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37)(1/1)

唔……

头好晕……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晕?

不是头痛是头晕, 这还真是鲜少有过。

她忍着天旋地转,缓缓张开眼,跳动的火苗映着棉白的帐顶,帐布厚实, 勉强影出账外的火光,不时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

她捂着太阳穴,撑身坐起。

当啷——

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被子里传出来的。

她撩开被子, 怔住了,一条乌黑的链锁连在脚踝,随着她的移动当啷当啷直响。

昏眩的脑子瞬间清醒!

这,这里不是玄军大营, 这里难道是……

迷雾, 狼群, 骨笛……

耶律越!

这里是苍营!

耶律越为何要如此?不是已递了消息要结盟了吗?他为何要半路杀玄睦个措手不及?

难道言和消息没递到他手中?

帐内空无一人,只有跳动的烛火, 还有一张宽长折屏将帐门遮挡的严严实实。

先去寻了耶律越再说, 她翻身下床, 绕过屏风,朝着那随风浮摆的帐帘直奔而去!

哐啷!

“唔!咳咳!”

脖子猛然被勒住, 险些窒息,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去, 摸到了冰冷的触感, 从前向后顺到后颈, 又摸到了根冰冷的锁链。

她喘了口气,缓缓转回身,同样乌黑的锁链,从她后颈一直延续到帐篷撑架上。映着跳动的烛火,寒芒微闪。

她本能的使劲儿拽了拽锁链,当啷当啷,根本拽不动。

心瞬间坠入寒渊!

言儿!言儿呢?!

顾不得头晕目眩,她朝着帐帘伸了伸胳膊,差得远。

“啊……咳咳!”

她捂住喉咙,嗓子像被堵住一样,只能发出单调的“啊”音,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怎么回事?

出不去!还喊不出声!

言儿,言儿!

她心急如焚,突然瞟到了那屏风,想都没想,拽着它,猛地推翻!

轰咚一声,帘子挑开,迅速跑进来两侍卫。

侍卫看了看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的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屏风,二话不说,上前帮她扶了起来。

扶完便要离开,余小晚一把拉住最近的一个。

“啊!啊啊!”她指了指脖后的链子,又指了指大门。

侍卫面面相觑,抱拳道:“将军去审犯人了,稍后便回来。”

水眸微微睁大。

犯人?玄睦?!

不给侍卫挣脱她的机会,她拽得更紧了几分,说不出话,只能急得“啊啊”直喊。

耶律越!帮我叫来耶律越!

那侍卫哪儿听的懂,只焦急地扯拽着被紧抓的胳膊,额角都沁了汗。

“夫人请松手!若被将军看到,怕是要责罚小的的!”

另一个侍卫也道:“是啊,快放手吧,将军有令,绝不可靠近夫人!”

“啊,啊啊!”(那就快把耶律越叫来!)

“夫人,放手啊!夫人!”

哗啦!

帐帘挑开,银亮盔甲恍着微芒而入,清冷的眸子无波无澜,淡淡扫了一眼三人。

“怎么回事?”

余小晚手松了,俩侍卫赶紧单膝跪地禀报始末。

耶律越微微转眸,睨了一眼余小晚,冲他们道:“还是你们没谨记命令,若离她远些,又如何会被抓到?”

两侍卫吓得面如土色,也不敢求饶,只道:“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一人十五军棍,自行领罚。”

“是。”

两侍卫赶紧退了出去。

余小晚依然头晕目眩,踉跄了一下,靠在了屏风一侧。

“啊……啊?”(言儿在哪儿?)

耶律越不语,绕过她回了床榻。

“啊,啊?!”(言儿在哪儿?告诉我!求你!)

她回身拉他,没拉住,身子一歪,摔跌在地。

莹白战靴微顿了下,耶律越头也不回走到榻边坐下,漠然望着她。

“不用白费力气,我用了哑药。”

哑药?!

他把她药成了哑巴?!

她撑身坐起,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捂在脖间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耶律越吗?

这还是那个温良纯善,从不忍心伤害她的耶律越吗?

明明可以让赵元点她哑穴的,为何要用药?!

哑穴时辰到了便自动解了,哑药不能解是吗?

难言的绝望涌上心头。

“啊,啊!!!”(不要这样!你听我解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他放下芥蒂接受她与言儿的!

余小晚跪爬着过去,扒着他的膝头,眼泪止不住汹涌而出。

“啊,啊!”(我是被折流迷晕带走的,我真不是有意要离开你!)

明明准备了千言万语打算解释给他听,不管他信也好,不信也好,发誓永远不离开他,就用这对影成双做任务,陪着他一起老,一起走到生命尽头,哪怕被主神系统发现也不离不弃。

可怎么就……不能说话了呢?

