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13)(1/1)

生死攸关, 顾不得写字,余小晚拼命摇着蛇脑袋,回应玄睦的话。

“你是说……她不会害我?”

摇头改点头,点头点头, 拼命点头。

“真不会?”

点头点头,蛇眼都点晕了。

“即便不会,只怕……”玄睦沉吟了数息,“罢了, 听你一次。”

话音未落,他已脚下轻点,三两下便跃入了紫薇林。

刚一落地,迎面便跑来一道白花花的身影, 不等看清, 那人已一头扎进了玄睦怀里!

“救, 救命,救命啊!”

身后, 一道黑影紧追过来, 剑花抖起, 长剑映着月辉寒光涔涔,直冲司徒晴兰刺来!

玄睦抱紧怀中人, 一个旋身,轻巧躲开, 再回首, 桃目乍寒, 不见动作,只见几星银芒眨眼而过,速度之快,若非余小晚是灵体视觉,决计察觉不到!

那人反应极为机敏,几个侧身陡转,躲过了大半,却依然中了数针,当即踉跄了一下,小小银针入体,竟仿佛被砍了一刀般,刹那间便出了满头冷汗!

那人扶着肩头大口喘着气,黑色面巾随之剧动,不过数息,他突然双手抱剑,垂首行了个礼。

“主上!”

简单的两个字,铿锵有力,司徒晴兰立时僵住,猛地转头望去!

黑衣人收了行礼,意味深长了瞄了她一眼,脚下轻点,眨眼便消失在树影斑驳间。

司徒晴兰怔怔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反应过来,倏然推开了玄睦!

“你,你和他是一伙儿的!”

玄睦敛目望了她一眼,她只披着件单薄的里衣,半湿的,勉强遮着身子。

司徒晴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面红似火,赶紧拽紧了衣襟,赤足向后退了数步。

玄睦也不答话,探手解开袍带,脱了绯袍披在了她肩头。

司徒晴兰的脸越发陀红,拽着那袍子就往地上摔。

“男女授受不亲,我披了你的袍子,岂不毁了清白?!”

玄睦瞟了一眼被嫌弃的绯袍,俯身捡起,拍了拍落叶尘灰,再度给她披上。

“你披上,顶多在我一人面前失了清白,你不披,便是在众人面前失了清白,随你。”

话音未落,便听林外人声吵杂,一群御林军拎着长剑很快便冲了进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刺,刺客!”

本是追着刺客而来,一见眼前这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模样,领头的殿前行走李行走嘴都不利索了。

这哪儿像什么刺客,分明就是私会偷|情!

妖冶的桃花眸微转,探手便将司徒晴兰搂进了怀里,司徒晴兰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可转眼一看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羞得无地自容,干脆埋头在玄睦怀中,躲一时算一时。

“那儿。”玄睦气定神闲地抬手指了一下远处,“方才有一黑影朝那儿去了。”

李行走回头张望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抱拳冲玄睦行了个礼。

“抱歉九殿下,非常时期,属下得罪了!”说罢,长臂一挥,喝道:“来人!将他们二人先押入地牢!”

李行走还真是狗胆包天,无凭无据的,竟然斗胆敢抓拿皇子!

玄睦冷笑一声,还未答话,司徒晴兰已惊恐地自他怀中探出了头。

“别!别抓我!我们是清白的!我们……”

玄国虽不比苍国对女子那般苛刻,可到底还是男尊女卑,女子私会偷|情依然是大罪,即便不会浸猪笼坐木马,也是受万人唾弃的。

玄睦按住她微凉的侧脸,贴在自己胸前,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发,那沉稳的心跳,不急不缓的指肚按压,仿佛带着神奇的力量,司徒晴兰渐渐放松下来,心底深处没来由的一片安详。

“我与司徒小姐两情相悦,即便父皇问起,也是不怕的,”

怀中之人明显僵了一下,却并未开声否认。

李行走也不多言,示意左右将他们二人带了下去,这才再度领兵去追那黑衣人。

避暑山庄的地牢,年久无人关押,潮湿阴冷,墙上的火把无风自动,影影绰绰,阴森骇人。

司徒晴兰穿着玄睦的绯袍缩在牢房角落,六神无主,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她浑身发抖。

当啷!

牢门突然打开,狱卒进来,客气地冲她行了个礼。

“司徒小姐,请吧。”

司徒晴兰赤脚跟在那狱卒身后,幸而玄睦的绯袍宽长,遮住了脚,不然,女子私密足踝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真是无脸见人,该悬梁自尽了。

虽只过了一夜,却仿佛数月之久,大火早已灭了,仅烧毁了玄帝所居寝殿,三死六伤,玄帝无碍,倒是皇后为护玄帝,被翻倒的瓶架砸中,肩头受了些伤。

司徒晴兰一路被带到了东殿,原本皇后的寝殿,玄帝高坐主位,面沉似水,不时拳抵唇边咳嗽一声。

殿两侧,人头攒动,同行的几位朝臣,各位皇子等等诸人,全都旁听在侧,连皇后都带伤坐听。

司徒晴兰最先注意到的并非威仪肃穆的玄帝,更不是为她忧心不已的老太傅,而是跪立在殿中央的玄睦。

玄睦,一身缟白里衣,修竹带露,明明是有失体统的装束,却偏偏白衣胜雪,墨发如瀑,为那平日的妖冶,平添几分素净。

“你可是司徒长陵之女,司徒晴兰?”

