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之锁魂玉第13部分阅读(1/1)

外传的幻术。每天致力于逃脱敌手,他的轻功也上了一个台阶。

因此,在经历了一年的逃亡后,鹊疆实力增加了一倍有余,正在这时,他听闻了雨堂的名字,觉得这是一个避身之处便一心去了华国。

雨堂成员虽可以不公开真实身份,但你若想公开那也无人阻拦。于是,鹊疆就用他那张妖艳的面容进了雨堂,亮出自己被几个大家族追杀的身份。之后用了一年的时间,鹊疆这两个字就传遍了四国。随之出现了各种关于他的传闻,有人说他杀人时极快,不流血,有人说他能在人群中快速移动而不被发现,更有甚者说他同时可以要了近百人的性命。

无论是恶名还是什么,总之他做到了名扬四洲。

鹊疆为人刻薄,言辞刁钻,总是在三言两语之见就能将一个人惹怒,可他轻功好,惹了别人后自己一踮脚就飞走了,当做没事人一样继续到别处逍遥。

虽然如此,但他对女子却很礼貌,体贴备至不愿任何女子受任何苦,无论何时见到貌美的女子,一双凤眼便变得多情起来。只是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就让人看得心烦,更何况他张了一张比女子更为精致的面容。

“堂主,你是怕身份暴露没关系,谁知道了,我杀了那人便是。”鹊疆将他那只细长而嫩白的手从苏桎一肩上移开,别人他或许可以讥讽几句,可有十级炼魂的苏桎一却不在别人这个范围内。

苏桎一转过身,只见鹊疆依旧是穿着那身艳红的锦袍,衣上用暗红的线绣着龙凤图,除去皇族或许只有他敢穿着绣着龙凤的衣服公然立于众人眼前,“你为何不回去。”

自一个月前,鹊疆任务失败后,他再也没回过雨堂,更不要说接任务,但这分明是犯了雨堂的堂规,一切都按照规矩行事的苏桎一定然不会放过罚他的机会。

鹊疆凤眼上挑,全然不在乎的用藏在袖中的手抚了抚耳边的秀发,“事出有因,还望堂主见谅。”他自知不是苏桎一的对手,更何况他已经在苏桎一的保护下安然的度过了两年,此刻自然是不能惹了苏桎一的。

“扣你三个月的任务费,还有,不要叫我堂主。”苏桎一冰冷的眸子从鹊疆不服气的嘴唇扫过,话毕便从帐里走出。

鹊疆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哼了一声,生气的将衣袖一甩。你苏桎一不就是有十级的炼魂吗等我鹊疆也有十级炼魂后,看你还在我面前嚣张可他忘了他是暖性炼魂,最高也只有九级。

钱可是他的命根子,没了钱又怎么去买顶级的布料和胭脂啊如果不是已经将手里的钱花了个干净,他怎么会帮樛木将这草原之前的主人杀死,来换取钱财和食物。

苏桎一这么一罚,他之前三月的薪水也没了,除去做任务这个门路,他别无它法,可他现在真是抽不开身啊,做任务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或许可以向财迷谷风白酥借些钱,但白酥向来爱放高利贷,他又是花钱如流水的人,向她借钱实在是不靠谱,可在雨堂唯一不嫌弃他的只有同样大大咧咧的白酥一人了

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平时嚣张刻薄的处事习惯,否则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其实他任务失败,一个月不回雨堂,原本富裕的金银以他平时十倍的速度花光,把他逼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那个叫僮僮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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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o64章 互起怪称各有思

躺在樛木那家伙的虎皮躺椅上,鹊疆一脸厌烦的打量着这帐里的布置,从第一日开始就让樛木将这些俗气的东西换了,可他就是不听,越看越碍眼,要不是僮僮这几天盅毒复发,他才不要在这么个破地待呢正这么想着,目光突然落在帐帘边缘的一个凸起处,是谁

