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第29部分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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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刚才还没说完呢”我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那个抢走子石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她和我曾祖母确实大有关系。”陈仇叹了口气,“我从村子的老人那里打听到,很早以前,她也是我们族里的人。后来,她和族里的人闹翻,自己跑去了闽南。她在闽南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住下来后,学到了一种糅合了巫术的蛊术。六十年前,她突然潜入那巴,暗算了我曾祖母,抢走了子石。”

“她为什么不连母石也一起抢走呢”我想起了在裂魂珠中看到的情景,那个美丽狠毒的女人可是一直占着上风啊

“我的曾祖母虽然是我们族里最后一任巫师,但却是法力极高,如果不是被暗算在先,就是子石也不会让她夺走的”陈仇的语气中略带骄傲。

“你是想告诉我们,金蚕影的主人就是那个女人”齐震问。

陈仇脱口而出说:“不是”

她的语气是这样肯定,以至于我和常青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别急,听我说下去。她抢走子石的时候,与我曾祖母狠斗了一场,我曾祖母拼着两败俱伤,拼着受到灵石反噬的痛苦,在她身上施了一个术。只要她催动咒语,动用子石的力量,这个术就会凸现在她全身,十天之内要了她的命”

“她后来用过子石”常青有些明白了。

“是的,她十几年后动用过子石。后来就死了”陈仇喟叹,“我这次在闽南的那个小村子里,找到了她的坟。”

“为什么要等十几年后才用”齐震的神情木然,但这句话里却隐含着奇怪的愤恨之情。

陈仇略显异色。

“也许,是她也知道自己中了巫术,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陈仇苦笑,“十几年后,可能因为利益所趋,才铤而走险的吧”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楚。

闽南,子石,反噬,当这些词串在一起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真挚而温和的大眼睛,还有那铭刻在记忆深处的挺拔身影

“她有没有可能诈死会不会,她解开了所中的巫术呢”常青又揪了一把头,他的烦恼与他的头可成不了正比。

“不会”陈仇斩钉截铁地摇头,“我曾祖母下的这个术无法可解她除非不用子石,否则必死无疑”

咳,这个美丽狠毒的女人,一定就是当年害孙安宁的凶手废园主人孙老板的原配夫人。

“既不是你曾祖母,也不是那个女人,那金蚕影的主人到底是谁呢”常青疑惑地问。

“这正是我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陈仇深吸了一口气,“我用十天的时间证实了她们两人的不可能,但同时也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无论是那巴,还是闽南,我族的巫师传承千真万确已断绝了那如今的灵魂契约是由谁缔结金蚕影又怎么会出现呢”她的语气惘然,既像在问我们,又像在自问。

众皆无语。

半晌,我突然跳起来:“哎呀不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还记得,出事的时候是早上,我们在上语文课。那么现在呢

“干嘛”

“上课啊难道我们不用去上课吗”

“星期天也要上课的吗”常青叹气。

“什么今天是星期天”我猛省,“原来我竟然睡了两天了”

“是啊你倒是逍遥,只管躺着睡觉,这两天,我们可忙得四脚朝天了”说到这个,齐震也恢复了常态,微露笑意调侃我。

“怎么”

“死伤了那么多人,小珍不见了,连高校长也失踪了,光是应付各方的盘问,已经让我们三个满头冷汗了”常青苦笑,“偏偏你又昏睡不醒,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受伤了,真是操心之极”

我见他们三人的神情之中不但有忧虑,还有疲惫之色,想来这两天确是很操劳。

“那你们是怎么解释这件事的”

“怎么解释只说看见疯老头拿刀一阵乱砍,砍伤了卢老师,我和齐震就吓得躲进教室的桌子底下去了。其他事情是一概不知道”常青摊摊手。

“至于我,我说我请假回老家,赶回学校的时候,就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死伤的人,其他也是一概不知道。”陈仇挑了挑眉毛。

“哦。那我呢”

“你嘛,就说是看见疯老头砍人,满地是血,吓晕了呗”常青嘿嘿一笑。

我撇撇嘴:“躲在桌子底下、晕血,这这也太逊了吧再说,当时还有卢老师在场,你们这么乱说,只要找他一核对,不就露出马脚了”

