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第48部分阅读(1/1)

,倒来跟我耍手腕,你们还嫩点

如此一想,赖大决定一推三不知,因拱手作揖道:“宝二爷这话说得老奴有些不懂了,折账当初大老爷二老爷二太太都是验过的,万无一失才结了帐,过去几年的事情,如今再过一遍实在没意思。对不起各位主子,老奴事儿多,不陪几位爷说笑了。”

宝玉小厮茗烟锄药见赖大竟然敢不把宝玉放在眼里,这还了得,双双上前阻拦,大声呵斥:“站住宝二爷问你话你还没答呢”

茗烟锄药都是十六七岁小伙子,正是一身浑劲儿,赖大虽然坐着大总管,却是一贯养尊处优,身上没有四两力气,被这两小子缠住一时脱不得身,暗中担心怕凤姐使人到家里使坏,不由气急败坏大声嚷嚷:“琏二爷二奶奶,你们这是干什么竟然放任一个毛头小子侮辱我我赖家可是祖祖辈辈效忠贾府,我祖宗可是为了老荣公挡刀而死,我要见老太太,老爷,问问这是什么道理有这样对待忠良之后的嘛你们这些不孝子孙,这样对待有功之人,你们忘恩负义”

贾琏一声嗤笑:“你老祖宗是为我们老祖宗挡过刀,可是你老祖宗是我贾家家生子儿,原本就该为主子效力,且我老祖对你们一门不薄,替你们安家落户置产业,你儿子更是一落地就脱了籍,又替他捐出身谋前程。可是你这些年做了什么你敢说你也如你老祖宗一般,对我贾府忠心耿耿吗”

赖大眼睛瞪得外凸,胸脯激烈起伏,掷地有声:“我当然忠心耿耿这在贾府有目共睹”

半天不说话的凤姐挑眉看眼茗烟锄药李贵,他三人立时反剪了赖大手臂把他压弯了腰。凤姐这才咯咯一笑走到赖大身边,把官花供词在赖大面前展开:“赖爷爷请看”

赖大一看顿时激动万分,梗着脖子喊叫:“这是诬陷,这是陷害,我要见老太太,我冤枉。”

凤姐收起证词一挥手,李贵等放开赖大,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凤姐言道:“给他个小凳子”

赖大却不领情,自己倔强的站立着。

凤姐坐回原位,开始跟赖大掰扯:“嗯,你说我们诬陷你,那我问你,你那座宅子值多少银子那屋里摆设又值多少银子你家自你爷爷三代在贾府做总管,一年年俸多少恐怕你家三代人人不吃不喝也起不了一座宅子吧不说你乡下的田庄子,城里的铺子,光看看你家里那些丫头仆妇都穿金戴银,你自己算算,该要多少银子哼哼,你儿子赖尚荣诗文会友请客的派头可说比我们宝玉还要排场,你一个奴才比主子还靡费,你哪里的银子凭你的月例,八辈子也挣不来吧”

凤姐说话针针见血,句句在理儿。赖大知道今日难以善了,也不跟凤姐辩白,只是大声叫嚷贾府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又说要见贾母,又说自己不认识什么官华、私华。

凤姐一拍手,林之孝便带着官华进来了,一眼看见赖大便哭起来了:“赖大爷,我都招了,你也招了吧,早招早解脱,我也好回家。”

赖大呸的一声吐了官华一脸吐沫:“呸,没种的玩意儿。”

官华哭得浑身打颤:“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祖母,下有十几岁孩童,全靠我一人撑着,我不招他们就要把我放高利贷的事情上告官府,这可是要祸及全家的大罪,我自己发配三千里不打紧,我不能让老人们死于非命,也不能让我的子女沦落为奴为娼。我求求您,赖大爷,您都招了吧,千万不要闹上官府,这位奶奶说了,只要您把贪墨所得退了,就不追究我们放高利贷了,我们就可以过平安的日子了。”

凤姐见赖大还在犹豫,遂一声叹息道:“看来我们要违背老祖宗意愿了,赖大,你口口声声要见老祖宗,其实老祖宗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我的意思直接把你送进官府,让官府去折腾,或者直接把你乱棍打死,把你一家子成年人发买黑煤窑子,少男少女卖给人牙子,随便他们卖到五湖四海去。是老祖宗心善,偏叫我们给你一次机会,免得坏了我们几辈子的交情,看来你是不想领老祖宗这个情分了。”

凤姐说罢一声唤::“二爷,既然人家不稀罕我们发慈悲,就公事公办吧”

