同学的。”我猛省,差点忘了正事。

“她们和你很熟”

“才认识不久,不过最近一直住在我们宿舍。”

“哦,她们为什么不住在自己地宿舍里”

“和一个室友有矛盾,想要调换宿舍。”

“什么样的矛盾有激烈冲突”

“当然不是。合不来而已。”我奇怪韩队长的语气越来越像在问话。

“那昨夜她们两个一直在你们宿舍,一刻也没离开过吗”他神色严肃。

“是地。”

“你能肯定”

“嗯。怎么回事不是1o7出事吗她们两个都是1o8宿舍的呀”我忍不住反问。

“你不知道吗死在1o7宿舍的女生。叫金亚芳,她是1o8宿舍的成员。”韩队长回答。

“什么”我一呆,死的竟然就是1o8剩下的那个成员。

“现在你知道了这情况,可不能再帮她们掩饰了。”韩队长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做伪证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韩队长,我想你有件事弄错了。”我意识到他错把怀疑的目标定在闵雨和胡霞的身上了,“1o8宿舍有四个成员,她们是闵雨、胡霞、死去地金亚芳和一个脸上有疤的女生。她们三个之所以都不在自己的宿舍住,是因为与那个脸上有疤的女生有矛盾。”

“是这样”他皱起眉头。

“难道闵雨和胡霞没向你说明”我更奇怪了。

“她们两个只说昨晚没住在宿舍里。其他没提起。”他若有所思。

“至于脸上有疤的女生。我暂时还没看见。”他双眼灼灼凝视着我,“这件案子里出现过什么奇怪的动物吗”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十一章 鼠怪八上

“动物为什么这么说现了什么线索吗”我的精神一振。

“根据现场的勘察来看,1o8宿舍的门窗完好,没有撬过的痕迹。金亚芳大概死于昨夜11点今天凌晨1点之间,没有中毒迹象,身上有多处深浅不一的伤口,没找到凶器;伤口的形状非常之不规则,极不平整,就像是某种大型肉食动物啃噬过”韩队长的脸上浮上了古怪的神色,“法医初步检验结果,她的致死原因是惊吓过度加上失血过多。可奇怪的是,我已经询问过1o7宿舍的同学了,除去一个请假回家未回和一个通宵练琴的,当晚宿舍里共有六个人在,这六个人都一口否认听到过任何异常的响动

“那,旁边的1o6呢”我想了想问。

啃噬,动物,惊吓过度,从这些词语中我已隐约猜到了些许真相,但却是无法告诉韩队长的。

“也没有。包括1o5、1o和对面的1o9、11o、111宿舍,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词说,没听到呼救或挣扎的声音”韩队长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无奈,“几个人这样说或是撒谎,但这么多人就没必要撒谎了”

“这是不合理的第一点,没惊动别人。”我点头。

“学院里并没有大型肉食动物,连土狗也未养过一条,这一点我也已经从你们院长那里得到证实了。”他接着说。

“这是不合理的第二点,凶器不存在。”我苦笑。

“学院是全封闭的,晚上不让任何人进出。四面墙的高度都在5米以上,而且墙上没有攀援的痕迹;值班的门卫是个退伍的老侦察兵,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警醒。”他叹了口气。

“这是不合理的第三点,凶手如何进出。”我跟着叹气。

“还有第四点吗”韩队长问。

“有。也是最重要地一点。凶手为什么要杀她”这才是我最想弄清楚地。即使真是五通神。这降祸地对象好像也选错了吧

韩队长望了望我:“据你所知。她与谁有过激烈冲突吗”

“不知道。我虽然认识她们宿舍地其他人。但惟独还没来得及认识她”我老实地回答。

“咳。又是件棘手地案子”他微微叹息。“但愿不会像”