晨之啊,晨之……

求你了,再信我这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以后无论任何事我都会先告诉你,求你别这样。

她死死扒着他的膝头,发不出声音干脆也不发,抖着唇说着唇语。

【晨之,你听我……】

不过区区半句唇语,耶律越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曾让她无比心动的唇,平静无波地说着残忍的话。

“药哑你,就是不想再听你撒谎,若你坚持要唇语,那就只能卸掉你的下巴,永远的。”

永远的……

琥铂色的眸子淡漠如水,仿佛方才那句话根本就是句玩笑。

可今时今日她却清楚,这绝不是玩笑!他真的会那么做!

颤着唇缓缓合上,耶律越这才松了手,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盘睨着她。

“这样不就乖多了?你这张嘴,留着吃饭亲吻就够了,再也无需做其他的。”

是说她只配做个玩物吗?

这般羞辱之语,换做旁人来说,她只会愤怒,可耶律越说,却是让她心如刀割。

然而此时此刻她根本没工夫顾念儿女情长!

不敢唇语,只能揪起一旁的软枕抱在怀里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满目哀求地望着他。

孩子呢?求你告诉我孩子在哪儿?

嗖!

耶律越抽出了她的裙带,展平了覆上她的眼。

眼前黑了,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系带声,还有他无波无澜的清润嗓音。

“倒是我小瞧了你,连这眼都能说话。”

眼泪浸透了刚系上的裙带,她拍了拍怀里的枕头,不能言不能看,只能拼命地拍着枕头!

空荡的营帐中,除了灯芯偶尔的兹兹声,她的啜泣声,只剩下那凌乱的拍枕响。

耶律越沉默了许久,终于淡淡开了口:“想知道那野种如何了?可以,服下此物,我便告诉你。”

隐约有什么递到了她唇边,带着浓浓的草药味。

她刚想张嘴,他却又抽了回去。

“你可知这是何物?”

她摇了摇头。

衣袂摩擦,膝头微动,耳畔传来淡淡轻语。

“这是可消去你孕相之药。”

她这才恍然记起,折流曾让她身带孕相,以防离开耶律越太久雌蛊躁动心痛难忍。

这种药吃便吃了,横竖她也没打算再离开他。

她向前探了探头,碰到了那药丸,张嘴要吃,却再度被他抽走。

“你以为只是解了孕相那般简单?假孕虽可阻止雌蛊躁动,可一旦孕相解除却又无子所出,压抑了数月的女子宫香可是会让雌蛊……癫狂。”

什么?

她一愣。

宫香?难道是雌激素之类的?

雌蛊癫狂会如何?

雌蛊癫狂,雄蛊也会受影响跟着癫狂,换而言之,她会心痛如绞,他则是……欲火焚身?

可只要两人交|合不是便能解了吗?

她有些茫然,不明白他这般刻意强调究竟何意?

不等她想明白,耶律越扬声喝道:“把人带上来。”

人?何人?玄睦?

不大会儿,帐外传来脚步声,哗啦,帐帘挑开,啪唦啪唦,脚步行来,呲呲呲,重物拖拽,当啷当啷,大约是锁链脚链。

轰咚!

有重物被扔在地上,伴随着一声闷哼。

那是熟悉的沙哑音色……

玄睦?!

耶律越吩咐:“浇醒他。”

呼啦一声水响,咳嗽声也跟着响起。

“咳咳!放……唔!”

刚喊出一个字,咻咻两下,赵元上前点了他的哑穴定身穴,还有锁链加持,这下可是万无一失了。

“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

脚步声响起,帐中很快便只剩他们三人,耶律越离她近,呼吸轻缓,却也还算清晰,玄睦离得远,可大约受了重伤,喘声沉重反倒更加清晰入耳。

耶律越将那药再度递到了她唇边。

“你可想清楚了,这药一刻见效,一旦解了孕相,蛊虫立时便会躁动,数月积压的癫狂绝非你能承受。”

当着玄睦的面让她吃?

他……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想让玄睦看到她与他颠鸾倒凤,借机报复?

不过一个迟疑,耶律越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不敢了?看来那野种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那便……杀了他吧。”

不!不可以!

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拼命摇头。

药丸再度朝她唇边递了递,“那你想清楚了,只要服了这药,雌蛊便会癫狂,若你能熬到日出,我便饶过那野种,若你能熬到日落,我便连他也饶了。”

什么?!

一旦雌蛊癫狂,雄蛊不也一样的吗?她撑不住,他又如何撑得住?

药丸抵在唇上,带着几分苦涩,虽说让她想清楚,可她哪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服下。

说的是一刻起效,可不过刚刚吞下,她便头晕脑胀,心口隐隐抽痛,全身上下仿佛都浸在了滚烫的热水中软绵绵的没有半丝力气,还有难言的古怪酥|麻若隐若现,自丹田不断向全身蔓延。

难受……

好难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只该心脏绞痛的吗?

为何……为何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