身子不情愿的从躺椅上起来,之后便用常人察觉不到的速度站到这帐篷里唯一能遮掩人的柜子后面,眯起眼,饶有兴趣的等着那人进来。

随后一个头伸入帐内,样貌看不清,因为那人用一只手捂着脸。

鹊疆不屑的哼了一声,一个大男人捂着脸做什么,他鹊疆这样一张倾城的脸都没遮掩,其他人又有什么捂着脸的必要那人贼眉鼠眼的将帐篷打量一番后,发现帐内无人,紧绷的身子瞬时放松下来,手也从脸上取下。

就在那人将手放下的同时,鹊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个丑八怪,怪不得要挡住脸,他越笑越起劲,停不下来。

何迆一哪里想得到柜子后面藏了人,而且那人还张狂的笑了起来,手重新捂住脸,“你是谁啊”

见这个丑八怪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他停住了那魅惑的笑声,徐徐走到何迆一身边,用一根手指指在她肩上将她一推,“丑八怪,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一用力,他额前的刘海稍稍散开些,娇美的面容从黑发下露了出来。何迆一被推了原本很生气,想以牙还牙踩他的脚,可看清了鹊疆的面孔后便呆住了,随之一声惊叫,“妖女”

什么这个丑八怪竟然叫自己妖女鹊疆哪里容的了别人这样叫他,眼神立刻变的狠毒,死死盯住何迆一,似乎是再说:你再这么叫,我要你死。

他虽长的如女子一般精致,但脸上也是有棱有角,双眉英挺,目光有神,若不是这一身妖艳的华服,他必算得上是俊美的男子。

何迆一哪里见过杀伤力这样强的眼神啊,顿时便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是小声嘀咕,“是你先叫我丑八怪的。”

“你本来就是个丑八怪,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鹊疆嫌弃的看了一眼何迆一的脸后便急忙将目光移开,这张脸着实不能多看,否则定会双目失明成了瞎子,不过这人怎么能这么丑

看到他这样嫌弃自己的模样,何迆一心中不由得委屈,这几日从苏桎一那里受的气也一齐涌在心头,双手一伸推了鹊疆一下,随之蹲在地上小声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可吓了鹊疆一跳,听着细细的音调,才得知这个丑八怪是个女人女人长成这幅模样,那更可悲了,他不由得怜惜起来,爱惜女子的情怀油然而生,“你怎么了,若是嫌弃自己的脸,我帮你寻人做个脸模不就好了。”

听了这话,何迆一猛的站起,擦去脸上的泪水,气愤道,“我就是因为被恶人贴了一张脸模,才变成这幅模样的”

他先是一惊,原来不是丑女啊,竟然不是丑八怪“哦谁会做这么丑的脸模啊”说话的同时,细长的手伸出在何迆一脸边沿处摸索着。

“妖女,别动我,离我远点。”连忙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眼前这鲜艳的如画里走出的人。

其实他的手才摸到何迆一脸上,便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贴了脸模,而且是用炼魂贴上的高级脸模,是一种要戴至少十日才能剥下的脸模。

能做出这种脸模的人不多,搜罗四国的能工巧匠,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这种脸模的用料特殊,必须是有钱人才买的起,莫非这丑八怪是富家人有了这番思虑,他才正式打量了何迆一,从上到下,没有一处能逃过他的眼角。她的锦衣是上好的绸缎制成,而这种绸缎每年只卖十匹,腰带上挂着的那个玉佩除去玉质不凡,而且刻工极好,能刻出这样柔顺的线条的没几个人,最后眼睛落在何迆一手腕上的玉镯上,“王玉”