玄帝的声音遥遥地传来,司徒晴兰心头一震,这才想起跪下行礼。

玄帝并未怪罪她的怠慢,又问:“昨夜之事,你且细细道来,无需害怕,朕自会为你做主。”

司徒晴兰抬眼,偷偷瞄了一眼殿前的小公公,他手托托盘,盘中依稀放着一条雪白的丝帕。

“昨夜……”司徒晴兰垂首跪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昨夜臣女与九殿下相约南泉,月下互诉衷肠,一时情难自禁,正要琴瑟和鸣之际,见一黑衣人划空而过,随后,便来了许多御林军将我们团团围住。”

话音刚落,皇后便低笑一声,抬眸望向她。

“情难自禁,琴瑟和鸣?晴兰,你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的性子哀家还不知吗?即便你真有这个心,也该选个更为安全之所,南泉隔壁便是老九的院子,你们为何不回厢房颠鸾倒凤,偏要在那林中野合?”

皇后的声音云淡风轻,不像质问,倒像是在唠家常。

司徒晴兰攥了攥袍角,手心已满是冷汗。

“臣女,臣女……”

她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抬眸偷偷瞄向一旁跪立的玄睦。

玄睦并未看她,山眉挺鼻,不卑不亢,冲着皇后微微躬身道:“情虽不知所起,欲却是随情而来,儿臣与司徒小姐本只是赏花赏月诉衷肠,却不想,一时情难自禁,然,泉门尚有丫鬟守着,儿臣院中亦有长生看顾,唯有那紫薇树林,昏暗无人,最是合适。”

啪啷!

茶盏猛地拍在桌上。

皇后呲眉瞪目,勉强保持着皇室气度,怒道:“玄临渊!母后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身为皇子自当洁身自好,以身作则,怎能夜半无人,哄骗大家闺秀,行那苟且之事!你如此作为,如何对得起你父皇对你的信任倚重?如何对得起太傅的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玄睦又是一拜。

“母后教训的是,六年前过元日,母后确实教导过儿臣要谨记身份,切勿有不该有的肖想,儿臣铭记于心,从不敢有丝毫逾越,只是……儿臣对司徒小姐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便夜不能寐,情到深处难自控,儿臣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她,却还是不舍放手,求母后,求父皇,成全。”

皇后是所有皇子的嫡母,无论是否嫡出,凡未自立门户的皇子,每日都是要进鸾凤殿给皇后娘娘请安尽孝,即便皇后特赐免了这些俗礼,逢年过节,尤其是过元日这般大日子,是决计要请安接受皇后亲口教导,这是规矩,自大玄立国以来延续至今不容破坏的规矩。

玄睦却偏要说六年前的元日,是说,这六年来,玄睦都不得面见皇后吗?

皇后如此厚此薄彼的作为,委实有违一国之母的凤仪,难怪堂堂皇子居然自贱至此,连个臣女都自认不配。

玄睦这一番话,看似恭敬,却暗潮汹涌,玄帝当即变了脸色。

他可是堂堂皇子,即便庶出,即便母妃身份卑贱,可到底是龙子,如此卑微如尘,岂不是生生打了他玄帝的脸?!

皇后蹙眉,还要再质问,玄帝怒目打断。

“够了!私情一事,暂且不论!昨夜那刺客分明进了你的院子,你可有话要说?”

玄睦掩嘴轻咳了数声,这才俯首道:“儿臣当时并不在院中,不知情形,自是也不知他为何放着坦途不走偏要钻入儿臣院中。不过,儿臣院子在最角落,再往前的南泉院门尚有司徒小姐的丫鬟守着,他未免节外生枝,临时转入院中再逃,也算情有可原。”

话音刚落,皇后便嗤笑出声:“那丫鬟已死在泉边,死无对证,当时究竟是守在院门亦或是在泉边,谁又知道?保不准,这便是你的脱身之计,你与那刺客里应外合,却不巧被那丫鬟撞见,不得已便杀了她,晴兰对你情根深种,自是帮你掩饰,她所言所语皆做不得真。”

玄睦苦笑一声,跪得笔直,却脸色苍白,额角虚汗点点,咳嗽也越发频繁了许多。

“儿臣有罪,这些年来,总惹母后不快,只是儿臣愚钝,始终不曾明白,儿臣究竟哪里做错,还望母后指点。”

这般顾左右而言他,可不就暗示了皇后是对他早有不满,才如此欲加之罪吗?

皇后冷冷一笑,起身跪下,冲玄帝盈盈一拜。

“皇上,有些话臣妾本不想说,可……纵火弑君,非同小可,臣妾实在不敢包庇。”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两分钟十二点,来不及了,啥也不说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