贾琏便在上面发签子:“林之孝,你领六十个人去抄赖大花园子,将他全家老小以及阖府财产一起带回来,吴新登,你领三十人去抄赖升家,张财赵栋,你们各带三十家丁,去往乡下赖大赖升农庄,将哪里所有人一起捉拿回来。赵梁,你带三十人与芸二爷去封赖大家的绸缎庄饭庄子。官府若问起”

宝玉起身打断贾琏道:“我与你们一道,官府问起我去回话。”

贾琏答应一声好,就要将手中签子撒下去,赖大此刻一声嚎叫,扑地磕头哭泣:“二爷二奶奶宝二爷,我招供退赔银钱,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老母家人。”

凤姐一声笑:“哎,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嘛,林之孝,去告诉赖嬷嬷,就说赖大总管这几天要在府里办差不得空闲回家,叫她老人家多担待,回头我请她吃酒。”

一天一夜时间,凤姐贾琏宝玉与赖大逐笔核对大观园账务,结果却出现了让人尴尬局面,金银器皿和尚戏子尼姑采买归东府贾珍父子及贾蔷经办,不与赖大相干。窗帘幕布一块归邢夫人掌管,也不与赖大相干。

赖大所管砖瓦、木材、花草树木,假山太湖石,以及房屋奠基粉饰等等,总计贪墨银钱二十八万余两,这其中给王夫人孝敬三万两,贾赦孝敬三万两,还有两万分给了手下大小管事勤杂人等,他自己独落二十万两。

看了赖大交代材料,宝玉贾琏脸上挂不住,看着房间的眼神分外羞涩。房间抖抖赖大供词:“嗯,老祖宗说了情留一线好见面,毕竟我们十三四辈子的老交情了,这样吧,就依你所说,你吐出余下二十万,我们就两清了,赖爷爷,您看可好啊”

赖大点头不迭:“这个自然”

一时赖升赖尚荣分别被传进府,会见了被软禁在大账房的赖大。

翌日,赖尚荣便联系出手赖家花园子,不过十日赖尚荣便筹齐了十五万现银,以及价值五万银子珠宝首饰田庄子。

赖尚荣跟凤姐交割时气呼呼不服气:“我家已经倾家荡产,这下应该放人了吧”

凤姐咯咯一笑:“这要抄抄看才知道呢但不知,你们地下钱庄本银多少啊”

赖升忙着拦下赖尚荣,给凤姐赔笑打躬:“他小孩子家家,二奶奶大人大量别与她一般见识。”

凤姐一笑:“一般见识,你们这会儿就该在吃牢饭了”

赖升连连作揖:“谢谢二奶奶高抬贵手”

凤姐一笑:“谢谢你们老祖宗吧,来人啊,把赖大总管好好的送回家去,告诉他们,搀着点,仔细别摔了。”

凤姐以为赖大定然回直奔回家,却不料赖大却到了凤姐议事厅求见。凤姐略一思忖道:“让他进来”

赖大进门就三跪九叩:“奴才谢谢二奶奶大人大量”

凤姐一笑:“得了,你不咒我就万幸了,来人,看坐。”

赖大忙摆手:“有罪之人,哪有脸面,老奴此来,有一事敢问二奶奶,我们一家老小”

凤姐道:“这个,老祖宗也有吩咐,念在你们祖宗当日功绩,你们一家子以及你们赖家儿女姻亲,全部自赎出府。你只要还清债务,余下家产我分文不取,赏你们你们自去过活,这是老祖宗吩咐。我另外有一个要求,你们全家以及姻亲故旧,最好全部返乡定居吧。凭我对你的了解,以你的家当,买上几千亩土地,做个土财主绰绰有余了。何必在这京中低人一等再说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你的事情难保没人知道,在这京里风言风语你那些儿女也难做人。”

赖大躬身行礼:“谢谢二奶奶奶良言”

凤姐知道他们心必定恨自己要死,二十万可不是小数字,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抱在怀里也二年了,刚捂热了却飞了,搁谁也肉疼。遂也不接赖大之话,只吩咐林之孝:“把官华带来交与赖大管家。”

作者有话要说: 凤姐得了贾母训示,自去寻贾琏宝玉,三人一起商量明日如何审赖大,让他心甘情愿吐出赃款来。

却说凤姐招了宝玉前来,诉说了赖大行径,有告知了贾母对来打处罚意见。宝玉闻言一声笑:“早该清除这班蛀虫了。”