没想到这个丑八怪竟然戴着“王玉”,这个镯子不是被皇后赐给了苏棯煜那个倔丫头了吗怎么会在眼前这家伙的手上鹊疆上上下下的又把何迆一瞅了一遍,才敏感的发现她与苏棯煜的体型相近,几乎是一模一样,二人说话时音调也相同。只是苏棯煜那家伙怎么会哭又怎么会不认识自己更何况她说话时向来和那苏桎一一样,音调冰冷,而且苏棯煜那么高傲,无视一切,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有些小刁蛮的丑女。

鹊疆心中暗暗比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管她是谁,至少她身价不菲,是个有钱人。说几句好听的话,这个丑八怪或许可以借他些钱。

在这里寻不见到苏桎一,何迆一便想着离去,重新捂上脸便向外走去。

鹊疆哪能让他的金主走上前一步按住何迆一的肩,“我有个会易容的朋友,她或许可以帮你将这脸模取下。”

“真的”

“对,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过,她做事会收费。”

“这个没关系,我的东西都可以给她。”何迆一其实什么也没有,但是为了取下这该死的脸模,说个谎话又有什么呢更何况她这也不算是说谎,而且这个人也不是好人,骗他也不算是什么恶行。

鹊疆见她这么爽快,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他的确是认识不少技术高超的易容者,但他可不会自寻麻烦带何迆一去,只不过是口头上先应下,等拿了钱就走人,“好,我这就带你去,不过你是怎么到这草原上的。”

“我跟着苏桎一那家伙来的,如果不是为了活命,我才不想和他一块,而且,这张丑脸就是他给我弄的。”一提起苏桎一,她便心有不满,语调也变得气愤。

什么苏桎一,你认识苏桎一

鹊疆万万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金主竟然认识那个冰山脸苏桎一,这样一来,眼前这个丑八怪的钱也不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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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o65章 以魂喂盅千年虫

顷刻间鹊疆收起脸上调侃的意味,神情变得认真起来,试探着问,“你莫非是苏棯煜”

见他真有这样的疑惑,何迆一顿时急的要跳起来,愤愤道,“我才不是那个恶女,他们苏家的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是她。”她昨日才得知苏桎一与苏棯煜二人是兄妹,当然,作为一个才有几日记忆的人来说她知道的并不晚,可她却觉得是苏家兄妹有意瞒着她,才迟迟未将实情坦白。

若是何迆一失忆之前,她哪里敢用这种口气和这么个厉害的角色说话,又哪里敢这么随便的说苏家兄妹的坏话,可现在的她与过去不同了,因为失去了记忆,她便没了任何顾虑,过去怯懦的性子也随着失忆没了一点踪迹。她如今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不怕,关心的只有自己这条小命。

而且失忆后的她,顺理成章的认为自己原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适应环境的速度也比当时穿越到苏棯煜身体后快的多。当然,何迆一也很自然的认为了这张漂亮脸蛋和这既窈窕又结实的身子是自己的,对此,她不知是有多满意。

若是一般的女子,即便是像何迆一这样坐在马车里,在苏桎一这种高效率、高速度的队伍中行军不过三日,必会累的趴下,这也是苏桎一不许在行军队伍插入无关人士的原因之一。但几日过去,何迆一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倒因为进入草原而精神了许多。但这全都要归功于苏棯煜多年习武后的好身子,苏桎一的身体除了耐力好之外,听觉,视觉,嗅觉,敏感度也要比普通的习武之人强上一倍,而现在这些都被何迆一占有使用。

鹊疆很容易就察觉出何迆一和苏桎一有些不和,刚才的忧虑一闪而过,准备进一步诱骗何迆一,将她身上的钱骗个一干二净,“丑八怪,”之后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帐外便传来一阵哄闹,其中还夹杂着女子尖锐而激愤的叫声。

鹊疆只感到心脏快速的收缩了一下,不好,是宋僮

推开何迆一直接向外冲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还带着几抹慌乱。

宋僮,你这家伙不该又闯祸了吧,我马上就来。樛木不是说那间帐篷无人可入,帐内的人也绝对出不来的吗宋僮怎么会跑出来

鹊疆只看到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他明白宋僮就在这些人的最中间,被人恶意的盯着,等着他的救助。不由得多想,便向人群里钻。

