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船王第8部分阅读(1/1)

运的繁忙,当家的想要两头当差,那除非得有分身术才行。

只是为什么他要营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呢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如果他真是个浪荡子,又为何会经营船运如果他真的是冷冰冰的霍九爷,那为何当贝勒时却又花名远扬呢袖篱越来越困惑,对他也越来越好奇。

“这样啊,那可真是有趣。”袖篱喃喃着应。

“豫璃,你不会是喜欢上霍济格了吧”觉锳有点担心的问。

“真的没有拉姐,我这几天比较忙,还是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她赶紧起身,就怕姐姐真的误会了。

“真是奇怪的丫头,还说不是,问的那么详细。”觉锳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从王府出来,袖篱快步地在胡同间穿梭,就想甩掉紊乱的心思。在街上逛了一圈,她最终还是决定去船厂。虽然今天为了去王府打扮得比较隆重,但她不想再绕回家换衣服,不然等去到船厂都该手工了。

没多久,她就绕过通州码头,回到船厂去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大少爷找你很久了。”福伯赶紧喊住她。

“大哥大哥找我做什么”袖篱讶异地问。

“好像是跟天下船运有关。”福伯说。

袖篱直接往后厂走去,刚好遇到从后厂走出来的殷奎。

“阿篱,你去哪了家里明明说你老早出门了呀”殷奎关心地说。

“我去王府了。大哥找我什么事”袖篱赶紧问。

“是这样的,我今天又去了趟天下船运,他们答应先看大船的设计图,所以要麻烦你去一趟了。”

“看设计图”袖篱对霍济格这种不信任的态度感到不悦,不过想到为了这个机会,大哥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她只好敛敛脾气。“好,我会带着图过去,大哥放心吧”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现在还有机会,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打架了。”殷奎笑了笑。

“大哥,其实对于管理船厂你很有一套,还有雕工也没人比你行。你就把杂事给其他人做,只要负责管理就好了。这样爹也可以休息,以后大哥就可以接下船。”袖篱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她不是不知道大哥的压力,只是他真的没有设计船只的天分,倒不如把自己的真正才能发挥好,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再说,设计船只虽然是重要工作,但也不必要非要老板自己来。

“嗯,我会好好想想的。经过这次教训,我也有了些觉悟。”殷奎搔了搔头说。

“那我去了,我会把生意抢回来的,大哥别担心。”袖篱收起桌上的设计图,准备前往天下船运。

不过这个霍济格还真会差遣人,距离那么近,想看图不会自己来吗

等她把他调查清楚,将他的把柄抓住,看他还能不能这样嚣张

哼哼冷笑谁不会呀

第3章1

袖篱非常后悔没有学会一项仗俩。

那就是使毒的功夫。如果知道自己会遇到像霍济格这种让人想咬死他的家伙,她就该先去拜师学艺,练功夫太慢,学使毒应该快一点,也有效一些。

“杜当家,你们九爷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袖篱一看到路过的杜天凤,马上堵住人。

“呃,殷姑娘”杜天凤被这小姑娘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给吓到了。“我也不知道耶,应该快了。”

“你一个时辰前就这样说了,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他的下落吗明明是他让我今天早上过来的,早上都过去了,怎么就不见人影呢”

说到这个,袖篱就气得牙痒痒。前几天大哥让她带着设计图上这儿,说天下船运的九爷愿意先看她的设计图,再决定是否把大船的订单再给他们。看在大哥的分上,她还是来了。

可是霍济格只随意看了一眼她的草图,就扔了句:“太草了,画整齐明天再来。”

她忍了,隔天把画好的图给送来。这次他随便拿了支笔,在她涂上圈了个圈。“这里不好,改过。”

说不好,也不肯说哪里不好。任凭她怎么问都不吭声,气得袖篱说不出话来。她回家苦思一夜,又翻了不少书籍,这才发现这船尾翼的设计恐怕不大适合长程航运。据说天下船运订这艘大型船只是为了运远程的货,船只必须贯通南北运河,吃水深、载货量大,就连航运遇到的天气变化都得考虑进去。设计这种船本身就是个挑战,而她才不怕挑战。