他突然停住了。一抹沉痛闪过眼眸。三年前地那些诡异和恐惧地回忆跃出脑海:死得可怖又离奇消失地丁仲衡、叶晓芸他们;倒在停尸间地秦法医;死不瞑目凝固在小巷口地刑警;失踪地高校长;无声无息死在学校大厅外地医护人员

“虽然那些案子我解释不了。但我仍然坚信这世上没有鬼怪”他似乎更想说服自己,“人性中地丑陋、贪婪、凶残、自私造成了种种恶行。这些恶行才是人心里地鬼。我地职责就是尽我所能铲除它们”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多了几分慈爱:“你们年轻人就是朝阳,你们的生命里应该充满希望,不要让这些所谓地魑魅魍魉影响了你对生活的看法”

我心中一暖,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人,他们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们却坚持自己的原则,历经挫折也始终正气凛然,才使得我们地生活充满了真实感和安全感。

“哼。一堆无意义的空话”一张带着邪气的俊脸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身旁,妖魅的桃花眼里是招牌的鄙夷和不屑。

“你是谁你是学院的老师”韩队长看清他的脸后不觉一怔,有点不相信地问。

“学院的美术老师,陶潜。”他地脸很阴沉,语气奇怪地不悦,“你一个刑警队长,不赶紧想办法去抓凶手,却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不相干的无知少女聊天,真是会浪费生命啊“

不相干的无知少女我恼怒地斜了他一眼。现他身上今天的邪气很浓,权衡了一下,决定无视这个名实不符的称呼。

“陶老师,”韩队长淡淡地说,“我在向她了解情况“她有嫌疑”他微微冷笑。

“只是例行询问。”韩队长摇头。

“咳,问完了吗她是否可以去上课了”他微露揶揄之色,“你已经例行询问了她快一个半小时了”

“哦,是我疏忽了”韩队长看了看手表,带着歉意对我说。“不知不觉竟然谈了这么久,影响你上课了”

“没事,今天本来就无心上课了。”这么多的伤脑筋的问题,足够我苦思冥想半天的了,谁还有心思去听课

“找线索、抓凶手又不是你能力所及,多管闲事、自不量力”他转头瞥了我一眼,“有那时间,不如注意一下自己的仪表。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地,真是丢人现眼”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打量自己。哦。早上急着赶去1o7,没穿袜子。呃,衣服有点皱巴巴,还有头没来得及梳。可是,跟蓬头垢面、衣冠不整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的

“饕老师,说话要实事求是,不要刻意夸大扭曲”我愤愤地说。因为怕他再算计我,所以并不敢表现得太恼怒。

“好了我也该回局里工作了。”韩队长意味深长地说,“大家都要尽自己的本分才是,千万不能尸位素餐,挂羊头、卖狗肉啊”我目送韩队长远去,心里很为他最后的一句话感到困惑。他显然不是指我,也不会是指他自己,难道,他怀疑起饕餮来了

“喂,昨天晚上”我一回头,正撞上他妖魅十足的威胁眼神,底气马上泄了一多半,只好含糊地问,“不是你嗯,下的手吧”

“比你还蠢的女人。我杀来干什么炖汤喝啊”他不悦地回答。

呃,把人命说得那么不值钱真是冷酷无情的妖兽我暗地咒骂。

“那,你说,是什么东西杀了她呢”我心里骂归骂,脸上可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低声下气地问。

“蠢女人。随便什么事都要插一脚,迟早小命不保”饕餮阴森森地丢下这句话转身也走了。

“哎哎”等我回过神,他早没影了。看来没办法,还得靠自己想我叹口气,施施然走进宿舍楼,去找闵雨和胡霞。

“喂,我教地潜伏和偷听地方法不错吧”另一幢宿舍楼的矮树丛角落里,三个蜷着身子地女生悄悄地透过缝隙注视着刚才的一幕。一直等到人都走光了,才轻声交谈起来。

“还好意思提呢蹲地腿都麻了。”高燕兰抱怨。

“那个韩队长你也认识吧”张绮问葛虹。嗯。”葛虹似乎有点神思不属。

“你们中学以前生过很多凶杀案”

