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爱你第10部分阅读(1/1)

李杰长大嘴巴看着她,这是他曾经见过的安姚吗这是那个在老头老太太面前只会微笑,又对同辈爱答不理的傻小姚吗

想到这,李杰自行捂住伤口坐起,哄了她一会儿,她却越哭越凶,李杰屁大点的孩子哪懂得劝说之道,他一拳打在地上,说:“哎呀,死不了别哭了啊,不信你看”说着,他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捡起一块石头再次砸向自己的脑壳。

“”安姚惊见他的脑瓜都成了血瓢,竟然还在对着自己傻笑,她眼前一黑,吓昏了。

而之后的事,满脸是血的李杰背着昏迷的安姚,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终于活着来到医务所。

“老姨别管我先救傻小姚”

“姚姚没事,但是你这小子血快流干了啊,行啊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英雄救美的”李护士是李杰的小姨,她听李杰讲出安姚昏迷的原因之后,忍不住捧腹大笑。

“笑啥笑啥啊,丢死人了这事儿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李杰疼得龇牙咧嘴,老姨下手可恨了,缝针的技术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第二天。

李杰在家里躺着养病,安姚默默来到李家,帮李家收拾了鸡窝,替李奶奶洗了衣服,还给李杰煮了一锅小米粥。

“你这是干啥呢我又没怪你。”李杰托着粥碗蹲在门槛前。

“你别管,回屋躺着去。”安姚半命令道。

“”李杰怔了怔,憨憨一笑,傻小姚,还内疚了呢。

安姚通过这件事想了很多,原来眼泪不止会令别人伤心,还会令伤害她的人做出自我伤害的傻事。眼泪不是好东西,她再也不想哭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想哭也要忍住。

“傻小姚,等你长大给俺当媳妇吧”

“不,我谁都不嫁。”

“为啥呢”

安姚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自己所给出的答案,是大多人无法理解的。

这就是十岁的她。从那一年开始,她不会再跑到河边用呐喊宣泄情绪,而是将各种各样的心情写在日记本里。避免冲突,避免伤害及反伤害。

2oo1年8月8日

一个月之后,邢凯与安瑶在八月八日这一天领取结婚证。安瑶父母对邢凯非常满意,无论是家世还是邢凯本人,都令这一对父母感到无比荣耀。

两家商量好,婚宴推迟到邢凯毕业后再举办,主要是考虑到邢凯与安瑶的年纪问题,小夫妻俩刚满二十二岁不久,至少等到大学毕业。

亲家见面酒席上,邢复国初次见到安瑶的父母。安家夫妻都是知识分子,有修养识大体,邢复国对亲家的第一印象还算可以。安瑶在公公面前显得格外拘谨,但谈吐得体,总体看来还是不错的。邢复国努力挤出对儿媳的满意笑容,心中却连连叹息。

“小凯,你决定搬出去住,还是”邢复国每日忙得晕头转向,不记得儿子提没提过。

“我和安瑶商量好了,装修一下还是住在咱家里,等我毕业了再说吧。”邢凯始终握着新婚妻子的手,浅浅一笑。

邢复国的视线下意识移到邢育身前,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怕邢育感到不自在,所以邢复国又看向眼前这对幸福的小夫妻,问道:“院里还有一栋二层小楼,要不装修好了你们搬到那边去”但他没等邢凯的回应,继而征求安家夫妻的意见,又问:“没办酒席,我这心里已经觉得过意不去,亲家希望他们住在哪”

安家夫妻互看一眼,嫁入邢家还能亏待他们的女儿吗所以夫妻俩给出一致答案,看他们小两口的意思,高兴就好。

何况,婚后所需费用邢家全权负责。邢复国还给安瑶包了八万八千八的大红包。

“爸,哥和嫂子住在大房子里,我搬出去吧”邢育轻声说。

“房子那么大,还是一起住吧,安瑶也没意见。”邢凯捏了捏安瑶的手指,他没有事先通知妻子,是因为他没想到父亲会在饭桌上提起这件事。

安瑶心里自然不愿意,但是她知道邢凯有多疼妹妹,反正房间多得是,应该干扰不到他们夫妻的甜蜜小生活,所以安瑶默默点头,腼腆地说:“我全听邢凯的。”

