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第17部分阅读(1/1)

来,看了一眼苏换说,“姐姐,我请它们吃牛肉可不可以”

苏换愣了愣,只好点点头,“行,谢谢你呐,不过别摸它们呐,它们胆子小,害怕。”

于是成成欢快地将牛肉扔到达达和小二面前。

谁知,达达和小二嗅了一下,便抬头去看霍安,并不动到嘴的牛肉。

成成好伤心,它们嫌弃他的牛肉。

那桌人都笑嘻嘻地看成成,竟丝毫没有担心成成被咬。一个男人笑道,“姑娘,你们这狗可驯得好,是上好的猎犬吧”

苏换点点头。

成成蹲在那里伤心,“它们嫌弃我啊”

苏换为难地去看霍安,说来达达和小二的终极主人,还是霍安大爷,他驯得达达和小二不吃陌生之食,所以,还需要他发话。

霍安没办法,只想打发了这小祖宗,于是弯腰去摸了摸达达和小二的耳朵。达达和小二这才高高兴兴吃了牛肉,好好吃,好好吃,比馒头好吃多了。

成成看得忘乎所以,便想伸手去摸达达的背。霍安赶紧拍开那小手,达达脾气可不算好。

成成非常不高兴地去瞪霍安,“你拍我干嘛”他忽然咦了一声,蹲在地上歪头去看霍安斗笠下的脸,猛然跳起来,“大哥哥是你”

哦,霍安好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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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远 第五十六章 霍安大爷要在水里闹

绿裙姑娘闻声转过头来看,成成站起来兴奋地挥手,“阿姐阿姐,是早上巷子里救我们的大哥哥”

顿时,一桌人都惊动了。

绿裙姑娘惊喜地跑过来瞅了瞅,转头道,“爹爹,真是在西凤城救我们的侠士。”

苏换傻傻看着他们噼里啪啦跑过来,围观霍安。

霍安只好取下斗笠。

那褐衣男人抱拳笑道,“在下成临青,多谢这位小兄弟早上仗义相救,小女他们才侥幸逃过一劫。”

霍安站起来,抱拳回礼,点头致意。

成成仰头对他爹说,“大哥哥打架好厉害,那七个人加一起,也比不上他小指头。”

苏换盯了霍安一眼。他说搭手相助,说得轻飘飘,结果是跟七个人打架,好呀,伤还没好又打架。

成临青兴奋地招手喊,“石大,石小,把桌子拼过来,咱们要好好和恩人喝两碗,有缘分呐有缘分。”说着又豪气一吼,“小伙计,切五斤牛肉,抱坛酒来。”

小伙计乐得眉花眼笑,最喜欢这种走江湖的大爷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卖完了他可以早些收摊回家。

苏换赶紧道,“这位成成老板,他不喝酒,他有伤。”

成临青哦了一声,上下打量霍安,更是兴致勃发,“蕙蕙说小兄弟以一敌七,不费吹灰之力,不想你身上还带着伤。兄弟,好身手呐。这样,你喝茶我喝酒,怎么着也要敬你三碗。”

他说着,跷起左脚踩在凳子上,十分豪爽地一挥手,“石大,拿海碗来。”

苏换再跳脱,也是个深闺小姐,还没见过这种江湖阵仗,微有不安,挨挨擦擦坐到霍安身边去。达达和小二也警惕地站起来,霍安轻轻踢了踢它们,它们便又趴下了。

绿裙姑娘看他们一眼,又转眼去看她爹,翘着嘴说,“爹,人家都说了有伤”

这时,一个汉子拿了两只土陶碗来,往桌上一顿,抱起酒坛子,哗哗往成临青面前的碗倒酒。

成临青伸手端起碗,跷着脚笑眯眯往霍安面前一送,“小兄弟,这碗我敬你。”

说完,仰头咕嘟咕嘟喝下。

霍安略微思忖,站起来,倒了一土碗茶,双手举起,点头示意,然后仰头喝下。

众人笑嘻嘻看着,成成在一旁挠他姐,“阿姐,我也要和哥哥喝酒。”

绿裙姑娘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他瞬间老实下来,骨朵着嘴看他爹。

他爹不理他,又二话不说倒满一碗酒,举起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没法,既然已遇上了,总得好好打发了。霍安于是转眼看苏换,苏换姑娘会意,站起来道,“他叫阿安。他不会说话。”

