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爱你第11部分阅读(1/1)

果不其然,邢育高举书包打向邢凯的脑瓜顶“咚”的一声,拍闷西瓜的动静。

不过,邢凯没感觉太疼,明显是邢育手下留情,他对木盒贼心不死,环紧双臂猛地一拉,将邢育整个人拉坐到自己腿上,但邢育的后背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张牙舞爪的抢书包。

“快松手,你想在同学面前被我打得头破血流”邢育真的生气了。

“这是女人该说的话吗行吧下得了手你就打,我可一夜没睡,万一昏倒了你负责陪外宾侃大山。”邢凯知道邢育在外人面前绝对给他留面子,这可是他欠招七年的经验之谈。

邢育无奈一叹,说:“好了,给你看。你先松开手。”

“呵呵呵呵,你先给我看,我再放了你,我先说好,少跟我讨价还价啊,小样的,快拿出来”邢凯得意抖肩,盒子不盒子已然无所谓了,折磨邢育是件多么愉悦的事哟。

邢育停止挣扎,从书包里取出木盒,邢凯耍赖不松手,扭过她的身体,让她呈侧坐姿势之后,这才接过盒子。正如邢育所说,就是原木色的盒子,挺沉,邢凯晃了晃,盒子里似乎放着一本书。提问:为什么他不打开确定呢,因为“你盒子上有锁”

付嘉豪踮起脚瞄了一眼盒子的大小,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带锁的盒子里肯定装的是日记本。呃莫非邢育察觉到有人翻看她日记的事了

邢育不解释,夺过盒子放回书包里,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唏嘘声,她不悦地警告邢凯:“快放手啊,别逼我拿椅子打你。”

邢凯就是依仗人多招惹邢育,如果是在家,这会儿他早被邢育乱棍打进别的院避难去了。

“不对啊,别人打我一下你都急眼。凭什么你就能随便抽我”邢凯用下巴指了指付嘉豪的方向,一副幸灾乐祸的臭德行。

付嘉豪可无心逗贫,他正一手半遮面,焦急地朝邢凯挤眉弄眼打暗示。

邢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休息室门口苍天,他看到了什么。

邢凯缓缓站起身,木然地望向怒火冲眸的安瑶。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更文了,送上个小段子,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1,打电话把酒店大床房预订光。 2,上街扇别人男友耳光。 3,去影院把单号座买光。 4,抱个孩子去认爹。 5,上街卖花,见情侣就说:给你妈买束花吧 6,吃饭不结账,走时指着别人男友说:我前夫结。 7,去qq好友印象,男的写:前任老公。女的写:孩子他妈

2oo2年8月o8日

邢育见状疾步走向安瑶,她知道安瑶会在冲动的情况下对自己做出什么事,但比起邢凯在同学面前下不来台,她宁可选择一错再错。于是,她攥住安瑶高高扬起的手臂,拉着安瑶径自走出休息室,说:“嫂子,如果你想打我,回家给你打个够。”

邢育以最快速度将安瑶带出学校,刚放开手,便接了安瑶一记响亮的耳光。

邢育垂着眸,不闪不躲,她明白,这是她原本就该受到的惩罚。

“你还知道他是你哥吗你还知道我是你嫂子吗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坐在我老公腿上你也太不要脸了”自从安瑶得知邢育是邢家的养女之后,再回想邢凯过分保护邢育的种种行为,她心里早就拧了个大疙瘩,一旦点燃导火索,爆发是迟早的事。

安瑶见她沉默不语,更是气得失控,她狠狠推了邢育一把,怒道:“你说话啊还是被我抓到了现行,所以无话可说了”

“对不起,只是闹着玩,我错在不该来找他。”

安瑶气得又抽了邢育一耳光,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没有不抓狂的。

“我怎么就没想到邢凯心里放不下的人会是你,你丫把我当什么了”

邢育用手背压了压钝痛的嘴角,说:“放不下什么你可以打我,但并不代表我心虚我可以对天发誓你们结婚以后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退一万步讲,即便我和邢凯有不正当关系,也没必要跑到他学校里四处撒播。我每天喊你嫂子不是喊假的”

