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结束: (1)(1/1)

昨天那个在汽车里睡觉的问题:

在汽车里开着空调系统,空调是会通风的,不会有co2窒息的情况发生

一氧化碳和尾气中毒原因在于封闭车库里ooxx,会令人中毒

但是在野外空气流通的地方就不会产生中毒危险

最后,感谢前几天的楚随心,热泪盈眶ing

26

26、落单 ...

2013年3月22日。

就在我以为漫长的冬天永远不会结束的时候,决明又开创了新的令人掉下巴的奇迹。

算上他用一块门板车把张岷从山上拖下来,除夕夜拧开收音机听到蒙烽他爸的声音,这次已经是第三次。

前天下午他出去河边溜达,在冰上转了个圈,踩破一块冰,掉进河里去了。

张岷当然是马上把他捞上来,冲回来喝姜汤,熬中药散风寒捂被子。

然而决明那个坑,引发了整条河面的连环大爆裂,整条河的冰块哗啦爆响,全部碎裂,静止了接近五个月的河水疯狂流淌起来,把冰块冲向下游。

当天晚上,蒙烽坚持说他听见了布谷鸟的声音。

今天所有的积雪都融化了,我想不通这个冬天为什么这么冷,春节的时候,室外气温竟然降到了零下二十七度。

冬夜漫长,最冷的那几个晚上,我和蒙烽生了火盆,他抱着我,我们就这么看着燃烧的火,说以前高中谈恋爱的事。

他说了很多,我也说了很多,他一直很在意自己没有能力给我一个好的环境,让我过好的生活……他想证明自己的价值,退伍开一家公司,像张岷那样。或者做出一番大事业。不想当个庸庸碌碌的上班族,更不想当个买菜做饭的小男人。

其实这些我从未介意过,也没有嫌弃过他。

况且人不经过磨砺怎么能发光?强大的经济帝国第一块基石,往往就从卖保险与推销开始。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我的想法,蒙烽只会说:他根本不是卖保险和当售楼先生的料。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整个世界的沦陷成全了我们的爱情,然而状况已有改变,等到丧尸潮结束后呢?蒙烽或许还是得去卖保险。

胡珏提到,他曾经代表公司参加过亚太地区的一个环境会议。

会议的内容是碳排放与全球温室效应影响,他据此认为:2012年人类的大批量灭亡,以及所有工厂的荒废,直接造成了11月份这个漫长且寒冷的冬天。

这是一次气象系统对突发情况反映出的大清洗机制,下一年的冬天或许很短,如此反复循环,十到二十年后趋于稳定。如果原住民的工业废气与污水不再被排放进大气、海洋,地球环境最终将恢复到冰河末期,春夏秋冬交替作用,而不是灼热与寒冷的两极交替。

或许有点道理。

搜救队还没有来,春天却来了。丧尸们会再次北上么?希望不会,得盯紧点。

窗纱在春风中飞扬,窗门大开,照在刘砚的办公桌前。他嫌每天在书房里麻烦,索性就呆在房间里。

左边一张大床,右边则是刘砚的工作台,上面杂乱的摆满了零件与工具。

春光明媚,四月份快来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里的气候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白天温暖而夜晚凉快。

漫山遍野,油菜花开,不知道多少人的心里藏着难以排遣的情绪在蠢蠢欲动。

蒙烽嫌热,穿着件紧身背心与一条露出结实大腿的运动短裤,趴在床上翻画报。完美的臀部肌肉曲线在红纱布料下显得健硕而高挺。

敲门响。

刘砚:“进来。”

蒙烽:“等等。”

决明听见了刘砚的“进来”而自动过滤了蒙烽的“等等”,推门,蒙烽瞬间手忙脚乱,整理短裤,把昂挺的□塞进裤裆里,满脸通红地趴回床上。

决明:“刘砚。”

刘砚道:“你不是跟你爸去钓鱼了吗?怎么了?”

决明说:“我觉得我爸最近很奇怪。”

刘砚:“……”

蒙烽:“……”

刘砚:“什么?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决明。”

蒙烽:“你应该说,喔喔嘎嘎嘎人家爹地有点怪怪滴啦……”

话未完,蒙烽头上挨了刘砚一发字典炮弹,刘砚说:“怎么奇怪了?”

决明:“他一直抱那女的……”

蒙烽道:“谁?亲过来,你‘也’喜欢女的吗?趴着看美女画册,给你一本看,书中自有颜如玉。”

决明:“不过来,我爸说,趴着会把唧唧压扁或者压弯的。”

蒙烽:“绝对没有扁,你爸是骗你的,不信你问刘砚,又粗又直又硬,昨天晚上他还感动得哭了……”

刘砚:“别教坏小孩。”

决明:“刚才据我所见,你也没比我爸的大很多啊。看上去差不多大,只比他的粗一点点……”

蒙烽:“你看,他本来就懂这些,比你还懂呢,对不,亲。”

刘砚道:“停止这个话题!决明,哪个女的?”

决明蹙眉道:“就是那个一直流鼻涕的女的。”

刘砚:“……”

蒙烽忽然道:“刘砚,张岷在帮那个叫唐逸晓的女人戒毒,你记得么?”

刘砚马上明白过来,十天前林木森留下来的海洛因终于被唐逸晓用完了,吗啡被牧师收走以备当做缓痛剂,年前事忙,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又因为地位特殊——是蒙烽和张岷的偶像,于是便区别待遇了。

刘砚没管她,就谁也没管她。

然而海洛因用完后,唐逸晓只得开始戒毒,牧师吴伟光与她的弟弟唐逸川都收拾不下来,张岷便前去协助唐逸川,帮他姐姐戒毒。每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撞,闹,张岷力气大,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抱着她把她按回去或者绑着。

决明一直不知道,昨天路过走廊,看到张岷把躺在地上哭的唐逸晓抱起来,抱回床上,今天唐逸晓好了许多,独自出来吹风,张岷则带着决明在河边钓鱼,唐逸晓便坐了下来,和张岷说话并感谢他。

“她在戒毒而已。”刘砚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望远镜,朝着河边看:“决明你不知道戒毒是怎么回事?毒品没接触过么?”

决明茫然摇头。

蒙烽:“你爸简直就把你当弱智儿童在养……他应该从你11岁一直到15岁,说的话根本就没变过,这样不行的啦亲。”

决明说:“这是因为他爱我啊。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不爱我了吗?”

蒙烽盯着决明看,一脸茫然的表情:“?”

决明:“??”