人群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刚才那倒酒汉子失声道,“你是哑巴”

绿裙姑娘也显得有些惊异,上上下下地打量霍安。难怪上午她怎么喊他,他都不理会她。

成临青也微惊,但很快一闪而逝,冷了脸转头看那倒酒汉子,“石大,怎么说话的,还不快向阿安兄弟赔罪,自罚三碗。”

苏换赶紧摇手,“不用不用”

但那石大抱拳向霍安致歉,埋头就倒酒来喝,一碗接一碗,看得苏换目瞪口呆,他们是喝水吧

成临青这时打量了苏换一眼,“姑娘是”

苏换姑娘脸颊微红,“我我们是夫妻。”

成临青哦了一声,点点头,仰头将酒喝下,又倒满一碗,“阿安兄弟,多谢你仗义相救小女和小儿,我成临青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二位若有难处,尽管来找越州青帮。”说完,仰头喝下第三碗酒。

霍安也连喝两碗茶。

苏换却两眼一亮。越州他们也整好要去。

绿裙姑娘这时道,“二位见着是出远门的模样,可是要北去”

站在人群外看热闹的小伙计一听,忍不住热心道,“是啊是啊,他们二人正是要去越州。”

霍安好郁闷,冷飕飕瞟了那小伙计一眼,小伙计赶紧转身去切牛肉。

成临青道,“哦原来你们是要去越州。不过听姑娘的口音,像是南边的人,二位从南边来”

苏换想了想,点头道,“是。我们这番是要去北边寻个亲戚。”

成临青喜道,“呀那正好,我们也要回越州,不如就一道走吧。”

绿裙姑娘也热情道,“就是就是。”

苏换去看霍安。霍安略沉吟,苏换顿时会意:“我们还有事要办,多谢美意。”

成临青嗯了一声,“也成,我们这番正赶路。”他转头道,“石小,取个腰牌来。”

一个与那倒酒汉子面容相似的年轻男子应了一声,从腰间取了一枚黑青色的牌子,递到成临青手中。

成临青笑眯眯将牌子递给霍安,“来日二位到了越州,不妨来保宁城找我,我再好好感谢二位。”

霍安接过那牌子一看,是一面半个手掌大小的竹牌,浸染成黑青色,背面镂刻了一只青虎,正面镂刻了两个字:青帮。

于是他微微一笑,向成临青抱拳致意。

这番雨势已小,成临青看了一下天色,看向霍安,“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有事在身。”他转头呼喝身边那群汉子,“快过去吃喝好了,咱们好赶路。”

说完,又转过头抱拳道,“阿安兄弟,后会有期。”

霍安抱抱拳。

一群人于是又回了原桌。

那绿裙姑娘牵着成成,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抿唇一笑,“我叫成蕙,欢迎你们到保宁来玩。”

苏换笑了笑。

成蕙看一眼她,又去看霍安,“多谢救命之恩。”说完,牵着蹦蹦跳跳的成成走了。

不片刻,成临青便带着一群人走了。

霍安和苏换坐了片刻,见雨已渐停,也便走了。

苏换靠在霍安身边看他赶车,仰头说,“霍安,你今天英雄救美哦”

霍安看着她,温和一笑,低头去亲她的额。

苏换姑娘被他亲得心情好,笑眯眯抱他的手臂,小猫一样蹭了蹭,“我夫君是个英雄。”

二人二狗又行了十来日。

苏换白日里除了在马车上睡觉,便是揪达达和小二的毛,十分无聊,于是跑去霍安身边坐,唧唧呱呱说话。

霍安听她软语碎言,时常惊讶于她自言自语都可以说上大半天。

已进了五月,这日特别热,太阳很大,晒得苏换一张桃花脸红彤彤。黄昏时,她扯了包头的布帕子,散了一头乌发蒙着嘴打呵欠,“霍安,好热呐,我们找处林子歇歇凉吃点东西再走吧。”

