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131部分阅读(1/1)

成这样。”

“荷花,你救救我家老大吧,我求你了”王氏用帕子捂着脸,压抑着哭声。

“表弟被刘大人带去府中,锦棠哥已经打发人去接了,不会有事的。”

“可可是”王氏磕磕巴巴地说,“可是他犯了错,锦棠一定会罚他的”

“表婶儿觉得不该罚他吗”荷花的声音冷了许多,“他今年才十六,家里给请了先生不好好跟着念书,若真是踏踏实实想要学做生意也就罢了,偏偏跑出去瞎混,即便没败坏锦棠哥的名声,难道他去那些个腌臜的地方就没事儿了不成”

荷花对齐永正和王氏两口子素来都是礼让有加,头一回这样说话,把王氏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头深深地低着不敢抬起来。

“锦棠哥不会为难表弟的,但是该管教的也一定要管教,不然今个儿惹出来小事我们能帮着压下去,以后闯出大祸来,我们压不下去的时候可如何是好”荷花丝毫没给王氏再开口的余地,最后说道,“不是我一个做晚辈的以下犯上,只不过表婶儿也该想想,孩子该怎么管教才能成才成器,好在齐松是个愿意念书的,表婶儿好生管教着,免得以后被带坏了。”

王氏原本就不想来开口求情,但是齐永正死活非让她来,说荷花天天一团和气是最好说话的人,说动了她就好办了,锦棠一看就是听老婆话的人。但是没想到荷花会是这样的应对,她说的话句句都对,但是又都如蘸了盐水的皮鞭子,一记记地抽在自己心上,疼得撕心裂肺却还闪躲不开。

夫星高照千麦十年修得同街住,百年修得恨绵绵,你拆我的台,我就挡你的财,你赶跑我的俊儿郎,我就拖你入洞房

第四百零九章荷花有孕喜中带惊

荷花不知道齐锦棠是怎么与齐永正说的,也不知道他给齐鹏了什么惩罚,他回房后没有提起,荷花就也没有追问。

晚膳的时候,小真欢欢喜喜地跑进来道:”奶奶,有舅爷的来信。”

荷花眉头一松,眉眼瞬间也变弯了,伸手接过信展开细看,笑着对齐锦棠说:“博宁和栓子还有四五日就要到杭州靠岸了,终于要见到这两个臭小子了,也不知道长高了多少,路上可还顺利。”

“既然快到了,你也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启程去大哥家吧”齐锦棠咽下口中的饭菜说。

“明日”荷花闻言一愣。

“是啊,你明日启程,到了大哥家以后,歇一两日正好能去迎他俩,让他们一到就能看到你。”齐锦棠说着伸筷子给荷花夹了块儿排骨,“我看你这几天食欲不太好,什么都吃的很少,以往爱吃的菜如今都不怎么动筷子了,下巴都尖了。”

“许是天气渐渐热起来,人觉得没胃口吧”荷花没怎么在意地说,“我先不着急去,等修整河道的事儿有了消息再说。”

“你陪着我等它也不会早来几日,何苦呢”

“如今这样你让我去,我怎么能放心。”荷花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走我说了算,不许催我。”

就这样又拖了几日,荷花几乎是板着手指算日子,却又不敢当着齐锦棠的面儿。偶尔自己在房中的时候,也会忍不住跟苗儿嘀咕几句。

“算日子,那两个小子应该已经到杭州下船了,应该已经见到大哥了”

“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家了,不知道南方菜他们吃得习惯不习惯”

齐锦棠有一次回来走到屋外正好听到,脚步顿了一下,到底还是装作没听到,也没跟荷花提起,他心里也明白荷花的左右为难。

两个人这样各自煎熬地过了几日。突然有人送信上门,却不是齐家或是祝家人来的,信封上的字迹也十分陌生,字虽然写得很是大气。但还是能看出来是女子所写。

信封上写着“荷花亲启”,她便带着疑惑展开细看,没成想这封信竟然是周夫人写来的,里面先是感谢了道清溪县之后荷花的招待和陪伴,特意提了那日的烧烤,说十分喜欢也很好吃,直到信的末尾。她才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说清溪县拨款的事儿已经定下来了,但是现在还有另外两处没有最后定下来,所以公文暂时还不会发下去,不过她提前给荷花透个消息,也免得她太过担心。