蒙烽与决明对视良久,决明已经彻底混乱了,分不出蒙烽哪句是在跟他开玩笑,哪句是认真的。

“你爸不会不爱你的拉亲。”蒙烽漫不经心地翻画册:“关心这个还不如关心你的大熊猫,店家怎么还没发货啊——”

“不会的。”刘砚道:“你看。”说着把望远镜递给决明,决明朝外看去。

唐逸晓在河边坐了下来,张岷也穿了条很短的运动裤,上身穿了件小马甲,敞着赤裸,健壮的胸膛,他的身材十分匀称,腹肌健美有力,脚指头夹着人字拖一晃一晃,那是决明很喜欢的性感装束。

张岷习惯张开腿,把决明抱在身前钓鱼,时不时说几句话,再亲一亲。方才在唐逸晓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抱着,然而唐逸晓一直听决明叫张岷作“爸”,便真以为是亲生父子,儿子粘人也是正常的事,外加她大半时间不是在嗑药就是在流鼻涕戒毒,没怎么探听过这些人的八卦,是以一概不知。

看到她过来,决明就走了。

“这些日子里多亏你了。”唐逸晓叹了口气,笑道。

“没有的事。”张岷礼貌地说:“你的弟弟出力最多,我只是尽到一个医生的职责而已。”

唐逸晓道:“没想到中医也有这么大的作用。”

张岷谦虚地笑了笑。

“很多人都觉得中医是经验主义。”张岷道。

唐逸晓接口道:“其实不是。以前我们拍电影的时候也请过人来刮痧,那时候在九寨沟中暑了,当地的医生很厉害。”

张岷道;“啊,在九寨拍的那部……2012年初的片子?”

唐逸晓眼中闪烁欣喜的光芒,笑道:“你看了?”

张岷道:“我和决明去电影院看的,我一直很……呃……喜欢看你拍的电影,那个角色演得很不错。”

唐逸晓笑了笑,说:“他们说你枪法很准,是所有射击队员的头儿。”

张岷哂道:“以前当过兵。”

春风拂面,唐逸晓觉得很舒服,两人看着水里的鱼漂,唐逸晓自嘲地笑道:“我……最狼狈的模样都被你见着了,多半这次要破灭了。”

张岷莞尔道:“怎么会,人都有三灾六祸的狼狈时候,还是一样的。”

唐逸晓闭着眼睛,抿着唇笑了笑,说:“谢谢你,张岷。”

张岷:“?”

唐逸晓捋了下长发,说:“从小到大,第一次碰见有陌生人,没有别的原因,真正地愿意为我伸出……援手。我……觉得很感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能为你做点什么……”

张岷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起身道:“那个,唐小姐,生而为人,和动物最基本的区别就是有爱,会互相帮助,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逸晓会意笑道:“是我失言了,这是我的真心话。”

张岷十分拘束,而后什么也没说,提着水桶喊道:“宝贝——你去哪啦!”走了。

刘砚说:“看到了么?”

决明满脑袋问号,蒙烽说:“看到什么?”

刘砚解释了一次,坐回桌子前。

刘砚道:“他只是一种医生对病人的关爱,外加唐逸晓是年轻时代的偶像;张岷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决明,你们彼此都要好好珍惜。”

蒙烽说:“哦以他的脑回路,我打赌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决明:“?”

蒙烽头也不回,继续翻他的画册:“你要这么说:决明,你起码会调收音机和写日记,还会拖木板,那女的会做什么?”

刘砚:“……”

决明沉默了,蒙烽比划了“没有”的手势,自顾自道:“你可以试试藏在床底下,让你爸来找你,玩一下‘宝贝老婆在哪里’的脑筋急转弯……我还可以担保那家伙如果躲在床底下,最后只会变臭,你爸绝对不会想起她的。”

决明有点莫名其妙,忽然脑袋上灯泡叮的一亮,明白了什么,走了。

蒙烽继续看书,刘砚继续画他的设计图,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半小时后,刘砚忽然说:“你看那种画册干什么,你又不喜欢女的。”

“我喜欢啊。”蒙烽理直气壮道:“美女怎么不喜欢?”

刘砚:“你还是个双?”

蒙烽:“我本来就喜欢女人,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你恰好是男人而已。”

刘砚:“……”

蒙烽帅气而欠扁地回头朝刘砚笑了笑。

刘砚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蒙烽:“你在想如果我喜欢上偶像,你的日子可就……”

刘砚:“不,我没在想那个,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趴着,我忽然很想干你屁股。”

蒙烽:“……”

蒙烽把书一摔,吼道:“来啊!”

刘砚扑了上去,短短两分钟的“来啊”“来啊”滚成一团挣扎之后,刘砚开始求饶了,长达一小时的喘息后刘砚什么话都叫出来了,蒙烽才满意地说:“要乖,知道吗?”

当天黄昏,张岷简直要疯了。

“决明呢!”张岷疯狂地大吼道:“决明去了哪里?!下午还好好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刘砚!”

他一把抓着刘砚:“你们看见决明了么?带我去找找!”

蒙烽同情而遗憾的说:“他现在自顾不暇,连路都走不稳了。”

刘砚:“……”

蒙烽示意道:“你没看他的脚,简直就是软的。”

刘砚:“你有完没完啊,小心晚上那什么被我插软管喔……”

张岷:“你们……”

张岷终于意识到了,说:“你们合伙耍我是吧,别闹了,快把我儿子交出来。”他重重叹了口气,不高兴地坐在沙发上。

蒙烽:“到你的床底下去看看?”

张岷马上一阵风地上楼,进房间,揭开床单,果然——决明趴在床底下,面前摆着本日记本,睡着了。

张岷:“……”

“宝贝?”张岷松了口气,哭笑不得道:“醒醒。”

决明醒了,一脸不乐意被张岷拖了出来。

“我的熊猫呢?”决明说。

张岷想起年前说的话,傻眼了。

当夜三点。

一阵闷雷般的响声潜伏在大地深处滚滚而来,蒙烽的鼾声一停,睁开双眼。

刘砚翻了个身,蒙烽抱着他坐起来,摇了摇。

刘砚倏然睁眼,蒙烽说:“听。”

又是一阵隆隆声,窗玻璃竟是格格轻响。

刘砚转身下床,站在地上,侧耳辨认远方传来的声音,蒙烽拿起望远镜眺望远处,门被敲响。

张岷光着脚过来,问:“打雷了?还是地震?”

“不。”刘砚道:“是西安那边传来的声音。”

刘砚传好衣服跑上楼顶,漆黑的天幕尽头,猎户座在远处闪耀,瑰丽的红光隐约映红了半边天空。

刺目的光芒只是一闪,继而再次沉寂下去,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城市里发生了什么?”刘砚蹙眉喃喃道:“会是轰炸?”

“没有轰炸机。”蒙烽疑道:“应该不是,会不会是搜救队的人来了。”

翌日,刘砚和蒙烽讨论后,决定前去西安简单侦察看看。张岷与决明也要求加入队伍,顺便找他们的熊猫。

2013年3月25日:

新年的广播信号抵达后,大家都有种倦怠感。他们觉得军队开始搜索救援,迟早会抵达这里,只要耐心等候就行了。

在这种心态下,永望镇的住民放松了警惕,我觉得这是非常危险的事。

春回大地,如果又产生了新的变数呢。谁能保证丧尸不会再次北上?理论上,寒冷会令它们的大脑受到永久性损伤,但那只是理论上的。完全依靠军方不靠谱,得确认永望镇不会在军方的救援抵达前,再沦陷在丧尸潮里。

即使可能性很小。

我们开了一辆偷来的改造面包车进入西安。

古城墙在春季的阵阵风沙中显得无比荒凉,墙下堆满了一层黑色的泥,像废墟,又像垃圾堆,白骨参差不齐地从黑泥中伸出来。

那是冰雪融化后,被覆盖在雪下的尸体,看来在去年夏天,瘟疫爆发不久后这座城市还作了一番挣扎。

只是不知道幸存的人现在去了何处。

如今黑泥堆里抽出了春天的新芽,一切欣欣向荣。我们一共进入西安三次,第一次是逆着寒流北上,经过碑林区,向西北面的莲湖区出城。

第二次是蒙烽带着队员进来补给,调查了长安区的西部。

“这里有人来过。”蒙烽说:“你看被炸掉的楼。”

“嗯。”张岷说:“爆破的痕迹。”

越往中心区走,大楼便越显得杂乱,蒙烽道:“这里昨天晚上起码引发过三百公斤tnt当量的爆炸。”

张岷神色凝重,车在市中心附近停下。

蒙烽下车说:“刘砚调度,我去周围巡逻看看。”

刘砚打开车内通讯器与地图标志:“你想去哪?”