他们这日刚出一个小城,又过了两个小庄子,进入一片荒凉静寂的野外,官道两旁有瘠薄的山,山下有树林子。

霍安于是下了官道,放了达达和小二下去活动筋骨,赶着马车进了一片林子。

系好马车,他四处看了看,确定这是片荒林子,才撩开车幔子让苏换下来。

苏换扭扭腰,活泼起来,东跳跳西蹦蹦,忽然停下来侧耳倾听,“霍安你听,有什么声音”

霍安正抓了黄豆去喂马,也侧头认真听了听。

苏换一笑,“霍安,是流水的声音。”她兴致勃勃跳过去挠他,“难道这里有山泉霍安,我们去看看。”

霍安点点头,取了水囊,打个呼哨,跑得浑身大汗的达达和小二便跑了回来,乖乖坐在马车旁吐舌头乘凉。

于是霍安牵着好奇好动的苏换姑娘去寻山泉了。

北边的林子不像南边那样枝枝蔓蔓纠缠不清,高的树,矮的灌木,狰狞的石头,粗粝的砂土,倒也算分明,就是路不大好走。

苏换拉着霍安的手,蹦蹦跳跳走了一段路,在一颗树下发现了一丛黄色的小花,高兴地折来簪在耳边,笑眯眯问霍安,“好不好看”

霍安点点头。夕阳从浓密的枝叶里投下来,他觉得有些热。

走啊走啊走,那水声越来越响,竟似瀑流冲下一般。二人转过一丛生满密林的嶙峋怪石,眼前一亮,双双呆住了。

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处短瀑,水流和缓,从对面山腰上流淌而下,在夕阳下泛出银光,最终流淌入一汪碧绿的小水潭。

苏换惊喜地看霍安,“这是不是叫别有洞天这是不是叫柳暗花明”

霍安含笑点点头。他也没想到,这么一片荒凉的林子里,居然还藏着一汪绿潭。

激动的苏换姑娘已甩开他的手,哦哦叫着跑向那汪潭水。她脱了脚上布鞋,踩过岸上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鹅卵石,杂草扎得她脚板心有些刺痛,但她浑不在意,转过头灿烂地笑,“霍安,水好清凉啊。”

霍安笑了笑,走过去,蹲在一块石头上,弯腰取水。这姑娘是个活泼孩子,他已经习惯了。

正取水,苏换却提起裙裾,踩水过来,附在他耳边道,“霍安,我看这四周静得很,连只飞鸟都没有,我想洗个澡,可不可以呐”

霍安转头看她,黑葡萄眼闪闪发光。苏换姑娘已经硬着心肠,坚持十几日不让他碰了,他刚尝过几次甜头,自然很挠心,但苏换姑娘太坚决,他也只好把持忍耐好好养伤。

可如今他伤已大好,能碰水能洗澡,这里那么静,天又将黑,洗澡哦,苏换姑娘,这是你提议的哦。

于是他点点头。

苏换看他闪闪发光的小眼神,哼了一声,“霍安,别乱想,坐一边去守衣服,不许偷看。”

霍安又笑着点点头,干脆在大石头上盘腿坐了下来,悠闲地撑腮看着她,示意她去。

苏换说,“你转过身去。”

霍安笑眯眯地上下打量她。苏换姑娘,你哪里我没看过

苏换被他看得窘红了脸,蹲下来哄他,“霍安听话,别闹,要闹晚上再闹成不成天还亮着呢。”

霍安大爷果然听话了,转过身去。

苏换于是欢天喜地跑到潭水边脱衣裙。

霍安四处打量,这小潭被三面山环抱在怀,十分荒僻,唯一的入口就在他身在之处,夕阳已遁,天色微黯,他放下心来,听着身后水声,蠢蠢欲动。

水有些凉,但对于在马车里闷出一身汗的苏换姑娘来说,清凉得正好。

她把长发绾在头上,双臂抱胸走向水里。啊好凉快,碧绿水波刚没过肩头,她猛然听见后面有踩水的声音,吓得她赶紧转身看。

这一看,顿时看得她桃花脸娇艳欲滴,说话结结巴巴,“霍霍安,你你”

彼时,霍安大爷已手脚麻利地脱光了全身衣物,十分淡定地踏水而来。暮色里,他身高背直,腰腹处结实的肌肉泛出褐色光泽,胸膛上的伤已脱痂,小霍安明目张胆地抬头,看得苏换羞不可遏。