凤姐又说:“老祖宗意思叫我们三人主办,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参与了,只在后边给你们兄弟掠阵吧。”

宝玉拱手笑道:“我知道什么,我估摸老祖宗叫上我,不过是让我与二哥凤姐姐学着点,还是二哥与凤姐姐主理,我跟哪儿帮腔就是了,吓唬人我还是会的。”

凤姐有心给贾琏顺毛,咯咯一笑:“我懂什么,不过知道些油盐酱醋,明儿能否拿下赖大,关键看你二哥哥了。”

贾琏心里无限受用,闻言整整衣冠,瞄着凤姐笑眯眯:“我不管府里事宜,这厮刁滑无比,明个还请奶奶多提点,也免得辜负老祖宗所托才是。”

宝玉见他们互相吹捧,得浑身寒毛直竖,忙着告辞:“嗨,忽然想起一紧要之事,告辞,告辞”说着话一溜烟跑了,倒似乎他做了什么尴尬之事。

凤姐见宝玉开溜连叫几声:“宝兄弟,等一等,我还有话说。”宝玉却是不住脚步往前赶,边走边挥手:“明个见了再说。”

却说凤姐回院,暗中叫来林之孝,让他亲自去接那官花回京。又秘密叫来林之孝家里,吴新登两口子,张财两口子,以及贾琏奶兄赵梁赵栋,秘密一番分派,各人自去办理不提。

翌日一早,赖大踩着点到了荣府大账房坐定,早有几个小幺儿奉上三尺来长个大眼袋杆子,一个装烟丝,一个负责点火,右手边一个小幺儿捧着个黄铜痰盂跟哪儿接烟灰,左手边一个小幺儿跟那捧着茶盏,虽是恭候,预备赖大漱口。

一时凤姐使了小丫头莲花儿来传话:“二奶奶请大总管爷爷去议事厅说话。”

赖大吸口烟吐了个大大眼圈,这才开口道:“二奶奶找我什么事儿”

莲花儿一撇嘴:“二奶奶若能告诉我,我就是大总管了,我还用跑腿呢爷爷您快着点吧,二爷也在呢,我可不想挨骂”

赖大听说贾琏也在,这才这年过开眼睛,忙着漱口出门:“你们别走开,我回头再来。”

却说赖大进得议事厅买就见议事厅上案几上堆满了账簿子,彩明宝玉正在翻看。贾琏凤姐宝玉见了赖大,都站起身子,点头招呼:“来总管早。”

赖大打个躬:“老奴见过琏二爷宝二爷二奶奶。”赖大见完礼左右寻找却不见设座,心里不免疑惑,因问道:“不知二爷二奶奶宝二爷唤老奴何事”

凤姐一笑开口道:“也没什么大事,是老祖宗让宝兄弟学着看账,有几笔账宝兄弟看着糊涂,就我也不大明白,巧的这些都是赖总管经手。便请您来过来长长眼。”

宝玉也笑道:“是我马上要去工部见习,参与太庙修缮,便想起我们家也修了园子,回来先搂搂,却不料一看之下,只觉得糊涂,麻烦大总管,您多担待。”

赖大初闻这事儿眼神需眯,心神十分紧张,再听宝玉这一说又放了心,打个哈哈道:“这不值什么,老奴该当的。”

茗烟上前把账簿递给赖大,并指给来打瞧:“赖爷爷,我们二爷就是这笔看不懂。”

赖大瞅了瞅问道:“不知二爷哪里不明白”

宝玉道:“嗯,其实不能说是不明白,具体怎么说呢我就说具体些吧。我之前看过了太庙陵寝建筑的用料与价钱,发觉皇家所用苏州出产大金砖,只比我家所用价钱略高,几乎均等。按规矩来说,我们家金砖比皇家所用要差几个档次,又是本地所产,不需盘费,而苏州金砖盘费颇大,这两者却价格均等,我就想啊,这里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家的金砖质量比苏州的更好。正所谓人不识货,钱识货,倘若我发掘了本地上乘金砖,岂不是一大功劳只不知赖爷爷您愿不愿意告诉我,让我得了这个功劳呢”

赖大初时只觉得宝玉纨绔无知,待听了几句心中便忐忑不安起来,及至听完宝玉所说,赖大额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微的汗珠儿,他敏锐察觉,大观园事发了

