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26)(1/1)

上香最讲究日子, 尤其是高门贵胄,有的甚至精确到时辰,除非自家特别的日子,否则, 通常都会遵循常理,初一或是十五上香。

这也是当日余小晚打着上香的旗号,约了玄睦在望庙楼相见,时晟风尘仆仆而归, 却连皇宫都没顾上去,先一骑长鬃赶去寻她的真正因由。

并非上香的日子却去了奶奶庙,不由得他不怀疑。

端亲王举起折扇敲了敲廊柱,蹙眉啧啧道:“对啊!昨日十五, 今日都十六了, 她怎的偏要今日去上香?是她记错了?还是……”

端亲王回头冲一旁的小厮吩咐, “快去,派人去奶奶庙寻一寻, 看她在不在。”

“是。”

小厮领命匆匆下去。

端亲王拧眉不展, 带着明显的不悦, 蹙眉沉思了片刻,这才勉强拾起一点笑意, 冲着时晟道:“这般妇人,由着她去作死, 横竖也扑腾不出多大的浪花, 走, 咱们去寻个娇俏的小丫鬟去,若实在没有看中的,万花楼里,随便咱挑去。”

时晟望了一眼掌心垂头丧气的小呼呼,探指轻轻揉了揉它的小脑瓜,随着端亲王渐行渐远。

小院再度陷入一片静谧。

碧波荡漾之下,水流汩汩,一尾锦鲤摇着鱼尾自由自在,刚游到芦苇荡下,身侧突然水波凌动,随即便是一阵的急流浪涌,惊得它赶紧摆着尾巴拼了鱼命的躲远。

吓掉半条命的不止那条可怜的小锦鲤,还有余小晚!

玄睦这闷不吭声猛地起身,吓得她死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都不由自主地攀了上去,直接盘到了他的腰上。

玄睦的腰真细,蜂腰窄臀,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虽说这种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合时宜,可余小晚一边咳嗽着,脑子里就是情不自禁浮出了这种见鬼的念头。

即便她搂得这般紧,玄睦还是下意识地一手托着她,一手搂在她的腰间,足下轻点,跃出了荷塘。

没有回余小晚的厢房,他抱着她闪身进了他的卧室。

在水中倒也不觉得,一出水面,余小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玄睦径直奔到榻边,二话不说,放下她便扯她的裙带。

余小晚赶紧拦住了他。

“你干嘛?我断的是腿又不是手!我自己来!”

玄睦抬眸,面具在那水中并不牢靠,早已被他摘掉卡在腰间,灼灼的桃花异瞳湿漉漉地望着她,比那荷塘池水澄澈了不知几繁。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别无他意。”

他不说还好,一说,余小晚真觉得不止脚踝,就连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都怪这死狐狸,没事干嘛提醒她!

余小晚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你把我带你房里作甚?这里又没有我的衣裙。”

“我是怕时晟去而复返。”玄睦摇头微叹了口气,拉开衣橱翻了里衣长袍扔给她,“先穿我的吧,待他离府,你沐浴之后再帮你上药。”

去而复返?

余小晚一惊,赶紧垂首张望了一眼地上。

玄睦身轻如燕,动作极快,从房门口至床边,竟只有数片水痕滴落,想来廊外应该更少,即便时晟去而复返也不会轻易察觉。

只是时晟还带着小呼呼,不知捂到被子里能不能瞒得住那只欠揪毛的二货鸟!

玄睦又翻了套衣袍拎着,并未出内室,只是绕过折屏,开始换衣。

他这内室不同于她的,她的内室窗户正对着折屏,可他的却是在折屏一侧。

虽关着窗,可斜光横扫,他在那边的一举一动不说一清二楚,也能看个大概,余小晚毫不怀疑,自己在这边的一举一动,他也能看个相去无几。

余小晚有心想把他赶出去,可一想,外室总不比内室安全,万一时晟真去而复返,留在内室玄睦还能尽快带着她逃走,哪怕躲到房梁也总好过坐以待毙。

这般想着,她也懒得理他,抬手解下了床幔。

一侧解下,再解另一侧,扯拽幔布的时候,不经意抬眸,却见玄睦除掉外袍之后,便没有再动,似是在……等她遮挡好。

他……也会害羞?

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

想想方才他探手解她裙带时那熟稔的动作,还有之前涎着脸讨吻的下流,哪有半点害羞的迹象。

这死狐……骚狐狸会害羞?

呵!

又不是十万个冷笑话!

掩好床幔,匆匆换了玄睦的里衣,他果然又长了个子,衣袍宽大,左右衣襟掩一掩竟能再围她一圈!

这样根本不必再穿外袍。

余小晚直接抽了袍带系好,淡淡的皂荚香混着床榻间熟悉的兰草香沁人心脾。

皂荚是浣衣房浆洗的味道,兰草却是玄睦的体香。

余小晚一向味觉灵敏,不用特别留意便分辨出来。

等等!

兰草……

余小晚突然灵光一现!

“玄睦!”她猛地撩开床幔,“我有法子了!”

斜阳透过纸窗映在屋内,玄睦刚刚穿上里衣,斑驳的光影摇曳在落在他的胸前,薄如蝉翼的苏绣折屏遮不住他丰润的唇角,瓷白的下巴,还有那胸腹流畅的线条,原本以为他身形偏瘦,必然是个搓衣板,没想到,竟也是肌理分明。

嗯?

衣襟边缘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嫩红是……

还没看清,玄睦已飞速地掩好了里衣,系好了绳结,挡住了一片大好春光,这才转头回道:“什么?”

莫名的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明明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还是会忍不住抛开本质只看颜……

这就是颜狗的悲哀。

“咳!”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什么,襦裙,把我穿过的襦裙给哪个身量相似的丫鬟送去,呼呼必然……”

“呼呼?”

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过是多看了两眼颜,竟然连呼呼的大名都冲口而出,幸好玄狐狸知晓她的真实身份,这要是让时晟听到了,只怕……

余小晚根本不敢想那后果。

被狗撕,车裂,做成人彘,甚至是剁碎了喂鱼神马的,太可怕了。

想想上官锦的下场,余小晚不疼也浑身打了个冷战。

不过分分钟的工夫,余小晚竟胡思乱想了这么多。

她突然发现,她的性情多少都会受到肉身的影响。

譬如说,上官锦是个温婉持重且聪明的人,她虽也戏精在装,可不可否认的是,在上官锦身子里,她的思维更敏锐,性情也更稳重,更能压抑自己的本性。

可在采琴身子里却不同,她总忍不住露出自己的真性情,远不如上官锦时隐忍持重,而且……

还特容易注意力不集中跑神儿啊摔!

玄睦已换好了衣袍,拢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了过来,她这厢还在天马行空,不知飘到了那个次元脑洞。

“那鸟儿……唤呼呼?我似乎记得长生提起过,是吧,采琴姑娘。”

这时候刻意喊什么采琴姑娘,分明就是讥讽!

再高的颜值也挡不住他恶劣的本质。

每天都有那么几个瞬间想掐死他怎么破?

余小晚懒得接他的话茬,直奔主题。

“总之,那鸟儿是靠着类似于气味的东西寻到我的,便把我的襦裙给旁人穿,权且哄过时晟,免得他那小心眼子总惦记着这事儿,咱们都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