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女配求欢乐第36部分阅读(1/1)

,一脖子吊死是她自己寻的路,怨不得别人,皇上也是大发雷霆,下旨罢了王美人父亲的官位,全家流放岭南,三代之内永不录用。”

晋安帝龙耀的盛怒之火,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宫里上至妃嫔下至宫女,绝对不允许出现自杀的、你可以病死、饿死、累死,甚至被打死。各种死法里,惟自杀的死是绝不允许的。

若是赶着当政的皇上人品不太好时,灭你全家、三族、九族甚至十族,都是有可能的,何况还是一脖子吊死这么明显的自杀方式。

晋安帝龙耀只是罢了王美人父亲的官,全家流放岭南,三代之内永不录用,已经算是人品上层的君主了。

倒是嘉妃娘娘那句叫温小婉不要伤神的安慰,很中红心。

温小婉弯弯嘴角,明白了嘉妃的意思和立场。说来,也不枉她穿来这么久、做的这些许努力了,总是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回去告诉嘉妃娘娘,就说我这里还好,等再养几天,我就搬回去住,娘娘月份大了,有些个什么乱头乱尾、不靠谱的事,别由着她一个人烦,”

既然人家愿意表示出姐俩好、一条船的意思,自己也不能总养在慎刑司里,与聂谨言秀恩爱,刺别人的眼啊。

这宫里能挂着名份有的夫妻,只能是皇上一个人以及他众多的妻子,别人难道嫌命长了吗

“郡主说得是,奴婢这就回去了,咱们宫里出了这等大事,娘娘那里有些支迎不开。”

秋来得了温小婉的准确明话后,也不想再顶着一脸的米粥粒,站在这里僵着脸了。

等着秋来走后,温小婉走回内室,坐在床上,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把聂谨言等回来。

王美人上吊的事,聂谨言知道的比温小婉早,他做为慎刑司之主,宫中突然出现这等死人之事,必是要经由他的手里的,由他检查后,才能处理尸体,向上汇报的。

温小婉见聂谨言带着一身霜寒进来,心下所有的思绪都压下了,连忙倒了一碗炭炉上热着的蜜枣熬红茶,“先喝一口压压凉气吧。”

聂谨言抬腕喝茶的时候,温小婉踮着脚,帮他把身上披着的白狐裘斗蓬,脱了下去。

挂到了外室钉在墙上的木头架钩上,又拿了一个包着绸布的铜手炉,在聂谨言放下茶碗后,递了过去。

聂谨言接过手炉,坐到了床上,温小婉又投了一个温热的帕子,亲自抹了聂谨言的脸颊,把这一天沾染的霜尘,简单地擦下去。

等着温小婉放好帕子,也坐到聂谨言身边时,聂谨言未等她开口,聂谨言先提了王美人的事。

“王美人上吊的事,你知道了吧”

聂谨言双眉紧锁,双眉间硬是挤出一道竖线来,温小婉看着心疼,抬手抚到他的眉间,慢慢抚开,“嗯,知道了。”

聂谨言深呼吸了一下,语气有些沉重,“我仔细检查过王美人的尸身,是自杀无误的。”

这事,温小婉下午独自思索的时候,也曾想过。

上吊的现场是很好伪装,到底是自己吊上去的,还是被人强迫着吊上去的,这不好说。温小婉自以为这两者有何区别,她是看不出来的。

聂谨言出口断定,说王美人是自杀无误,温小婉即刻就信了。

她刚想说什么,又听聂谨言说道:“但是王美人自杀的理由,我实在想不到。”

万事皆有因,绝不会没有无缘无故发生的事,细纠结起来,王美人确关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的。

她是今年这批秀女选上来后,为数不多能获封到美人位的,论及宠爱,也不比其她同位份的小主们少,又正值青春年少,以后的前途看着还是一片绵绣的。

宫里失宠多年的那些玉人、宝人们,还没有生出一个自杀的来呢,她她怎么会自杀呢

而且,依着温小婉的观察,王美人不像是会得忧郁症的那种,这女人是外向火爆脾气,说她去杀人,温小婉到是信些,说她自杀,就好像谁说皇太后薄氏和晋安帝龙耀母子情深一样的可笑。

