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第37部分阅读(1/1)

王来替你断吧”

“不,父王”贺兰元荣已急得失声痛哭起来,“求你了父王,若你不肯放过长英,儿臣宁愿一死,求父王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

青长英此时也是泪水夺目,“殿下,恕长英再不能服侍殿下了,殿下”

贺兰元荣不理,仍是想扑向贺兰遥,“父王,你说句话啊父王,儿臣知道父王不会牵连无辜,所有的错都是儿臣犯下的,父王何必非要为难长英呢”

两个男人涕泪交流,贺兰遥看在眼里更是嗤之以鼻,元荣越是为青长英求饶,贺兰遥除掉青长英的心意就更是坚决,究竟此人何等妖孽,才会把他的儿子迷到这个地步

然一边是贺兰元荣不断地连声哀求,一边是青长英嘤嘤而泣泣不成声,眼见着场面越来越难看,贺兰遥不禁开始烦躁起来,“曹统领”他向曹蕴达叱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郡王带回王府”

曹蕴达怔了怔,迟迟疑疑上前,对贺兰元荣可不像对青长英,他不能命人五花大绑把贺兰元荣强扭回王府吧。

“殿下,走吧”曹蕴达低声下气劝道,“闹将下去谁都不好看,还是听王爷的话,咱先回王府再说”

说着曹蕴达伸手便欲扶起贺兰元荣,哪知贺兰元荣的反应极为强烈,猛一甩开他的力度之大,竟逼得曹蕴达连退了好几步。

“滚开”贺兰元荣今日好像对他只有这么两个字。

“元荣”贺兰遥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明着摆脱曹蕴达,实则是在反抗自己吗

“父王,别bi儿臣,儿臣从未如此求过父王,若父王仍不肯听,那儿臣死也不会回王府”贺兰元荣说的一字一顿,却铿锵有力。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父子反目

“混账东西你是疯了吗”贺兰遥蹙紧眉头,“什么时候学会跟父王讨价还价了”

“王爷”贺兰元荣尚未答话,一名守候在外的戍卫匆匆进来,“王爷,余大人派人求见”

余宗北他怎么知道自己来郡王府了贺兰遥狐疑地想到,略一犹豫,“曹统领,给本王看好这两个人,本王去去就来

片刻之后,贺兰遥再次回转,拿眼细细地盯向青长英,跟着道,“看来你的麻烦不止一桩啊,连余大人都要拿你重回衙门讯问,走吧,余大人的府衙椅凳正在为公子虚位以待呢”

“可,可我才从府衙报备回来啊”青长英莫名其妙,一脸惘然,犹见星星点点的泪痕尚且未干。

“先前你是作为失主去的府衙,现在嘛”贺兰遥没有直言“疑犯”二字,顿了下他冷冷道,“此案疑点甚多,难道你不想帮余大人的忙,尽快缉拿盗匪找回失物吗”

贺兰遥之所以没有直接指青长英为疑犯,皆因刚才一闹,他发现平时极少当众顶撞自己的元荣竟也发了狠,故讶然之余,不得不考虑是否该改强硬的手段为诳骗,否则今日该如何收场呢。

当然,他抛下的那一句实也有试探之意。

青长英虽心知不妙,却亦明白府衙问话由不得他推诿,只好拿眼无限凄恻地望向贺兰元荣,似在与贺兰元荣道别。

“余大人既然要长英去帮着查案,为何不叫上我一道呢”贺兰元荣到底是比青长英更了解他的父王,也更了解官场上一些虚与委蛇的托辞,他固执地坚持道,“我才是事主,急于拿住盗贼找回失物的人也该是我,不是吗”

“元荣,你要干涉余大人办案吗”贺兰遥不耐烦儿子的纠缠,亦发了狠话,“要不要父王委命你去当平梁府尹”

贺兰元荣不吱声了,转念想想,余宗北毕竟还是要顾念一点自己的面子的,就冲余宗北肯事先给他提个醒儿,大概也不至于将事情做绝吧,总之长英在余宗北手里,在贺兰元荣看来,比落在他父王手里要好得多。

