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68部分阅读(1/1)

刻将其抓住,否则必定掉落尘埃,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洛元化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而在峰上观战的萧傥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面色一沉,凝声道:“小诸天挪移遁法”

只是他也没有弄明白,张衍究竟是用何法,将洛元华那护身剑光撞破的。

张衍方才只是设下了一个陷阱。

他故意在北,东,南三面设阻,独留西面一处空门,就是为了引那洛元化来此。

战阵之上,雄兵围城之时,有“围三阙一”的说法,而他此举也是效法故智,不过却是反过来布置,打了一个埋伏而已。

张衍自己也是擅长剑遁,料定修士在驾驭剑光飞驰之间,根本来不及去想其他,惯性会使得其看见哪里有破绽,就往哪里钻来,因此他才有把握设下了此局。

在洛元化绕场飞转之时,张衍便在暗中运起小诸天挪移遁法,只等对方往那西角之上飞去。

果然,洛元华窥见破绽,便毫不犹豫往此而来。

这却也怪不得他,寻常来说,他有剑遁开道,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及时抵挡。

可是遇上了张衍,却不能以常理度之。

几乎是洛元化飞纵的同时,张衍将遁法一运,于瞬间横身飞出,截在此人去路之上,身上土行真光当场就将他遁光撞碎,给予重创。

荀长老提着洛元化,往第五峰上一扔,他也无需再多说什么,此战结果很是明显。

萧傥哼了一声。一挥手,就有两名弟子上前,将昏迷不醒的洛元华接了回来。

一名弟子取出丹药用水化了,又拿了一只金杯过来,掰开洛元华下颚,喂他服下。

萧傥等了片刻之后,见其还是昏迷不醒,不见好转。显是伤势极重,怕是差一点便被夺了性命去,不由摇了摇头。

他早就提醒过洛元化,切勿轻视对手。

可适才对敌之时,他还是能看出,自己这位师弟有些许卖弄之嫌,还想逼张衍出剑术与自己相斗,结果一着不慎,落败当场,空有许多上乘剑招未得施展便被反制。

幸好这只是门内大比。若是在外与邪魔相斗,怕是死得就极其冤枉了。

萧傥转过首来。眼望下方,看向张衍的目光中,微微带了几分凝重之色。

那“小诸天挪移遁法”虽只是门中一门小神通,却乃是从十二神通之一“五行遁法”中演化而出,门中会使此法者寥寥无几,十大弟子之中,唯有齐云天会的。

因此他心中怀疑。张衍很可能是师徒一脉推出来的棋子,至不济也是得了齐云天的支持。

如是这样,他便需小心了。不定对方身上还藏着什么能与他相斗的手段。

萧傥思虑停当,就抖开袍袖,自飞车上站起,缓缓行至峰下,双目凝视张衍,缓声言道:“张师弟,听闻我族中有一名侄儿落你手中,我与你打个商量,若是今日你赢了,则一切休提,若是师兄我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且请你把我那侄儿交还过来如何”

萧翮被张衍擒去,他作为族中长辈,于情于理要问上一句,不能当作不知。

张衍稍作沉吟,便点头道:“既然萧师兄开口了,那好,无论此战胜败,大比之后,我便将萧翮放了。”

萧傥倒没想到张衍答应的如此爽快,不过人能放回来就好,也算对族中有了一个交代,至于是否遭了什么损伤,就不在他考虑之内了,他一个稽首,道:“张师弟潇洒大度,为兄在这里先谢过了。”

张衍淡淡一笑,拱手还礼道:“不敢,萧师兄客气了。”

萧傥手抚长髯,微笑言道:“张师弟,既然你欲要向我讨教,我当应下,不过你先前斗了两场,我也不来占你便宜,这样吧,我在此处不动,以半个时辰为限,由得你放手来攻,你若伤我,便算你赢,如何啊”

此语一出,底下众弟子都是窃窃私语,惊声赞叹道:“萧师兄好气魄”

