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19)(1/1)

余小晚已经完全弄不明白耶律越到底在想什么了。

荒郊野外的, 她还能跑去哪儿?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解了她的定身穴?甚至连如厕都要亲力亲为?

虽然帮她如厕时他君子翩翩只看她的脸,可撩裙子退里裤却都是他亲自动手,这与当日在竹林将她抱上马桶再回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那种难以言表的羞耻感, 简直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往事不堪回首,这种破廉耻的如厕,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拜托他帮忙。

耶律越见她许久没反应, 又问了一遍,“如厕?”

她左右动了动眼珠,相当于摇头。

“那便睡。”耶律越毫不留情地转过身去。

余小晚无奈,只得哼哼唧唧继续制造噪音。

“你到底想怎样?”

余小晚不能言语, 又是面朝上躺着, 只能斜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眼珠子都斜酸了。

耶律越探手将她的头转过来,“饿了?”

刚吃过。

“渴了?”

她不想频繁如厕, 渴也不会喝水的。

“还是冷?”

不冷, 石炕烧得暖烘烘很舒服。

“或者热?”

不冷不热刚刚好。

“还是说……一直这么定身, 身子酸了?”

余小晚赶紧眨了眨眼。

耶律越波澜不惊地望着她,许久才吐出一句:“解开穴道也可以, 不过……同样的伎俩不要再用第二次,明白吗?”

言下之意, 不要再如当初那般色|诱他。

余小晚再度眨了眨眼。

耶律越这才起身唤了赵元解了她的定身穴。

可这根本不够, 眼看着赵元转身要走, 余小晚赶紧拽住耶律越,指了指自己的咽喉。

“想解哑穴?”

点头再点头。

耶律越淡淡扫了一眼她所指之处,突然勾起一抹笑,云淡风轻的笑。

“这样便好,免得你说梦话。”

余小晚:!!!

她难道平时有说过梦话吗?

赵元还是走了,余小晚很心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世界尚未崩塌,说明玄睦还安然无恙。

耶律越端过床头的油灯想要吹灭,余小晚再度拉住他,摇了摇头。

灯灭了还怎么仔仔细细地看天罚?

这次耶律越倒没有为难,又放了回去。

“睡吧。”

耶律越背对她睡下,余小晚望着他的背影,心乱如麻。

这些天她躺在软垫加人垫上,车摇得跟摇篮似的,一睡就是一个对时,根本不困,原本还以为自己睡这么多该头疼的,可显然也没有这种不适,浑身上下跟脱胎换骨似的,越睡越轻盈,倒也是让她奇怪的紧。

可耶律越却不同,他一直抱着她坐着,算上今日都坐了整整十日了,腰酸背痛肯定少不了,难得停下好好歇息一晚,她知道自己不该打扰他,也真心不愿打扰他,可是……

侧身躺着,望着棉被下他略显清瘦的身影,她犹豫了很久,终于悄悄探过手去,将那被子稍稍往下拉了拉,露出他的肩膀。

他没有丝毫反应,像是完全不曾感觉到一般。

细腻的指尖在那单薄的白衣之上,一笔一划描划。

【晨之……】

【不愿听我说,那我便写吧。】

耶律越静悄悄的,似是真的已经睡着,余小晚忍着眼泪,继续描划着。

【我是罪魂,是下凡来赎罪的,不能动情,否则,会遭天罚。】

【我不怕天罚,可我怕心悦之人受我牵连。】

【第一次动情,天道罚我变成一条没有手足不能言语的蛇,我可以忍受。】

【可天道却罚他失去了一切!】

【若我再动情,天道便会罚我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我不怕天雷,可我怕他被我连累的……不得善终。】

这是谎言,是假的,却也是真的。

她真的不能同他一起,也真的怕世界崩塌他不得善终。

耶律越依然静悄悄地躺着,一动不动。

余小晚抹掉眼角的泪痕,继续写着。

【我知你不信我,我便证明给你看。】

她撩开被子,悉悉索索地贴了过去,没敢进他的被窝,就那么隔着重重阻碍贴在他的后背,手也摸索着搂上了他的腰。

她犹豫着,只搂一下就挨雷劈,是不是有点太假?

她要不要再……

不等她想好,耳旁突然传来耶律越沉沉的声音。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明?”

说着话,她也被他反手推到了一边。

耶律越头也不回,盖好自己的被子,淡淡道:“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同样的伎俩别用第二次。”

余小晚心一横,突然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不等他反应过来,按住他的肩头把他按平,低头便是一吻!

耶律越的呼吸瞬间便滞住了,他怔愣地连眼都忘了眨,琥瞳驿动,耳旁只剩两人急促的心跳,还有那骤然乱成一团的呼吸。

余小晚趁他还没回过神来,先他一步撤开唇,探出左手轻抚着他的脸,带着几分私心,切切低喃。

“我心悦你,晨之……我……”

“够了!”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他,他陡然回神,猛地推开了她!