最近一个月不知为宋僮收拾了多少个残局。每次找了住处,她立刻闯祸,他立刻收拾残局,再重新寻找新的栖息之地,不知如此的反复了多少回。如今终于在这片草原上住了三日以上,本以为一切都会风平浪静,可以住到她盅毒好转,没想到又出意外

赶到人群中间,将爬在一个壮汉身上和那壮汉扭打的宋僮拉起来,两只手臂如铁环一般死死抱住她,可她的手脚还是不停的踢打,没命的、不休止的踢打,鹊疆明白此刻的宋僮已经痛到了极限。

四周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可鹊疆没有多余的时间,因为从宋僮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以及鲜血泠泠的十指看得出来,她已经忍耐了很久,这会已经没了意识。

心中不由得悔恨,若不是他,宋僮怎么会遭受这样的苦。悔恨之余,盘腿坐在地上,手抑制着乱动的宋僮,让她依在自己怀中,不顾四周冷漠和敌意的目光,从体内散出炼魂输入她的体内,逼迫她冷静下来。

与其说是逼她冷静下来,不如说是逼着她体内的千年寒虫冷静下来。鹊疆不断的将炼魂传入宋僮体内,用自己阴寒的炼魂喂养这些喜寒的盅虫,喂饱了它们,宋僮也会舒服些,不至于疼的没了意识,疼的发狂,看到什么都去抓去挠去咬。

过去文雅淑静的宋僮,总是用笑弯了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宋僮,怎能容忍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只怪他之前不懂珍惜,明知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她,却只是为了一壶百年的酒离她而去,害她中了瑜国的毒盅。想到这里,他的心便绞的疼,干巴巴的疼。

何迆一从帐内追出,费了不少力气才钻入人群,入眼的便是一袭红衣、脸上每一处都精致如画的鹊疆,和他怀中披头散发、一身尘埃的女子。这大草原她才刚到,自然不认识什么人,更何况她现在顶着这张吓人的脸,也没人愿意理她,便直径走至鹊疆身边,“怎么了”

此刻宋僮已经安静下来,因为刚才的一番闹腾她已然没了力气,早已晕了过去,鹊疆将她横着抱起,凤眼瞅着何迆一,”你能找苏桎一来吗”

“我”何迆一睁大眼睛,车队好不容易能在这停一天,她可不想多看苏桎一那张冷脸一眼,怎么可能自己跑去找他

“对。”既然这千年寒虫可以用炼魂来喂养,那苏桎一十级的阴寒炼魂便是最好不过的了。他自己的炼魂已经满足不了这些千年寒虫,否则宋僮不好又之前的几日一发作,到后来的每日发作,又到现在的每日多次发作。

除了苏桎一,他再也想不到有其他适合的人,虽然不愿向苏桎一低头,但是,为了宋僮,他什么都愿意做。

何迆一还没学会拒绝人,只好讪讪的点头,“让他去哪找你”

“他知道该怎么找我。”留下这句话,一身红衣消失在人群中。

顶着这张麻子脸,何迆一在营地转来转去,终于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在马车里找到苏桎一。看到在毯子上躺的很舒适的的苏桎一后,她也没再往车里瞅,只伸进去一直胳膊,使劲的摇着他的腿,“喂,有人找你。”

苏桎一没有睡觉,眼睛也大大的睁着,不知何迆一为何会认为他是在睡觉,果然即便有最明锐的身子,若使用的人不懂得利用,那也是白费。为了耳边清净些,他只懒懒的回了一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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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o66章 闻香识路入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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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如此一问,何迆一才发觉自己并不知道刚才那人的名字,眼珠子转着,支支吾吾道,“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就是一个很高傲的,穿了一身红的男人,长的妖艳,若论姿色他不比女人子差。”