“聂谨言,你是不是觉出什么来了”

仅仅是一个美人无缘无故的自杀,是绝不会让聂谨言表情沉重的,除非是宫里这一连串的死人事件,已经叫聂谨言摸到了头绪,而这背后的势力,才是叫聂谨言头疼的。

“还记得晰宝人和王侍人之死吗她们两个的尸身,也是在御医以及尸官检查后,我又亲自验查的。”

聂谨言是自幼经过灭顶之灾的人,对于危险以及阴谋的警觉度,是任何人都无法可比的。

在发生晰宝人之死时,他就已经留了心,把个现场里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才叫着人收殓的。

为着怕以后叫人家挑到他的毛病,他甚至叫了林长海过来:一是林长海兼着敬事房副总管大太监,处理这事,不叫上他不够周全;二是林长海是皇上自幼的心腹,无论发现了什么和没有发现什么,他说不如林长海说;三是林长海这人也愿意管事,好像能抬高他多少身价地位似的。

如同王美人自杀一样,晰宝人以及王侍人的病死,都没有任何疑点,死得非常完美,好像就是为了完成死这件事似的――死得其所。

温小婉知道聂谨言是什么意思,越是一点疑点都没有,越是叫人觉得不落底。

这三人原本没有任何交集,她们分属于不同的宫殿,虽都是一批秀女选上来的,但平时不见怎么走动,而在她们死后,她们的交集反而多了起来。

比如她们都是横死,还比如她们死前都与温小婉有过点或微或小的过节,哪怕看着不起眼,但宫里的人眼睛都毒,谁会看不到呢。

“是谁是谁做的呢”

温小婉双手扒到聂谨言的肩膀处,整个人贴了过去,斜倚到聂谨言的怀里,极轻声的问着。

“虽没有查到落实的证据,但左右不过是那么几个人,只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聂谨言不是没有猜到,他只是不想往那方面去想,一旦确定是,那将会十分麻烦,而他已经猜到了这方面,就绝不允许事态再发展下去。

“怕是针对我的吧。”

聂谨言不愿意说出来的话,温小婉很有自知之明地说了出来,她只是有些不解,“他们是如何操控别人的生死呢”

泄死和高热,这两种使晰宝人和王侍人病死的方法,温小婉还能理解,但他们是怎么能逼着王美人活活地上吊自杀的呢

王美人又不是不知道宫规,她这么死了,定会牵连家里的。

王美人是家中嫡女,父母掌珠,在家里时肯定没受过错待,以至于要用这种方法报复家里的,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怎么做的呢

这一点,也是聂谨言没有想明白,看来他明天要去找龙骏了,那个神棍在旁门左道里,知道的总是比别人多的。

聂谨言觉得左右还是逃不过下药的,究竟是什么药,这般厉害呢

这一晚,温小婉睡得又不安稳了,聂谨言感同身受,实在见不得温小婉这般,不但整宿把温小婉搂在怀里,还在温小婉半睡半醒的时候,唱他小时候,他娘给他唱的安眠小调。

聂谨言中性低沉的嗓音,在刻意拉低拉柔时,会带出一种别样的缠绵轻缓,他不过哼了两遍,温小婉就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聂谨言的脸色却从这天晚上开始,越发严肃得不敢叫人逼视了,太监宫女们见到他远远地走来,都会迅速地避让三舍,恨不得找个墙缝地缝钻进去了。

温小婉这天早上,刚刚用过早膳不久,竟等来了一位远远超过她想像力的贵客。

以至于小恭子往她这里通禀时,她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讷讷地道了一声,“有请”

