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106部分阅读(1/1)

觉浑身舒泰,周身法力澎湃,难以抑制,似是要奔涌出来。

公羊盛也觉功行好似平白增添了不少,顿时精神倍增,高声,道:“诸位教友,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纵身一跃,到了上空,把手一张,掌中雷芒闪烁,就是一道罡雷对着张衍打了过去。

沙道人等四人也照此施为,齐齐大喝一声,纷纷扬手,将法力凝聚,化成罡雷打出。

张衍端坐云头不动,背后那五色光华如波荡漾,一道蓝芒似决堤般奔腾涌出,再往上一冲,掀起百丈浪头,与那罡雷撞在一处,霎时引发连声爆响。

仍而此一轮攻袭虽然挡住,可公羊盛这五人似无有停歇之意,不停催发法力,发出道道罡雷。

水行真光之势竟被遏制,一个个浪头不停被消磨而去,五人攻势渐渐向着张衍处逼去。

公羊盛脸上露出几许深沉微笑,有了祖师神像之助,他们法力源源不断,不愁息绝了。

这张道人便再是强横,毕竟只是元婴一重修士,又岂能抵得过他们合力齐攻

以力克敌,这等最为愚拙的办法,但放在此处,却也最为有用。

他选择的出手方位乃是有门道的,此时张衍若是抽身闪避,倒也不是不可,但那罡雷势必会落在底下地火天坑之上,此处便有禁制相护,无人主持,也支撑不得几合。

此坑若是毁去,那法宝自也难以炼成,那么先前所有努力,便付之东流了。

公羊盛心中料定,张衍绝不会弃宝而去。

去了叶极流道人之后,他们这五人无论出手还是守御,都是合若一体,进退有序。

公羊盛自问自己乃元婴二重修士,顶上有三朵罡云,再得另四人相助,正面而来,已可稳稳压过张衍一头去。

果然,无数罡雷如雨落下,纷纷炸开,将那水行真光打得支离破碎,隐有奔散之象,似乎随时可能维持不住。

可在此等危局之下,张衍却神情淡然,依旧端坐,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来。

就在这时,忽听得有人远远一声喊,道:“张道友莫慌,贫道前来相助”

张衍转首一望,见一人现了元婴法身,正朝此处飞来,不由笑道:“原来商道友,多谢援手,不知黄道友何在”

商腾隔着老远招呼道:“黄道兄主持道宫禁阵,无暇分身,张道友莫要着急,贫道已发出求援飞书,我二人合力,只消挺过半天,必能等到在外诸位长老回援呐。”

张衍欣然道:“既如此,商道友快快过来助我。”

商腾心中一喜,赶忙加紧遁速赶来,他一直在道宫之中观战,方才见张衍落在下方,便有了盘算,想来捡个便宜。

自忖若是能暗袭张衍得手,到时列玄教中,除了公羊盛,还有谁与自己比肩

不过他毕竟谨慎惯了,快要到得张衍近侧时,却反而停了下来,这时张衍回头向他看来,只是脸上微微一愕,道:“黄道友,你怎么也来了”

商腾心头一震,明知黄左光已被自己囚住,却还是忍不住回首看去,一瞧之下,身后空空如也,心中顿知中计。

张衍面无表情一挥袖,一道黄芒对着其当头落下,“砰”的一声,砸在那护身宝光之上,顿时将其打散。

商腾胸口一闷,吐血后退,他情急之下,这时眼前一花,似乎瞥到一道金光袭来,忙掐了个一飞掠之术,一个纵身,就想要逃至远处,

这时他忽颈脖一凉,头颅无声无息滑落下来,此刻他遁法已起,无头躯体骤然冲出去了数十丈后,才从半空坠下。

公羊盛暗道一声可惜,悔恨之意溢于言表,方才若是自己出面阻得一阻那便好了。

这商腾本是他先师几名弟子,一直以来,办事也算尽心竭力,此次若能成功夺得神兽卵胎,回得教中,也能替上一个长老之职,可却不想死得这般窝囊。

张衍摇头一笑,这人当真以为能骗过自己么

列玄教能杀到此处,一路竟毫无阻碍,若说无人接应,他是万万不信的。

只看此人来到近侧,那列玄教五人竟毫无阻拦之意,面上神情微妙,就知此人定有问题。

且他自认与商腾交情还未曾好这等地步,竟然甘冒被围攻的大险,前来伸手救援,这戏也演得太过了。

此时身后那雷声愈越来越响,他回首望去,见雷芒迫近,水行真光再也抵敌不住,已呈溃散之势,遭此冲击,就是身上宝衣毫光也是好一阵颤动。

见得此景,他再不迟疑,一举手,挥袖之间,就有一道繁盛绿意骤然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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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炉中玄宝早通灵

