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咸鱼要嘿嘿(1/1)

月下的茶花林白雾缭绕, 花祈玉拖剑急行, 众门徒紧随其后, 一行人在林间四下寻找, 却不见江轻魂的踪影。

“人呢?他都重伤了还能逃哪儿去?”花祈玉有点气急败坏, 一名门徒指着树梢道:“看那儿,好像是陆家的纸鹤!”

一只金色纸鹤乘风飞来,悠悠落在了花祈玉掌间。他迅速打开纸鹤,只见其上写着两行流金小字:“人已带去雾山, 三日后虎牙台当众审判,欢迎花岭主莅临神陆庄。”

“这陆以风是长了千里眼吗?总是这么会瞅时机, 还敢在我眼皮儿底下抢人!”花祈玉说着就把纸鹤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那我们要去雾山参加审判吗?”

“去,既然是当众审判,我倒要看看会怎么处置他, 毕竟他犯下了滔天大罪, 各大门户都不会放过他。尤其是陆以风, 面上温和友善,背地里就他手段最狠,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彼时,后阁繁花盛开,一潭池水映星辰。

叶临川正坐在水池边上,而江羡鱼就坐在他腿上,将脑袋枕在了他肩上。两人长发湿乱, 随意披着衣袍, 裸着胸膛光着腿, 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暖。

江羡鱼望着不远处的楼阁,坏笑道:“那里好像就是花疯子的住处,你说,要是给他知道我们在他的地盘乱来,他会作何反应?”

“会杀人吧。不提他了,你心口还疼吗?”

“好像没什么感觉了,就是……我下面开始疼了。”

“哦……对不起,好像是我太用力了,下次我会小心的。”叶临川满眼疼惜,谁叫这家伙躺在身下的样子太撩人,让他一时情难自控。

——人鲛水陆十八式回味羞羞分割线。

江羡鱼蹭着叶临川的脖颈道:“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弄反了,我觉得我应该在上面,你在下面的,要不下次换你在下面?”

“没反,不行。”

“为什么不行?”江羡鱼仰头看着叶临川,只见他唇角上扬,唇瓣泛着柔润的光泽,看着就十分有食欲。他伸出一根手指,用指尖揉按着他的唇瓣道:“你这嘴,活儿不错呀,跟谁学的?”

“无师自通。”

“好个无师自通,没想到你还是个淫.才啊!我感觉你动作挺娴熟的,老实交代,是不是在跟我做之前就已经跟别人做过了?我不在的这两年,你是不是跟别人好过?”

叶临川不悦地勾起江羡鱼的下巴,“不得不说,有时候你这嘴是真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摁着继续折腾,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全在你身上试一遍,直到你哭着求饶为止。”

“好哥哥,我错了错了,错了还不行?”江羡鱼卖笑道,又用脑袋在他脖颈上蹭弄起来,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这几日经历了太多,我忽然明白了许多事。在过去,我一直坚信鲛族就是罪恶,应该斩尽杀绝。直到我自己得了石心病,才体会到鲛族一直所忍受的痛苦,为了自身性命去剥夺其他的生命,弱肉强食而已,谁也没有错,这只是无奈的生存法则。”

“说得对,猎鲛师大肆屠杀鲛族,又何尝不是一种罪恶?很多年前,我叶家就是做得太过火,才遭到了鲛族攻击报复,都是因果报应。”

“不开心的事就别提了,我告诉你个稀奇事儿。我被关在牧家时遇到了许多鲛人,这才得知石心病原来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诅,鲛人一旦发.情或产生交尾的欲望,就会立即中诅。”

“诅?原来石心病的真面目是诅,那你中诅是因为……”

“因为想你啊傻子!都是你害的,你要对我负责。要是我这诅化解不了,你就要负责一辈子和我交尾,随时随地,想要就要。”

叶临川忙环住他的肩膀,用手抚弄着他的鬓发,“好好好,负责负责,一辈子负责,随叫随到。”

“不过,既然石心病是一种诅,那其实更好处理了,只要找到诅源,也许就能够化解人鲛两族数百年的纷争。”

江羡鱼摇头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如果诅源真的那么好找,鲛族一定早就找到了,而不是和人族厮杀数百年。”

“我觉得可以去问问黄泉山主,他对诅比较了解。”

“巫灵尘是吧,我上次见他好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他人此刻就在咱家江天堡,上次轻魂把他召过来的。我和轻魂出门前,还委托他帮忙照顾咱家孩子们。”

虽然叶临川这些天恍恍惚惚,但发生的事情还是大致记得的。尤其是跟轻魂相处的时候,那坏家伙总是趁机乱摸,有时还把他摸出了可耻的反应,这些细节他也是记得的。想到轻魂,他便四下张望了一阵,“轻魂人呢,他怎么还没找过来?”