蒙烽:“地铁站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刘砚:“看看自动贩卖机,如果可能的话,帮我拆点地铁车厢的导航仪下来,就在车头。”

决明道:“可以下去走走吗?”

刘砚看了张岷一眼,张岷接过通讯器:“我陪他下去。”

刘砚展开手里地图,仔细查看,这部车经过他的特别改造,轮胎外加了四个旋转尖头锯轮,车头处是锋利尖锐的撞板,车尾处则是可控式油箱,随时倾倒加过润滑剂的汽油。

车顶还加了一个小型特斯拉线圈,虽然电能不强,但绝对足够对付几十到上百只丧尸。

风起废城,卷着萧索的黄叶飘过空旷无人的长街。

决明在一间商城门口停下脚步,商城被炸掉大半,剩下暴露在空气中的楼层截面,钢筋水泥犹如狰狞的怪兽,深处传来闷声怒吼。

决明探头探脑地张望,张岷握着枪道:“宝贝,你要找什么?回去吧。”

决明拿了一排电池,说:“刘砚要的。”

“走吧。”张岷说。

决明蹙眉似乎还看见了什么,数十只丧尸围着商场深处一个地方,此起彼伏地哀嚎。

张岷和决明站在外面,总觉得里面似乎有点什么奇怪的东西,决明注意到柜台下有只玩具打鼓猴子,把电池装进猴子的屁股里。

“哦宝贝,你想干什么?”张岷说。

决明把猴子放在地上,打开开关,紧接着张岷马上把决明拉到柱子后,躲了起来。

“哐哐哐炸炸炸——”

猴子敲锣打鼓,原地转了个圈,被底下轮子推着朝丧尸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前进,那群围着什么东西的丧尸纷纷转头,打鼓猴子在凹凸的地上一颠,转了个向绕圈,朝着侧面跑了。

丧尸们纷纷追着那只猴子去了。

张岷和决明从柱子后探出头。

决明走向商场深处,张岷端着枪在后面巡视以防不测,决明在先前丧尸们围住的地方单膝跪下,扳开一块塑料板,里面是开了一条缝的电梯。

电梯里躺着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正在不住喘气。

男人几近□,□穿着条残破的迷彩军裤,胸膛,腰间伤痕累累,军裤和军靴能辨认出是个军人——或许曾经是。

“刘砚。”张岷说:“把车开过来,我们发现了一个幸存者。”

张岷道:“你还好么?”

男人道:“勉强……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被爆炸吸引过来的?”

决明蹙眉道:“你在里面做什么?”

男人答道:“我从十米高的地方……在电梯里摔下来,现在正在休息。”

张岷咬牙抗开电梯门,男人艰难地爬了出来,问:“有水么,有点虚脱。”

决明从包里掏出水壶,那男人接过喝了口,说:“谢谢。”

刘砚倒车,男人拖着受伤的手臂跑出商场,说:“有吃的吗,给点吃的。”

刘砚拆了包饼干给他,又拧开一瓶动力饮料,男人狼吞虎咽地吃了,把一瓶饮料全部喝下去,说:“你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借把枪给我。”

刘砚警觉蹙眉,问:“你是搜救队的人?你要做什么?”

男人体力恢复了些,抹了把嘴角点头。

“有一枚炸弹失效了。”男人道:“任务差点失败,我现在得去启动最后一环。”

刘砚望向张岷,张岷微微点头,意思是可以给枪,他能制得住。

刘砚取了把枪给他,那男人接过枪,一拍刘砚肩膀,疲惫道:“谢了。”

他转身就跑,刘砚道:“喂!”

男人喊道:“马上离开!别逗留!”他作了个手势,踉跄跑向市中心的一处废墟。

“蒙烽,你听见了么?”刘砚道:“我发现一个像是搜救队的人,他正朝着你那边去。”

蒙烽道:“我沿着地铁站走,已经进下水道里了,这里丧尸不多。”

刘砚:“是么,我怎么觉得这里到处是危险……你最好先出来……”

蒙烽:“搜救队的人想做什么?”

刘砚:“他要去引爆一个失效的炸弹。”

蒙烽:“我想我已经看到你说的炸弹了。”

蒙烽站在地底隧道的尽头,那里是一个悬空的下水道出口。

七个同样的下水道口位于半球型空间的顶端,中央是个巨大的排水拱顶,小股的水流从地面淌下,汇入下水道,再沿着拱顶的墙壁朝下淌,流进地下的沟槽。

拱顶里有上千只丧尸,他们在宽敞的地底空间里随处走动,没有发现顶端探出半个身子的蒙烽。

而排水拱顶中央,有一具三米高的抽水汞。

抽水汞顶端有一个尖锥型的炸弹,周围防爆保险栓散开,一条被丧尸咬断的电线松松搭在电缆上。

尖锥炸弹顶端,红灯一闪一闪。

蒙烽戴上远距瞄准镜,喃喃道:“妈的,这是微型核弹啊。”

27

27、盟军 ...

“帮个忙!”男人从下水道深处跑来,蒙烽侧身一让,男人跃下中央拱顶,用手枪开始点射!

蒙烽:“你要做什么!”

男人道:“掩护我!我得把线接上,把这里的丧尸都炸了!”

蒙烽随着那男人跳下拱顶,那一下动静惊动了所有的丧尸,蒙烽从三米高处落地着实摔得不轻,喘了几声艰难站起,一只丧尸迎面扑来。

连声枪响,子弹爆射,蒙烽悍然开动手中连发机关枪,转身扇形扫射,背靠水汞缓慢退后。

男人立即跃上抽水汞,牵过线飞身一跃,扒着电缆三两下系好,大声道:“走走,快走!”

蒙烽持枪扫射,枪声震耳欲聋,头也不回道:“什么!”

“子弹没了!给我一把枪!”那男人大喊道:“跟我跑!”

蒙烽抽出后腰霰弹枪扔在地上,那男人捡起枪,砰的一枪点射,底部的排水口处,丧尸脑袋炸开,钢珠激射,放倒了附近的十余只丧尸。

“改良过的?!”那男人道:“你是什么人?哪个部队的!报番号!”

蒙烽吼道:“不是现役!别啰嗦了!快走!哪个方向!”