青芒乍现之后,张衍便一挥袖,转身入到其内站定。

他全神催运法力,只见这一道碧芒不断生长,越拔越高,竟生出一股不可阻挡的煊赫之势。

列玄教五人不明此光蕴含何等玄妙,只是忌惮于张衍道术神通厉害,不敢轻易上前,唯有将手中罡雷接连掷下,试探深浅。

在公羊盛牵头之下,但见一道道清色雷芒炸裂虚空,在天际之中响个不停,不断轰击这道木行真光。

然而此光甚是奇异,每削去一丛,其必又再生出一丛来,仿佛原上之草,除之不尽,斩之不绝。

五人合力,竟是丝毫没能阻止其向上攀升。

五行真光,各有妙用,要论守御这等连绵而来的攻势,还是以木行真光为最佳。

且此光最是难以遏制,一旦起势,便是生生不息,若法力不息,便无有断绝之时。

就在这时,张衍似有所察觉般,目光忽然向下撇去。

他感到那地火天坑之中,正有一股勃然焕发出来的旺盛生机,就似那那雏鸟即将破壳而出,却因有最后一层障碍梗阻,还差得那么一点点,无法出世。

他不由精神大振,不用多想,也知是此宝即将炼成了

如是这样,只要自己能撑过这片刻功夫,待这法宝出世,再入手之后,那么到时是战是和,是去是留,便全由得自己做主了。

公羊盛等几人出手一刻之后。却发现底下这道如柱青芒非但丝毫没有削减,反而更为壮盛。

罡雷初时还能将其击撞得几分摇颤,可此刻上去,反是波澜不起,难以撼动了。

未有多时,这地火天坑之上,就似矗立起一座青峰宝塔,峻伟挺拔,支天柱地,高耸入云。

只看其貌。就知这一番辛苦,都是白费苦功。

公羊盛等人不禁面面相觑,脸色难看,他们这回请动了祖师神像,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如是还不能奈何得了此人,将来回得教中,中柱也难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这消息一旦传出。教众必是人心涣散,清师观和金凌宗也定会来落井下石。

此时他们已是骑虎难下了。

沙道人面上阴沉,道:“师兄,今日不杀这张道人,万难善了,何不解了那第二道禁制。”

这一道法禁。能助长诸人法力,而这第二道禁制若是解开,便能请动一道性灵法符,能将列玄教诸人法力集合一道,将一桩法宝威力催发至最大。

公羊盛叹了一声。点头道:“也好。”

得他允许,沙道人神情一肃,把掌竖起,嘴中念动法咒,不旋踵,顶上罡云之中就飞出了一道赤光。射有三尺,有一物顺着光华跃出,到了外间,受那天风一吹,原本皱巴巴的身躯抖了开来,却是一只胀鼓鼓,灌满了气的灰布口袋。

公羊盛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祖师神像跪下。叩头一拜,祝祷道:“祖师恕罪。”

方才拂尘已被五灵白鲤梭所坏,他又从袖中取了一柄出来,对着这神像一拂。

像是脱去了一层蜕衣,那原本已是灵光耀耀的神像忽然光芒大放,如日照耀,刺得他身后几名同门都是无法睁眼。

公羊盛却恍若无事,神情恭谨,再对神像拜了一拜。

耳旁听得一声悠悠宣号,自神像顶上冒出袅袅气烟,有一枚似雪片般的灵符浮出,缓缓飘落至他手心。

他捏了一捏,感受到其中那浩荡法力,捂在心口,对此像又一躬身,唱了个喏,随后起食中二指夹住此符,使了个秘传心法,往那口袋上一丢,顷刻融合进去。

沙道人这口袋,名为“捉星玲珑袋”,能盛千顷沙水,本也是一件玄器,原先貌不起眼,表面暗沉沉如同涂了一层灰蜡,但得了这法符之助后,却是凭空一旋,转了十几圈后,竟是褪去那一身污浊,绽出宝光,焕发奇辉。