“你一说他我就头疼,真真是杀人不眨眼。其实也怪我,是我没能力再控制他了。”江羡鱼叹了一声,凝神试着感应了一下江轻魂,却发现对方的气息很弱,好像离他很远。

“算了,暂且不管他,等他脱身了知道回来找我们的。我们先赶回越水,眼下梅雨越来越近了,咱家不能没有人镇守。”

于是他们连夜离开了香岭,一路诉说着各自近日的遭遇。

翌日风轻云淡,芦苇花柔柔摇曳。江羡鱼趴在叶临川背后,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还信手攫了一枝芦花,放在叶临川脸侧挠他痒痒。

“别闹。”叶临川躲开脸颊,却见一道人影正从芦花间走来。那人抬手揭开头顶的兜帽,露出赤棕色的长发和俊美的脸容来。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江羡鱼从叶临川背后跳了下来,而叶临川横开手臂,灵枝刺便从袖中滑落到掌间。江羡鱼忙阻拦道:“别动手,他是宁无兮,我昨晚有跟你提过,是他把我从牧家救出来的。”

宁无兮笑着走了过来,“你这回可真是跑得远,我沿路都翻了个遍,再找不到你,我可就无法按时完成任务了。”

“正巧你来了,我有事要问你。”

“那不耽误时间,我们边走边聊。”

江羡鱼便拉着叶临川一道走,宁无兮迟疑道:“这位是?看你手中的灵枝刺,是汉林叶家的后人吧?”

“他是和我交尾的伴侣。”

如此直白,没羞没臊,叶临川在想要不要脸红一下。

宁无兮不可思议道:“你是个鲛,找猎鲛师做伴侣?还是个男的??”

“不可以吗?我们昨夜就做……”江羡鱼话说到一半,嘴就被叶临川捂住了。叶临川知道,如果不堵住他的嘴,他肯定还要说细节。

江羡鱼清了清嗓子,正经道:“我最近听说,你们赤尾鲛氏把海底的磐铁都收了去,似在铸造大量兵器,这是要做什么?”

“收集磐铁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而你说的大量兵器早就铸造好了。至于要做什么,我不便透露,你不妨等见到氏王后再问他。”

“我不想去见你的氏王,你就不能先透露一点点给我?宁哥哥给点提示咯,你们是不是在谋划什么战争,要攻哪边?”

宁无兮点头道:“大致是的,自是先攻防守最弱的地方。”

“防守最弱的地方?那不就是越水了!”江羡鱼和叶临川对视一眼,此刻越水不仅猎鲛师紧缺,而且即将进入雨季。

“这我可说不准,细节你还是去问我的氏王吧。”

江羡鱼不禁开始犹豫,要不要去蝶海见赤鲛王。如果赤尾鲛氏真要趁着雨季攻占越水,那江氏和越水的千万百姓就完了,也许情况还要更严峻。但他心里又很没谱,不知道此去的凶险。

三人走出芦花丛,前方便是岔道口,一条可以回越水,而另一条则是去蝶海的。宁无兮问道:“这位猎鲛师确定要一起上路么?”

江羡鱼一把握住叶临川的手道:“当然了,万一路上我发病了,随时要和他交尾的!”三句话不离交尾,叶临川终于脸红了。

“那行吧,不过他只能把你送到海边。”

叶临川这就不答应了,他怎么能让江羡鱼只身犯险。江羡鱼便把他拉到旁边,小声商量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冒险去探探情况。叶临川似乎有点生气,便闷声不再说话了。

晌午时分,三人到达了蝶海边境。海城遍是红艳的扶桑花,城墙筑造得非常之高。城墙荫下的一处角落里,江羡鱼和宁无兮正对坐着啃鲜鱼,而叶临川则在不远处的铺子里买烧饼吃。

旁边坐着几个猎鲛师打扮的人,他们一边喝茶一边侃道:“你们说江家那邪魔归来,众门户集结讨伐却被他反杀,死伤无数。陆家究竟是有何能耐,这么快就把他给逮住了?”