邢复国这才愉悦地笑起,这是他最想得到的结果,热闹点才像个家嘛。

小型婚礼仪式结束之后,邢复国依旧是来匆匆去匆匆。话说他们老一辈人结婚时没那么多讲究,那会都是党支部给张罗。男女双方看对眼便定下终身,有点钱就去动物园边上的莫斯科餐厅搓一顿,没钱的就去北海滑冰吃糖葫芦,人前不好意思拉手,更不敢当众亲嘴。那时的爱情,就是这么朴实简单,只要女方绽放一个甜美的笑容,男方基本兴奋得整夜不用睡了。一旦选好结婚的日子,男女双方一人一身军装绿,胸前别个大红花,弄点瓜子花生与战友们热闹一下就算完事了。直到结婚当晚,新郎才知道妻子的身材是个什么样。

邢育主动提出由她送安瑶父母回家,邢凯却没领情,将一张信用卡塞到安瑶手里,说:“你俩去逛逛商场吧,缺什么看着买。”说着,他带领安瑶父母走向停车场,沿路谈笑风生,算是尽量做到一个当人家女婿的责任。

“小育,咱们去哪吖”安瑶挽住邢育的手臂,露出亮晶晶的大钻戒。说实话,她做梦也没想到邢凯会这么快向自己求婚,自然是开心得晕头转向。

邢育看了看时间,刚要开口,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安瑶与她回头看去,邢育拧起眉,怎么又是付嘉豪。

“这么巧啊”付嘉豪刚陪几个英国同学吃完饭,一出门竟见到他朝思暮想的邢育。

付嘉豪的朋友用本国语言相谈甚欢,付嘉豪则面朝朋友们,时而回答时而得意的笑。

“付嘉豪,我听得懂英语,你说我是女朋友这事经过我同意了吗”邢育不给面子地说。

“”付嘉豪转过身,无辜地眨眨眼:“小育,我追了你这么久,你就答应吧。”

“我跟你说了不可能,别再纠缠我。”邢育拦下一辆出租车,拉着安瑶离开。

付嘉豪无奈地看向车尾气,邢育明明没有男朋友,却不肯给他一个机会。他到她学校去接她放学,她不但装作不认识,甚至警告他,再跟着她立刻请大兵驱赶。

“小育,其实付嘉豪挺不错嘛,风度翩翩像个王子,你为什么不愿意交往试试”安瑶扭头看车窗,看到付嘉豪落寞的表情,有时她都看不过去邢育的做法,把大帅哥当成传染病菌。

“王子与公主都在童话故事里,谁又敢保证他们日后的生活会幸福美满呢。”邢育说完这句话又觉得有点不合适,她笑了笑,说:“我相信你和哥一定会长长久久的,因为你们都知道彼此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这一句使得安瑶稍显尴尬,她承认邢家的家世背景是令她爽快嫁给邢凯的推手,但是她想得很明白,既然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可靠,她为什么不为自己选一个有钱有势又有貌的何况说句大实话吧,安瑶也感到邢凯心里有一块地方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那里不知住着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安瑶只是猜想,或许是初恋对象吧,初恋总是令人难以忘怀,话说谁还没一个半个忘不掉的人呢再说忘不掉又能怎样现在她安瑶才是邢凯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她才不会傻到刨根问底儿。

“小育,我发现你看待人生的态度有点消极啊,真的,我一直想问你,你看到那些血淋漓的伤口一点都不害怕吗”安瑶指的是实操护理课程,课程中会见到各种伤残部位与器官,当女学生们看得触目惊心时,邢育却敢近距离观察及触摸。

“当你见过最可怕的自然什么都不怕了。”邢育眼中染上一片哀伤。

安瑶没再追问,同窗两年,她知道邢育是个外热内冷的女孩,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她更不会与朋友分享心事。如果说她愿意发自内心地对谁微笑,那个人一定是邢凯。