见元荣沉默,贺兰遥当即再无迟疑,“曹统领,烦你走一趟,替余大人将人送至府衙”

“殿下”青长英在戍卫手中挣扎了一下,“长英去了,请殿下勿念”

贺兰元荣暗暗攥紧了拳头,“我会尽力想办法的,长英”

麻烦从眼前消失,贺兰遥暗暗松了口气,放缓口吻道,“走吧,元荣,跟本王回府吧。”

“我不走”贺兰元荣又一次地拒绝道,“儿臣做下的错事儿臣自然要承担,儿臣要留下,等着案情见分晓。”

“见分晓见什么鬼的分晓”贺兰遥怒道,“本王看你是心窍迷失,不辨好赖吧”

“父王,为何突然管起儿臣来了”贺兰元荣此时只有一肚子的郁闷,“是,儿臣处事不当,然父王也用不着兴师动众小题大做吧不过儿臣运气太差,竟不幸被盗匪劫走了存货而已,父王身为一方之主,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严查追缴吗,何苦要为难儿臣跟儿臣的朋友”

“你果然鬼迷心窍”贺兰遥气不打一处来,“小题大做你懂什么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不以为然想你母妃平时也是太过宠溺于你,让你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

贺兰遥愤愤道,“扯下一堆的烂摊子,只等父王来替你收拾,你好出息本王命你,给本王立刻滚回王府,没有本王的许可,你自此不得出府半步,否则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说罢,贺兰遥拿眼示意了一下两旁的戍卫,四名戍卫上前,将贺兰元荣团团围住,“郡王殿下,请吧”

贺兰元荣闻言,心头酸涩,“翻脸无情父王何曾不是翻脸无情龚郡马囚在露合楼,于今父王又准备拿对付龚郡马的方子来对付儿臣了吗儿臣究竟哪里做错了儿臣唯一的错,就是擅自动用的王府的库资,可父王从未说过儿臣不能动用,凭什么,凭什么”

贺兰元荣还在无谓地嘶吼争辩,贺兰遥已撇下了他扬长而去,贺兰遥想起寻常自己每每对元靖跟元荣稍加斥责的时候,薛王妃总是会及时出现,又是劝慰又是维护,她常说元荣还是个孩子,得要慢慢教,然一个二十出头早过了婚配年纪的人还是孩子吗,宠惯多败儿,贺兰遥面对着如今依然只知道混闹,毫无道理可讲的贺兰元荣,也只有懒得争执,狠心地一意孤行了。

“郡王殿下,登车回王府吧,请殿下不要令末将们作难”等贺兰元荣叫嚷够了,戍卫们仿佛没听见般,仍是不离他半步。

贺兰元荣咬住唇,平时的一套全都不管用了,父王还真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了吗贺兰元荣不信,他也不愿意去想事情是否已无回转余地,最后不得已,他觉得母妃一定可以像往常那样,帮他说说情,维护着他的心意,对,回就回,有什么了不起,正好去找母妃商量,事情到最后总归会过去,会风平浪静的。

贺兰元荣想及此,拍怕衣袍上一袭的灰土,硬着脖颈目不斜视地昂首往外走去,他要让父王知道,惹急了他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易捕头,府衙事忙,要不你还是先去办紧要的案子,帮余大人的忙好了,我查人可以缓两日再说嘛”等候在府衙外面的凤墨,见易洪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便故作贴心地劝道。

易洪早晨的时候赶至周府,即向凤墨道明了来迟的原因,头夜平梁城出了大案子,他也是半夜就被叫醒奔波忙碌到了现在,困倦难抵不说,案子的毫无头绪令他甚是焦急,毕竟此案关系重大,破不了案子,他们都不好向王爷交差。

凤墨假作不知,问易洪区区盗案而已,何必那么紧张,易洪自然不好点明案子与郡王殿下牵连上了,他只好说被窃的店铺东主是青长英,而青长英又跟郡王与世子殿下是好友。

两人边说边一路朝外走,半道上,凤墨提醒易洪,他曾听到一些对郡王殿下不利的传闻,与这位青长英有关,不管是真是假,如今青长英的店铺出了问题,难免会连累郡王殿下,所以趁早盯着青长英,别让他口无遮拦地说出些不该说的话,也别让他把郡王殿下牵扯进来,如此对大家恐都会妥当些。