耗了整夜没睡,她把船尾翼设计改了,连图都重新画过了。她不得不承认,霍济格对船只的认识真的比许多人都内行。

只是她从早上就过来了,等了一、两个时辰,霍济格却不见人影。

“那我先回去了,等你们少爷回来,再麻烦通知我。”袖篱再也坐不住了。

“啊,殷姑娘,如果你走了,九爷今天就没办法见你了。”杜天凤冒着背瞪的风险,硬着头皮说。

这九爷也真是的,既要人家等,又不肯说清楚什么时候回来。偏偏又警告他不得让人走掉,夹在两人中间,他这个二当家很为难耶。商行有不少事情得处理,要管主子的事情,还要应付殷姑娘的脾气,这真是苦哪

“哪有这样的”袖篱霍然起身。“我等了这么久,还这样。该不会我明天来,你们已经把生意给别家船厂了,想这样整我吗我可不是随便可以唬啡的。”她说完又坐了回去。

她忍、她忍、她忍忍忍。

霍济格想用这种方式让她自己放弃吗不可能的就算是为了大哥,为了殷氏船厂,她会熬下去的。

不过这个仇她会记住,只要有机会肯定要报仇的。

就在她咬牙切齿间,商行门口终于出现一个熟悉的高达身影。

“霍济格,你终于出现了。”袖篱抓起手边的图朝他跑过去。

哪知一等她奔到他身边,他转身就朝外走。

“喂,你去哪呀”袖篱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但整个人却被他拖着走。

霍济格嘴角含着极为难以察觉的笑,那笑容在见到她的时候霎时绽露,却随即相当谨慎地收敛起来。

他大步往前走,不发一语。

她揪住他的袖子,尽管被拖着走,也死不肯放。“到底去哪这次我可不回再等了,你以为只有你大老板的时间是时间,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多久”他倒是吭声了。

她愣了一下。“两个时辰了。”

“那饿了吧”他走进一家饭馆,随意找了个位子就坐下,顺便扬手把老板叫来,然后嚼哩啪啦点了一堆菜。“先上壶茶,然后给两碗白饭。”

他的动作流畅得让她傻眼。这一天发生得太快,刚刚她还在天下船运里面苦等他,现在却已经坐在一家饭馆里了。饭馆的人不多,但依然热闹腾腾的。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她头都要昏了。

“霍济格,我可不是来找你吃饭的。”她终于放开他的袖子,嘟起嘴瞪他。

谁知他竟然朝她咧开嘴笑,但那笑容非常迅速的敛起,害她以为自己眼花。

“我饿了,没兴趣饿着肚子跟你谈事情。”他回答得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其实他是真的俄了,若不是惦记着她,他是该吃饱饭再回去的。但是想到她在等着,他宁可先回去把她抓来陪自己吃饭。但这些内情他可不回说出来。

她眯起眼。“那又是谁害的难道是我叫你现在才回来的吗有事情也不早说,硬是让我等,你都是这样对待生意伙伴的吗”

他脸色严肃,还偏着头想了一想。“不是,是你比较特别。”

其实想见他的人多得很,想找他做生意、攀关系的人从来不曾少过。天下船运掌握整个漕运,随便都能牵动各商行的营运,打架想讨好、巴结他,也是正常。只是那些人他连让人家等都不许,因为对方根本进不了天下船运的大门。她当真以为他的总舵是什么人都可以闯的吗瞧她每次来的模样,好像在闯自己厨房一样的自在。

“你这是承认你整我吗”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虽然对他很生气,但他今天有问必答,还回答得很老实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份。

“你可以不必来呀,北京城里造船的又不只一处。”他接过店小二送上来的白饭,还顺手抽了双筷子给她。

菜很快送了上来,他挟了菜堆到她碗里,好像这样替她布菜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吃不了这么多,饭也太大碗了。”她微微红了脸,望着他好看的侧脸,细声说。

他拿起她的碗,把她碗里的饭挖了半碗过去,再挟了更多样菜放进去,把那空间堆满。“吃完,不许剩。”

“你以为你是谁我爹也没这样。”她撅起嘴。

他也不管她,继续吃着饭。她只好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这么少,是不是平常只爱吃点心”他目不斜视,兀自进餐,却抛出这么一句。

“我哪有只是点心比较好吃,尤其”她住了口。“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点心”

“你那天尽吃些蜜饯、糕点,怎么看都不像不爱。”他淡淡地说。

她一愣,这才知道他所指的是在宫里那次。“那是因为宫里的点心好吃,那个蜜饯真是又酸又甜,腌制得刚刚好,这大街上卖的都没那个好吃。”

