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之锁魂玉第14部分阅读(1/1)

一首唱毕,不见任何人出现,而歌声也不再响起。何迤一停下一直向前的脚步,看四下无人,便学着那女子的声音,也开口唱了起来:

白云在我头顶翻腾,

蓝天将我草原覆盖,

我从天际来,

要寻到最嫩的草给我的马儿,

她在穿越前唯一的爱好便是唱歌,而穿越后因为苏棯煜的阻挠和威胁,一向胆怯的她从未开口唱歌。但热爱歌唱仿佛是她的天性,即使失忆后在马车上的几日,她总是不停的哼着小调。

而今日,在这一片绿色的草原上,她无所顾忌,心情大好,从嗓子中流出的歌声也格外的好听。就在她正唱的起劲时,突然有一群马向她奔来,马蹄声,马嘶声一起向这边涌来,黑压压的一片向她扑来。

何迤一哪里见过这场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着,直到那群马在她面前不到二十米时随着一声口哨停下,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如一滩泥一样坐在地上。

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坐在地上。若不是刚才那声响亮的口哨,她势必要被这群马踩死手按在胸口,试图让呼吸平缓下来,这时,从马群中走出一位穿着一身绿色的女子,一根黑色的带子系在腰间,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

女子走至何迤一身旁,向她伸出手,笑道,“没吓着你吧。”这响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草原女子的豪爽,果断。

何迤一慌张的摇摇头,顿了一下后将手伸给她,“没有。”

“我叫牧谊,刚才那歌可是你唱的”不等何迤一站起,便急忙问道。

“是。”何迤一站稳后,眉梢微微上翘,偷偷的看了一眼这绿衣女子。自己刚才那歌声分明是女子的声音,可现在这副模样却是男子无疑,想必这牧谊是在疑惑这个吧,正想着解释便被牧谊拽起往马群跑去。

怎么这叫做牧谊的女子不怕自己这张丑脸何迤一顿时对她另眼相看,一边跑一边问,“这些马可都是你的”

“是。”仅一个字,却也能感受的到牧谊内心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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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o69章 初次驾马幽兰谷

“听有人唱,我才跟着唱的,莫非之前那歌是你唱的”她显然是跟不上牧谊的前进的速度,说话时有些吃力。

这个人虽然长的丑恶,但眼神却很清澈,早已厌烦人们复杂眼神的牧谊对何迆一,以及何迆一清亮的歌声甚是喜欢,“是我,既然有缘相遇,那你我便是朋友,走,带你去个地方。”话毕已经跑至马群里,她轻轻一跃便翻上一匹白马。

这匹马与之前樛木的那匹枣红色的马相比,两个铜铃般的眸子里更有神,不单形态结实紧凑,胸廓深长,而且腰背平直,四肢强健,关节明显,身体更显挺拔。浑身全白不曾有一丝杂色,显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被牧谊的热情带动,何迆一说话时声音更是比平时大了两倍,向着迎面吹来的大风,用两只手罩在嘴边喊道,“我不会骑马。”

“什么你”牧谊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先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后开始哈哈大笑,以至于在马背上笑弯了腰,若不是拽着缰绳,她都快从马上落下了。

只是这毫无顾忌的笑声中没有任何嘲讽之意,只是很单纯的笑。待她笑够,一脸自信的望着何迆一道,“我教你。”话毕,弯下身拽住何迆一的肩膀,将她用力提起,扔在自己身旁的一匹马上,与此同时马鞭向何迆一胯下的马上打去。

看到牧谊脸上的自信的神采,原本以为她教人骑马很有一套,哪里能想得到她口中的“我教你”只不过将自己扔在马上,自生自灭

随着马的跑动,何迆一不得不紧紧拽着缰绳,几番要从马背上翻下。

可失忆后的她很宝贝自己这条小命,哪能随便送死用了浑身的劲,拉着缰绳的末尾,而她的身体因为马快速的奔跑,几乎仰面躺在马背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不能死。”