、91、这算青梅

做为一名过完年即将远嫁异国的长公主,敏宜这段时间的生活可以说是忙碌却又轻闲的。

没有了皇太后薄氏明里暗里地压制,又有晋安帝龙耀特别关照的兄妹友爱,敏宜长公主的小日子越发滋润起来。

宫里所有人,对这位待嫁的长公主,都是笑脸相迎,远远地就透出恭敬来。

在宜庆宫齐贵妃的协理下,年前这些日子,敏宜长公主跟着宫里有经验的老嬷嬷,学习准备着各种嫁人需要的规矩东西,如此怎么还有空闲,跑来慎刑司呢

温小婉不觉得她和敏宜长公主之间,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她也不相信聂谨言与敏宜长公主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往来。

温小婉一句有请拖了一个长音,而敏宜长公主却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约摸是只喝了一盏茶的时候,与温小婉正面的眼神交流,更是一个没有。

人家态度不见亲热,温小婉也不好表现得很亲热,人家低头装喝茶,她也亦然,一时间屋内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楚。

敏宜长公主自进屋后,说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里,除了那一、两句客套的话,最重要的只有一句,“皇后娘娘邀请咱们赏戏的那天,在郡主出去之后没多久,薄小姐也跟着出去了”

敏宜长公主说到这里时,温小婉的心头一跳,一双柳眉,忍不住地勾结起来,她以为事情仅到此为止了呢,谁曾想敏宜长公主又接着说:“你们两个都出去了,本宫坐着也没有意思了,随后也跟着出去,好巧不巧的,咱们竟然都会走一条路,本宫看到薄小姐在九曲回廊那里气得不轻。”

温小婉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叫了起来,nnd,这算什么事啊,她还什么也没有做呢,就被好几个人接连地抓女干了。

明明是自己吃亏,放在别人眼里,还得以为是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呢――谁叫耍流亡民的那位是晋安国排名第一的美男子,还是皇室排名第一的皇二代亲王,前途无量。

温小婉觉得满嘴地黄莲味,有苦说不出来,人家专程来这里刷八卦,她总得表示表示感谢吧。

她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敏宜长公主截口道:“你不用与本宫说什么客气话,本宫之所以能来,不过是还聂司公一个人情罢了,当初本宫年幼不懂事时,多亏聂司公着人照顾,本宫才不至于病死在宁佩宫里,熬到今天能出嫁、能走出深宫的日子,还有,你既为人妇,就要守妇人本份,哪怕聂司公他,但聂司公他是个好人,值得你好好珍惜。”

敏宜长公主那淡淡惆怅的语气,深深刺痛了温小婉的心,温小婉整个人瞬间变身小杨梅,几乎要冒出酸泡泡了。

聂谨言当然是好的,这点她比谁都知道,但这般赞赏的话,要是从别的女人嘴里说出来,她莫明觉得非常不舒服了。

她强抑着心头窜起来的小火苗,把茶碗放到旁边的木桌子上,她觉得她必须要开口诉说一下她比窦娥还冤的冤情。

可惜敏宜长公主她不是包青天,一点儿想听温小婉诉说冤情的念头都没有,该说的说完后,人家放下茶杯,轻飘飘地离去,没留一点儿机会给温小婉。

温小婉觉得这事,她里外不是人,黑白都不对,还被一个对她的男人有好感的女人训了一顿,她快要憋屈死了。

所以,等到晚上,聂谨言回来的时候,她都没给聂谨言一个好脸子,像往日那种递暖茶送手炉的待遇更是没有了。

享受n久好福利的聂谨言,一时间缺了这些,哪里能适应,但他又不知道温小婉这是为什么生气――最近发生这么多的事,可值得生气的,实在是太多了。

白天敏宜长公主来过的事,他一进慎刑司的大门,小恭子就跑着回禀他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前面那些烦心事,要是真惹得温小婉动了肝火,那他的福利,昨天就会断了,绝计不会等到今天。

若没有没心没肺的温小婉,胡天胡地闹着聂谨言,聂谨言自己本身是个极严肃内敛的人。

他不太会说情话哄人,瞧着温小婉气鼓鼓的样子,努力了几次,也没有张开口,木然地站在温小婉身边,像个背后灵一样。

温小婉被他傻着看不舒服,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移动时,他却又跟着,温小婉走在哪里,他跟在哪里。