嘀嘀嘀声响,电子箱发射讯号,远处一声爆炸,一道火龙从连接了抽水汞大厅中央的下水道口喷出,整个拱顶开始阵阵震动,并逐渐塌方,水泥,砖石轰然崩塌,倾泄下来,一条三人合抱的巨大水管折断,哗啦声响,漆黑的工业污水兜头浇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蒙烽贴着隧道一路进入,带着那男人开始逃亡,蒙烽持枪开路扫射,那男人则回手开枪殿后。

“妈的,这霰弹枪谁设计的!太强悍了!”那男人大吼道:“我叫赖杰!你叫什么名字!”

“蒙烽!”蒙烽吼道,继而摸出一个手雷抛去,那人一手按地,漂亮至极地来了个前翻,脚后跟一带,为半空中的手雷加了一道力,令它如蓄势炮弹般沿着下水道直飞出去。

手雷在半空中爆炸,嗡一声响,下水道空间内犹如被翻了个转,耳膜在这巨响中疼痛欲裂,二人被冲击波掀得飞出一米,重重摔在地上。

“蒙烽!”刘砚道:“你没事吧!”

“没事……”蒙烽挣扎着蹬了蹬,勉强起身:“我把那家伙带出来了,刘砚,看看周围空间,塌方了……”

“小心!”赖杰侧身挡开蒙烽,顶部又有一大块石头坍塌下来。

“蒙烽!”刘砚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焦急道:“朝东边跑!”

耳机里传来一阵轰鸣,紧接着是张岷的大喊声:“刘砚,决明!抓紧……我要冲过去了……”

“是你的同伴?”男人道。

蒙烽:“在地面接应,得找条路出去……”

赖杰道:“马上让他们离开商圈!那里要全面爆破了!”

蒙烽色变道:“刘砚!火速离开那里!他们埋了炸弹!”

蒙烽与赖杰沿着下水道开始逃亡,到处都是崩裂的纹路与塌方的砖石,躲避落石时又有丧尸咆哮,从拐角处冲出。

同一时间,电子引爆器恢复运转,地底发生了连环爆破,隐匿在地底一个冬天的丧尸大军被坍塌的路段压了下去,张岷吼道:“你俩抓紧!”

刘砚撞得头昏眼花,车猛地一打横,整段主街道连着中央广场的地面发出一声巨响,地底的爆炸一声接一声,方圆近五六里的路面壮观至极地轰然坍塌,深陷。

刘砚艰难地扯着握把,大吼道:“蒙烽——!卧倒!我要引爆小精灵了!”

汽车飞起,决明被甩上半空,刘砚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朝控制钮上一推。

决明大叫一声,屁股坐上一个按键。

下水道内,蒙烽吼道:“卧倒——!”紧接着一个飞扑。

跟在蒙烽身后的小金属球接到遥控指令,瞬间嗡地一声开始高速旋转,飞上半空,紧接着一声轻响,烟花般甩出千万道锐利的薄铁片,擦着洞壁飞出去,射进丧尸的头颅!

地面,张岷猛踩油门,将车速提到最高,整辆车飞驰过倾斜的碎裂路面,凌空飞过五米,从一道横亘西安南北的巨大沟壑上空掠过,砰然巨响砸在平地上。

紧接着车轮飞速空转,带起沿路崩毁的碎石冲向道路尽头,塌方面积越来越大,大地被彻底分成了两半,一栋大厦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倒了下来。

安静了。

刘砚死里逃生,推开压在身上的一个工具箱,抓起耳机道:“呼叫蒙烽……呼叫蒙烽……”

蒙烽道:“还活着。”

刘砚松了口气,汽车在路边停下,刚才他们停泊过的地方已经成为一个占地上万平方米的巨大深坑,整座市政府建筑连带着广场周围的高楼倒进深坑里。

赖杰从废墟中把蒙烽拉出来,吼道:“核弹还没爆呢!剩五分钟了!快跑!”

第一波爆炸把近万只丧尸埋进了地底,然而又有更多的丧尸爬出深坑,开始寻找猎物。

开始只是小股数只,逐渐越来越多,张岷下车四处点射,蒙烽与赖杰朝车跑来,刘砚道:“快上车!你们没事吧?”

赖杰看了刘砚一眼,蒙烽说:“这些都是我的同伴,我们的基地在西北方向的三百公里外,上车。”

张岷注意到他的伤口,示意决明到车前座来,没有多说什么。

“你好,朋友。”张岷说。

赖杰看了张岷一眼,不回答,也不与他握手。

众人上车,蒙烽关上车门,刘砚开了后座车厢的灯,凌乱的车厢里多了一人显得十分拥挤。

张岷发动汽车掉头,丧尸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城市的另一侧再次响起爆炸声。

蒙烽道:“马上离开这里。”

刘砚启动装在车上的摄像头,将五千米内的景象传到显示屏上,丧尸从四面八方,浩浩荡荡地围了上来。

“你叫什么名字?”赖杰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这些都是你发明的?”

刘砚没有回答他,说:“向西边走,所有防御系统开启。蒙烽去开车,张岷过来给他检查。”

蒙烽接过方向盘,刘砚打开车顶的特斯拉线圈,电能抽走,蓄电池嗡的一声响,电量表瞬间下降两格,摧枯拉朽般扫光了附近丧尸。

砰砰连声巨响,刘砚打开车前的喷火枪,汽车缓慢掉头,焚烧了成片的丧尸,速度越来越快,紧接着冲上公路,将车速提到最高,飞速冲出西安。

一分钟后,核弹引爆,巨响声中白光万丈。

所有人抱头俯身,远处一团蘑菇云升上天际,爆炸声惊天动地,商业大楼的玻璃墙瞬间碎成千万片被爆炸的飓风扫得飞向远方。

“没事了。”赖杰道:“这种新型核弹辐射不太强……走。”

“你受伤了。”张岷掏出一个手电筒,招手道:“朋友,我帮你检查一下。”

“你是医生?”赖杰说:“你们好,我叫赖杰。”

张岷点了点头,刘砚怀疑地看着赖杰。

赖杰赤着上半身,一身脏得很,他接过决明递来的纸,擦拭全身伤口与下水道中滚出来的泥污,匀称的肌肉显得十分坚硬。

赖杰□只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齐膝军裤,军靴上满是腐烂的血肉,踩在架子上时留下一个漆黑的靴印。

张岷观察了他的瞳孔,按过他的脉,又让他侧身,检视他的伤口。

“没有被感染。”张岷把一块纱布按在他小腹上的破口处。

怎么可能?刘砚忍不住心想,那些伤痕一看就是丧尸抓出来的。

赖杰笑了笑,答道:“当然没有被感染,因为我注射了疫苗。”

那句话一出,就连蒙烽也忍不住回头看着他。

车内静了,片刻后赖杰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赖杰,国际救援组织中国搜救军第十六分队——飓风队队长,中尉,我负责西北地区所有的信号塔,寻找生还者,补充兵员,并朝公海第三避难所发出信号。”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张岷道:“我们足足等了四个月。”

赖杰道:“算很快了,我们在四个月里救出了一万七千多人,杀了一百五十万只丧尸……”

刘砚忽然道:“你的队员们呢?”