他们是做了夫妻,可因为霍安有伤,说来也统共不过几次,每次苏换都没好意思正眼瞧他。哦,天还亮着,荒郊野外,要闹情趣也不带这么闹啊。霍安,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坏蛋。

于是水淋淋的姑娘一扭身,往岸上跑,谁知脚下一滑,噗地一声呛口水,一头栽进水里,顿时手忙脚乱瞎扑腾。

啊啊啊,救命呐,她不会水呐。

霍安叹口气,还让他转过身不许看,苏换姑娘,就你这闹妖蛾子的本事,谁放心呐。于是一步走过去,从后面捞过她的腰肢。

苏换一头钻出水面,靠着身后人,站稳了长长吐口气,绾好的长发湿漉漉垂了一肩,暮光里黑发雪肤诱人无比,让霍安身在凉水里也热血,俯下头去咬她白白嫩嫩的肩头,一只手在水里揽着她腰肢,一只手绕到前面去欢快抚摸。

哦软绵绵啊滑腻腻。他饿了他饿了。

苏换姑娘好纠结,去揪他的爪子,“霍安洗澡就洗别在水里闹天都还没黑”

霍安继续啃继续摸,顶在她后腰处的小霍安越发生机勃勃,无声地回答她,霍安大爷就是要在水里闹。

好吧好吧,苏换姑娘娇喘吁吁欲哭无泪,不先把霍安大爷喂饱,她没法洗澡。可她在水里站都站不稳,这种情况怎么闹嘛。于是更纠结了,“霍安我站不稳”

霍安啃她耳朵一下,在水里将她转过身抱起来。

苏换伸开双臂去抱他的脖子,两腿在水下紧紧缠住他腰身,担心得不得了,“你站稳呐,我不会游水嗯”

水波一荡,心急如焚的小霍安已热烈入城。

苏换弓起腰身想躲,但又被霍安毫不留情地按下。于是沉沉浮浮,绿波荡漾,苏换姑娘嗯嗯啊啊全身酥麻,吊在霍安身上只想,原来他根本不老实。

想来站在水里闹的难度大过情趣,霍安于是搂着她走向岸边,将她放在一处水波荡漾的斜坡上,继续闹。

天空已变得灰黑,有几颗星子在闪烁,水波一荡一褪,荡起时会让苏换错觉快淹没了她,褪下时又让苏换觉得自己简直一览无余,霍安大爷一手揽她腰肢,一手撑在岸边,十分驰骋,以致于苏姑娘在水里蜷起腿,像软藤一样紧紧缠绕他的腰。

于是,苏换姑娘生平第一次野外沐浴,就这么沐浴到了天黑。霍安帮她穿好衣服,又穿好自己的衣服,苏换软绵绵没有力气,“你背我回去。”

树林里有些暗,苏换将脸搁在他背上,觉得又温暖又心安,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多,她觉得这一辈子最好的时光,都是和霍安一起度过。于是她轻声说,“霍安,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回到林子里,达达和小二兴奋地冲过来。这两个主人去哪里鬼混了,它们饿死了。

升起一堆火,苏换靠在霍安身边啃烤热的玉米馍馍,达达和小二瞄见一只野兔从灌木里蹿过,丢下咬了一半的冷馒头,热血地追去。

霍安懒得理它们,大口大口啃玉米馍,洗澡洗得太剧烈,他肚子饿了。

苏换仰头看星星,“霍安,你喜不喜欢星星”

霍安点点头,继续吃馍。

苏换喝一口水,继续道,“我大哥说,星星是月亮的情人,他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月亮般的男人,有好多好多情人。”

霍安差点被馍哽住,无语地去看苏换。你大哥,比你还逆天。

苏换笑眯眯说,“可是我觉得他错了。我觉得星星是月亮的小孩,月亮有好多好多小孩。”

她说着,忽然坐直身子,瞪着霍安,有些惴惴不安,“霍安,你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有小孩呐”

霍安一愣。

啊,这个问题他还没想过。

苏换却急了,“你看你,叫你不要闹不要闹,万一有小孩怎么办呐,我们都还没安定下来。”

霍安沉思,的确,这是个问题。

苏换见他表情沉思严肃,赶紧又哄他,“没事没事,我随口说说,不会有的。”