邢育眼中闪过一道怒火,而这股火是在气自己,她早就该滚出他们的生活。

安瑶却什么都听不进去,留着泪,一下一下地对邢育推推搡搡。

“你知道我有多爱邢凯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成为我们夫妻之间的阻碍你为什么不滚为什么还不滚出这个家你知道自己有多碍眼吗我长得没你漂亮又没你贤惠,你每天在邢凯面前走来走去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告诉你邢育我早就受够你了”

“我可以搬。给我三天。”邢育已被推到墙边。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他们夫妻感情还不够稳定的情况下,一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即便不是今天,也会在日后的某一天。

安瑶看到邢育眼中的无奈,仿佛自己是一个无事生非的泼妇,而邢育才是受害者。

她揪住邢育的衣领,疯了般地剧烈摇晃:“我懂了,你偷偷摸摸来找邢凯,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你才是邢家的女主人是不是你一直不交男朋友,就是等着我们离婚是不是你利用妹妹的身份和我们住在一起,就是为了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是不是、是不是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究竟在邢凯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

“邢育从没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坏话。”

邢凯一把拉开安瑶,怒火冲上眉心,他扯过邢育的双肩,扳正在安瑶面前。邢育感到邢凯的指尖传来的颤抖,她想制止这一场闹剧的蔓延,刚要开口,邢凯就快一步捂住她的嘴,一指指向安瑶:“我今天可以一五一十告诉你,邢育当初确实是以未婚妻的身份住进邢家,但是我们早就玩完了,那些事都过去了全t在我心里画上句号了听懂了吗”

邢凯扭过邢育的脸,看到她脸上的五指印,咬了咬后槽牙,又说:“邢育给我做了七年的饭,你以为我吃不出那些菜不是你炒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房间不是你整理的你有过做嫂子的自觉性吗刚才说的那是人话吗我当初拿出诚意向你求婚就没打算再等她回头你用脑子想想,即便你常对她指手画脚,我说过你一句不对吗即便她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但依旧是邢家的养女我没讲出那段过去,就是怕你心里不舒服,你愿意打我骂我都随便本来错的人就是我,你打邢育做什么”

听罢,安瑶心中不啻一声炸雷,但她很快就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委屈地望向邢凯:“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些狠话我哪句话说错了好吧,我承认刚才语气重了点,我先道歉。如果邢育只是你的过去式,我完全可以接受,谁没有过去呢可是如今咱们结婚了,只有她离开你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邢凯拧起眉,只有他清楚自己心底最阴暗的一面,催眠自己喜欢上另一个女人,宁愿逼着自己把邢育当亲妹看待,这一切的一切,无非是为了让邢育毫无负担地留在邢家。然而他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安瑶何其无辜,她又凭什么夹在他们中间受委屈。

操,他t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逼

“邢凯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想跟我离”

“别吵了”邢育终于挣脱邢凯的束缚,平静地说:“嫂子,就为了芝麻绿豆的事吵成这样至于吗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无论是非对错,我向嫂子道歉。现在我只问嫂子一句,你和我哥还能不能过了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安瑶看向邢凯愠怒的表情,低头不语。

邢育见邢凯转身就走,她追去过拦住邢凯:“哥,其实嫂子打我两巴掌可以消气的话,我倒认为是一件好事,你也不用感到内疚,这是我们女人间的事。”

邢凯沉了沉气,探身伸过脸:“卯足劲抽,打到你解气为止。”

“你别较劲了行不行正因为嫂子爱你才会失去理智。如果她不爱你,根本不会在乎曾经的那段事。”

邢凯应了声,说:“这点我信。正因为我信,我才失去保护你的资格。小育,对不起”

邢育浅浅一笑,摇摇头,喃喃自语道,“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嫂子的错,真的”

邢凯的确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依旧弄不明白。他悠悠抬起手,用手指捋了捋邢育红肿的脸颊他都不舍得动一个手指头的女人,不心疼才怪。