多亏这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她短时间内就冷静下来,回想起之前在角落里观察到的其他人骑马的姿势。

还好她的两只脚都镶在脚蹬上,腿也紧紧的夹着马,否则在她回过神之前,不知得摔多少次。

虽然在马背上上下颠簸,没有重心,但她腰部慢慢用力竟也坐了起来,用了更多的力气拽着缰绳,腿也将马身夹的死死的。一系列的动作后,原本卯足了力气飞奔的马渐渐慢了下来。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心咚咚的跳个不停。想翻下马去,可任凭她把手中的缰绳左拽右拽,这马只是慢跑却怎么也不停下。

因为是第一次骑马,她完全不知道骑马的要领,只觉得全身都要被颠的散架。可这就在这紧要关头,牧谊却不见了踪影,难道她真的放心让一个不懂骑马的人坐在一匹不知何时又会飞奔起来的马匹上吗何迆一不知该感谢牧谊给了她一个骑马的机会,还是怪怨她的鲁莽,使得自己进入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

从马背上跳下或许不会摔死,但一定会被身后的马群踩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何迆一只得骑在马背上,任凭马儿自己走,任凭跨下的马走向与之前营帐相反的方向。

终于,马群不急不缓的跑入了一个峡谷,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阵阵花香,让何迆一不由得一惊,这个季节,草原上的花应该都败了才是,怎么还会放出如此的幽香

进谷后,看到了覆满一个峡谷的野兰,细长而墨绿色的叶间夹着纯白的、细小的花瓣,在午后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如此美景,让何迆一流连忘返,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两只眼贪婪的四处望着,想将这美景刻入脑中。

其他的马66续续的停在谷中,只有她骑的这一匹依旧前进,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趋势。待马从峡谷另一边出来时,已望不见身后的马群,她一脸茫然,却不心慌,因为她知道,苏桎一会来找她。

可没等到苏桎一来寻她,她便随着马回了樛木的营帐。人们在草地上点燃篝火,欢声笑语,可她却因为在马背上坐了一下午,此刻早已没了力气,好像稍一放松便会坠下。

“何迆一,你去哪了”苏桎一和樛木突然出现,苏桎一的声音中微微透着几丝怒意。

“我”

不待她回答,只见樛木那庞大的身体冲上前来,不断的抚摸着何迆一骑的这匹马,“这马从哪来的”仔细的将马看了一遍,一脸激动的盯着何迆一,道,“好马,万里挑一的好马啊,莫非,莫非你遇到了牧谊姑娘”

“你怎知道”何迆一也激动起来,腿一松便没了重心,向下倒去。在倒下的那一刻她想着:要早知道得摔下马,不如早些摔,白害她在马背上坐了半日。

半响后她才发现自己没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将原本死死闭着的眼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苏桎一那张冰山脸。何迆一瞪了一眼他,踢着腿抗议道,“快放我下来。”

见何迆一下了马,樛木将马鞍和马蹄重新看了一遍,确定的说,“这的确是牧谊姑娘的马,草原上除了她,没人能有这么好的马,而且这马具上的纹路正是幽兰谷的兰花。”

何迆一的骨头早都散架了,哪里会在乎这些直接坐在地上,双臂撑在身后,仰着头有气无力的问道,“她不过是个年轻女子,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若她说她驯马的功夫在草原上排第二,那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樛木显然不同意何迆一的说法,立刻反驳。

而后樛木并不看何迆一或是看苏桎一,只是转过身去,望着远方继续道,“这草原上曾有一匹体格极好的汗血宝马,不知多少个人想将它据为己有,可他们买回去才发现这马性子太烈,无人能驯服的了;到最后,一位原本收手不干,说过再也不驯马的老人被请了出来,可几日后他也只是摇摇头。要知道,他可是草原上当时最好的驯马师,几乎没有他驯服不了的马,但这次他却失败了。而第二日,这匹马却被偷偷跑进马棚的牧谊驯服,仅仅一日她便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马驯服”

