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67)(1/1)

余小晚冷眼看着, 警惕地向床内侧撤了撤身。

却不曾想,那黑影熟门熟路地走到桌前点亮了烛台。

卧房门并未关上,烛火窜跳了一下,余小晚终于看清了来人。

“杏儿?”

是平日伺候她的小丫鬟。

这陡然的一声吓得小丫鬟打了个激灵, 回过头来赶紧福了福。

“都是奴婢的错,吵醒了夫人。”

余小晚蹙眉望着她,“你这是……”

杏儿走到床前,又点了一盏烛台, 屋内霎时更加亮堂了。

“回夫人,是将军吩咐的,说有贵客马上要来,要奴婢别惊扰到夫人, 先进来掌上灯。”

余小晚无语了。

“那你为何不直接端了烛台过来?”

杏儿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方才奴婢是端了烛台的, 不曾想走了一半打了个呵欠,再低头, 烛火已被廊风给吹熄了, 想着夫人房中也有火折子, 就……”

廊风?

余小晚奇怪地望了一眼窗外的朗月星辰,哪里有一丝的风?

余小晚蹙眉, “是何贵客,你可知道?”

杏儿摇了摇头, “奴婢不知, 王婆儿已拎着灯笼去巷子口候着了。”

话音未落, 便听院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随即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蒙着黑斗篷的人影晃了进来。

甫一进屋,那人便摘掉了头顶的斗帽,视线直直的便寻到了床榻之上。

“锦儿!娘的锦儿啊!”

余小晚还在发怔,姚氏几个快步上前,直接扑到了她的床边!

“娘?”

刚喊了一声,姚氏已俯身抱住她,哭得肝肠寸断。

“我可怜的女儿啊!娘日思夜想,只盼着能来看一看你,可你那杀千刀的爹,就是不准娘出府半步!今夜若不是皇上急招他进宫议事,又有将军指路,娘只怕还见不着我苦命的女儿。”

听着姚氏的悲泣,余小晚莫名的竟有些心酸。

在如此重男轻女的苍国,上官锦尚有个娘惦记着她,可在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却被亲娘给抛弃了。

她拍了拍姚氏的背,安抚道:“娘,女儿无事的,莫哭了。”

姚氏又抱着她哀哭了片刻,这才撤开了身,上下好好打量了她一番。

“你这腿是怎的回事?莫不是那贼人给你打的?”

姚氏只看到了腿上包着的绷带,并不知她已断腿。

余小晚苦笑一声,“不提也罢。”

姚氏没再多问,冲着一旁候着的丫鬟杏儿说道:“你先下去吧,我与你家夫人有话要说。”

杏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微一福,告退离开。

见丫鬟走了,姚氏这才俯到余小晚耳畔,满脸忧色地低声问道:“女儿这子嗣,是真是假?”

余小晚抬眸看了她一眼,本想说是假,可又怕她回去之后心神恍惚露出马脚,便道:“自然是真,娘不必忧心。”

姚氏这才放下心来,“如此娘便放心了,那那两枚药呢?”

“我早已丢掉。”

姚氏连点了数下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余小晚抚了抚额发,眼眸微转,假意笑道:“娘你还真是过虑了,那不过区区推迟葵水的药丸,想来也撑不过几日,我都有孕月余了,怎会是假。”

姚氏不赞成地摇头道:“你是不知那药的厉害,那可是传说中巫族秘药残方所制,一枚便可推迟葵水月余,两枚至少一季,娘这也是担心。”

两枚一季?

余小晚暗自盘算了一下,时间倒是刚合适,那衍生任务能完成也说不定。

姚氏见她不语,纠结地绞着帕子,迟疑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

“你与娘亲说实话,你觉得那玄国的九殿下,是否可信?”

余小晚一怔,“娘为何会有此一问?”

姚氏朝门口张望了两眼,又看了眼窗子,这才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叠得有些凌乱的描金纸笺。

“数日前那九殿下托喜儿交给娘一页纸笺,看得娘夜夜难以安寝,细细想来也觉得他笺上所书并非信口胡言。娘倒是有心想助你一助,却有心无力,你也知晓,你那爹……哎,不说也罢,娘不敢将这纸笺给你爹看,只得偷偷藏好,就等着拿来让你定夺。”

余小晚接过那纸笺,随口问了一句:“喜儿现在何处?”