邢育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拉回安瑶面前,夫妻之间难免吵架,气话可以带出心底隐藏的不满,骂出来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邢育从中得到启示,她要与邢凯保持安全距离。

“我暂时搬到别院去住,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关起门就是两家,并且不会惊动到爸那边。除非嫂子愿意让我回家住,否则我不会私自踏入邢家半步。就这样,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说着,邢育拦下出租,上车走人。

邢凯怔了怔,一墙之隔不会是邓扬明家吧那也是一匹狼啊喂。

邢凯听到细碎的呜咽声,暗自舒了口气,捞过安瑶的肩膀,搂在怀里拍了拍。

安瑶早已哭花了妆,她感觉自己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这会儿,当心情稍稍平复了之后,才能察觉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得歇斯底里。不过,她不认为自己有错,除了有些口无遮拦。

“老公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你明白么,是因为我太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在娶你之前应该讲清楚。”邢凯长吁一口气:“现在邢育是我亲妹妹,明白亲人的含义吗”他望向天际你明白吗邢凯

安瑶依偎在邢凯肩头,不情愿地点点头:“我会向小育道歉,大不了让她打回来好了”

邢凯再次无语,思想出轨的人分明是他,安瑶似乎看不到这一点。

当然,为了维持一段婚姻,总要有人先低头,而“维持”这词,真令人高兴不起来。

回到家,邢凯惊见邢育的衣柜空空如也,他拿出手机的同时,才想起邢育是这高干院里唯一没有手机的山顶洞人。

安瑶站在一旁默默注视他,看他从楼上跑到楼下又跑进院子大声呼唤邢育的名字,他的眼中、心中根本没有她这个妻子。

为什么说女人宁愿被蒙在鼓里,宁愿被人说傻说笨因为当有些事明朗化之后,原本若有似无的季候风变成锋利的刀片,一刀刀划出伤口,即便愈合了还是会留下疤痕。

邢育站在邓家二楼阳台上,面朝邢凯招招手:“哥,我在这呢。”

“你给我回家”邢凯看向她轻便的家居服,边喊边敲邓家的房门。

“扬明哥不在家。”邢育匆匆打开屋门。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有他家门钥匙。”

“你知道一个男人把钥匙留给女人代表什么意思吧”邢凯怒。

“他长期不在家住,拜托我帮忙打理一下。”邢育说。

“靠他又不是孤儿,邓叔邓姨看到你住在他们家里会怎么想”

“邓叔知道我有钥匙,就是邓叔叮嘱扬明哥把家托付给我的。”邢育眨眨眼。

“”邢凯一口闷气憋在胸口,邢育在本院是出了名的贤惠,做事有条理自然备受长辈喜爱,可各位家长也忒随便点了吧都把他们家邢育当管家使呢

邢凯脑中又浮现出不堪的画面当邓扬明风尘仆仆返回家的时候,惊见中国版“睡美人”躺在他家的床上,于是,邓扬明屁股后面窜出一条灰不拉几的大尾巴,静悄悄,蹑手蹑脚扑向睡梦中的小羔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立马收拾东西跟我回家”邢凯一把将邢育拉进屋,看到沙发上散着几件衣服,他抓衣服丢进她的行李箱。

邢育坐在一边任由他折腾,冷不丁开口:“我说过了,只有嫂子消气我才会回家,你把行李箱拿走我也不回去。”

“你嫂子没生气啊,打人的还生气”

“你回家去看看,她肯定在哭,如果我猜错了,我马上回家行不行”

“这可是你说的,等着”

邢凯一个箭步冲出门槛,推开自家大门,奔上二楼。竟然发现安瑶不止在哭,而且将衣柜里的衣服摊在床上整理。邢凯深吸一口气,倒退三步,顿感焦头烂额。

“不是没事了吗你这又是干嘛呢学点什么不好学这个”邢凯一屁股坐在铺满床的衣服上,就因为他一时间缺乏自控力,闹得两个女人离家出走

安瑶啜泣不语,她只是想把邢育叠好的衣服都拆开重新整理。邢凯显然是误会了。

将错就错吧“我对小育那么凶,还扇了她两个耳光,你说得没错,我这做嫂子的有失水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况公公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大发雷霆,我怎么跟长辈交代嘛呜”

