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45)(1/1)

余小晚不由蹙眉, 方才在院中便见杂草丛生,如今这书房又是这般景象,敦贤公主被囚禁已是毋庸置疑了。

她顺着那踩出的小路一路进了内室,内室宽广, 大殿一般,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书架,成千上万的诗词歌赋话本置于其间, 载满尘灰。

她顺着那脚踩出的尘埃小路一路深入,采桂没有跟来,站了片刻,一咬牙转身出去, 很快便听到叮当的铜盆响。

大抵她是想明白了, 横竖拦不住, 不如干好自己分内之事。

余小晚独自一人踏步而行,脚步声在这空无一人的殿内回荡, 走到中间一处书架拐了弯, 又行了不远, 脚印儿戛然而止。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有什么机关?

电视剧里常演的,机关是在书架上, 要抽出某本书,或者把书按什么顺序摆一摆, 暗室才会出现。

余小晚按照这个思路, 先瞧了一圈, 这四围的书架也都落满了灰,书籍并没有发现动过的痕迹,可脚印却是实实在在消失不见的。

奇怪。

又踩着脚印四处转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

可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到底有什么是她没注意到的?

正疑惑之际,余小晚晃出了书架夹缝回到主路,视线四处张望着,突然发现不远处一处脚印最为密集,虽不太明显,可离远了还是能察觉出来。

她快步过去,四处查看了一圈,很快便发现到书架一侧垂下的用做装饰的珠帘有一串明显比较干净,难道……

她刚想探手过去,一道温雅清润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你怎的在这儿?让我好找。”

她一惊,赶紧缩回手转头望去,耶律越一身白衣立于内室门外,秋阳斜在他身后,半绾的青丝随着灌入的穿堂风扬起几缕。

别心虚,你们既已拜了堂,便是夫妻,是他隐瞒了你,你进来查看也是常理,无需觉得理亏。

做好了心里建设,再看耶律越她便坦然了许多。

“你忙完了?”

“嗯。”耶律越微微颌首,并不过来,只遥遥地朝她伸来了手,“过来。”

余小晚迟疑了一下,没动,既然都被他撞见了,干脆把话说开了,省得藏着掖着的,总有种同床异梦的感觉。

她直言问道:“公主呢?”

耶律越不答,只伸着手,“过来。”

“你先告诉我,公主在何处?”

耶律越显然极度不想踏入这地界,看了一眼脚下,忍了又忍,语气重了几分,“你先过来!快来不及了!”

“你先告诉……唔!”

胸口陡然一阵刺痛,毫无预兆!

扑通一声!余小晚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捂着心口瞬间便疼出了满头冷汗。

好痛!

快不能呼吸了!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耶律越的呼声像是在遥远的天际,她痛晕过去,又痛醒,生不如死。

眼前隐约恍过一道白影,她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暖气扑面,唇上一软,心口的剧痛仿佛瞬间消散了不少。

一吻终了,余小晚终于从恍惚中清醒,心口有些憋闷,剧痛的余韵还在,可好歹能忍受住。

她捂着心口又喘了几口气,这才巴着耶律越的胳膊稍稍坐直,即便脑子还有些混沌,却是再也不敢离开他的怀抱。

“怎么回事?为何还会这样?是因为那蛊吗?”

耶律越跪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本不愿进的地界最终还是进了。

帮她拭掉额角的冷汗,他抱她起身,白袍染尘,扬起的轻尘呛得余小晚一阵咳嗽。

“是,是因这蛊。”

又说了这么两句,心口的不适也基本消散的差不多了,越是贴近他,越觉得舒服,余小晚本能地勾着他的脖子,贴得更近了些。

耶律越抱着她大步而出,采桂胆战心惊地跪在书阁外,不远处,采菊与那两名侍卫连院子都不敢进,战战兢兢地跪在院外,院门口还站在数名耶律越的心腹。

滚到嘴边的话缓了缓,余小晚先替他们求情。

“是我非要进来的,你别怪他们。”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耶律越顿住了脚,转眸淡淡扫了一眼采桂。

“是你给夫人指的路?”

采桂吓得浑身发抖,磕头都磕得东倒西歪,那嘭嘭的叩首声听着就疼,不过几个来回额头就见了血。

“求爷饶命!求爷饶命!”

耶律越迈步朝外走去,冷冷丢下一句:“今日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掌嘴一百,小惩大诫,若再犯错,严惩不贷。”

“是是是,多谢爷!多谢!”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了啪啪的掴脸声,余小晚下意识地探头想瞧,耶律越已出了院门,赵元赶紧上前锁上,她只隐约恍到采桂跪在地上自罚耳光。

采桂罚得不重,这一关门,自己打自己的,意思意思也就行了,余小晚不是白莲花,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害了旁人。

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耶律越看也不看门口三人,冷冷道:“本公之前是如何耳提面命的,你们都忘了?”