“你这……”

怒斥戛然而止。

耶律越微微睁大眼,一错不错地望着斜歪在被褥之上的余小晚。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或者说,只有打雷下雨之时,曾在夜空见过。

无数细小的淡蓝雷电流窜在余小晚的手上,正是方才摸过他脸的左手!

余小晚紧握着左手腕,痛的浑身痉挛,不过片刻便是满头的冷汗,那手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炭黑,皮肉焦糊味携着腥膻扑鼻而来!

“晚儿!”

他本能地起身想去抱她,却被余小晚仓皇躲开。

“别……”

她痛的说不出话,只能勉强挤出这一个字。

耶律越哪里肯听,直接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唔!”

抱住的瞬间便是一阵剧痛!

电流蔓延到他身上,疼得他闷哼一声,眼前瞬间便黑了。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不过短短数息,可却仿佛过了万年。

疼,太疼了!

电流撤走的瞬间,余小晚浑身一软,直接昏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竟还是那小屋,窗外天光大亮,小呼呼倚着她的脸睡得正香。

她一转头,小呼呼失了依靠,啪嗒一下跌了个空,立马一个激灵蹦了起来,麻雀黑豆眼没睁一秒,立马又困得贴到她脸侧,再度睡得昏天暗地。

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挨在她脸上,温暖又松软,映着眼前那温润如玉的面容,熏热了她的视线。

耶律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琥瞳无波,修润的唇微抿着,云淡风轻,无波无澜,若非那眼下明显的青影,她差点以为他一点也不在乎她遭了天罚。

“那是什么?”

“嗳?”

几个时辰前方才遭遇过高强度电击,余小晚大脑还未恢复正常运转,一片空白。

“昨晚那似雷电之物,是什么?”

余小晚这才想起她的手,下意识地抬起看了一眼。

手上缠着缟白的布条,只有手腕,没有任何类似手指的细长形状。

她的手呢?

震惊不过一瞬间,余小晚很快便明白过来,她的手因高强度电击,碳化成灰,已经不止是残,是彻底没有了。

没有便没有吧,横竖这肉身也用不了多久。

余小晚微叹了口气,几乎瞬间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唯一奇怪的一点便是,为什么不疼?明明昨晚还那么疼的。

敲了系统来问,可它始终都没回。

“那是……”一张口,竟能说话了,大抵是她昏迷之时,赵元解了她的哑穴,“天罚。”

“为何会有天罚?”

望着耶律越那月下浅溪般的眸子,她突然有些心慌,垂眸掩饰道:“我昨晚不就说了吗?我若动情,便会有天罚。”

“那为何当初你我有了夫妻之实都不曾有过天罚,如今你不过碰了碰我的脸,便失掉了一只手?”

“你怎知我不曾受罚?”横竖不敢看他,余小晚干脆闭上了眼,“只不过之前你对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又是我的任务对象,便是有天罚也不会让你看到,而如今,你的因果已成,你我之间便再没了干系,自然少了许多忌讳。”

“没了干系……”

耶律越淡淡重复了这一句,便住了声。

余小晚撒了谎,莫名的心慌,也不敢睁眼。

两人谁都再没有说话,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远处不知谁家的牛偶尔的一声哞哞,还有小呼呼不时动动小脑袋的细微声响。

余小晚心急如焚,终还是耐不住率先开了口。

“若你还不信我,我可再用右手一试。”

话音未落,耶律越突然抓起她的右手,缓缓贴在了自己脸上。

“我还有些不明,之前在车中,你也曾主动攀过我的肩,为何那时没事?还有现下,你我同床共枕,你也碰了我的脸,为何也没事?难不成你的情意还能收放自如?也或者,天道也有打盹之时,不能时时察觉?”

他果然还是不能信她,余小晚勉强保持着镇定,解释道:“是吻,因为我先吻了你。”

耶律越的语气不紧不慢,却偏偏又咄咄逼人,“所以,只要不吻,天道便辨不出你是否有情?”

“自然不是,也不能太过逾矩。”

“何为太过逾矩?”耶律越将贴在他脸上的手移至唇边,轻轻一吻,“这样算吗?”

不等余小晚从惊愕从回神,他又牵着那手顺着他的侧脸一路滑过他的喉结,滑入他微松的襟口。

“这样算吗?”

耶律越的眸子无波无澜,唇角依稀浮上一丝颇具深意的浅笑,明媚的阳光透窗而来,落在他的身后,勾勒着他修雅的脸部轮廓,美玉荧光。

那手已被他按着抚上了他微凸的锁骨。

“看来……这般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