荷花看完把信纸往天上一扔,张开双手就勾住齐锦棠的脖子,整个儿人贴上去。用力在齐锦棠脸上亲了一口,语气十分欢快地说:“锦棠哥,周夫人来信。说清溪县的拨款已经确定下来了,只不过公文还要再等些时日。”

“真的”齐锦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一个来月的时间里,他对这件事的感觉从开始的满心期盼慢慢变成忐忑不安,最后几乎是在做面对失败的心里工作,如今突然间从天而降这么大的一个喜讯,简直就要将他砸得晕头转向,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双臂紧紧地搂着荷花,似乎把她箍进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是真的。这不是自己的一个梦。

等两个人好不容易回过神儿,荷花才吩咐厨下今个儿加菜,然后饭后齐锦棠再一次提起:“明个儿出发去大哥那边好不好”

荷花这回答应的飞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抬手摸着自己的鼻尖道:“说实话,我还真是想那两个臭小子了。”

行礼都是丫头收拾的。荷花只看了礼单,删减了几样儿,又添了些进去,其余都不用她操心,苗儿心思细密,全都给收拾得妥妥当当。

用过早饭准备出发的时候,齐锦棠忍不住叮嘱道:“不管两个弟弟准备留在哪里,记得都叫回家来住些日子,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俩,也听想得慌的。”

“好,我就是捆也把他俩捆回来。”荷花嘴上打趣,笑意却没进入眼底,盯着齐锦棠看了半晌,声音渐渐变得温柔道:“现在虽说是有了孙夫人的信,但是这件事到底还是没有公布,咱们自个儿心里知道就是了,那封信看完也赶紧烧了还有就是,我不在家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不能办起公务就不按时吃饭和睡觉,回来若是让我看到你瘦了,可不饶你。”

“你也别只说我,你自己也是一样。”齐锦棠挡着身后人的实现,伸手捏了捏荷花的脸颊,凑近道,“别只顾着欢喜都忘了回家,我会想你的。”

齐锦棠极少说这样的情话,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荷花脸颊泛着微红,心里却觉得暖暖的十分熨帖,用宽大的袖子遮掩,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指,微微用力道:“我肯定尽快回来,拉钩”

两个人小时候常做的举动,这会儿做出来却是有种别样的情意绵绵在其中,直到马车都已经出城,荷花还盯着自己的小指笑得一脸温柔。

荷花心急想要见到博宁和栓子,路上便日夜兼程,除了吃饭和必要的休息几乎都没有停下来,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到了凌源县,车夫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驾轻就熟地就直接来到博荣家门口,苗儿下去拍门,里头出来个十二三岁的小厮开门。

“劳烦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清溪县的姑奶奶来了。”苗儿见着小厮面生,想着许是不认识自己,便开口道。

门里这会儿又出来个老汉,是一直给博荣家里看门的,见到是苗儿赶紧将大门敞开道:“难怪今个儿一直有喜鹊在屋上叫,原来是有贵人到了,竟然是应在姑奶奶身上了。”

“您老还是那么会说话。”苗儿伸手递过去赏钱,然后回身扶着荷花下了马车。

这会儿工夫,先前出来的小厮已经跑到后面去回禀了,荷花刚迈步进门,就见一个几乎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人冲过来,一头钻进自己怀里。撒娇道:“二姐,你怎么才来,我可想你了。”

“栓子。”荷花一把搂住栓子,半晌才扯开他拉着细看“又长高了。人也壮实了,比我离开家的时候黑了不少,可是最近在床上晒得”

“什么都瞒不过二姐,二哥能耐得住性子,天天在船舱里看出,我可受不住,便跟着船上的人到处帮把手。如今若是给我艘船,我也能像模像样地摆弄几下呢”栓子看到荷花欢喜的嘴都停不住了,一个劲儿地说个没完。