沙道人把手一指,此袋立时倒转过来,袋口对准下方,照着张衍处就当头罩来。

同时他大声道:“诸位教友助我。”

公羊盛等四人闻言,立时一齐催发法力。

这口袋子原本已是不小,这时忽忽间涨至如山大小,落将下来时,但觉天地一暗,往上看去,袋内黑洞洞深不见底,广大空远,似是能将整座鹿歧山都笼了进去。

张衍始终提神防备,哪会任它罩落下来,立刻御使身周冲霄青芒,往上迎去。

列玄教五人法力合在一处,实是远胜张衍一人,这时正面硬撼,这口袋不断压下,一点一点吞噬青芒。

可张衍却并不焦急,但照此势头,要想压服于他,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到那时,底下那法宝早已出世,他再无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了。

公羊盛看着战局,眼神闪动,顶上第三朵罡云忽大忽小,似是要有什么动作。

他每一朵罡云之内,皆是藏有一件法宝,这是为了平日温养法宝方便,那碧玉如意和黑铁尺已是使过,而最后一朵罡云之内,所藏之宝乃是一根白木发簪,是以白苍木所制,也是请能手祭炼,得他温养数百年,还从未有过动用。

他双目寻来看去,眼神乱瞄,在寻找合适的出手时机,可是几次抬起手来,又都放下了下去,他心中总有一分感觉,似是自己这一出手,并不能建功。

他又望了几眼,心中一动,似也是察觉到了底下的变动,暗忖道:“看来那法宝将成,此物一出,这张道人必然分心他顾,到那时我再出手不迟。”

他看了看左右,向身侧几名同门递了个眼神过去,伸手手掌作势欲推,又指了指自己顶上罡云,这是要他这几名同门到时一齐发力,牵制住张衍,他好出手暗袭。

这四人也知他有一桩法宝未曾使用,看他动作,立时心领神会。点头便示了然。

张衍这处,感受到底下炉烟高炽,知是那宝物现世已是近在眼前。

然而越是事到临头,他越是全神戒备,眼神也是如刀一般,更是森寒锐利了几分。

他很是清楚,似此等关键时刻,反而最为紧要,万万松懈不得。

在法宝出来的那一刻,列玄教那几人肯定出手阻挠,不会容得他轻松得宝。

双方心中都有心思盘算,一时战局对峙,呈现僵持之势。

又过得一炷香,忽然底下地火天炉之中轰隆一声大响,似有一道天雷在耳畔炸开,这一声似开山陷地,群山回荡震动,便是五百里外双月峰上,所有人都是耳中嗡嗡作响,头脑发胀。

张衍似是也被这声音吸引住了心神,把头微微偏了过去。

公羊盛眼中精光一闪。

就是此时

他把手一指,一道白光,自罡云之上如矢飞出,电光火石之间,直直射向张衍

张衍虽是早有防备,但也未曾想到此物来得如此之快,正要将身上宝衣精光祭起,硬扛这一击,那地火天坑底下,却有一物晃了一晃,倏尔隐去,眨眼之间,竟出现在张衍身侧,挡在前方

竟是法宝感应到主人危险,主动跃出,以身相救

只闻“哧”的一声,这根白木发簪,竟是只一下扎穿了此物。

张衍也未曾想到,这新炼法宝竟有虚空挪转之能,惊喜同时,却又不免心中疑惑。

这法宝乃是大妖遗蜕所炼,便是不敌那玉簪,又怎会被其扎穿

正奇怪间,忽然一股心神相连的感觉涌了入心田,不由一阵诧异,再往那法宝上一看,就已知晓了前后因果端倪。

他不由一声大笑,冲着公羊盛一个拱手,道:“多谢道友,助我法宝破气开窍”

