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44)(1/1)

遥望着公主院门, 那几个家丁已走了,独留两个侍卫还在坚守岗位。

余小晚不由暗自揣测:耶律越为何囚禁公主?

是因恨,还是为了其他?

这么短的时间,耶律越一个外族人陡然凌驾于众人之上, 想必会有许多人对他不满,如此境况之下,他出使玄国,数月都不在府中, 忧心怀有身孕的敦贤公主也是常理。

也或者他不是忧心敦贤公主,而是忧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将她拘在这小院中,看似囚禁, 实则保护。

这逻辑似乎没错, 可她转念又一想, 耶律越的为人她还是了解的,他绝非负心之人, 若他真对公主有心, 当日便不会在大婚之夜逃走, 如今也不会背着公主娶她,那……那他是因为怨恨公主才囚禁她的?

这东想想西想想的, 余小晚自己都被自己给绕懵了。

所以,耶律越究竟是在保护公主还是在囚禁她?他与公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公主到底有没有怀孕?

今日若不进去瞧瞧, 只怕她要寝食难安了。

要不要进去瞧瞧呢?

可若敦贤公主当真怀有身孕, 还不知耶律越已回府娶了旁人, 再惊了她的胎气,那又当如何是好?

不管了!哪怕真惊了公主的胎气,也是她欠她的,耶律越都出使玄国这么久了,便是走时她才有孕三个月,如今也有八个月了,便是当真气急了顶多也就是早产,孩子基本无碍的。

再者说,她又认得她是谁,便是见了也未必会多想。

主意已定,余小晚复又转回公主院门前,左右看了一眼那两个侍卫,也不啰嗦,只道:“开门。”

侍卫面面相觑,神色明显有些为难,抱拳行礼道:“请夫人恕罪,国公爷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余小晚淡淡一笑,看似温淑端庄,眸中的凉意却层层透出,“任何人?本夫人也算任何人?”

两个侍卫再度对视了一眼,依然抱拳拱手,这次连头都不敢抬。

“请夫人恕罪!”

淡笑变冷笑,余小晚冷哼一声,不怒而威。

“我若今日一定要进呢?”

扑通!扑通!

侍卫二人齐齐跪下,依然抱拳,恭恭敬敬,即便害怕,也不敢违背耶律越的命令。

“小的们违抗夫人命令着实该罚,待我们轮完值,任由夫人处置!”

余小晚瞟了一眼那侍卫腰间,铜黄的钥匙明晃晃挂在那里。

眼神微一游移,她迈步上前,嘴里问着:“你们二人还真是好大的狗胆,报上名来!回头本夫人定要让夫君好好惩治你倆!”

两侍卫战战兢兢,刚要开口,余小晚趁其不备,突然低头一把拽下了那把钥匙!

“夫人!”侍卫一惊,赶紧去抢,却见余小晚一个转手塞进了怀里。

这边私密之处,便是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抢的。

“求夫人不要为难小的们,求夫人!”

余小晚哪管他们那么许多,沉着脸水袖一挥,指在一旁。

“走开!别挡路!”

“夫人!”

他俩不仅不走,反而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站了起来,把院门堵得更严实了!

余小晚倒是被他们这举动气笑了,不紧不慢地迈步上前。

“我可是堂堂国公夫人,谁若是轻薄了我,轻则剁手,重则杖毙,你们可要想仔细了。”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余小晚手臂伸了过来,硬生生朝着他俩中间挤去,男女授受不亲,便是隔着衣服也不可轻易碰到,刚受了威胁的侍卫哪还敢挨着她?赶紧向两边闪开!

余小晚轻轻松松便走到了院门前,为防被侍卫夺走钥匙,她几乎趴到了那要铜锁上,这才小心翼翼掏出钥匙,心翼翼的插|进了锁孔。

咔嗒一声轻响,铜锁打开,侍卫们急得满头大汗,只能虚空围在她身边,阻止她前进。

可这又能有多少作用?

余小晚面不改色,只当没看见眼前拦着的两条手臂,继续闲庭信步的往里走,眼看那手臂就要碰到余小晚,吓得他俩赶紧抽回了手。

硬拦不行,只能苦求。

“夫人夫人,求您别再往里进了!国公爷有令,若有失职,各杀勿论!求您顾惜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求您了!”

看他们急的满头大汗,显然是真的在怕,余小晚微叹了口气,安抚道:“你们且放心,我会同国公爷说情的,保你们不受责罚。”

说着话,余小晚已迈步进了小院,侍卫们见无论如何也拦不住,自己又不敢进院子,只得先遣了一人去通知耶律越,随即赶紧把院门闩上,免得再有旁人趁机往里瞄,让他们罪上加罪。

小院乍一看还是当年的模样,公主的阁楼巍峨敦秀雕龙刻凤,虽比不得皇后的栖凤殿,可在这整个皇城中绝找不到第二座如此别致奢侈的殿阁。

只是院中杂草丛生,颇有几分荒凉之感,不像公主居所,倒像是冷宫。

尤其是楼里楼外,哪儿还有当年一大群丫鬟婆子忙碌的身影,到处空荡荡,只有个端水盆的丫鬟怔在当场。

采桂?