易洪觉得有些道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府衙,将凤墨的意思转告余宗北,凤墨又有意无意道,“说来也奇怪,我到平梁府后,听闻平梁府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极少发生这类大案的,怎盗匪偏偏盯上了青公子的香料铺子呢,他们又怎么知道铺子的后院存了大量的香料”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缓计施救

“凤老弟果然不愧是近年来成名的赏金猎人,观人察事细致入微。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易洪忙道,“不瞒凤老弟,我家大人亦觉得可疑之处甚多呢,在下离开之时,大人已经将香铺所有有关人等全部请回衙门讯问了,只除了店铺东主。”

“噢是吗”凤墨笑问,“怎么没连东主一块儿盘查”

“先前给他做过了案录。”易洪答道。

“易捕头知道我的意思”凤墨认真地盯向易洪。

“没必要吧”易洪顿住脚步,“他的损失已经够大了,哪有东家会请人来盗自己的货,除非”

“除非什么易捕头”

易洪猛然想到香铺里所有的货都是王府库资,万一青长英想瞒着郡王私吞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店铺被盗香料失去下落,这么大一笔钱财可就能全然落入青长英的口袋了。

“监守自盗,总得有利可图是不是”易洪看似半开玩笑地说道,随即已下了决定,“不好意思了凤老弟,在下恐怕得回衙门一趟,不知凤老弟能不能屈就陪在下兜个圈子”

“不会耽搁很久吧”凤墨问。

“不会”易洪保证道。

凤墨笑笑,“那走吧。”

凤墨在外等候,看见易洪进了府衙又出来,还看见有衙差匆匆忙忙地离开府衙,料想该办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便假借关心,劝易洪不必再跟着自己。

“可凤老弟的案子也很重要啊,还是王爷吩咐过要盯紧的案子。”易洪其实同样无奈,在他跟着凤墨东奔西跑进行所谓“查案”的过程中,他实在看不出他们去的那些地方跟要查的案子有何关联,甚至他都怀疑起凤墨到底有没有查案的真本事,因为他可是一丁点线索都没看到。

“我的案子虽然重要,到底不急在一时,王爷给了一个月的期限,时间尚早着呢”凤墨道,“然昨夜的盗案,想必易捕头和余大人都是很着急的,易捕头,你不用管我了,等盗案有些眉目了,咱们再一起查我的那桩案子不就行了”

“呵,在下就怕耽误了凤老弟”

“不如”凤墨想了想,“不如这样吧,我先自己去找线索,待确实发现可靠的线索了,我再来请易捕头帮忙,如何”

易洪心动,叹口气道,“既然这样,好吧,凤老弟查到什么一定要及时告知在下,否则凤老弟,你可是没有权限在平梁境内擅自抓人,把人带走的啊。”

“我知道”凤墨拍怕易洪的肩,“那我就此告辞了”

摆脱易洪,凤墨却并未走远,而是在附近转了转后,又来到府衙外面,他这次寻了个隐蔽处,只静静地注视着府衙门口的动静。

过了许久,凤墨果然见到青长英像软脚虾似的,被几名王府戍卫半拖半拽地带来,押进了府衙,后面还跟着衙差,凤墨冲着青长英的背影微微笑了下,这方放心地离开。

“为什么还要管青长英”当竺紫琴叮嘱他,想法儿让余宗北将青长英扣留时,凤墨曾不解地问道。

“为了救他的性命。”竺紫琴如是答道。

凤墨摇了摇头,“不明白”

“我怕王爷会借机除掉青长英,青长英若因此而死,未免有点冤,毕竟他虽招人嫌恶,倒还不算大j大恶之人。”

“余宗北的府衙也一样会要了青长英的命,别忘了府衙的门儿是朝谁开的。”

“那你就得给余大人理由,留青长英一命,至少拖延个几日,还愁咱们的郡王殿下不会想办法救他出来吗”