她会因为看到他们兄妹间的互动而乱吃飞醋,虽然很荒唐

“小育,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告诉我,我这做嫂子的给你物色物色呗。”安瑶笑着说。

邢育眨眨眼:“嗯我喜欢爸那样的男人。”

“你是说我公公吗太严肃了吧”安瑶提到公公小心肝一颤,公公由内而外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我认为男人应该把重心放在事业上,在爸眼里,女人只是陪伴他度过一生的附属品。像爸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

安瑶怔了怔,摸上邢育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你难道希望你的丈夫爱事业多过爱你”

“嗯,就是这意思。”邢育顽皮一笑,见安瑶难以理解,说:“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安瑶舒了口气,邢育不像同龄女孩那样对爱情抱有幻想吗

她倚在邢育肩头,蹭了蹭:“小育,我好幸福,能嫁给深爱的男人,我幸福得想哭,可能是一切来得太快吧,我总感觉不够真实,真怕一睁眼原来是场梦”

邢育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没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

屋里溢满一男一女之间的欢声笑语。邢凯没有食言,一心一意对待新婚妻子,除了学习时间之外,其余时间全留给安瑶。

夫妻俩的卧室门没有关,只听卧室里,从打闹声逐渐变得安静,即刻进入一种暧昧的氛围。

邢育不是聋子当然听得到,她原本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饭,听到不该听的,端起饭碗,走回自己的卧室。

邢凯隐隐听到关门声,本与安瑶缠绵亲吻的他,下了床,坐到电脑桌前。

安瑶这边刚进入情绪,他又走了,每次都是这样,每当两人即将发生关系前,他总是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回旋。

“老公,快点”安瑶娇滴滴地召唤邢凯,自从他们因开机密码差点闹得分手后,安瑶再也敢追问他的意图。

“哦。我查个资料马上过来。”

邢凯打开隐藏的文件夹,游览着一张张香艳的照片,他怀疑自己换上严重的心理疾病,因为不看邢育的裸照绝对硬不起来。他真庆幸没有删除。

安瑶属于身材比较标致的女人,可是即便一个身材这么好的女人展示他面前,他竟然毫无反应。反言之,仅看两张邢育的图片已令他血脉喷张。他承认这种行为既猥琐又变态,但他也没辙,人要脸树要皮,他更不可能找心理医生咨询,无论如何,“公粮”还是要交的。

不一会儿

卧室内旖旎萦绕,安瑶尽量压抑着一声声不受控制的呻吟,边吻着邢凯的耳垂边提醒道:“老公,你去把门关上,让小育听到多难为情吖”

邢凯汗如雨下,注视她嫣红的脸颊,抄起她的脊背,紧紧压入胸膛,他麻木地进进出出,却怎样也达不到他梦寐以求的高氵朝。

“安姚,安姚,安姚”他缓缓闭起双眼,只有他知道,他呼唤的这个女人,希望看到他的幸福,却不愿意参与他的人生。

“我在,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抽回神智,一遍遍吻着她的妻子,心中充满罪恶感。

没人能拯救他的灵魂,也许他自己可以吧,他却宁愿选择搁置不管。

第二天一早

邢凯收拾课本准备去上课,热气腾腾的早饭摆在餐桌前,从原来的一份变成两份。

他心里别扭了一下,阔步走出屋门。上了车,车轮驶在静谧的街道间,当他的余光中闪过一对身影的时候,他不由急刹车,倒回胡同口。

“邢育把手放下来”他先是一声吼。

邢凯正巧看到邢育踮起脚触碰付嘉豪额头的画面,他一甩车门走了车,紧接着,狠狠一拳打在付嘉豪的颧骨上。

当付嘉豪仰面朝天摔倒时,邢凯才发现他额头上一道棍子抡出来的红肿痕迹。邢凯愣住,看到邢育另一只手中攥着的东西半截墩布杆。

付嘉豪无端端连续挨揍,再好的脾气也没法忍受,他跳起身,一拳打上邢凯脸颊,邢凯防范不及,踉跄俩步撞上墙壁。

付嘉豪指向邢育又指邢凯:“喂你们兄妹俩是野人吗为什么都这么暴力”

