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43)(1/1)

耶律越那一句本不过是句打情骂俏的小话, 该是甜甜蜜蜜的,他唇角也的确挂着一丝笑意,可不知为何,余小晚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勉强按捺着不安, 问出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疑惑不解的话语。

“为何来了这么久,一直不曾见过公主?公主她难不成不在府内?”

耶律越神情不变,依然是一贯的云淡风轻,抬手将她揽贴在他胸前, 淡淡道:“你只当没这个人便好。”

“可是……”

耶律越随即又加重了语气,“不是只当,是真不曾有过此人,那家也不是什么公主府, 是白府。”

白府?不是驸马府也不是国公府, 独独一个市井人家普通的府名?

余小晚以为他不过随口那么一说, 不想提起敦贤公主罢了,却不想, 第二日出门早朝, 却发觉, 门楣牌匾已然换了,原本赫然的“敦贤公主府”五字, 已变成了烫金大字“白府”。

早朝时分,卯时未到, 天色尚还昏暗, 门楼高挂的大红灯笼飘飘悠悠, 映着那两字明明灭灭,说不出的诡异。

余小晚看向耶律越,耶律越撩帘上了软轿,淡淡道:“不过是块牌匾罢了,以往只是没甚在意,如今换也便换了。”

耶律越说的轻松,可哪儿有那么简单,牌匾换了,这整座高门大院也等于易了主,耶律越这般大明大亮地带着她出双入对,还对旁人说她是国公夫人,生生顶了敦贤公主的正妻之位,这般实打实的宠妾灭妻,只怕后患无穷。

耶律越日日寸步不离地带着她,大到点卯上朝,甚至去御书房议事,小到吃穿住行,亦或沐浴更衣,这还真真儿拿她当了连体双生。

只是,他们成亲半月有余,耶律越日日搂着她睡,次次一同沐浴,却从未碰过她半分,至多便是接吻,也不过浅尝辄止,余小晚虽对那事没甚期待,也渐渐习惯,可心里到底还是犯了嘀咕。

他到底为何娶她?

娶她是因着爱,不碰是因着怨?

不懂啊。

这日,余小晚一贯的又是窝在耶律越怀中睡了整个早朝,倒也不是她懒,实在是点卯太早,凌晨五点不到就得起床,早朝又太无聊,她又没有当女帝的心,何必勉强自己去听那比催眠曲儿还催眠的艰涩奏报。

下了早朝回府,余小晚也睡得差不多了,她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她与耶律越实在太熟,早已无所顾忌。

刘子一见他来,赶紧上前请安。

“爷万安。”

耶律越并不多言,抱着她朝竹园走去,刘子紧随其后,小心谨慎道:“爷,西边儿来消息了,您看……”

耶律越脚下微顿,继续迈步而行,“稍后呈给我。”

稍后?

余小晚心头一动。

以往无论何事,耶律越都会让刘子赵元当场禀报,怎的今日这般隐秘?

西边儿……

是说西夷还是时晟?

不管是谁,耶律越不想让她知晓,她也无需多问。

回了竹园,耶律越破天荒放她一人在院中晒太阳,只道两刻钟内必然回转,又刻意安排了个乖巧懂事的丫鬟陪着她,这才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余小晚后脚便站了起来。

接连被抱了四五个月,再不走动走动,她这两条腿都快废了。

小丫鬟小心地跟在她身后,当真是一步一跟,生怕她有个什么差池。

难得的机会,余小晚顺着小路就溜达出了院门,倒也没想着去哪儿,就随便溜溜腿儿,随便闲聊两句。

“你叫什么?采菊是吗?”

“回夫人,奴婢采菊。”

难得用自个儿的腿走路,感觉还真不错,余小晚仰头望着秋光明媚,路旁立着一棵银杏,满枝金黄。

“你是何时入的府?”

“回夫人,再月余便满一载了。”

她死后半年来的,也怪不得她不认得,听她这名字,倒像是敦贤公主取的,一律的采字辈儿。

一想起敦贤公主,余小晚不由又问道:“你是哪院儿的,跟着谁做事?”

小丫鬟回道:“奴婢一直跟着采薇姐姐,前院后院都跑。”

跟着采薇?

对了,采薇原本是伺候敦贤公主的大丫鬟,怎的如今却是跟着耶律越的?

余小晚抬手抚上假山旁伸来的一枝红枫,折下最艳得一片枫叶,边走边把玩着。

“我早年曾与公主殿下有过一面之缘,此番过来,倒是一直不得机会拜见,也不知殿下可还安好?”

一提公主,采菊立马僵了一下,犹豫着回道:“回夫人,奴婢其实从未见过公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听同屋的姐姐说过一点儿。”

余小晚回头望了她一眼,继续摆弄着枫叶闲庭信步,“哦?说了什么?”