赖杰说:“死光了吧,不清楚。”

刘砚:“……”

蒙烽:“……”

赖杰:“我们在西安地区进行搜救的过程中,确认大半个城市面积,未央区,碑林区都搜索过了,没有幸存者。但是西安东南部分信号塔上有标志,城里还有活着的人……地下的丧尸太多了,我们要逐渐清理,三天前我负责引开大批丧尸……”

刘砚:“结果你被抓走了。”

赖杰一扬眉,点了点头。

决明:“你被抛弃了吗,真可怜。”

刘砚:“你不要说出来,他会难过的。”

赖杰笑着说:“这不能怪他们,连我下落都不清楚,怎么能回来救我?”

刘砚:“那么,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赖杰想了想,礼貌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但那种疫苗非常珍贵,不可能交给你们,我们只带了三支,是准备……”

刘砚:“中尉,你想太多了,根本没人稀罕你那玩意。”

赖杰点头道:“那就好,我刚才确实有点怕你们四个人,为了抢三份疫苗,先开枪打死自己人之中的一个,搜救过程中我们遇见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了。”

蒙烽说:“好了,刘砚,不管怎么说这是件好事,赖中尉,我们现在把你带回我们的基地去,想办法找到你失散的同伴。”

赖杰点了点头,接过张岷递来的一块纱布,问:“这是什么?”

“一种药粉。”张岷说:“能帮助你止血。”

赖杰怀疑地看着张岷,那块纱布上沾满药水,混合着中药与酒精的气味,最后把纱布捂在胸腹的伤口上,侧着身子开始睡觉。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都在想搜救的事,决明给赖杰盖了条毯子,赖杰马上充满敌意地睁眼,紧接着朝决明笑了笑,那表情,像是在表达一种狡黠的友好。

翌日下午,他们回到了永望镇。

刚回到家刘砚就预感出事了,农场外聚集着一群人,远处停着三辆大车,胡珏带头,上百人站在铁丝网外,与外围穿着军装的一个女人针锋相对地吵着什么。

蒙烽二话不说停车,握起枪,一手却被刘砚按住。

女军官:“按照国家的紧急征召令……”

胡珏:“女士,现在已经是没有法律与政策的时代了。”

女军官不为所动:“谁告诉你没有法律了?这就是法律,先生。”她取出一张公文。

胡珏看也不看:“那么援引2012年的国际人类生存权法例草案,任何情况下组建的盟军,不得以任何借口强行征收平民土地,更不能牺牲弱势群体生命以……”

“头儿!”车上有人发现了赖杰,跑下车。

“刘砚!”胡珏大声道。

数人下车,胡珏见他们回来了,愤怒地喊道:“蒙烽!”

“怎么回事?”蒙烽远远道。

“他们说是搜救队的,要征收这里所有的物资!”胡珏道:“让我们搬出去等军方的人!”

赖杰的出现马上吸引了那队人,他依旧是赤着胸膛,□一条破破烂烂的五分军裤,走向那女人,远远道:“喂!我回来了!都活着吗?”

那女人道:“赖小杰!你还没死吗?这里的人比以前碰上的更难解决,过来处理一下!”

28

28、召唤 ...

赖杰笑道:“起码先找件衣服给我穿吧。”

飓风队的队员下来了,刘砚扫了一眼,赖杰、女军官、一名年轻人,看上去不太像战斗工种。

只有这三个人。

永望镇里,众人见刘砚等人回来了,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会,方慢慢静了下来。

“把围栏打开。”刘砚说:“他们是来救咱们的,都回去,蒙烽会和他们谈。”

邓长河带人撤了铁丝网防御,赖杰穿上一件白背心,接过一副露指手套戴上,叼着一根烟,那年轻人上前给他点了火。

“介绍一下。”赖杰站在永望镇的入口处,衔着烟笑道:“这位美女是吴双双,他叫李岩,实习兵……老小和嗑药的那家伙呢?”

吴双双笑道:“老小不是早就死了么?嗑药的出来撑不住了,我们把他埋在路边的沟里了,没人开车,拖着过来的。”

赖杰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而后漫不经心道:“哦,那就这样了。”

他接过女军官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蒙烽,又看刘砚,似乎在判断谁说的话分量更重,最后在蒙烽面前摊开,说:

“根据国家发布的371号战时征集令,我要暂时征收你们的避难所,集中所有物资进行重新调配……”

蒙烽不去接文件,带着明显的敌意,看着赖杰。

赖杰又道:“还有,根据征集令上的第四条,所有现役军人与退伍军人,公安,武警都要来我这里报道,请你去通知一下,看看有多少。还有适龄的男人也带来让我看看,以便甄选……我要人,也要粮食储备。”

刘砚说:“都给了你以后呢?我们尽了义务,可以获得什么权利?”

赖杰避开了刘砚的问题,四处看了看,抬头张望。

回来前小孩子们在放风筝,决明忘了他的熊猫,加入了他们,和张岷扯着一个风筝在春风里笑着交谈,缓慢后退。

五颜六色的风筝在天空飞扬。

赖杰说:“你们这里的储备很多啊,有多少人,带我走走,看看?”他笑了起来,拍了拍蒙烽肩膀,蒙烽马上抬手挡开,却没有拒绝赖杰的请求。

他转身走进农场,永望镇的牌子后,是一大片怒放的花田,万物欣欣向荣,赖杰问:“花了多少时间发展起来的?是个很不错的避风港。”

刘砚微微蹙眉,蒙烽没有发作,解释道:“去年冬天来的。”

赖杰在花田中央停下脚步,认真道:“我们要进西安去救人,彻底搜索一次,把所有的幸存者都救回来,安置在这里。再把丧尸大致清理干净,最后会用信号塔发射求救电波。大约十天之后国家的救援总队会过来,把避难者全部带去公海地下基地。”

刘砚坐在花田的围栏上,蒙烽点了根烟,彼此都不吭声。

赖杰说:“现在我要接管这里了,把所有人都叫出来。”

“不行。”刘砚果断回绝了赖杰的提议:“请你先发出讯号,我要确认所有人都安全,而且你不会把西安的丧尸引来,才能把物资,地方交给你。”

赖杰说:“我办不到,国家的搜救组每个地方只能来一次,来过就走了,你这样胡来,我们会很难做的,小兄弟。”

刘砚道:“况且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万一你是强盗呢?”

赖杰笑了起来,不以为忤,反问道:“如果我是强盗,会浪费时间跑去下水道里炸丧尸么?”

蒙烽说:“永望镇是我们的家,不能交给你,但你可以把人带回来。”

赖杰说:“那么就各退一步,你们把退伍兵和能与丧尸战斗的男人叫出来。说句实话吧,军方以后会轰炸整个大陆,以确保消灭所有的丧尸,你们迟早要离开这里,否则非常危险,我很抱歉。”

刘砚说:“我也很抱歉,这里没有你需要的兵。”

赖杰看着刘砚,舔了圈嘴唇,表情一松,走到栏杆前,坐在刘砚身边,像个老朋友般转换了阵营,朝他神秘兮兮地笑道:“至少有一个。”说着指向蒙烽,又朝刘砚神秘兮兮地说:“你是机械专家,他是特种兵退役成员……如果我没有猜错,刚刚那个瘦瘦的高个子……还是个神枪手?”

“你看错了。”刘砚面无表情道。

赖杰侧着头打量刘砚,像个痞子般地笑了笑,说:“而且,你们还是同性恋?”