“自此以后,她不知驯服了多少匹烈马,她的名字,草原上的人无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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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o7o章 重新启程厚脸皮

何迤一的骨头早都散架了,哪里会在乎这些直接坐在地上,双臂撑在身后,仰着头有气无力的问道,“她不过是个年轻女子,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若她说她驯马的功夫在草原上排第二,那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樛木显然不同意何迤一的说法,立刻反驳。

而后樛木并不看何迤一或是看苏桎一,只是转过身去,望着远方继续道,“这草原上曾有一匹体格极好的汗血宝马,不知多少个人想将它据为己有,可他们买回去才发现这马性子太烈,无人能驯服的了;到最后,一位原本收手不干,说过再也不驯马的老人被请了出来,可几日后他也只是摇摇头。要知道,他可是草原上当时最好的驯马师,几乎没有他驯服不了的马,但这次他却失败了。而第二日,这匹马却被偷偷跑进马棚的牧谊驯服,仅仅一日她便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马驯服”

“自此以后,她不知驯服了多少匹烈马,她的名字,草原上的人无人不知。”最后一句,樛木说的极其沉重,让人捉摸不透。

牧谊是在一个雨日,牵着一匹黑色的小马,湿淋淋的突然出现在草原上的,那年还她不到十岁。草原上的人当她是个孤儿,又见她乖巧懂事,便格外照顾。她从小就与马走的亲近,有时甚至睡在马棚里,长大一些后,竟屡次将无人能驯的马匹驯服。

要知道,越优良的马匹越难驯服,看着被她驯服的烈马成了草原上最英俊的马儿,草原上的人争相请她去驯马。而她驯马的功夫也立刻流传开来。直到有一天,她从小一同长大的马意外死亡后,她便在草原上消失了,变成一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传奇人物。

草原的人们靠着马活命,因此驯马师算得上是草原上身份尊贵的人,没人能理解牧谊突然消失的缘由。人们只知道在那之后的她住在传闻中的幽兰谷,有数不尽的良马,而这些马的标示便是马具上的兰花图样。

何迆一听后只是点点头,之后便昏睡过去。

第二日有意识后,何迆一发现身上比昨日更酸痛,尤其是腰和两只手臂,简直酸痛的快要断掉。睁眼后发现她已经躺在马车上,怎么会睡的这么沉难不成从昨天一直睡到了现在待她费了不少力气,扶着腰坐起后,只见角落坐里着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裙的女子,正一脸尴尬的看着她。

何迆一一愣,这不是她的马车吗这女子是谁不断的回忆突然记起昨日一身狼藉的女子,才反应过来眼前坐着的正是鹊疆说过的宋僮。怎么妖女带来的那个女子会在她车上

脑袋清醒后,何迆一突然想昨日的种种,记起这叫做宋僮的女子会不定时的发狂,而那发狂的模样她也是见识过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尖叫一声。

“怎么了”鹊疆略带紧张的声音从车外传来,随后他那一身红裳便挤入车内。见宋僮安然无恙,他一个巴掌拍到何迆一头上,“丑八怪,你无缘无故叫什么吓死我了。”

何迆一哪会想得到,鹊疆这家伙竟敢打她他看到苏桎一后大气不敢喘一声,见了自己竟这么不客气想也没想,用尽全身力气一拳还了回去,“妖女,滚出去”

鹊疆轻功好,身子又灵敏,何迆一这一拳他自然轻松躲过,而何迆一却脸朝下摔在了马车上,啪的一声她的脸和车底紧紧的贴在一起。昨天一见面这妖女就嘲讽她,如今又这个危险的宋僮留在自己车上,刚才打自己不算,还害的她把全身上下唯一不酸痛的地方狠狠的摔了一下。

被如此戏弄,她哪会罢休不顾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向鹊疆扑去,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大喊,“妖女”