公羊盛听得此言,先是不解,随后面色陡然变得难看无比,显是知道发生了何事,他身子耸了一耸,只觉胸中一阵气血翻腾,险些没有吐出血来。

法宝出世之时,需已法针扎破事先留好的孔窍,使其能吞吐灵息,感应凉暖,与天地交换气机。

然而也不知是因为这件法宝所用宝材太好,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其质地实在太过于坚牢,底下炼宝二人毕竟只是化丹修为,怎么努力,也无法破开气窍,完不成这最后一步。

本来张衍在外,还能请他出手施为,可他正与诸人交手,根本无暇分身。

梁长恭与魏叔丹也是急得满头是汗,若是错过了时辰,这法宝最后便不是一桩废宝,其流品也要大大降低,白费了他们先前一番辛苦。

在他们正彷徨无计之时,谁想得到这宝物竟然会主动飞出护主,借公羊盛那根暗算张衍的白木发簪,顺势开了灵窍。

此窍一开,此物得以感应天地灵机,内外交融,于顷刻之间,成就为一件至宝

张衍一伸手,这法宝便自动落在他掌心之内,仔细看去,见其似一片小巧柔嫩的金色贝叶,不过婴儿巴掌大小,通体脉络清晰,幻彩流溢,云光致致,颇是是精致喜人。

这宝初临人世,正自欢欣鼓舞,迫不及待向他心中传递来的一阵阵活泼雀跃之意。

张衍微微一笑,那梁魏二人,果是不负宗师之名。

他也未曾想到,此物甫一出世,就已是一件蕴含有真识的通灵玄器,能自发护主,挡去灾劫。如是再放在身中窍岤或罡云之中孕养,不定日后就能孕出真灵,成就真器

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一章 乾坤一叶 封禁再解

这件法宝是用张衍自身精血祭炼而成,是以一入手中,不用探究,就知其中玄妙。

他微作沉吟,随后朗笑一声,道:“原是如此,倒是正可派上大用,自今日始,我便唤你为辟地乾坤叶,如何”

得了赐名,此叶倏地一颤,旋起飞舞,柔光阵阵,拂面而来。

张衍心神之中,自然而然感应到那传来的一丝丝欢悦,笑了一笑,把手一托,放了此宝出去,由得其在身侧漂游。

往上方看了一眼,见那玲珑口袋仍在与木行真光纠缠不休。

如今去了束缚,他已是无所顾忌,正可放开拳脚,与这班人好生斗上一番。

一声清啸,如鹤唳龙吟,他把袖一甩,踏云而起,小诸天挪移遁法一转,霎时之间,就跨过上百丈距离,来至那五人身前,辟地乾坤叶也是如影随形,一闪之后,跟了过来,他身后蓝光一闪,大浪疾涌,洪奔而至。

公羊盛等人皆是大惊,他们是见识过这真光厉害的,忙从那玲珑袋上把法力收摄回来,法宝纷祭空中,总算回护及时,虽大潮急浪不断冲刷过来,五人却如海中礁石,兀自挺立不动。

张衍弄出这般声势来,并不指望伤敌,只是为了牵制住这五人手脚,见目的已成,便心下一催,辟地乾坤叶立时呼应而起,如叶飘旋,往前飞去。

首当其冲的是那名秃顶道人。他瞅见此宝往自己这处而来,脸色稍稍一变,自思这法宝必不简单,是以小心取了守势,把手中紧握的一根雷枝往上一拨,想要将其阻住。

乾坤叶到了他身前五丈之内,倏尔一震,就有一道淡金波涛泄下,如帘垂挂,闭绝上下四方。将他套了进去。

张衍微微一笑,也是往里步入,身影也是陡然消失不见。

公羊盛看那光障古怪,不禁皱眉,扬手一发罡雷打出,身后三人也是反映过来,连忙发力齐攻,道道罡雷劈下。撞在那金光帘幕之上,却只是轻轻摇颤,并不能破。

那秃顶道人一被罩住,环望一圈,见其余同门一个不见,心下不免着慌。忽见张衍也是跨步进来,一句话也不与他不多说,信手一挥,紫光耀闪,一道神雷轰然击出。

秃顶道人吓得魂不附体。没了另几人帮衬,他一个人哪里挡得住这等霸道神通,身上宝光顿被击破,被那余波震向后抛跌,还未落下,一道金光飞过。便将他一铡两断,神魂皆消。

这法宝一旦罩定一人,就可将其圈了进来,若无应对之法,只能被困锁在内,难以脱身。

虽在此间之中,他们法宝神通依旧能够使得,但张衍先前之所以收拾这几人不下来。乃是因为这五人攻守进退,皆是一体,委实难以下手,此时乾坤叶将其一分,正好给他逐个击破的机会。