蒙烽:“……”

赖杰说:“其实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实话,我也是同性恋。”

刘砚:“……”

赖杰:“而且我第一眼看见你们的时候,我就觉得喜欢你了。”

赖杰伸手来搭刘砚肩膀。

刘砚马上跳下栏杆跑向蒙烽,蒙烽已悍然大骂道:“你他妈的嘴巴给我规矩点!”

蒙烽上前冷不防把赖杰掀了下来,怒吼一声,两人开始扭打,刘砚回过神来,大叫道:

“蒙烽!加油!把他打趴下!”

那一下轰动了整个农场,刚散去不久的人群从楼里跑出来围观,刘砚开了个头,众人轰然呐喊,给蒙烽打气,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这队外来者气势汹汹,大家理所当然地都帮着自己人。

赖杰也是个能打的,拧着蒙烽衣领,二人惊天动地的压垮了大半个花架,花盆砸了满头。又被蒙烽狠狠一拳揍翻在地,压倒好几棵花草,紧接着赖杰一脚横扫,将蒙烽带得摔在地上。

肉搏一开始,周围的喊声越来越大,赖杰的部下——那女军官与年轻人跑到围栏外,俱是一脸无奈。

最后蒙烽终于不要命地一拳,将赖杰狠狠揍倒下去。

“很好。”赖杰手肘支着地后退,点头道:“你具备优秀的格斗体质,k3出来的吧……”话未说完,脸上又挨了蒙烽一拳,这下彻底消停了。

“好了,蒙烽。”刘砚听到拳头揍上眼眶的声音,竟是有轻微的声响,当即生怕真的搞出什么事来,制止了蒙烽。

蒙烽也碰上了对手,被揍得鼻青脸肿,勉强起来,走到台阶前坐下。

“你叫赖杰。”刘砚说:“嗯,我们现在能好好谈谈了。”

“首先永望镇目前不能交给你。”刘砚说:“但请你随意继续履行你去西安救人的计划,我会看情况为你提供物资,以我能承担的情况为界限。”

“其次,这里有我布置的防御设施,这些防御设施的威力非常大,你们可以把车开进来,在从我站这里,一直到对面的河边为界,自由活动。只要在永望镇范围内,你就不用怕被丧尸抓死。”

“再次,你带回来的生存者我会妥当安置,有多少我接收多少。”

“最后。”刘砚说:“我对你没兴趣。你可以尝试和他们谈谈,看有没有人愿意加入你,但请不要强行征兵,否则我会用那些高压线圈,送你们上西天。”

当天傍晚,刘砚给蒙烽上了药,蒙烽对着镜子端详,哼哼几声。

“他人不够。”蒙烽说。

“那是他的事。”刘砚道:“如果他能说服谁,我不会阻拦。”

蒙烽道:“你会参军么?”

刘砚静了片刻,而后道:“不……吧。”

“真的?”蒙烽说。

刘砚最后道:“你去我就去,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跟着他去,太危险了,不是么?”

蒙烽没有说话了,刘砚收拾了桌上的图纸,拿着他与蒙烽的饭盒下食堂吃饭。

赖杰带来的人混在永望镇的居民里,排队打饭,刘砚进队伍末尾时,吴双双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笑意。

“他人是好的,就是喜欢满嘴跑火车。像个神经病。我们自己有时候也很受不了他。”一名年轻人回头朝刘砚说:“队长只是想试试你朋友的实力,所以才想办法激怒他出全力,你别放在心上。”

刘砚点了点头与李岩握手:“你叫李岩,对吧。车开进来了吗?”

赖杰拿着他的军用盒饭,排到了队伍最前,说:“啊!好久没吃家乡菜了。”

于妈看了他一眼,说:“你是南方人?”

赖杰答道:“每天吃的都是饼干,水……美大妈,再给我点吧。”

于妈舀给他一大勺红烧土豆,赖杰满意地端着走了。

刘砚看了他一眼,赖杰挤进了几个男人中间,开始听他们的讨论,并进行游说。

他一坐下来,别人就静了。

赖杰说:“恭喜你们,很快就能走了。”

一人道:“真的?”

赖杰边吃边说:“等我的任务完了以后,会朝基地发射求救信号,军方会派人来接你们走。”

另一人马上道:“去哪里?”

赖杰说:“公海,不过得确认,我们队里的三个人之间,有一个活着。”

余人开始追问,刘砚没再听,打完饭就上楼去,楼梯口处吴双双正在低头用勺子扒拉饭,抬头笑道:“帅哥?”

“怎么?”刘砚道。

吴双双道:“你这里不错,你也很不错。”

刘砚道:“为什么。”

吴双双说:“因为你和他们吃一样的东西,打饭的时候也排队。”

刘砚点头道:“谢谢。”

当夜九点,有人来敲门。

闻且歌的声音在门外说:“赖中尉想和你谈谈,蒙烽。”

“又来了。”刘砚无奈道。

蒙烽放下画册起身,穿了条军裤,上身□,趿着人字拖下楼去,漫不经心道:“去去就回。”

月光下,蒙烽走出花田,那里停了赖杰小队里的三辆车,刘砚远远看了一眼,蒙烽和赖杰站在花田中交谈,听不见。

赖杰说:“蒙烽,我认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蒙烽道:“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么?如果你说出那三个字,说不定又要挨揍,相信不?”

赖杰笑了笑,打量蒙烽,说:“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爸一直以为你死了。”

“别老气横秋的。”蒙烽冷冷道:“你没比我大几岁。”

“我二十九,快三十了。”赖杰说:“比你大五岁。这一路上,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带着你的爱人杀丧尸,逃亡?随便聊聊,坐。”

蒙烽坐了下来,一脚有节奏地踩了踩湿润的花泥,空气很清新很舒服。

他把沿途的经历大致说了一次。

赖杰听了许久,最后插口道:“操,你们真自私。”

“我自私?”蒙烽马上就被激起怒火。

赖杰吁了口烟,把烟头扔掉,说:“还有么,轮到你请我抽了。”

蒙烽:“有,但凭什么给你?”

赖杰:“因为你抽着的,是我储备烟里的最后一根。”

蒙烽摸出一包烟扔过去,赖杰接了,说:“你们为什么不主动出击去杀丧尸?”

蒙烽:“我为什么要杀它们,我保命要紧,有那么多人的命都牵系在我身上……”

赖杰:“这就是自私!每杀掉一只丧尸,就有一个人免于被感染,你的家人,朋友,亲人。丧尸只会越来越少。你带着这么一群人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能做什么?!等世界上的人类全死光了,它们迟早会找到你。你不救人,以后也没有人来救你!你不知道整个世界,只有你们几个人活着的那种绝望感觉么?孤独,没有同伴,想找个人说话,你都找不到,整个大地上无边无际,只有你们还活着……”

蒙烽深吸一口气,正要反驳赖杰的话时,赖杰却又嘲笑道:“还是说你怕丧尸?k3出来的人,居然会怕这些成群的,没有智慧的蠢货?你手头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不组织一支猎杀丧尸的队伍,清除掉周围区域的丧尸,自发担任民兵?”