这话一出,早已吓到僵硬的采菊突然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没有人上去查看,只有余小晚惊了一下,那两名同样跪地的侍卫面色铁青,到底是汉子,表现还算镇定。

“小的失职,请国公爷责罚!”

耶律越也不看他们,背身而立,无波无澜道:“今日便是有夫人求情,死罪饶过,活罪依然难免。赵元,将他们拖下去,杖责五十。”

余小晚心中大骇!

杖责五十?这跟直接杖毙有什么区别?!

“晨之!这罚得太重了!我说了吧?这事不怪他们,是我硬要进的!”

耶律越垂眸望着她,眸光柔和,与对旁人的冰冷天差地别。

“晚儿,你该是懂的,妇人之仁最不可取,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若不用雷霆手段,被欺辱的便是我们。背叛者,欺上瞒下者,远比你想的多的多,无论错大错小,绝不能姑息!”

“可,可是……”余小晚还是不赞成,“他们只是因着我是你的妻,所以才不敢强硬拦我的,其实还是因着畏惧你,这般罚确实太重了。”

耶律越耐心地听她说完,这才回道:“虽说他们并非兵丁,可我却是当做兵丁训养。何为军令如山?除了我,便是天皇老儿来了,他们也要誓死坚守!可他们却轻易便让你进去了!”

顿了,望着余小晚剪水般的眸子,他的语气缓了下来,“若是平日,他们这般玩忽职守,我定会杖毙,如今这般,已是看了你的情面,能不能活命,全看他们的造化。”

这话虽听得让人难受,可余小晚不能否认,军令如山,怎可轻易违背?

可毕竟此事因她而起,她多少也有些责任。

瞟了一眼地上三人,余小晚忍不住又求了几句情,最终,耶律越还是没能拗过她,微叹了口气,将五十杖减到了三十五杖,这是一个临界点,三十五杖以下通常打不死人,三十五杖以上便不好说了。

不过余小晚心中有数,耶律越既松了口,这三人大抵是死不了的。

耶律越抱着她一路回了竹园,她犹豫着,公主与蛊毒该先问哪个?

想了想,还是先问了蛊毒吧。

“这蛊能解吗?”

耶律越垂眸睨了她一眼,“你想解?”

“不,不是说彻底解蛊,是说,这种寸步不离之态,能解吗?”

耶律越抱着她绕过拐角,清风拂面,温润的面容如仙似神,“能。”

余小晚心头一喜,“那就解了吧?如此也不用你日日抱着我上朝,省了许多麻烦。”

“可是我不想解。”

“嗳?”余小晚一怔,“为何?”

“本是想解的,方才还与刘子说起此事,这会儿,不想解了。”

余小晚:“……”

这是想间接告诉她,就是因着她乱跑他才临时改变主意害自己失去原本触手可及的双腿使用权的吗?!!!

突然想哭是怎么回事?

“晨之……”在耶律越面前,余小晚总是不由自主地撒娇,“这又不能怪我,分明就是你隐瞒我,我也是随便走走,刚好走好公主院门口,听到里面吵吵嚷嚷,像是谁要产子,这才想一探究竟的,你瞒我,还要怪我四处乱走,讲不讲道理哦……”

耶律越脚下一顿,“产子?”

余小晚颌首,“对啊,难道不是吗?”

耶律越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看都不再看她,快步进了竹园。

打这儿之后,直到就寝,耶律越都没再理过她半句,任她怎么撒娇都没用。

余小晚:“晨之?你还不理我?分明就是你的错!你瞒我你还有理了?”

耶律越:看书,看折子,看乱七八糟。

余小晚:“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耶律越:写折子,写她看不懂的字符,写乱七八糟的。

余小晚:“好啦,此事就到处为止,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本来也是我对不住你,瞒我便瞒我吧,我不问了,也不会再去那小院,咱们和好吧?”

耶律越:直接起身唤了赵元进来商量起朝中之事。

余小晚:“……”

以往总觉得耶律越成熟稳重,如今这般随随便便就赌气不理人,原来也是个幼稚鬼!

哼!不理我拉倒,我还不爱理你呢!

最终,耶律越还是没理她……

看来真的生气了。

可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月光如水,凉凉撒在床前,靠在耶律越怀中,听着他逐渐绵长的呼吸,余小晚睡意全无。

那院子处处透着古怪,不去瞧瞧实在是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反应过来,昨天是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