凤墨蹙眉沉吟了半晌,才道,“理由好找,怎么才能传给余宗北而又不令他起疑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竺紫琴失笑。

“你”

“易捕头”

所以当凤墨瞧及青长英被押入府衙,确信青长英暂无性命之忧时,他才放心而离。

“王爷”贺兰遥回府的半道儿上,接获了戍卫的禀报,“启禀王爷,今早城门开启之后,进出城门的情况和往常无异,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与货,唯有周记今晨出了几辆货车,因他们持有王府的帘旗,守门的戍卫又都认得周记的车驾,故对他们并未多加查问。”

“周记”贺兰遥狐疑地想着,周记时有货物转运,他们的来往进出从不受限,守门的戍卫亦不可能认错车乘,按理一切皆很正常,可为何听到此消息后,他老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是因为昨夜发生了盗案,周记一大早便出货太巧合了吗然商家怕路途耽搁,一般半夜装货凌晨起运实在是最正常不过的安排,何况盗案发生在后半夜,那时周记怕都还不知道会有盗案发生呢,显然单凭出城的时间,是不足以证明周家与盗案有关联的。

难道自己太疑神疑鬼贺兰遥扶额揣摩了片刻后,挥了挥手对那名戍卫道,“行了,你下去吧,再去查查有没有别的可疑情况,周府的货你们不用管了,本王自有定夺。”

随即,贺兰遥又招来另一名戍卫,“带几个人,去周府在城中的各大库仓询问一下,看他们今天是不是确实有货要运出平梁府,都是发往何处的货。”

戍卫领命离去,贺兰遥在马上回身向后看去,见贺兰元荣仍未跟上,遂不再理会,径直继续前行,一路穿街过巷,来往行人无不惶惶回避。

竺紫琴正在周奉的屋里,热茶喝过一盏后,竺紫琴道,“老爷子屋中的陈设好古雅,紫琴可以随意看看吗”

“随便吧。”周奉说的时候,却不由自主朝暗格的方向瞟了一眼。

竺紫琴只作未见,仿佛带着新奇的小女孩般在周奉的屋里走动着,东看看西摸摸。

“你到老朽的屋里来,真只为问问阗儿在狱中的情况”半晌过后,周奉终于按捺不住地问道。

竺紫琴此时刚拿起博古架上的一尊金蟾把件,她细细地把玩着金蟾,头也不抬道,“老爷子去探过了牢,紫琴惦念周公子过得好不好,问一声不可以吗”

“何时关心起阗儿了”周奉冷淡道,“按你的立场,一定不希望他出来吧。”

“该说的话老爷子都跟他说了,我怎么想好像无关紧要”竺紫琴将金蟾放回原位,又随手拿起另一件仙人敬寿。

“所以老朽才想问你真实的意图”周奉对博古架上的那些精美玩物并不关心,故他也就没怎么在意竺紫琴的举动。

竺紫琴笑笑,刚欲答话,只见管家周远堂这时进来,唤了周奉一声,“老爷”

但他转眼发现竺紫琴也在,当即闭了嘴,欲言又止。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求取谅解

“姑娘来我屋里坐坐,没什么紧要的,有什么事儿你说吧。请使用访问本站。”周奉料定管家前来说的都是生意方面的事儿,故也没打算避着竺紫琴。

“咳,是这样的,老爷”周远堂清了清嗓子,“有一笔货单好像不对,咱们今儿并没有发往邱川府的货,然却有这样一笔货单,且最为古怪的是在下仔细核实过,咱们的库仓货量并未减少,负责驾车的车夫亦未出城,但几辆运货的马车倒不见了。”

“噢”周奉当即坐直了身子,“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今早。”周远堂答道,“本来在下尚未注意到今日的出货问题,是王爷忽然派了人来询问,虽然负责库仓的人给王爷手下看了货单,证实咱们周记有货发往邱川府,可正巧在下当时在场,在下明明记得今天是没有货物需要转运的啊。”