荷花伸手揽着栓子的肩头,笑着说:“可真是长大了,等明年我怕是都搂不到了。”

“没事儿,我再长高了就蹲下让你搂着。”栓子在家里与荷花的感情是最深的,虽然说荷花也是管他管得最严的人,但那种从小建立起来的感情。却不是别人能够代替的,所以栓子也一直都十分依赖荷花。

荷花抬头朝屋门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清瘦的少年站在院中。因为逆光的缘故,容貌打扮都看不太清楚,但是荷花心里知道那个人就是博宁。

博宁静静地看着荷花,虽然差不都一年没见、虽然荷花现在已经做了妇人打扮,但是在博宁眼里,她似乎还总是停留在五六岁的时候,带着自己去钓鱼,心疼自己被打,教自己识字背书

其实两个人是双胞胎,出生也只相差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但是荷花却总好似比他懂得多、比他看得远最后每每遇到事情,就都变成了荷花护着他,所以博宁极少开口叫姐姐,总是荷花长、荷花短的,总恨不能让自己做得再好一些,能够照顾荷花。但却总是差着一步。

所以对荷花的感情,博宁觉得自己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他挺羡慕栓子的,可以随意地撒娇,能够丝毫不介意地享受荷花的宠爱,但是自己却总是迈不过心里的一道坎儿,他从小就觉得自己应该事事都以兄长自居,应该处处护着荷花,但是事实却正好相反,这虽然不会让他对荷花的惦念和亲情减少一丝一毫,却也注定了他对荷花的态度,不会如栓子一样亲昵。

荷花却不知道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放开揽着栓子的手,快走几步上前,一把将博宁搂进怀里,故意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然后自个儿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博宁,上下打量着说:“人倒是长高了,不过我怎么觉得瘦了这么多呢该不是船上的东西吃不习惯吧”

“没有,一路都吃得挺好的。”博宁看着荷花有些疲惫的脸色,皱眉问,“你这几日没睡好”

“一直在赶路,想要快点儿看见你们两个臭小子,马车虽说里面垫了很厚,但终究还是有些颠簸,怎么可能会睡得好。”荷花随意地摆摆手,不当回事地说,“不碍的,过两日就补回来了。

小秀从屋里出来道:“来了还不赶紧进屋,都杵在院子里做什么,知道的是你们迫不及待地要说话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嫂子的不许你们进门呢”

“这才几个月不见,嫂子越发会说话了。”荷花惊讶地看向小秀,“大哥终于把嫂子给带坏了。”

“去去,就许你说话挤兑人。”小秀招呼几个人进屋,荷花还没坐定,宝儿和栗子就都扑到她怀里,拖着软软的童音叫着小姑。

“乖,乖”荷花伸手把栗子抱在怀里,然后拍拍身边让宝儿坐上来,“爷奶的身子骨可都还硬朗”

“二姐放心吧,爷和奶都好得很,今年过年的时候,爹娘把他们接到城里过年,爷奶都高兴得很。”栓子兴高采烈地说。

“爹娘的身体都好,咱家村里的养鸡都扩大了一倍,不过不种蘑菇了,蘑菇都是从良子哥那边买,这样也省事,城里的铺子生意很是红火,如今店面都扩大了许多,把旁边的房子也赁下来了。”博宁知道以荷花的性子,对家里的人肯定都是挨个儿惦记,所以接过话头说,“大爷和大娘日子过得还行,偶尔有个磕磕绊绊的。但是大爷脾气好,大娘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胡乱撒泼的,所以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四叔一家如今也卖蘑菇,不过是往另外两个县城里卖。生意做得还算红火,大姑家,姥娘家反正就是家里一切都好,你什么都不用惦记就是了。”

虽然博宁说了一切都好,但是荷花却还是挨个儿人细细地问来,尤其是对祝永鑫和方氏,荷花恨不能把两个人的日常生活细节都问个清楚。

栓子最后有些坐不住了。借口领着两个孩子出去玩儿,便从屋里逃了,只留下博宁应付荷花的盘问。

博宁一直都没有不耐烦,十分耐心地回答荷花的各种询问,最后荷花自个儿问得累了才停下,看着博宁目光中有些欣慰地说:“弟弟们都长大了。”