料理了此人后,张衍袍袖一甩,一道蓝芒收了尸首,随后一转身,就从光幕中走了出来。

公羊盛等人见他乍隐即现,而那秃顶道人却已然不知所踪,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底都是寒气大冒。

张衍锐利目光一扫,落在那高道人身上,顶上那乾坤叶感受到他心意,极有韵律的一摆,掉头一旋,向其飞去。

高道人不觉骇然,急起遁法,一道光华浮现脚下,带他出去了十数丈,可那乾坤叶紧追不舍,在空中一伸一展,已是起了挪移之能,眨眼追至其头顶上空,一道金光帘幕垂下,将他也罩入其内。

张衍面无表情往里一走,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将其杀了,又是独自一人从里步出,转而往那谭姓女冠看去。

谭姓女冠面上现出恐惧之色,惊叫一声,妄想退避,然而又怎快得过乾坤叶,此叶隔着五丈远,放出一道形如倒扣漏斗的金光,亦是将她罩了去。

公羊盛见张衍又套了他们一人,即惊且怒,大喊道:“休想”

他祭起手中铁尺,那沙道人运起金白飞丸,齐向他打来。

张衍轻笑一声,道:“不忙。”

大袖一摆,两道光华飞出,福寿锁阳蝉飞出定住铁尺,五灵白鲤梭上前撞开飞丸,自己则信步入了光幕。

公羊盛与沙道人见丝毫阻不得张衍,都是心头直往下沉。

那谭姓女冠被那乾坤叶圈了进来,正自彷徨无措,一见张衍,顿时涕泪横流,跪下道:“张真人,饶命,奴家愿为奴为婢。”

张衍见她双手藏入袖中,显是暗扣法宝,不觉冷笑,把袖一挥,三百六十五滴幽阴重水似雹雨骤来。

谭姓女冠果是早有准备,手中法宝祭在空中,拼命遮挡,可便是如此,也不过支撑得片刻,就在铺天盖地的攻势中被打得筋骨皆碎,形神俱灭。

而此刻外间,沙道人一把抓住旁侧公羊盛的衣袖,慌张道:“师兄,事不可为,我等不如快些走了吧”

公羊盛看他一眼,道:“走往何处走”

沙道人不由怔住。

他心中明白,今日这一战,列玄教本是倾巢而来,而今菁英尽折,日后恐难再立足于中洲,他不过只剩百来年寿数,就算回得教中,又有何用

公羊盛一抖衣袖,甩开他手,冷声道:“那张道人挪移之术了得,就算想走,又岂能走得了还不如在此放手一搏,或还有几分活命机会,为兄要解开那祖师神像第三道封禁,师弟你便设法拖延一二,若能保得魂魄不灭,为兄亲送你去转生。”

沙道人知道自己已是别无选择,闭上双目,惨然一笑,道:“小弟定会设法拖延。只望师兄不要忘了诺言。”

