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12)(1/1)

月辉清冷, 树影斑驳,那一声哀戚的低喃,诉在了玄睦唇齿之间,仿佛穿透了他灵魂最深处。

玄睦的唇颤了颤, 迫不及待的回吻着她,像是濒临死亡的溺水者,而她就是他最后一点空气。

“傻蛇……”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炙热的呼吸伴随着沙哑的低喃不断喷洒, 黏腻的吻也越发的急切起来。

耳旁萦绕着擂鼓般的心跳,还有那仿佛喘不过气的短促呼吸。

有他的,也有她的。

余小晚的脸颊隐隐发烫,不知是羞窘亦或是旁的, 只觉得心口跳得有些难受。

玄睦的手顺势滑到了她的后腰, 又沿着腰线溜到了身前, 一路摩挲着布缕,缓缓向上攀去……

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她该阻止他, 可……可她心乱如麻, 根本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

他被蛇咬了!

他就要死!

这世间从此再没有这个看上去奸猾狡诈人人喊打, 实则情真护短傻得一塌糊涂的臭狐狸了!

她心如刀割,又怎么忍心推开他?

玄睦的手一路上移, 越发的有些破廉耻了, 余小晚心如擂鼓, 想拦,却没有动手。

然而却是她小人之心了,玄睦并未过多停留,他一路向上,却是停在了她的脸上。

带着薄薄笔茧的手指不住地摩挲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仿佛轻触着碧落黄泉绝无仅有的无价之宝。

“傻蛇……”

玄睦再度轻唤出声,呼吸烫得吓人,辗转吮吻的间隙诉出的低喃夹着浓浓的情感,揽在她腰际的手臂更是紧得可怕,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行了……

腰快断了!

先放开我……

余小晚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依稀有短匕扎到了她,起先只是扎在她的小肚子,随着她的挣扎,不断下移,眼看就要戳到……

余小晚的大脑早已停摆,想都没想,猛地抓住那短匕想挪到一边。

“嘶!唔!”

倒抽一口凉气的不只是玄睦,还有余小晚。

好痛!

嘴疼,不对,舌头疼!

她抓上的瞬间,玄睦突然绷紧了身形,牙关没控制住,陡然咬下,咬破了她的舌尖。

同样也是在那一瞬间,玄睦的呼吸停滞了,痛苦的呜咽滚动在咽喉深处,连吻都顾不上了,突然埋首在她颈窝,两手紧紧抓在她的腰侧肩头,身子微微抖着,那一口气上来后,便是铺天盖的急促低喘,夹杂着他压抑不住的喉头滚动的吞咽声。

“傻蛇……别动!”

一声轻斥诉得不清不楚,余小晚却是真的傻了,也真的一动不敢动,手中的短匕被她握得越来越热,不,是越来越烫。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

话说,古代有弹簧_刀吗?这短匕怎么还会自己弹的?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短匕的刀鞘是扁长的吧?这,这明显不对啊!

余小晚闭上眼,脑中乱石穿云惊涛拍岸翻江倒海,总之乱得一b,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又紧了紧自己的手。

这虽有硬度,却并非铜铁质感,还带着点韧性,不可能是短鞘,最重要的是,隔着层层布缕,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不符合实际的温度。

余小晚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抬手猛然一推!

轰咚!

玄睦的身影陡然向下坠去!

他已算反应灵敏,却也只来得及在落地的瞬间侧蹬了一下树干,减缓了冲力,最终还是摔在了地上。

“嘶!呼!你谋杀亲夫啊!”玄睦捂着腰半天没站起来。

“你个混账狐狸!怎么不直接摔死你得了!”

要不是树太高,余小晚真想跳下去再踹他两脚!

丫的敢骗她!

一个快死之人,那玩意儿倒是精神的很,嗯?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推他,她就该直接给他掰折了!看他以后还怎么耍流氓!

可笑她真是蠢到了极点,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做的那些破廉耻的事……

啊啊啊!!!

好想锤爆那死狐狸的破脑袋!

玄睦的手撑在身后,半躺在枯叶堆里,好一会儿才长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还真是会挑时机,上次在苍都城外便是如此,这次又是,唯一不同便是,上次你是扎了我的手,这次你却是险些废了我。”

“废了才好,省得你祸害人!”余小晚冷哼了一声。

玄睦揉了揉自己的腰,“哎呦,真摔疼了,腰还硌到了石头,估计得青一大块儿。”

哼!又在卖惨!

余小晚不搭理他,赌气背过身去。

玄睦摔得不轻,可挡不住心情好,他轻笑了一声,脚下微点,轻飘飘跃上树梢。

“咱们当日可是有言在先,若你不认我,便是违约,我可对你剥皮啖肉去胆剜心,不过,方才我也骗了你,咱们算是扯平了,如何?”

平你个大头鬼!