姚氏低头叹道:“喜儿已被逐出了将军府,将军准她带走了你赏赐给她的那些衣物首饰,那么许多,也够她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了。”

余小晚早已料到,她走了喜儿必然被逐,而上官府也绝不会接收喜儿。为了让她衣食无忧,又不会被人疑心是偷了主子的,每次赏赐她都会把那朱钗簪花直接戴在喜儿发髻之上,如此招摇,连时晟都知晓,自然无人怀疑。

展开纸笺细看。

果然是玄睦隽秀却又不失端方的字迹。

纸笺内容简单易懂,不过数语便将那夜被陷害之事讲述清楚,也把余小晚如今处境诉说明晰,他虽不知余小晚现在何处,可猜测境况绝不会好,若不是腹中胎儿护佑,只怕早已没了性命。

即便有胎儿护佑,一旦生产,苍帝大抵不会理会她,可那即将过门的公主却定是容不得她的,她依然难逃一死。

他还同姚氏表白说,他心仪余小晚良久,愿带她远离这是非之地,请求姚氏出面,帮忙寻到余小晚所在,并随纸笺奉上药丸一枚,说是余小晚一看便懂。

末了,他还再三保证,只要余小晚服了药,他便有法子通过苍帝圣旨,将她安全带离。

那纸笺最尾,还写下姚氏不懂的数语,是专写给余小晚的。

【请上官夫人代转上官小姐,夙世结印并未解除,玄某那日也非诚心谅解,不过是喜极而泣罢了。月圆之夜,结印再现,若要玄某彻底解印,需卿一世相陪。】

姚氏指着那话问余小晚是何意,余小晚微微摇头,抬手便将纸笺燎到了烛火之上。

青烟滚滚,火燎纸消。

姚氏见状,又道:“喜儿递这纸笺时还说,那九殿下不日便将辞别返国,要你速速作出决定。”

“哦?九殿下要走了?”

“正是。”

“那害他之人可查到了?”

姚氏瞟着那飞落的灰烬,叹道:“我并未见到喜儿,你那爹如何肯让她进府,是我差了翠儿打发她离开时,两人偷偷说了几句,那纸笺也是那时递过来的。喜儿似是提了一句,说是那凶手已查明,是府上一个婆子伙同几个小厮干的,具体哪个,我也记不得了。”

婆子?

“莫不是姓刘?”

姚氏立时颌首,“似是姓刘,记得翠儿回禀时说,正是那当日毒害你的狐狸精的贴身婆子。”

余小晚不由冷笑。

茯苓啊茯苓,你倒是推得干净,刘婆子当日为你断了腿,今日却还有为你抵罪丢命。

姚氏微叹了一声,低咒了一句:“那该死的狐狸精,看她还能逍遥多久!”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枚乌色的药丸递了过来。

余小晚只稍稍一闻便认出是那服下可假意小产的药,玄睦之前曾送过她一枚,她溶了浇了时晟厢房的铁树,这第二枚……

她想了想,既然有孕都能诊出小产,那假孕大抵也能,留着或许有用,便扒着床沿,塞在了床榻夹缝之间。

姚氏见她收下,这才问道:“这是何药?”

余小晚据实以告,姚氏本也猜测那是去胎药,听罢也没多言,摇头叹息一声。

“锦儿,娘本也不想出此下策,可想想那日在凤凰庵求的签,连那师太都隐晦而言要你离开将军,你便,便想开些吧,到底还是自个儿的命要紧,娘可就你这一个女儿。”

说着,姚氏再度哽咽了。

余小晚拍了拍她的背,稍事安慰了几句,便抽出丝帕,要了胭脂,用描眉的小狼毫沾着,细细在那帕上写下数语。

【溯洄逆流阻且长,溯游逐之艰且难,日日思,夜夜想,到头不过空茫茫。妾无所望,此生求将军一个虚影,足矣。】

胭脂之色,既朱且赤,描成小字又猩红似血,看着竟有些触目惊心。

一句签文,一道心声。

这是写于玄睦的,也是写于姚氏的,更是写于时晟的。

姚氏接过那帕子,反复看了数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锦儿这是何意?既留了那药,为何还有死守此处?莫不是你真的不要命了?”

余小晚悲凉笑道:“娘,这药我留着,只不过是怕我等不到诞下孩儿那一日,若公主下嫁,容不得我,我便赶在那之前服了药,也好让我的孩儿少受些罪。”

姚氏悲从中来,掩面低泣,又不住地劝说了数句,见实在劝不动她,又深知随玄睦离开牵连甚广,也并非良策,终没有再强求。

“娘会再求求将军,待你产下麟儿,便让他放你一条生路,娘好歹还有些私房钱,都给了你,届时你远离这皇城,想来公主也不会再为难你。”

姚氏虽贵为尚书夫人,可到底人微言轻,苍国又格外的重男轻女,她本身有儿子却还能惦记着她,不顾上官明盛怒冒险过来看她不说,甚至想助她逃离时晟,已属不易,再多,她也无能为力。

余小晚心知肚明,对她还是有些感激的。

“娘也不必太过忧心,这毕竟是将军的子嗣,将军总会护着的。”