鹊疆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嫌弃一个女人,一脸难堪的往后退,“你快些松手,我这衣服你若是撕坏了可赔不起”可何迆一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只是拼死的拽着他。待他退到角落,看她仍旧不放手,无奈的摇头,直接将红色的外衣脱下,这才摆脱了何迆一的魔掌。明明不会武功,手劲怎么这么大呢她到底是女人吗不见她追过来,细长的凤眼瞧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爬在自己的衣服上一动不动。

眉头一皱,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宋僮一眼。

宋僮难为情的爬到何迆一身边,忍着对她面容的怯意,观察了一会后转头对站在车们处的鹊疆道,“她昏迷了。”

“什么”鹊疆冲到何迆一身旁,为她把脉后噗的一声笑了,“她是饿晕了,无妨,多饿几次说不定还会瘦些。”说话的同时将衣服从何迆一手臂中取出,慢慢的穿好,又仔细的拍了一遍才出去。

宋僮虽与鹊疆从初见时就互有好感,而且也相处了一个月,可二人不知为何总是又一道隔阂,总是客客气气的,都将自己的心思埋着,不曾显露出来。

不一会,苏桎一进来,看到昏迷的何迆一后脸猛的一黑。一脸怒意的将窗帘掀开,对马车外一脸无所谓的鹊疆低声道,“你最好把她弄醒。”

鹊疆尴尬的裂开嘴,脚踢了一下马,快步走了一段,远离马车,也远离可能会一掌打死自己的苏桎一。

知道堂主车队竟然跟着一个无所事事,只会拉后腿,毫无用处的何迆一后鹊疆原本就很好奇,可现在向来冷静的堂主竟然为了这么个小角色脸上露出怒意,这个何迆一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最好还是问问夙夜,但夙夜那家伙向来言行谨慎,怕也问不出什么,想到这,他突然将骑在马上的身子直了直,难道他堂堂雨堂排行第一的杀手竟然得求人吗

可待眼珠子转了几圈,才叹息一声,他的确不用求人,因为就算他求人也无人会告诉他任何有关那个丑女的消息。虽极不情愿,但还是从夙夜那取了水和食物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马车旁。

苏桎一将炼魂输入何迆一体内,她才醒了过来,之后,可怜的宋僮强忍着对何迆一面容的惧怕为她喂了食物。

何迆一有了精神后,眼珠子一转,瞪了一眼在车外将脖子伸的老长还不断的往车内瞧的鹊疆,一把搂住宋僮的脖子,一脸得意道,“宋小姐,你别光顾着喂我,你也吃啊。”

看着何迆一如此厚脸皮的模样,鹊疆那精致的脸立刻扭成麻花,手从窗户伸进要拍何迆一的头,“丑八怪,放开宋僮,你厚脸皮可不代表比尔也厚脸皮”

何迆一哪里经得住别人的挑衅,放开宋僮就把头伸出窗外,也不畏惧鹊疆即将拍在她头上的手,“什么妖女,你又骂我我脸皮就是比你厚一层厚脸皮怎么了厚脸皮就不是人了”

她这番话让鹊疆的手停在空中,对啊,说不定她取下这脸模后会是一个美人呢但是,她这副死要面子啥都不顾的德行,肯定不会是美人就算是美人被她这张不饶人的嘴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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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o71章 晨日追赶求以教

两人这么争执着,看的车内的宋僮醋意大发,心道,我和鹊疆公子相识一月有余也未曾这般熟稔,可这不男不女的丑八怪却在一日之间就与他变如此熟稔。竟也不顾及男女之别,如此打闹嬉耍,成何体统,到底不是受过修养的女子。目光中颜色闪烁,不知是妒忌还是不屑。最后看不下去,便将脸别开,只瞅着那车壁发呆。

何迆一与鹊疆的打闹并无半分多余的想法,只是由心底的厌恶这个着装妖艳、说话不给人留任何余地的的男子。若她知道自己这纯属反击的行为被别人看做成熟稔后的示好,而且引得媚笑如花、静美如月的宋大小姐发了醋意,定会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听到远处仓促的马蹄声,她自然来了精神,奈何将头几乎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也不曾看到任何人影。眉梢一挑,突地把身子缩回车内,从另一个窗口探出,一脸欣喜的向远处望着,已然撇下正和她斗嘴的鹊疆。