余小晚还记得她,她也是公主院中的三等丫鬟,当年与采莲关系甚笃,与她也没少打过交道,平日里主要负责打扫院子,擦拭楼梯扶栏。

采桂一看来了个陌生女子,衣着打扮虽简单,可髻中别着的宝蓝佃子她却是再熟悉不过。

不,说熟悉还不足够,那分明就是梦魇!

采桂心中大骇,啪啷一声落了铜盆,双臂还保持着端盆的动作颤声道:“你,你便是那新夫人?”

余小晚微微颌首,“我是来探望公主的。”

采桂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呆怔怔地望着她。

“你说什么?你方才说什么?”

余小晚只当她太过震惊,又重复了一遍,可她依然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你来……探望公主?”

“正是。”

“可你不是新夫人吗?为何还要来看望公主?”

余小晚也快被她弄晕了,她边朝里走边耐着性子解释道:“自古长幼有序,公主为长,我为幼,我既已嫁入国公府,必然是要来给公主请安的。”

“啊?!”

采桂瞪着眼,依然未从震惊中醒来,这么许久了,还没想起给她请安。

不过这也没甚稀奇的,毕竟她是公主的丫鬟,而她不过是个妾。

余小晚不理会她的愕然,只问:“公主现在何处?可是在阁楼或者……”

或者因有孕在身,不便上下走动,直接住在了楼下的某间厢房?

只是,方才那一阵吵吵嚷嚷,又是水盆,又是剪刀,还有止血粉,怎的这会儿这般安静?

没有孩子的啼哭声,也没有公主的呻|吟,难不成生了个死胎?或者难产痛晕过去了?再或者只是虚惊一场,并不是要生?当然,也有那么一丝可能,她并未有孕。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余小晚脑中已百转千回。

采桂见她走近,这才颤颤巍巍地指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厢房。

那是公主阁楼的一楼,是公主的书房,里面摆满了精雕细刻的书架,藏书万册,平日里琴案琴架也是放在此处的。

余小晚微微颌首,抬步走了过去。

采桂木愣地捡起地上的铜盆,僵硬着转身朝火房走去,走到一半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陡然扔了铜盆,直朝她冲了过来。

“夫人,你且等下!夫人!”

余小晚站住,回头望着她:“怎么?”

她冲过她身侧直奔到厢房门口,回身张开手臂挡住了门。

“夫人这会子不能进!请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生孩子自然是不方便旁人随意出入的,这样容易增加感染几率,余小晚能理解,她只是不能理解耶律越为何要以这种方式锁着公主。

若说他是因着厌恶公主,甚至憎恨公主,才将公主囚禁起来,那为何又与公主有了子嗣?

可若说他不憎恨公主,为何又要囚禁她?

还是说,公主不曾有孕,不过是她瞎猜?

可是……

瞟了一眼地上打翻的铜盆,虽是刚端的水,可盆外粘着的血迹隐约可见,显然是急着端水没来得及擦干净。

再联想到之前院中嘈杂的种种,若非生孩子又如何会需要那些东西?

除非……公主受伤了?

可在自个儿院里,又怎会受如此重的伤?虽说耶律越囚禁了公主,可她与他日日寸步不离,从未见他下过任何命令,自然也不可能是耶律越派人弄伤的。

再者,以公主那般高傲的性子,被这般囚禁又怎会轻易妥协?

只要推开眼前这扇门,一切便能真相大白。

余小晚眸光沉沉地望着堵门的采桂,又道:“我只在门口瞧瞧便好,让开!”

“可,可是……”

“不必担心,我不会让公主看见我的,便是真不小心看见了,她也不晓得我是何人,无碍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采桂却依然死死堵在门口,余小晚不由蹙眉道:“还不让开!”

采桂素来胆小,当即便吓得浑身一颤。

“夫,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余小晚懒得再同她啰嗦,上手把她拽到了一边。

书房门本就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余小晚迈步进去,采桂惊慌失措地跟在她身后,不停抖着手唤着她“夫人”,余小晚一概置之不理。

没走两步,迎面便见一张熟悉的琴案,往日里公主总爱在上面抚琴打发时间,今日一瞧,只有琴案,没有琴,琴案上也是灰尘密布。

不止琴案,整个书房都布满灰尘,唯有从门口到书房深处踩踏出的一条小道还算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已经搞了事情了,只不过小晚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