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桃花深处(大唐双龙)第6部分阅读(1/1)

说香囊还在那,会不会又被石之轩给放进翎园,石之轩久久未出现,谁知他在做什么。m.xshubaoer

在书房中找了找可有机关隔层,再进入画室,寻找了一阵,最后被画案上的画作吸引了注意。是她之前和石之轩共画的那幅看桃林图,和之前的画略有不同,花瓣飞舞更显美态,林中多了一抹娇影。

读着画上的诗,心然感觉很奇妙,好奇石之轩在林间添上的女子会是何人?

“你融合了花间派和补天阁的两种武学,怎会……怎会是这样?”紫衣男子额间已有冷汗冒出。

感觉身后不对,回头望了眼带来的手下,不知在何时已经全部命毙,是什么人下的手?悄无声息,好快的身手,都死在同一招下,没有任何出手的余地。

“杀了。”石之轩露出不屑的神情,笑道。

紫衣男子倒地,他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脖间一冷,已无法再发出声响。瞪大双眼,显入他心中的不甘,出现的黑影从角落走出。

“府外已经处理,主上。”黑影走到石之轩身边,轻声道。

“你退下吧!”石之轩轻点了下头。

安隆已经带领三人迅速来到园中,向身后三人招了招手,三人会意的将园中尸体进行处理。

“她在哪?”石之轩抬头望向屋檐。

“莫姑娘正在画室,她刚才进过主上的房间。”安隆答道。

石之轩淡笑,手上多出一个方盒,盒子严实,打开盒子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散发而出,正是心然的香囊。是要找到她的东西,再离开这吗?石之轩将盒子合上,交给安隆叫他将其收好。

心然坐下,望着这幅画发呆,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不舒服,像是生病了一样。画中娇影虽是背立,可却显精灵之势,心然想到是阴癸派的那位祝玉妍。不曾见过此人,但心然知道这绝不会是慈航静斋的仙子该有的气质。石之轩是喜欢祝玉妍的吗?这首诗表露了对画中娇影的爱慕之情。

“莫姑娘又想重新画了吗?”石之轩温和笑道。

心然立刻起身,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她没忘记自己偷进过他的房间,再次来这的用意。见石之轩身上并没有血迹,也不见其狼狈之像,那些闯进府中的人已经死了吗?

忆此,安下心神,轻轻摇头,笑道:“那些杀手……”

“让莫姑娘受到惊吓,是石某的不是。此地不宜久留,在下正欲离去,莫姑娘去收拾收拾,我们离开这。”石之轩答道。

“好。”望着石之轩那仿佛你心中想法他亦知道的目光,心然感到心慌,忙点头跑了。

石之轩走到画案边,想起心然望着画发呆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微笑,将画收好跟着离开画室。

心然的包袱中本就没带什么东西,钱不可少,身上除了那剑穗和用一个小药瓶,就只剩下手上的一箫一剑,软剑藏于腰剑,心然手拿玉箫走到府。石之轩已经站在府外林中,一辆马车似等候多时。

石之轩笑道:“莫姑娘,请!”

“不必,我的马在哪?石公子还是将香囊还我,你我分道扬镳不好吗?何必带着我这个累赘。”心然摇头,浅笑道。

石之轩淡笑不语,心然知自己的提议,不被人所接受。马蹄声响,心然望去,正是很久未见的‘赤焰’,‘赤焰’走到心然身边,心然伸手抚摸着它的头,‘赤焰’舔了舔心然的手,接着望向石之轩。

嘶,叫了一声,走到石之轩身前,又叫了一声。

心然走了过去,难道‘赤焰’真对石之轩特别厚爱,轻拍了下马背。见石之轩笑望着‘赤焰’,像许久未见的老友。

“那日在桃花林,是它找到石公子的。”心然笑说,顾名思义若不是她的马,她是不会救石之轩。

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救石之轩,又是怎样被石之轩给威胁,心然一边笑一边扯了下马尾,‘赤焰’吃痛的抬起后蹄。心然后退几步,正好躲在石之轩身后。马儿哀怨的叫了声,石之轩安抚似的摸了摸马的眼睛。

见‘赤焰’不在嘶叫,老实的任由石之轩抚摸,心然有些不高兴了,到底谁是它的主人,变了个样,竟没了傲娇的性子。

“你这五年还好吗?”石之轩笑问。

第22章

赤焰是石之轩的马儿,心然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们,石之轩问上一句,‘赤焰’便嘶叫一声,回答着石之轩的问话。这就是为什么‘赤焰’执意要她救石之轩的原因?既然是石之轩的马儿,怎么会在剑谷的人手中,又被她给带回入中原,‘赤焰’知道这是因为石之轩在这,它的老主人在此,可它怎会被驯服乖乖任自己骑?