“那是因为好货都送进宫里去了,还有就是你不知道上哪儿找。你要是表现得好,这次进京的船只一到,我帮你弄来连宫里都吃不到的蜜饯。”他吃完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他想起她那日含着蜜饯眯着眼的可爱模样,真想再次看到。他对自己心里的冲动有点诧异,这小丫头对他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小。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什么蜜饯”她嘴硬。“设计图到底看不看我改好了。”

他抽过她手边的图,摊开来。对于她改好的尾翼部分,只瞄了一眼。

“笔借一下。”他伸手抽出她盘在头上的笔,在茶水上蘸了一蘸,就在涂上又画了个圈。“改好了再拿来。”

那支她顺手拿来盘头发的笔被他抽掉,让她的发披散下来,现在那如丝缎般的发丝就垂在两颊及身后,让她看起来更是无辜。

但她的表情可跟无辜没关系,她正懊恼地瞪他。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指着涂上那个圈圈。

他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又不肯说,是吧哼”她卷起图起身,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又不甘心得回头。“哼哼”

充分表达了她的不满后,她冲出饭馆,往外走去。

霍济格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出声。这女人真是太太可爱啦

殷袖篱猛打哈欠,靠在店家门口的石狮身上,几度因为打瞌睡敲到狮子而痛醒。

“天哪,好想睡哦”她打着哈欠,眼泪都块流出来了,连着两晚没睡好,真是痛苦。“不行,绝对不能睡。”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昨天晚上她因为霍济格随便圈的那个圈圈,失眠了。她怎么都不懂哪里有问题,她把隔板的支撑点算过又算,怎么算都觉得很完美,真的不懂哪里有问题。书房里的书扔了一桌子,她耗了一晚,还是找不到答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真的想整死我。这次我一定要搞清楚他的事情,我一定要反白为胜。”她拉了拉身下的男装,又拢了拢头上的帽子,眼睛却紧盯着前面不远的睿亲王府大门。

对,她就是专门来跟踪霍济格的。她要搞清楚他都是怎样过着两面人的生活,然后把这些变成自己的筹码。他也不想想,她已经知道他的秘密了,还敢这样对她只要抓对把柄,看他还敢不敢这样恶整她。随随便便圈个圈就害人整夜无眠,这人特别可恶哪

为了怕自己睡着,她靠坐在石狮子后面的身子伸了伸,这时睿亲王府的大门打了开来,她赶紧打起精神把自己藏好。

好在老天抱有,出来的人真的是霍济格

她看着他一身尊贵的打扮,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过街道。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瞪着他的背影瞧。就这样在街道与胡同间转着,最终他踏进了通州码头附近最大的妓院春香楼。

“真的四个风流鬼,难怪阿玛警告我别接近他。”她在春香楼对面的骑搂下找了个地方窝着,好监视他的行踪。

可是等着等着,一个时辰过去了,霍济格却不曾踏出春香楼一步。

这春香楼可是相当有名的妓院,据说里面的姑娘又漂亮又有气质,只要霍济格露出那种桃花笑,恐怕就连花魁都要瘫倒在他怀中了吧袖篱越想越不是滋味,真想当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可是等了又等,迟迟不见那人身影时,她有想到了姐姐说的

“听说他时常泡在妓院里,甚至就住在妓院里。”

天哪,浙大白天的他就进去春香楼取乐,万一他真住在这儿,混上个三天三夜不出春香楼,难道她要在这等上三天

不不不,这不是办法。

于是她赶紧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直接走进春香楼去。

第3章2

或许因为是白天的缘故,春香楼客人并不多,但她才踏进去,就有人来招呼了。

“这位爷儿很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吧进来坐吧,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尽管说,来人哪,好酒送上来。”一个有点年纪的姐儿勾住袖篱的手,亲亲热热地说。

袖篱忍着想拍开对方的冲动,赶紧压低声音说:“我是从南方来京城做生意的,听说春香楼姑娘美得不得了,特也来瞧瞧。”

她边说边忍不住打量起环境,看着这儿雕梁画楝的装饰,简直比皇宫要华丽,不愧是妓院,果然是个销魂窟。

“这样呀,那你来得好,我们春香楼可是不负盛名,来过的都喜欢喔”姐儿将她带进屋里。

“我听说这儿很多王公贵族也会来,尤其那个睿亲王府的二贝勒常来,是真的吗”袖篱忍不住打听起来。

那姐儿笑容微微一敛,立即又笑了起来。“是啊,事实上贝勒爷现在也在呢”