“咳。只是几件而已。”

“都是很诡异的吧快跟我们说说”

“有空再说。不知道沈钧和那个陶老师说了什么”

“不外乎是昨晚的事”高燕兰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说,“我们也来查这件事。怎么样”

“很危险的,不要了吧”葛虹一惊,忙阻止。

“怕什么我们只要悄悄进行,而且三个人一起行动,互相照应,不就行了”张绮的好奇心一汹涌,便暂时抛掉了死亡的阴影。

“不跟沈钧说吗”葛虹有点担心,“她好像对这件事比较了解。”

“她老是神神秘秘地,总不肯把她知道的全告诉我们。”张绮摇头。

“你们放心。她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只要暗中跟着她,就ok了”高燕兰有些兴奋地说。

“葛虹,我们先说好,你可不能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高燕兰淡淡地说,眼神却很锐利。

“好吧。”葛虹无奈地说,“但我觉得不应该冒险,凶手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就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去查呀”张绮似乎忘记了她们早上听说生命案时的惊慌和恐惧。变得意气风,“说不定,我们能比警察叔叔们先找到凶手呢”

高燕兰和张绮都沉浸在臆想的胜利中,葛虹脸有忧色,可眼中却有不易察觉的寒光一闪即逝。

云层里。

“呵呵饕餮,你瞧,搅和的人越来越多了,有趣,有趣”温文尔雅的声音里带着意义不明的嘲弄。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那个愚蠢地表妹吧”阴柔的声音里隐隐露出暴戾和不悦。“螳臂当车。蝼蚁撼树,迟早到枉死城报到”

“咦咦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她来了”云腾蛟拨开几块凑上来想听点独家消息的八卦云团。故作惊异地说。

“关心她你欠扁啊我最讨厌地就是她”饕餮恶狠狠地瞪着他,“况且,这次谁是老大是我我是在提醒你,想办法让那个蠢女人别碍事”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否认得太快,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呢”云腾蛟的嘴角往上扬,眼睛里泛起了耐人寻味的笑意。

饕餮冷哼了一声,别开了头。

不知为什么,刚才连他自己也觉得隐约有点心虚,所以便没再费力同那条滑不溜丢的螭龙争辩下去。反正,他们只需要隔岸观火,不到最后,是不必亲自动手的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十二章 鼠怪八下

我在宿舍楼里找了个遍,人影寥寥,居然没找到闵雨和胡霞。只看见1o7宿舍的成员阴沉着脸在总务处老师的帮助下,忙碌地搬东西。地面和床铺明显都被清理过了,但鲜血是这世上最难褪色的可怕颜料,一时半会无法抹去。巨大而恐怖的死亡阴影笼罩在1o7宿舍,伴随着血腥味盘旋在空气中,久久不散。1o7宿舍剩下的六个同学,都被安排搬到另一幢宿舍楼去了。

我看着她们走出大门,心情也十分郁闷。

闵雨和胡霞到哪里去了

我走过1o8时,顿了顿,刚才已经找过,里面没人。那个疤面女生真是神秘,白天总不见人。

“吱吱吱”若有若无的叫声从楼道深处飘来。

老鼠

我的身子一僵。

那些不断垂落的鲜血、凝固的绝望、可怖的伤痕仿佛交织在我眼前,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腥味迅疾地袭来,就算捂紧了鼻子,也不能阻挡它的入侵

不会这么倒霉吧它又盯上我了

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后背冒出冷汗,手腕上的珠子感应到我的恐惧,无声地转动着,幽光点点,似在安慰我。

未知总是令人产生无限遐想,可是遐想并不总是美好的,至少现在我脑海里所能想到的,全都是各种各样死状极惨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可恶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一边用眼睛瞟着四周。一边不自觉地攥起拳头。