他探手入得袖囊中,取了一瓶丹药出来,看了几眼,最后面上透出一股决然之色,拔开瓶塞,把一瓶丹药通通倒入嘴中。

此药乃列玄教秘传,就算他在列玄教中身份不低,也只得十数枚,平日只一粒,就可催得法力大涨。现在全数吞下,已是不把自家性命放在心上了。

过得片刻,他嘿了一声,顶上那第三朵原本隐约可见的罡云忽然越转越急,渐渐凝实,虽未至二重境中,但此刻法力之盛,已然攀至他所维系之极限。

这时金光一敛。张衍重又现出身来。

沙道人双目通红,狠狠看向他,忽然发一声喊,伸手向天一指,一道光华自背后冲出,云光之中。现出一柄光灿盈盈,腻白如雪的玉钩,一个御使,就往他斩去。

公羊盛见他用了这柄玉钩出来,知其要拼命了。赶忙退开几步,到了祖师神像之侧。

此刻保命要紧,也顾不上行那等繁琐礼节了,双指捏出三道法符,往自家额头。胸口,腹下一拍。随后拿出三根仙香,用双手环捧在前,嘴中念念有词。

沙道人明白这时要逃只会败亡得更快,还不如把生死抛在一边,放手搏命,那第三道封禁解开需费不少手脚,便是自己不敌,也能为公羊盛争取到几息时间。

张衍瞧那玉钩过来。一抖手,发了一道紫霄神雷迎了上去。

若是寻常法宝,遭他这神雷劈打,定是要受些损伤,至少也能阻上一阻,可这柄玉钩却是仿若无事,依旧劈下。

这时乾坤叶陡然出现在前,叶面之上迸出团团祥光灵云,清气瑞芒,使其只在空中徘徊,却寻不得路径下来。

张衍踏出一步,一道蓝芒激起,冲向此钩,想要将其收了。

不过此钩甚为凶猛,左斩右劈,竟是几下就摆脱水行真光纠缠,再发出一声尖啸,化一道白光飞纵,绕至张衍身后,又一次斩下。

张衍冷笑一声,索性不去理会,把法诀一掐,顶上元婴一震,就有一轮一轮护身宝光不绝放出。

此光如同罡雷一般,为修士自身法力所凝聚,只是有些修士不是玄门正道出身,宝光微弱,根本不足护持己身,便会采集罡英煞精炼化其中,增进威能。

而张衍法力浑厚,修习法门又是玄门正宗,阻挡片刻不是难事,就算斩破进来,也有宝衣抵挡,因此根本不去理会,只管驭使了乾坤叶罩向沙道人,只见一道金光,就把其圈了去,他自己也是双袖一卷,纵身入内。

与此同时,公羊盛手中香火已是焚去大半,又等了片刻,见其只剩一星半点,便迫不及待把三道法符拿下,起力往神像眉心拍去。

可是做完一切后,却见祖师神像并无动,他心中不由一沉,这神像连解两道封禁,已是耗损极大,要想开得那第三道禁制,怕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

可就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一声响动,他回首一看,原来是那柄玉钩灵光消散,自半空中坠下。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是那沙道人十有八九折了性命。

眼见得张衍即将出来,神像却还是迟迟没有动静,他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脸上神情变幻来去,显是心中在做着剧烈斗争。

到了最后,他把心一横,身躯一震,将顶两枺茴冈贫堵湎吕矗焓忠灰坏悖蛊渫巧裣癖乔现乱蛔辏慷患br >

去了三朵罡云,他等若散去了自家泰半功行,皮肉干枯,霎时苍老了百十岁,用力吸了口气,堪堪站稳身形,随后目光死死盯着那神像,只等其有所变化。

过得片刻,自那神像身上忽然散发一股威严宏大之势,此像双目本是闭合,可随之眼帘一阵抖动,却是忽然睁了开,放出两道灼烈精光,面上表情也是变得无比生动。

随后身躯一摇,这一尊十丈高的神像,竟是如人一般,站了起来

他目光俯视而下,隆隆喝道:“不肖后辈,明明功候未到,为何唤我出来”

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二章 繁花妙手隐暗棋

神像之声如雷震响,遍传天际,自含莫大威严。

公羊盛立刻跪下,在云上膝行几步,一头叩下,语声哽咽道:“弟子无状,惊动祖师,可我列玄教如今危在旦夕,有倾覆之祸,弟子不得不请祖师出山,扶危济困,替我教除此大敌”

言罢,他连连叩首。

神像发出了长长一声鼻音,道:“我教九位长老,怎只有你一人在此,不见其余长老前来恭迎”

公羊盛涕泣不已,一指张衍,道:“非是弟子等对祖师不敬,实乃不能,除弟子之外,余者余者皆被此人所杀”

神像两道凌厉目光猛地向张衍扫来。

张衍表面神色不变,心下却是暗凛,公羊盛弄出这样变故来,他也是始料未及。

以他眼力,看不出这尊神像深浅来,显然此物绝非等闲,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只是如今他法宝已然到手,到此目的已成,随时能够抽身走人,如无必要,倒也无需恋战不去。