他只不过偷亲了邢育的脸颊一下,邢育居然捡起棍子就打。而他这边还没缓过劲,邢凯的一记猛拳又冲过来,这对兄妹患有遗传性狂躁症吗

邢凯还没开口,只见邢育抡起墩布杆又给了付嘉豪后脑勺一棍子,这一棍子打得太狠,直接给哥们打昏迷了。

“”邢凯眨眨眼:“你干嘛打他”

“他打你。”邢育平静地回。随后,她站在街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很快与司机合力将付嘉豪架上车,邢育摇下车窗,朝邢凯摆摆手,笑着说:“哥,你去上课吧,我送他去医院。”

“”邢凯捂着疼痛的腮帮子,望向开远的出租车,目瞪口呆。

当年那件猥琐事

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这章之前,我先跟大家唠唠嗑,最近这几章弄得各位心情都不太好,小孩在此鞠躬致歉。

我大致看了一下文章下方的评论。

一则是、各位所纠结的问题大多是邢育的心理问题。她究竟爱不爱邢凯

二则是、邢育促使邢凯与安瑶的婚姻是否趋于病态

我先说说后者,婚姻对大多数人而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我依旧冒天下之大不韪写出这一段,是因为这正是我们的生活。我们会因为某种原因或某些冲动导致自身不幸的开始。对于邢育的做法,她无疑是幼稚了一把,自认为为邢凯安排了一段最完美的姻缘,却忽略了这本不是她该完成的使命。作为作者,我也并不认为邢育的做法是正确的,虽然她的动机是善意的理想化的,但毕竟在无意中伤害了安瑶,且不论安瑶的个性及价值观,邢育不该利用人性中的弱点去完成她的计划。综上,我想说的是,这仅是男女主人公在成长道路中的一段插曲,请各位暂时原谅这几位刚满2o出头的年轻人,因为他们三个人都会从这件事中得到醒悟。并且,在这场三人的感情纠葛中,当一切浮出水面,没有谁逼走谁,只是他们都长大了,知道人生由不得谁去操控,由不得随心所欲,更不可能像任何人所希望的那样顺利发展下去。

其次,关于邢育的心理问题,我只能暂时告诉大家,她对邢凯的感情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在之后的几章里也会明朗化了。

最后,这个故事是我花了大量时间构架而成的,并非一时兴起而写出的所谓的变态作品,而是阐述人性中最真挚一面的爱情故事。爱到至极的故事。

虽然斥责声此起彼伏,虽然很多人不能理解我安排这段结婚戏码的意图,甚至对我破口大骂,但我会顶住压力,按照我原本的思路认认真真写好。并且,绝不会让各位支持我的读者感到失望

ps:我会逐一回复各位的留言,最近晋级有点抽,总是把我弹出后台,给我点时间

付嘉豪躺在急诊室里处理伤口,渐渐从昏迷中苏醒,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审”暴徒邢育。

“你不接受我的追求就算了,有必要出手这么重吗”付嘉豪头部缠绕着厚厚的纱布。“凶手”下手极狠,护士小姐告诉他,是否会造成脑震荡还有待观察。

“我道歉。”

“光是道歉不行,我可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你得照顾我,照顾到医生确诊我没事之后。”付嘉豪不骄不躁地威胁道。

“我出手有分寸,肯定没打坏你的脑干组织。”邢育笃定地回。

“小姐,你还敢说自己有分寸”付嘉豪下意识抬头,又因一阵眩晕摔回枕边,无力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你得负责。”

邢育无奈地看着他:“别忘了你先亲我我才打你。而且医生说你没事,破口程度都够不上缝针的标准,你请护士把你包得跟粽子似地有意思吗”

“”付嘉豪移动眼珠瞪她,索性老实承认道:“忘了你是学医的”

“没事就起来吧,治疗费我已经付过了,我现在送你回家。”邢育站起身,为避免他唧唧歪歪,她向医院租来一把轮椅。

付嘉豪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轮椅上,邢育推动轮椅向医院正门走去,穿过花园时,付嘉豪又出幺蛾子,病人要求“游园”。

