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12)(1/1)

玄睦院落的隔壁便是五处温泉之一南泉, 亦是女用汤池之一。

这并非当日敦贤公主府那种假冒温泉,是真正散着淡淡硫磺香味的温泉。

这温泉,比之秋围别院的温泉,水温低的多, 最适宜山中微凉夏夜浸泡。

是夜,玄睦捏着午后出去散了个步,回来便出现在书案上的字条,沉吟了许久。

余小晚故作好奇地探出蛇脑袋瞅了瞅。

【子时, 南泉。】

玄睦转眸睨着她,似笑非笑。

“玄武觉得,我该去吗?”

余小晚歪了歪蛇脑袋,不置可否。

开什么玩笑, 这种时候, 说多错多, 不说才为上策。

玄睦见她不答,探手搔了搔她光滑的下颌, 斜唇笑道:“夜半三更, 也不知是何人字条, 贸然前往,着实不妥, 还是……不去了吧。”

说罢,转身行至榻边, 竟要宽衣就寝。

这, 这这这, 这如何可以!

她好不容易才哄得司徒晴兰夜半泡泉,怎能就此前功尽弃?

她不甘心的上前咬住玄睦的袍角扯了扯,又叼过来碳笔,直接在脚踏板上描字。

【你有轻功。】

脱了一半的手顿住了,玄睦垂眸睨着她,绯色外袍,缟白里衣,对比鲜明,血染白霜一般。

“那又如何?”

【偷看。】

“偷看?”玄睦低笑出声,“你想让我偷偷瞧瞧是何人约我?”

余小晚赶紧点了点小脑袋。

“这样啊……”玄睦煞有介事地点了点下巴,“其实偷看一眼也无妨,起码可以确认究竟是陷阱,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约我月下长谈。”

对对对,看一眼,去看一眼!

玄睦瞟了一眼她灼灼的猩红蛇瞳,许久才轻笑一声,捏着她的蛇颈,托起蛇身,轻巧地将她盘在他的肩头。

“既然你如此为我着想,那我便去偷瞧一眼吧。”

说罢,重新穿好外袍,开门出了屋。

长生在隔壁睡着,如那夜一般,即便听到动静,只要玄睦不唤他,他决计不会随意出来打扰。

这是他们多年来形成的默契,尤其是玄睦被人欺负之时,长生更不能出来,不然,不仅帮不了他,反而羊入虎口,累得玄睦心疼。

一人一蛇并未出院门,而是轻轻一跃,自院角跃入隔壁。

隔壁是一片紫薇林,未出林,便见南泉旁灯影摇曳,一女子泡在泉中,仰头望月,细长的脖颈,莹润的肩头,波光粼粼的泉水中,若隐若现着她曼妙的身姿,不必近看,已然是国色天香,尤其是那胸前半遮半掩白花花一片,更是惹人血脉膨胀。

余小晚是条蛇,却也觉得蛇血似乎都有些沸腾了。

这身材也太好了点吧,窄肩丰胸,这才是胸器,真真儿的胸器啊!

转眸瞅了瞅玄睦,他也在望着,桃目半阖,唇角斜勾的笑意越发轻佻了几分。

不等余小晚揣摩出他神情的含义,却见他转身三下两下便跃回了小院,重新回了厢房。

这次,二话不说,直接宽衣躺下。

余小晚晕头转向地被他丢在枕边,没等明白过来,又晕头转向地被他拽进了薄被,刚想挣扎一下,只觉身下一暖,他他他……

他竟直接敞开了里衣,将她贴身抱住!

余小晚蛇吻都抽搐了,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她顶了顶玄睦的胳膊,玄睦懒懒的一动不动道:“想写什么?直接用蛇吻写在我胸口便好,我辨得出来。”

连碳笔都懒得给她拿,这是有多懒!

余小晚扭了扭蛇身,想挣扎出来自个儿去取碳笔,可任她在他胸前拧成了麻花,依然未能转出那一亩三分地儿。

余小晚气喘吁吁地回头瞄了他一眼,里衣大敞,赤果的胸膛肌理匀亭,玄睦明显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

床榻昏暗,照理说余小晚不该看的这般清楚,可她如今是灵体的视觉,白天黑夜没甚差别,她不止看清了他线条流畅的胸廓,劲韧的小腹,更看到了那两点若隐若现的鲜嫩绯色。

若是以前,或许她会心猿意马,可如今……

她不仅是条蛇,心里也再容不下其他,倒是能视若无物,淡然处之。

不就是看了个男子的果胸吗?有甚了得?他让用蛇吻写,她写便是了,横竖她如今不过是条蛇,也没什么好别扭的。

这般想着,她当真收起了蛇信,直接用蛇吻在他胸口描起了字。

【为何回来?】

玄睦一手揽着她的蛇身,一手揪着她的小尾巴在指尖绕来绕去,桃目阖着,似睡非睡道:“已看过了,不回来作甚?”

余小晚抽了抽蛇信。

别说的好像刚刚是去偷看一头猪洗澡好不?

那可是个美人儿,绝世美人儿!比你之前在花街柳巷见的那些,纯真貌美了不止一点!

跟你还是官配!

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给点男人的正常反应好伐?

难不成……你这是幼时打击太大,不止得了厌女症,还直接……阳那个什么痿了?

余小晚越想越觉得可能。

想当初,玄睦在将军府被下了挺凶猛的药,结果他也不过是亲了亲她便扛过去了,这哪儿是什么意志力作祟,这根本就是不行啊!