他聚集精神,仔细回想着账上每笔款项,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筛过,那可都是核对过无数遍了,应该是万无一失了。想清楚账面无病,赖大抬头看看上面几个在他眼乳臭未干小子、黄毛丫头,眼下对自己还算客气,估计他们即便怀疑,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他们这是咋自己,想让自己露出破绽。

赖大想到此处,简直要为自己欢喜;对,定然就是这样哼,这群四体不勤的纨绔能知道什么不过知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发脾气耍派头讲排场,倒来跟我耍手腕,你们还嫩点

如此一想,赖大决定一推三不知,因拱手作揖道:“宝二爷这话说得老奴有些不懂了,折账当初大老爷二老爷二太太都是验过的,万无一失才结了帐,过去几年的事情,如今再过一遍实在没意思。对不起各位主子,老奴事儿多,不陪几位爷说笑了。”

宝玉小厮茗烟锄药见赖大竟然敢不把宝玉放在眼里,这还了得,双双上前阻拦,大声呵斥:“站住宝二爷问你话你还没答呢”

茗烟锄药都是十六七岁小伙子,正是一身浑劲儿,赖大虽然坐着大总管,却是一贯养尊处优,身上没有四两力气,被这两小子缠住一时脱不得身,暗中担心怕凤姐使人到家里使坏,不由气急败坏大声嚷嚷:“琏二爷二奶奶,你们这是干什么竟然放任一个毛头小子侮辱我我赖家可是祖祖辈辈效忠贾府,我祖宗可是为了老荣公挡刀而死,我要见老太太,老爷,问问这是什么道理有这样对待忠良之后的嘛你们这些不孝子孙,这样对待有功之人,你们忘恩负义”

贾琏一声嗤笑:“你老祖宗是为我们老祖宗挡过刀,可是你老祖宗是我贾家家生子儿,原本就该为主子效力,且我老祖对你们一门不薄,替你们安家落户置产业,你儿子更是一落地就脱了籍,又替他捐出身谋前程。可是你这些年做了什么你敢说你也如你老祖宗一般,对我贾府忠心耿耿吗”

赖大眼睛瞪得外凸,胸脯激烈起伏,掷地有声:“我当然忠心耿耿这在贾府有目共睹”

半天不说话的凤姐挑眉看眼茗烟锄药李贵,他三人立时反剪了赖大手臂把他压弯了腰。凤姐这才咯咯一笑走到赖大身边,把官花供词在赖大面前展开:“赖爷爷请看”

赖大一看顿时激动万分,梗着脖子喊叫:“这是诬陷,这是陷害,我要见老太太,我冤枉。”

凤姐收起证词一挥手,李贵等放开赖大,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凤姐言道:“给他个小凳子”

赖大却不领情,自己倔强的站立着。

凤姐坐回原位,开始跟赖大掰扯:“嗯,你说我们诬陷你,那我问你,你那座宅子值多少银子那屋里摆设又值多少银子你家自你爷爷三代在贾府做总管,一年年俸多少恐怕你家三代人人不吃不喝也起不了一座宅子吧不说你乡下的田庄子,城里的铺子,光看看你家里那些丫头仆妇都穿金戴银,你自己算算,该要多少银子哼哼,你儿子赖尚荣诗文会友请客的派头可说比我们宝玉还要排场,你一个奴才比主子还靡费,你哪里的银子凭你的月例,八辈子也挣不来吧”

凤姐说话针针见血,句句在理儿。赖大知道今日难以善了,也不跟凤姐辩白,只是大声叫嚷贾府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又说要见贾母,又说自己不认识什么官华、私华。

凤姐一拍手,林之孝便带着官华进来了,一眼看见赖大便哭起来了:“赖大爷,我都招了,你也招了吧,早招早解脱,我也好回家。”

赖大呸的一声吐了官华一脸吐沫:“呸,没种的玩意儿。”

官华哭得浑身打颤:“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祖母,下有十几岁孩童,全靠我一人撑着,我不招他们就要把我放高利贷的事情上告官府,这可是要祸及全家的大罪,我自己发配三千里不打紧,我不能让老人们死于非命,也不能让我的子女沦落为奴为娼。我求求您,赖大爷,您都招了吧,千万不要闹上官府,这位奶奶说了,只要您把贪墨所得退了,就不追究我们放高利贷了,我们就可以过平安的日子了。”

凤姐见赖大还在犹豫,遂一声叹息道:“看来我们要违背老祖宗意愿了,赖大,你口口声声要见老祖宗,其实老祖宗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我的意思直接把你送进官府,让官府去折腾,或者直接把你乱棍打死,把你一家子成年人发买黑煤窑子,少男少女卖给人牙子,随便他们卖到五湖四海去。是老祖宗心善,偏叫我们给你一次机会,免得坏了我们几辈子的交情,看来你是不想领老祖宗这个情分了。”