张衍眉毛一挑,见萧傥目光微微闪烁,念头稍稍一转,便知其作何想法了,不禁暗暗冷笑。

萧傥哪里是什么怕占自己便宜,分明是认出他会使那“小诸天挪移遁法”,唯恐一旦争斗起来,自己施展这门神通躲闪游斗,这样一来,纵然胜不得他,至少也能拖个平手,到时候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张衍猜得一点也不假,萧傥的确是作此之想。

他自思张衍有剑遁相助,又有小诸天挪移遁法傍身,若是上场相争躲个不停,他根本没有合宜手段将其拿下。

若是换了他人也就罢了,这门遁法极其消耗丹煞,大不了多拖上几回,怕就后继无力。

可张衍偏偏还是丹成一品,丹煞雄浑绵长,如无底深潭,难窥全貌,想要在一二个时辰内将其耗尽,无疑痴心妄想。

要知道,若是萧傥被张衍逼了个平手,不但是他自己颜面无光,就是座次排在他身后的世家弟子,诸如韩素衣,苏闻天,方振鹭等人,怕也是要遭人质疑诟病,声望受损,是以他才想出来了这个主意。

此举乍一眼看起来像是他吃亏,但实则却是限制住了张衍遁法神通,去了其最大优势。

试问若张衍最后尽出手段也奈何不了他,事后又有谁会说三道四,说他不如张衍只会赞他雅量宽宏,不与后进之辈较真。

十大弟子之中,以萧傥最是看重自己的身份脸面,尤其注重名声,平时坐卧行走,都是一副风度不凡模样,如是此番非但能拿下张衍,还能赢得诸般赞誉,那是最好不过了。

张衍稍作思忖,就笑着言道:“萧师兄此议不差,少了些许惨烈杀伐之气,还能免得同门之间伤了和气,不过你我乃是在诸位同门面前公平较量,当应有来有还才是。”

萧傥讶道:“哦,那依师弟之意如何才算是有来有还”

张衍微微一笑,道:“师弟我也站在此处,以半个时辰为限,由得师兄你放手来攻,若你伤得我分毫,我便算输。”

此语一出,四下里都是惊震不已,萧傥乃是十大弟子,说那话理所当然,众人不疑,然而张衍有何底气,也敢说此大话

萧傥也是颇为奇异地看了张衍一眼。

他说出那番言语,不是逞强为之,而有十足把握的。

他之所学,乃是五功三经之一宝金云箓,若是一心固守,当真是金城汤池,牢不可破。

尤其他只需支撑半个时辰,自是能催发全身丹煞抵御,就算厉害法宝下来,一时三刻也休想能将他如何。

可张衍凭什么这么说莫非有什么厉害法宝抵御么

他略一琢磨,愈发认定张衍是师徒一脉暗中棋子,定是几位真人给了他什么宝物护身,方才有如此信心。

他暗中冷笑不已,莫非当真以为自己有了几件法宝,就能为所欲为为了么

不过他面上却越发温润和煦了,缓声言道:“张师弟当真如此决定么可要思量清楚了。”

张衍然慨道:“自是言出无悔。”

萧傥心中一喜,正要开口,那旁侧荀长老却是双眉一耸,冲上来对着张衍呵斥道:“张衍,你休得不知天高地厚萧傥师侄功法修为远胜于你,又有上乘功法护身,这才敢出此言,你才修炼了多少年敢夸下这等海口还不快快弃了这个念头”

荀长老虽然说得严厉,但其实是出自一片好心。

他也略微知晓萧傥的底细,有些手段一经使出,若是着了道,可是要伤断道基的,回去再怎么调养也是无用。

前面两场他也是看出张衍天资不凡,又是丹成一品,颇堪造就,若是再等二十四年,不定就是能将十大弟子之位夺来,但是眼下,他却认为张衍尚还差了些火候,还需再加磨练才是。

他也是师徒一脉中人,自是不忍心这么好的良质美材白白被毁,因此言语中暗含规劝之意,指望张衍能听他之言,收回这等无稽想法。。

张衍只是当做没有听明白,皱眉言道:“荀长老,此乃我与萧师兄之事,还望你不要插手才是”

荀长老嘿了一声,暗道:“倒是老道我枉做好人了。”