“你跟王爷的手下说了”周奉紧张地问。

“没有,在下仅是心存疑惑,待王爷的人走后,在下才再次核查了一遍。”周远堂道,“不过此事太过蹊跷,在下不敢欺瞒老爷,所以便赶紧回来向老爷禀报了。”

“有几辆运货马车不见了”

“六辆”

周奉吃了一惊,“这么巧”

“老爷也听说了昨夜一间香斋失窃的事儿”

“此事你还告诉别人没有”

“当然没有,在下就是怕关系重大,咱们会有口难辩啊。”

“你且不要声张出去”周奉站起身,有些慌张地来回踱了几步,“逢着外人问起,你定要都说是咱们周记正常货物转运,记住了”

“在下知道”

“再问一下昨夜值守库仓的人,有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周奉接着吩咐道,“另外库仓的伙计,你最好也能暗中排查一遍,看看他们近几日的行踪,是否与可疑人员有过往来,至于丢失的车马”

“老爷子”竺紫琴未待周奉说完,突然ch话道,“老爷子商铺里的伙计众多,如若是一一排查,又岂能做到暗中人心惶惶之下,万一谁说漏了嘴出去,周记货物转运出状况的消息,如何能瞒得住王爷到时非但有口难辩,周记还会落个知情不报,隐瞒过失的罪名吧。”

“这”周奉与管家面面相觑。

“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难道老朽只能打掉牙吞肚里,佯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周奉虽知竺紫琴说得有些道理,可莫名其妙地平白遭受损失,他亦很难咽下这口气。

“能与老爷子单独说几句吗”此刻轮到竺紫琴欲支开周远堂了。

周奉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最后点点头,“远堂,你且下去吧,该如何处理暂容老夫想一想。”

周远堂叹口气,拱手道辞,周奉待他走远后,重新落座道,“你又有什么鬼花样了,丫头”

“紫琴请老爷子勿要惊慌,其实”

“和你有关”周奉警惕地死死盯向竺紫琴,“听到消息,你一点惊讶都不曾流露,要么就是漠不关心,要么就定是你早已知晓,而你既然ch了话,显然不是前者。”

“事实上”竺紫琴来到周奉面前,“是我向老爷子借了几辆车,周记的车马损失,老爷子可以从紫琴的酬金里扣除。”

“你”周奉的脸勃然变色,“你胆大包天,竟做起了打家劫舍的活路,老朽若是再容你胡闹下去”

“紫琴借车,与昨夜的盗案毫无关系。”竺紫琴矢口否认道,“紫琴昨儿一整天都安安静静待在府中,如何能做出那样的惊天大案来何况老爷子清楚,我兄妹二人在平梁府无亲无故,又怎么会和匪贼牵连上。”

“那你借车何用”

“为了查王爷的案子,紫琴需要引开某些人的注意力,至于详情,请恕紫琴不能细述”

“不能细述,是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向老朽解释清楚吧”周奉自然是不信,bi问着竺紫琴道,“如若是借,为何不曾向老朽明着借甚至连提前打个招呼都没有,非要偷偷摸摸地窃”

竺紫琴淡淡而笑,“是,紫琴解释不清,可老爷子说我与匪贼有勾结,确有证据吗至于没有提前打招呼,和老爷子的想法一样,紫琴亦不愿周记百口莫辩,有些事儿蒙在鼓里比知道得太多要好,不是吗假若老爷子不信我的话,非要向王爷举报我,我无所谓,大不了被王爷羁押起来而已,然周记就能撇清一切干系了”

“你你陷害老朽”周奉气得举起哆嗦的手指,指向竺紫琴,“小小年纪,何至于心思如此歹毒”

竺紫琴镇定地望向周奉,“老爷子起先的当机立断是最合适不过的解决办法,周记损失了几辆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而且紫琴也愿意赔付周记的损失,周记更不会因此背上勾结盗匪的罪名,然事情要是闹大,老爷子比谁都清楚,周记的损失可就不仅仅是几辆车了”

随即竺紫琴在周奉的面前跪下身来,慢慢地叩首后,抬起脸诚恳地继续道,“紫琴要做的事儿,或许不便与老爷子言明,唯一句话,紫琴绝不曾想过危害周记,请老爷子相信紫琴一次,行吗”