叫声飘忽不定。围着我打转。似乎存心要吓唬我。

我却不敢掉以轻心。难保它不会突然从墙壁里或地底下钻出来

呃。走廊好像不对劲。半天还在1o8和1o9之间。

莫非它还会玩“鬼打墙”

这个念头刚一闪,我就感觉周围湿得厉害。明明没看见水,可是。包围我的空气像水一样拥有了质感,接着门窗、墙壁、地面像泡软坏掉了的饼干,开始呈现烂糊状。

全身无力,衣服、鞋子都像打翻了整罐的大胶水,紧紧贴在身上,还直往下坠。

视线里蒙蒙一片。到处是蠕动的胶冻样的无色物质。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暖,似无休止。

迷迷茫茫中,意识陷入到一种半真空的状态,危险地嚣叫一直在心底响着,但我身不由主。

还好,手心炽热起来,手腕上的珠子又飞快地旋转着,虽然同样冰凉。却让我惊惶的心安定了不少。很快,大片的幽光朝我当头罩来,眼前经过短暂的黑暗后。慢慢恢复了清晰。

“表妹,青天白日的,你在干吗梦游”神智好不容易清醒,却在第一时间看到一张欠扁地脸,带着暧昧不清的笑凑近,耳旁回响着故作惊讶的调侃,如有几十只绿头苍蝇嗡嗡地围着你乱飞。

我用力揉了揉隐隐痛的额头,才现天空放晴了,迟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碧绿的草坪和矮树丛上。花坛里有几朵菊花开了。花瓣层层叠叠的,煞是好看。

呃,慢点,我不是在宿舍楼道里吗怎么现在

我瞠目结舌地现,我此刻竟然斜倚在宿舍楼外花坛边的一棵大树上

难道我有穿墙的异能

我回过头去,定定地望着宿舍楼地厚墙,怎么也不敢相信。

“表妹,醒醒”有人使劲掐了我一把,“你不会是想修练瞳中剑吧墙壁那么厚。你会失望的”

“我刚才一直在这里”我轻声问。

“当然。不过我很好奇,表妹,你不去吃饭,也不去练琴,魂不守舍地靠在这棵树上干嘛思春”某人的眼里闪着嘲讽地光芒。

我霍地抬起头:“我刚才明明在宿舍楼道里,你却说我一直在花坛边,怎么,当我是白痴莫非,你们”

“呵呵表妹。别激动。也别乱猜再次申明,这件事和我们无关。”云腾蛟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我是指,我和饕餮,都只是你们命运的旁观,推波助澜或许可以,但逆天改命是天意所不允许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怀疑我们。再说,即使我们要杀人需要弄得像个屠宰场似的,血肉横飞吗咳,与我们的高贵身份不符”

高贵见鬼我冷笑。

“你的神色真是越来越像他了,呵呵”他突然伸出手轻抚我的脸,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又露出了欠扁的笑容,“表妹啊看在亲戚一场地份上,我想给你一个忠告。”

我立刻推开他的手,不过脸却烫了起来。

“你虽然长得呃,尚称清秀,勉强也算机灵,可是,不自量力和多管闲事是你的致命伤,我们可不想你这么早就呜呼哀哉、香消玉殒、魂游地府、驾鹤西归以下省略了n个死的同义词,所以,你千万要好自为之啊”

我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终于恨恨地一跺脚,转身走了。

“哎表妹,就这样走了”无辜的语气却掩饰不住他的促狭。

我停住脚,回过头来,看着他嘴角那抹意义不明的笑,怒火上涌,咬牙切齿地说道:“谢谢你们的忠告你口才这么好,声情并茂、唱做俱佳,不去做殡仪馆地主持人,真是可惜了”再不去理会他的反应,我气冲冲地跑了。