如今也只能这般想了。

姚氏微叹了口气,又与她絮絮说了许多,天色微亮之际,这才携着那沾着胭脂的帕子匆匆离开。

此后又过了数日,听院中丫鬟婆子小声议论,说那个长相俊俏的独眼皇子已启程返国,城中便只剩那纨绔的朱国皇子还未离开,那朱钰倒也不是为了什么正经事没走,竟是非要缠着三弟上官昌平要他教他武艺。

余小晚倒是颇有几分伤感。

玄睦终走了。

带着为她而挡的剑伤。

也不知何年何月还能再相见,即便再见也是物是人非,这一段似真似假的情意,大抵也烟消云散。

自打姚氏来过之后,时晟便极少踏进小院,也或许来了,只是她已睡下,并不知晓。

那日午睡,似是听到廊下议论,说是九月初九公主便要下嫁将军府,想来时晟必然很忙,忙着婚事,忙着对付苍帝,还有那个不省油的茯苓。

不知不觉过了许多日,每日待在屋中,只能隔着窗子望着阳光,竟有些不知岁月,还是问了丫鬟才知,竟已进了八月,算来,关在这一方天地已有月余,她假孕也足有两月了。

养了月余的腿伤,依然不敢乱动,赵淳说,她的底子已经毁了,身子虚弱,又是错骨而长,自然恢复的极为缓慢。

其实也还好,只要不乱动倒也不疼,最近她已经不用心凝形释了,只是两条腿骨折之处弯得有些别扭,幸而袭裤盖着倒也看不出来。

转眼便到了八月十五,真真儿的月圆之夜,余小晚隔着朦胧的纸窗望月,竟有些睡不着,辗转反侧之际,却听院门吱呀一声轻响,随即便是杏儿的低呼。

“奴婢给将军请安。”

纸窗映着一道模糊地黑影,不久便转进了屋中。

余小晚背对着他躺着,继续装睡。

时晟在她身后坐了许久,才开口道:“深眠者气息低沉,呼吸绵长,你次次装睡,是心中有鬼,还是在怨恨我?”

余小晚心里咯噔一下,又僵持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来。

时晟低头望着她,映着跳动的烛火,那张惯是冰封的脸似乎温和了许多。

“将军……妾身……”

不等她解释,时晟探手取过了她的首饰盒,哗啦一下,全都倒在了床铺之上。

余小晚怔住,眼睁睁看着他一件一件翻挑着那些朱钗金链。

“你赠给喜儿的首饰我都看过,这里的我也看了,当日在阁楼,你头上插的那几样我也都记得……”

时晟顿住,抬头睨着她,突然话锋一转。

“你失踪那夜,府上发生了何事,你可知道?”

一问这话,余小晚心中警铃大作。

她当时被关阁楼,之后又被劫走,如何知道?

那日踹断她腿之前,时晟就问了这话,今夜又问,他该不会又看她的胳膊不顺眼了吧?

无论如何,余小晚先兑换了一个心凝形释摆好了,只要察觉一丝不妥,她立马就点下确认!

一切准备就绪,她才低声回道:“妾身,不知。”

时晟望着她,许久不曾转眸。

“那日劫持你之人,你可还记得?”

“记得。”

“那你可知道,他之后又来寻过你一次,已经寻到了这巷子口,被我的暗卫挡住,之后逃了。”

莫非来过?

余小晚撑起上身靠在床头,微微俯了俯身,“妾身多谢将军护佑。”

时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幽幽暗暗,深不见底。

“那独眼九子走了。”

早走大半个月了,这会儿才说!

余小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只微微颌了下首。

时晟又看了一眼床上那些首饰,“今日入宫,皇上说,要我调令北峪关五万兵丁支援西甲关,怕那西夷不安分。”

余小晚有点懵,这朝堂中事,跟她说有何用?

可时晟接下来一句,余小晚瞬间醍醐灌顶!

“锦儿且说说,我这调令如何下?”

时晟这什么意思?

三军调令必然要用到夜狼符,难不成这符出了什么问题?

再联想他之前问的,她被劫走那夜府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难道那日莫非劫她之前,还做了什么?

譬如说……

盗走了夜狼符?

这不无可能。

观那日莫非劫持她的迅捷麻利,天时地利人和样样算得精准,丝毫不像是那种昏头昏脑躲进将军府还不自知的人。

而且那次受伤逃走,他哪儿都不躲,偏偏瞅准了空无一人的寿秋堂,那么多厢房都没上锁,他却又偏偏躲进了她的屋子,实在是太过蹊跷!

难不成,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刺客,他那次过来本就是过来探路,只是当中出了什么差错,受了重伤?

