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五 第十五节 小工幸遇名媛钟情（5）（1/1）

当天晚上，朱蓉华的小卧室——妈妈说以前是她爸爸住的房间——房门故意留个缝隙，想知道爸爸回不回家。妈妈房间里的灯也没闭，估计也心里没有底了。

墙的挂钟响过十下，听到爸爸的脚步声挺重，一句话也没说。只听妈妈问，这么晚了，达娅没留客人住吗。然后就听啪啪啪几声响，显然是妈妈挨揍了。爸爸一声不吭，妈妈声音也不大，说，别生气，是她不好，开始以为是开玩笑，后来又没有办法收回。二十年的好朋友了，即使自己的男人和她住到一起，回来还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她会和过去一样爱。自己的男人非常可靠的话说出口了，不好反悔。她也知道自己的男人不是浪荡人。***挨打了，她再真心赔不是了。今天她要加倍惩罚自己，做女奴侍候男人。按照中国人的规矩，跪着侍候你这大老爷。爸爸这才开口说话，他干活的时候就发现达娅举止轻佻。吃晚饭喝了点儿酒，她就更不知道好歹了。不跟她一般见识，她的胆子就更大了，坐到怀里来了。他拍桌子站起来发怒，达娅才说是你们俩商量好的。饭也没吃饱，就甩手回家来算账。晚上电车等不着，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妈妈说，她现在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了解朱三先生了，都更爱自己的中国男人了。她说，达娅也怪可怜的，丈夫好几年没有音信，也该有个男人帮帮她、体贴她了。要不这样吧，你帮她找一个中国男人过日子。爸爸说，中国男人也不都本分可靠。有钱的人花心的不少。有势力的人黑心的不少。没钱没势的人也有没良心的。他倒是有个一起闯关东的小兄弟，人品不错，在一家作坊当伙计，始终没成亲。达娅要是愿意，你们女人就拉鼓吧，他跟小兄弟说一声准行。不过可得记住，人和人相好不能三心二意，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正经男人不能沾花惹草，正经女人不能水性杨花。人对人要诚实，要有贞节。对自己的亲人不专心，那是做人的大忌，早晚要吃大亏。大人不正经，尤其是当妈的不正经，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肯定上梁不正下梁歪。朱家的女儿绝对不能那样。妈妈说，这件事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咱们的女儿一定会像她妈妈，更会像她爸爸，是天下最可信赖的人。她妈妈这一生虽然跟两个男人生活过，可那是正当的。而且她真正爱的只有朱三这一个，到死也不会再爱别人。现在她就去做饭，她要像仆人侍候主人那样，让她的上帝酒足饭饱。然后请男主人用鞭子抽她，她只会用温柔来乞求中国皇帝施舍一次那叫什么——对了，宠幸奴婢吧。

大约半个月之后，朱蓉华放学回家，发现达娅阿姨和一个汉族男人来了。妈妈做了许多好吃的，只等朱蓉华回来开餐。喝过几杯酒之后，达娅阿姨站起来说，她感谢老朋友，更感谢老朋友的丈夫。她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希望朱先生别恨她，更不要责怪女主人。妈妈说，她的***已经挨了一顿打，还当了一宿奴隶。现在她感到无比幸福，因为她的男人不仅特别棒，而且特别忠于她，什么美女都抢不走。从达娅家回来的第三天，他就自己动手做了一张木条床放进浴室。当了一宿皇帝，他就主动当了三宿奴隶，把女主人按摩得不停地呻吟。她说她这一生是幸运的，遇到的这个男人就是上帝的化身，用中国话说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希望下一辈子还找朱三做丈夫。希望你们也如此恩爱。爸爸对那个男人说，俄罗斯女人直肠子，有事不会憋在心里，不像中国女人那么小心眼儿。她们爱干净，也肯吃苦。更要紧的是，她们多数人的心好，讲男女平等。只要你真心爱她，她不在乎你是下等人还是上等人。兄弟，咱们沧州男人得记住，有钱了别花心，有势了别黑心，没钱没势别丧良心。守着痛你爱你的好女人，就得好好过日子，就得对得起她。那个男人说，朱大哥的话兄弟一定牢记在心。达娅的丈夫下落不明，有一天人家回来，咱就主动退出，不会让达娅为难。达娅阿姨说，这件事必须尊重她的意见。新婚这几天她已经深深地理解老朋友对中国男人的评价是何等中肯了。她没能打动朱先生，却已经彻底爱上了朱先生的这位兄弟。万一前夫回来，她会把所有的财产交还故主，她只携带自己的衣服跟她现在的男人走。即使回沧州当农妇，她也不会丢下心爱的人。

朱蓉华接着告诉朱晓晴，她妈妈临终前始终拉着爸爸的手不放松。妈妈的目光是那么亲切、热烈，充满了依恋和永不分离的乞求。妈妈告诉身边的女儿，长大以后要找个中国男人。不管他有没有钱，不管他有没有势力，只要他的心像你爸爸这么好，你就一定要抓住他不松手。他就你一生的幸福，一生的依靠，就是你命根子。

朱晓晴问“助力三轮”，这是不是“国际美女”爱他的原因呢？不能说没有关系吧。

四年后，随着中国开放领域日渐扩展，朱蓉华的舅舅从澳洲来到艮府，找到了他唯一的姐姐留下来的唯一外甥女，希望跟他到海外发展。但舅舅认为，外甥女是俄罗斯高贵血统的后人，她的婚姻是在落难的非常时期饿不择食的结果，应该解除，另寻佳偶。这个意思不公告诉了朱蓉华，还委婉地告诉了朱晓晴。

朱晓晴私下对妻子说，现在不少人把出国看成是一步登天，有没有条件都削尖脑袋往外钻。这是亲舅舅来接了，人家又是有钱人，能为你在国外发展提供优厚条件，还有财产继承权。这么优越的条件确实挺诱人，该走就走吧，朱晓晴决不阻拦。孩子想领走就领走，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就别给他改姓了。现在办手续也方便，暂时没找到相应的男人，以后再办也行。发封电报来，就会把自愿离婚证明寄去。朱蓉华问，丈夫比妻子年轻十一岁，是不是嫌妻子老了，有新欢了？朱晓晴说，一起过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出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一个男人，能守着“国际美女”过这么多年，还有了这么好的孩子，这辈子还有什么不满足。什么新欢、老欢，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姻缘——当然，这是对他朱晓晴而言。对“国际美女”来说，现在还算风华正茂，最佳姻缘当然不是现在的组合。这是非常时期造就的畸形婚姻，是“国标儿”落难时不得已而低就。现在应该、也有权利远走高飞，寻找更般配、更高档次的新欢。

朱蓉华说很好，稍等。她跑出去把舅舅请来，当面说，丈夫是她的命根子，不出国她的生活也美好，离开丈夫她就活不成。她丈夫严正声明，他是中国人，他媳妇也是中国人，他儿子更是中国人。要出国就一起作华侨，要改变国籍绝对不行。将来条件好了，他们一家还要回沧州寻祖呢。如果因为丈夫不能出国，她没有怨言。

没过多久，朱姓三口人一起侨居海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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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力三轮”说，自己的缘分观念形成之后，发现很多婚姻都有某种缘分因素存在。他认为这不是迷信，只不过说还不清其中的奥妙是什么。希望这次研讨能得出个结论。

“助力三轮”的故事为反方阵营巩固了阵地，“浪里白条”欢欣鼓舞。他以挑战味儿十足的口气问“四川腔”，狗狗儿的，还有什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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