找到闵雨她们是在午饭后了。

那天的午饭气氛非常沉闷。

出了如此血腥可怕的凶杀案件,大家的心里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层阴影。饭桌上少了许多插科打诨,大家都默默地吃饭。我注意到1o7宿舍的成员一个也没来食堂,抚平恐惧和创伤需要时间。

不过,令我不安的是,闵雨、胡霞依然不见人影,而葛虹、张绮和高燕兰的神色之间隐隐带着古怪,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悄悄生而我却不知情。

我几次想开口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毕竟。不同往日。午饭时我反复思考了半天,还是准备今天晚上再次探查1o8宿舍,牵挂少一些,也许会顺利些。

或云腾蛟说的对,我确实自不量力,而且喜欢多管闲事。

午夜梦回时。那些恐惧和痛苦地回忆会像虫子一样钻出来,啃咬心肺,孤独和无助溢满了整个空间。那时候,我也会誓,绝不再去管闲事,连累朋友。可是,江山虽易改,本性总难移。找上门来地事情,难道不管吗更何况。有时,我越是想逃避,它越是会欺负到我头上。

午饭后。我们回到114宿舍休息。一进门,就看见闵雨和胡霞坐在葛虹地床铺上。

“你们两个跑哪去了害我找了一上午”我埋怨道。其实我见两人都无恙,心里地一块石头已经落了地。

“我们去找院长的。”闵雨垂头丧气地回答。

“看你们的样子,院长肯定没同意调换宿舍的事吧”高燕兰问。

“嗯,院长说,1o7宿舍整个搬空了,如果我们还要调换宿舍,更会弄得人心惶惶。”胡霞无奈地说。

“那看来,你们只能再跟我们挤一挤了”张绮轻叹。

“韩队长问你们的时候。为什么不把疤面女生地事情告诉他”我问。

“韩队长”

“哦,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

“你认识他”

“他以前负责过我们中学生的案子。”

“我们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那个凶星的事情,说了他会相信”闵雨苦笑。

我默然。

“哦对了,关于疤面女生的事情你还没说完呢”张绮提醒道。

“趁现在有时间,你快说下去吧”高燕兰附和。

大家赶紧坐下来,静听闵雨的叙述。

我走到门口,准备关上门。一道乌光从我眼前闪过,没入了楼道尽头的墙壁里。空气中飘浮着令人恶心的腥臭。

“沈纯钧。你怎么了关门也要关那么久”张绮见我木立门边,忙大声叫我。

“哦,马上来。”我用力甩上门,扑面的冷风暂时驱散了臭味,但似乎带来了更多地寒意。

“你说到送她父亲入土那天,她出现了。然后呢”葛虹问。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露面,她的尊容,着实把大家吓坏了”闵雨冷笑,“她一步步走向她父亲的墓岤。脸上毫无表情。不过也幸好没表情。不然夜叉、女鬼都比不上她可怕村里地人吓得直往旁边躲,她母亲也被她吓着了。就上去拉她,她冷冷地盯着自己母亲看,好像不认识似的。那种眼光,直勾勾,阴森森,没有一点感情。她母亲缩回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墓岤旁,乱翻起来。”

“啊她翻什么骨灰”张绮瞪大眼。

“不是。村里有习惯,人死入土,一些生前用过的东西,比如衣服、被褥、书籍之类的,也要一起烧掉。她就是在翻她父亲一些生前用过、准备烧掉的东西。”

“她要找什么”我忙问。

“她母亲见她边翻边扔,把自己爸爸的东西当垃圾一样丢,就上前去劝阻。谁知,她开口就问了一句:珠子呢声如夜枭,暗哑难听到极点。而她母亲听见这句话,眼睛立刻翻白,脸色铁青,一下子就倒在地上,竟然像听见了魔鬼的诅咒”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十三章 鼠怪九上

珠子什么珠子我困惑地轻抚手腕,难道,也是类似裂魂珠之类的东西

“什么珠子那么大的魔力”高燕兰惊讶地问。

“她母亲怎么样了”葛虹皱起眉头。

“死了。”闵雨喟叹,“她母亲就这样倒在地上死了”