“说得你自己比我大很多一样。”博宁闻言不由得撇撇嘴道,“你一直问家里的事儿,那你过得如何锦棠哥对你好不好”

“我是那种受了欺负还不吭声的人吗”荷花笑着反问道。

博宁听了这话这话想起小时候的事儿。嘴角忍不住挂起了笑意,“谁知道你长大了会不会变笨呢”

“你这臭小子。”荷花又伸手揉了揉博宁的头顶,声音柔和下来。“说了半天别人,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还不就是那样,你也看见了,不缺胳膊不少腿的,有什么好说的。”博宁弄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强调说。

“少跟我来这套。”荷花一巴掌拍在博宁的后脑上,“以前我让你别总是死啃书本你都当耳旁风,这回怎么大哥一说你就肯来了”

博宁闻言突然沉默了,过了许久抬头看着荷花,似乎在犹豫自己该不该照直说。

荷花看着博宁的神色,觉得这件事应该有些严重。所以也认真起来,坐直了身子,语气也恢复了正常,鼓励道:“有什么话还不能跟我说吗”

“其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博宁叹了口气,“小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你的哥哥,但是不管哪个方面。我似乎都比不上你,也许真的是因为你比我早出生那么一会儿工夫,所以你一直是一个很称职的姐姐,但是我无法像栓子那样做一个能依靠你对你撒娇的好弟弟”

荷花闻言睁大了眼睛,她着实没料到博宁竟然会这样想,难道是从小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念头不成她张张嘴想说话,但是被博宁用眼神制止了,他继续说道:“我并不是嫉妒你,而是一种,觉得自己很没用的感觉,明明想要像个哥哥一样照顾你,我却完全做不到,我希望自己变得很厉害,这样就可以帮着你,护着你,后来我发现自个儿似乎很适合念书,我就拼命地背书、写文章,当初看到孙大哥成亲的时候,女方家送嫁妆的十里红妆,我就想让你也能那样风光大嫁,但是你嫁得太早了”说到后面,博宁的嘴无意识地撅了起来。

虽然这一番话让荷花十分震惊,在最开始的一瞬她甚至想到了最坏的情况,难道是因为自己当初的超年龄表现,让这个与自己双胞胎的弟弟背负了巨大的压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精神崩溃或是什么。

不过听博宁说完荷花就把心放下了一半,他说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又一味地只知道读书,他所有的心思和动力都是怎么通过努力让荷花过得更好,并没有那种偏执钻牛角尖的情绪。

“你这傻小子,这么点儿事憋在心里这么多年,早说了不就没事儿了。”荷花斟酌了一下用词,托着腮看着博宁道,“其实并不是你不如我好,只不过是咱们两个人精力的侧重点不同罢了,女孩儿总是比男孩儿要早懂事点儿的,尤其是咱们乡下,女孩儿几岁大就要帮着家里干活儿了,所以小时候你心思单纯,而我一直觉得,闺女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所以我要趁着我还能在爹娘面前承欢膝下的时候努力尽孝,而以后爹娘就要靠你们哥三个了,我就算再有孝心,也毕竟还有婆家,不能日日夜夜侍奉床前。”

“你读书这么多年,肯定知道一个词厚积薄发,你从小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积累和蓄势,你只有在这个阶段做好了充足的积累,以后才能成为全家更稳固的靠山。如果你小时候把精力都花在养鸡、钓鱼、摘甸枣子上面,那如今你会是个什么样子你如今你看的书应该远远超过我了,懂得的道理也不比我少,理应更明白这些才是,怎么好端端的自己钻其牛角尖来了”荷花拉着博宁的手,“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不然岂不是跟自虐一样。”

荷花说话的时候博宁一直很认真地听着,其实正如荷花所说的,这些道理他自己都明白,但是他在乎的并不是这件事情理应如何,而是更想知道荷花对这些事情是怎么样的看法,此时听荷花分析完,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扭头盯着荷花的眼睛道:“二姐,我都想明白了。”