温小婉自己绕出屋子,见着聂谨言还要跟着,她气得站住,没好气地问他:“你干嘛总跟着我”

聂谨言瞧着绷紧一张俏脸的温小婉,好脾气地说:“我我怕你丢了。”

瞧着聂谨言眉目间流露出来的温柔笑意,温小婉有多少气,都被这一句堵了回去,可她那一番委屈,又不能白受。

“别跟着了,我丢不了,我去出恭,你站我身边,我还能出得来吗”

实在找不到撒气的地方,只好拿马桶凑合着用了。

聂谨言坐在外室厅堂内的木头靠背椅上,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温小婉这恭才算出回来,多亏得聂谨言有耐心,也知道温小婉在恭房里跑不了,换个别人非得以为温小婉掉恭桶里呢。

温小婉是一路风似的气出去的,回来时是扶墙回来的――没办法,蹲得太久,腿麻了。

聂谨言听到她拖沓的脚步声,连忙迎了出去,温小婉正螃蟹腿状地缓慢移动呢,聂谨言一把捞起来她,把她抱进屋去。

“究竟是什么惹得你不快,也犯不着用这种方式折腾你自己啊,”

聂谨言心疼得不行,做为一本小说里才存在的封建制度下的古代人,聂谨言是没有办法理解温小婉这种现代人特有的思考方式的――能在马桶上决定出一大半儿的人生大事。

“你都猜到了,你还问我。”

温小婉才不会相信,依着聂谨言的智商,会想不到她正因何而烦闷着什么的。

“敏宜长公主说了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吗”

聂谨言迟疑的语气,令温小婉刚压下去的火,又窜了起来。

聂谨言凭什么就断定敏宜长公主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呢他们之间竟有这么了解信任了吗

温小婉又酸了上来,在聂谨言的怀里扑腾起来,要跳下去,聂谨言哪里能让,紧紧地箍住她,“她真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吗”低沉的语调,已然带了冷气。

“是啊,她说我不守妇道,就差点着我的鼻了说我对不起你,说我勾引别的男人了。”

温小婉这话形容得虽是粗俗直白了些,但敏宜长公主那番话就是这个意思了,温小婉觉得她自己可没有搬弄是非,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聂谨言周身的气息,瞬间极转,几乎降到了北极冰的度数,肃然的面孔,板成一朵冰花,“她是这么说的”

被他搂在怀里的温小婉,正贴着他,避免不了被霜冻了一下,却没忘记快速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聂谨言斜长飞扬的剑眉,拢到了一处,拢出了一片阴郁。

他不由得想起他第一次与敏宜长公主见面的情景,那时他八岁,敏宜长公主一定不会记得了,那是敏宜长公主的周岁宴,他们聂家还没有被牵连进三王谋逆案,遭受灭门之祸时。

敏宜长公主的生母庆贵妃正得宠时,敏宜长公主的周岁宴,办得阖宫上下皆欢庆,他的父亲算是先皇伴读,得了一个可带家属进宫的好奖赏。

那时他虽然还小,却懂得了不少规矩,跟随在他父亲的身后很有些儒雅少年的模样了,站在满列的朝贺大臣里,也不太失态。

大臣们挨个说贺喜话时,他远远瞄见了一眼被抱在襁褓中的小敏宜。

他的眼神刚落地去,就听到那小小婴儿一连串的笑声,瞬间荡在吵闹的大殿里,连先帝那般暴烈脾气的人,都被她笑得开怀起来。

聂谨言记那笑声记了很久――原来婴孩儿的笑声是可以那般清脆动人的啊。

聂谨言再见敏宜长公主时,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他不再是跟在父亲身后的儒雅少年,那个笑得很肆意的女婴也已经没有了万千宠爱。