“啊”我们相对失色,“她的父母岂不是都死了”

“是的,而且都死得莫名其妙。”闵雨点头,“村里的人更认定她是一个凶星,连父母都被她克死了。但是,她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翻找那不知所谓的珠子。”

“那她父母的后事”我心里冷飕飕的,有违常理的行为昭示着她的诡异。

“是村里的热心人帮忙办的。她家的农场因为瘟疫负债累累,她母亲生前已经低价折卖给别人了。办完丧事,她在剩下的一幢二楼二底的房子里,待了五天五夜,门窗紧闭,挖地三尺找东西。第六天,她两手空空走了出来,一言不地卖掉了父母留给她的房子,还清了债,然后就消失了。直到我在这所学院里又一次见到她”闵雨结束了她的叙述。

“慢一点,我有两个问题想不通。”高燕兰弹了弹手指。

“什么”闵雨问。

“她十五岁前从没露过面,也没上过学,那她是怎么参加中考到我们学院来读书的呢学院的分数线可不低啊”高燕兰提出了一个实际的问题。

“这个我不知道。”闵雨想了想。“大概是她在家里自学地吧。”

“不可能”胡霞突然激动起来。“我认为。最合理地解释就是她是个妖怪你们想。考个试对妖怪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

“呵呵依你这么说。名牌大学里岂不全是妖怪”张绮半真不假地反驳。“我记得书上说。妖怪都要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地如果普遍得满大街都是。那还叫什么妖怪干脆改叫宠物得了”

“无论是妖还是怪。都不会把自己地外表搞得这样醒目吧太招摇了”葛虹也摇头反对。

“先别讨论这种离谱地话题”高燕兰不满地说。“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她母亲一听到她说珠子。就马上死了这所谓地珠子是什么”

“还是只能回答你。不知道”闵雨笑得有点涩。“我们村里人对这点也猜测了无数种可能性。但却无法去求证哪一种才是正确地”

“她父母以前没说起过类似的话题吗”我直觉感到这是一个关键。

“从来没有她父母除了有点迷信外,都是老实巴交、寡言少语的好人。”闵雨摇头。

“迷信怎么个迷信法”胡霞问。

“经常要去庙里烧香、点长明灯,许多日子都要烧纸,还有不少忌讳。”闵雨想了想补充,“可这也没什么稀奇,村里不少老人也有这些习惯。”

确实,这不算什么,别说偏僻的农村,就算是繁华的城市里。也有不少烧香拜佛的虔诚。

“那她后来找到珠子了没有”葛虹问。

“不知道。”闵雨地神色有些古怪,“不过,我猜她一定是找到了”

“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我的感觉。她如果没找到,怎么会甘心卖掉房子”

这个理由未免牵强,众人皆露出不甚赞同的神情。

我却一直在想,疤面女生与老鼠之间恐怕大有关联,那么老鼠与珠子会不会也有什么关系它们与今天的案子又是什么因果呢

夜如期而至

天上无云,但月亮却不明亮,显得朦胧飘渺。一种说不清的阴冷,缠绕在我们的颈间。

要变天刮大风了,真不是个好兆头。我站在窗前望着蒙上轻纱的月亮。喃喃自语。

“沈钧,你早点睡吧”葛虹的手冰冷,还有点颤抖,似乎很紧张。

“我今天要去练琴的。”我说出早就想好地借口,“谁来接我的班”

“啊我今天好累不想半夜爬起来了,葛虹你呢”张绮嚷嚷道。

“我我也起不来。”葛虹垂下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别看我,我今天要美美地睡上一觉”高燕兰直接往床上一躺。

我转向闵雨和胡霞。

“我看算了吧晚上还是大家一起早点睡。”胡霞不住地瞟着角落,眉间流露出畏惧之色。

“嗯。今天早点睡吧”闵雨叹了口气,“晚上还是小心一点好”

