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六 第一节 暑假未至 热流先涌动（上）（1/1）
——闲静老头湾
第一节暑假未至热流先涌动（上）
好热的天哪！再过二十天，齐荔的第二个大学本科暑假就要到来。晚饭后散步回来，她把“初人”让进了她住的房间，指着电脑说，sy来这个家整整两年了，当pd的进这屋没超过三次，每次没超过三分钟。这个家的主人，对寄住者过于客气了吧。以后不行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晚饭后散步回来，就得来这里看资料了。
“初人”问什么资料。齐荔说，是老头湾论坛在“人间情爱研讨”中形成的密传件，在坛员中传阅，她的联络员昨天捎来的。初人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sy得复习功课，论坛的材料他在自己屋里看。齐荔说，稿子存在软盘上，你那屋的笔记本电脑没有软盘驱动。以后每晚九半点以前，她在客厅里复习功课，互不影响。说着打开电脑，找出软盘***软驱里,摆正椅子,扳着pd的肩头让他坐好。自己拿起书本，环视屋里一周，去客厅了。“初人”想说可以把材料转存到u盘上，笔记本电脑就能看了。又觉得sy今天的表现有点儿蹊跷，好像有什么心事，就别跟她掰扯了，先观察一下再说吧。
显示器屏幕左上角出现了“密传件一”，中间的大字标题是《释讔斋拾遗》。“初人”的心思很快就进入故事中，一口气看了一节。
齐荔端着“初人”的茶杯进来，问好看吗。
初人接过杯子，反问齐荔看过没有。她说这是老头湾论坛的内部密传件，才传到预备坛员手里，哪轮到她看呢。又说，再看一会就休息吧，别累着，明天接着看。
一切都很正常，初人自嘲多疑了。
《释讔斋拾遗》故事不长，第二天就看完了。回自己寝室路过客厅，齐荔告诉他还有密传件二，明天继续看。
第二天晚饭后，照例还是sy陪pd散步。来到小区中心广场，一伙儿中老年人正在跳露天舞。齐荔拉关“初人”入场，跳起了慢四步。跳着跳着，齐荔小声说：“pd这个词的原意是导师级朋友。从词义上说，导师级朋友归根结底还是朋友。是朋友，就该以朋友姿态相处。现实中的pd为什么面对sy总是绷着脸，为什么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面孔，和气亲密点儿不行吗。
“是我不尊重女性了，还是冷淡sy了？一张桌子上吃饭，一个门里睡觉，我没把你当外人吧？有什么委曲你尽管说嘛。”“初人”说。
齐荔嘻嘻笑了两声：“是一张桌儿上吃饭，可没一个房间门里睡觉。没当外人那就是自家人。那你说说，在你眼里，我像你侄女的成分大，还是像你妹妹的成分大？或者像别的什么角色？”
“从年龄差别上看，当然应该是侄女。咱们是sy和pd，不是通常的家庭内部关系。实际我还是挺注意尊重……”
“我知道你为什么总绷着脸了。因为你属鸡，我属虎。鸡属金，虎属木，按五行学说是金克木。但阴金柔弱、阳木旺相，弱金对旺木只起一定的抑制作用。金生水，水生木，所以pd不是sy的亲属，却承担着对后者的供养责任。可有一条，老虎在属相中是最凶猛的一个，鸡怕老虎吃他，绷着脸那是处在防范状态。”齐荔说话的时候，脸紧贴着“初人”的颈项。托她右手的那只左手也被抓得紧紧的。
“年轻轻的还信那个呀？当sy的如果感觉pd哪儿做得不好，直截了当地说就是了，想那么多干什……”
“咱们回家吧！pd该看密传件了。”齐荔挺直了脖子说。
“初人”心里的那种蹊跷感又来了，而且更明显了。公共场合不便说什么，按约定的生活节律，是该返回的时间了。
回到家里，齐荔照例洗出一条湿毛巾，递给pd擦脸。照例打开电脑，扳着肩头让pd坐好。照例端茶送水，说别累着、明天接着看。
密传件二《作妖记剪录》故事挺长，一个半小时看了三节。故事挺精彩，本来可以多看一些。可“初人”眼睛看着故事里的女儿“作妖儿”，心里不时浮出一种异样感觉——这几天sy的表现让他总觉得蹊跷。而这种感觉，似乎又与这次密传件阅读存在着某种联系。《作妖记剪录》反映的主人公婚恋，是老头湾论坛“人间情爱研讨”专题作为间接联系对象参与指导的。预备坛员和坛员一样，了解联系对象情爱的发生、发展情况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软盘为什么不经过他的联络员——“大茶壶”转交，而让齐荔首先拿到——那就是“蓝玉”转交的了。不知道齐荔的异常表现是不是与论坛的某种意图有关。
老头湾论坛从不轻易吸收新成员。“初人”这个预备坛员身份是去年特批的。既然是论坛的成员，就得按论坛的规矩办。有疑问，只能等下次与“大茶壶”联系的时候弄明白。不管怎么说，眼下正处在学生期末考试期，不能打扰sy复习功课。再说，也不能为了说不清楚的感觉对一个年轻女孩子刨根问底嘛。他们俩约定俗成的习惯作息时间是晚上十点钟前就寝，在这屋看到九点半就得离开。
接下来的一天晚上，“初人”的精力比较集中，不到九点半就看完了第七节。路过客厅的时候，齐荔又问好不好看。
“初人”笑着说：“老头湾论坛开展‘人间情爱研讨’是好几年前的事，《作妖记剪录》里的故事结尾在2006年初，密传件不应该……不扯那些事了。你还可以再复习半小时，要按时就寝吧。”
齐荔收拾起课本，说她复习结束，让“初人”坐一会儿。她说她不是坛员，但知道“人间情爱研讨”是论坛的长期课题。每个月都汇集一次情况，遇到新情况随时跟踪考察，及时做出反应。pd是预备坛员，还怀疑这一点吗，疑心太重了吧。《作妖记剪录》的故事梗概她也听联络员说过，挺生动的。四十几岁的女人与二十几岁的男人真诚相爱、喜结良缘。咋一听说，确实令人咋舌称奇。可事情就发生在身边，人家情真意切、和和美美，已经结下了爱的果实。看了这样的故事，预备坛员就无动于衷，连点儿联想都没有吗。老头湾论坛讨论得那么热烈的议题，预备坛员连个基本态度都没有，对得起论坛成员的身份吗。
“初人”始终没落座，态度倒挺谦和。他说他有没有基本态度是一回事，pd和sy之间应不应该讨论这类问题是另一回事。
“那故事就是讲yd和sp之间情爱的呀！你认为不应该讨论吧？如果在论坛上，这就等于你持反对态度。你比所有坛员都年轻许多，可婚恋观念，为什么比那些年逾古稀的老人还陈旧、还固执呢？怎么就不与时俱进呢？”齐荔板着脸说。
“哟嗬！sy教训起pd啦！何况……”初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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