“你看那对老夫妻多恩爱。等我老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像他妻子那样带着我散步”付嘉豪面朝坐在另一把轮椅上的老爷爷招手。

“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只是我哥的同学。”

付嘉豪嬉皮笑脸,又说:“提到你哥,我还没搞懂他的爆发点在哪,好像把我当情敌看。”

邢育笑容敛起:“那你就把我当做他的情人看好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嫁人。”

“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很多单身主义者最后还不是结婚了。还是你为了拒绝我才这么说”

“我记得我已经直接拒绝你很多次了。”

付嘉豪耸耸肩:“我知道,但是说不好你哪天就改变主意了啊,我对自己有信心。”

邢育摇摇头:“别浪费时间了付嘉豪,我对你丝毫没有感觉,日后也不会有。”

“”付嘉豪朝她翘起大拇指:“你是我见过最冷血的女人,一开口就令男人颜面尽失。”

“所以说何必自讨苦吃呢算你倒霉,我是不需要爱情的女人。”邢育再次推动轮椅:“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在邢凯面前提到我,其实他也不了解我。”

“怎么可能,他至少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

“即便他知道又有什么意义”

“我可以投你所好啊。哄你开心还不行吗”

“你离我远点,我就开心了。”她毫无玩笑之意。

“”付嘉豪惆怅了一秒,从兜里掏出一枚胸针,又璨齿一笑,活力十足地说:“我今天去找你是有原因的啊,原本打算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抬手就打人。快看看,我托朋友从英国定制的,胸针上有你的名字哦。”

邢育瞄了一眼漂亮的胸针,不由疲惫地舒口气,她竟然这才发现邢凯与付嘉豪属于同一种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是,她蹲在付嘉豪腿边,郑重地说:“实话告诉你,我喜欢女人。不要告诉我哥。”

“”“”“”付嘉豪心理活动图

美好的“游院”活动在扫兴中终止。付嘉豪依在出租车玻璃窗前,面如死灰。他怎么就没想过邢育会是同性恋呢其实他应该猜到的,她确实对男人完全不感兴趣,上帝啊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对不起,当我没问。”

“”邢育看向车外,抿唇笑了笑。

第二天

外交学院中的某间教室里,处于极度沮丧状态中的付嘉豪,趴在课桌上唉声叹气。

邢凯坐在他后排,注意他后脑勺上的纱布很久了,他在考虑要不要主动道歉。虽然两人的关系不像当初那么紧张,但也算不上朋友。

下课铃一响,邢凯挤到付嘉豪身边,撞了他手肘一下,生硬地开口:“喂,昨天不好意思,中午我请你吃饭。”

付嘉豪起初一动不动,可倏地,抱住邢凯手臂哀嚎连连,这动静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那眼神好像在问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做什么呢

“”邢凯倒抽一口气,甩了甩手臂,付嘉豪却死命拽着不放。

“我说,一棍子把你的性取向打乱了”

“性取向”三个字再次戳中付嘉豪的痛点,他一把捞过邢凯的脖子话说邢育喜欢女人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啊,可是他答应保密的,又可是他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他悲情万分地嘶吼:“凯凯”

“凯你个头,有话快说。”邢凯逃出他的魔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邢育她她她她彻底拒绝了我”

邢凯一听这话眉头舒展,说:“哦,这不是好事吗恭喜你哈。”他一早就知道付嘉豪对邢育“图谋不轨”,但邢育从没给过付嘉豪机会。单凭这一点邢凯便可将他对付嘉豪的仇视转为同情。如今看到付嘉豪哀怨的表情,他心情真好啊。

付嘉豪挠了挠桌面,焦虑道:“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会拒绝如此优秀的我吗当别的女孩都在谈恋爱的时候,你妹却见男人就打,你这当哥哥的也不关心一下妹妹”

“真逗,你哪优秀了再优秀能比我优秀吗”邢凯不屑一哼,努力学习为了什么就是拿来向亲朋好友及在同学面前臭显摆的。

付嘉豪提起一口气:“是我的体育成绩是比你差点,可是她是你妹妹,我仅次于你了吧”