只见车队侧后方一片人马快速向这边赶来,就在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来人时,车队已经慢慢停下。

透过车窗的缝隙,苏桎一瞄到这批人马是向着车队后方赶来,而在车队最前方的夙夜却不能及时赶来,便纵身一跃从车内出去。待他落稳了脚,只见鹊疆驾着马从车的那一侧绕了过来,眼也不抬冷冷道,“护好车里的人。”

听了此话,鹊疆凤眼闪出一抹精光,但为了躲开苏桎一锐利的眼神,只得用食指轻轻的在左眉上扶了一下后才道,“哦但我猜这些人并不是寻车内之人的。”

见远处的人已逼近勒马,苏桎一只是嘴角微微的动了一下,面部其余部位不曾有丝毫改变,“不要多问。”

听了这答非所问的话,鹊疆才刚放下的手,再次抬起扶眉,从眉心至眉尾用他那纤细的食指一寸寸划过。与此同时,心中不免诽谤,着实不可与苏家的人多处,否则以这种交谈方式,又是这种冷漠的语调非得逼死人。

只是他如此诽谤苏桎一兄妹时,却忘记了他自身就是一个不能多相处,否者会气死人的角色。

这批人的领头之人,正是车队昨日被樛木,三木截住时同行的年纪稍长之人。此刻他已下马,大步向苏桎一走来,神情凝重像是有什么紧要之事。走至离苏桎一三步之余,猛的跪下,“在下柏州,有个不情之请,望苏公子助我报杀主之仇。”

苏桎一没想到他会跪下,也不曾料到他会说这般荒唐的话,但面色依旧不变,只是微微俯下头,看着单膝跪在草地上,向自己行着草原上最大的礼的人。

二人均不言语,趴在车窗上看热闹的何迆一却突然插话,破开了这沉寂的氛围,“没见人家比你年长啊怎能让他跪着不起”她说的理直气壮,话毕不见苏桎一有任何反应,便一脸无奈的再次缩回车内,也学着苏桎一的样子纵身一跃从车里跳出。

等她下来正好瞧见那人站起,便赶忙上去厉声道,“你这么老了,何必给小辈下跪,再说了,他不值得你附身跪下,给他跪,分明是降低自己的地位。”

何迆一如此一番话,并不是说给柏州,而是说给她身后的苏桎一。话毕,骄傲的昂起头,缓缓转回身,用她最蔑视的目光从苏桎一脸上划过,嘴角一歪笑着走了。

虽已入秋,但这日的阳光强的刺眼,万丈光芒一泻而下,将整个草原照的通亮,仿佛这将大地铺满的绿草也会发光似的,让人不敢直视。时不时有几抹凉风扫过脸颊,吹动衣摆。秋风带着足够的凉意,却幸而有这耀眼的光射在身上,倒也暖烘烘的。

站在一旁,独自抠着马车上一片快要剥落的硬板她将两人的谈话听在耳中。原来柏州过去并不是樛木的部下,是之前坐在樛木这个位置、却在不久前被鹊疆杀死的人的部下。而他是无奈之下才答应为樛木做事,与此同时依旧惦记着过去的主子,为过去的主子不甘,一直存着一颗要为过去主子报仇的心,为了寻找机会暂且寄居在樛木手下。此番便是带着一群依旧寄心与过去的主子的人,来求苏桎一为他们杀了樛木,以报杀主之仇。

可柏州昨日种种,都是一副完全归属樛木,二人相处格外融洽的模样,任是赴汤蹈火,也原为樛木献出性命,可才隔了一晚他却改了说法,换了一副与樛木有了不共戴天的大仇的嘴脸。