“想明白就好。”荷花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以后有心事不要自个儿埋在心里,时间长了就容易钻牛角尖,找大哥或者找我聊聊,不然找你姐夫也行,总之别自己一个人憋着,知道不”

“嗯。”博宁点了点头。

外头进来个丫头道:“姑奶奶、二少爷,奶奶请你们过去用晚膳。”

“好,我们这就去。”荷花说着站起身,却觉得脚下绵软,眼前一黑,人软倒下去,失去了知觉。

“姐姐”博宁上前接住荷花,吓得大喊。

那小丫头也吓得不轻,赶紧去饭厅告诉博宁和小秀,众人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全都跑到房里去看荷花。

博宁这会儿已经把荷花安置在榻上躺着了,她此时额头上都是虚汗,脸色惨白,嘴唇也是接近苍白的浅粉色,加上几天没休息好的黑眼圈儿,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博荣打发人去请大夫,小秀叫丫头打了温水过来,先给荷花拭去额头的汗珠,一摸荷花的手,觉得冰冷冰冷的,“怎么这样的天气手还这么凉。”说着赶紧让丫头抱了袷被来给她盖上。

不多时,大夫请来了,屋里已经挂起了纱幔,荷花只一只手伸出来,手腕处还搭着一方软薄的帕子。

大夫坐下诊脉,双眼微阖,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任谁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栓子最先忍不住,张嘴要问,被博宁伸手给捂住了嘴,只发出了“唔唔”的几声闷响。

良久之后,大夫终于睁开了眼睛,起身神色喜忧参半地说:“先恭喜这位夫人有孕近两月,不过她最近有些操劳过度,又思虑过甚,所以胎相不甚稳固,从现在开始到三个月,必须卧床静养,我会开些安胎和滋补的方子,按时吃药,好好休养,尤其是要保持心情愉快,若是能做到这三点,这个孩子还是能保住的,但若是做不到这些,那就有些不好说了。”

众人先是被荷花有孕的事儿欢喜得不行,但是一听后面的话,又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最后还是小秀最先反应过来,对大夫道:“多谢您了,请您出来开方子。”说着又吩咐丫头们把这件屋子的内间布置成荷花临时的卧房,博荣小心翼翼地抱着庆春,把她放在里屋铺好的床上,看着她眉头微蹙的模样,忍不住出去问大夫:“人怎么还不醒过来”

“不妨事的,她现在只是在补眠,她的身体已经很是疲惫了,一直靠毅力撑着,所以这会儿不过是通过睡觉来恢复体力。”

机甲飓风

作者:正月初四

在这浴血奋战的时代,只有成为强者才有资格去决定别人的命运

第四百一十章婆母驾到

虽然大夫说是因为困倦所以在补眠,但是荷花这一下子从傍晚睡到第二天天亮都还没醒,家里就又开始慌乱起来,博荣又打发人去请了大夫,小秀急得坐在床边抹眼泪,博宁的神色倒还算镇定,但是双手在身侧死死地攥着拳头,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大夫又来诊了一次脉,说法与昨晚还是一样,说不打紧,等着她什么时候睡足了自然就醒了。

这回大家没了法子,只能都守在床边等着,博宁忽然提醒道:“大哥,你可打发人去给锦棠哥送信儿了”

“都给忙忘了,我这就去写信。”博荣快步离开,在书房给齐锦棠写了信打发人送走之后,又想着荷花来了应该知会孙建羽一声,不然人来en2了都每个响动的,也不去问个好见个面的,便换了身儿衣裳往前衙去了。

孙建羽见到博荣就先招呼道:“不是说让你歇几天吗,不在家里陪弟弟妹妹,怎么还往这儿跑”

“荷花昨个儿下午到了。”博荣摸摸鼻尖道。

“嗯,我知道,怎么了”孙建羽愣了一下又说,“该不会是荷花不愿意见我,你来帮她赔不是吧”