我不动声色地拿起琴法书:“好,我11点前就回来,你们先睡吧”

我出了114,先拿着书到琴房,找了个离宿舍楼最远地2o号。学院的琴房是小单间的,共2o间

我坐在里面,先练了一会儿琴。因为精神无法集中,一曲子下来。竟然弹错了不少地方。幸好不是还课。不然非被那个严厉的琴法老师骂得狗血喷头不可我苦笑。

我合上琴盖,静静地倚坐在琴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先是宿舍熄灯了。过了半个多小时,琴房的灯也熄灭了。

黑暗笼罩了整个学院。不过,琴房里照旧有琴声锲而不舍地响着,有人打着手电,还有人摸着黑,照样专注地弹着。

我站起身,习惯性地抚了抚手腕,裂魂珠的微凉触感,给了我很大的安慰。踏出门时,我又摸了摸口袋,那里有一样东西,是下午我悄悄打电话要来的。有没有用还不知道,但至少是有备无患吧

我尽量放轻脚步,心里在盘算着,到了1o8宿舍后怎样才能探查疤面女生的动向而不被她觉。

月亮越朦胧,走道两旁地树木沉浸在一片昏黄中,花叶青草的清香一阵阵吹来,沁人心脾。

如此月夜,可惜无人为我立中宵,反而,我却要做贼似的去探查别人的秘密,真是有趣

我自嘲地想着,嘴角的苦笑还没来得及展开,突然就凝固了

因为,从宿舍楼的大门里,有一个披头散、状如女鬼的身影飘飘悠悠地晃了出来。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十四章 鼠怪九下

哈,真是巧,说曹操,曹操就出来了这么晚了,她预备去哪里呢

我悄悄地蹑到树丛后,无声地观察她。

她的右手紧紧攥着,似是握着什么东西。出了宿舍门,她就拐进了花坛,沿着花坛朝学院的西北角落走去。

她走得不算快,瘦削的身子左一飘、右一晃,却毫无声息,举手投足之间阴气十足。

真是扮女鬼都不用化妆

我也不迟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我倒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她一直走到一片矮树丛前,停下了脚。树丛后是高高的围墙,这里是学院最偏僻的角落,平时无人照顾,所以枯枝败叶铺满地面,一派颓废的景象。

她伫立在青黄夹杂的矮树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围墙。

奇怪,光秃秃的围墙有啥好看我的心里不期然地掠过些许不安。

起风了

她的乱被吹得上下翻飞,那道狰狞的疤时隐时现,配合着簌簌作响的枯叶,咳,恐怖电影真应该拿她做女主角,效果绝佳,连背景和配音都可以省了

“跟了我那么久。可以现身了吧”她木无表情地说。

我四面瞧了瞧。没人应声。看来是在对我说话。

“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嘛装女鬼啊”我慢慢走出来。

“你认为呢”她冷冷地反问。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白天看不见人。晚上也不睡觉”我抱着肩膀问。该死。风突然这么大。忘了多穿件衣服

“你很喜欢管闲事。”她站在我面前。衣衫单薄。可是身如木石。丝毫不显得冷。反观我。抱着肩膀还在抖。气势上先自矮了一截。

“嗯,昨天夜里你去了哪”我也不理会她话里的讽刺意味。接着问。

“哪也没去。”

“没去串串门,玩玩老鼠,顺便杀个把人”

“咳我没离开过1o8。”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你以为是我杀了她”

“不是你吗那就是那只老鼠了它为什么要杀人它是什么五通吗你有颗珠子派什么用场的”我一口气问了一大串的问题。

她听到“珠子”这两个字时,微微变色。就一个劲盯着我冷笑。

“你怎么不回答心虚了”说实话,其实看到她的冷笑,我的心里才真是有点毛。

她慢慢举起攥紧的手,眼睛里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呵,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看来要准备上来砍人了我脸上漫不经心的,心里却暗暗戒备,也把手伸进了口袋里。