“放心吧,我们和卢老师早就统一好了口径,他也推说被疯老头砍伤,就昏过去了,以后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齐震说,“而且他受伤确实很重,警察叔叔们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唉,那我明天去上学,就说晕了什么也不知道,对不对”我问。

“嗯,不管是谁,切记要一问三不知”他们三人一齐点头。

一个新的星期开始了

临近十二月,寒风飒飒,深秋的寒意渐渐渗入到人的五脏六腑。

星期一的早晨,我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窗外阴沉得可怕的天空。

昨夜里,我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着眼睛,却是睡意全无。我一动不动地仰躺着,胸中空落落的,又好像塞满了沙土,淤积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使得我的全身都渐渐麻木。

但我毫不在意。

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

连我自己,也在试图漠视。

矛盾之际,一阵大风撞开了半掩的窗户。

冷风如刀

针刺般的痛瞬间从麻木的身体上漫过,我痛的哆嗦了下,忍不住盘曲起身体,裹紧了被子。

僵硬的思绪亦缓和下来。

人生的际遇,想必该来的一定躲不开就算我什么也不想,也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白天,他们三个说过的话,他们的神态、表情慢慢在我脑海里重演。特别是陈仇的话,我翻来覆去地一遍遍想,心里满是苦涩之意。

她的解释,别人也许深信不疑,可我却知道,其中实在有颇多不尽不实的地方

为什么

是有顾忌是不信任还是

虽然被子温软,但我依然连打了几个寒战。

也许别人也未必深信不疑

阴霾如浓雾般在心头蔓延。一夜辗转,再难成眠。

清晨时,我家的那座老式挂钟,迟缓而有些模糊的滴答声突然清晰急促起来。仿佛,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突然神清气朗、腿脚如飞起来

我立刻把投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转头去查看。这座挂钟的年纪是我的两三倍,据说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平日里我爸爸时常擦拭,保养得很小心。不过,年代久远,挂钟的外壳虽然还很光亮,走时却不太精确了。更兼它前年被我无意摔了一下,钟摆有了裂缝,滴答声就变得缓慢无力了。

可现在难道是回光返照

我蓦地翻身坐起,直愣愣地望着墙上的挂钟。

钟面上的指针在移动,渐渐的,好像快镜头似的,一圈又一圈,疯狂地转动着

没想到,如此老旧的挂钟居然也有这么飞速转动的一天

须臾,挂钟的外壳蒸腾起袅袅青烟。

糟了

我迅疾地站起身,顺手端起床边的洗脸水,准备给它来个物理降温。

“呼哧”一声,钟面上蹿起一大簇火苗,随即整个挂钟被明亮的火焰所笼罩。

火烧得异常猛烈一忽儿工夫,整个钟面已经焦黑,金属的钟摆也迅速地扭曲变形,似乎马上要断落下来。

看到这情景,我知道晚了一步,只好把水盆放下。

可怜的“老古董”挂钟啊历经岁月沧桑,本来还能苟延残喘几年,谁想今天莫名其妙地被烈火焚烧,看来难逃焦炭的命运了

我正在感慨,裹着挂钟的一大团火焰,“啪”的一声炸开,火光如涟漪般四散。一个婷婷玉立的身影逐渐清晰,清冷的气息与炽热的火焰,这两种本不相容的物质共生其间,幽黑的双眸像利剑般,似能穿透人的胸膛。

“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吗”她微微含笑的面庞在火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的话中似含深意,我愕然不解。

但与她对望之后,却在刹那间失去了追问的勇气。

我的心

徐岚叫我相信,云腾蛟要我叩问,现在连“挂钟”也要我看清我的心,是我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我再次望向浴火的挂钟,除了渐次焦黑的外形和毕剥作响的声音外,并无其他。终于,那团焦炭跌落在地板上,想来是挂钩也熔化了。

我怔怔地呆立半晌,直到被一阵“砰砰”的捶门声惊醒。

“死小鬼,还赖在床上嘞再不出来吃饭,要迟到嘞哉”我老妈的大嗓门惊雷似的响起。

“哦,哦,妈你先吃,我马上就来”我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穿好外衣,拎起书包走到门边。