“真的”袖篱眼睛一亮。“那你帮我安排在他隔壁厢房,只要他叫过的姑娘结束后都往我房里送。我我想这贵族喜欢的姑娘很定是春香楼最好的,这样可好”

等到那些服侍过霍济格的姑娘到她这边来,她正好可以跟对方好好探听霍济格都在这儿做些什么。他若真的要经营天下船运,哪来的时间在妓院泡上几天几夜莫非他有分身术

“那当然没问题,公子想要的红姐都会帮你弄来的。公子这边请”姐儿将她半托半拉地带进一间厢房,然后马上来了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坐在袖篱身旁。

“公子,喝点酒暖暖身子。”这两个姑娘开始拼命帮她倒酒。

“呃,可是我酒量不大好。”袖篱迟疑着,怕自己真喝了会醉倒。但是来到妓院不喝酒,那也太怪了点。

“呵呵,酒量不好也没关系,公子醉了我会照顾你的。”另外一位姑娘说着还往她肩膀靠。

袖篱差点缩回去,让那姑娘的头落空。这就是春香楼,就是男人的销魂窟吗

最终她依然难敌两名姑娘的夹攻,喝下了不少杯酒。她的眼神开始有点涣散,虽然还不到醉倒的底部,却已经是微醺了。

“这刚刚那姐儿怎么去得那么久你们快去瞧瞧、快去”袖篱拍了拍左右的姑娘说。

再这么下去,她恐怕在见到霍济格之前就先醉倒。万一真的如此,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好的,奴家这就去,马上回来喔。”两个姑娘至少起身,退了出去。

袖篱见房里只剩自己一人,于是起身想到处探探,但是一站起身就开始晕,她赶紧又坐了回去。

“肯定是空腹喝酒,酒气窜得快,吃点菜。”她说着挟了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这一入口就停不下来了,因为她从一大早就出门盯梢,现在早就饿了。

等了半天,不仅那姐儿没回来,连那两个姑娘都一去不回她起身,即使脚步有些颠簸,还是往门口走去。用尽力气来开厢房的门,她却一头撞上堵墙。

“怎么有墙”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强虽然硬,却是有弹性的,猛地抬头

“喝”霍济格的脸乍然出现在眼前,她吓了一大跳往后跳开,随即不稳地差点绊倒自己了若不是他伸手抓住她的袖子,将她整个人捞起来,她恐怕就要跌下去了。

“你喝醉了”霍济格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丝不悦。

“我没有醉。”她严正地否认,然后直起身子说:“这位爷走错厢房了,这是我包下的厢房。”她没忘自己扮了男装,也没忘自己“应该”不认识他。

霍济格看着她那迷蒙的眼神,还有嘴角那傻乎乎的笑容,觉得既想将她搂进怀里,,又想焰死她。她这模样,眼神迷离却显得风情万种,嘴角儿虽没涂胭脂,经过酒的浸润却红嫩可人。如果被其他男人瞧见了,恐怕不管她是男是女都会要了她。

想到她的鲁莽可能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危险,他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扯紧了。

“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可以狎妓了”他一边拉住她,以免她去撞墙,一边还要用疏离的表情维持冷淡。

若不是红姐派人来禀报,他根本不会想到这女人敢闯进春香楼来。她真以为自己扮男装旁人就认不出来了即便她胸口此刻平坦一片,身子骨在长袍的掩饰下也没什么不对,但一看她的脸就马上知道不对劲,哪有男人的眼睛这么园,眼神还含羞带媚的

“我当然是男人,当然可以”她大话才说一半,他的掌就覆上她胸口。她愣住了。“你做什么”

“绑了布条,是吧”他说着还揉了一揉。

“色鬼”她的脸整个涨红,奋力地推开他,自己却撞到旁边的床柱。

霍济格冷冷地睨她一眼。“你还坚持自己是个男人吗殷袖篱,或者该喊你豫璃格格”

“我”袖篱整张脸红通通,眼神慌乱。“那个你认出来拉”

“你究竟跑来这地方做什么还穿成这样”他看了她的打扮,真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她一阵心虚,顿时不知道怎么答话。

“你可以来,为什么我不行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她气愤地顶回去,但一吼完就觉得头痛了起来。晕晕晕,好晕哪