何迆一摇摇头,嘴角厌烦的撇了下来,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呢结果就是这种无聊的东西啊,枉费她专门下了车看热闹,也枉费自己为他说话,晃着身子便向别处走去。

看到何迆一走远,柏州眉头一紧,想说些什么让她留下,却也不敢在苏桎一眼下耍小心思,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这次犯险前往最关键的人走远。

“樛木,直话直说,且不要绕弯子。”苏桎一留意到柏州的眼神,脸色顿时黑了几分,盯向柏州的身后,身上渗出冰冷的气息。

此言一出,众人都面面相觑,却见柏州身后的那群人中突然有了马蚤动,一个人身材高大之人牵着马走了过来,“苏公子果然不凡,樛木这次着实是唐突了。”他只穿了普通人的衣服,又躲在人群中间,苏桎一定是看不到他才是,可苏桎一却仅通过与柏州的几句交谈便识出自己此番做法的目的,心中感叹,这苏桎一果真不可小瞧。

看樛木牵着马出来,而这马正是昨日载着何迆一行了半日的宝马,鹊疆后知后觉的点点头,显示自己已将一切明与心中,但不见苏桎一多言,他便也不挑破樛木此行的目的,否者由他带来的,此刻正站于不远处,能将马车这边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的众人怕不只是发生马蚤动,而会兵戎相见了。

正文 第o72章 心如火烧再斗嘴

樛木近日才做了这片草原上的霸主,自有极多不服他的人。当然,他准备以德服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但向来沉稳谨慎、总在他危难时刻帮他的柏州却提出这个计策,说要借此机会将这草原上不服与他的人寻出,以绝后患。

这件事他不愿答应,便下定决心,不做荒唐冒险的事。但柏州毕竟是长辈,又时常帮扶自己,不好直言拒绝便支支吾吾的不给柏州一个准话,想着将此事推过去。

傍晚看到何迆一骑着牧谊的马出现,樛木原本平如镜面的心顿时如烧了几把火一般,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上蹿下跳的像是要从胸口蹦出。待将牧谊的身世告诉他们后,他心中顿时有了另一个打算:这马既然能载着何迆一从那幽兰谷来这里,那么它也定能回去。

但当时天已全黑,不便出行,便一夜辗转反侧的挨到天亮。天还未全亮,帐篷外几乎无人,远远望去甚至有些悲凉,独自一人走至马棚,将昨日载何迆一回来的那匹马牵出。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无论他怎么坐于马背之上,这马都止步不前,若用马鞭抽策,它更是长啸、扭动,势必要让背上之人摔下才可。他心中甚是惊奇,牧谊驯过的马匹即使依旧残留着过去的野性,也向来不会这般倔强,由此可见,这马尚未完全驯服。

可昨日何迆一却说她在马上骑了半日,一匹尚未驯服的烈马怎会让她一个不会骑马的人驾行呢如此一想,樛木心中不由得一惊,想着寻人商讨,便忘记了要将此事瞒于柏州的初衷,入了他的帐内,将所知一一道出。

柏州听后,稍稍沉默片刻,立即洗漱。出了帐篷,也骑于那匹马上,可此刻,这马的性子却更加暴烈。自他落与马背,脸缰绳都还没握住,这马便不曾有丝毫的停顿,前蹄不住的向上踢起,鼻孔也扩张开来。

匆匆从马背上跃下,柏州便示意樛木入帐,“你我都算是驾马高手,但却不能让这马走上一步,看来只得寻了那个丑丫头,没了她,你莫想着去那幽兰谷。”

樛木点头表示同意,他没想到柏州会这样替他着想。只是那何迆一今早便要走了,他无任何理由将她留住,更何况她所在的车队中高手如云,万不是他这群草原莽夫可以相抵的,难道这仅有的寻得牧谊的机会也要没了吗想到此处,心中悲愤交加,端起一碗酥油茶一饮而尽,身体顿时暖和了起来。