全班第一名是邢育,第二名是付嘉豪。别说,两人都有“孤芳自赏”的资本。

“哎哟喂,什么叫体育成绩差点,那是差一点么男人不但要有脑子还要具备健壮的体格,就你这种三两下被邢育撂倒的无战斗力选手只能蹲墙角哭。”邢凯幸灾乐祸地说。

“”付嘉豪摸了摸头上的纱布,再看看邢凯粗壮的手臂,难道邢育是嫌他太够强壮才编出那一番谎话

“凯,你被她没打过吗或者误伤”

“当然没有反了她了”邢凯心虚地飘开眼珠,往事不堪回首。

付嘉豪心中燃起一丢丢希望:“邢育喜欢吃什么”

“嗯我吃什么她吃什么。”

“那你喜欢吃什么”

“你丫管呢。”邢凯翻脸。

“别这样,都是好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别打邢育的主意否则让你尝尝男女混合双打的滋味。”邢凯戳了付嘉豪的伤口一下,付嘉豪惨叫一声,邢凯趁乱溜之大吉。

下了课之后,付嘉豪死皮赖脸非要跟邢凯回家吃饭。邢凯本想一口回绝,但想到自己已婚男士的身份,感觉夫妻俩加邢育坐在一桌吃饭确实有点别扭,所以他勉为其难答应,至少付嘉豪可以活跃一下气氛。但仅限于吃饭,如果付嘉豪企图调戏邢育,势必让他头顶大包摞小包。

当他们回到家

撞进眼帘的第一幕就是:邢育忙紧忙出端菜;安瑶如贵妃半依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

“老公你回来啦。付同学你好。”安瑶放下葡萄,笑容满面地迎上邢凯。

邢凯应了声,感觉邢育就像个饱受欺辱的小丫鬟,那种感觉很奇怪,邢育伺候他理所应当,伺候他以外的人接受不了。

他走到厨房门口,不悦地指责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订餐订餐你就这么闲”

安瑶见状不敢吭声,因为是她请求邢育教她炒菜,但厨房里油烟太大,所以她中途偷偷放弃,邢育倒没说什么,安瑶也知道邢育不会发牢马蚤,反正邢育家事做惯了。

邢育沉默不语,继续翻炒西兰花。

邢凯一琢磨家里还有客人,按捺怒火,双手环胸走进厨房,用膝盖顶她大腿:“我跟你说话呢,油烟对皮肤不好知不知道”

邢育回眸仰头一笑,却没算好他们之间的距离,两人无意间,嘴唇碰嘴唇。

“”

“”

邢育猛地闪躲,忘了身后就是炒锅火苗,邢凯反射性地环住她的腰向怀里一拉但是他也忘了算距离,这一下拉力过大,他忽略了她手中滚烫的炒勺

“啊”

邢凯捂住脸颊退步蹲下。而那一声尖叫是由邢育发出的。

邢育接了一大盆冷水,压低邢凯的肩膀,迅速把他脑瓜按在水中浸泡。烫伤紧急处理

客厅两人听到嘈杂声,双双跑来一看,邢凯面部朝下扎在水盆里,张牙舞爪快要窒息了。

付嘉豪下意识把五根手指咬进唇里杀人狂魔。

“嫂子,哥烫伤了,快去拿红花油”邢育一手按着邢凯的后脖子,一边指挥。

“哦”安瑶急转身找药,但双手空空又跑回:“小育,药油放在哪吖”