霍安揽过她,捡了树枝在地上写:“别担心,如果有,我会照顾你们的。”

苏换揪着头发嘟囔,“我不担心,我还不想当娘。”

晚上二人二狗就歇在了树林子里。黄昏时闹得尽兴,霍安大爷晚上便没去惹苏姑娘,搂着她安心睡觉。

第二日一早起来赶路,由于前一天黄昏,霍安大爷在水里太闹腾,导致苏姑娘害了轻微风寒。霍安想着野外夜寒,于是天黑时便带着苏换落脚在一个村庄里,付了些银钱,借宿在一户农家里。

这户农家住着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年轻媳妇。攀谈之后,苏换才知道,那老夫妻的儿子出门卖山货了,留下媳妇和父母在家里。

老夫妻唤作六伯六婶,那细眉细目的年轻媳妇,大家都喊她王氏。

王氏的肚子已经很大,走路都得扶着腰,看得苏换心惊胆颤,暗里默默祈祷,她千万不要有小孩,她还不想挺着一个冬瓜肚子到处走,再说那么丑,万一霍安嫌弃她怎么办。

霍安不知她这些心事,取出狗绳将达达小二拴在后院,又把马车赶进后院,喂了马儿两把干草。天已黑,苏换手脚勤快地帮着六婶收拾屋子。

六婶收拾了杂物房出来给二人住,扫了扫屋子,抹干净一张木板床,铺上被褥。苏换嘴甜,“谢谢你,六婶。”

六婶头发花白,笑起来眼角抖开鱼尾纹,“你们小夫妻这是出远门呐”

苏换点点头。

六婶说,“做什么呐”

苏换说,“家乡收成不好,去北边投靠亲戚。”

六婶说,“哦这样呐,怎么还带着两只大狗呢,瞧着可凶了。”

苏换笑道,“六婶不怕,它们可听话了,是我夫君养大的,不舍得扔在老家让它们自生自灭,便带上一起走了。”

六婶也笑,“你们小夫妻可真算有情义的。”

苏换甜蜜一笑,那是,她的霍安是个有情义的。

晚饭是简单的烤芋头,杂粮稀饭和鸡蛋烙饼,还有一碟干辣干辣的咸菜。

苏换吃了两天馒头干馍,嘴里正淡,吃得津津有味,尤其钟爱那辣咸菜,卷在鸡蛋烙饼里,配着热乎乎的稀饭,很是可口。

王氏咬着卷了辣咸菜的烙饼,看苏换一眼。六婶笑眯眯说,“我儿媳有身子后,就喜欢吃辣的。闺女,我看你也喜欢这辣咸菜得很,莫不是也有了身子”

苏换一听,噗的一声,被嘴里稀饭呛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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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牙疼,姐肿成了猪脸好郁闷

江湖远 第五十七章 她不要生小孩

霍安慌忙放下碗,去抚她的后背,疑惑地想,难道真有了不会吧,这都二十几天了,昨天他才好不容易闹腾她一回,这么快就有了话说之前也闹过她几回,可她来过一次月事啊。这些年他虽然独自生活,可也要和桃花村的人打些交道,干活时男人们总会说些荤话,这点事他还是明白的。

可苏换姑娘不明白。

她这样的闺阁小姐,大多清规教严,不到出嫁前不会授予她们闺房之事,她亲娘又去得早,没人教她这些。于是六婶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得她摇摇晃晃,连吃饭都没胃口了。

真有了真有了好纠结,她和霍安还没安定下来,她和霍安刚开始二人生活,她还不想让霍安更操心,啊啊啊,怎么办呐

霍安看她一脸忧郁,只好在桌下摸摸她的手,打算歇下时再劝慰她。

苏换勉强一笑,小声道,“六婶,我没。”然后她抬头看一眼王氏,觉得那王氏低眉顺目话不多,是个温柔的人,更是过来人,于是决定瞅着机会请教一下。

吃过饭,苏换将霍安打发去后院喂达达小二,见六婶忙着洗碗洗灶,她便自告奋勇地提了一壶热水,给王氏送去。

王氏因为快临盆了,六婶让她待在屋子里做针线活。苏换送热水进来时,她有些吃惊和局促,急忙扔了针线绷子,起身来接。

苏换笑眯眯道,“王姐姐,你歇着,我来我来。”