她已经够晕了,这家伙从一进来脸色就冰冷得难看,她气势越来越虚,头晕也是正常的。

“殷袖篱”他一把扯住她的手,将她像只小又鸟似的提到自己胸前。“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哪有哪有跟着你”她想躲都没地方躲,整个人被钳在他胸前。

“我的耐心已经快消失了,你老实给我说。”他虽然猜想得到她跟着他肯定不是存着好心眼,但就是要逼她自己说出口,以免她下次再干这种事。

唉,徇勤郡王如果知道自己的小格格做这种事,还有脸说他声名狼藉吗那日离宫之后他已经打听过了,原来殷袖篱真是王爷的亲生女儿,只是从小走失了,到两年前才寻回。只是他挺纳闷,王爷怎么会答应她继续住在殷家

“我”袖篱的眼神闪了闪,赶紧放软了身子。“喔,我头好晕、好晕哪霍济格,你别动了别动了”

她索性装醉,整个人往后方的床板瘫过去,顺便瘫倒在床褥上。

看到她的行为,她他差点没笑出声。猛翻了个白眼,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同时让人觉得可恶,又觉得可爱呢

他走上前,将她的脚踝握在手里,感觉得到她身子震了震,但是并没有其它动作。他睨了她一眼,既然她有种装醉,最好就给他装像一点

他脱去她脚上的靴,将她的身子摆正,然后才在她床边落座。

“醉了吗醉了也好。”他轻声说,同时眼尖地看到她松了口气,他的唇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缓缓俯身,当他的脸近到块贴上她的时,他才停住。他的呼息在她脸上轻抚着,她得忍得很辛苦才能控制自己没有反应。

天知道她的心脏已经块跳出来了。霍济格靠得这么近想做什么她紧闭着眼睛,惶恐不安地想着。

下一秒,就在她快要撑不住张开眼的前一秒,冰冰冷冷却柔软的触感,让她屏住了呼吸。

她小小偷喘了一下,他的舌就沿着她的嘴儿窜入。

他他他

袖篱惊恐地睁大了眼,但是却见到眼前的男人闭着眼专注地吸吮着她嘴里的柔软。顿时间她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继续装死。

可是这感觉好怪哪

她的嘴被咬得有点麻麻的,他的五官近看也很好看,她赶紧又闭上眼。没想到当眼睛闭上,那唇齿相接的感觉更为鲜明了。

这一回她真的开始晕了。

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是为了测试她,还是真的想吻她

她不断臆测着,但心神却开始涣散,这一回她真的醉了。就不知道真正醉人的是酒还是他的吻

第4章1

袖篱醒来时头昏沉沉的,还有点痛。

张开眼,她瞪着红色的布料发呆,一时想不起自己房间怎么会有这么艳丽的布置。

她翻了个身,却对上一张好看的脸蛋,差点惊叫出声。

天哪,是霍济格

她跟霍济格躺在一张床上她惊惶地起身,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贴身单衣,问题在于这件单衣不是她的

她的记忆回到她为了逃避他的追问而装醉,然后他吻了她,然后就就不记得了

“霍济格”她吼着拍了那平静的睡脸一记。“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你跟我睡在一起”莫非他真的是个好色之徒

霍济格兰兰地张开眼,其实从她醒来动了第一下时,他就醒了。

只是这小姑娘昨夜折腾了他,他也不想让她太好过。她装醉就这样睡去,受折磨的可是他,看着她那无邪美丽的睡颜,他真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若不是怕把她一人仍在春香楼不妥,他也不回就这样跟她窝了一夜。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昨天跟着我进春香楼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睡在这里,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一敛镇静地起身,棉被往下滑,露出他光裸的胸膛。

“啊”她惊呼一声拍了他胸膛一记,却在手碰到他肌肤的同时,脸蛋整个胀红。

他没有跟她怎样吧虽然她身上穿着不知道哪来的单衣,他的上半身是光裸的,但她的身子没什么不适,应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她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情吧

“想问我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他好笑地看着她眼底的惶恐。“只要你乖乖交代跟踪我的意图,我就说给你听。”

“无耻”她骂道,随即赶紧起身,抓过旁边的衣物不断往身上套。结果套了半天才发现袍子太宽太长,根本就不是她的衣物。“霍济格,我的衣服呢”