十六岁的敏宜长公主在宁佩宫里,因着一场伤寒无人理睬,险些要了小命,是聂谨言安插在宁佩宫的探子报给聂谨言后,聂谨言才记起他很多年前,还为这位公主庆过生呢。

那是聂谨言难得的美好时光里,甜润的记忆。为了这点子记忆,聂谨言派去了两名宫女,以及一位御医,算是救了敏宜长公主一命吧。

偎坐在聂谨言怀里的温小婉,耐不住聂谨言这么久的沉默,她一眼就看出聂谨言这份寒意是深陷在记忆的空间里,不好自拔了。

她张嘴就朝着聂谨言的脸颊咬去,聂谨言吃痛不在回想时,脸颊上已经有一个浅浅的牙印了。

温小婉双眼皮都要瞪出三眼皮了,嗷嗷叫着,“她是不是喜欢你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啊”

聂谨言露出一个糟心的表情,无奈地叹道:“你胡说什么,敏宜是长公主”

温小婉更误会了,“长公主怎么的了她长得那么好看”

她原先那时空就有公主和宦官的,别以为她四六不懂,这点历史她还是知道的。

聂谨言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他心里滔滔汹涌的窘迫了,他本能地说:“她哪儿有你好看”

“啊”温小婉的眼睛都竖起来了,快成冷血动物才有的那种竖瞳了,“你你竟然还说她好看,我不活了,呜呜”

聂谨言,“”

他什么时候说敏宜长公主好看了,他连敏宜长公主具体长成什么样子,都没太看清楚。

拍良心说,他在这深宫近二十年,见到敏宜长公主的次数,不足三次,还都是先帝活着的时候,每年新年大庆的时候。

这一场由公主引发的血案,直到晚上,聂谨言果断把温小婉压到床上,好一痛折腾,才算解决。

事后,两个人都从热血里温小婉是醋海生波、聂谨言是欲望顶端冷静下来后,聂谨言终于想起,他要问什么了。

“敏宜长公主为什么要如此说你”

宫里面生活着的人,说话都隐晦曲折,敲音着听的,如敏宜长公主这般,直接指责过来的,一定是有什么刺激到了她,她才会无所顾忌的。

当然,这种无所顾忌,还有一点不能忽略――敏宜长公主即将离开深宫,和亲之事已定,如今她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不是叛逆之罪,基本都是由着她了。

被聂谨言扒得光溜溜的温小婉,整个人缩在聂谨言的臂膀下,“我与睿王爷在九曲回廊那儿发生的事,她看到了,她来,也是为了提醒我,这件事不只她看到了,薄彩婷也看到了。”

她的酸意被聂谨言的jj燃烧掉后,她也得凭良心说敏宜长公主一句好话了。

聂谨言划在温小婉柔软小腹处的修长手指,在温小婉说到薄彩婷时,顿在那儿了。

怪不得他会觉得最近这一连串的事,发生得有些突然也有些莫明其妙了,原来是牵扯到薄家的人了。

“会不会是薄彩婷做的”温小婉大胆地猜测,没等聂谨言回答她,她自己已经推翻了,自问自答道:“她即使有这个意思,也不会是她做的,她一个闺阁女子,哪有这般的本事,能把手伸到各宫深处去。”

千年大乌贼的功力,小家雀是做不到的,只是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呢,只为了把她逼离开皇宫吗或是

她觉得凭着她今时的地位,晋安帝龙耀不会为了几个无足轻重、由秀女选上来的低位份小主,就觉得她邪魔附体,把她烧死的。

何况那几个人,死得都颇得其所,病死的是御医验尸官都查不出来,吊死的那个是连聂谨言都找不到被谋杀痕迹的。如此,更怪不到她头上了。

“后宫里有两位薄家的女人呢,这一年来,那两位主子过得都很不顺心,而今前朝,皇上又在着手大力改制,薄国公想来也不太舒服。”

从有宫女向他投怀送抱,聂谨言就已经警觉起来了,宫内这几日来,接二连三死人,更是由不得他不全力以付。

他早想到这些事,与薄家一脉脱不开干系。

他只是想不透,他们是怎么下手的呢,竟会一点痕迹不留,病死的不像下毒,吊死的又不像是被人强吊上去的

若说有迷幻人神智的药,也不会在事后,一点儿蛛丝蚂迹不留在尸体上的啊。

他今儿个白天时,曾与龙骏探讨过。

龙骏例举出来的几种药,他也都知道,但无论是哪种,都不会达到这几个人呈现出来的效果的。

“也许不是药,是幻术呢”