凤姐说罢一声唤::“二爷,既然人家不稀罕我们发慈悲,就公事公办吧”

贾琏便在上面发签子:“林之孝,你领六十个人去抄赖大花园子,将他全家老小以及阖府财产一起带回来,吴新登,你领三十人去抄赖升家,张财赵栋,你们各带三十家丁,去往乡下赖大赖升农庄,将哪里所有人一起捉拿回来。赵梁,你带三十人与芸二爷去封赖大家的绸缎庄饭庄子。官府若问起”

宝玉起身打断贾琏道:“我与你们一道,官府问起我去回话。”

贾琏答应一声好,就要将手中签子撒下去,赖大此刻一声嚎叫,扑地磕头哭泣:“二爷二奶奶宝二爷,我招供退赔银钱,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老母家人。”

凤姐一声笑:“哎,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嘛,林之孝,去告诉赖嬷嬷,就说赖大总管这几天要在府里办差不得空闲回家,叫她老人家多担待,回头我请她吃酒。”

一天一夜时间,凤姐贾琏宝玉与赖大逐笔核对大观园账务,结果却出现了让人尴尬局面,金银器皿和尚戏子尼姑采买归东府贾珍父子及贾蔷经办,不与赖大相干。窗帘幕布一块归邢夫人掌管,也不与赖大相干。

赖大所管砖瓦、木材、花草树木,假山太湖石,以及房屋奠基粉饰等等,总计贪墨银钱二十八万余两,这其中给王夫人孝敬三万两,贾赦孝敬三万两,还有两万分给了手下大小管事勤杂人等,他自己独落二十万两。

看了赖大交代材料,宝玉贾琏脸上挂不住,看着房间的眼神分外羞涩。房间抖抖赖大供词:“嗯,老祖宗说了情留一线好见面,毕竟我们十三四辈子的老交情了,这样吧,就依你所说,你吐出余下二十万,我们就两清了,赖爷爷,您看可好啊”

赖大点头不迭:“这个自然”

一时赖升赖尚荣分别被传进府,会见了被软禁在大账房的赖大。

翌日,赖尚荣便联系出手赖家花园子,不过十日赖尚荣便筹齐了十五万现银,以及价值五万银子珠宝首饰田庄子。

赖尚荣跟凤姐交割时气呼呼不服气:“我家已经倾家荡产,这下应该放人了吧”

凤姐咯咯一笑:“这要抄抄看才知道呢但不知,你们地下钱庄本银多少啊”

赖升忙着拦下赖尚荣,给凤姐赔笑打躬:“他小孩子家家,二奶奶大人大量别与她一般见识。”

凤姐一笑:“一般见识,你们这会儿就该在吃牢饭了”

赖升连连作揖:“谢谢二奶奶高抬贵手”

凤姐一笑:“谢谢你们老祖宗吧,来人啊,把赖大总管好好的送回家去,告诉他们,搀着点,仔细别摔了。”

凤姐以为赖大定然回直奔回家,却不料赖大却到了凤姐议事厅求见。凤姐略一思忖道:“让他进来”

赖大进门就三跪九叩:“奴才谢谢二奶奶大人大量”

凤姐一笑:“得了,你不咒我就万幸了,来人,看坐。”

赖大忙摆手:“有罪之人,哪有脸面,老奴此来,有一事敢问二奶奶,我们一家老小”

凤姐道:“这个,老祖宗也有吩咐,念在你们祖宗当日功绩,你们一家子以及你们赖家儿女姻亲,全部自赎出府。你只要还清债务,余下家产我分文不取,赏你们你们自去过活,这是老祖宗吩咐。我另外有一个要求,你们全家以及姻亲故旧,最好全部返乡定居吧。凭我对你的了解,以你的家当,买上几千亩土地,做个土财主绰绰有余了。何必在这京中低人一等再说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你的事情难保没人知道,在这京里风言风语你那些儿女也难做人。”

赖大躬身行礼:“谢谢二奶奶奶良言”

凤姐知道他们心必定恨自己要死,二十万可不是小数字,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抱在怀里也二年了,刚捂热了却飞了,搁谁也肉疼。遂也不接赖大之话,只吩咐林之孝:“把官华带来交与赖大管家。”