王氏终于怯怯说了一句话,“这怎么好意思,你们是客人。”

苏换帮她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桌边,打量两眼她的肚子,吃吃道,“王姐姐,你肚子好大呀。”

说着孩子,王氏面目温柔起来,伸手摸了摸肚子,坐回床边,“都九个月零好几天了,就快生了。”

苏换说,“不知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啊”

王氏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闹腾得慌,村里有经验的婆子都说,我肚子尖,又闹腾,多半是男孩儿。婆婆他们自然喜欢男丁,可我男人说,女儿他也喜欢。”

苏换说,“那大哥怎么不在家呐”

王氏觉得这姑娘眉目和善,人美嘴甜,年龄也与她相差无几,自然愿意闲话,于是说,“他贩山货,出门是常事。不过他惦记着我们母子,找人带了口信回来,说就这几天回来。”

苏换点点头,嗯嗯两声,咬着手指尖,终于期期艾艾问出心事,“王姐姐,你你是怎么有的呐”

王氏啊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呐”

苏换指指她的肚子。

王氏脸微热,瞟她一眼,“这妹妹也是成了亲的人,还不知道么”

苏换鼓足勇气道,“我是说,怎怎么才知道有了”

王氏愣了一愣,招招手,“来,我悄悄跟你讲。”

苏换赶紧凑过去。

霍安喂好达达小二,便回到杂物房里去呆着。这是别人家,又有年轻媳妇,他不好到处乱晃,因此对于苏换这个人来熟跑到人家屋里去说话,他也不便去喊她,只好坐在屋里等。

终于,等到苏换姑娘喜气洋洋地回来了。

六婶送了一桶热水过来,二人道谢后,便关门简单洗漱了一番,苏换哼着歌爬上床钻被窝。

霍安奇怪地瞅她一眼,苏姑娘怎么心情又好了

他刚钻进被窝,苏换姑娘便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霍安你放心,我没有小孩。”

霍安有些懵,他知道她没有,也从不担心她会有。

苏换靠在他肩旁说,“我问过那王姐姐,她说来过月事,就表示没有。”

霍安点点头,拉过她手心慢慢写:我知道。

苏换姑娘噌地从被子里撑起身来,恼怒地看他,“你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霍安更懵了,眨着黑葡萄眼,无辜地看着她,不明白该回答她哪个问题。

苏换姑娘很纠结,“害我瞎担心半天,还厚着脸皮跑去问别人,霍安你这个坏蛋。”

说完,哼的一声,裹了被子背过身去睡。

霍安没法,只好下床从行囊里拿出木牌和炭条,写了字拿给苏姑娘看。

“你不想有小孩”

苏换看了木牌,转过身来抱他,抽抽鼻子道,“霍安你别多想,我是觉得吧,咱们还没安定下来,要再生个小的,你多操心呐。”

霍安点点头,在木牌上写:“也是。听你的。”

苏换两眼发亮,从被窝里爬起来,抱着他手臂撒娇,“听我的”

霍安又觉得有些热了,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苏换笑眯眯道,“那好,我跟你说,我还打听了,王姐姐说,他们村里有经验的婆子说过,月事前后几日最不容易有身子,以后你要闹,就那几日闹吧,中间不许。”

霍安正想伸爪子,一听她这话,瞬间就蔫了。

啊啊啊,苏姑娘又要克扣他福利,好郁闷好郁闷。自然,他们还未安定下来,诸事不宜,是有道理的,可他看出来了,本质上是这苏姑娘还不想当娘。

于是他收了牌子,蔫耷耷地蒙头睡觉。

按照苏姑娘的新规矩,算一算,这些日子是闹不得她的,可怜,老老实实睡觉吧。

苏换去揭他的被子,小心翼翼道,“你生气了”

霍安摇摇头,抬手摸摸她头发,示意她睡觉。

苏换说,“别生气,我会补偿你的,睡觉吧,乖。”说完,翻个身睡了。

霍安赶车也累,于是清心寡欲闭目睡觉。

夜深人静,二人正睡得香,却被院子里一阵嘈杂声惊醒了。

霍安警醒,睁开眼,听得隐隐约约有女子痛苦的喊叫,从杂物房的窗户看出去,院子里似点了灯,有急急的脚步声。

苏换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仰头看他,“霍安,什么声音呐”