柏州明白樛木心中所想,将馕饼递与他,“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

“还望您直言。”放下已被他撕开的馕饼,双眼直直的注视着柏州。

“待他们走后,可追上他们的车队。”话毕,给樛木的碗里添上热的冒起的酥油茶。

樛木摇头道,“我全无理由做此番举措。”

柏州嘴角苦笑,“不妨想想我昨日与你说的话。”

樛木明了的点头表示他懂了,却也不说是否答应柏州的提议,因为他明白若要答应了,那么这次行动不仅的全无逻辑,更是破绽百出,虽能达到一些目的,但终究不是明智之举。

经过一番挣扎,又听了不少柏州的劝告,便一咬牙答应了,于是才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还望苏公子能将何公子”樛木短短的半句话说的吞吞吐吐,且面有难色,说了一半,发觉自己称呼不当,即刻改嘴,“嗯还望苏公子能将何小姐借我一日。”

此言一发,鹊疆却是不明白了,难道他兴师动众的追来是为了其他事自己所谓的推断只不过是个开头好戏还在后面又一想,这樛木本来就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自不会为了一个略显荒唐的目的专程前来,如此一想便也通了,却还是用不耐烦的语调说:“你找那个丑女做什么”

樛木依旧一脸难堪,眼睛不时地撇向正在远处玩弄着几根草的何迆一。

何迆一哪里会想得到快被这暖烘烘的太阳照的睡着的她,此刻正被几束不懂含义的目光盯着。就在她打着盹要闭眼的时候,被从头顶扇过的掌风惊醒,猛的站起,心咚咚的跳着。

一见是鹊疆这个下手没轻没重的家伙,身旁也没其他人,她不由得退了一步,与鹊疆的距离保持在一臂之外,站稳揉了揉眼后怒喝道,“你干嘛”

鹊疆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微一动才收了回来。他轻功好,走路向来没有声响,刚才那一掌虽然没带着炼魂,但也够快、够准,一般的习武之人也定当躲不过,可刚才却被半睡着的何迆一躲了过去。他不禁一呆,目光复杂的在停在何迆一身上,眼睛从她身上转了两圈,竟然忘了将手收回。

见鹊疆一脸呆样的看着自己,何迆一嘴巴一撇,“看什么看,本姑娘可不是给你这种妖女看的。”

“噗。”的一声,鹊疆笑了起来,嘴巴咧开大的好似能塞入一个苹果,习惯性的将手臂搭在她肩头,“本姑娘何迆一,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就你这幅模样,这张脸,就算是给我钱我也不惜的看,你还是莫要杞人忧天,好好守住丑女这个称号才是。”

他二人这边争的是硝烟炮火的,可在原处看来,只觉得二人正欢声笑语,淡的不亦乐乎。

当然,这一幕正巧被将车帘掀开一条缝的宋僮瞧见。看到二人亲昵的站在一起的模样,宋僮樱桃小嘴一翘,猛的将车帘放下,心中各种不满。想她堂堂宋府大小姐,从小便被众人在手心里捧着,她说一后无人敢说二,她要的东西也从来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父亲虽疼爱却也颇有威严,她也未曾变成性格刁蛮之人,再加上作为大家小姐的她自小便受过很多教养,即使骨子里还存着些小姐的性子,却也是温文淑雅。况且她容貌生的乖巧,自然是水汪汪的惹人怜惜,如今怎能给一个丑女比了下去

正文 第o73章 柴家单传无名剑

ps:草原觉得上一章逻辑上说不通,章节增添了很多新的内容,若果大家流量富裕,可以翻回去去看一下。--------------------------

宋僮坐在车内生着闷气,越想何迆一那丑陋的容貌越是心中不甘,也越是厌恶。虽想将鹊疆唤回车内,但她自小学过的礼仪不允许她这样做,便又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可这次却不见二人。眉头当下皱了起来,又移至车窗处向外张望,才见原本在车外的苏桎一等人也移到更远的地方,而鹊疆与何迆一也立于其中。