神像目注张衍半晌,对着公羊盛沉声言道:“你且退下,看本座除此大敌。”

公羊盛心头一松,再一叩首,退至一边。

他这番形状,也是半真半假,求神像救命是真,但要说内心恭敬,那也未必。

这尊神像可以说是翼崖上人,却也可以说不是。

数百年来,经历不知多少列玄教弟子顶礼膜拜。法仪祭炼之后,神像之内早已生出真识。

但他只知自己便是翼崖上人,是列玄教祖师,但却不知,它乃是列玄教一众弟子生造出来的伪物。

如能再祭炼数百上千年,其孕化出真灵后,再与翼崖上人昔年留下来的一缕残魂相合,补全神魂,那才勉强算得上是借体而活。

可就是如此,也并非其本来了。

而眼下。公羊盛因大敌在前,迫不得已,提前使得这一缕祖师残魂与真识相合,因火候不足,是以这神像只能算得上是一件半残真器,已是彻底断了前路。

不过在公羊盛看来,除自己之外,其余长老皆是身死。连列玄教都保不住了,哪里还有可能再把此宝祭炼下去还不如早早解了封禁,求个活命逃生,有此宝相助,总还在有生之年有点依仗。

神像看着张衍,大声叱喝道:“无论你是哪家弟子。杀戮我教中长老,已是罪不容诛,纳命来吧”

他把手一捏,只见虚空之中一阵电光闪耀,就一道罡雷轰然炸响。自空而来。

张衍向后一步,疾起“小诸天挪移遁法”,身形只是在原处晃了一晃,就去得千丈之外。

这时他回头一看,见那罡雷自天而落,斜斜劈在鹿歧山上。只闻一声惊天响动,山石崩裂,草木横飞,竟连山头被掀去了半边。

他心中也是微微吃了一惊,未曾想到这尊神像出手,竟是这般厉害。

这尊翼崖祖师神像虽也只是用罡雷对敌,但他此刻借宝器之身出手,足可称得上法力滔天。其所展现出来的威势,比之列玄教那几位长老,何止大了十倍

神像见张衍眨眼之间,就遁去了远处,却是冷笑一声,道:“挪移之术凭你也敢在本座面前卖弄”

他巨大身躯轻轻一个颤动,忽然脚下出现一道引渡金桥,往上一步,庞大身躯,疾闪了一闪,就已拦阻在了张衍面前。

随后往下一指,就有狂风呼啸,怒卷而来,方圆数十里内,霎时风云变色,尽数笼罩在一片疾风暴雨之中。

张衍目光一凛,他自不会束手待毙,扬手几道紫霄神雷发出,可打在此像身上,只发出轰隆响动,却不见损毁,似是其毫无所觉。

神像呵呵几声冷笑,往原地一立,身躯竟然不断缩小,随后变至常人一般。

他把掌一竖,嘴中开始念动法咒,其声宏大,漫天之中,皆是洋洋盈耳之声。

不过须臾,就有一圈圈耀目光华,如银星飞射,炬举火腾,不断自身躯之中向外发散,照得他面目纤毫毕现,到得最后,有一道如旭日也似的光华忽然自其背后腾起,铺天盖地,反罩下来,将这一片地界尽数笼绝。

他冷然把袖一拂,言道:“小辈,本座如今已锁了这方天地,看你往何处逃去”

公羊盛在旁看得目生奇光,暗喜道:“我本以为提前解开封禁,此宝纵是能有几分用处,却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未想到眼下还未炼成,就有这般威能,我列玄教得它之助,又何惧清师观与金凌宗再用得数百年,又可东山再起”

神像把手一扬,又是团团罡雷落下,只是这一次却并非如先前一股试手,而是数十团雷芒前后左右一齐轰来,根本容不得张衍有丝毫躲闪余地。

既然躲不开,那便索性不避

张衍大喝了一声,把乾坤叶唤来,悬在头顶,将法力催使到极限,此叶似也知这是危急关头,发出一声如琴清鸣,遥遥传去,自身上绽出一道灿似锦云,绵若云霞的光华,把他护在其中。