“”邢凯感觉她确实是在真心懊悔,长吁一口气,将她拉坐到腿上,先帮她抹掉几滴泪珠,随后轻柔地说:“小育没怪你,更没人会把这事告诉我爸,别哭了,听话”

安瑶环住邢凯的脖子,万般委屈地默默垂泪。

“老公,你还爱我吗”

“爱。”邢凯几乎是脱口而出,又慢慢垂下眼皮。

“真的么”安瑶痴痴地望着丈夫,糟糕的情绪不翼而飞。

“嗯。”

“那你可以原谅我吗”安瑶态度诚恳的询问。

“你又没错,错的是我。”邢凯勉强扯起嘴角,揉了揉她的头发。

安瑶破涕为笑,亲了邢凯一下,随后拉起邢凯向客厅走去:“我订一个非常漂亮的大蛋糕,咱们现在就庆祝结婚纪念日好吗我还给你买了礼物,你一定会喜欢,嘻”

安瑶转念一想也不错,至少暂时不用与邢育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有充裕的时间收服丈夫摇摆不定的心。

“”邢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男人原本不愿说谎,但是更不愿看到女人伤心流泪,先低头在通常情况下可以化解一场“辩论”持久战。

邢育啊你又赢了。

2oo3年1月

女人真是这世界上最善变的生物,她们可以在前一秒与你谈笑风生,却在后一秒莫名其妙翻脸,也许只因为你没注意到她新换的指甲油颜色。

当然,这只是举个例子,如安瑶这么聪明的女人不会为了那种小事招惹邢凯,却肯定会为一条过于暧昧的短信再次失去判断力。

安瑶首先敲响邓家的房门,邢育一开门便见到摊开的掌心及嫂子兴师问罪的脸孔。

邢育已在邓扬明家住了三个月,依旧得不到安瑶的谅解。邢凯则通过上一次争吵学会了避嫌,不过每天会借遛狗的机会跑到邓家看看邢育。说实话,他可以强行把邢育带回家,也敢保证安瑶不敢怎么样,只是邢育住在邓扬明家的这段日子看上去更自在些,他求得就是邢育开心。再者说,女人之间的战争不是他所能插手的,除非离婚。

“你哥不是给你买了新手机吗咱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吧”安瑶的语气还算平和。

邢育点头,说:“进来坐吗我写给你。”

安瑶应了声,说来荒唐,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邓家。邓扬明酷爱摄影,所以客厅里摆满属于他的摄影作品,作品大多为风景,拍摄地点横跨整个中国大6,但每一副作品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一位年轻的女人,或站或坐的小小背影。

安瑶歪头看了看,缓缓地,将视线落在邢育的背影上做比较,无论是从身高还是从发丝长度上看,那些女人的背面都与邢育的身型极为酷似。

女人有时敏感有时又迟钝得可以,安瑶心里咯噔作响,原来那些看似杀伤力不大的女人更可怕啊。不过话说如此吧,安瑶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她承认邢育很漂亮,尤其那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的,但邢育肯定算不上亮眼的性感美女,她究竟耍了什么高明的手段才同时俘获邓扬明、付嘉豪及邢凯的半颗心呢

很快,她不屑地冷笑一声,想起曾经布满邢育脖颈上的吻痕,无非是靠身体取悦男人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安瑶反而宽心了。

“嫂子给你。”邢育递上:“喝茶还是喝饮料”

“不用了,你哥正在洗澡,我得马上回去。”安瑶接过号码暗自对比,又发现自己的行为很愚蠢。如果他们有意背着自己搞暧昧,肯定会使用另一个号码。

邢育从她眼中看到轻蔑的意味,所以她叫住安瑶,说:“嫂子,同窗快三年多,从最初到现在,你真把我当过你的朋友吗”