蒙烽说:“我完全没有兴趣。”

赖杰冷冷道:“你从教官那里学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冷酷与威严,比起傍晚时,仿佛变了另一个人。

“你的教官应该抓去枪毙。”赖杰说:“国家让他培养军人,就教出你这种学生,中国有几千万甚至上亿人等着你去救,你缩在这个好地方,贪生怕死……”

“我已经退伍了!”蒙烽勃然大怒道:“我退伍转业的时候国家在哪里!说好分配工作,没有安排我上一天班!我在四十度的太阳下跑了一个月,只为了找一份暂时能养家糊口的工作!我只想养得起自己的老婆!不在其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国家让我等!永远是没完没了的等!这些你怎么不说!”

赖杰怒吼道:“所以呢!你对祖国怀恨在心!这个国家生你养你!只因为没有给你找一份混吃等死不干活的体面工作!没让你在你老婆面前扬眉吐气!还让你在太阳下跑了一个月!你就在灾难发生的时候,坐视千万同胞挣扎在死亡线上!不闻不问!你是k3的耻辱!你入伍宣誓时说的是什么!你是蒙建国将军的耻辱!!”

“面子是你自己给你的!人得自己成全自己!!别他妈老把自己和别人比来比去,比进沟里了!你的理想在哪里!蒙将军送你进k3,五年训练没把你磨砺成金子,把你磨成了一团贪生怕死没骨气的垃圾!!”

“你还有脸问我国家在哪里?我倒要问你,你身为特种兵军人的尊严在哪里!!!”

惊雷似的怒吼惊动了整个农场,不少房间里亮起了灯。

蒙烽深吸一口气。

赖杰轻轻弹了下烟灰,一缕猩红在黑夜中飘扬,漫不经心道:

“对不起,不该吼你,是我太冲动了,过几天就把你和你爱人送去安全的地方。保证你们这辈子能腻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蒙烽沉默起身离去。

“国家在哪里?它不是一个虚幻的名词。”赖杰漠然道:“蒙烽中士,它是这个农场,农场里的所有人,也包括你的爱人。”

“南到南沙群岛,北到漠河,你所站的地方,你在逃亡里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满目疮痍的故乡,变成废墟的城市,就是你的祖国。”

2013年4月1日。

这仿佛是个愚人节的玩笑,赖杰与他的小队带着外界的消息来到我们中间,我有种预感,或许我和蒙烽离再次分手不远了。

蒙烽的老爸不是什么好东西……蒙烽如果偷看我的日记本一定会发火。

老妈说过,蒙建国是个浪子,蒙烽的妈妈离开他,正是因为如此。彼此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她知道许多关于蒙烽爸爸的事。

私生活不检点的人能当将军么?或许吧。

我还记得高考完的那个夏天,高中三年里,蒙烽给他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据说那是蒙烽三年里和他老爸的唯一一次通话,过程很短暂,内容很简单。他说高考对完答案,感觉不太理想,问他爸能不能托一下关系,给他找间s市的大学念书,因为他想离我近一点。

如果能弄进我填的第一志愿学校,就再好不过了。

他在路边蹲着打手机,那边应该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蒙烽把手机挂掉以后,带着我过马路去吃公园门口的那家tcby。

我一直以为他爸会帮他找学校,那么短的通话,难道不是说“可以”么?

就算说的是“不行”,我也会理解成:蒙烽的爸只是想责备他,给他点苦头吃,但该找的还是得找。

直到他拿着入伍通知书来找我,八月份的晚上,我们在楼下还大吵一架,惊动了整栋楼的邻居。我吵完就上楼去了,他在楼下坐了一晚上,抽了两包烟,第二天就上了火车。

蒙烽会和我一起去公海避难中心么?

29

29、线索 ...

翌日:

“避难中心里有什么?”小胖子问。

赖杰笑道:“什么都有,国家建立的,进去以后,你们就彻底安全了。一直到我们确认外面没有丧尸和病毒,大家才一起出来,重新建设家园,开始生活。”

柔柔的妈问:“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吗?”

赖杰说:“不用,现在在那里住的大部分人都不需要做太多,社会上的很多工种是闲置的。非常时期,不用劳动,但回去以后,组织会安排你们学习……适当打发时间,大学生分文理科,理科生比文科生要稍微忙一点。会被抽调去进行一些研发工作,尤其是生物学的,你们这里没有生物专业的吧?那可是大熊猫,得保护起来。”

“没有,里面生活条件怎么样?”又有人问道。

赖杰答道:“军事化管理,二十人一个房间,一天吃三顿,不能上地面,出入要报备。晚上九点,准时熄灯。”

众人理解地点头。

刘砚从楼上下来,看了赖杰一眼。

邓长河道:“我以前是警察,我呢?”

赖杰说:“警察……会加以培训,让你担负守卫职责。具体不清楚,要看那边怎么安排。”

“您能请人关照一下么。”丁兰问。

赖杰乐不可支:“我和中心没太大关系,我们是受军方统一管辖的,帮不了你。”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有人说:“你还想要个单间和浴室?”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赖杰朝他们详细说了些避难中心的事,

“赖中尉,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去救人?”刘砚道。

刘砚一出现,围在赖杰身边的人自发地散了。

赖杰说:“我需要人手。”

刘砚点了点头,礼貌地说:“加油。”

赖杰自嘲地笑了笑,在餐厅里沉思一上午。

下午刘砚走出花园时,看到闻且歌站着,飓风队的车门敞开,赖杰打开一个上了密码锁的箱子,朝面前的闻且歌说:“想好了?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会杀了你。”

闻且歌说:“想好了。”

赖杰点了点头,打开钢铁箱,刘砚走上前去,发现箱里有一股白色雾气,那是一个冷冻箱。

他从箱子里取出一管药剂,一个针头,撕开包装,说:“手臂。”

闻且歌挽起袖子,让他注射。

“这就是你们的疫苗。”刘砚道。

“是。”赖杰也不避他:“国际救援组织研发出来的,非常珍贵。”

刘砚说:“能完全防止感染?”

赖杰说:“不能。”

“这种疫苗,据说是由最初的疫苗改良而来。丧尸潮爆发的时候,疫苗就已经开始研发了……”赖杰极其缓慢地推针头,闻且歌满头大汗,微微喘息。

“撑住,兄弟。”赖杰道:“我相信你能办到的。”

刘砚眯起眼,看着那管蓝色药剂,赖杰推得很慢很慢,头也不抬道:“以前接受过注射的人,有的死了,有的成功防止了一次感染,但没有生成抗体……”

刘砚说:“我有两个朋友就是这样,在注射疫苗后被咬伤,但是活下来了。”

赖杰道:“运气可真好,上万人里才有一例……只能防御一次感染,让他们珍惜小命吧。”

刘砚说:“怎么传播的?”

赖杰漫不经心道:“中心的人会告诉你的……据说有两个不同的阶段。第一阶段是病毒进入你的体内,你还活着。第二阶段则是你变成丧尸以后,病毒的形态也随之改变。”

刘砚点了点头,赖杰道:“这里有避难中心免费发放的小册子,你可以拿本回去看看。”

“第二阶段和第一阶段有什么区别?”刘砚道。

赖杰说:“病毒最开始只是普通的病毒,就像感冒病毒,但当人变成丧尸以后,病毒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管没感染的人身上携带的病毒叫‘孢子’,成了丧尸以后的病毒叫‘母体’,挺形象的,呵。”

刘砚沉吟不语,确实很形象,孢子游离,进入体内扎根生长为母体。

“很奇怪。”刘砚说:“具备病毒本身的复制性,同时还会繁殖更小的病毒颗粒?对称体制是怎样的?螺旋还是二十面体?”