“你瞎寻思什么呢”博荣皱起眉头长叹一口气说,“那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昨个儿到家的时候还好好儿的,跟博宁说了半晌话,一起身儿就晕倒了,大夫来了说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但是身体底子太差,最近有思虑过重、操劳过度,若是有什么不稳妥,孩子很可能会保不住,而且最让我闹心的是,她从昨晚晕倒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把大夫请来看了两回了。都说是因为太累了在补眠,让我们由着她睡就行,可我就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博荣的话没说完,孙建羽就已经跳起来道:“你个二货。城里就那一个大夫啊,不会多请几个回来看看。”

这一嗓子喊的声儿有些大,外面的衙役听到声音,都忍不住有些探头探脑的,平时都知道孙大人和祝大人的关系极好,这会儿难不成是吵起来了

孙建羽把面前的公务一推,指着两个差役道:“去把城里最好的妇人科大夫找来。直接带到博荣家里去。”

两个差役得了命令急忙去了,孙建羽坚持要跟着博荣去看荷花,虽说不能进去,但是总比他坐在衙门里等消息的好。

博荣拗不过他,只好跟他一起回去了,没想到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荷花竟然已经醒了,半靠在软枕上。手轻轻搭在小腹上,脸上看着还是有些憔悴,不过唇角的笑容却十分地柔和幸福。

“没事儿就好。你可把我们都吓坏了,怎么把自个儿折腾成这么一副样子”博荣忍不住问道。

“前阵子不是为了赈灾拨款的事儿,周大人到我们县城去走访了一圈儿,最后也没给个准话儿,后来等了一个来月都没有点儿动静,锦棠哥急得直上火,在我面前还装得若无其事的,我也免不得就跟着着急上火,所以最近一直都没怎么睡好。”荷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让你们担心了。还劳烦孙大哥特意跑一趟来看我。”

“你跟我说这样的话就太外道了。”孙建羽见荷花已经醒了,自己还在这儿也不太合适,尤其是荷花唇边的那抹笑容,看着似乎温柔轻软,却好似刀子一般扎进他的心里,临走前对博荣说。“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不说咱们跟锦棠都是兄弟,荷花也跟我自己的亲妹妹是一样的,你若是有需要不来找我,可别怪我跟你翻脸。”

“放心吧,若是有难处我一定去找你。”博荣在孙建羽肩膀拍了拍,跟着他一道出去了。

小秀这才开始数落荷花道:“你说说你,自个儿怀孕了竟然都没点儿知晓的,昨个儿把全家都吓了个半死,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

“嫂子,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大夫不是也说,才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呢,我一不恶心儿不吐的,只是最近因为家里的事儿闹得心烦气躁的,只以为是因为心情和没睡好所以月事延后了,哪里往这上面想了。”荷花嘟着嘴道。

“你先前不是说,不打算这么早要孩子吗”小秀很奇怪地问荷花。

“这回估计是个意外吧,我避子汤也没停多久,谁知道居然这样不当心的就有了。”荷花说罢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如今有孕在身,万事都要小心,大夫可千叮咛万嘱咐,从现在到三个月的期间,必须要卧床静养,也不能生气和着急”小秀不厌其烦地嘱咐着,

若是放在一起,也许荷花会觉得小秀唠叨或是什么,但是在此时此刻,却让人觉得这样的唠叨里都带着一股温馨。

她伸手抚上自己现在还很平坦的小腹,从没想过会这么年轻就要孩子,但是当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那种惊喜交加后心里盈满了幸福的感觉,让她对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充满了期待。

孙建羽让请的大夫很快就来了,重新给荷花诊脉之后,又看了之前大夫开得方子,说可以按照这个抓药来吃,然后又在小秀的要求下写了两个食补的方子,这才拿了诊金离开。

孙建羽从博荣院里出来,没有直接回衙门,而是转到后面自家,叫李氏来说:“你去把库房里那些,别人送来的补品药材都拿出来,我要拿去送人。”

李氏把贴身的钥匙递给一旁的贴身丫头,然后扭头问孙建羽:“爷是要什么档次的补品药材送什么人男的用还是女的用”

“要最好的,女人用。”孙建羽言简意赅地说。

刘氏的眸子转了两圈儿,示意丫头进去拿东西,自个儿凑上去帮孙建羽揉捏着肩膀道:“爷,这是要去讨好谁啊”