“你抓着我的衣服问你的衣服,这真是有趣。”他接过她手里的衣物,起身套上,非常缓慢地在她面前穿戴起来。

她懊恼地瞪着他,终于发现旁边有一套女装,赶紧拿了过来,拉下窗帘躲进去换衣服。

等她满脸羞愤地下床,他已经穿戴整齐在桌边喝茶了。

“天快亮了,不吃点早膳再回家吗”他还非常悠闲地问。

“什么天快亮了”她惊慌地跑到窗边打开窗子,岭现天色微微发亮,恐怕他说的是真的。“我睡了一夜你怎么不叫醒我万一家里有人发现我没回去,岂不是要闹翻了吗块,我得快点溜回去。”

她想到他在皇太后花园那左拥右抱的模样,开始相信他确实是个风流的家伙,瞧他刚刚醒来的模样,一点都不慌张。莫非他时常在姑娘家床上醒来想到此她又咬牙切齿了。

她怎么会偷又鸟不着蚀把米既没抓到他的把柄,还把自己的清白赔上了,这就算了,万一被家人发现她一夜未归,事情就很难了了。

“你睡得那么熟,我怎么叫你还是你宁愿我扛着你把你送回殷家”他看到她紧张地团团转,赶紧伸手按住她肩膀。“别急,我送你。”

“怎么能不急”她跺跺脚。

他伸手牵起她的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她被他拖着走,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说他比她熟门熟路。但等下到一楼,她正想从春香楼大门出去时,他拉住她。

“走这边比较快。”他低声说。

她犹豫一下,只好跟着他走。他带着她从春香楼的后门出去,一出了后门就是一条窄巷,他推开巷子那头红色的后门,带着她走进那栋宅子。

“你怎么随便进人家屋子”她诧异地问。

霍济格没有回答,只带着她在宅子里穿了又穿,最后却从一个她很熟悉地大厅穿了出去。

“这是这里是天下船运”她来过几趟,自然认识这个大厅。

原来春香楼的后门可以对到天下船运总舵的后门

所以他每次都是从春香楼来到天下船运的吗这是出于他的设计,还是巧合,她对这男人的好奇心又起,直想追问清楚。

只是眼前该解决的可不是这个,天快亮了,她得赶回去才行。

天蒙蒙亮,街上还没有人走动,整条沿着码头的大街看起来非常沉稳,她小碎步的跑着,他只是迈开大步沉稳的跟着。

一直来到殷家大宅外面,她才停下来。

“怎么办大门锁着,我要是敲门,就算别人不知道我没有回来,这下也会知道了。”她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他沉吟一下,“你住的院落在哪一边”

“在最后一边,靠西边这一侧。我住的院落只有我一人居住,如果可以溜进去,说不定可以瞒过去”她苦恼地看着紧闭地大门。

他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伸手托住她的腰,“别怕,我帮你”

他低沉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响,她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她被托着上了屋顶。

“天”她吞下惊呼声。

随即她半抱着他在屋顶上窜着,仿佛她一点重量都没有似的,他脚步轻盈,半点没制造出声响。

“是这个宅院吗”他低声问。

袖篱楞住了,她感觉到自己好象被他的气息包围了,此刻感觉如此亲昵,因为此刻大家都在睡觉,只有他俩醒着,做着一件只有俩人知道的秘密,这感觉实在太亲密了。

她楞楞地望着他那清俊的容颜,觉得这男子实在有许多面,她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袖篱,你睡着了吗”他轻叹口气问。

她终于回过神,困窘地别开眼,“就是这个院落没错,你小心点,别让我摔”

她还没交代完,他就勾住她的腰往下一跃,她本能地抱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坚硬的身子抵着她。

俩人缓缓飘落,她的目光却依然紧锁着他。

“进去睡吧”他回望着他,然后轻轻一推。

她离开他的怀抱,但手却依然与他交握。她突然间不想放开,而他也没有松手。

他望着她,那专注的眼神让她觉得浑身都发起热。她想起昨夜哪个吻,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的薄唇上。

他叹息,将她拉进怀里,然后低头在她嘴上一啄,在自己后悔前赶紧放开她,然后起身跃起,翻上屋顶,正如他来的方式一样,无声地离开了。

然而她却伫立在庭院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跳一声重过一声,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声。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对他有着不满,想尽办法要对付他的,为何此刻会生起这样不舍的情绪。好象很不舍得他走似的。

袖篱进屋之后简单梳洗,然后挑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对着那换下来的衣物发起呆来。