广而告之

草的女儿当自强系列古言坑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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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却说凤姐与赖大一番较量败白,只得交代了自己贪墨内幕,结果扯出贾赦与王夫人贾珍等家族蛀虫。

凤姐贾琏宝玉三人脸上俱是无光,可是这是也不能隐瞒贾母,三人也不好多说,只把赖大供状直接呈给贾母自看。贾母见三人脸色有异还道出了什么大纰漏,一看之下不免咬牙恨道:“不想我贾家竟出这等这等丑事,竟然伙同奴才偷自己,真乃家门不幸啊可怜我这些年竟然被人当成死人了,瞒得我是一丝不闻,我还贴钱替他们养儿子嫁女儿,唉,我这一把岁数真是白活了”

贾母这样痛心,贾琏宝玉十分惭愧,忙着跪下磕头:“老祖宗保重,都是孙儿们不是。”

凤姐见贾母眼中有泪,心中也难过,可是却不能火上加油,忙着咯咯一笑:“哎呀老祖宗,这虽是坏事却变了好好事呀,前儿我伯父来信,说是朝廷这次下了决心要准备改革旧制,实行新政,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理陈年旧账,准备催债了,我正发愁,东省之地难保,那可是我们家支柱命脉呢这不好了,这二十万刚好天了这个窟窿,土地保住了,我们也不用愁了。”

果然贾母对这个话题起了兴趣,点头道:“这也是,这钱十万偿还祖宗债务,余下放入府库,以备急用。”

凤姐闻言神色一滞,虽是一瞬间,却给贾母瞧见了:“凤丫头怎么啦我说的不对”

凤姐脸色讪讪的,咳嗽一声方道:“我大伯父信上还说了另外一件事情,让孙媳妇颇是为难,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母急道:“你这个丫头,一到关键爱时刻你就犯犹豫,真是气死我了,难不成你公公又闯下什么大祸了。”

凤姐看眼宝玉,宝玉心里顿时一沉:“凤姐姐,难不成是老爷出了事情”

凤姐闻言忙摆手:“不是,都不是,谁也没出事,只是,唉”凤姐也不说了,只把王子腾信笺递与宝玉。”宝玉讶然:“这是怎么说的,大舅父竟然帮我们贾府在户部挪借了十五万银子”

贾母点头:“这个我倒有些印象,你太太那次,”贾母原要说王夫人差点逼死凤姐那次,看眼宝玉又忍下了,“你太太确乎说过,她娘家出了十万还是二十万的。只是这追缴债务之事混没听你叔父说过呢”

凤姐道:“伯父说了,追缴这事儿先帝曾经起意,结果都是些提着脑袋捍卫自己的功臣旧部又不忍心了,结果大家有样学样,攀比功臣,是追缴之事不了了之,以致国库空虚,处处受制,所以这次圣上下了决心,要一路追缴债务,大有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架势呢,这是户部有关人员与我伯父有旧,私下告诫我伯父,让带头还债,以免让圣上当成刺头抓了作伐子。”

贾母不免摇头:“你们二老爷这官啊,做得糊涂,唉这样说起来,这银子还不够哦”贾母又把赖大供词看了几遍,用力在抚手上一拍:“可恶的东西,既然他们贪了,这债还得从他们身上出,琏儿,你去告诉你娘老子,就所我说的,让他们好好的拿出三万银子便罢,否则,就把他们轰出去,卖了他们房屋摆设,丫头小厮仆妇抵债。”贾琏瞄眼凤姐,却被贾母看见,怒道:“看你媳妇做什么哼,你这几天天天往东府跑是什么意思看你那好兄弟还是好妹妹”

贾琏忙着低头弯腰:“孙儿不敢”

贾母见贾琏山大的个子,毕恭毕敬,低眉顺眼,心又熨帖了,又笑又骂:“不敢还不快去办差呢,等着挨骂啊”

贾琏这才躬身出去了。平儿与鸳鸯在外面守门,见了贾琏这般,平儿伸手在脸颊一画,与鸳鸯相视扑哧一声笑。

贾琏又气又恼,一顿足,指着平儿:“你,”当着鸳鸯不好发作。平儿却是下巴一抬,眼睛弯弯如月牙,与鸳鸯一牵手,笑眯眯道:“恭送二爷”

贾琏鼻子一声哼:“你等着,看我收拾你”气哼哼走了。鸳鸯抿嘴一笑,在平儿脸上一画:“你还笑,要收拾你呢,哎哟,要怎么收拾呢,打屁股,还是”鸳鸯说着暧昧一笑“嘿嘿,嘿嘿”