周奉惊愕地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深吸一口长气,“区区几辆车马钱,老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老朽不愿为周府上下招致杀身之祸,丫头,周奉惊愕地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深吸一口长气,“区区几辆车马钱,老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老朽不愿为周府上下招致杀身之祸,丫头,周奉惊愕地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深吸一口长气,“区区几辆车马钱,老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老朽不愿为周府上下招致杀身之祸,丫头,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算定无恙

竺紫琴态度的迅速转变,令周奉更是讶然地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眼前的这个表面上人畜无害清秀玲珑的女子,实在无法摸透她的内心里究竟深藏着什么,且对方的处惊不变冷静自处,也使得周奉惶惑无措,他是否真要向王爷告知真相,举报竺紫琴的异常

举报竺紫琴,周奉了解后果,他或许可以勉强自保,令周府不受到牵连,可那仅是表面上的,实则他非但捞不到任何好处,还会给平梁王留下怀疑的种子,一旦平梁王再抓到他的任何把柄,怕都会借机不予余力地除掉他,因为追根究底是他将竺紫琴引到周府的。请使用访问本站。

而将竺紫琴的事儿掩盖过去,假装一无所知,他偏分明嗅到了越来越危险的气息。

“没有对不起老朽的地方”周奉苦笑,“老朽与你约定,除了查找妙儿的下落,你不得掺合进周府的任何事务中,如今你告诉老朽,你不问自盗又算怎么回事儿分明你是在利用周府吧”

周奉没想到,竺紫琴竟然点头认同,“不利用周府大小姐的身份,紫琴与大哥未必查不出周妙失踪案的真相,不过有过有了身份更为方便罢了,一则方便与老爷子周围的人多相接触,二则我不否认,可以在某些范围内有优于普通百姓的便利条件,要是老爷子指责紫琴的这种利用,那么请问一开始,不是老爷子有意让我利用的吗

“你”周奉气结,“单是查周妙的案子,老朽不会计较,可老朽的意思是,你利用周府却是在为你自己的事儿打算”

“有很多事都是相关联的”竺紫琴正色道,“王爷的势力下,八年前一桩小小的失踪案都查无头绪,周妙的离奇消失,从一开始就必然有背后的牵连,老爷子若想不通此番道理,又何至于借助外人之手”

“何况紫琴从一开始,亦未向老爷子隐瞒,我们至平梁,确实是有自己的要事要办。”竺紫琴继续道,“假设我们要办的事情,与查周妙失踪有冲突,那老爷子指责我紫琴便也认了,然观我所为,冲突何在仅是为周府的利益考虑,老爷子,紫琴不想指摘老爷子的眼光是否太重眼前,想一想兴亡更迭,谁又能保得万年长盛不衰呢”

“你你的意思中是有谋反之意吗”周奉睁圆了双目,脸色比先前更灰白。

“打个比方,老爷子何必紧张”竺紫琴淡淡道,“国事且不论,有多少人鼠目寸光,只为求眼前利益,结果落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例子还少吗有句老话叫是福跑不掉是祸躲不过,老爷子自己权衡掂量吧”

“另外”竺紫琴指了指周奉屋中的香炉道,“老爷子喜用子兰香,本有调息凝神的功效,可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老爷子本就有严重的哮喘病,实在不适宜在屋中熏燃任何香料,最好的法子,让人多开窗通气,保持室内的干爽通透,对老爷子的病发或许会好一点。”

周奉愣愣地随着竺紫琴所指望向香炉,转而又回望竺紫琴道,“你这丫头好生奇怪,明明是该你担心自己东窗事发,竟还有闲心关心老朽的病况吗,以为这样老朽就会对你心软放你一马”

竺紫琴不以为然地轻笑,并朝门口走了几步准备离开,“我以为我跟老爷子的话已谈毕,余下的就是老爷子自己的选择了,所以随口提了一提焚香之事,老爷子听得进则听,听不进也与紫琴无关,不是吗”