她又骂了几句诸如“懒鬼、小赤佬”之类的,才踏着重重的脚步回身下楼去了。

我拉开门,又心虚地回头望了望地上焦炭也似的“挂钟”,脑海里不自觉地幻想了一下老妈现它的情景。唉,今晚又要倒霉了我无限悲哀地苦笑着,走下了楼。

天,越阴沉,杂乱无章的冷风劈头盖脑地吹来,把树木吹得不住东摇西晃。

我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般恶劣。

刚进学校,就被守在校门口的班主任拉去了校长室。走到门口,就看见学校的刘副教导、教务处的几个老师鱼贯而出。他们个个面上神情古怪,似乎十分沉重,但又偏偏带着几分隐约的窃喜。我推开门,高校长的位置上坐着个陌生的中年人,在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个熟人,负责前面案子的那个刑警队长。他的旁边还站着好几个警察叔叔。

门在我身后阖上。

等到门再度打开时,学校里已是静悄悄的一片,上课了

鉴于丁副校长神智不清、疯癫成狂,教导主任和教务处孙主任都昏迷不醒,“高校长”又成了一地碎片公安局定性为失踪,学校接二连三地出命案,终于惊动了上级教育主管部门。不过两三天,市里就派了个教研室的副主任来暂代校长的职务,就是那个陌生的中年人。

由于前面丁仲衡他们的案子都还未破,刑警队长索性把这几个诡异的案子都归在一起了。

他们一致认为线索在学校之中。而我,既是学校学生,恰巧又在这几个案子的现场出现过,比较符合这“线索”的身份唉,真不幸,所以一大早就把我找来,开始了一轮狂轰滥炸

幸好,我早就抱定了一问三不知的宗旨,不管他们怎样穷追猛打、刨根问底,凡事摇头,三缄其口。

好不容易,他们失去了再问下去的兴趣。

钱副主任那个暂代的校长悻悻地让我回教室去上课。

我苦着脸走出门去。

回到教室,正在上课的老师无暇细问,让我坐回位子听课。

刚坐下,旁边的常青悄悄扯了扯我衣角问:“怎么样”

一偏头,瞥见角落里的齐震亦急切地望着我。

我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说。

两人都赞许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把头埋进了书本中。

下课时,有不少同学围上来慰问,我心里一暖,神色逐渐恢复正常。等他们散去,我现齐震和常青的座位上空空的,人不知去了哪里,葛虹和许珊走到了我跟前。

“嗯,别问我我只看见疯子砍伤了卢老师,接着就吓晕了,其他什么也不知道”知道她们一定会问,我不等两人开口,就先把已经说过n遍的话重复出来。

“呵,吓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滴滴的啊”葛虹不以为然地斜了我一眼。

我苦笑不语。

“高校长到底出什么事了”许珊低声问。

“不知道。”我依然摇头。

“得了吧你骗谁啊”葛虹不悦地说,“我还不了解你们你们三个都是哪里有怪事往哪里凑的人,明明在现场,居然会什么也不知道”

“呃这个实在是因为千头万绪,说不清楚啊”我瞟了瞟四周,见无人注意,便压低声音回答。

“那你挑重点告诉我们”

“嗯,高校长失踪了”

“什么又失踪”葛虹和许珊不约而同地瞪圆了眼睛,讶然失色,“难道又是旧楼”

第五十一章 灵魂契约二十七

“不是他是在办公楼的大厅里不见的,和旧楼的那些东西无关”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们两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不过我的脸色四平八稳,一点也没有异常。

“听说,还有个1班的学生也失踪了”葛虹接着问。

“嗯。它她以前是我的同学。”

“他们的失踪和那个砍人的疯子有什么关系”

“没太大关系吧。”

“那卢老师呢”

“也没有。”

“那死的又是些什么人”

“精神病院的职工,卢老师叫来抓疯子的。”

“怎么死的砍死的吗”

“不知道。”

“凶手是谁”

“不知道。”

她们问得快,我回答得也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因为这些都是实情,不是吗

“唉,这么看来,你知道的也很有限啊”葛虹颇为失望地叹息。

“什么也不知道才好呢,麻烦少没危险”我劝她们。

“哎,那么你就说说经过吧”许珊一脸八卦地催我,“听说那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咳咳咳什么血流成河还尸横遍野你怎么知道的”我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唉,我不是说了是听说的吗”许珊白了我一眼。

“谁信口开河地胡说真是太夸张了”我无奈摇头。

一转头,我现葛虹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神色透着古怪,若有所思的。

“你怎么了”