“你把我当过你的朋友吗”安瑶嗤之以鼻。

“当然。”邢育喜欢安瑶活泼开朗的个性,或者说,那是她向往的个性。

安瑶放慢脚步,坦白地说:“女人在爱情与友情面前无从选择。为了深爱的男人,朋友,甚至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又算什么”

邢育怔了怔,苦涩一笑:“嗯,你说得对,相伴女人一生的人肯定不会是朋友。”

“你明白就好,其实我很想和你做朋友,因为我曾一度认为你是那么的善良质朴,但你在处理感情问题上也变质了不是吗”安瑶转过身,带出质问的神态。

“妄想是一种病。回去吧。”邢育旋身走入厨房。显然,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识别力,安瑶婚前与婚后的反差更令她始料未及。

安瑶咬了咬下唇,邢育傲慢的态度令她生厌。她都纳闷当初怎么和邢育成为朋友的追溯大一入学那天,当老师点完名之后,邢育主动找自己攀谈,陌生的环境促使俩人很快成了朋友。当然,在不认识邢凯之前,安瑶确实很黏邢育,邢育话不多,成为她发牢马蚤的最好对象,那一段学习时光是单纯美好的。

然而,那些美好的回忆中总会出现邢凯与邢育形影不离的画面。所以她只能全部删减,选择遗忘就要做得彻底。

安瑶回到家,虽然没有把不满的情绪挂上口头,但表情是阴郁的。

邢凯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还没有注意到她。

“老公,你昨天为什么晚回家两小时,学习任务很重么”

“嗯,最近课程安排得比较满。”邢凯漫不经心地回。

“反正今年就毕业了,你别把自己弄得太累。”安瑶夹起一块鱼肉放进邢凯碗中,又说:“下礼拜三是我爸的生日,你说咱们准备点什么好呢”

“你爸喜欢什么你就给他买什么。我听你的。”邢凯的视线始终落在电视屏幕前,往嘴里扒拉着饭,不小心被鱼刺刺到舌头“嘶鱼刺”话到嘴边,他又把“鱼刺为什么没挑”几个字咽回去,他所有的臭毛病都是让邢育给惯的。

“哎呀,流血了吖”安瑶反而一惊一乍,她抽出几张餐巾纸堵在邢凯唇边,埋怨道:“谁叫你不专心吃饭。”

邢凯干笑一声,继续吃。

“我爸看上一只股票,要不我偷偷给爸买点股票当生日礼物”

“真逗,股票能当礼物吗如果你爸有兴趣炒股咱们出钱不得了礼物单送一份。”

“那可不行,股市风险大万一赔了几万块就打水漂了”

“你可真够墨迹的,赔了算我的。先吃饭。”邢凯拧起眉。

安瑶料到邢凯一定会这么说,她乖巧地点头,花钱是小,在亲戚眼前做足面子是大。

她看了下时间7点55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邢凯的手机马上会响起。

呤呤呤果然,手机铃声从卧室方向传来

邢凯刚要起身,安瑶快一步压住他肩膀:“你吃你的吧,我去给你拿手机。”

邢凯应了声,安瑶看了眼“陌生”的号码,斜唇一笑,即刻从卧室取回手机。

邢凯顺手接起,对方叽里呱啦推销某种贵宾卡,邢凯不耐烦地制止:“不需要,以后别再打这个号码。”说着,他挂掉电话,将手机丢在餐桌上。

“谁打来的”安瑶故作关切地问。

“推销员,真烦人。”邢凯话音未落,短信音又响起,他打开一看,居然还是那个推销员发来的优惠价格表,他放下饭碗,刚打算回拨过去教训一下推销员,安瑶则急忙从他手中夺过手机,说:“别生气别生气,手机里好像有一项设定黑名单的功能,我帮你设置一下。”

