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68)(1/1)

余小晚被一路抬出小院, 丢进马车,扔到了皇城最繁华的街市。

时值深夜,白日里的繁华不见踪影,只有一弯皓月挂在皇城墙头, 圆盘一般,皎洁明亮,仿佛伸手便能够到,和着漫天繁星将这整座帝都城照得恍若白昼。

余小晚趴在地上许久没动, 一身缟白袭衣镀着如霜的月光,雪一般的白,夜风拂过,衣袂簌簌而响, 应和着远处不知谁家的狗吠, 说不出的凄凉。

余小晚没睡, 也没在装死,她在翻看任务栏, 设定自己接下来的路线。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主线任务(二):以正确的姿势领盒饭。】

1被赶出将军府。

get√。

2被上官府乱棍打出。

一会儿就爬去上官府, 目测以她的断腿加伤势, 爬过去天刚好蒙蒙亮正是点卯的时辰,若能赶在上官明上朝之前抵达, 今日这第二条铁定完成。

3领盒饭前至少保持二十四小时水米不进。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领盒饭,难道天天饿着?暂且跳过。

4领盒饭地点必须是城外破庙。

被打出上官府后就往那儿爬, 运气好的话, 拜托姚氏找个板车把她拉过去。

5被乞丐羞辱。

乞丐什么时候来不是她能控制的, 暂且跳过。

6奄奄一息之际再被野狗分尸。

野狗?

突然觉得有点冷怎么回事?

跳过。

7以上所有。

ok!基本就这些。

眼看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已经get了一条,余小晚的心情总算愉悦了几分。

事不宜迟,她撑起上身勉强辨别着上官府的方向,抠着地缝,艰难地爬了起来。

左脸方才被时晟踩过,这会儿已高高肿起,有些挡视线,余小晚怕赶不上上官明离府前到,真是一刻都不敢停。

虽然不疼,但是好累啊摔!

这身子像是有千斤重,若不是灵体活蹦乱跳,也就是俗语说的意志力坚强,以她现在的伤势,没有昏迷过去已经算不错了,更遑论爬路。

所以她爬得格外的慢,平日里步行顶多一刻两刻的路程,她少说爬了也有一个多时辰。

刚拐过上官家的巷子口,远远便见府门前停着顶软轿,小厮俯身挑着灯笼随上官明出了府,眼看就要上轿离开!

少了他怎么完成被乱棍打出的任务?

余小晚顾不得许多,拼尽了全部力气,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声:“爹——”

凌晨时分,寂静无声,这一道哀凄地悲鸣,霎时间便传出去很远。

上官明听到了。

他明显怔了一下,转头望去,圆月西沉,启明星不过刚刚升起,正是最为昏暗之际,他仔细分辨了片刻,才在小厮地指引下,看到了正向这边爬过来的她。

上官明皱了皱眉头,转头想走,已俯身进了轿子,却又再度抽身出来。

“把她抬到别处,莫让夫人知道!”

“是。”

小厮应了声,上官明这才上轿。

坐在轿上还不放心,撩着轿帘向后张望了两眼,又吩咐一句。

“抬走怕是还会再来,直接将她乱棍赶走,她便不敢了。”

小厮滞了一下,才应了声喏。

上官明终于放心的随轿离开。

小厮目送他离开之后,才吩咐了门房拎着木杖过来。

余小晚已经趴好了姿势,就等着一顿棍棒点亮她的任务2。

哪知那小厮压根就没打算打她,木杖直接杵在了地上,说道:“小姐,你就赶紧走吧,再也别来了,不然老爷发起怒来,真打了小姐,那,那……哎!”

余小晚现下的模样实在太过凄惨,脸颊又红又肿满是血污,原本纤长白嫩的手指这一路爬来,也是血迹斑斑,身上的袭衣更是又脏又破,拖在身后的两条腿也是废了一般,小腿骨还有明显的骨折扭曲。

曾经如花似玉的大小姐,如今却变成这般凄惨的模样,让人如何下得去手。

小厮微叹了口气,指挥一旁的家丁将她抬走,余小晚好不容易才爬过来,如何肯前功尽弃,眼神略一游移,怒斥出声。

“好你个贱奴!我可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你竟敢如此无理!待我见了我娘,一定要将你剥皮拆骨,让你不得好死!”

那小厮一听,脸色就变了。

“小的尊称你一声小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爷可是吩咐了,要将你乱棍打走!”

余小晚哪里肯听,又是一阵怒骂,直激的那小厮怒火中烧。

“既然小姐横竖不听,那就别怪小的们不客气了,实在是老爷的吩咐,小的们也不敢违抗。”

说罢一挥木杖,“哥几个,打!”