平儿恼了,一拧鸳鸯翘鼻子,嘴巴贴近鸳鸯耳朵密语:“赶明儿老太太把你给了二爷,你就知道了”

鸳鸯羞个大红脸:“啐,跟着你奶奶别的学不会,到学的这般臭嘴烂舌头,呸。”一扭头跑了。逗得平儿小红琥珀几人嘻嘻直乐。

回头却说贾母这里骂走了贾琏,复看着宝玉:“你去告诉你老子一声,让他去问你太太倒底扯了多大窟窿,我就怕不止这些呢,顺便叫她拿出万银子来应急,也是他对娘娘一番心意,我们家倒了,娘娘也落不下好。”

宝玉心里甚是愧疚,忙着起身应下去了。

凤姐也当告辞,贾母却道:“赖大家人都是如何办理呀”

凤姐道:“都按照老祖宗吩咐,让他们赎身自去过活,从此两不相干。”

贾母眼睛虚眯一声哼:“他那些姻亲也不是东西,这些作威作福捞得也尽够了,凤丫头,你去,还是那个章程,余下两万银子也叫他们退出来,具体,嗯,就让他们所有人等平摊这两万银子,作为赎身,倘若不服,便不发放,赶入后街闲置,让他们不死不活一辈子。”

贾母一贯怜贫惜弱,这一次这般发狠,却是恼了火,气大发了。

凤姐忙着应了,又陪着贾母说笑一阵,见贾母心绪稍微平复,这才告辞了。出门瞧见琥珀,不免交代几句:“姐姐们这几日多跟老祖宗说说笑话儿,唉,老祖宗堵得慌呢”

琥珀忙着一福身:“奴婢记下了,请二奶奶一天多来几趟,老太太也就多笑几声儿,饭也多吃几口呢”

凤姐笑着应道:“这是自然”与平儿自去办理赎身不提。

却说凤姐按照人头点齐,除开东府赖升一家子,光在西府当差赖家本家姻亲,光当差的就有百余人,连孩子带老人,竟然多达二百余人,乖乖,这完全占领贾府了,这真要拼人力,贾府真的不是他们敌手。

这要全部剔除,贾府真要瘫痪了。

凤姐思忖再三,拿笔勾勒一些值得信赖人家,以及赖家不重用的老亲名单,约莫五十余人呈于贾母定夺。

贾母瞧了这些人,都是有儿有女来是本分平日做苦力之人,便答应了,其余让凤姐依计而行。

凤姐按照余下人数,未成年孩子约莫八十人,每人赎身银子一百五十两,成年人约七十人,每人赎身银子一百两。

赎身数目一公布,赖家人登时炸锅,都嚷嚷不赎身了。

一时吴新登来报,凤姐知道她们会反弹,果敢言道:“告诉他们,不愿意也行,叫他们大人统一搬到郊外庄子上去自给自足,长大的孩子立即发卖,年幼的孩子好好调教,大了再行发卖到南方去,总要把两万亏空凑齐算数。”

吴新登少时来报:“二奶奶,有十几户不得势的人家哭嚎连天,说他们本不知道什么两万银子。”

凤姐估计赖家人不可能铁板一块,平日里也有亲疏贵贱之分,又道:“叫你媳妇派人去摸摸这些人家底细,看看是否贫困拿不出银子,回来报我。另外,让人注意这些人,不许他们窜连聚众,只许她们在自己房里待着,就说我说的,惹恼了,管他七老八十还是七八岁,统统卖到西山煤窑做苦力。”

却说吴新登媳妇大面积撒网一番摸底,还真有那么两家人原是娶了赖家女儿,后来没了又重娶的,前妻后妻孩子五六个,跟赖家沾亲却不受待见,家里仅够温饱。

凤姐便道:“你去通知这两家人,让他们去大老爷院里管理浆洗。”

吴新登家里一声笑:“哎,我这就去,奶奶真是菩萨心肠,那两个媳妇子正求我呢,说她无钱赎身,愿意继续服侍主子们。是我不好意思开的口。这会她们要日日替奶奶烧香祈福了。”

凤姐一笑:“去吧,我也不想她们感谢,不扎小人就万幸了。”