龙骏虽浸滛此道多年,但他在此技方面的成就,却远远不如他在武学上的。

是以,他只能想到可能是幻术,却不知道是哪种才对,而施幻术的人,又在什么地方施的,才能带来这么大的效用。

“我三师兄寂寂道长,在此方面,无人能及,我连夜修书与他,希望得能解惑。”

这是龙骏摸着下巴,思索了足足两刻钟的时间,才决定出来的。

哎,没有办法,他三师兄就是因为太沉迷于琢磨这些邪术,才会被他师父逐出师门的。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不能念着他们这点子同门情谊,帮他呢。

聂谨言与温小婉说完龙骏三师兄的事后,温小婉立刻来了精神,举一反三道:“你那个狐狸精似的师弟,上一次是怎么混进宫里来的,这一次也备不住会有人用同种方式混进宫来的,还有,你师父开光大师与龙骏的三师兄寂寂道长同等称呼,会不会也”

未等温小婉说完,聂谨言急速出口打断,“绝对不会,我师父那人虽说性子古怪,但佛家与道家不同,佛家是不悟这个的。”

谁知道他悟不悟的,温小婉才不信呢,若真是得道高僧,会教出莫绯漾那种不要脸的徒弟吗

徒弟已经如此避邪了,师父能好哪里去

她现在惟一庆幸的是聂谨言没有长久生活在这么一个师父身边,这也算是聂谨言遭遇入宫这等惨事里,惟一一件值得欣慰的吧。

、92、太后有请

敏宜长公主的事,温小婉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但谁又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那么放得开,任由别的女人品头论足呢

温小婉自以为她没有做错,于是,第二天早上,在她和聂谨言都起床后,她给聂谨言制定了一条新的规矩:一、娘子说的话永远是对的;二、如果娘子说错了,请参照第一条。

当着温小婉的面,聂谨言足足背了五遍,温小婉这才算起身侍候他穿衣洗漱,给他恢复福利。

聂谨言早知道恢复福利是这么容易的事,他愿意把那两条写成大字,装裱起来,挂到他内室的主墙上,每天说五遍的。

两个人洗漱完毕,早膳还未及吃到一半儿,慈宁宫皇太后薄氏那边就传来懿旨,宣温小婉过去。

温小婉捧着饭碗的手,僵悬在半空中,她连忙扭头去瞧聂谨言。

抛出这么多的迷雾弹,皇太后薄氏会杀上来,温小婉早就想到的了,心里也做好准备了,但她还是不愿意去面对的。明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和这回事真正杀上门来,心情总是有些不同的。她是个爱好和平的人,可不是好战分子。

聂谨言面沉似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没有去看那个宣旨来的大太监,只淡淡地说:“请小陈总管代为回禀太后娘娘,温婉郡主一会儿就过去。”

聂谨言威势极盛,那小陈总管当着温小婉的面,还能抖擞抖擞,但在聂谨言面前,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

得了聂谨言亲开尊口的一句答复,小陈总管哪还敢再哆嗦别的什么,笑着应声,转身就走。

温小婉有的时候,很想不明白,聂谨言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那些个太监宫女,甚至妃嫔小主们,见到聂谨言也如同见了鬼一样呢

连着对聂谨言羡慕嫉妒恨的林长海,也只是敢在聂谨言的背后做些小动作,也不敢真在聂谨言的面前,叫嚣出不妥的言语和真做出什么嚣张的动作来。

原小说里,除了提到聂谨言杖毙过一位当时受皇宠却擅闯慎刑司刑堂的妃子,并没有提到聂谨言是如何立威的。

温小婉认识聂谨言的那晚开始,就是想着要和聂谨言共渡一生的,怎么会觉得聂谨言可怕

她从来没有见过另外一个、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的那个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聂谨言的。