邢育无暇解释,冲出厨房,很快取来红花油治疗烫伤的特效药,半跪在邢凯身边,将刺鼻的药油涂抹在邢凯的半边脸上。

邢凯木讷地望着她,脑中一片空白。

虽然紧急处理措施既快速又得当,但还是在邢凯脸上留下一条小手指长短的红肿痕迹。

吃饭时,四人围坐餐桌前,邢凯顶着轻度烫伤的颧骨,居然没影响食欲。

噗“对不起。”付嘉豪见邢凯“破相”,实在忍不住想笑的冲动。

“”邢凯缓缓抬起眼皮,狠狠瞪他。

邢育一脸歉意,不敢抬头看邢凯。

“老公啊,你的脸怎么会撞在炒勺上呢幸好没烫出水泡。”安瑶心疼地替他吹了吹。

噗这次,付嘉豪还没来及道歉,邢凯已被他按在地上打闹开来。

虽说邢凯此刻狼狈不堪,心里却莫名的大好。这种心态,很像他十七岁那年偷窥邢育洗澡时的状况。那时候,他为了亲眼看看她的裸体,先弄坏浴室门锁再在黑暗中埋伏几小时,可结果是,他只欣赏了一秒,就被邢育一脚踢中命根子,最终,他在浴室里足足缓了两个多小时才有力气爬回房间。

一次偷窥被踢,一次嘴对嘴被烫,结论是相同的,哥们过电了。

2oo2年8月8日

邢凯与安瑶在相安无事中度过婚后第一年。

今年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安瑶一大早就订好了蛋糕等着跟邢凯庆祝。邢凯昨晚彻夜未归,因为今天学校举办中外同学交流会,邢凯作为校方发言人之一,要全程陪同各国学者。

邢育出门前见安瑶正坐在沙发上修指甲,顺口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上课,安瑶则是笑着摇头。医学本科需要读五年,本硕连读七年。自从进入大三之后,实习课程加重,毕竟实操比理论来得重要。

“不去了,我肯定能毕业。”安瑶自信满满。一来、她爸是副校长;二来、她决定做好全职太太,再也不去看护重症患者了。

邢育应了声,坐在门口穿鞋,安瑶吹了吹指尖,漫不经心地问:“小育,我真是搞不懂你,公公的职务这么高,一句话就能把你安排到甲级医院里,你有必要这么拼命学习吗”

“我这人就是想得太多,不敢把未来交到家人手里,自己控制安心点。”邢育一语双关道。

“唉,我看你是自找麻烦晚上早点回来哦,今天是我和你哥的结婚纪念日。”

“我记得,晚上见。”邢育暗自担心,凌晨五点半她接到邢凯的电话,说学校那边还在忙,他不确定能否按时回家。如果回不来,让邢育跟安瑶解释一下。

中午放学后,邢育先拨打邢凯的手机号,依旧关机,她又给嫂子打了电话,安瑶正在外面做头发,也不清楚邢凯的最新动向。

“结婚纪念日他再忙也会回来,小育你真是瞎担心。”安瑶匆匆挂断手机,她不相信丈夫会丢下新婚妻子陪外宾。

邢育站在公用电话亭里,忧心忡忡地挂上听筒。据她对邢凯的了解,如果邢凯可以顺利赶回家就不会给她打电话。一边是安瑶期盼的笑脸,一边是邢凯急促的交代。不伤脑筋才怪。

想到这,邢育坐上抵达外交学院的公交车,至少知道他在忙什么,免得安瑶到了节骨眼儿上才知道着急。

外交学院门前张灯结彩,两道迎宾队伍伫立门前,校方显然对此次活动相当重视。

邢育趁乱溜进校园,从侧面打听到学者交流会的所在位置。她蹑手蹑脚走进教学楼,随着掌声四起的方向寻找邢凯。

同一时间,邢凯正站在演讲台前向来宾介绍本校规模。也许他不算英语最流利的一个,但却是台风最稳健的一位。遇到此类大场面,他才知道自己的心理素质确实超越其他同学,所以说三年的军旅生活不是白过的。凡走过必受益。

邢育猫腰坐到最后排,而邢凯总是能从人群中很快找到她,不由顿了半秒。

付嘉豪也看到邢育,美女光临肯定比老教授们养眼,他站在演讲台旁小幅度挑眉毛。

付嘉豪对邢育又是一年的追逐,但是,他最终选择放弃,因为某个原因,一个必须让他死心的理由,虽然很不道德,但他按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偷看了邢育的日记本。