赖杰道:“自己回去看册子。”

“估计两种都不是,这是一种介乎病毒和增殖细胞之间的奇怪生物……这还是病毒么?”刘砚喃喃道。

赖杰说:“我听他们说,这种病毒是人类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可能是一种全新的生命体,只是构成和病毒有点相似。”

刘砚缓缓点头:“闻且歌以后就再也不怕被感染了?”

赖杰看了刘砚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疑问源自何处,答道:“不,这是抽取了很多试验品的血清二次改良后的疫苗。注射后一旦接触了病毒,体内会短时间里生成抗体,也会有其他的反应……一共只有三次。有点像两种不同的玩意,疫苗产生的新抗体,和感染你的病毒,在你的体内互相吃来吃去。”

刘砚:“三次完了以后呢,再注射?”

“一生只有三次。”赖杰道:“所以加上你自己,一共有四条命。四条命用完以后就没了。”

刘砚点了点头。

“奥克斯病毒,欧洲人给它起的名字。”赖杰将针管推到尽头,闻且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倒了下去,刘砚忙上前去扶,赖杰却先一步抱住了闻且歌。

“好了,结束了。”赖杰低声道:“休息一会。”

他把闻且歌放在后车厢里,收拾了东西看着刘砚。

“副作用挺大的啊。”刘砚说:“不会突变吧。”

“会的。”赖杰笑了笑说:“体内生成抗体,不仅仅能抵御奥克斯,还会令他的伤口在短时间内的愈合速度提高上千倍。”

“就像丧尸一样?”刘砚注意到赖杰昨天的伤痕已经消失了。

“嗯哼?”赖杰点头道:“有点像,但不完全一样,被注射的人的某种优势会被成百倍地体现出来,比方说刚刚闻且歌,他的手很巧,据他自己说以前是位……小偷。所以我觉得他有一定的资质。”

刘砚道:“会令他更敏捷?”

赖杰道:“受致命伤时身体会开始自发愈合,除非受到重创,又或者一枪爆头,否则断了手,脚,都会……应该可以再生吧,反正我没有试过。”

“生化人。”刘砚说。

“生化人战士。”赖杰点了点头:“被感染的人也不用再害怕,避难所利用另一种病毒……给感染者注射进去。能令他们全身机能运转非常缓慢,进入休眠状态。”

刘砚喃喃道:“等到能治病了,再给他们治疗。”

赖杰欣然点头:“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据说会对脑部造成一定损害,程度则不清楚。”

刘砚道:“看不出来你对病毒学这么了解。”

赖杰谦虚地笑了笑:“必须的,不然给新人注射的时候,你让我怎么给他们解释?”

刘砚换了个话题说:“我们在迁徙的过程里发现了一种巨人,是用尸体堆砌成的。”

赖杰的笑容敛去:“奥克斯综合体,你们见到了几个?”

刘砚心中一凛,赖杰有他想要的答案。

但刘砚没有问“什么意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那玩意的中间,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令所有死掉的丧尸聚集在一起……”

赖杰神情凝重了不少,问:“你看到过弦?”

“什么?”刘砚道:“那玩意叫弦?”

“不可能。”赖杰说。

刘砚说:“我是用红外线波段勘测到的。”他满嘴跑火车地瞎掰,以便套话,又道:“蒙烽用汽油烧,外加其他人协作,用勾爪把所有尸体勾了下来……”

赖杰马上抓着刘砚的手,把他推到车门边,说:“别动!你们拆卸奥克斯综合体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手忙脚乱地翻出一张试纸,放在唇间以唾液润湿,再强行掰开刘砚的嘴。

刘砚:“!!!”

赖杰:“我看看你有没有抗体,别动!”

刘砚心里叫苦不迭,赖杰力气不比蒙烽小,按着他几乎完全无法反抗,只得衔着沾了赖杰口水的试纸。

片刻后赖杰才放开他,从刘砚嘴里抽出试纸,翻出一本色表,对着试纸仔细端详。

“没有。”赖杰失望地说:“你没被影响,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弦,地球弦。

刘砚获得了两个至关重要的关键词。

赖杰合上色表,随口把试纸吃了,说:“详细说说,你们怎么惹上那巨人的。”

“你为什么吃试纸。”刘砚道。

赖杰诧异地说:“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不是早说过了么?”

这人真是个变态——刘砚心想。

“我们……”刘砚观察赖杰眼色,退后些许以免他又作出什么过激举动,防备地说:“正在拆解的时候,又出现了另一只巨人,那只巨人开始攻击我们……”

赖杰哈哈大笑。

“你在骗人。”赖杰笑完,换了副表情,冷冷道:“差点上你的当了。”

刘砚的谎话被揭穿,索性也不装了,直接问道:“地球弦是什么?”

赖杰眉毛动了动,说:“想知道吗?”

刘砚:“……”

“加入我们。”赖杰说:“飓风队的机械师不久前死了。”

刘砚微微摇头道:“不。”

赖杰的一边嘴角惫懒地微微上扬:“所以我也‘不’,虽然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但也不能告诉你。”

刘砚看着赖杰不作声,忽然又换了个话题:“丧尸们有智力了。”

赖杰漫不经心道:“哦,那又怎么了?”

赖杰点头,手里拿着那叠试纸,翻来覆去地玩,看上去似乎还想再吃一片。

刘砚蹙眉道:“它们突变了?还是进化了?具有一定智商?相当于几岁人类的智商?”

赖杰:“你不加入我们,不能告诉你,组织下的死命令,虽然我第一眼看见你就……”

刘砚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他们也知道了,觉得很恐惧,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丧尸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进化,最后会变成什么?”

赖杰:“无可奉告。”

刘砚退后几步以防赖杰恼怒动粗,遗憾地说:“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顶多就是背完了那本小册子而已,多半病毒什么的也是你背下来的。”

赖杰:“……”

赖杰起身,刘砚马上就跑得没影儿了。

那一刻,赖杰心里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就算你想加入也不行,组织有命令,不能接收任何非战斗人员,你们这些大学生,最后都得被强行送到避难中心去!”赖杰远远道。

夜里,刘砚翻了个身,蒙烽也没有睡着。

“你会和我一起走么,去避难所,蒙烽。”刘砚在黑暗里问。

蒙烽没有回答,看着天花板。

刘砚只听到赖杰几句话,便准确无比地猜到了整场对话的内容,他说:

“为祖国效力,救人,关键在于你的心,不在于你站在哪里。”

蒙烽翻身面对墙壁,沉重的声音于长夜里传来:

“去基地又能做什么?”蒙烽说:“帮我爸站岗么,领点薪水,当他的勤务兵?听起来挺风光。”

作者有话要说:赖杰不是二号攻哦~

他对刘砚没有别的意思,接下来的章节里会说说赖杰的往事

嗯……以后给这个神经病人一个心理独白的机会,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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