苏桎一当然知道这人是谁,可鹊疆那家伙向来不求人,今日是怎么了如此想着便从马车钻出,直直向一个方向走去。

他知道那个妖女在哪何迆一压不住好奇心,在快要看不到苏桎一的时候,一咬牙便跑着追了上去。仰起头看了一眼那冰山脸,随即又垂下头,暗暗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家伙无论在哪个角度看,脸型都是有棱有角,让人找不出不足之处,为了化解心中的局促,轻声道,“你可知那人在何处”

看也不看看何迆一一眼,薄唇轻轻扇动,“你回去。”

鹊疆喜好胭脂,虽不涂抹,但一定会随身携带几瓶,那特殊而刺鼻的味道他今日已经闻过一次,找到他轻而易举。更何况这草原不像胭脂水粉的城都,这里根本无人使用胭脂,只有青草的香气,因此那味道便更好寻了。

“我凭什么回去你给我弄了这么一个丑脸,害得我没法见人,我如今还没和你计较,你却又来指使我”何迆一不服气的说道,指手画脚的模样加上她现在的这幅容貌,像足了一个小丑。

就这样,苏桎一一语不发,而何迆一却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终于停在一个色调暗淡,却和其他帐篷样式完全不同的帐篷前。二人一前一后进去,只见鹊疆正清理着地上的残骸。所谓的残骸其实就是他身后那个从帐底处挖出的洞,土还湿着,明显是新挖的,而且洞的边缘参差不齐,不像是用了铁锹或铲子这种的工具,反而更像是手刨出来的。

何迆一上上下下将这帐篷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了毯子上。之前那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子已换了一身素净外衣,脸也洗净,头发整齐的拢在脑后,如果不是她依旧沾着血迹的手指,何迆一定然不会将她与之前那个脏乱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细细一看,这女子俨然是一个小家碧玉式的美女,眼眸虽然闭着,但从那厚而弯的睫毛就可看出她笑的时候会有多甜。她鼻尖细细的,正和那略显苍白的樱桃嘴搭配。可待走近了,何迆一才发现,这女子的脸几乎没有一丝血丝,苍白的吓人,猛的抓住苏桎一的袖子就往他身后退。

扔下手里的簸箕,鹊疆直直跪在苏桎一面前,低着头一脸凝重,却一动不动的像是在等着什么。

此举让何迆一又退了几步,而苏桎一却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拍去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沉稳的声音流出喉间,“鹊疆,何意”

向来猖狂,不将他人放入眼里,对所有人都不断的讥讽嘲弄的鹊疆,今日怎一反常态低下头求自己,为何苏桎一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毯上的女子,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言语,等着鹊疆自己说出来。

“堂主,鹊疆愿一辈子为堂主卖命,是生是死,鹊疆都将这条命交给您了。”不待苏桎一回他,他便将他的请求和宋僮中盅毒的过程告诉了苏桎一。

原来,一个月前,既爱敛财又喜散财的鹊疆,以雨堂排榜首位的资质接了越国武将宋德至家的任务保护宋家独女宋僮。

瑜国丞相极为痛恨多次征战瑜国,使得瑜国连连战败的的宋德至,便连续送了七封匿名信到宋府,说要取他独女宋僮的性命。收到前几封信时宋家只以为是有人妒忌宋家,想引起宋家内部的纷乱,宋德至也不曾将此放入眼里,更何况他自身也是武功高强之人,宋府又常年有他的亲信侍卫把守,出不了差错。

只是收到第七封信时在上面看到“盅”这个字时,他才担忧起来。使用盅毒向来是瑜国人的长项,他自己也多次在战场上吃过盅毒的亏,明白中了盅毒后的下场,便不敢轻视,决定要找一个可靠的人贴身保护他的女儿。

