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三 密传件二 十录（下）（1/1）

姚妮说，她很愿意聆听过来人的经验体会。现在她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yd离婚以后，sp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这边登记注册，sp就成了这个家的主人之一。都正式夫妻了，每个月一次的“礼拜”还有必要坚持下去吗？时间长了，有没有形式主义之嫌？她那个“老”sp可一直效仿着呢，什么时候终止呢？

冯宝以为，形式是内容的载体，是情意深浅的标尺，也是心灵升华的轨道。爱是最自私的，爱到一定程度又是最无私的。从生命本质上说，男女***的实际意义是生命延续，是为人类历史长河循环接力链。在有高度觉悟的现代人眼里，爱的本质应该是奉献。一个人把自己无条件奉献给人类历史长河，具体就体现在把自己无条件、完全彻底地奉献给爱人——当然，这个爱人他（她）必须可爱，必须同样有奉献精神。大自然里的其他生命，实际上也大体如此。人类社会存在着以玩弄异性为快，以zhan有美色为目标的性爱，那只是历史长河中的浮渣，是人性的扭曲和变异。老头湾论坛的“人间情爱研讨”议论的对象中，有两位因伤因病丧失性功能的人。他们为爱人重获情爱不遗余力地为他人做嫁衣，那就是奉献精神的真正体现。

姚妮问，一个青年人，为什么与一群退出历史舞台的老头儿联系这么紧呢。

冯宝说，《特殊合同书》和sp、yd这种称谓，已经是老头湾论坛联系其他案例的参照物和借用词了。合同中的“亲密情谊”条款是引发“人间情爱研讨”的动因之一。崔莺和冯宝，已经是论坛探索特异型婚恋“常爱常新”的联系对象之一。联络员就是老泰山。这一切，都源于“小精灵”的一个偶发灵感。在行动上，与那些老人联系紧的是“演员”。在意识上，联系紧的应该是“导演”哪。现在他与论坛的互动内容是，“论坛”向这里提供其他联系对象的“常爱常新”规划，这里定期向论坛反馈这里的落实情况。爱莺和他正按照“精致入微”的要求，认真策划“携手终生”的具体措施。他们决心以人生态度的净化和高尚情操的陶冶，去克服“婚姻危机期”和“情感疲劳期”。他们要从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养成关爱对方的习惯。从一口饭、一分钱，去感受对方的情意。从一个问候、一次掺扶，培育奉献自己的信念。他们要在日复一日的厮守中，营造我中有她、她中有我的境界。营造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完全彻底地属于对方的理念。这种理念，大多数人在爱到亢奋极致的时刻，很可能都萌生过。如果亢奋一过就消失，甚至变成绝然相反的态度，那就自私的回归，就是霸占观念的复辟。这正是私有制，特别是长期的封建社会殘留下来的遗毒。老头湾论坛是一本没有多少人读过的书，老泰山这样的坛员就是其中有滋有味的篇章。别看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正在热恋之中哪！

“你说话积点德行不行？我姥爷他还热恋？疯话！”姚妮说。

冯宝说，“小精灵”再聪明，观念再超前，也有失察和落伍的时候。老爷子的密友，就是与他研讨yd、sp合理性的社科院退休伦理学家。二人正如胶似漆，不久将迈进神圣殿堂。“导演”多次提及“姥爷的学者朋友”，是不是以为学者都是男的呀。顺便说一句，“男主角”不久将荣升为“导演”的继父，角色该转换了。从这一点上说，说话该注意分寸的是谁呢？

姚妮想起姥爷厨房里的那位老年女士，心里恍然大悟。嘴上不肯服输，虎着脸说，yd还没办离婚手续呢，sp没过河就要拆桥？不怕“导演”翻脸作梗，让“男主角”娶不上爱莺？

冯宝认为，因为角色转变就翻脸的“导演”，是不可能设计出《特殊合同书》来的。心眼儿那么小的“女皇”，也不可能赢来“面道”的真情。

“你比我那‘老头儿’小六岁，不叫本人大嫂，也得叫他大哥吧！凭什么以继父自居？”姚妮没说完就憋不住笑了。

冯宝戏谑道：“萝卜个儿矮，长在埂上。雨水从天上来，存在垅沟里。本人年龄再小，也是崔女士的配偶；你那位年龄再大，也得叫她岳母。这有什么不对吗？”

“妈——，您的小情人儿如此无礼，也不管一管，都惯上天啦！”姚妮撒起娇来。

崔莺笑了：“女儿不占理，爱人没说错。你说我该管谁吧？”

冯宝给姚妮讲了个故事。他说丘吉尔年轻时候，他母亲要嫁给他一个同龄同学。人们以为他肯定反对，谁知道他兴高采烈地当了……

姚妮：“得、得！当了伴郎不是吗？想要我给yd当伴娘吗？那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说，大龄差夫妻是男性大好，还是女性大好？”

冯宝说，他看过相关资料。在同龄少年中，多半雌性发育较快。哺乳期之后，女性变老比雄性明显。男性四十五岁以后，往往脱发、驼背、出啤酒肚儿，衰老较快。更年期前后，男人的性功能衰退是婚爱的主要威胁之一。他本人认为，谁大谁小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心能不能贴紧。爱情有一种特异现象，或者叫境界。在《排长的爱情》里，羊倌儿认为六婶肯定会跟他私奔，乍看未免自以为是……

姚妮抢话说，她问老爷了，那叫心灵感应。

冯宝说，那种现象他和爱莺就经常发生。有一天午休，他像往常一样趴在课桌上想念爱莺，就觉得心烦意乱坐卧不宁，好像她在召唤。尽管“冰美人”有不准去她单位的规定，他还是贸然跑到了医院。一看，爱莺高烧四十一度，正在打吊瓶。冰袋盖着她的眼，脸上的烦躁却马上消失。意识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背她上车回家。

姚妮问她妈，这是真的吗？

崔莺说，他还给你编瞎话？

冯宝说，他称这种现象为爱心效应。在平时，爱莺不管按时下班，还是有事耽搁，只要她想着他，他也想着她，她走到门前不用摁铃，他肯定先一步打开门。“飞行验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种效应。相爱者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双方的脑电波可能像电台调频一样能沟通灵犀。爱到这种境界，什么地位、年龄、相貌、经济条件，差别再大也雷打不移、刀劈不离。如果强力拆开，不造成精神分裂，也会出《梁山伯与祝英台》。成语中的心心相印、心照不宣、心有灵犀、鬼使神差，大概都指这种现象。

姚妮点头承认，她现在能理解“飞行验收”时还不理解的那些话了。至于对冯宝的称谓，她说还是沿用原来的好，眼下还都是本科生嘛。有外人在场和时候，得给她点面子嘛。这次去深圳拿到离婚书，她的“妖儿”就算做完了。妈妈以后就别用再“妖精”、“作妖儿”这种词儿了。要说，就说“沉香式女儿”吧。对了，“小精灵”找了个昆嵛山“老头子”，还没告诉姥爷呢。别人打“小报告”她不反对，只求别说已经同居了。

妈妈问她去看姥爷的时候，怎么不自己当面说呢。姚妮说，她怕姥爷追问真相。当面撒谎不妥，说真话又怕惹他生气。她不想让姥爷心目中的“小精灵”变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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