邢凯托起饭碗接着吃,安瑶便坐在一旁摆弄手机选项,忽然之间,她的笑容僵在嘴角:“朴恩珠是谁这人为什么问你哪天有空去找她”她表现得就像无意中发现的那样。

邢凯怔了怔,不以为然地回:“韩语系外籍教师,放学之后我在她们班修韩语。”

“多大岁数。”

“三十多了吧,不清楚。”

安瑶注意邢凯坦然的表情,这才稍感安心,她笑眯眯地盛了碗汤送到邢凯面前,娇滴滴地说:“我刚学会煲汤,煲了十多个小时呢,你尝尝”

邢凯舀起一勺尝了尝,还没品出味道先翘起大拇指:“地道”

安瑶抿唇浅笑,笑容甜美。

饭后,邢凯一如既往带着金毛大育四处遛弯,一如既往溜达到邓家门口。

他耸了耸鼻子,嗅到一股菜香味儿,于是,他向自家院子瞄了一眼,急忙带着金毛窜进邓家大门。唉,原本挺光明正大的事,但为了避免与媳妇吵架,总弄得自己跟地下工作者似地。

“小育,你亲哥来了耶”

邢育拖着两盘炒菜走出厨房,见邢凯剥开一根火腿肠喂金毛,她不悦地说:“先把你的狗栓门口去。”

“你也忒霸道点了吧当初你禁止大育进咱家,我什么都没说吧。如今邓家也不行凡是你走过必要赶尽杀绝怎么着”邢凯揉了揉大育的脑瓜,唉声叹息地说:“你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可怜哟”

大育今天精神头不好,蔫头耷脑窝在邢凯脚边,平时一口就能吞下肚的火腿肠只是舔了舔。

“你看你伤害了我们大育的自尊心,快道歉。”邢凯将火腿肠掰成三段放在手心,大育嗅了嗅,无精打采地撇开头。

邢育听邢凯一人唠唠叨叨哄大育,她随意地看向金毛,注视了一会儿,突然噌地站起身,蹲在金毛面前,翻看狗眼睛又掰开狗嘴仔细观察。

“你给它吃了什么”邢育焦急地问。

邢凯还没来得及回答,大育就挣脱邢育的双手,四脚飞奔冲出屋门,邢育与邢凯见状匆匆追过去,惊见大育卧在墙角干呕,喉咙发出咕噜噜的闷响,神情万分痛苦。

邢育一刻不敢耽误,回屋穿上外套取来钱包:“哥,你快去把车开到院门口,咱们带大育去医院,我怀疑它喉咙里卡了硬东西。”说着,她抱起笨重的金毛犬,邢凯应了声,跑回屋拿车钥匙。邢育怀里抱着一条体重比她还沉的狗,步伐却是急促的。

二个半小时后

兽医从大育的胃部取出一根约三厘米长的铁丝。幸好铁丝呈u型,幸好宠物主人发现得够及时,否则一旦划破肠道造成大出血就性命难保了。

邢凯听兽医说大育没事了,揪起的心终于落下,他疲惫地坐回椅边,一侧头,竟发现邢育竟无声地正在流泪。

“小育大育没事了,兽医说没事了”邢凯搂过她的肩膀拍了拍,泪水很快浸湿他的衣服,他顺着邢育的长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邢育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孔埋在他肩窝里,泪流不止。

邢凯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一遍遍安慰着她。他依旧搞不懂她,她不会因为有家不能回而感到难过,却可以为了一条她从不关心的大金毛伤心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起回复留言。

ps:剧透一下,下一章,安瑶走上出局之路。

2oo3年2月14日

不得不说,在男女感情问题上,女人的直觉基本是正确的,当安瑶怀疑有些女人在惦记她丈夫的时候,假设果然成立。

今天是情人节,安瑶揣着一盒巧克力,伫立在外交学院门外等邢凯。他们事先约好看电影吃饭,所以安瑶打扮得漂漂亮亮,非常期待。

然而,就在这美好又浪漫的节日里,却有一个不长眼的女生当着安瑶的面,羞答答地将巧克力及情书塞到邢凯的手中,当邢凯还在慌神的时候,女生捂脸就跑。其实姐们应该抱头跑,她分明是个瞎子。