“少瞎扯,我一个兄弟的夫人有孕,送贺礼罢了。”孙建羽不欲与她多纠缠这件事,“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

“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爷恼什么啊”李氏把丫头拿出来的东西都查验了一遍,叫人取了红纸包好,交给跟着孙建羽的小厮,吩咐道:“好生包好了。跌了这东西,卖了你都赔不起。”

孙建羽前脚领着小厮出门,李氏后脚就派人去查探,下午就有人来回报,昨日看到有马车到祝大人家里,今日大人着人请了妇人科的大夫,也是去了祝大人家。

李氏顿时就觉得情形不对。赶紧打发人去问了那个大夫,回来之后形容的果然像是在说荷花。

“又是那个女人”李氏紧紧地抓着身下的锦褥,一张俏脸气得煞白。

一旁的翠柳见状进言道:“奶奶,左右咱们是不知道祝大人家来了客的,奶奶素来与祝夫人交好,比如咱们就直接上门儿,当做是去找祝夫人说话解闷儿的不就得了。”

“这主意好,还是你的花花肠子多。”李氏眼睛一亮。急忙换了身儿衣裳,又挑了最喜欢的头面首饰插戴好,对着镜子前后看得满意了。这才领着翠柳和丫头们往博荣家里去。

小秀正在屋里陪着荷花说话儿,听外面来报说是孙夫人来了,一时间都没反映过来,直到刘氏的声音传进来她才回过神儿来。

“小秀,我今个儿睡醒了午觉实在憋闷得慌,便过来寻你说话儿,你这会儿可方便。”李氏笑得满面春风。

“孙夫人快请进吧”小秀把人迎进来又解释道:“我小姑子荷花昨个儿到的,昨晚在家里突然晕倒了,把我们吓得要命,结果医生诊脉发现居然是喜脉。不过就是身子不好,需要卧床静养。”

“哎呀,你看看,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些去说与我知道,让我这样空着一双手就来了,可怎么好意思呢”李氏略有些夸张地埋怨着小秀。

“昨个儿是真被吓坏了。今日倒是真给拖忘了。”小秀连忙说,“来看看就是极大的情分了,哪里还用得着带什么东西。”

“我家大人应该已经来送过补品和药材了吧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都有些羡慕荷花妹子,我当初怀孕的时候,我家那位爷都没这么上心过。”李氏的话不用细听就能察觉到一股浓浓的酸意。

荷花听得心下奇怪,孙建羽本来就没什么精神,这会儿更是不想与她周旋寒暄,便只装无力地靠在软枕上,听了这话只是柔弱地笑笑,然后也没接话。

小秀在一旁打圆场道:“荷花昏睡了那么久,这会儿没什么精神,孙夫人莫要介意。其实孙大人心疼荷花,也是因为一直把她当妹妹疼的缘故,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儿大的嘛”

不料这话让李氏心里越发泛酸,微斜着眼睛看着荷花道:“是啊,青梅竹马什么的,我是比不上了,后来的不管怎么好,也比不上一开始在心里的。”

这话已经越说越过分了,荷花冲着小秀使了个眼色。

小秀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外面有丫头来传话道:“奶奶,姑奶奶,孙大人遣人送东西来。”

李氏顿时扭头看着门口,小秀心下暗骂这个不机灵的丫头,但是此时已经于事无补了,只得看着两个人提着两提盒的东西进来。

过来送礼的人也没想到李氏会在这里,进门后都不自觉地脚下一顿,两个人几乎撞在一处。

李氏看着那两个人手里的东西,心里的陈年老醋都恨不能翻腾了出来,原本包在外面的红纸已经换成了湖绿色的皱纱,看得出来肯定又添了不少东西进去,这般用心却是为了别人的老婆。

翠柳见李氏的神色几近失态,连忙圆场道:“夫人,婢妾看齐夫人的气色还不太好,咱们也别多搅扰了,左右祝夫人说,齐夫人要在这儿住一个多月呢,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儿。”