这衣服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应该是霍济格弄来的吧就不知道是春香楼哪个姑娘的,想到此,她心底犯着酸,一阵不舒服。如果她聪明,就应该听阿玛的话少跟他往来。如果阿玛知道昨夜她当真跟霍济格睡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他到底是真风流,还是只是为了营造纨绔子弟的形象以避人耳目她对他知道的越多就越没把握。

“小姐,你可出现了”丫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昨天晚上又睡在哪个角落了我找不到小姐紧张死了,本想早上再没看到,一定得去禀报老爷的”

“你没跟我爹或我娘说吧”袖篱赶紧追问。

她是有时侯会在书房百~万\小说看得太晚,就窝在书房睡着了,但她就担心丫头连书房都找过找不到人,会去跟她爹说,不过眼前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闹大。

“我看到书房的书一堆散着,就知道小姐肯定又在研究什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找书或者找造船的材料,来不及回来。所以犹豫很久,本想今晨再没见到人就要去禀报老爷了。”丫头半抱怨地说。

袖篱松了口气,“你做得很好,这件事就不用跟我爹提了,我只是在船厂窝太晚,结果睡着了。帮我弄点早膳,我还得去船厂呢”

“好的,小姐”丫头衔命而去。

用完早膳后,她就到船厂去了。一摊开那张被圈了一个圈的设计图,她的眉头立刻锁了起来。这到底是哪里有了问题是否这种大型船已经超过她的能力了,否则怎么会找不出问题在哪里

“不行,我去问霍济格好了,这样梗着真难受”她把设计图一卷就起身。

没多久她就抵达天下船运的总舵,但她却不敢进去,因为想到昨晚跟今晨的事情,她就觉得尴尬。就算她似乎没有真的和他发生什么事情,但孤男寡女共度一夜,却也是千真万确的。

她怎么会要去抓人家把柄没抓到,却让自己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呢

就当她在门口徘徊中时,眼尖的杜天凤从外面进来,马上把她认出来,“殷小姐,你找我们九爷吗他没这么早来,通常要再晚一个时辰,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我不是,那个哎呀”袖篱涨红了白皙的脸袋,顿时恼得直跺脚 。“我是想来问清楚你们当家的对这设计图到底有什么意见,要不你帮我瞧瞧”

对了,问杜天凤不就是了他好歹是天下船运的二当家,他们要的船只到底讲究些什么,他总该清楚。

“这样好吗我们九爷”杜天凤迟疑着,他觉得霍济格好象比较喜欢自己搞定,随便给意见后患会不会无穷

“你帮我看看,他圈起来的地方到底哪里有问题我算了半天,这隔舱的间隔没问题,木板厚度也对,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她急切的地摊开那张图,不管对方还在犹豫,就一把将图塞到杜天凤面前。

杜天凤只好认真地看了一下,然后眉头也越皱越紧,“这”他也看不出问题在哪耶

“怎么样呀杜爷”袖篱殷切地望着他。

“我实在”杜天凤正打算坦承自己看不出问题点,霍济格的声音就打断了他俩。

“你有什么问题应该直接来问我吧”霍济格直接从两人中间走过,硬是将站得颇近的俩人格开。

袖篱没发现这其中的巧妙,杜天凤可是耳聪目明,赶紧说道:“既然正主儿出现了,那你们就自己去沟通,我去忙啦”

袖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杜天凤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这人怎么像在逃一样,真奇怪”

“我看是你比较奇怪吧”看到她眷恋的眼神,霍济格心中的不悦逐渐扩大。

袖篱才把目光放到他脸上,脸袋儿就忍不住泛红了。“你那个你可不可以坦白跟我说,问题到底出在哪”

她说着话,却因为脸红而低着头,好象不敢直接跟他面对面。看到她笨拙的反应,他不悦的情绪终于舒缓了些。

第4章2

“这么早出来,用过膳了吗家里人没发现吧”他低声问。

“呃。”他楞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没有发现,丫鬟以为我找数据找到昏头,可能在别地方睡着了。然后早膳用过了。”他问得这么详细做什么她问的问题可不是这个。

他淡淡地望她一眼:“是雕刻。那个地方雕刻的图纹我不喜欢,麻烦你换过。”

“雕刻的图纹你不喜欢”她瞪大眼睛,忍不住用秀气的鼻子对着他,“你知不知道因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