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59)(1/1)

呲啦!

身前陡然一凉,春寒三更, 瞬间便起了满身的冷豆子。

“晨, 晨之……”

余小晚怯怯地唤了一声,却换来耶律越一声低沉的冷笑,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能隐约辨出他眸中驿动的冷冽流光。

“你这般不知羞耻, 是想让我在公主面前替你求情吗?好啊!我亦觉得,你确实不该死, 黥面足矣。只是,一个‘淫’字不够,还须加一个‘毒’, 一个‘奸’!”

他的声音如溪水打磨过的一般, 听似清润潺潺,却扭曲到了极致, 那话中含义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余小晚强压着不安, 说道:“晨之, 我……”

不等她说完,却听呲啦呲啦,又是数声裂帛响!

眨眼之间,从将军府穿回的衣裙已撕得干净, 比那癫狂的雨夜还要干净!连兜肚都不曾给她留下!

余小晚不着片缕, 本能地环抱胸前, 瑟瑟发抖, 有冷的也有本能的几分惧意。

她快速地兑换了个四季如春先用了, 灵体不冷不痛,可肉身依然还在抖着。

“晨,晨之……黥面,会很难看,若真刺了字,我以后还如何见人?你,你忍心吗?”

“呵呵。”耶律越低笑一声,笑意不入魂灵。

他按着她的肩,抬手抚向她冰冷的小脸,带着笔茧的手指略有些粗糙,却厮摩起异样的麻痒。

“那么你呢?你又如何忍心今时今日还要这般欺我?骗我?利用我?!”

一句话,堵得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即便林密夜深,什么都看不清楚,依然望着。

虽说她方才的所作所为就是要让他如此误解,可真达成目的,心却还是控制不住,痛得血肉模糊,只是这些痛根本不算什么,比不过耶律越心痛之万一。

她突然很想抱抱他,亲亲他,很想很想,不止是想安慰他,更是想慰藉自己疼痛的心。

耶律越的大氅垂落,将她拢在了其中,即便她不抱胸遮挡也看不清什么,她便干脆不遮了,抬臂勾住了他的脖子,探头轻吻了一下他微启的唇。

只不过一个蜻蜓点水而已,比之之前的辗转撩拨相去千里,唯一不同的大约便是她无遮无拦地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

耶律越立时便僵住了,胸膛滚烫,呼吸沉得可怕,声音陡然一高!

“你这不知羞耻的银妇!”

唰!

他粗暴地抓起她勾在脖颈的手,狠狠地按在头顶!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余小晚竟有了那么一瞬间地怔愣,不等她明白耶律越为何会突然暴怒,身下骤然一痛!

“晨……啊!”

这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虽早有准备,可余小晚还是瞬间便湿了眼眶!

她拼命的张嘴大口呼吸着,完全是出于本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剧烈摇晃,耶律越丝毫没有客气,她被撞的七荤八素,耳畔嗡鸣,脑中一片空茫,如在梦中。

恍惚间,隐约听到耶律越愈渐沙哑的声音,那再度恢复的不愠不火的语气,与他粗暴不知节制地冲撞完全相反,对比鲜明,简直判若两人!

“当日在这林中,我怜你,爱你,不忍伤你,即便忍无可忍也拼命忍耐,最终没能忍住,害你昏厥。此事我悔了多日,也懊恼了多日,对自己的不能自控,又憎又恶。如今想来,还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话到此处,耶律越竟轻笑出声,笑声暗哑,带着一丝微颤,笑罢之后,他突然加大了速度与力道,按得她手腕胀麻,伤害值不断跳动,侵略的也越发的肆意狠戾!

这哪里像是旖旎的抵足缠绵,这根本就是发泄!是报复!

不止对她,更是对他自己。

他恨她时至今日还欺他骗他利用他!

更恨自己明明已知悉一切,却还是无法自控的为她情动!

他的清心寡欲,理智温良,此刻全都化为乌有,他只想紧紧抓住眼前这个害他之人,狠狠的惩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

啪嗒!

脸上依稀落上一滴温热,不等余小晚辨出那是什么,耶律越突然俯身一把抱住了她,抱得紧紧地,像是恨不得将她彻底揉碎,揉进他的皮肉,融入他的骨血!

“晨,晨之……你松,松一些,慢一些,我快,快不能呼吸了。”

怀抱太紧,冲撞又太过激烈,余小晚越发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对了!

离魂!

她怎么又忘了离魂?

仓皇间想起了救命稻草,余小晚赶紧集中被撞的七荤八素的神识,快速兑换了一百个心凝形释。

刚合成离魂,便听耳旁传来几近破碎的低唤。

“采琴!采琴!!!”

这一声声,饱含情|欲,却又咬牙切齿!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载满了恨,载满了怨,也压抑着无法自控的心。

是要吞下离魂抛下他独自一人解脱?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同他一起承受身心的煎熬?

