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六第十四节电闪天际 无风必有雨(中一)(1/1)

齐荔说,不是她眼睛里只有pd,是她的心贴在pd身上了。她瞧不上那些自我炫富的纨绔子弟,鄙薄那些追名逐利、装模作样、虚张声势、狂妄自大却浑身小市民习气的所谓现代派小伙。在当今的城市青年男子中找《作妖记剪录》中的冯宝,就像河滩上找玉石那么难。这还在其次,关键是她遇上了可心的人,她不想离开他,也离不开他了——不是指经济依赖,而心灵依赖。她有感恩情绪,但不是为感恩而爱。爱情与感恩也可以交叉,但它们不是同义概念。

“初人”:“那我要问,你是不是又回到签订合同前的立场上了?是不是还念念不忘‘要获取就得付出’的理念?在合同书上加的那句话,难道就非实现不可?已经过去二年了,你不会倔强到这种程度吧?”

齐荔笑着说,她坚持认为“要获取就得付出”在一定意义上是真理。但她现在爱的动机,却不是为获取什么而以青春做交换。恰恰相反,她和pd现在的关系,除了同床共枕之外,和恋人、情人,甚至和夫妻没有什么区别。二年的共处让她深刻地了解了pd的为人,产生了解不开的感情纠葛。今天要正式告宣告,齐荔深深地爱着“初人”。她想嫁给他,想让他过上正常人的家庭生活,让他享受爱。决心在他年满半百之前得到这一切。至于合同上加的一句话,那只是表示签署《招包合同》并非炒作。另外还隐藏着一个小心眼儿——看pd是不是伪君子,骗不骗人。那句话并没说随时准备进入那种关系,而是留下了足以在法*打赢官司的两个字——洽谈。一旦发现“初人”不是她当时想象的那种人,她会马上离开,或者找人来评理。

“初人”终于彻底明白了——sy这些日子的异常表现,确实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这让他意外,也让他感动,让他灵魂震颤,也让他心乱如麻。他真得刮目相看这个朝夕相处的侄子辈女孩子了。但他知道自己是pd,是应邀扶贫助学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怎么能借行善之机掠夺年轻女人的美色呢?他又该怎么说呢?

齐荔又开腔了,说她我既然深深地了解了pd,当然也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他觉得自己是扶贫助学的。他的做人原则绝不允许把魔爪伸向助学对象。他不允许自己的sy本科毕业之前结婚。这一点做sy的早想好了,她会遵从师意,两年内只作未婚夫妻,以情人相处,毕业后再办正规手续。当初签过特殊合同,是在老头湾论坛的代表见证下产生的法律文书。以pd的为人风格,绝不能言而无信,绝不能对不起委托他的人。他要他这张脸能堂堂正正地见人。正是因为这些,sy才尊敬他,正是因为尊敬,sy的爱意才越来越浓。为了这份爱,她现在就把合同烧掉,还准备向论坛的前辈们如实表明她的情感——是sy主动追求pd,是sy死皮赖脸纠缠pd,这总可以了吧!

说到这里,那份刚找到的《特殊合同》真被齐荔拿在手里,真被火柴点着了。这让“初人”手足无措,只能说“你、你、先别急嘛,好好想一想总可以嘛。”结果,只能是望灰兴叹了。

齐荔问,pd还有什么顾忌呀,都说出来大家讨论嘛。当然,她不会违背别人意志,不能强迫别人顺从她的意愿。她希望pd能珍视来之不易的感情,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答复,应该完全出于本人意愿。

“初人”说:“我……以为你是一时冲动,或是出于感恩。有想法可以慢慢谈,可找个稳妥的办法,不该烧合同……”

“不烧合同,你的慈善情结就坚如磐石,你的师生情结就动摇不了。我太了解你了。这么说吧!爱情是需要些冲动的,但我的表白不是出于一时冲动。受过别人帮助的人感恩很正常,我的爱却不是感恩的替代品。”齐荔说得像暑假前一天晚上讨论问题那么平和、那么自信。

“初人”说,这一切都起于一个电话,都因为没同意一起去“世外桃源”野浴。在他心里,齐荔历来是通情达理的姑娘,没想到今天会借题发挥突然暴发。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这可不是借题发挥,而是日积月累的情感火山受到振动暴发了。这段时间你就没觉出我有什么异常?我的一番苦心你就丝毫不理解?这二年pd白当啦?如果不是木头人,那就只能有两种解释——不是装聋作哑,就是观念僵化。你的情爱观念,确实被束缚在三十年之前踏步不前了。”齐荔还是那么平和、那么自信。

“这些日子,你不至一次提到不做sy,提到离开这个家。是你遇上了新靠山,还是讨厌我这个人,讨厌这个家和现在的生活了。是不是以我不允许你爱,作为毁约的借口哇?”“初人”开始反攻了。

齐荔说谢天谢地,当pd的还想到了这一层,尽管太小瞧了sy。如果有人真怕失去齐荔,那还等什么,送上门的她就在眼前,而且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示好。问题是她的这番苦心能不能被理解,能不能被接受,始终还是个大的问号。她今天的举动本身就孕育着很大的风险——随时准备砸锅,准备离开这个家。因为她太了解“初人”了。

“初人”一时难以答对。齐荔继续说,pd比sy传统得多,那是代沟所致,很正常。他在短暂的爱情萌动阶段受到了冷酷地、长时间地挫折打击,个人情感被政治灾难和思想戒律禁锢得难以摆脱,这也可以理解。但是,他身为年长的pd,不应该比倔强的sy还固执,比纯工人家庭出身的学生还死心眼儿。她这么说不是恨“初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这种固执和死心眼儿,吸引她越来越爱“初人”。她毕竟对“初人”下过一番苦心,可说已经了解得很深。爱情的事不能一厢情愿,她愿意往好处努力,也做了砸锅的准备。一旦她坦开心扉又不被接受,还能继续呆在这个家里吗?“初人”先生是不会撵她走的,这她知道。可那种尴尬日子为什么还要过下去呢?作sy的不能为pd解除孤独,不能带来愉悦,反而带来提防和忍耐。那种不尽的苦恼还有必要品味下去吗?“初人”的头脑本来就被挫折和戒律束缚得紧紧的,她再像唐僧似地成天在身边念紧箍咒,那不是雪上加霜吗?pd可以为慈善而慈善,可以为受托助学而忍辱负重。她齐荔不能,不能从别人的苦水中汲取自己的需求。她要的最近一周这样的相处,是毫无隔阂的心情,是恩恩爱爱的生活。“初人”要什么?

齐荔说得还是那么平和、那么自信。

“初人”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大二学生竟然如此坦率,如此开放,如此独到,如此深谋远虑。他喃喃自语:“难道现在的青年学生都这么老成?你那些同学都这样对待爱情?我怎么不敢相信呢?”

“不信就对了,现代大学生怎么会都像我这样?我是文科学生,文学实际是人学,这还为次。大多数同学的家庭条件不像我这么艰难,人家不像我这么过早的代替母亲操劳。没有谁会像我这样,在如此仁慈又严以律己的pd关怀下生活了二年。没有谁像我有‘蓝玉’这样的联络员,有她的渊博知识加丰富的人生经验作引导。老成不好吗?我要是能老成二十岁,咱们之间就没有代沟啦!”齐荔说得还是那么平和、那么自信。

“我明白了,你是决心不进则退了。我现在不能明确答复你,得好好想一想。”“初人”说着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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