霍安披了外衫起身,打开窗户一看,只见六婶正颠着脚端了一盆热水往正屋里走。苏换也披衣下床,凑过去看,看了半晌,忽然灵光一闪,揪着霍安衣袖问,“那王王氏不是要生了吧”

哦,事实证明,苏换姑娘便是自己不闹妖蛾子,也有遇上妖蛾子的本事。

那王氏本是九个月身孕,按有经验的婆子推算,最少也还有十日才生产,也不知是动了胎气还是怎么,她肚里那孩子等不及了,这天半夜里闹着要出来。

六伯六婶全无准备,慌得手忙脚乱。

王氏发作得快,躺在床上痛喊声声。六伯提了灯去叫村里的稳婆,六婶赶忙去烧了一大锅水,将备好的干净白布草纸一类的东西抱出来。

苏换想了想,鉴于王氏曾对她面授机宜,她决定前去帮忙,譬如烧烧水之类的。

霍安想拦她,但她严正声明,“你不许出来,诸多不便。我去帮六婶烧些热水就回来,你放心。”

霍安只好点头。

热心的苏姑娘于是冲出去了。

六婶是很感激的,她要忙着伺候安抚王氏,有个人搭手帮她烧热水递帕子什么的,最好不过了。

苏换手脚麻利地烧好一锅热水,用木瓢舀在木桶里,费力地提到屋里去。

可一进屋,她就吓得呆住了,晚上还笑眯眯和她说话的王氏,这时正躺在床上痛苦地喊叫。她下半身的衣物已被六婶褪去,垫了干净的白布,白布上已有一团淡淡的晕染开的血水。

她傻在门边。

王氏费力地伸手去揪为她擦汗的六婶,“婆婆我好痛啊”

六婶安慰她,“别怕别怕,你公公去叫稳婆了,马上就来了,先别用力啊,留着力气等稳婆来”

王氏摆摆头,头发凌乱,满面汗水,又痛叫了一声,两只手蓦然揪紧了身下床褥。

好好恐怖,会不会死呐

苏换赶紧转身要跑,却不想被六婶喊住,“闺女,你会煮糖水鸡蛋吗”

苏换抖抖索索转过身来,扒着门框点点头。

坐在厨房里烧火煮糖水鸡蛋时,稳婆来了,匆匆走进屋里去,不片刻便传来她尖尖的声音,“哦哟六婶子,这孩子位置不大好呀”

六伯坐在院门口叹口气,心神不定地搓手掌心。

六婶的声音都变了,“那那要怎么办”

稳婆叹口气,“还能怎么办,我先帮她抚抚,尽量生呗。”

王氏的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苏换坐在厨房里简直想捂耳朵,她听见王氏似乎在哭,反复喊一个人的名字,大概是在喊她夫君吧。

苏换想,王氏好可怜。

她端着一碗糖水鸡蛋走出来时,发现霍安站在窗口向她招手。她赶紧跑过去,霍安举起木牌:“回来,我怕吓着你。”

苏换说,“我把鸡蛋送进去就回来。”

霍安点点头。

走进正屋,迎面碰上端着木盆匆匆走出来的六婶,昏黄灯色里,那盆水看着血浸浸的,吓得苏换手一抖,差点洒了糖水。

六婶来不及和她说话,匆匆出去倒水。

苏换不知该怎么办,硬着头皮端了糖水进去,放在桌上,也不敢抬头看床上的王氏,转身便要走。

“妹妹”

不想,她刚转身,身后就传来王氏气喘吁吁的声音,“妹妹我好怕呀”

苏换挪不开脚步,揣着砰砰乱跳的心,转过身去,只见王氏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招手,那稳婆跪在她两腿间,一边抚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边鼓励她,“好,再用一次力”

王氏哭着摇摆头,“我不行不生了”

她全身被汗水泡得湿透,一张脸痛得变了形,看得苏换直想夺门而逃。

那稳婆却怒道,“怎么不生了孩子都要见头了,难不成还推回去你不用力,这孩子只能没命了。”