“我今天一早在大厅的角落里找到一样东西。”她说着,摊开手掌,“也许,和那天的事情有关吧”

她的手掌里是一片极小的、青灰色的碎片

我的心猛一跳。

“这么小,亏你看得见”我不动声色地笑道,“你怎么会想到它和那天的事情有关”

她看了看我:“嗯,我也说不清楚。早上我在大厅里绊了一跤,就看到了它。然后捡起它的时候,好像好像看见”

“看见什么”

“看见高校长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葛虹不确定地说。

“呃,你真的眼花了高校长已经失踪了”我连忙肯定。

“哎,那可不一定会不会是高校长的鬼魂”许珊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着,直往我脸上瞟。

葛虹沉吟着,犹豫地望着我,似乎想等我反驳。

鬼魂嘿嘿“高校长”本就是一影子,有没有魂还很难说,它现在又成了一堆碎片,就算是有,也早“魂飞魄散”了,不是吗

“哪来这么多神啊、鬼的一定是你走过大厅时,胡思乱想,所以才会有幻觉的没事。”我笑着劝慰她。

葛虹瞅瞅许珊,看看我,欲言又止。

“你还不信趁现在下课,我们一起到大厅溜一圈”我拉起她们就走。哈,反正那里早就被警察叔叔整理过,什么也不会留下了

我们走到大厅。

“这里”许珊瞪大了眼睛。

“真干净啊”葛虹苦笑。

“咳,看见了吧这里什么也没有”我叹口气,摊摊手。

大厅里声息全无,半个人也没有。地面冒着湿气,像被拖了无数遍,光可鉴人

一阵穿堂风呼啸而过,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

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我暗暗嘀咕。旁边教学楼里人声鼎沸,前面走道上人来人往,就是大厅里鬼影俱无,弄得阴风阵阵的,让人心里毛

葛虹咬着嘴唇不做声。

“我看,这里比有什么更可怕”许珊左右张望。

“别自己吓自己”我硬着头皮说。

“那这碎片怎么办”葛虹问。

“扔了吧”

“可是”

我还想再劝,无意间一抬眼,就看到走道上有一个人正望着我笑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天哪她她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只见她抬手把头向后一捋,眯起眼睛朝我做了个鬼脸。

我一哆嗦,她笑得更欢

笑得正欢时,她却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往操场走去。

“你怎么了撞见鬼了葛虹在跟你说话呢”许珊奇怪地推了我一把。

“啊没有,没有我有急事,要先走,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我慌里慌张地拔腿就跑。

那熟悉的瘦长身影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无论我快跑还是慢走,都只是看得见,但够不着。

我只好随着她的频率往前。

魍魉不是早已经随旧楼灰飞烟灭,她怎么还会出现如果不是她,是谁要化成她的样子来引我引我去什么地方想干什么呢

我思绪如潮,忐忑不安,脚下不知不觉就放慢了。

前面的人影突然不见了

我连忙四下张望,咳,老地方到了

只有满地枯黄的落叶在萧瑟的秋风中翻滚,却显不出一点生气,不愧为我们学校的“禁区”。

我回头,身后不远的操场上许多同学在活动,但灰暗的天气仿佛是一张隔离网,他们身形模糊,声音遥远,与我倒像是处在两个世界。

“你在找我”熟悉的声音,不过揶揄的意味颇浓。

我转回头,树林里站着一个女生。瘦长纤细,笑容可掬,赫然是失踪已久的莫倩倩。

“你是谁有事吗”我不动声色地问。

“我是谁你不认识我”她笑道。

“不认识。你已经把我引到这里来了,总不会还想继续扮死人吧”我摇头冷笑。

“哦,你知道我是死人,还要跟来,真是傻瓜”她语带嘲弄。

“你是谁魍魉吗”我对她的嘲弄一点也不感兴趣,直截了当地问。

“当然不是。”她的声音突然一变,由纤细变为爽朗,她的脸也跟着变化,甚至连身材也变矮了不少。

我退了一步。

是张露搞什么鬼又一个死人

“你既不是莫倩倩,也不会是张露,你到底是谁”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真不够朋友”她嫣然一笑。

我的心一紧,原来是她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什么”她的脸一变再变,现在睁着一双略带稚气的漂亮大眼睛,天真地望着我。