于是接到任务的鹊疆便入住了戒备森严的宋府。

作为越国人的鹊疆当然明白宋府在越国的实力,但依旧改不了嘴上那爱嘲弄人占人便宜的习惯,略带挖苦的问道,“宋大人,堂堂宋府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家的小姐吗何必掏了大把的银子扔给我呢当然,我不嫌弃您给的多,只是,您堂堂一国武将,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不愧是大将军,出手的确阔绰,否则他也不会和白酥抢着接这个任务,但就算是面对着给他钱的主户,他也不会收敛自己的行径。

其实打第一眼看到鹊疆,宋德至的心便凉了一截,一袭红裳,嘴角总露着几抹讥讽意味的人,当真是大名远扬,具有不凡天赋的鹊疆吗即便看不惯眼前之人,宋德至依旧以礼相待,可他怎知这鹊疆最不饶人的嘴皮子会说出这等话来气他。可雨堂的信誉他也是知道的,想必这人只是言辞不善,真功夫也是有的。

“鹊疆公子,老夫这番请你来是让你保护小女,你大可不必说些不找边际的话。”宋德至的声音洪亮高亢,颇有一番声势,令听者为之一动。

鹊疆却不以为意,将手中的一盏茶喝罢才道,“我不过随口说说,您不愿听,不听便是。”因为宋府森严的戒备,而且宋德至是越国重臣,他的言辞已经很客气了,否则他会说:“虽然我收了您几个钱,但毕竟是您在求我,求人的态度可不是您这样的。”

随后,鹊疆便见了他要保护的宋僮,当然,在见宋僮之前他便知道宋家独女是个温婉的女子。对女子来者不拒,向来笑脸相迎的他早已做好的献殷勤的打算,可就在看到宋僮的那一刻,他动也不动,原本眯着的凤眼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住眼前徐徐走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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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o67章 月牙笑眼无药医

一席暖黄色的云纹绉纱裙,手中捏了块素白的帕子,亮白的面色上有几丝红晕,与头上梳的百合髻正是相配。待她走近后,鹊疆更是直勾勾的盯住她的脸不放。察觉到鹊疆炽热的目光,宋僮眼帘下垂,厚实弯翘的睫毛不停的闪着,脸上的表情也不如之前自然,手不知该往哪放,只是不停的拧着手帕。

父亲说找了人来贴身保护她,让她先前来拜访。原本以为这人也不过是如同那些侍卫一般,是一个身形强壮、面色铁青的男子,没想到他却是一个身着身红裳,面容精致如玉的男子。

鹊疆长的妖艳,但宋僮只是仓促的瞧了一眼,并未细看,只觉得他英俊不凡,如平日所见的那些侍卫不同,此刻自然是羞红了脸。可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也见过大世面,不会因为看到了不俗的男子而失了她原有的风范。

原本微微垂下的头仰起,嘴角和双眼同时如月牙一般弯了起来,两片红唇里露出细细的,如珍珠般洁白的牙齿。眼睛虽被浓密的睫毛遮住,但眼里的亮光依旧漏了出来,这般恬静的女子,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笑容如太阳一般散出耀眼的光辉,给人温暖,舒适之感。

如此纯美的笑容,鹊疆何曾见过尤其是那两只弯如月牙的眼,让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模糊的面孔。就这样看着她的笑容绽开,向来邻牙利齿的他,竟有些结巴,“你,你就是宋小姐”

他鹊疆闯荡江湖多年,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会在这么个宋府翻了跟头虽这样劝自己,但却忘不了刚才那张笑脸,那笑容仿佛映在他脑子里一样,只要一闭眼便出现在眼前。

就这样贴身保护了宋僮几日,越发迷恋她的笑容,每时每刻都想听她温柔却带着几分干脆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疯了,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啊他虽然对女子格外礼貌,爱惜,甚至是不断的献殷勤,但可从未动过真情,那些殷勤只不过是他的一种习惯。