听了这话,李氏渐渐恢复了平静,把心里翻腾的怒火和醋意全部强压下去,起身儿道:“我就不搅扰你休息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说罢扭头领着翠柳和丫头离开了。

荷花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软枕上,抬手揉着有些酸疼的眉心。扭头看着桌上摆着的东西,对小秀说:“嫂子,这些东西你收起来吧,我看见就头疼。”

小秀挥手让丫头把东西拿下去。自个儿坐在荷花的床头也忍不住叹气:“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般针对你”

荷花自个儿揣度定然是因为孙建羽,但是自己与他并无任何关系,而且如今男已婚、女已嫁,这个李静彤到底是想闹什么。

这边荷花和小秀对李氏的态度头痛不已,又碍着孙建宇是博荣的上司也不好撕破脸闹开来,若是平素倒也好办,大不了荷花少住几日。早些回家也就省事了,可是如今荷花必须卧床修养,别说是回家,连下地活动都要十分小心翼翼,哪里还敢去做好几天的马车。

李氏从博荣家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越发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回忆刚才在屋里看到荷花的模样,长发散在脑后。脸色有些苍白,姿色连翠柳都比不上,还是个穷地方出来的野丫头。怎么就偏偏有那么大的狐媚本事

她站在博荣家院门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到这里来”李氏满肚子的火气和醋意,早就翻滚膨胀的快要爆炸了,孙建羽这话就如捅了马蜂窝一般,让她顿时爆发了出来,“我若是不来怎么能看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装柔弱的狐媚子模样我若是不来怎么知道你那么上心地给她送药材和补品我若是不来怎么能碰见你在别人家门口,心里惦记着别人的老婆,一副鬼鬼祟祟有贼心没贼胆儿的怂样子孙建羽,我怀孕的时候你也不过是给我请了两个大夫和两个稳婆,别的你都撒手不管。别人的老婆怀孕,你大包小包地往人家屋里送,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她也顾不得擦。只恨恨地盯着孙建羽。

孙建羽脸上毫无表情,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像是在看皮影戏似的看着李氏,对她的控诉十分不以为然。

李氏越发火大,她上前一步抓住孙建羽的衣襟,一边摇晃一遍骂道:“孙建羽你这个混蛋,你有本事在姨娘的床上喊别的女人的名字,你有本事你把她也娶回家啊啊,现在这样算他妈的怎么回事”

孙建羽抬手将李氏甩了出去,神情十分淡漠,他看着李氏,冷冷地开口道:“咱们两个成亲本来就是家族安排的,这你是早就知道的,我心里有谁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娶你为妻,而且承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孩子如今也有了,至于你说的心什么的,这些都与你无关。”

李氏被这几句话刺激的几乎崩溃,脚下一软就跌坐在地上,翠柳吓得连忙跪下,连连给孙建羽磕头,孙建羽在床上叫别的女人名字的事儿就是她告诉给李氏知道的,这会儿被孙建羽犀利的眸光一扫,她觉得自己的膝盖都开始发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孙建羽一脚把她踹倒在地,转身要走却看见荷花披着衣裳站在门口,目光中带着不赞同地看着他。

“你怎么出来了,大夫不是说不能随便下地活动的吗你怎么总是这样任性”孙建羽一连串的话不受控制似的脱口而出,随后自己猛地愣住,随即收住了口,伸到半截的手也缩了回去。

荷花看着跌坐在一旁哭得毫无形象的李氏,刚才对她的不悦也消失了大半,一个得不到丈夫关爱的女人,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是说话有些拈酸吃醋,怕也是因为压抑的太久了。

“荷花对不起,我”孙建羽有些无力地捂住自己的双眼。

“孙大哥,有些事,其实我们在很早以前就都说清楚了,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也会觉得很难过,我希望你和嫂子能够生活的幸福。”荷花说了这几句话就喘息了半天,恢复了一些力气才继续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懂得放弃该放弃的、珍惜该珍惜的,孙大哥。你一直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孙建羽看着荷花说完这番话,就被丫头扶着回房去了,只觉得嘴里心里全是苦涩的味道。其实这些他又何尝不明白,但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