罡雷阵阵落下,如密雨击长水,不断泛起微波涟漪,这一枚贝叶似扁舟渡海,看似在狂风骤雨之中飘摇不定,看似随时可能翻覆,可是却韧性十足,始终难以破去。

这神像仗着一身庞然法力,随时能引动这等莫大声势,可毕竟未到火候,又残缺不全,究其本质,不过与元婴三重修士相差仿佛,想要依仗自身之力,击破这“辟地乾坤叶”,一时半会之间,却也难以做到。

这神像见无论自家如何使力,都是拿下张衍,似也恼怒,嘿了一声,道:“你这小辈,莫非以为本座只这一点本事么你且看好了。”

他一伸手,凭空摄了一道青色气息过来,捏了几捏,再一弹指,竟飞出一面烟雾凝成的幡旗来,随后再转过头来对着张衍一指,道了声:“收”

霎时之间,张衍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一股巨力扯拽,拖着身形缓缓向上而去,就是乾坤叶也无法阻止。

他抬首一望,看那势头,似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就会被拉到那杆幡旗上去。

虽不知其中奥妙为何,但也知定不能如其所愿。

他略作思忖,就从袖中取了一物出来,看了一眼,暗道:“原本不想动用此物,免得留下什么手尾,可如今看来,唯有此物可以一劳永逸,程真人料敌在先,这一步闲棋下得极妙。”

他手中之物,乃是一枚黑木令符,是那程真人临去之时所赠,这并非什么稀奇法宝,而是这双月峰八百里之内的禁制牌符。

得此牌符,可引动贞罗盟护盟大阵,灭杀来犯之敌,就算洞天真人来此,也能抵挡一时半刻。

因此阵涵盖范围极广,平日需三名元婴真人合力一道,方可引动,因此双月峰上,原本有三名贞罗盟长老常年驻守。

而列玄教来犯之前,也是因畏恐这大阵,是以想方设法调开了车长老,又命商腾拿下黄左光。

如不是这样,他们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来到此处。

可他们未曾想到的是,程真人虽因赴战之故,不能再出手护持贞罗盟,可在临行前,却偏偏把牌符交给了张衍,留下了一招暗棋。

初时列玄教九人来犯之时,张衍若是动用了此符,就可以轻易将其灭杀。

但一来似这等大阵,乃是一派根本,他一外人启用,难免犯了忌讳,二来原本以他一人之力,也无法引动大阵,需借那地火天炉之助,方可发挥其用。

可那时他这乾坤叶还在炉中祭炼,一旦动用了此符,此宝也定然是炼不成了,是以程真人当日才有“宝成之日,或许有用”之言。

眼下形势危急,这尊神像浑身乃宝材炼就,不惧任何刀兵剑器,就算少清派极道剑术号称无物不斩,但若练不到火候,怕也未必能够斩开此物。

以张衍如今手段,要想破开困局,那便唯有动用北冥剑了,可那也未免太过不值,因此这发动禁制大阵,却是最为合适的选择了,至于与贞罗盟如何交涉,那是日后之事,眼下根本不必去想。

他拿定这牌符,将周身法力往里灌入进去,此符猛然震动起来,一刹那间,就有无数口诀密法传入脑海之中。

此为操持禁阵法门,如是换了一名全然不谙阵法之辈前来,就算得了此法,怕只能慢慢试探,如一此来,倒是能够吓退那尊神像,可要想将其擒捉,却是不能了。

幸而张衍当日在崑屿陆洲之上,为去山巅吸纳罡英,也算是粗粗研习过阵法,知道运转奥妙,眼下有了口诀在手,不敢言把此阵全然握持,但要困住这名大敌,却也足够了。

他把令牌持正,正要动手,忽然动作一顿,想起一事来,他往下看了一眼,暗道:“还有三位道友在那地坑之中,方才未见其脱身,想是见了列玄教几名长老,不敢出来,我若借天坑发动阵法,怕是他们三人性命堪忧,华道友且不去说他,梁魏二人辛苦为我忙碌一场,倒也不能害了他们性命。”

他心念一动,立时就有了主意,心神一动,顶上乾坤叶倏尔一晃,似是不舍一般在他头上转了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