不过,这一幕在不久的将来,在聂谨言和温小婉,都没有任何预知的情况下,很快就会出现了。

“你说太后娘娘宣我去做什么”刁难是肯定的了,但如何的刁难呢猜不到对方的路数,才是最头疼的。

温小婉扔了手里的碗,拉着椅子凑到聂谨言的身边,焦急地说道:“那老妖婆不会把我当妖怪烧死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的,这都是胡扯的,那都是一些害怕鬼怪的人,自我安慰想出来的话。

在那些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面前,用科学依据解释出来的现实面前,人类只有信与更信的区别,绝对没有不信的。

――要不为何哪朝哪代、各山各庙各寺的香炉里,为什么从不见断了香火和香油钱,那些个神棍神婆们,个个都是最先奔赴小康的人们呢。

她穿来的那个科技发达的年代尚且如此,如今这一片大背景落后的封建小说里,接二连三死人,都是与她有过节的,还查不出任何外力造成的死因,最最麻烦的还是在宫中这个处处都有禁忌的地方,被瞧她不顺眼的皇太后薄氏盯上了,这要是不想个万全对策,她指定不得好死。

聂谨言摸着碗边的指,指甲饱满莹润,轻轻转动时,带出一层淡淡的柔光,“不会的,你放心”垂下去的脸上,掩去眉眼深处,一丝憎狞之色。

温小婉到是想放心,但她如何放得下去,她踌躇地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再问出什么。

她收敛了没心没肺的模样,把以前在宫里拿捏出来的那点子规矩,重新归整了一遍,换了一身素色的宫装,叫上小禄子和小寿子陪她走一趟。

等她穿戴换好,带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一路走到慈宁宫大门口时,就看到聂谨言一身月白锦镶绣银边、绘大团鲤的衣服,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等着她呢。

之前,温小婉进内室去换衣服的时候,聂谨言先她一步出了慎刑司,她还以为聂谨言如往常一般,去乾清宫了呢。

她本也没想叫聂谨言陪她一起来慈宁宫的,都是一群话多事多嘴厉的女人,不好叫聂谨言趟这烂泥潭。

他们夫妻之间,一致对外时,动口这事不用聂谨言,特别是与女人动口时,全她一个人出手就行,只等着皇太后薄氏真要拿她动手,聂谨言能及时出现就行。

没想到他他竟是提前一步到慈宁宫大门口这里,替她来掠阵了。

在温小婉露着惊讶的眼神里,聂谨言笑了笑,迎着她走过来,“我先去了一趟乾清宫,与那边说了清楚,你义兄让我转告你,行事傲气些,别丢了靖王府的脸面,他在那儿看着呢。”

温小婉顺着聂谨言指着的方向瞧去,竟发现一身道袍的龙骏,站在慈宁宫最高的那个寿塔塔顶尖上,宽大的道袍被风鼓起,整个人如一只飘逸出尘的鹤,真有几分的仙气飘飘了。

温小婉瞪大了眼睛,以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望回聂谨言,这是搞毛就算要来保护她,也不用着站在那个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得到的地方吧这也太高调了。

皇太后薄氏有那么好说话那可是慈宁宫的寿塔啊。

据说慈宁宫的寿塔,形状诡异,里面连上香的方式都不同,每一块砖、每一道缝,都代表着每位进驻慈宁宫的太后的寿数,轻易不得碰。

龙骏竟然胆大包天地敢站到上面去了,这是闹哪般啊。

聂谨言摆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你义兄和圣上说,中宫之气,与天象违和,他需要找一个生辰八字处在阴时之位、姓氏带水的宫中主位所居之处的至高点,打揖两个时辰,否则,此气难调,本是紫气东来,容易变成黑色冲天。”

温小婉咂巴咂巴舌头,忽然就生出一股有娘家真好的感慨来,看着她那四六不着调的义兄龙骏,竟有些暖心了。

“我不陪你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聂谨言清楚他自己此时在皇太后薄氏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估计恨不得扎一百个小人咒自己死呢。