此例一开,又有几家人前来凤姐面前诉苦,说他们跟赖大没什么关系,想留下。

凤姐人的这些人,都是赖大平日倚重之人,当下一笑:“赖大总管发财还知道提拔你们,拿出两万银子你们分,你们倒好,反咬一口,你们这些人莫说我不稀罕,只怕猪不吃,狗不啃滚,乘早呢,怎么吞进去怎么吐出来,我也不跟你们要利钱,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撵到黑山老林去喂熊瞎子。”

这事儿吵吵一天,除了安抚留下十几户人家照常办差,一个个老实的温猫一般,其余赖家人无一人前来赎身,因凤姐不许她们进府,她们聚在贾府后角门吵闹不休。

凤姐知道这是跟自己较劲儿呢,一时点起府里精装家丁婆子百余人,亲自带队前去压场子。

凤姐一到,吵嚷的人群顿时鸦雀不闻了。凤姐不怒却笑,柳叶眉高挑,一双凤目却睁得溜溜圆:“想闹事是吧还真是有能耐,敢挟持主子了,反了天了,来人,我数三下,还有人胆敢不散去,马上捆起来,现在就送到西山煤窑子去,若有儿子闺女,即可发卖。”

这群人见这百十来个如狼似虎家丁婆子,便胆怯了,一个个也顾不得先前誓言,各保自身,慢慢后退准备开溜。

凤姐又是一声喝:“站住,回去告诉你们后台主子,我还是那句话,三天期限不变,今天已经第二天,倘明天还没来自赎身之人,后日一早尽数发卖。你们最好相信我,我王熙凤从来说一不二。”

却说凤姐驱散赖家闹事之人,便有小丫头通报凤姐:“赖嬷嬷进府请安,老祖宗没见,她这会儿正在议事厅等候奶奶,奶奶见不见呢”

凤姐一早闹到这会子,头昏脑胀,不想再嚼舌多话,转身准备回院子,走了几步,又回身道:“去见赖嬷嬷,听听他怎么说”

却说凤姐刚一进议事厅,赖嬷嬷噗通就给凤姐跪下了:“二奶奶,我老婆子给你跪下了,我知道来打这些年对二奶奶多有不恭,求二奶奶看在我这张老脸份上,饶了他饶了那些族人吧我们赖家已经倾家荡产还不够吗二奶奶好要怎么样呢”

凤姐本当要扶赖嬷嬷,听了这混淆黑白之话却顿住了,凤姐也不说话,直定定看着赖嬷嬷,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赖嬷嬷见凤姐脸色古怪,因问道:“难不成我老婆子说的不对呢”

凤姐自己叹息顺顺气,伸手接了小红茶水,几次哽住咽不下去,平儿替凤姐抹胸捶背,半天方好。

不免心生怨气,向那赖嬷嬷道:“赖嬷嬷您说话要可凭良心。知道赖大总管光是修园子贪了贾府多少银子二十八万啊,现在国库追缴欠款,难道不该叫他吞出来难道为了让你们赖家阖府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就该让我们主子卖了宅子睡大街去不成呢”

小红不等赖嬷嬷发话,也在边上言道:“赖嬷嬷可知道,你家孙子一次花酒就是一百两银子,您知道我们家宝二爷一月俸禄不足十两银吗”

赖嬷嬷一时张口结舌:“姑娘们这是,这是从何说起呀什么二十八万什么一顿饭一百两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凤姐这才亲自搀扶起赖嬷嬷,叹道:“我就说赖嬷嬷一项深明大义,如何这次这样,原是没人蒙蔽,唉,我也不说什么,您回去好好问问赖大总管,修园子所贪,余下两万银子倒底落到哪里,让他好好给我送来,我立马放人,赖嬷嬷,您要知道,我这可是除了老大总管贪墨所得,愣没要你们阖家一两银子身价费呢,在我是不依的,可是老祖宗发话,我也只有照办,可是老祖宗也说了,倘若你们赖家得寸进尺,我们也就顾不得情面了。”

赖嬷嬷颤颤巍巍起身,摆手道:“二奶奶,您别说了,既是老太太知道这事儿又发了话,我信老太太,老太太一辈子没亏待过我们,放心吧,一准不叫二奶奶为难。”

凤姐看着赖嬷嬷苍老的身影,挥手招了轿椅婆子:“好好把赖嬷嬷送家去,帮我给赖大总管带句话,就说娘亲只一个,银子买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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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凤姐安排轿椅把赖嬷嬷送回家,据婆子回家来报,赖大出迎母亲,赖嬷嬷混不理睬就回来房,直喊着让人收拾包裹行礼,说没脸再受主子恩惠,住在京里,她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