“你要走了”周奉怅然若失。

“老爷子还有什么要教训紫琴的吗”竺紫琴回身,淡然望定对方。

“老朽若报官,你不想趁衙差或戍卫来之前,赶紧逃走吗”

“紫琴为何要逃”竺紫琴幽幽叹了口气,“当然,老爷子要撵我出周府,紫琴也就不得不走了。”

周奉低下脸,没有吱声,竺紫琴见状,拱手道,“没别的吩咐,那紫琴先回屋了,告辞,老爷子”

周奉呆坐许久,内里五味杂陈,他判断得出,竺紫琴最后说的那些话是真心诚意的,她从容不迫,也为自己辩解,却并不是拼了命的狡辩,擅用了周府的马车,她本是可以编出更多的,听上去更像那么回事儿的理由,可她似乎懒得为求自保而鼓动唇舌将谎言说得天花乱坠黑白颠倒,且她的关心也是真的,如她所言,她完全可以毫不在意他的病况。

这丫头究竟是怎样的人,哪怕他周奉自诩阅人无数,他仍是不了解她,仍是在相信与怀疑间左右摇摆不定。

由他去选择去权衡周奉摇摇头,她太精明,精明到笃定他会做出的都是对周府最有利的选择,甚至是自私自利的。

周奉站起身,唤人来把香炉撤去,又打开了屋中所有的窗户透气,不久,周远堂再次到来,周奉吩咐他道,“出货的问题,老朽决意不再追究了,仓房的伙计你亦不必再查,无论明里暗里,此事就当没发生过,至于六辆车马,没多大的损失,就由你负责另置几辆好了。”

“什么一概都不追究了”周远堂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他想到,“莫非此事跟大小姐有关”

“她岂有那样的本事”周奉轻描淡写道,“她天天几乎都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就算有心也分身乏术吧,别多想了,按老夫吩咐的去办便是。”

竺紫琴回到屋中,见于妈刚刚打扫收拾完屋子,遂在桌旁坐下,以闲聊的口吻问于妈道,“少夫人没再找过你吗,你昨儿确实看见她随老爷一起去探监了”

“呃从大小姐去了王府,少夫人就一直没找过老奴呢,至于昨晚,老奴只看见她随老爷出门,登上了马车,料想应该是一起去探监吧。”

“呃从大小姐去了王府,少夫人就一直没找过老奴呢,至于昨晚,老奴只看见她随老爷出门,登上了马车,料想应该是一起去探监吧。”

“少夫人回来之后,她屋里有没有什么消息”竺紫琴再问道。

“没听到什么呀。”于妈疑惑地抬起身子,望向竺紫琴,“有何不妥吗,大小姐”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兄弟之异

“随便问问。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竺紫琴平静地转过眼眸,取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饮起来。

有时候她可以推动某些事物的发展,但对于结果,实际她也未必能全然预料。

贺兰元荣被押回平梁王府,戍卫们一路尾随,非要请他回自己的院子歇息,正走着,迎面碰上贺兰元靖立在路中间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贺兰元荣好不丧气,移近兄长时,叫了一声,“大哥”

贺兰元靖的目光越过他,落到他身后的戍卫们身上,“行了吧,本殿下陪郡王回屋,余下的路就不必劳烦你们了”

戍卫们想着确实也没必要再跟下去,遂拱手告退,贺兰元靖这方以冷淡的目光打量元荣,“怎么啦,你又怎么落得被父王抓回来了”

“别提了,最近真是倒霉透顶”贺兰元荣悻悻道,“连父王也变得出奇的不近情理。”

“我听说了。”贺兰元靖仍是那副事不关己冷淡无意的口吻,“你与青长英捣腾王府库存香料的事儿,为何没有事先跟我说一声”

“大哥什么意思”贺兰元荣心里正堵得慌,因此有些不满道,“大哥是怪我没有事事征得你的同意吗”

“梅元观招揽的都是达官显贵富庶人家的公子哥儿,每日进账数目相当可观,我就不明白了,青长英哪根筋错乱了,非要折腾什么香料”贺兰元靖白了元荣一眼道,“你们若事先问过我,何至闹出今天的事儿来”