仅此而已啊他对女子那百般呵护的行为,只不过是如同每日都要吃饭睡觉一样的习惯而已。

如今却魂不守舍的想着宋僮,虽然因为任务的缘由一直跟着她进进出出,却第一次没有按照习惯做事,没有待她如待其他女子那般体贴备至。因为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她,不能动了真情。

他不需要所谓的真情。

于是,当那坛百年陈酿出现在他面前时,毫不犹豫的抱酒离去,而这个决定却让他后悔不已。

他前脚刚走,宋僮便中了盅毒。

清晨,他酒还未醒,便被宋府的侍卫团团围住。见此情景他立刻明白了什么,心猛的一缩,暗道不好。握住身旁的剑,破顶而出,直奔宋府。

宋僮中了盅毒后一直昏迷,直到早晨才醒了过来,睁开眼只见母亲在床边泣不成声,便硬撑着坐了起来,手抚上母亲抖动的肩,“我这是怎么了”

“孩儿,我苦命的孩儿啊”除此以外,其余的话宋夫人一句也说不出来,只紧紧的攥住宋僮的手,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宋僮见此,取出手帕为她母亲拭泪,“娘,僮儿不是好好的吗”虽这样安慰着母亲,其实她自己更是惶恐,知道自己情况不妙,忍了半响终于开口问道,“母亲,我这是怎么了”

原来她中了致寒的盅毒“千年虫”,此毒不会在短时间内发作,却因为盅虫的成长,毒性日益变的厉害,令人发狂,狂躁不安,最后自残而死。

宋德至黑着脸在门外徘徊,看起来越国确实有要除去他的想法,竟然从他最在乎的女儿身上开始,竟然从他的心头肉开始又什么都向他来好了,为何要害他的女儿

这么想着越来越愤恨,双拳紧紧的攥住,牙也紧紧咬着,恨不得咬碎了牙齿。最令人伤痛的是这千年虫无解药,就是那被誉为天才的神医白酥也无回天之力啊

就在这时,一抹红色直冲了进来,宋德至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鹊疆。他正在气头上,一个铁拳直直的砸在鹊疆那发白的脸颊上。

鹊疆忍着不冲入屋内,拭去流出嘴角的献血,凤眼中露出几抹坚定,“宋大人,是我失职,没有保护好宋小姐,我一定会将她救回来。”他知道,只要给白酥足够的钱,无论是怎样的病人白酥都会救回来。是的,他有钱,白酥就算不给他面子也会给金银珠宝面子的,一定要把宋僮救回来。

“千年虫,无解药的千年虫的盅毒你也救的了”宋德至话语中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悔意,当然还有对鹊疆的不屑。

他请鹊疆来不过是为宋僮原本就很全面的保护又加了一层保障,他作为父亲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又怎么能去指望前来做任务挣钱的鹊疆呢可鹊疆当时若在,贴身保护着宋僮,以鹊疆的武功,那毒人也不会得手,僮儿也不会受伤

他终究还是恨鹊疆的。

千年虫竟然是千年虫,竟是无药可医的千年盅虫

听到这三个字,鹊疆脑中轰然作响,当年那个影子再次浮现在眼前,当年那人发狂,痛不欲生的模样突然清晰的在脑中浮现。那些不堪回首的片段不停的从记忆的最深处扯出,那种看着挚爱的人逐渐死去的经历,他鹊疆不要再经历第二次

留下一句,“这毒我能解,宋僮交给我。”之后身形微动,一阵风似的窜入屋内将宋僮带走。

宋夫人还未看清来着何人,只见原本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儿没了踪迹,当即又哭了起来。看到鹊疆碎而快的脚步时宋德至就知道自己追不上他,或者说自己的轻功与鹊疆相差甚远,而他这偌大的宋府也无人能抓得住鹊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宋僮劫走。

虽然不放心将女儿交与鹊疆,但他的眼神中分明是诚恳,既然他这样说,那僮儿至少多了一种活下去的可能。这虚无缥缈的希望让宋德至已沉入地狱的心慢慢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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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o68章 爽快应求歌相识