他倒也不恼,而是摇头叹息,极是惋惜地看了张衍一眼,往一边退了开去。

在外观战的汪氏姐妹等人通过银镜,自是把此处情形看得清楚,先前见张衍连胜了两场,都是兴高采烈,此刻见自家恩师又要与萧傥相斗,自是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

可是听得张衍与萧傥那番话,她们还觉如何,齐梦娇却是面色大变,脚下一跺,急声道:“不好,张师叔怎能如此不智”

汪氏姐妹都是吓了一跳。

刘雁依也是心头一紧,只是面上仍是镇定,道:“齐师姐,怎么了”

齐梦娇神情凝重,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们是不知道,这萧傥擅长一门神通,名为九岳清音,此乃是门中十二神通之一,此音若出,江流断,行云遏,鹰雁齐落,山石俱崩,当日此人曾凭借此法,将一座山丘震成齑粉,与他斗阵之人,若是被此神通及身,立刻骨裂筋断,破腹而亡,从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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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金身若铁御暗兵

~日期:~11月12日~

听得那萧傥的神通这般厉害,汪氏姐妹都是吓得脸色苍白。

汪采婷更是六神无主,一把抓住齐梦娇的袖子,泣声道:“齐师姐,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呀。”

齐梦娇摇了摇头,苦笑道:“师妹,你却也太瞧得上姐姐了。”

倒是刘雁依此时却是异瞅静,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涅,言道:“两位师妹,不必担忧,师尊入门之后,不知经过多少风浪,所遇艰难险阻更是不知几何,又怎会在不知对手底细前便贸然应下这等赌斗,定是另有手段暗藏,只是我等不知晓罢了。”

齐梦娇想了想,眼前微微一亮,点头道:“雁依此言,说得也有几分有理,我等本是局外人,又怎知张师叔心中所想,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有何变化。”

张衍今次来大比,本有一番谋算在内,不过当他看到世家欲将宁冲玄拦阻在外后,就突然又有了另一番想法,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个可能,但是还不能完全确定,需要看师徒一脉究竟作何反应,他才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要知道,以他一人之力是不足以对抗大势的,但却可以顺势而为,借力使劲,从中攫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利益。

所以眼下不妨再等上一等,待过得今夜,知道了师徒一脉的打算,届时再做决断不迟。

而今日,他只需求得一个平局便可。

就算他猜错了,那也无妨,还可以明日再战,那时再决胜负也还不晚。

荀长老见两人已做出了决定,便退开一边,闭上双目,一副不闻不问之态。

萧傥对着张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气言道:“此议既是我所提出,那么便由得张师弟先此手吧。”

言罢。他便退后数丈,把身躯一震,就有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锵锵响起。

张衍看了萧傥一眼,见其脸上神情自然,往那里那一站,袖袍随风摇摆,说不出潇洒。

不禁暗暗点了点头。他倒也想看看,这萧傥究竟是如何抵御他诸般手段的。

稍作思索,他一掐法诀,轰隆一声,三百六十五滴幽阴重水飞在空中,一滴滴悬在头顶。

此刻云端之上,师徒一脉几位真人亦在云上观战,见张衍又一次使出重水来,孟真人言道:“孙师弟,方才为兄便已瞧见此物。一时倒还不能确定,现下再看岂不是你少时所用幽阴重水么”

孙真人双目微亮,颌首言道:“师兄看得不差,正是那幽阴重水,不想这张衍竟能将此水练至周天圆满之数,当是下了苦功的。”

张衍运定之后,就把手一指,那幽阴重水便汇成一股呼啸巨潮。以狂澜之势朝着萧傥蛮横冲撞而去。

萧傥不慌不忙,掐动法诀,把玄功一转。就见一道淡金色的光华飞旋升起。

此光薄如蝉翼,形如飘逸薄纱,若隐若现,似有似无,光环灿灿,不辨其形,

那重水须臾便至,在此光华上一撞,就见其不断荡漾出一圈圈波纹,如同池塘细雨,涟漪不绝,轻震不止,将那些个重水稍稍吸入进来少许,待卸去了劲力之后,又将其一滴一滴弹了开去,此过程在场每一个弟子都历历在目,看得极为清晰。