余小晚茫然了。

这确实是煎熬,她感觉不到痛,不管是被勒到几乎喘不过气的怀抱,亦或是放任的撞击,她都不觉得痛。

不痛,其他的感觉便显得格外的明显。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脑子越来越不清楚,她本能地搂紧他的脖子,眯着潮热的水眸,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晨之,晨之……”

她清楚这样是不对的,这仿佛更印证了耶律越方才的怒骂。

银妇!

不是!

她不是!

她只是,只是因为感觉不到痛,更是因为眼前之人是他……

是他耶律越!

昏暗中,她的声音,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般的魅惑撩人,耶律越松开了紧抱的手臂,咬牙切齿地狠狠按住她的腿,指尖掐入皮肉,大力到即便她感觉不到疼,也察觉到了不适。

“果然是银妇!这般粗暴还能如此孟浪!若非李忠死的早,只怕你早已自荐枕席!”

这般极致的羞辱,当即如一盆冷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不是!

她不是银妇!

不是!不是!不是!

余小晚再也忍受不住,想都没想,狠狠按下了【离魂】!

呼——

只这一瞬间,灵台一片清明,所有的难耐、焦躁……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独剩下灵魂深处残留的余温。

她悬浮在半空,灵体深处交错着幽篁竹叶,明明是灵体,根本无需呼吸,却本能地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稳住情绪。

身下是满地枯叶蹭擦的声响,还有那银靡到了极点的含糊水声、拍打声,交织着耶律越沉重的呼吸,余小晚不敢低头去看。

明明耶律越比她痛苦百倍千倍万倍!

她这始作俑者,却独自逃了。

她果然只是个普通人,自私,胆怯,敢做不敢当,真不懂系统为什么要选她做宿主?

她仰头望着暗沉的夜空,弯月虽朦胧,却是个晴夜,少了冷雨的浇袭,起码耶律越能好受些。

她缓缓向上飘去,没有飘得太高,只飘了丈许,听不到也看不到林中旖旎,便滞了身,悬在半空,垂眸望着满地幽篁,一动不动。

已经离魂十五分钟了,记得那夜离魂,耶律越很快便出了林。

当时他身中绕指柔,那般境况还能清醒过来,不是药效不够烈,而是因着她昏厥了,他悔恨自责,以为是自己伤到了她。

如今,他对她,再不复半点垂怜,只有憎恶与怨怼,即便她昏迷了,他依然没有停下。

没有……吗?

余小晚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灵体五感灵敏,她分明连数十丈开外小厮在房中翻身的咯吱响都能听到,为何会听不到方才还那般激烈的皮肉拍打响?

似乎,她刚飘出竹林那声音便没了。

难道……

不,不会的,耶律越对她恨之入骨,如何会因着她昏迷便再度停手?

想是这般想,她却控制不住地有些雀跃,明知他恨她才是最好,却还是升起了不该有的期待。

她不仅矛盾,还无药可救。

又等片刻,依然不见耶律越出来,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余小晚微吐了口气,悄悄向下飘了飘,探头探脑地复又坠入林中。

枝叶遮挡下,林中比林外更昏暗了许多,可灵体完全不受影响,她四下搜寻了一圈,并未见到耶律越,只有她的肉身独独地躺在原处,身上盖着的是耶律越那墨色的大氅。

耶律越呢?

她又飘高了些四处张望了一圈。

耶律越并未出林,应该还在林中。

会在哪?

仗着灵体的便携,她在林中一纵横闯,不过片刻便寻到了他。

耶律越缩在竹林最深处靠墙的角落,白衣皱褶,墨发萎靡,抱膝埋头,看不到他的脸,自然也辨不出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抖的身形,还有那攥得指节泛白的拳头。

从方才那里走到此处,并不近,他一路行来,不曾被悬在半空的她察觉,必然是行的极慢。

而自她离魂到现下,不过才堪堪过了短短十八分钟。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刚一昏厥,他便察觉了。

明明恨之入骨,却还是委屈自己饶过了她……

傻人……

真是个傻人……

方才升起的一丝雀跃在看到他孤零零缩在角落的瞬间,烟消云散。

这世间最让人痛的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既爱且恨!

伤她,他痛!

不伤她,他满腹怨恨无处宣泄,一样痛!

无论怎么做,都是剜心蚀骨。

余小晚缓缓飘落,微悬在他近前,小心地环住他。

明明什么也碰不到,依然环着。

四散的裙裾如云似雾,弥漫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晨之……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你,便由我来拔除你心中残存的那最后一点爱。

只要恨我就够了。

只要恨我……

……

天清气爽,万里无云,艳阳遥遥地挂在天际,确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公主府前院一大早就人声鼎沸挤满了人,所有的下人都来了,连刷马桶的瘸拐子都不曾例外,他们全都是得了大丫鬟采薇之命,在此等候公主。

可无人知晓公主究竟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游走在时间的魂~~~蓁蓁~~还有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可爱~~~给文文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