话音未落,结结实实的一杖便砸在了余小晚身上。

余小晚长出了一口气。

趴在地上随他们打,赶紧翻开【任务进度】看了看。

2被上官府乱棍打出。

get√。

很好,灰常好!

几人打了数杖,见余小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赶紧住了手。

虽说是老爷吩咐,可真打死了人,谁也不会替他们说话。

几人赶紧先探了探她的鼻息,见还有气,二话不说,抬起便走。

这次,是给扔到了个僻静的巷子尽头。

待他们走后,余小晚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瞟了一眼伤害承受值,还剩7832。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居然还剩这么多!

看来那几个小厮也没敢多用力打。

余小晚看了看天色,城门不过才刚开,还早,再看看四围,静悄悄的,干脆闭上眼打算休息一会儿。

虽然不疼,但累啊!

她可是才刚刚爬过一个多时辰!

正闭目养着神,就听耳边一声衣袂划过的声响。

不等她睁开眼,一块黑布突然蒙了过来,嘴跟着被撬开,一股带着浓重苦涩的药丸被硬生生塞进了嘴里!

“唔!”

不容余小晚挣扎,咽喉已被掐住,那药丸连带着灌进嘴里的水,硬生生被顺了下去。

余小晚被呛得一阵的咳嗽,身子跟着陡然一轻,似乎是被抱起,一路疾行。

这好像是……公主抱!

余小晚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

被当沙包扛了那么多回,终于有个长眼的把她当女人看了吗?

那人并没有跑出去多远,很快她便听到侍卫的追杀声,还有早起的百姓惊慌失措的奔走躲避。

余小晚缓过来那口气,抬手便想扯掉遮掩的黑布,还未挨着那布,便听到一声轻斥。

“别动!”

声音很陌生,沙哑的像是几百年没喝过水。

不动?

怎么可能!

她好端端的计划,怎么能让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人给毁了。

她顿了下手,猛地扯掉了遮眼的黑布。

眼前朝阳刚刚升起,霞光四溢,迎面落在那人脸上,恍得她的眼一阵白芒,伤害承受值接连跳了几下,掉了五六点。

怎么回事?

睁个眼还有伤害值?

那人微叹一声,沙哑着老鸭嗓说道:“那药有些伤眼,闭上一会儿便好。”

余小晚没闭,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近在眼前的这个人……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泛着银光的半脸面具,十分的惹眼。

面具通体银白,独独自眉心绕过左眼直至颧骨,绘着一只火红的蝶尾狐,蝶尾在上,狐首在下,金色的狐眼栩栩如生,映着面具后那忽明忽暗的眸子,说不出的妖邪诡魅。

不等余小晚看个仔细,只听嗖嗖嗖数下破空之音,几支冷箭突然自那人身后汹汹而来!

那人不慌不忙,一个轻点竟跃起丈许!

冷箭自脚下带风而过,当啷当啷,撞在不远处的城墙之上。

“速关城门!”

脚下突然传来一声急令。

余小晚扒着那人的肩头向后望去,却见时晟携着一众兵丁,一骑长鬃,紧追其后!

余小晚这才惊觉,那人竟是在屋檐之上奔走,而且抱着她这个负累,依然行如疾风,躲避羽箭轻松自如,身形还极稳,何止是身轻如燕,那轻功简直登峰造极,身形更是行云流水,连她之前极度推赞的莫非都望尘莫及!

那人的身形有些偏瘦,奔驰带起的疾风,将他松松绾就的长发向后扬起,露出了细长白皙的脖颈。

眼熟,很眼熟!

余小晚眯了眯眼。

再看那光洁的下巴和紧抿的丰润唇角,更是眼熟的让她脑海中瞬间浮起一道绯色的身影。

真的是……像极了那个人。

可是……那人明明已经走了。

而且……

余小晚抬眸又刻意看了看他的左眼。

虽隐在面具暗影之中看不太真切,可那眸子分明是常色,丝毫不见半点绯芒。

不是他?

应该不是吧,他底子弱,连赵淳都说不像是会武之人,而眼前此人明显是个高手,怎会是那病弱皇子?

而且声音也完全不同。

正犹疑之际,却见那人斜身而下,松了公主抱,将她迎面搂在怀中,仿佛要躺摔下去一般,猛地一点檐角,压低了身形,如离弦之箭,直冲城门洞而去!

城门口拥着一众出入城的百姓,数名守城侍卫拼命疏散着人群,推关着厚重的城门。

城门哐啷啷缓缓合拢,眼看就要彻底关上!

那人陡然一转身形,一脚踹飞小贩肩头的扁担。

扁担打着旋横飞而出,啪啷啪啷,接连弹打数下,正抽在关门的那数名侍卫身上。

侍卫们连声哀叫,瞬间便失了力道,不待他们缓口气重新推门,便觉身后气流急扫而来!