“咔嚓”一声脆响,远处地花坛里有人压断了一棵矮树。然后是几声惊呼,接着有人心慌意乱、连滚带爬地蹿出来。朝我这边跑。

嚯,还不止一个三个熟悉的身影边跑边大叫:“不好了老鼠”

叫声响遏行云,穿透力很强。所幸,这里够偏僻,不然又要吓坏一大帮子的人了

她们怎么也来掺和一脚又是老鼠

我迎上去问:“什么老鼠在哪里”

当先的是张绮,她惊惧地大叫:“天好大的老鼠”

居中的高燕兰还算镇定,她急忙回答我:“刚才,有一只大得离谱地老鼠凭空跳到我们眼前”

“黑色还是灰色的”我追问。

“都不是,是白色的”张绮总算缓过神来了。

“它的爪子上”跑在最后的葛虹脸色苍白,似乎现了更可怕的东西,“滴滴答答的。好像在往下滴血”

我一惊,难道

手腕上的裂魂珠开始旋转,不过,感觉它似有些不安。

我猛地想起了疤面女生,回头一看,咳可好,人不见了

“沈钧,小心”葛虹突然扬起手,指着我的脚前大叫。

我低头一看。不觉倒退了几步。

一只雪白雪白地硕大老鼠倨傲地蹲坐着,眼睛血红而诡谲,尖利雪亮的爪牙犹自滴落着刺目的鲜红

这次可不能让它跑了

我立刻轻抚手腕,快速地默念了两句,裂魂珠飞到它头顶,层层光网,道道幽光,像包粽子似地,将它全身牢牢裹住。

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调整了角度,来个全方位的拥抱。看你还怎么往地里钻

“哇这是什么好厉害”张绮望着裂魂珠,满脸羡慕之色。

“咦也是颗珠子”高燕兰诧异地望着我。

“沈钧,现在怎么办”葛虹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颇不自然。

怎么办最好当然是把这老鼠抓住,收起来,回头再想处置的方法喽。我刚寻思着怎么指挥裂魂珠把它收过来,葛虹突然盯着我身后,表情很惊恐。

“干嘛”

“看、看你背后”

我一回头,呃,好大一块瀑布

只见,半空中一大片水幕强劲地倾泻而下,地上的枯叶被密集的水珠击得粉碎,泥土向四面飞溅开来,蒸腾的水汽老远就扑上来,我们的脸上、身上已经有水滴落了。

“快跑”我急叫道。

她们呆了一下,见我转身就跑,连地上地老鼠也顾不上了,连忙跟着我跑。

“水而已,有啥可怕”张绮边跑边嘟囔。

“小姐,这不是温泉、莲蓬头如果你不想被打成筛子的话,就使出吃奶的力气,跑快跑”说到最后,我声嘶力竭地吼起来。

不错,天下莫柔弱于水,但攻坚强莫之能胜,那是因为水的力量无可代替

高压水枪的滋味我可不想领受,更何况是那么大片,一堆水炮都比不上它

我们四个抱头鼠窜。

“我我们能能跑得过它吗”高燕兰一边狂奔,一边居然还能抽空问我。

人的腿奔跑的速度能比得过水流动的速度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不会让人乐观

轰轰地声音给人很遥远的错觉,那是因为水声过大,我们的耳朵有半聋的迹象了。

“完了我们”张绮的声音颤抖。

“沈快想办法”葛虹的手心反常得滚烫,脚边的影子扭来扭去,感觉很古怪。

我正在想,可是脑子一片空白,暂时无计可施难道我还能拿个遥控器出来,对着它一摁,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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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十五章 鼠怪十上

“天,追上来了”高燕兰回头望了一眼,近乎绝望地叫,“这下死定了唉奇迹,奇迹快出现吧”

“惨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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