张衍对此结果毫不意外,此举只是稍作试探罢了,掐诀将那重水悉数收了。

随即他又大喝了一声,霎时就有一只三十丈大小,通体浑黄的大手跃出顶门,朝下拿去,顿时把萧傥整个人抓在手心之中,整个人就此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形,萧傥门下弟子也是微微有些慌神,场中弟子更是一片惊呼。

可张衍目光闪动,脸上却并无喜色,心中不由暗赞,对方不愧十大弟子排名第五,这身本事着实了得。

他先前曾用玄黄大手捉摄过不少修士,任其如何厉害,到了手心之中,都是一捏就死。

然而此次却是不同,他只感到自己抓住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只滑不留手,却又坚韧无比的气泡,任这大手如何使力,却总是无法将其捏破搓扁。

既然此法伤不得此人,那便无需再用。

张衍喝了一声,把玄光大手也收了起来,萧傥仍是完好无损立在那处,脸上微微带笑,神情并无什么变化。

张衍目光平视过去,言道:“萧师兄,下来且小心了。”

他手一抖,就有一道灵光飞出,那五灵白鲤梭便被他祭了出来,此物头尾一摆,便冲着萧傥啄去。

面对玄器,萧傥也不似先前那般轻松自若,脸上微微现出几分凝重之色。

他低喝一声,身躯轻颤,就有一条条银光从背后射出,不断击打在法宝之上。

灵梭在这一阵阵反复击打之中,竟然偏了开去,被拨在了一边,原本是要啄向萧傥,可结果却成了从他身侧滑过。

在与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萧傥目芒一闪,自袖中把手伸了一点出来,哪知就在这时,却见一道光华飞来,却是那飞蕉来,他暗自一叹,又把手缩了回去。

按他原本打好的算盘,是要将这本属于萧族之中的此宝拿了过来,顺手收了,便是张衍要向自己讨回,也可以先用借口藏个几日,待过了大比,自己回了洞府之中,也无需去理睬张衍,只消拖个一年半载,这法宝就休想再拿回去了。

可却不想,张衍警惕异常,竟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心中不由暗恨。

张衍将五灵白鲤梭收回手中之后,便朗声道:“萧师兄修为精深,守御之法也是神妙无方,师弟佩服,无需再试,此次却是轮到萧师兄出手了。”

他把袖一摆,便退后几步,站定不动。

他其实还有一法,就是用土行真光与萧傥硬撼一次,此光之重,不亚山岳。一旦使出,他也不知会是什么后果,不过今日他并非是来决出胜负的,没必要将自己底牌都显露出来,因此索性罢手。

萧傥心中暗忖道:“今日也让你见识一下我萧某人的神通手段。”

他目注张衍,把玄功一转,气行周身,嘴唇微微翕动。似是在对其说什么话一般。

张衍突然觉得耳鼓一阵嗡嗡响动,与此同时,自己身上无一处不在振动,便是骨骼筋肉也是一起发颤,似是浑身上下正被无数细小的锤子敲打。

不过他这副躯体坚凝无匹,这区区摇颤自是奈何不了他,只当是清风拂面一般。

这时有数枚飘叶过来,方才到得两人之间,便似是遇上了一股无形壁障,霎时之间。变化飞灰而去。

众人起初只是看见两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不明所以。待见到此一幕后,方才蓦然醒觉,惊震不已,原来这两人早已是斗上了,只是杀机暗藏,令人无法察觉罢了。

这时张衍身上道袍无风自动,如若仔细查看。便可看见他身上有一层精气流转,甚至连他头脸也护在其中。

萧傥见张衍有宝衣护身,倒也不吃惊。若是没有几件护持法宝,后者又怎敢大言让他出手来攻

忽忽间一炷香的功夫过去,萧傥因不停催发神通色似是也有些疲惫,见张衍仍是若无其事,他目芒一闪,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摇头一叹,道:“张师弟也是不凡,为兄亦是奈何不了你,此局便算平手如何”

张衍也是客气言道:“自是如此,若是有暇,再向萧师兄讨教。”

萧傥朝张衍一稽首,便施施然离去了。

此时洛元华已是清醒过来,脸上稍稍有了血色,扶着胸脯半坐在地,见萧傥回得峰上,不禁疑惑道:“我若看得不错,师兄方才分明是用了那九岳清音,奇怪,此神通如此厉害,又怎会伤不了那张衍”

