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58)(1/1)

余小晚心中涩然,面上却丝毫不显, 摘下纸灯浅浅一福。

“侯爷可问完了?若完了, 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耶律越挡在她身前,像是压根未曾听到她所言一般, 一错不错地望着她, 映着跳动的烛火, 那眸中层叠的血丝愈发地猩红欲滴。

“你,纵有万般不得已, 在欺我骗我害我之后,可曾有过哪怕一丝的愧疚?”

这声音依然轻描淡写,本该满含怨怼, 却偏如死水一般, 仿佛方才所听所谈都是旁人之事,与他毫无干系。

余小晚沉吟。

若说不曾愧疚, 似乎太过刻意, 也不符合她身为细作笼络人心的假定。

假作真时真亦假, 不若以真乱假,其效更佳。

余小晚垂眸,不再掩饰心中酸涩,再开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侯爷明知故问, 人心都是肉长的, 侯爷待奴婢情真意切, 奴婢欺你害你, 又如何会不愧疚?”

白日的重创, 夜半的苦候,寒风如何彻骨,都不及这片刻之间剜心的冷语,他本已心入无间地狱,再无半点指望,却突然得了这么一句熨帖的话,竟不知该摆出何种神情。

他死死地盯着她,许久才口出一语。

“只是……愧疚?”

余小晚单手挑灯,突然欺身上前揽住了他的脖颈,带着半遮半掩的刻意,凑到他耳畔,吐气如兰。

“侯爷如此芝兰玉树,俊美无俦,连岁似汝母的公主都能轻易为侯爷动了春心,何况我这卑如尘埃的小小婢女?

奴婢有错,方才又骗了侯爷,奴婢并非对侯爷无情,对侯爷……对晨之,奴婢从来都是心有倾慕,不然那夜在这竹林,奴婢如何会毫不迟疑便助侯爷解药?”

余小晚揽着他,看也不看,反手将那纸灯复又挂回了竹叉,双臂全都攀在了他的颈项。

“晨之,我当真是心悦你,若非皇命在身,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负你!

可奈何天不遂人愿……

你若怪我,便打我骂我,无论如何责罚我,只要别要了我的命让皇上对你再起猜忌,我都毫无怨言。

我自知此生与你绝无可能,也不敢再有奢求,只望能日日守在你身侧,虽不能保你族人,不能除你恶名,更不能给你自由,可至少能在圣上面前替你周旋。

即便有朝一日,我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有公主挡在你面前,代替我护着你。”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并未掺得半句虚言,若只言尽于此,虽不能求得耶律越原谅,可至少能换得他些许动摇,即便依然恨她,也不至于恨得那般彻骨。

可余小晚并未止声,她刻意不露声色的狗尾续貂,画蛇添足。

“晨之,你既已知晓所有一切,想必公主也已知晓。公主深得圣宠,若找皇上哭诉,皇上未必会念我有功便放我一条生路,明年的明日,或许便是我的祭日。”

余小晚故意说得这般严重,不过是刻意误导耶律越罢了。

敦贤公主知道真相虽会勃然大怒,可杀她,暂不可能。

这自然不是顾念什么主仆之情,不过是时机尚未成熟。

一来,公主本就怀疑她与耶律越有染,如今自是乐见耶律越对她恨之入骨。

二来,大婚前夕,见血不吉。

三来,公主必然也以为她是苍帝手下,苍帝在她身边安插眼线,等同于表明对她也并非全然信任,她自是不会轻易杀掉她徒增苍帝怀疑。

这些道理,不止她懂,耶律越必然也是懂的。

可她懂也要装不懂,她要演的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

“晨之啊……”

原本勾在耶律越脖颈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只,那手自他颈后缓缓滑过他的咽喉,滑过他略显单薄的胸口,一路滑进他黑如浓墨的大氅。

“你既带了我来此处,咱们便有始有终,趁着天还未亮,公主尚未起身,我还尚留了一条命在,便最后再伺候你一回吧……”

红唇又向前凑了凑,越发的贴近他的耳畔,她点脚勾着他的脖颈,氅中小手已抚上他束得端方雅正的袍带。

“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也是我此生最后的男人……”

素指微勾,素白袍带攸然而开,自那大氅悄然滑落,逶迤在他脚边。

“我若还能留下这条贱命,此生都不会嫁人,更不会再与他人有任何牵扯,我会生生世世守在你身边,以一个婢子的身份,哪怕你恨我,厌恶我,我也会守着……”

柔弱无骨的小手毫不知耻地顺着敞开的袍摆探入他的衣襟,摒开层层叠叠,直贴上他温热的胸口。

“我心悦你,晨之。只有今夜,我再任性这最后一次……”

檀口微张,柔软的舌尖轻轻扫过他软韧的耳垂。

如此银靡之举,若是当日的耶律越,只怕早已方寸大乱羞不自持地推开了她。

可今时今日,他竟丝毫不为所动,琥眸一动不动望着远处,似有焦距,又似是没有,眸中血丝遍布,却仿佛泥雕木刻的假人一般,无波无澜。

耶律越其人,少年被迫离家,长年寄人篱下,竹园之中漫长无依的岁月,磨平了他本就不多的棱角。

他天性太过纯良,事事太过隐忍,她对他所作所为,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已将她千刀万剐油煎火焚!