“你是变化成了小珍,还是你本来就是小珍”我紧紧盯着她的双目问。

“有区别吗”她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此刻,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我想知道真的小珍她还活着吗”我按捺住性子追问。

“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还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她不悦地哂笑,“活着哼哼你说莫倩倩还活着吗张露呢”

我暗暗攥紧了拳头。

“哟,眼睛都红了呢”她的声音娇嗔,语气更是亲热,“真不愧是好朋友咳,别伤心,你很快就能见着她了”

我不觉又退了一步。

她又要动手了

“你已经猜到了,我想借你的灵魂来用用我们这么熟,你不会不愿意吧”她半是调侃半是威胁地说。

呃,说的倒轻描淡写,又不是借笔、借衣服,灵魂一失,我的小命不就没了吗

她注视着我的神情变化,突然敛去笑容:“怎么你害怕了”

不怕才怪呢我暗地翻了个白眼。

“其实,你还可以有选择。借我灵魂,抑或是,给我灵石,你想选哪一个”她的眼中有抹古怪的神色一闪而过。

我叹了口气。

“咳咳,你对我真不错,还有选择呢我当然是都不选”话还未说完,我已经灵活地跳起,一溜烟地往操场跑了

一边跑,一边胡乱祈祷:最好她突然头晕、脚疼,赶不上我常青、齐震、陈仇,你们上哪儿去了谁来救命啊

人在危急之际,能挥很大潜能。我短跑本不出色,可这时居然眨眼间就风驰电掣般跑进了操场。

奇怪,这么一会儿工夫,操场上活动的同学到哪儿去了

我意识到不妙,急转身,灰蒙蒙、空荡荡的沙子地上,她正好整以暇地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用一副满含嘲讽的眼睛瞅着我。

我一咬牙,掉头继续跑。

身后传来她一声冷笑。我也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易逃脱,但坐以待毙,总是不甘心的。

谁知,我刚跑没几步,前面出现了一截绿色的墙。

咦颜色翠绿欲滴的墙壁,我可从来没见过

诧异归诧异,我的反应并不慢,身子一拧,向旁边跳出一大步,准备绕开它。

这“墙壁”像是能猜测到我的心意,我刚一跳开,它也飞快地向旁边挪过来,正好把我挡住。

随后,无论我跑向哪一边,它都能刚好挡在我面前它的颜色固然翠绿鲜嫩,但细看上去凹凸不平,质地也不像墙壁。

她从哪里找这么个怪物来

我无奈停了下来。

“怎么不跑了跑不动了吗”她踱到我跟前笑着问。

我一声不吭。

“灵石对你,有害无益,还是送给我吧”她的语气居然透出几分少有的真挚来。

“你要它又有什么用”我问。

“我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把它给我就对了”她冷冷回答。

“主人,何不把灵石的妙用告诉她呢”那截“绿墙”出乎意料地开口吐出了人言。

我吓了一大跳。

“呵呵,想必是我现在的样子吓着你了,那我就换个你见过的样子好了”它晃晃悠悠地转个圈,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袭直垂到底的绿袍。

“原来是你”我皱起眉头。

绿袍、红靴,一张闪着凶光的大马脸,哼,又撞上熟人了,是白无常

“呵呵,灵石其实就是一件特殊的法器。它不但有强大的力量,而且本身还具有吸引、吞噬灵魂的特性,能够把吸附的灵魂转化成能量。”白无常咧着鳄鱼嘴,貌似毫无心机地笑着。

我偷偷向旁边瞥了一眼,她冷冷地站着,并没有阻拦白无常说下去的意思,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寒光隐隐,显出一抹狠毒的意味来。

“那又怎么样不缔结灵魂契约,你们就算拿到了灵石,又怎么来运用它的力量呢”我提出了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

“呵呵,那就要靠你了”它的三角眼里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我们只要把你变成傀儡,就能通过你来控制灵石的力量了”

“傀儡”我低呼了一声,脚底软,但立刻想到,到了这时,害怕已经无用,不如把事情弄弄清楚。

于是,我硬着头皮问:“怎么变”