他扯了扯余小晚的袖子,余小晚扭着头不搭理他。

玄睦干脆搂过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嘟囔道:“怎么?还生气呢?你也不想想你是如何对我的。不认我已是失信失义,你竟还要弃我同莫非睡!当日还说什么你是我的,说什么喜欢我,全都是骗我的?就连答应给我的排骨面都一直未曾兑现!论起气来,我才是要被你气吐血了!”

余小晚依然不理他,还向前挪了挪,避开他的搂抱。

玄睦死皮赖脸地又凑了过来,从背后顺着她推搡的手臂握紧她的手,交叠在她胸前,下巴依然搁在她肩头,还撒娇似的蹭了蹭。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我本就生着你与莫非的气,你老相好偏又这时候出手,再想到你几次还魂都是女子,只到了我这儿是蛇身,我便更气了。你也知道我小心眼儿的,旁的都好说,唯独你……不忍不住较真儿。”

余小晚的脸拼命地扭开,依然不理他。

玄睦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轻轻搔了搔,嗓音越发带上了几分磁性的沙哑。

“好了,都说了我错了,不气了,嗯?”

余小晚还是不理他。

“还气啊?那你打我吧?打我消消气。”

玄睦虽从小受人欺凌,也常故作卑微曲意逢迎,甚至为达目的也曾美色引诱过闺阁小姐,却从未这般低声下气地哄过人,如今倒还是头一遭。

“来,打我消消气。”

他厚着脸皮扭过余小晚,拽着她的手就往自个儿胸口锤,嘭嘭嘭几下,没锤出什么效果,却被一滴温热的液体烫到了手背。

玩笑般的捶打瞬间顿住了。

玄睦松开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那温热的液体已然变冷,稍微一动便顺着手背滑落,留下淡淡的水痕。

吧嗒!

又一滴。

斜勾的轻佻笑意彻底消散,玄睦捧着余小晚低垂的脸,想将她的头抬起来,却收到了她无声的抗拒。

他没敢坚持,蹲伏下来,依然捧着她的脸,仰头望着她。

背对着头顶稀疏的月辉,她的神情模糊不清,只能恍惚看到她紧闭着眼,脸上隐约恍过一点水色微光。

她哭了。

便是不看,他也知道。

他的掌心湿漉漉一片,是她的眼泪,也是她在意他的凭证。

是的,她在意他,不管这份在意是男女之情亦或是旁的,她在意他是事实,这便……足够了……

“抱歉,真的……抱歉……”

没有方才的唠唠叨叨,只有两个字——抱歉,却载着他最深沉的愧疚与心疼。

他半蹲着,点着脚吻上她的脸,吻掉那咸涩的眼泪,心头涌满了酸酸涩涩说不清意味的情绪。

他错了……

他真的知道错了……

别哭……

最终,余小晚还是原谅了他。

那是不可能的!!!

一晚上余小晚都自己裹着大氅躺在火堆边,还特意把自己画在一个大圈里,禁止他靠近半步!

一句话概括:臭变态与死狐狸不得入内!否则……哼!

虽然没哼出个所以然来,但显然玄睦心有愧疚,真的没跨进圈内,只躺在圈子边沿,和衣而卧,盖着个薄薄的小被子。

晚上睡觉他一直翻来翻去,像是故意在引起她的注意。

“爷?你怎么了?可是觉得冷?”

一直守在玄睦身侧的秦钟燕揉了揉眼坐起身来,瞟了下余小晚身上本该属于玄睦的大氅,眼神暗了暗,将自己身上的小被子加盖在玄睦身上。

玄睦抬手拽了下来,递还给她,“无碍的,冷便冷了,谁让我做错了事,这是我该受的。”

哼!

又卖惨!

姑奶奶这儿被你诓买来的惨都足够淹死你了,你想要,我还能卖你点儿!

余小晚背着身闭着眼,懒得理他。

玄睦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不停翻身,秦钟燕再次被吵醒,起身唤道:“爷?可是哪儿不舒服?怎的都出了汗?”

玄睦转头望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余小晚,轻呼了一口气,抹掉额角的冷汗。

“无碍,睡吧。”

背对着他的余小晚:哼!

那一夜,玄睦一直在翻身。

第二日吃罢早饭,余小晚火速奔到了莫非马前,横竖玄睦已认出了她,她也不怕暴露,拽着马鞍踩着马镫,一点儿也不潇洒地爬上了莫非的马。

“我要与你同骑。”

莫非的二皮面瘫脸没甚表情,可湛蓝的眸子却隐约驿动了一下。

他转头望了一眼玄睦,玄睦死死盯着余小晚,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恨不得直接隔空把她勾到自己怀里,可最终还是恨恨地点了头。

之后,又行了五六日,余小晚死活缠着莫非,依然是马不停蹄的赶路,那一蛇一鸟的出现仿佛就是一场闹剧,没有人知道耶律越的目的究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