鹊疆的故事说完,何迤一早已哭红了眼,拳头不停的砸在他肩上,若不是苏桎一制止,她的脚恐怕早都踹上去了。瞪着鹊疆气恼道,“你这个家伙,好好的一个女子,就被你的一坛酒给害了,你赔的气吗”

听了何迤一这般无礼的言辞,苏桎一不由得摇头。鹊疆虽说的隐晦,但普通人定能明白,那坛酒对于当时一心想着离开宋僮的鹊疆来说,只不过是个契机。至于何迤一误解他的话语,只能怪她愚笨,或者说她没了记忆,言外之意之类的东西还没学通。

苏桎一依旧一语不发,鹊疆等不急了,低低的道了一声,“堂主。”

苏桎一向厚待属下,能做的定不会推辞。只是自己此番的请求似乎是有些无礼,毕竟是要求苏桎一输出大量的炼魂来救治宋僮,而且随着盅虫的成长,对炼魂的需求会越来越多,甚至会到无节制的地步。

炼魂对于任何人都很珍贵,危机时刻更是决定着生死,苏桎一会答应他吗是或不是,都等他句话。

还不待苏桎一回话,何迤一便抢先开口,“当然要救,你虽然不是好人,但宋僮可什么错事也没做,苏大少爷会答应的,你放心。”她说的一本正经,好像在说这件事包在她身上,一定没问题似的。反正费力费时的不是她,而且苏桎一若是因为炼魂欠缺而病倒后,对她来说不正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牺牲自己的炼魂,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甚至要冒着在炼魂不足时被人袭击的危险,这样的代价只换来鹊疆的忠诚。这种不合算的买卖,若是摆在苏棯煜面前,她一定不会答应,除非鹊疆开出了更诱人的条件。

苏桎一的冷漠虽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苏棯煜无差别,二人做事时也向来喜欢掌控全局,负责到底,但思维方式却完全不同。鹊疆失职没有保护好宋僮,归根结蒂是雨堂的过失,他作为堂主自然应该承担。

而且,向来懒散的鹊疆将性命交与他,那么他会给鹊疆安排足够紧密和高难度的任务,毕竟他的名气和实力都摆在眼前,对雨堂来说也不曾是一件好事。冰冷的目光先后从何迤一、鹊疆二人身上扫过,“明日,将宋小姐请至马车上。”

鹊疆没想到苏桎一回答应的这样爽快,心中顿时对他又多了几分崇敬,肩膀微微颤抖,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了句,“多谢。”

这么一张脸,虽说是丑,但何迤一自己却完全看不到,丢人就丢人,反正明早也会离开这里。不再顾虑,随便找了头马就往上跃。当然,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碰过马,自然是踩了个空。如此几番下来,累的她一头汗,里衣也贴在身上让她不舒服,便一脸怨气的拽着马儿的缰绳,不停的摆动。

她也不是没想过找人来教她,可在这偌大的草原上她又认识几个人呢苏桎一算一个,但他那副冰山脸正是她避之不及的;夙夜只见过一次的人,也算不上认识吧;妖女妖女好像叫鹊疆,那家伙要是教她,岂不是得把她损死何迤一使劲的摇头,怎么连一个靠谱的家伙都不认识呢

靠人不如靠自己,何迤一眼里冒着精光,盯着草原上来来回回骑马的人,想从中看出点门道来,可这些人动作那么快,有时候甚至是飞到马身上,她什么也学不到,正垂丧着脸,一镇嘹亮悦耳的歌声从远处传来。

何迤一听的入神,最后甚至扔了手中的缰绳,直直向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真是副好嗓门,她的歌中没有技巧,只是纯粹的歌声,与这茫茫无边的草原相融。

不知为何她极想见这女子一面。

一首唱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