“小姑娘的胆子挺大呀当然是让主人抽走你的魂魄,再把你炼一炼,呵呵到时,你就会变成比我更听话的傀儡了”白无常笑得更得意了,倒挂的长眉毛几乎要飞上天去。

虽然它口里还是称她为主人,但它笑得如此忘形,态度嚣张,完全无视她眼中射出的杀意,倒颇令我费解。

“嗯,你知道得倒很清楚”她淡淡地说,语气似褒似嘲,听着让人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主人谬赞了”白无常却似浑不在意,催促道,“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快点动手把她变成傀儡吧”

她慢慢抬头,看了看我,眼光闪烁,似有犹豫之意。

我极为紧张,她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就是为了得到灵石,虽然看来她对我尚有一、二分微弱的情义,但这样的机会毕竟难得,她恐怕不会放弃

果然,她的眼光移到我的脖子上,犹豫之色顿消,那里有一条红线,缠绕着她一心要得到的灵石。

她伸出手掌,一团透明如水珠的物质钻出来,先是像苹果一般大小,滚了滚,越来越大,似乎一个大水泡。

我心里一动,想起那天,她落荒而逃时,地上也有不少这样的“水珠”。陈仇不是说,她连修得的九命也舍弃了吗

难道,她就是用这东西来修炼她的“九命”的

不容我继续思索,她的手一挥,那团硕大的“水珠”向我飞来。来不及躲避,我就被它包在其中了。“水珠”四壁看上去又轻又薄,但我在里面使劲拳打脚踢,却根本不能弄破一丁点儿。我不觉浑身冰冷,暗忖:这下惨了不但小命休矣,而且还要变成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傀儡

“主人,先拿走灵石,再抽出她的三魂七魄吧”白无常急切的声音透过“水珠”传进来,瓮声瓮气的,有点古怪。

“好”她翻了翻眼皮,却退开一步说,“你去拿吧”

“主人要我去拿灵石”白无常有些惊异。

“嗯。”她淡淡点头。

白无常略为迟疑了一下,还是大步向我走来。

待到走近,它猛地伸出手臂,直伸进“水珠”里来扯我脖子上的红线。

它的手漆黑如墨,衬着尖利苍白的长指甲,对比鲜明,很是触目惊心。就在它即将碰到红线的时候,我瞥见“水珠”外她的嘴角露出一个阴鸷之极的冷笑,左手瞬间化为巨爪,狠狠地袭向白无常

呃,灵石还没到手,怎么已经内讧了

我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她的举动让我惊异的话,那么接下来,白无常就更让我大跌眼镜了

巨爪狠狠地抓了个空。

因为,那个绿袍、红靴的白无常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球,长眉、圆脸、塌鼻、大嘴,眼睛里闪动着狡黠而嘲讽的光

我张嘴惊呼:“啊那张人脸”

她也怔了一下,随即竖起两道好看的细眉,冷冷地说:“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呵呵”人脸笑得很憨厚。

可是笑声未落,它们两个竟同时跃起,向“水珠”扑来。

她索性亮出了原身,不过巨爪被变得极粗的长眉缠上了,它们两个在我头顶前方扭作一团。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呆立不动。

缠斗中,“白无常”突然朝我诡秘地一笑。我一惊,就见它的大嘴居然单个地飞了过来,牙齿雪亮雪亮的,凑近我的脖子就咬。

与此同时,“小珍”的身后飞快地甩过来一条雪白的尾巴,风声呼呼,照着那嘴巴就抽。

嘴巴放弃了我的脖子,往旁边一扭,尾巴也落空了。

咳,巨爪共长眉齐飞,大嘴与尾巴对峙

我胆战心惊地瞟着它们。

心里胡乱猜测着,谁能技高一筹呢

当然,最好是同归于尽

第五十二章 灵魂契约二十八

我正打着如意算盘,希望它们斗个两败俱伤,也好乘机溜之大吉。

它们突然都偏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哎哟,不好大约是我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没注意控制一下脸上的表情。

我暗叫不妙。

果然,她的眼睛闪过一道绿光,脸上泛起白垩样的色泽,罩住我的“水珠”一下子收缩,紧紧裹在了我身上。我的眼前顿时白茫茫的,头像有千斤重,身子却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飞上天。

呃,真的有冷风吹过我看着自己飞起来,向着它们靠过去。奇怪白无常居然松开了长眉,小珍的巨爪在我眼前一闪,就往我脑袋上一按。完了被这“九阴白骨爪”一抓,我的小脑袋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脖子上传来细微的刺痛,随后手腕上也一阵冰凉。脑袋上反而什么感觉也没有,耳边却听到她诧异之极的低呼。