萧傥却是露出深沉笑意,突然问道:“洛师弟,你可知张衍此人厉害在何处”

洛元华一怔,嘴中动了动,却没有答上话来。

萧傥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我来告诉你吧,此人入门不过二十余年,便有今日之成就,着实难能可贵,但却也极为可怕,若是再给他百年时间,你我还能站在这里么”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已是疾言厉色,眼中杀机四溢,听得洛元化心头凛然,试探问道:“师兄的意思是”

萧傥吸了口气,闭上双目,似是在忍耐什么,随即又睁开道:“便是今日败了此人,二十四年后他还可卷土重来,唯有坏了他的根基,方能彻底除了这祸害且让他得意几年,待下次大比,你再看他,便明白为兄今日之用意了”

他回头过去,眯眼看了看张衍,冷冷一笑。

修道人之身体最为宝贵,乃是成道凭籍,修炼之时容不得半点损伤。

而他这“九岳清音”不但威力宏大,而且也能直攻腑脏骨骼,能伤人于无形之中。

而因他常年精研此神通,却是琢磨出来了一丝不为他人所知的窍门。

此法最为歹毒的地方,就是用这清音刺入对方腑脏之中,且是伤在极其细微之处,进而慢慢损毁内体。

这伤势初始看来毫无异状,便是元婴真人,若不仔细查看,也无法发现,待到日积月累,伤势逐渐沉重之时,却早已是沉疴难返,伤断根基了。

这般施展神通,其实对萧傥来说也是一个极大负担,回去还需闭关数年方能调养回来,但为了能做得隐秘,却也不得不如此了。

按萧傥原本所想,只消败下张衍便算做了了结,但他却发现,便是眼前败此人一次,却又有何用,下一次此人还可再来,因此他不惜耗损自身元气,也要将张衍根基毁了。

这乃是一个缓慢长久过程,若张衍不受什么重创,怕是二十余年也发现不了异状,待到真正发现到不对的时候,就算周崇举是丹道宗师怕也是回天乏术。

只是他这番算计注定落在空处。

张衍抵抗“九岳清音”时,表面上是依仗宝衣,实则却是靠自己这副坚若金铁的身躯。

他五脏六腑早已是锻成一块,刀剑难伤,就算有些许损伤,也是随损随生,完全不当做一回事。

若是萧倜傥得知,他苦心耗损不少元气,暗中所施展诡谋,却最终对张衍并无半点影响,怕也是要气得吐血。

荀长老看着张衍,感叹道:“倒是老夫看小看了你,张衍,你可退下了,若是有意,明日还可寻萧师侄再战。”

只是张衍却笑了笑,眼芒微微闪烁,把剑光一个兜转,却并不离去,而是径直来至第四峰下,仰首望去,冲着峰上大喝一声,道:“杜德,你可敢下得峰来,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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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烟火之下悟妙心

在外数万弟子见张衍突然叫阵杜德,顿时一阵马蚤动,他们先是惊诧,再是恍然,皆以为是他不服气与萧傥战成平手,是以要从杜德身上扳回一局。

尽管有许多世家弟子认为他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但不少师徒门下心中却是隐隐有些激动起来。lwen2

不说张衍适才与萧傥赌斗,出人意料的斗了一场平局,便是其入得场中之后,连战三人,尚不见丝毫疲惫,依然神完气足,便可看出其元气之充沛,后力之绵长,远在同侪之上,不愧是丹成一品,力能拔动九鲸之人。

登时,有无数双目光都紧随在他身后。

然而似萧傥等人,却是想得更深,皆是在暗中思索,猜测他此举动真正用意。

洛元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愤然言道:“师兄,这张衍方才若不是伱暂且放他一马,又岂能在师兄手中逃过,居然还妄想挑战杜师兄之位,真是骄狂自大,太过目中无人了。”