除了内容之外,付嘉豪对另一件事也感到讶异邢育的笔体娟秀整洁,但日记却写得很乱,一句话经常错开三两行,几十个字基本沾满一页纸。他感觉邢育像是闭起眼在写字,或者在光线极弱的情况下写日记。

然而,日记没有写完,生活还在继续。付嘉豪看是看了,但只看到令他放手的那一部分原因,却依旧没弄懂邢育真正的意图。

熬了半小时,邢凯终于等到休息时间。

他一溜烟坐到邢育身旁,邢育将准备好的酸奶递给他:“眼白上都是血丝,昨晚没睡”

“睡什么睡,一直在背演讲稿。也不早点通知我,把我的脑子当数据存储器用呢。”邢凯压了压太阳岤,强打精神,又说:“你怎么混进来的”

邢育从书包里提出一袋洗干净的草莓,隔着塑料袋捏起一颗喂到邢凯嘴边:“草莓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提神。酸奶也喝了。”

邢凯张大嘴叼走草莓,又喝了一大口酸奶。邢育每次都会对食物的含量解释一番,其实给他吃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邢凯,你女朋友真漂亮啊。”某位男同学凑上前。除了付嘉豪,没人知道邢凯已婚。

“我是他”邢育摇头,刚要澄清,邢凯接过话,边轰赶边不耐烦地说:“对啊,羡慕吧,别打扰我们谈情说爱。”

男同学没料到一言击中,唯有败兴离去。

邢育给了他一记埋怨的眼神:“别乱开玩笑,我能溜进来嫂子也能。你这边几点可以结束”

邢凯舒展懒腰,双手搭在两旁的椅背上,有气无力地说:“我说你们女人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呢还嫌中国的节日不够多啊,情人节、愚人节、圣诞节也要庆祝,再加上什么交往两周年纪念日,结婚半年、一周年庆祝日。万一忘了立马翻脸,礼物买得不合心意也要翻脸,就不能消停会儿”

“你这是摆明了不想回家庆祝。”

“谁说不是呢。”

“嫂子从昨晚就开始期待了,你自当哄老婆高兴。”邢育又将一颗草莓送到他嘴边:“女人的想法很简单,家庭就像你们男人经营的事业,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哎哟喂别整得自己跟哲理大师似地。道理我懂,只是精力不够。”邢凯的目光掠过她的书包敞口,看到一个木质的长方形盒子,他欲伸手拿,邢育却快速拉上书包拉链。

“”邢凯挑起眉:“什么东西不能让我看”

“没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盒。”邢育双手按着书包,稍显心虚。

邢凯砸吧砸吧嘴,眯眼说:“嘿,我就这爆脾气,交出来”

“”邢育默默将书包斜跨肩头,即刻做好防护措施。

邢凯晃了晃手腕,一个饿虎扑食把邢育圈在怀里争抢书包。邢育的长发散出淡淡的洗发水味儿,是那种老牌洗发水的味道,比如“蜂花”之类的,泛起一阵不张扬的幽香。

邢凯喜欢她头上的味道,还有她身上的香皂味儿,别看她全身上下早已换成都市人的打扮,但内在的气质依旧是质朴清透,仿佛麦穗田边的一株兰花草,淡蓝色的花瓣随风飘曳,芬芳拂过心房。

“啊疼”邢凯想归想,手里可没忘了争夺,不小心被书包里的硬物边角撞到胸口,厚度如字典。由此判断,还真是一个不知道普不普通但非常坚硬的木盒

邢育顺了顺凌乱的马尾辫,帮他按揉胸口:“你别闹了行吗我问你几点回家,如果不回去我先走了。”

“小育对哥最好了,就给哥看看呗”邢凯采取软硬兼施的态度。

邢育双手抱紧书包,起身就走,邢凯立刻从她身后环住她的一双腿,脸颊正好贴在她臀部的位置,顿时引来其他同学的一片狼嚎。

某同学远距离起哄大喊:“邢凯,平时看你挺能在女生面前装酷的啊,怎么女朋友一来立马原形毕露了啊哈哈。”

付嘉豪见状不知该不该帮邢育解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最熟悉邢育发怒前的表情。就是这样对对对,快要出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