“大哥还是操心自己吧,”贺兰元荣反唇相讥,“我还以为大哥的谋划有多精妙呢,结果鸡飞狗跳连竺紫琴半根毫毛都没伤到。”

“只不过出了点差错罢了”贺兰元靖教训着自己的弟弟道,“我再是不济,也没落到某人被父王强逼着回府的地步。”

“父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事也就过去了,凭什么,我就不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

“算了算了”贺兰元靖无心再和有理说不清的元荣争执下去,“事已至此,你告诉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我要救人,父王想除掉长英,我不能让父王如愿”贺兰元荣顿了顿,又道,“大哥,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怎么个救法儿”贺兰元靖反问道,“你是让我去找余宗北要人吗,我可没那权利,何况父王坐镇,你我都别想越过父王擅自下令好不好”

“你既没有办法,干嘛在此等我,想看我的笑话吗”

贺兰元靖不语,用责怪的眼神盯着元荣,片刻后才道,“我是觉得此事蹊跷,想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才不关心案子是否破得了、香料的去向呢。”贺兰元荣急道,“长英一天不得自由,就会随时随刻有性命之忧,大哥,求你帮我救出人来才是最紧要的啊。”

“青长英在余宗北手上,案子没有眉目,余宗北也会劝父王暂时不要动青长英的。”贺兰元靖缓了口吻道,“你就没有想过,将匪贼早日拿住香料早日寻回来,你就可以将功折罪讨好父王了到时父王心一软,没准就放过青长英了呢。”

“不行。”贺兰元荣摇头道,“我何尝没想过弥补过失,然父王责怪是青长英唆使,还说只有替我除掉他,我才能走回正途,这分明就是父王在借着窃案的机会,拔出他的眼中钉嘛,长英何无辜,难道跟我在一起,就非得招来杀身之祸”

“父王的话本也是没错”贺兰元靖不以为然道,“元荣,像大哥一样按父王的意思娶妻生子安安分分做你的郡王不行吗”

贺兰元荣苦着脸,“只要长英无事,我以后照做便是,可父王根本听不进去”

“你越是苦求,父王当然越是认定你受青长英的蛊惑太深,他不下手除掉青长英才怪”

“你是让我放弃替长英求情”

贺兰元靖给了元荣一个肯定的眼神,“起码你得装几天样子,才能让父王相信你是诚心改过啊。”

“样子我可以装,就是怕长英已没时间了。”

“毫无办法。”贺兰元靖道,“你只能祈求你的长英命大,能熬到你取得父王信任的时候了。”

贺兰元荣瞪着自己的大哥,心里犹豫不决,等如此渺茫的希望,他如何能等得下去。

见贺兰元荣发愣,贺兰元靖又道,“反正该劝的我这个做大哥的都劝了,父王最近心绪不顺,我们想要化解事端的最好办法就是尽量别再出事儿,尽量别去招惹父王,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再说了,区区青长英,固然是妖媚动人,也并非天下第一绝色男子,就算保不住他了,以后等风平浪静,你一个郡王爷另寻其他美男子还怕会找不到吗你找不到,大哥也会留意替你另寻嘛。”

“别说了,大哥”贺兰元荣厌烦地扭过头,抬脚欲走,“你不懂,长英与别人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贺兰元靖在这一点上始终无法理解自己的弟弟,“我知你偏好他,可我就没瞧出他有什么好来。”

贺兰元荣顿住,想了想道,“我说错了,其实应该是我跟大哥不同,大哥府中既有世子妃,外面还揽美无数,然却没有对任何一人用过心,唉元荣不堪比啊。”

贺兰元靖听出讥讽,沉下脸道,“我倒劝你学学我,为了一个青长英得罪父王值得吗”

贺兰元荣不知该如何回答,憋了半晌最后道,“我再想想吧。”

见贺兰元荣闷闷不乐地走开,贺兰元靖又追着他喊了一句,“元荣,脚陷泥淖了,就应该迅速地拔足抽身,否则会连累你自己”

贺兰元荣没有回头,仿佛未听见般径直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