萧傥见其语气如此激愤,一反平时那冷静从容的模样,心中不免诧异。

随即一琢磨,立时明白他心中所想。

原来洛元化是怕杜德胜了张衍,对比之下,显得自己这边落了下风去,这样他这败于张衍手中之人,未免有些抬不起头来。

萧傥脸上浮起一丝莫测笑意,语带深意道:“师弟且宽心,这却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又伸手指了指。道:“我方才已觉察到。这张衍身上有宝衣护身,伱且看着吧,他若是一心求稳,杜师兄未必能拿他如何。”

张衍与萧傥赌斗之后,又去寻了杜德叫阵,看似令人难解,但他自有其用意所在。

先前宁冲玄不去招惹他人,而偏偏只是针对苏闻天而去,他便看得出来,以宁冲玄的脾气。这必非他的本心,而定是出自那几位洞天真人的授意。

宁冲玄在背后有孙真人支持之下,尚且如此,显见得自有其顾虑和底线。

这底线便是大势。若是一旦越过,所要承担的压力便是那几名弟子背后的洞天真人。

张衍此次来得大比之上,背后虽有彭真人撑腰,但双方到底只是利益相合,彭真人能在关键时刻能顺势推他一把,助他上位,可却未必会为他火中取栗。

是以在此情形下,暂且求得一个平局,既能证明自己实力,又不至于挑动世家的神经。此方是最好选择。

不过与一人战是平局。与两人战也可是平局,虽则过程相同,但结果却完全不同。

与萧傥以平手收场,但两人乃是赌斗,恐怕诸弟子并不认为他真实本领能及得上前者。

既然这个分量还稍显不够,那他便再寻一人便可。

若能与杜德也战个旗鼓相当,则门中又有何人敢小看于他

就算不认为他能胜得这二人,怕也无法否认,他之实力已足以挤入那十大弟子之列了

杜德端坐峰上,听得张衍叫阵。却并不做声,神情喜怒不显,只是目光略沉,抬起一只如女子一般的手,对着座下封臻挥了挥。

封臻自解其意。自成就小神通以来,他就总想着与张衍一斗。此时正是得遂所愿。

他站出来对着杜德一揖,就要下峰,莫道人站在众弟子之中,见他走得急躁,怕他有失,冲着他背影说了一句,“师弟小心,万不可小视此人”

封臻恍若未闻,头也不回,急飘下山,眨眼到了峰下,昂然道:“张衍,似伱这等后进之辈,何需老师出手,我便可收拾了伱。”

张衍见是封臻过来,他与此人虽只有过一面之缘,但也知此人在曾在后背弄鬼,这大比之上下不得杀手,但却可令这人多吃些苦头,便笑道:“口舌之争无益,伱我手下见真章。”

封臻一声冷笑,瞪视着张衍,把玄功一运,霎时之间,胸中灼火翻沸,被那火气一激,他眼前血红一片,嘿然一声,将大袖挥动,即刻就有大团橘火黑雾从卤门之上爆起,间中夹杂着的点点耀眼火花,似散星飞灰般,飞飏飘散。

这团火雾黑红相交,缠绕搅动,似一根烟柱般,直往上冲,越攀越高,须臾到了百丈之上,似要射穿云头,此时再听得一声爆响,这烟柱炸散开来,不过是几个呼吸时间,就有一片黑红色的浓云笼在天中,足足出去了有数里方圆,将皎月之光俱都遮蔽。

封臻哈哈一笑,将身一拔,就去了这片雾云之中,眨眼隐没不见。

他弄出这番声势来,场中弟子也是吃惊,未曾想他居然有这般手段,有不认识他的纷纷打听起他来历来。

张衍目注那片浓烟,沉吟片刻,起了手指一点,发了一道剑光入内试探。

剑丸在烟尘之中转了一圈后,心眼所察之下,却觉周围俱是灰茫茫的一片,找不见其人踪影,显是对方这门功法能掩去自身行迹。

既然寻不见,他也不再坚持,心意一动,那剑丸随之回来,重又回了眉心之中。

那烟火之中这时一阵波动,似是有一只手在其中搅动,随后封臻从中现出身形来,只是半遮半掩,浅浅一道,连他人影都看不清楚,只听他声音从隆隆传出,道:“张衍,伱剑术法宝再是了得,我看伱又怎能来伤我”