靛蓝的身影如雷似电,斜冲而过,眨眼便蹭过狭窄的门缝,窜出了城门!

侍卫们愣了,手下还因着惯性继续关着那城门,待反应过来之时,时晟的马蹄已赶开百姓,冲了过来。

“开!城!门!”

侍卫们慌忙七手八脚开了城门。

城门大开,门外除了人头攒动等着进城的百姓,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攥紧缰绳,手腕的青筋狠狠地跳凸了一下,时晟一夹马腹,绕过百姓,领着一众人马,急追而去。

余小晚被那人抱着,并未跑出去多远。

时晟的三千精卫早已蹲守围城,虽每处只有百人一队,却足够挡住他们二人!

望着不远处那一对精兵,那人垂眸望了她一眼,“抱紧了。”

话音未落,他已一跃而起,躲过几个最先冲过来的兵丁,飞身上了一旁的高树。

那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他将她小心地放在枝杈之上,探手摸出数枚银针,飞手而出!

银针恍过几点微茫,直冲那追来的兵丁扎去!

没有预想中倒下一片的惊人效果,那些兵丁没事人一般,还在跑着。

余小晚瞪大了眼看着,电视剧中的高手出招,通常都是刷刷刷几剑,剑罢收招,敌手依然屹立不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虚招之时,敌手身上的衣袍才突然破碎,轰然倒地,七窍流血而亡,震惊全场。

这人的身手如此了得,想来这银针绝非一般!

余小晚满怀希望的继续等。

还等。

再等。

尼玛!不等了!

余小晚的眼都瞪酸了,那些兵丁依然活蹦乱跳。

这人又抽出几枚银针,嗖嗖嗖几下,甩飞出去。

银芒闪过,直冲众人!

依然是……石沉大海。

不,连石沉都不是,好歹朝水里扔块石头还能溅起朵水花,这么多银针甩出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余小晚都替他尴尬。

却不想,那人斜勾唇角,轻笑一声。

竟还挺得意?

余小晚正纳闷之际,却见人群之后数十名蓝衣人一路杀到树下!

他们俱都戴着面具,只是那面具简陋的多,没有半点纹饰。

恍惚间,依稀还看到一双蓝眼。

那人见状,俯身要抱她离开,余小晚哪里还肯跟他走,趁他弯腰之际,猛地将他推下树杈!

那人一惊,一把抓住了树枝,不等翻身上树,余小晚突然拔掉头上仅存的一支缠枝海棠簪,朝着他的手比划了一下。

“你敢上来,我便敢扎!”

那人唇角的笑意瞬间散去,声音依然沙哑难耐,“他会要了你的命。”

余小晚趴在树杈,惨然一笑,浮肿的颊,满是血污的脸,怎么看都和原本的花容月貌毫不相干,可偏偏那双晕着水雾的眸子,让人转不开视线。

“人早晚一死,能死在将军手中,足矣。”

那人动了动唇,半脸面具晕着一点银光,沉默地望了她片刻,突然抬起另一只手,直朝她抓来。

余小晚被抓个正着,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他的手狠狠扎了下去!

这一扎,用尽了她的全力,当即便见了血,扎进他手背竟有寸许!

余小晚终归是从未亲手伤过人,手背溅上那温热的血,不由心头一颤,赶紧松了手。

那人随即从树上跌落,跌到一半才探手推了一下树干,轻飘飘落在地上。

捡起随他一起落下的缠枝海棠簪,那人还想再来,却被几个蓝衣人拦住,不远处时晟的人马已追到,蓝衣人携着那人,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

时晟一骑扬尘,路过之时,抬眸扫了她一眼,视线寒冰利刃一般,只一下便险些将她冻成冰碴。

幸而他并未停下,直追那人而去。

余小晚松了口气,并未急着下来,而是趴在树梢,居高望远,先寻么寻么那破庙在哪儿。

这面具男刚出现之时,她的确惊诧了那么一瞬间,可时晟追击而来后,她立时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时晟在利用她。

面具男也在利用她。

只是他们的目的完全不同。

时晟是想借她找到那个盗走夜狼符之人。

面具男却……

余小晚眯眼看了看树下。

即便离得这般远。那阳光之下不时闪动的银芒,依然清楚地提醒着她。

这面具男是想模仿当日从公主府出来之时,刺杀她的那个江湖门派。

为何说是模仿?

很简单,当日那轿中刺入的银针,针针冲着她的颅顶,根根直入轿垫,方位奇准,手法精湛,无论怎么看都是高手。

可今日此人,看似手法也不错,却准头奇差,显然是在模仿。

也或者……

他能扎准,却故意错开!

不管是哪种,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矛头转到苍帝身上!

当日轿中银针,她与时晟立时便怀疑是出自苍帝之手。

可事后再想,又觉得疑点重重,苍帝要杀她,何时不行,偏选在公主宴惹人怀疑?