“那姐姐是府里的老人儿,名唤采兰,原本与公主院儿里的一个三等丫鬟十分亲近,只是那丫鬟后来因在被中私藏银票,被乱棍打死。”

在被中私藏银票?说的莫不是采莲?

采菊没注意到她的神色,自顾说着:“采兰也是听那丫鬟说起过,说是公主与皇上亲封的巾帼小娘子感情甚笃,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当年在这公主府……”

采菊突然连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呸呸呸!看奴婢这张嘴,该打!这是国公府,是国公爷的白府!”

她不提余小晚还真没注意到她说错。

“不妨事,接着说,我正听得有趣。”

采菊见她没有不悦,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当你那小娘子在这国公府也是作威作福,算得上半个主子,也正是她给国公爷与公主牵的红线,可谁知……”

声音突然顿住,采菊左右张望了一眼,凑到她身侧压低了嗓门,“谁知国公爷被歹人掳走,小娘子以为他已没了性命,自觉误了公主终身,羞愧投崖,如今那坟墓还在栖凤山下。她死后,公主悲痛欲绝便日夜思念,终忧思成疾卧病不起,直到现在都还不见好转。”

余小晚微微有些诧异,“卧病?”

“正是,公主一直都在房中养病,从未离开,她院中的丫鬟也不得擅自离院,平日里都是采薇姐姐亲自领人送去米面菜蔬药材之类,十天半月也才开一次院门。”

说着话,余小晚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小路岔口,往前是月影泉盈,公主的温泉,往右便是公主的院子。

余小晚略一沉吟,右拐而去。

走出去不远,便见远处人影攒动,隐约还听到咯吱吱的开门声与采薇的吆喝。

“你,跟我把这些担进去,其余的都回吧。”

余小晚紧走几步过去,只看到缓缓关上的院门,院门口守着两名侍卫,还有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的两个家丁。

侍卫家丁一见是她,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两眼,没见着耶律越,这才赶紧俯身行礼。

“奴才见过夫人,夫人万福金安。”

余小晚微微颌首,“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回夫人,给院里送了些东西。”

话音刚落,院门再度打开,一个精壮的家丁从里面出来,却是没见采薇。

侍卫赶紧关门挂上铜锁。

“等一下!”

侍卫顿了下,咔啷一声锁了门,这才回头一拜,“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余小晚本是想趁机进去瞧瞧,可见门都锁了,又一想,耶律越既不愿与她说,那她也莫再追根究底让他为难。

“无事,只是想着采薇进去了还没出来,怎的就把门给锁了。”

侍卫回道:“采薇姑娘探望公主,要到傍晚才会出来。”

“如此……”余小晚也没在意,转身要走,就听院中一阵嘈杂。

“快!快快!快端盆水来!”

“止血草,先取止血草!”

“布巾,要布巾!还有剪刀!”

余小晚一怔,怎么听着像生孩子?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却没有半丝惊诧,显然早已习惯了院里的动静。

突然!

院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一声,很快便戛然而止,像是被谁堵住了嘴。

她诧异地回头张望了一眼高高的院墙,忽而想起公主的阁楼比这院墙要高,站的稍稍远些便能看到二楼的厢房门。

她熟门熟路地朝一旁走去,走过一处岔口,扶着假山小石向院内眺望,果然看到了那阁楼,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阁楼大门紧闭,扶梯走廊到处都不见半个人影。

明明方才还吆喝端水盆要剪刀的,怎会没人?

院中的嘈杂声依旧,余小晚的心莫名地有些发紧,总觉得有些心慌,本不想追根究底,此时倒是有些犹豫。

万一……万一是公主诞下了耶律越的孩子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

耶律越接受了二十余年的礼仪教养,自然不可能一夕全无,再者说,西夷奉行一夫一妻从一而终,他既娶了公主,必然不会轻易背叛公主。

他之所以娶自己,是因爱也是因怨,不娶了留在身边,心中执念难消,而娶了却不碰,却是对公主负责。

若公主真的在院中养病产子,那耶律越娶妻公主不露面倒也没甚稀奇,甚至说,公主说不得还不晓得耶律越已经回府。

至于成亲那日烟花爆竹的热闹,丫鬟们随便寻个理由便能搪塞,后院离前院那般远,她是决计听不到那些恭贺声的。

想到这个揣测,余小晚越发觉得有些闹心。

不行不行,不看看只怕以后要成心病,进去瞧瞧,只瞧一眼,若确认了真是公主生了孩子,那她……她……

她可是要好好想想,究竟让耶律越无止境地追赶她的转世好,还是……她彻底消失,让他与孩子,与公主,共享天伦好。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剩三个副本,说不定会压成两个,也可能压成一个,就看秋水能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