他大喝了一声,顷刻间浓烟震动,立时就有无数星火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张衍虽有宝衣护体,但不必要时,也无需逞强硬捱此术,把剑光驾起,化一道遁光飞驰,就轻易避了开去。

只是那点点星火却似不依不饶。追逐在他身后。不过他去得甚疾,根本沾不得他身。

封臻把头从云烟中探出,眼角渐渐有一圈火纹浮起,显得面容狰狞,便是情绪也激动起来,他狂笑道:“张衍,伱尽管躲,我看伱能躲到哪里去”

他将法诀一个掐动,就见那星火不再飞舞,而是噼啪乱响。不停爆开,如爆竹一般连绵不断,响彻天际,响声过处。就又多出来一片烟尘雾天来。

只是如此,他似还不肯罢休,嘴中嗬嗬连声,手中法诀不停变换,只听响声不绝,似是炉膛炸开,轰轰大作,火屑乱飘,炽烈热气四溢,不停侵占空间。映得这一方天地通红如烧炭一般,

若照这般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能把数里之内尽数变成浊火阴霾笼绝之地。

封臻把这功法催发后,只觉浑身火热,似有破坏眼前所见一切的,头脑变得越发不清醒了。

他见张衍所驾驭的那道剑光在火星之中不停穿梭,自以为已是占得上风,不禁得意起来,只觉杜德所赐法门颇为神妙。就连张衍也不是对手,日后依仗此法,也足以在同辈之间横行了。

他这门小神通其实也的确有令人称道之处,能将自身丹煞之威发挥到极致,就算化丹二重境修士也能一拼。但若是真个对上后者,因其中还有不少变化。却也未必能压得下他。

化丹一重修士若不开窍关,无法将自身体内丹煞之威全数化为法力,能得五六成便已不错,是以到了二重境后,修士所能驭使的法力几乎是暴增一倍,远胜一重境的修士。

可他这门小神通,虽不能将他功行提升,但却能将腹内一口丹煞俱都转至外间,靠一道法符牵引其气,定住关门,使得不得流散,随神意任意驱使往来。

就是往常许多因功行不够不能施展的法诀,如今只需一个念头,便自生出,等若眨眼之间便拥有化丹二重之能,他怎能不兴奋癫狂。

张衍遁芒飞驰不定,不断闪躲那炎云上而来的星火,但却并不急于出手。

封臻此等功法虽是声势浩大,且真身也能隐去敛藏,不叫人轻易寻得,但张衍见多识广,却也吓不住他,只是一边驾剑游走,一边寻找其中破绽。

他心中忖思,封臻与自己一般,不过是丹成一品,根底终究不稳,能弄出这般大的场面来,定也有其缺陷所在,只需对症下药,找出关键所在,便有方法破之。

到底他眼尖,绕场几圈之后,不多时便看出一桩异处来。

那星火虽是不停爆开,但独留烟气在了原地,却有一缕缕精气回到那片大片烟火之中,不多时才会才会再有星火生出,显然此法并不是可以肆无忌惮挥霍的,怕是容不得半分损折,这才要吝惜精气。

既是如此,只需要对症下药便可。

张衍心中琢磨了一番,微微一笑,就有了主意。

他把澜云密册上一道法诀运转,顿时从他脚下涌出一团团浓郁雾气,霎时周遭俱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当年与王盘相争时,能此术罩定方圆百丈,叫人目不能视物,而今,他以化丹之能全力运转,顷刻之间雾霭滚滚,野旷尘昏,气势更见恢弘。

不多时,这十峰山下就有蒙蒙大雾蒸腾而起,飘渺来去,氤氲混沌,灵光冥昧,遮星蔽月。

张衍本意也只是想起了云雾遮掩,再运使水行真光将那片烟火削去,不叫人看出他的手段来。

只是才散出这片云雾后,他心中却陡然有一股强烈感觉,似是告知他这片云中还缺了些什么。

这感觉时时袭来,着急催促着他要做些什么。

他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片刻,倏尔间灵光一闪,顿时了解因由,一声长笑,大喝了一声,将那三百六十五滴幽阴重水尽数放出。

