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四 第十四节视频聊天 天狗谒菩萨（中）（1/1）

“助力三轮”告诉“四川腔”，一开始就亮出帮扶人身份，“网虫子”会产生逆反心理。没跟家长交底，是怕无意中泄露。现在可以如实相告，请“胶东仙”介绍吧。“大茶壶”抢先说，这事他知道。“胶东仙”回顾情爱经历的时候，提到一件事——侯立业被“草花q”套牢半年之后，“蓝玉”带着女儿匆匆来到艮州。她到社科院任职，女儿应征入伍。那女孩儿是父母年近不惑得来的千金，自幼不爱红妆爱武装，性情刚烈争强好胜，似乎还有一点儿女权主义倾向。在武警特警分队服役四年，练就一身好武艺，复员到警官学院任散打教员。先后“征服”过两任男友，都因“改造”效果不理想被她甩掉。侯立业走火入魔身心交瘁无力自拔时，女儿正告他，再不悬崖勒马就别为人父。结果是，父亲一步步走向坟墓，女儿更名为蓝冠雄。蓝者，“蓝玉”之蓝也。冠雄者，傲视纭纭众男之巾帼英雄也。从装束打扮和行事风格就可以看出，那可不是小鸟依人的女子，而是敢为天下先的人生主宰者。男子进入她的生活圈，恐怕只能俯首称臣。“助力三轮”和“老迈菩萨”选她作改造驷驹的“操盘手”，是因为其魄力超群、头脑聪慧、疾恶如仇、心地善良。蓝冠雄即“冷面观音”。“冷面观音”乃“蓝玉”之女。这回说清楚了吧。

“四川腔”冲“胶东仙”喊道，如此说来，胶东老哥就是“冷面观音”的继父，岂不是西天佛祖了嘛。“胶东仙”说，他可不以继父自居，而是让蓝冠雄叫伯父。那孩子气质不凡，主见特强，背地里有人叫她扈三娘。向侯立业遗体告别的时候，那么多人连劝带拉，连她妈都说向死者鞠躬不等于向邪恶低头，她硬是没去参加。

“四川腔”又问“老迈菩萨”是哪座庙里的神仙。“黄的卡”反问，口头接力传诵的《释讔斋夜话》里，那位病警察的媳妇职务挺特别，记不记得是干什么的？“四川腔”说，好像是警官学院啥子教授——对头，是网络监督。这下子可算明白喽，三九天端火盆——正对气候嘛。“黄的卡”瞅了“助力三轮”一眼，说，还得补充一句——网监教授和病警察，都是“助力三轮”同一类人。教授在邮电学校念书的时候有个初恋人，现在是……“四川腔”吼道，不必说喽，不必说喽，他明白“窗户纸”是咋回事。那位初恋人，后来是电信公司高级工程师吧。“黄的卡”说情况是这样——一个老福尔摩斯；一个网络监督教授；一个掌控网络服务器、精通宽带线路配置的高级工程师；再加上一个差点儿生擒宋江的“扈三娘”。这么一伙儿人掺合到一起，不神出鬼没才怪呢。起动“三网工程”的时候曾说过，“干巴佬儿”们不行，还可以找亲朋好友嘛。现在看怎么样，同盟军的实力非同小可吧。“白雪老人”是谁就不用说了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四川腔”说，口头接力讲的是网监教授比病警察小七八岁，现在的年龄也不及半百，何以“老迈”嘞？“黄的卡”笑道，老不老迈得看神通，别看岁数嘛。

手机铃阵阵响。“助力三轮”接听一会，合上手机说，哮天又闹了。“老迈菩萨”要商量对策，碰头会先到这儿吧。

这半个月，哮天度日如年。ql和她的招包广告无踪无影；“老迈菩萨”不肯上视频；除了神坛别的网不能上；上街玩又没有钱。在劳改队，出操干活吃饭学习还都有伴儿。如今在家，与坐牢蹲“小号”一样。出狱后本来挺轻松，脾气来了就摔摔打打，妈妈奶奶都围着转。虽然不是要啥给啥，要二百起码给五十。现在可好，一分钱不给，说是家里实在困难。过去招呼吃饭，一遍一遍地央求。现在是通知一声，爱吃不吃没人叫二遍。不发火儿没人过问，发火儿也没人搭理。大闹得有导火索，现在连火星儿也碰不上。无缘无故大闹一场，又怕招来“plmm”那妖精——“陪”回家的时候曾当众宣布，她是“专职训犬员”，不管天狗还是地狗，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家里，只要发疯她就来。动武打不过她，说理讲不过她，还能怎么办？一肚子邪火儿没处发，“哮天行者”的精神几乎要崩溃。去伙房倒开水，“火星”终于来了——暖壶是空的。狗得吃东西，人不喝水行吗？还让不让哮天活了？

洪霞在屋里说，你奶奶不舒服，我正给她捏脊呢。想喝开水，你就自己烧一壶吧。

嘿嘿，天可真变了！不烧吧，确实渴了。烧吧，这不是气人吗。哮天觉得憋气，只是事儿太小，身上的血流加速还不够快，脑温上升也不够高。不发泄一下又不甘心，犹豫一下还是把暖壶摔了。吼道，想见的见不着，不想见的不拿人当回事。想干的干不了，不想干的偏让人干。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这不是让人死吗。

“洪霞”没吱声，拿起酱油瓶子出了门，到杂货店去打电话。

“老迈菩萨”认为，“天狗”要求视频交谈，没有什么不可以。她想让“冷面观音”出面，理由是年龄相对接近，便于融洽情绪交流思想。

“冷面观音”认为，“天狗”在她膝盖下苦撑了半个小时，心不服嘴也没服。“霹雳”憋着没爆炸，仇人见面能不眼红？“助力三轮”觉得这话有理，还是“老迈菩萨”“粉墨登场”为好。他说，“菩萨”得像《西游记》里的观世音那样，语言声音悦耳动听，举手投足赏心悦目。形象美加上言语美就等于魅力，等于吸引力，等于征服力。如果他“黑脸”出现在荧屏上，“天狗”肯定调头就跑。

这话不无道理。“老迈菩萨”“粉墨”之后出现在荧屏上，哮天当即忘情惊呼：“啊？‘小日丽’！不是做梦吧？”

“老迈菩萨”瞧看对方，看样子不像是有意捣乱。她笑着说，不是梦，是“哮天行者”看走眼了吧。“小日丽”是什么人，可以坦诚相告吗。

哮天不好意思了，说他以前看过一本杂志，里面有个影视演员照片，是年轻时候照的。下边是她的姓名，前两个字被谁抹了半截儿，就剩下“小日”了。后一个字是“丽”，他和他的哥们儿就称那演员“小日丽”，叫惯嘴了。“老迈菩萨”知道那演员是谁了，问哮天是喜欢腐败分子海关关长，还是雷锋战友的媳妇。怎么把“老迈菩萨”和影视明星扯到一起了，难道只因为年龄差不多？

哮天两眼直愣愣盯着荧屏，无言以对，摇了摇头。“老迈菩萨”问他怎么不说话，是讨厌“老迈菩萨”，还是想起什么事了。

“嗯？啊！没想什么事，也不是讨厌您。”哮天连忙掩饰窘态。

“老迈菩萨”不卑不亢，微笑着问哮天现在想聊点儿什么，不管是“哮”还是“行”，总得说话吧。多次提出要上视频，不会就为了瞅一眼下封杀令的老太婆吧。

哮天一脸真诚，说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老迈菩萨”有没有个妹妹，或是女儿、外甥女什么的，六年前在“梦幻卡拉ok”坐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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