王氏一听,脸色越发白得吓人,深深吸几口气,胸脯剧烈起伏,咬紧了牙用力。

苏换顿时觉得她好可怜,于是走到床边去,蹲下来握她的手。刚碰到王氏的手,王氏猛然就反手抓住她,让苏换姑娘想走也走不成了。

王氏紧紧抓住她的手,一次又一次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用力。苏换闭着眼不敢看,听着那王氏尖厉痛苦的喊叫,蹲在那里全身发抖。

生小孩竟然是这样生小孩竟然是这样

她不要生小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觉得手背锐痛,似有指甲掐进肉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哇的一声婴儿啼哭。

她惊喜地睁开眼,稳婆笑呵呵托起一个血糊糊的肉团,六婶子端着水盆跑进来。

稳婆说,“恭喜恭喜,生了个胖小子”

王氏虚弱地一笑,头发脖颈无不汗湿,白脸白色地闭上了眼,抓着苏换的手也松开了,吓得苏换跳起来,“王姐姐她怎么了”

稳婆凑过去仔细看看,“没事儿,太累了。”她说着将那哇哇乱叫的肉团递给六婶子,“你洗洗孩子,我来收拾收拾。”

魂不守舍地走出正屋,却见霍安已心急火燎地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张望,又不敢靠近。

苏换姑娘跑过去,一头扑进他怀里。

天边开始泛出鱼肚白。苏换抱着他哭兮兮说,“霍安我不要生小孩。”

霍安郁闷得要内出血,早知就不借宿了。

连生孩子这种事都碰上了,真是但凡苏姑娘所过之处,无不鸡飞狗跳啊。

第二日辞行时,六婶六伯热情地提了一篮红鸡蛋红花生红枣子给他们。

六婶挽着苏换的手,喜气洋洋地道谢,“闺女你是个好孩子,菩萨会保佑你们生个大胖小子的。”

苏换惊悚地一抖手。算了吧算了吧,这种事菩萨就不要保佑她了。

王氏已醒来,苏换去道别时,她正斜躺在床上,拾掇得清爽,额上裹着月帕,抱着她初生的儿子,笑得温柔,与昨晚那在鬼门关哭喊的女子判若两人。

苏换低低喊一声,“王姐姐,我们要走了。”

王氏闻声抬头,面色一喜,连连招手,“妹妹你来你来。”

苏换走过去,坐在她床边凳子上,伸头瞅她怀里那小婴孩一眼,“恭喜呐。”

王氏真诚道,“妹妹,谢谢你昨晚帮忙。你是我和孩儿的恩人。”

苏换赶紧摆手,“怎么能算恩人怎么能算恩人。”

王氏笑,“要不要抱抱他”

苏换不好拒绝,只好尴尬地点点头,从王氏怀里轻手轻脚地接过那软不拉叽的肉团子。

初生的孩子肉乎乎红嫩嫩,还没长开,一张小脸皱皱的,在苏换看来真像个可笑的小老头,可这是别人家的宝贝,自然不适合笑,于是道,“王姐姐,他好小哦。”

王氏笑得满足,“初生的小孩都这么小,以后妹妹自己有小孩,就明白了。”

苏换姑娘又默默地惊悚了。

在六婶六伯一家的千恩万谢中,二人二狗离开了。一路上,苏换姑娘都显得有些萎靡。

霍安想,坏了,昨晚之事给她留下了阴影。好郁闷呐,这意味着,以后他想闹她不容易不说,若想霍家后继有人,还得慢慢抚慰她。

啊啊啊,昨晚借宿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于是,一连好几日,霍安都规规矩矩,晚上也不去招惹苏姑娘,只等着那片阴影,随着时间流逝,从苏姑娘心里飘走。

第七日时,二人到了一个叫柳城的地方。

这是个热闹的城,大街笔直,人来人往,各色商贾小贩络绎不绝,天气也好,苏换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跳脱,笑眯眯地伸颗头出来,“霍安,好热闹哦,我们今晚歇在这里吧。”

霍安点点头。

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将马车寄停在后院,将达达和小二喂饱了关在房内,然后便出门买东西。

正是下午,有些热。爱热闹的苏换姑娘东蹿西跳,要吃糖葫芦要吃栗子糕,霍安都依她。想来这一路,她跟着他吃馒头啃干馍睡野地,从无半点怨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