这些重水一出,不待功法催动,便仿佛得了驱使一般,纷纷往这蒙蒙白雾散去,各据一地,在其中分列而布,定在各方。

张衍吸了口气,把法诀一个运转,霎时,那三百六十五滴重水彼此牵引,齐齐震动,竟有一道道如金蛇夭矫般的电光在雾下飞闪窜动,生出轰轰霹雳声响来。

坐在云上观战的孙真人却“咦”了一声,面现几分讶异之色。

第七十三章 覆云之中磨精气

张衍只觉一股玄奥感觉游入脑海,似是多了什么一般,神思轻轻一动,便能去得这片云雾每一处角落之中,细微之处,皆是历历在目,变化之妙,莫不了然于心。

先前他只是把幽阴重水当作是死物来运使,并不太过看重。

可如今,这些重水一入那云雾之中,却仿佛是如鱼得水,活了过来一般。

彼此之间紧密相连,力结一处,旋转滚动间,发出嗡嗡沉闷震颤之声,气雾中时不时有一道道惊电流火窜过,跳跃不定,数里之内,皆是此起彼伏的闪烁金蛇,来去不绝,如梭飞驰。

远望过去,只见这片天地之中,峰谷之下是一块形如白璧,粉烟素裹,上下电光缭绕,发出噼啪雷震之音的茫茫雾霭,而上方却是火屑飞扬,热浪蒸腾,烟尘弥漫的火云。

场外众弟子原本甲张衍在烟火之中左躲右闪,见识稍欠的,只以为是他落在了下风。

谁知一眨眼间,他竟然弄出这般阵仗来,瞧这片飞举云岚,简直称得上喧天之势了,顿时都看得愣住了。

张衍在这飘渺云雾之中坐定,细细一体会,无需文字言语,便有诸般妙悟从心田流淌而过,仿佛翻手之间便能聚云生电,指点雷霆,不由道了声:“妙”

起手轻起法诀,拿动真力,宽大袍袖跟着微微一晃,只这一个动作,仿佛惊动了什么庞然凶物,轰隆一声,整片巨云一起挪动,搅起气旋流风,轰轰发发向上升腾而来。

封臻见张衍忽然布出片茫茫云雾来,也是不由怔住,看那声势,甚至能压过他一头去。

眼见得对方悍然往上逼来,似是要与自己正面硬撼一般,他想起先前张衍手中诸般莫侧手段,心中不免有些虚怯,只是到了如今,他也没有什么退路,唯有硬着头皮直上了。

咬牙一催,嘿然一声,整个人自那团火烟穿过,跃至其上落定。

随后咬破舌尖,连连喷了几口精血上去,那火势一盛,似是更旺了几分。

接着起了周身法力,全力将这神通运转,最后把手一按,底下这烟云似是挂了万斤重担,陡然一沉,全力向下压去。

张衍哂然一笑,手指轻捏法诀,那身下重云之中,三百六十五滴幽阴重水隆隆一转。只闻喀喇一声惊雷响,就有数十道疾电窜起。

黑夜之中,似是有无数金蛇狂舞,往那黑红烟云之中就是一噬,即刻将其一层精气削了去。

封臻顿时心头一颤,似是那疾电劈在了自家身上一般。

随着那飞电不停飞腾绞杀,那一团原本尚算厚实的黑烟灼火便东一块,西一块被啃噬而去,不多时,就变得如同漏气之袋,千疮百孔。

自外看去,那两块烟云还未真个碰撞,其上那块黑云便大块大块散失缺漏,不断塌缩下去,似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封臻惊怖欲绝,张衍这举动,分明是要将他苦心修炼数十年的外功磨去

这些丹煞精气在外施展,固然能运使不少高妙手段,但却也并非没有代价,此乃是他以本身精元之气寄托,若是被削个干净,那和被功行被废又有什么两样

只是星火往那云雾中落去后,却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半点浪huā也无法激起。

眼见对方施为,自己却眼睁睁看着,没有办法阻止,他也是心头滴血,知道此次定是讨不了好去,念头一转,转而拼命收摄,妄图将在外散逸的精气取回一部分,好歹也留下些老底来。

只是这法门使出来简单,回去却难。

此神通他也是练成之后第一次施展,若是来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