“怎么会没有魂魄”她惊疑不定地自语。

我赶忙睁开了双眼。

只见她错愕地站在我对面,巨爪已收起,左手捏着垂着半截红线的灵石,却不住地望着自己的右手,她的右手上是那个透明的“水珠”。

我飞快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脑袋完好无损,思维清晰,手脚齐全,好像没什么异常。

只除了,手腕上又多了那串会自动消失、自动出现的“裂魂珠”

圆球一晃,落回地面,它又恢复了白无常的模样。

它的神情也很疑惑。

“她没有魂魄这怎么可能”

“我的九命斛竟然搜不到她的魂魄,灵石明明也在这,怎么可能呢”她抬头盯着我看,那表情,仿佛在看一个畸形的怪物。

我挤出一丝苦笑:“别吓唬我了我能吃能睡,会哭会笑;思维清晰,精神正常怎么会没有魂魄呢你一定弄错了”

她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苦苦思索着什么。

我的心头寒气直冒,似要结冰。

偏偏手腕上的珠子不肯安宁,一阵阵收紧,让我恨不得把手也切下来。

“你身上还有别的法器吗”她突然问。

我想也未想,掀起袖子:“喏,还有串珠子”

她一声不吭,伸手就来夺珠子。

珠子上闪过一道幽黑的光芒,她手上的九命斛滴溜溜乱转,似乎受到了什么无形力量的震动。

她退后一步,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也一起响起:“我也明白了”

我微微偏转头,一个意料中的人物云腾蛟,兴致盎然地出现在我身旁。

“你你们明白了什么”一种分辨不清的古怪感觉在我心中弥漫,似是惶然,又似是恐惧。

“原来,你根本没有与灵石缔结契约”云腾蛟笑着说,语气中隐隐约约有如释重负的解脱之感。

“没有你凭什么确定”这本是一个极好的消息,但我喉咙干涩,手脚冰凉,却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

“如果你缔结了灵魂契约,你的三魂应该附在灵石之上。”云腾蛟瞥了一眼“小珍”,解释道,“她拿到了灵石,就用九命斛抽取你的魂魄。”

“可是,灵石和你的身体里都没有你的魂魄,自然就推断出你并未缔结契约的结论来”

“那她的魂魄到哪儿去了呢”白无常插嘴问。

小珍冷冷地瞟了一眼云腾蛟,眼中满是狠毒之色。

“呵呵,她的魂魄在我送的这串裂魂珠上”云腾蛟笑意盈盈,毫无畏惧地迎着小珍闪着凶光的双眼,“不过,这却不是我刻意设计安排的”

“裂魂珠,也是一件有灵性的法器。它会自己选择主人,它的所作所为自有天机所定,并不是外力能随意控制的”云腾蛟意味深长地说。

这段话显然是对我说的

我的魂魄在裂魂珠而不是灵石上,我没有缔结灵魂契约

那么,是谁,缔结了契约我木然地问自己,一缕绝望浮上心头,像一条挣不断的绳索,在慢慢收紧

“这件事有点诡异啊,主人”白无常朝着云腾蛟恭敬地半垂下头,“她不是灵石的现任主人吗她没缔结契约,那么缔结契约的是谁呢”

“哼,原来你才是它的主人”小珍的语气很阴森。

“我只是主人的”

“你不是也陷害了我的影子吗大家彼此彼此,就不必太介怀了”云腾蛟打断了白无常的话,似笑非笑地盯着小珍问,“现在,你还要灵石吗”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手上的灵石现在成了十足烫手的热山芋,拿也不是,抛也不是

“你想怎么办把灵石给你”她冷笑。

“那也无不可不过,依我看,不如还是”他故意慢悠悠地说一半话,然后才用手一指我,“把灵石还给她吧”

一阵沉默后,她居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把紧握的灵石往我手中一塞,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咦,这猫魅怎么这样听话”白无常目送她离去,诧异地嘟囔着。

我呆呆地望着手中失而复得的灵石,心里一阵阵冷。

“表妹,表妹魂兮归来”一双修长的手在我眼前左右摇晃。

“干什么”我的声音有气无力。

“恭喜你有惊无险地躲过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