“陆以风其人,最不缺的就是手段,偏偏还八面玲珑,美名天下。”

“那是,自江氏没落之后,陆家就是最大的了。如今他们抓了那江天恶霸当众判刑,更是威震四海,又会有很多人奔去陆家做门徒了。”

叶临川不禁上前询问道:“请问诸位说的当众判刑是怎么回事儿?”

“这可是今早刚出的消息,陆家抓了江天霸,要在虎牙台对他进行审判,很多门户都派人过去了,我们喝完这杯也准备去雾山凑热闹,这位兄弟若是感兴趣,不妨跟我们一道上路。”

“消息属实吗?”

“当然,各门户的家主都已经收到陆家的邀约函了,日子就在后天。”

叶临川道了声谢,便回到城墙下找江羡鱼,把他拉到一旁跟他讲了这件事。江羡鱼烦躁道:“要我怎么说他才好,别管他算了,他杀了那么多人,是该受到惩罚,他罪有应得。”

“怎么能不管他?他是为了谁而犯错,还不是为了守住江家,为了保护你?难道你不觉得他就是过去的你吗?为什么你会想抛弃他,而不是想着怎么救赎他?”

“就因为他像过去的我,他身上满满都是我的罪恶,所以我才接受不了他。现在是当众判刑,全天下的人都要他死,你要我拿什么去反叛天下?如今我变成了鲛人,随时挣扎在吃人的欲望里,连自己都顾不来,谁又能来救救我呢?”

“我知道你苦,但轻魂又何尝不苦?他最初只是你作战的工具,却背负了和你同等的爱恨。你抛弃他就等于背叛自己,如果他死了你也不完整了,你和他一个都不能少。”

“既然你都要,那你自己去救他吧。”

“我不能和你分开,石心病再发作怎么办?所以你得跟我一起去。”

江羡鱼沉默不语,一旁的宁无兮插嘴道:“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还要说多久,该上路了。”

“来了。”江羡鱼这便转身走了过去,叶临川却一把拉住了他,“别去蝶海冒险,跟我去雾山好不好?”

江羡鱼挣脱叶临川的手,“你自己去。”

“你别倔了好吗,你的石心病要怎么办?”

江羡鱼暗自咬了下牙,走过去揽住宁无兮的肩膀道:“这不是还有宁哥哥陪我吗?要是再发作了,我找他交尾便是。”

叶临川的神色急速凝冻,“你再说一遍。”

“我初发作石心病的那会儿,不就是宁哥哥帮我解决的吗,是不是?”江羡鱼冲宁无兮使了个眼色,宁无兮一愣,尴尬地点了点头。

叶临川扣紧拳头,目光如刀,眼底似乎都在冒寒气。江羡鱼却不再理会,搭着宁无兮的肩膀转身走了。如他所料,叶临川没有追过来,而他只能在心底默念对不起。

不久后,两人来到了城外沙滩上。阳光炽热,江羡鱼眯眼眺望着茫茫大海,心中呢喃道:“我并没有想抛弃过去的自己,而是想重新做自己。过去的我太任性,做了太多错事,害了太多人,但愿这次去蝶海能让我挽救些什么。”

宁无兮犹豫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撒谎气他?明明一直惦记着他。”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蝶海,如果不把他气走,他就会强行带我走,而你也会被迫跟他动手。这样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哪儿也去不了,谁也走不了。所以只能先委屈他了,等日后有机会再跟他道歉。”

“可你不愿意食人心,石心病再发作就不好办了。”

江羡鱼下意识捂住了胸口,“我觉得,如果避免血腥场合,应该能减少发作次数,如果再发作了,忍一下应该能熬过去。”

“确实如此,但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猝不及防的。你得做好准备,因为你越是压抑自己的欲望,后面再发作的时候痛感就越强,一次比一次让人绝望。当你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就会暴虐的杀人食人,甚至疯狂地想交尾。”

“我不会杀人,食人心更不可能。”

宁无兮严肃地看着江羡鱼道:“你真的懂我的意思吗?你要是强行压抑食欲,很可能会人畜不分,扑上去就胡乱交尾。你绝对不想这样的,我建议你妥协,实在忍不了的时候就……”

江羡鱼打断了宁无兮,“谢你的好意,我绝不妥协。”

宁无兮不再多说,随后两人便化尾潜入海中。

此刻叶临川还在原地徘徊,一只脚往南一只脚往西,半天都没有想好该去哪边。他只恨,为什么老天爷把他喜欢的人变成了两个,却没有把他劈成两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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