可他却只会……忍!

忍到极致,不是伤己,便是伤人。

与其伤己,不如赶在她被公主赐死之前,逼他恨!逼他怨!逼他爆发!

逼他将心中所有的痛苦怨怼全都发泄出来,发泄在她身上!

只有怨过,恨过,才能真正忘掉过去,释怀怨憎。

如此,她方能了无牵挂的去往下个副本。

她不再流连他不为所动的如玉耳垂,也松了勾在他脖颈的手,转而捧上了他的脸。

“晨之……”

方才在将军府“浆洗”过的唇,娇艳欲滴。

先是送在他的脸侧,轻吻。

再送到唇角,濡吻。

再含住他的上唇,牙齿轻错。

下唇,舔吮。

最末才抵开唇缝,一路缠绵而入……

她不懂技巧,却装作十分熟稔,回想着小说中那些旖旎描述,一一照做,再结合当日耶律越吻她时让她心跳加速腿软脚软的上颚,几近痴缠。

那抚在他胸前的手也未停,一路向下,一寸寸流连在他腰侧最窄最劲也最易有感的线条。

她竭尽全力,缠绵悱恻,他却始终不为所动。

却也并不推开她。

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这法子到底可不可行,却也不甘半途而废,既开始,便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要继续。

吻耳不行,吻唇亦不行,那便只能……

夜深人静,林深叶密,远处隐约传来梆子声。

三更了。

她最后吻了下她最心悦的唇,噬上他如玉的下颌,凸起的喉骨,身形不断下移,一路辗转钻入他宽松的大氅。

她身形娇小,钻入其间竟能遮住大半,自然也遮住了她浮出水雾的眸子。

勾住他裤带的那刻,她已能预想到,她在他心目中残存的那最后一点美好即将荡然无存。

裤带逶迤在地的那一刻,他腰腹的肌理明显绷紧,垂在身侧的手臂似乎也动了一下。

她以为他会拦她,却没有。

她蹲跪在他身前,稍稍拉下里裤,大氅圈围之下,伸手不见五指,那原本不显山不露水的“觜”字,嵌在丹田之上,在这一片暗无天日中,浮着幽白微光,格外的显眼,吸引了她的视线。

觜,通“嘴”,明明是同一个意思,却偏偏少了一“口”,无口难言,即便再痛!再恨!再怨!再多的不满!也诉不出,言不尽,无法语于人前。

只能……隐忍。

可是晨之啊,它们明明就是同一个意思,所谓的无口不能言,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缚身的枷锁。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家、国、天下。

但凡你少顾虑一点,也不必忍得这般辛苦。

他毕竟是男子,身形不比时晟却也是颀长修雅,她拼命跪直了身形,这才勉强吻上了那字。

红唇濡上,舌叶扫过,那字仿佛天生天长,无沟无壑,与之普通肌理触感毫无差别。

余小晚流连片刻,这才又将里裤又向下褪了褪。

她本可以直接松手,宽松的里裤绝对会自行滑落。

可她却有些胆怯。

将行之事她只在小说中看过,若不是绑定了系统穿到这里,只怕到现在她都还不知亲吻的滋味,更遑论……助人手渎,甚至口渎。

她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做,更不知自己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达目的。

却不想,她这迟疑的流连,喷洒在腰腹腿侧的潮热鼻息,却是像极了个中老手,几近挑|逗撩拨之能事。

不等她下定决心一举中第,发髻突然被抓住!

随即,头皮扯拽的怪异感连同一阵的天旋地转,同时袭来!

耶律越扯着她的发,陡然将她拽出大氅,狠狠丢在一旁。

她这才发觉,他呼吸极沉,似是受了天大的刺激。

“晨之?”

她抖抖索索地轻唤了一声,半是伪装半是真地带着一丝惶惶不安,瘫坐在地,仰头望着他,仿佛天底下最无辜的模样。

耶律越面无表情,琥眸带血,只看了她一眼,立时转开视线,探手挑过纸灯,一口吹熄!

四围瞬间陷入一片昏暗。

余小晚刚想起身,眼前黑影恍过,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按住了她的肩头,将她狠狠按倒在地!

啪唦一声!

身下虚松竹叶震扬而起,耶律越几近扭曲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你就是这般勾|引李忠的?!”

“我……”

不等她辩解,耶律越突然俯身,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识海中的伤害承受值跳动了数格。

嘴里满是铁锈咸腥!

耶律越咬得突兀,撤得也快,咬罢立时起身,按在她肩头的手承载了他几乎全部的重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这身衣袍并非今日离府所穿,李忠死了,便直接从他主子下手了吗?!”

“我……”

又是不等她解释,耶律越大掌一挥,便是一声裂帛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