安瑶忍了,因为邢凯表现不错,顺手将巧克力及情书丢进了垃圾桶。

但是,她刚刚平复的怒火,却在见到韩语导师朴恩珠的那一刻,再次熊熊燃烧。

朴恩珠是典型的韩国女人,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发披肩,身材匀称,凤眼,丰唇,皮肤白里透红,言谈举止高贵优雅。暂时无法判断是不是整容后

邢凯与导师使用韩文聊了几句,而这位朴恩珠导师显然属于白目的类型,面朝邢凯点头浅笑,笑起来的模样很甜,一颦一笑皆腼腆。

邢凯记得朴恩珠还是单身,一个女孩背井离乡肯定没什么朋友。所以他在征得安瑶的同意下,从一大捧玫瑰花中抽出一朵送给朴恩珠。不知是大韩民国的女性酷爱表演,还是单单朴恩珠兴奋点较低,不但戏剧化的哭了,还从兜里掏出一颗精致的巧克力送给邢凯。

邢凯说了声谢谢,将巧克力放进上衣口袋。

安瑶不知道两人叽里呱啦在聊什么,总之这画面太不堪了。

问题是,送花给老师没关系,但是邢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谎报导师年纪。

当送走朴恩珠之后,邢凯牵起安瑶的手,安瑶却愤愤地甩开,脸色已是气得铁青。

“怎么了你又”邢凯笑着问。

“你让我到学校门口来等你,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多受女人欢迎是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走吧,电影快开场了。”邢凯懒得解释,率先上了车,见她依旧伫立车旁不动,按了按车喇叭。

安瑶很想按捺住心中的不满,但某些情绪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理智战胜不了女人呼之欲出的醋火。除非她根本不在乎眼前的男人。

“上车啊,别闹别扭了行吗”邢凯推开副驾驶车门,不明所以。

“呯”的一声,安瑶猛地撞合车门,大刀阔斧向前方走去。

邢凯无奈一叹,下车追赶安瑶,三两步抓住她的手腕,却再次被安瑶大力甩开。

“大马路上拉拉扯扯好看吗”邢凯在她身后喊了一嗓子。

安瑶驻足,掏出巧克力砍向邢凯,怒道:“我给你腾地有错吗陪你的韩国妞去吧”

“你有病吧我就是怕你多想,所以特意问你送她一支花行不行。”

“我能说不行吗难道你希望让外人误以为我是心胸狭窄的女人”

邢凯噗嗤一笑:“对对,你心胸最宽,宽得跟护城河似地。”他搂过安瑶的肩膀,笑着说:“得了得了,多大点事啊也值得你醋意大发,小名叫安酸酸吧呵呵呵”

安瑶听他还有心情调侃,一把推开他:“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说为什么要骗我”

“我晕我又骗你什么了”

“那个韩国女人明明才二十几岁,你却说她三十几了”

“我那不是怕你胡思乱想吗再说她也是这个月改变发型才显出年轻的啊。”邢凯吐了口气。话说他不是不知道安瑶的小心思,当初她询问韩国老师的年龄时,他确实是刻意夸大了点,还不是为保持家庭的安定和睦,有错吗

“你别装傻了邢凯她看上你了,女人最了解女人,你以为我感觉不到吗”

邢凯一脸倦色,他坐在路边的石椅上,揉了揉太阳岤,无力地说:“我说大小姐,课程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了,为了抽出时间陪你过情人节,我连续三天睡了不到十个小时,看在你老公这么辛苦的份上,咱别吵了行吗”

听罢,安瑶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委屈地质问道:“什么叫为了陪我才抽出时间如果你不想过情人节直接说一声就好了,现在说得我好像打算逼死你似的还有,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告诉对方你已经结婚了”