玄睦啊玄睦,难怪你这么频繁出入花街柳巷,还深谙男女之道,除了想收集消息之外,也是在掩饰自己的隐疾吧?

啧啧啧,这可怜见的。

不过分分钟工夫,余小晚已为玄睦点了满避暑山庄的蜡。

【你不好奇她为何那般约你?】

玄睦拢了拢蛇身,将她贴的更近了几分,虽是避暑,可山里的夜还是挺凉的,她这般冰凉凉的蛇鳞,贴身挨着他赤|裸的皮肉,他竟也不嫌冷。

“我只好奇,肉身对心智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这话一出,余小晚眉心一跳,不安越发浓了几分。

【此话何意?】

玄睦绕着她的尾巴梢,不紧不慢道:“上官锦时,她聪慧机敏,且拥有高门贵女的阴毒狠戾,她分明不想要茯苓的命,却也能冷眼看着她们主仆血溅当场。

不止如此,她心防极重,我数次助她,有利用,却也有真心,甚至最后不顾一切替她挡下致命一剑,都未能换得她彻底的信任。

她可知道,若她当日信了我,跟我走,如今……”

玄睦自嘲地轻笑一声,没再继续,转而又道:“不止我,她对时晟虽不离不弃,却也从未信任过。

我本以为,她是天性如此,可待采琴之时,她却轻易便信了耶律越,也从未怀疑过害她的采莲,且明显比上官锦时心软了许多,无论是当日卖梨欺辱她的小贩,抑或是在公主府欺凌她的下人,她都从未想过报复,倒是耶律越替她惩治了不少人。

如此明显的差异,我当日便怀疑,肉身对她的性情心智均有影响,可也仅是怀疑,如今见了她第三次借尸还魂,才是真正确信了。”

余小晚怔怔地望着他,他虽未睁眼,可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却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让她惴惴不安。

第二计,美色|诱之,显然是失败了,是不是该提前进行第三计?

第三计,推心置腹。

她的本意是想将当日糊弄玄睦的小和尚欠女施主情意的故事,写给司徒晴兰,忽悠她主动找玄睦一诉衷肠,观这两日司徒晴兰魂不守舍的样子,显然是被玄睦的美色勾引直接晋升迷妹,想来此计可行。

可再看玄睦这不配合的样子,是不是也该先跟他推心置腹一番,让他更容易接受司徒晴兰?

顺便也探一探他的口风,万一她真的暴露了,玄睦会如何处置她?

主意已定,她又仰着冰凉凉的蛇吻,避开那两抹红,在他肌理匀亭的胸前,一笔一划描下几字。

【她可会害你?】

勾着她尾巴梢的手滞了一下,玄睦略带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磁音绕耳。

“不好说。”

【最危险的便是最安全的,与其将她放的远远的,不知如何防备,不若留在身侧,是好是坏,也好看得清楚。】

玄睦挑起眼帘,瞄了怀中的她一眼,眸中浮光幽深,看不出情绪。

“你似乎……很想将我与她凑在一起。”

余小晚吐了吐蛇信,蛇吻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对你很有裨益。】

最后一个“益”字尚未描完,便听暗夜之中陡然传来一连串凄厉的惊叫!

“走水啦!快来人呐!”

玄睦猛地张开眼,单手一挑将她盘在肩头,人也应时起身,随手系好里衣捞起绯袍,眨眼之间已出了内室,到了外室门边。

尚未开门,已见门上纸笢隐隐透着红光。

门扉一开,远处浓烟滚滚,火光映天!

看那方向,竟是玄帝所处中心院落!

不过片刻,火光四围混乱起来,哭声喊声救驾声,不绝于耳。

玄睦唤出了长生,拎了院中水桶,一同赶去救火。

还未出院门,便见一道黑影顺着屋檐一路疾来,明明看见了院中的玄睦与长生,却未转道,反而径自跃入院中,当着两人的面,旁若无人的横穿而过,自另一侧院角跃入了后面的紫薇林。

长生在后宫浸淫多年,也不是个傻的,当即大惊失色。

“这,这只怕不好!”

玄睦远眺着远处的映天火,方才还烧得那般凶猛,却不想,此时竟已隐隐控制了火势,不得不说,这救火救得也忒及时了些,想当日苍国驿站大火,发现的也不可谓不及时,却还是烧掉了大半厢房,且救了许久才灭了火。

玄睦冷冷一笑,桃花异瞳映着火光,猩红欲滴,妖冶异常。

“皇后……好大的手笔,我究竟哪里得罪了她,竟让她如此不遗余力地要除掉我?”

话音未落,便听院后依稀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叫。

桃花异瞳略一游移,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紫薇林,却并无前去一探究竟的意思。

余小晚却不淡定了。

司徒晴兰可是被她诓去南泉的,这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她急得也顾不得写字,咬着玄睦的袍袖就往后扯。

玄睦拎起她再度盘回肩头,一贯轻佻的斜笑不见半点,眸中幽潭千尺。

“我若是那人,定会杀了她,免得节外生枝。”

所以你还不快点去救她!

“你想让我救她?”

余小晚急得蛇鳞都立了起来,快速地点了数下蛇首。

快点吧!救人如救火,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急,玄睦却半点不急。

“她若死了岂不更好?省得还要疑心她究竟会不会害我。”

余小晚简直快崩溃了!

副本已经开启,男女主不死光环等于摘了,一个不小心真的有可能会挂掉的啊摔!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