他若是跟着温小婉进去了,温小婉就算没有事,也因着他的到来,把皇太后薄氏刺激出一堆事来了。

“嗯,我知道的,你找个避风的地方,”温小婉拉了拉聂谨言的手,温柔晓意地笑了笑,才带着小禄子和小寿子进了慈宁宫。

进了慈宁宫后,就有两名小宫女迎了上来,领着温小婉绕过两道小院,进了后院门口,两名小宫女功成身退,换来一位后院的大宫女,继续领着温小婉进去,也并没有阻止温小婉带着小禄子和小寿子。

到了后院的正堂,大宫女把温小婉交给一位守在正堂门口的中年嬷嬷后,冲温小婉福了一个浅礼,退下了。

如此阵势,温小婉前几次来慈宁宫时,已经见过,见怪不怪了。

――有权的人类,要是不在礼仪上面琢磨出些繁复的花样来,那么要权做什么呢

温小婉被中年嬷嬷带进内堂,陪同温小婉来的两名小太监小禄子和小寿子,就不能跟着了,他们退到了正堂门口一侧的边廊里候着。

等他们两个进了那边廊后,才发现那里竟然站着不少如他们一般候着主子的奴才们。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明白皇太后薄氏的正堂,怕是各宫主子不少。

温小婉是进了皇太后薄氏的正堂后,才有了小禄子和小寿子的那翻感受的。

晋安国历届皇太后所居住的这所慈宁宫,它后院的这处正堂,只比晋安国历届皇后所居住的栖凤宫后院正堂,小一尺的面积,算是晋安国皇宫所有妃嫔宫院中,排在第二位大的正堂了。

就是这么一间平时看着都有些空的正堂里,今天此时,竟坐得满满当当的。

温小婉拿眼一瞟,粗略地估计了一下,除了宫中怀孕的那几位妃嫔小主没有来,其她几乎都到了。

这是要开联名批斗会吗温小婉头皮有点发紧,但她心里并没有来时路上那么紧张了。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路她也能开出一条来,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她也能给踹直。

温小婉顶着众多人的目光,襦裙轻摆,不露半点足尖,脚步依然曼妙生莲,正是宫中女子最通用的步姿。

温小婉落落大方地走到皇太后薄氏坐着的榻前,行了宫中大礼请安,“臣女温婉参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太后万安”

这边行完,她顺着姿势一转,给坐在皇太后薄氏下手位的皇后小薄氏的大礼,一起行出来了,“臣女温婉参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万安”

温小婉这一礼双请过后,整个人才俯身下去,把大礼做全。

、93伶牙俐齿

慈安宫为晋安历代皇太后所居之所,也有人叫这里慈宁宫,因为宫中主殿殿名叫慈宁堂。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慈安宁,无外乎把皇太后在宫里地位和职责,涵盖得十分清楚,但历代皇太后能做到这三个字,实在少之又少了。

如今慈安宫这位,尤甚前几位。

家世,地位,儿子,还有随着年龄越发膨胀野心,都没有办法,让既慈又宁还能安。

皇太后薄氏看温小婉眼神十分复杂,要不是这名小宫女莫明出现,身边最为得力爪牙,绝对不会如今这般义无返顾地倒戈。

切因这人而起,切似乎也因应该由这个人结束。

皇太后薄氏对着温小婉是早动了杀心,但杀人有千万种方法,皇太后薄氏聪明了辈子,定然不会选择那个最简单最粗暴。

宫里最近迷雾层层,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不可能否认,比较清楚,这系列诡异事件都是有由谁做,就如知道慈宁宫寿塔上面为什么会站了个靖王世子龙骏般。

他们想到置人死地方法,别人也会想到,他们这里做了长期那么多铺垫还没有攻击呢,那边已经强有力地反击过来了。

靖王世子龙骏是他爹靖王完全不可起看待人。靖王除了在身口致地支持晋安帝龙耀,但他本人却可以用老混蛋三个字来形容,但这位靖王府世子龙骏却是完全不同。

龙骏天姿聪颖、根骨惊奇,当年被师虚无道长,在几十个皇室子弟中,眼相中,带回钟南山,对外是苦心钻研道术,对内呢,谁又能到底知道他们师徒钻研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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