而且,当时公主分明是想将她哄下宴席,似是另有打算。

再者,苍帝似乎并不想正面和时晟撕破脸,所以,一直对她手下留情,看那次圣旨和离就可见端倪,若苍帝当时将那些姨娘之事栽赃在她身上,本可以处死她的,不过是怕时晟回府震怒而已。

由此可以推断,那轿中银针绝对和苍帝无关!

这些道理,时晟当日想不明白,如今大抵也能明白。

所以,这次那人便换了手段,依然用银针,却故意扎错。

时晟本就怀疑夜狼符被盗,与苍帝有关,如此一来,必然会认定,苍帝故意三番四次来救她,就是想将夜狼符被盗一事,栽赃到那江湖门派身上。

至于她,即便不是亲自盗走的夜狼符,也必然是帮凶,总之,肯定是和苍帝一伙儿的。

甚至时晟还会认为,之前府上发生的那种种,包括苍帝让耶律蛟和玄睦住进将军府,就是为了祸水东引,盗走他的符!

也或许,苍帝本也是这个目的,只不过……没有那人手快。

思虑清楚之后,余小晚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价值。

难怪莫非几次三番寻她,还有这明显是莫非主子的面具男亲自出马救她,不过就是想将矛头指向苍帝,彻底毁掉时晟与苍帝的君臣关系!

苍帝此次要时晟调兵五万,时晟没有夜狼符,自然无法调派。

苍帝会认为时晟故意与他作对,怕是起了不臣之心。

时晟则会认为,苍帝盗走了夜狼符,又让他调兵,这是故意挑衅,就是要逼他造反,再一举歼灭!

他们会怎样,余小晚一丁点都不关心,她现在只想赶紧完成任务。

朝堂争斗神马的,太费脑子太凶残,她现在只求下个副本能轻松一点,哪怕穿到农家小院当个极品亲戚被种田女主斗死什么的,她也甘愿。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还太早,她现在当务之急要想的是,她该怎么爬下这棵树呢?

最终余小晚还是爬了下来。

啊不,是摔了下来。

横竖她又不怕疼,树下草长叶茂的,摔不死就行。

不幸中的大幸便是,那破庙就在不远处,方才在树上她已瞄到了破庙塌了一块的屋顶。

如此,完全可以号称世上最悲催的宿主穿越者余小晚,开始了爬向破庙的艰难历程。

一路翻土坡越土坑,蜿蜒过茂盛的草丛,余小晚又累又渴,终于在中暑晕倒之前,爬进了这副本的终点。

看着眼前这个满地厚灰,塌了半个屋顶的破庙,余小晚,不,是余小晚的肉身,连那庙里供奉的是哪樽大佛都没看清,便再也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

时晟一路追击,终无功而返,斩杀的几名蓝衣人,身上都带着无杀门的腰牌。

可无杀门总盘在玄国,苍国虽有分支,可并不活跃,如何会招惹夜狼符?

再看那一地的银针,还有几个小兵扎在战袍上的几枚,根本不可能是以暗器闻名杀人不见血的无杀门门人做的。

之前公主府刺客一案,皇上暗地里就栽赃给了朱国,如今这夜狼符被盗,他是打算栽赃给玄国?

时晟冷笑,皇上果然高端,看似后院那几个姨娘是他的眼线,实则他处处针对的上官锦才是他最大的一张牌!

想起那个口口声声说心悦他绝不会背叛他的女人,时晟猛地一拍桌子,真恨不得立时冲到她面前将她碎尸万段!

片刻后,赵淳随着高德一同过来。

高德抱拳道:“禀将军,她自那树上摔下之后,爬到了不远处的破庙,属下趁她昏迷之际,请了赵先生过去。”

赵淳也抱拳回道:“她虽伤重,可气息还算平稳,大抵那人塞进她口中的是养命续命之药,虽不知是何药,但药效显著,可想而知,必然十分珍贵。”

高德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事,属下查问了拦路兵丁,他们都说,那人本要带上官锦离开,是上官锦不肯离开,还扎伤了那人的手,才留了下来。”

时晟闻听,猛地抬头,墨瞳微微睁大,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可确信?”

“十分确信!”

时晟垂眸,略一思索,拉开书案抽屉,摸出一个小盒。

单指推开,里面放着一块修复的珊瑚碎块,是由十数块摔得极碎的珊瑚渣勉强拼凑而成,虽只有指甲盖大小,可依稀能辨出雕的是片海棠花瓣。

漆黑的墨瞳瞬间冰冷。

“上官锦!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你与皇上一唱一和,前脚皇上让那两国皇子住进将军府,后脚你便以此为借口搬进寿秋堂!若非在密室中发现这珊瑚渣,只怕到如今我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