若真是他盗走了夜狼符,便能解释当日时晟为何那般兴师动众地找她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外室,即便时晟惦记着孩子派人寻她,也不会亲自领着百名精卫队,还是集结了步兵、弓箭手和骑兵的精卫队,如此急躁地到处寻她!

虽说比起当初追查刺客的场面来说,这百名精卫队真算不得什么,可夜狼符事关三军,时晟丢了必然不敢声张,想来苍帝也是不知的,时晟能带百人寻她,已是他尽量低调了。

而且,方才时晟也说了,莫非又来寻过她,被他的暗卫拦住了。

以莫非的身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小院,大抵不难,能被时晟的暗卫发觉,只可能是这小院四围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区区一个劫人的犯人,如何需要如此警戒?

再忆起之前姚氏的探望,说不定就是时晟刻意丢的饵,就是要诱莫非过来。

只是,莫非为何要几次三番的来寻她?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现在还有什么价值。

正疑惑之际,时晟突然探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如夜的眸子映着跳动烛火,忽明忽暗,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的锦儿果然貌美,不仅能诱得那独眼九子为你挡剑,还能诱得那蓝眼劫匪三番四次过来夺你,这般尤物,我倒舍不得放手了。”

这话一出,余小晚想都没想,直接吞了那枚准备好的心凝形释。

尼玛,夸得太吓人了!

他要不虐她她余小晚三个字横着写!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时晟突然一个甩手,猛地把她摔下了床!

还好她机智,要不然非疼死不可。

她喘了口气,勉强仰头望向时晟,一双凤眼顷刻间便浮出了水雾。

“将军,妾身又做错了什么?”

“呵!”

时晟一声冷笑,抬脚便踩在了她的脸上!

“我当众抖开你的贴身衣物,骂你,打你,还对你动用私刑,甚至差点要了你的命!如今更是打断了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废了!你说你不恨我?”

余小晚哀切望着他,明知怎么答都是找虐,还是一往情深地回他。

“不,不恨,妾身永远不会怨恨将军。”

“呵!”时晟再度冷笑,“还真是对本将军情深义重!”

话音未落,他突然扬声唤道:“赵淳,进来!”

赵淳就候在门外,推门而入。

他了看了一眼被踩在脚底的余小晚,神色复杂,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多话,上前按住了她的手脉。

门未关严,火苗不停窜跳着,呲呲的灯芯灼烧声,在这静谧无声的夜,格外的清晰。

许久,赵淳再度叹了口气,转身冲时晟抱拳行了个大礼。

“当日小人初次诊出有孕之时,她已有孕至少半月,若短于半月,即便再高超的医术也诊不出脉来。今日小人已再三确认,这胎,确实怀有近三个月,并未诊错。”

完了!

当日诊出有孕之时,她不过刚被时晟强了七八日,怎么算都不可能够半月的。

时晟必然以为她绿了他,还怀了别人的龟儿子!

时晟冷眼望着她,那寒潭千尺的视线,即便服了心凝形释,依然让余小晚一阵心悸。

他绝对会剁了她的,毫无疑问!

余小晚闭上眼,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横竖不疼,随他mmp个便!

心里这般想,嘴上还是尽职尽责地说完了最后一句台词。

“妾身累了,真的累了,不管将军信与不信,妾身从未背叛过将军,若将军不信,便杀了妾身,妾身毫无怨言。”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愤怒,时晟没有一丝阴阳顿挫的声音沉沉地响在耳畔。

“若不是赵淳无意间说起,只怕本将军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这就是你这贱妇对本将军的情真意切?!”

台词说完了,该剁她了吧?

余小晚早已习惯了时晟突如其来的暴怒,咬紧了牙根,做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

等来的却是……

“滚!”

纳尼?

“马上给我滚出皇城!滚出本将军的视线!若再让本将军看见你,小心你的狗命!”

啊?啊啊啊啊?!

余小晚不可思议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满身戾气的时晟。

他居然不打算把她大卸八块,只是赶她走?

不会是那辣鸡系统用了什么特殊道具,让这抖s变态蛇精病突然正常了一回吧?

余小晚真的震惊了,她怔怔地望着时晟,半天回不过神来。

时晟阴冷的视线寒冰利刃一般狠狠扎在她的身上!

见她不走,他额角的青筋猛地跳凸而起,满身戾气瞬间倾泄,抄起一旁的长椅迎头就是一阵乱砸!

“还不滚!滚!滚!!!”

赵淳见状,赶紧上前拼命拦住他。

“将军息怒!息怒!再打真打死了!若她死了,便前功尽弃了!!!”

一句话成功平息了时晟所有的怒气。

时晟喘着气,冷眼望着地上满头是血,奄奄一息的余小晚,突然抬脚猛踹了她一下!

“把她给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