“你的意思是我整得自己跟万人迷似的,只要女性同胞对我笑一笑,我就立马告诉人家我结婚了那不成有病了吗何况她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少在这越扯越远,今天我撞见的就两档子事,那我没撞见的得多少结婚戒指你也不戴,当初跟我说戒指箍在手上不习惯才不戴,我就那么傻乎乎的信了我看你就是想让其他女人误以为你还是黄金单身汉吧”

“”邢凯懒得吵,他真是因为自小就没有戴戒指的习惯。但是为了息事宁人,他高举双手,缓和道:“我戴我戴,我回去就戴上,这样总行了吧”

“现在又能戴了我急了你也能戴了那当初为什么不戴”

邢凯沉了沉气,不再辩解,任她喋喋不休。然而,他的沉默并没有换来妻子的谅解,战火越烧越旺,诸如此类的毫无实质意义的吵闹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邢凯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把婚姻比喻成坟墓,结婚前,安瑶是多么通情达理的女孩,婚后反而变得凡事斤斤计较,说错一句话都别想过上好日子。

“停。你不体谅我就算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这事儿能完吗”邢凯下达最后通牒。

“没完”

“那就随你便吧。”邢凯起身就走,坐上车,一脚油门飞过安瑶身旁。

安瑶见状傻了眼,她才说发了几句牢马蚤他就走了于是,安瑶向车尾方向丢出书包,哭着骂道:“操你大爷邢凯这一次我要是主动跟你求和,我t就是贱骨头”

安瑶也许懂,也许不懂,但是不管她懂不懂,婚姻并非一场争辩赛,既然选择对方至少要给彼此留有最起码的信任及空间。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无论男女,咄咄逼人、无理取闹只能加速婚姻的夭折。

自吵架之后,安瑶搬回娘家已住了一个星期。邢凯在这期间没有给安瑶打过一通电话,即便岳父岳母三番五次旁敲侧击,邢凯依旧无动于衷。

哄你一次、两次甚至一百次一千次都无所谓,但请不要忘记,每个人都有容忍底线,都会在冷静之后考虑这段婚姻是否还存在挽回的意义。

这事过去n天之后的某个下午。

邢育接到安瑶母亲打来的电话。安母见女儿惶惶不可终日非常担心,所以希望邢育可以劝说邢凯接安瑶回家。安家父母当初只想到邢家是女儿最好的归宿,却忽略了他们依旧尚轻的年纪。更忘记了一点,中国正值思想大开放的初级阶段,年轻男女们不会像他们上一辈人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生活。

“谁打来的电话”邓扬明坐在沙发上询问。他一走将近四个月,猜想屋中早已是灰尘满地,可一开门见邢育正在打扫房间,那种感觉,真让他有股说不出的温暖。

“嫂子的母亲,说是哥和嫂子吵架了。”

邢育拧起眉,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安瑶三不五时旷课已不稀奇,而邢凯每天都来找她,嘻嘻哈哈贫上一会儿就走。邢育居然没看出他心情不好。

“他们迟早得离婚,还是邢叔有先见之明,没着急给他俩办喜事。”邓扬明都能看出这段婚姻纯属勉强凑到一起,他真不相信邢育会看不出。

邢育无心说笑,首先拨通邢凯的电话

“哥,你跟嫂子吵架了”

“没有。”

“那这几天我怎么没见到嫂子”

“哦,她回娘家住几天,想娘家人。”

“那我去把嫂子接回来吗”

“不用,你别多管闲事。她住够了自然会回来。先不说了,我在图书馆呢。”

邢凯挂断电话,始终一副不急不躁的口吻。

邢育悠悠吐了口气,刚合起电话,安父又打来,据说安瑶把自己锁在屋里一天一夜了,他们怎么都敲不开们,家又住在五楼,邢凯也关机了,二老生怕女儿出事儿。

说心里话,邢育不想掺和,但安家父母不断地恳求她,她心一软决定先去看看。

“你去哪小育”邓扬明见她坐在门口换鞋。

“我去看看嫂子。哥还在忙,我怕嫂子想不开。”

“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