鹊疆好说歹说将何迆一找了过去,却见夙夜也从车队前端赶了过来,他两眼正盯着樛木手中的马儿不放,鹊疆便在心中暗道:你可别打这马的注意,它我要定了。否则到时候兵戎相见,你我二人到底谁更甚一筹也未曾知晓。

可樛木一见何迆一过来,便将手中的缰绳递于何迆一,“何小姐,还望你能驾驭此马,助我一臂之力。”话还未尽,便停了下来,只是一脸期望的看着何迆一。

瞧见他话里有话的模样,鹊疆衣袖一扶向他扫去,而手掌却从袖底伸出。在苏桎一面前不可杀错了人,但打伤人却也是无妨,更何况这樛木现在也死不得,便在掌上用了半成炼魂向他打去,“刚才苏公子已提醒过直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你可忘了”

鹊疆虽喜讥讽人,却也向来厌烦说话不利索之人,而这原本直爽颇有草原人豪爽气概的樛木竟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刚才一直闭嘴不语,说要寻了何迆一过来才会一一道出,可现下何迆一已站在他面前,他却依旧藏着掖着,才会突然袭击。

樛木万万没想到鹊疆会打他,再加上这掌来的迅猛,没时间躲闪,只得硬让这掌打在肩上。当即便后退两步,嘴角溢出血来,心中暗道:这鹊疆公子果真不凡,这一掌他定然没用全力,而自己的炼魂却已经不能抵挡。虽遭突袭,又被打伤,可他只是暗暗赞服鹊疆,不曾有记恨之意。

他不生气,也不曾怪罪鹊疆的突然袭击,并不代表他人也是如此。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突的从他身旁刺出,指向面前一身红装的鹊疆。鹊疆见此出剑的力道,面露喜色,身形微动,衣袖一扫便躲了开去,“夙夜,你不是爱舞刀弄剑吗我看这位柏州大人剑术不差,说不定正是你的对手。”

夙夜不喜欢鹊疆这般诋毁剑术的言语,更不喜欢他嘲讽人的语气,眼睛看向别处并不出剑相救,只让他与那柏州绕弯周旋。

正在二人周旋之时,苏桎一突然将夙夜腰间的剑抽出,直直刺向柏州的肩头。柏州见此不再追着鹊疆,将剑转向苏桎一这边,准备挡住苏桎一的进攻。苏桎一身形不动,只是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柏州的左颈。

见这剑行的如此流畅迅速,柏州也全力以赴,用剑挡住苏桎一的进攻,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嗡嗡作响,二人均向后退了一步。只是苏桎一安然无恙,只是将剑送回夙夜腰上的剑鞘之中,而柏州却右手手扶住左心,左手将剑插在地上,勉强左臂着力,才站着不倒。

鹊疆与夙夜互相对视一番,目光复杂,皆不言语。苏桎一向来不愿与人出手,可今日竟然主动出击,而且是在他人打斗时插入,做法略不光明,但他二人也不敢多说。

何迆一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也是不敢言语,毕竟耍嘴皮子也要挑对场合,否则错了一个字也性命难保

柏州终是体力不支,便坐在地上,看着苏桎一的目光颇有深意。

“这剑法是谁教与你的”苏桎一突然开口,身上冷意散出,让人不愿靠近。

二人虽然只过了几招,但众人均看出二人用的是同种剑法,柏州当然更是明了,只是他的剑法却要比苏桎一的弱上许多倍,“恩人所教,我不便多说。”

苏桎一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不放,也不言语,只等他说出真相。原来,刚才柏州与鹊疆二人周旋,苏桎一便识出了柏州的剑法正是他师父柴梓亲手教与他的“无名剑”,这剑法正是柴家历代相传,每代只能传授给一人的绝妙剑法,师祖传授与柴梓,而柴梓又授予他,他为了不要让柴家剑法流与他人便直接授予柴梓的女儿苏棯煜。

柴梓去世,这世上除了他未曾谋面的师祖br >免费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