心然觉得自己很倒霉,石之轩不会将她当偷他马儿的人吧!怎么就选中这匹马了呢?那个可恶的影仆,又是怎样驯服的‘赤焰’,石之轩的马会这么容易被驯服?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都带了点桀骜不逊的脾气,且为了喝点酒而不听她的话。

有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心然别扭的选择乘坐马车。望着对面的石之轩,仍是偏偏公子的态势,笑望着自己,车内的气氛可谓是用诡异二字形容来的贴切。

“莫姑娘,为何欲言又止?”石之轩怎会不知道此刻心然心中所想,却当全然不知的笑问。

心然低眸,轻咬了下唇,放于腿间的双手,松了又握,握紧又松,最后侧头望于车外。石之轩分明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有此一问,莫不是想让自己不打自招,她成了偷马贼?若要解释,非将自己身份说出不可,且被石之轩知道自己骗了他,这还得了。

马车车轮碾压道路发出的声音,见自己望向车外,赤焰讨好一般的嘶叫了声,心然当未见,收回目光,低下眼帘,灼热的目光使的心然的手心渗着汗。

良久后,“凌风它很喜欢莫姑娘。”石之轩轻声道。

心然抬头,与石之轩目光相对,说:“它叫凌风?我叫它‘赤焰’,红色的火焰。”

“赤焰,到也是个好名。”石之轩点头笑道。

“赤焰既是石公子的马,怎会离开石公子五年之久?”心然问道。

原来赤焰是由石之轩亲手喂养长大,那喜欢喝酒的嗜好也是石之轩帮忙养成的,一人一马游过隋朝江河,赤焰之所以会离开石之轩,则是因石之轩呵斥了它几句。听到这心然浅笑,也就是说这‘赤焰’也敢对石之轩发马脾气。心里终是舒畅。

石之轩是何人,又怎会容一匹马儿撒野,就算是对自己忠心的好马也是一样,这就是为何石之轩没有去寻赤焰的原由。但自己的马终究是认识,且听心然道自己被救有凌风的功劳,知凌风对自己这老主人仍是忠心,之前才会问出那句话。

“石某请问莫姑娘是如何驯服凌风?”石之轩知凌风的脾性,凌风高傲,绝不会承认一个女子为它的新主人。

“它……它的脾气可大了,我正想不要它,既然它是石公子走失的马,那就归还于公子。”心然可不敢再留这个祸害在身边,到哪都得被它将自己往虎岤里送。

石之轩摇头,他的马是凌风,而心然的马名赤焰,这便不再是他的马。

阴后瞪大双目,纸笺上所说补天阁的势力已经归于石之轩手中,补天阁阁主已死。听到开门声,用力一捏手中纸笺,在摊开手时,已化为灰尘。

“师傅。”祝玉妍走进屋内。

“玉妍,为师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由你代为师掌管阴癸派一段日子。”阴后压下心中怒火,在见到自己徒儿,心中已有新招。

“师傅不带徒儿去吗?”玉妍不解。

阴后摇头,让玉妍好好掌管阴癸派,待她办完此事,定会去找石之轩说二人的亲事。祝玉妍听闻心中暗喜,本以为师傅忘记此事,现在看来师傅还是疼爱自己的,点头答应阴后,在她不在阴癸派的几日,一定好好掌管阴癸派,绝不出任何差池。

一连三日赶路,心然不知石之轩要去往何处,现快到荆州地,自己前不久曾去过那。马车驰行在山林间,显得道路狭窄,道路两边偶有野花入眼帘。

“能停下,我想歇息下。”心然很久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虽有长生诀缓解疲劳,可终究是不舒服的紧。

“停车。”

心然见马车停下,立刻跳下车来,走上几步。和石之轩在一起,果然是件艰巨的事,虽见他闭目养神,可心然总能感受到那若有似无的热度,心然知道,那是石之轩在暗中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石之轩看了眼天色,申时已过半,不如再此歇息。心然听到此话,慢慢往山间走去,树木茂密,越往山里行,心然发现路势已经平坦,右侧树林伸长更为茂盛,左侧却有陡坡,陡坡下是湍急的河流。听见身后脚步声,侧身望去石之轩已在眼前。

“石公子是怕心然跑了吗?”心然淡淡道,继续往前走。

石之轩停下脚步,望了眼右侧密林,露出一抹笑意,道:“莫姑娘说笑,林间恐有异兽,姑娘是在下的贵客,怎能放任姑娘一人在此。”

心然皱眉,石之轩话中有话,分明意不在此,林间?这树林中有何不妥吗?望向左侧树林,当真怪异,林间应能听见鸟鸣,怎会静的没有声响,闭上眼感受周围的声息,林中似隐藏着十几个人,其中有人功力远在他们二人之上,迅速睁眼,走到石之轩身旁,指了下林中东南方向。

“好个伶俐的姑娘,竟已知本座所在。”一道尖锐的笑声响起。

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女子走出树林,面蒙黑纱,身后跟着十几个弟子。听这中年女人的声音,心然感到似曾相识,妖媚的眼神,竟是十二年前所见的阴后。阴后来此为何,为了她的徒儿吗?忆起祝玉妍,心然望了眼身旁的白衣男子。

“阴后。”石之轩笑唤。

阴后冷眼望来,哼道:“石之轩,你竟敢坏了本座的好事,利用我门下弟子。”

心然知道他二人对话,定与祝玉妍有关,微微皱眉。容不得心然多想,阴后已经朝他们攻来,石之轩将心然往旁一带,两人瞬间换了个位置,站至左侧。心然立刻推开石之轩,本只想出来走走,没想又遇石之轩的敌人,这可如何是好?

阴后已施展天魔大法再次攻向石之轩,心然亦被十几个女子包围,心下气急,她们的敌人不应该是石之轩吗?怎么反包围她,举剑欲至她死地。心然不是不会生气,而是情绪掩藏,不代表她就可以任由人欺负。

清风剑一扫,十几个女子只剩下十个,心然冷目。阴癸派弟子没想到此女武功之高,到与她们大师姐武功一较高下,于是几人使了眼色。对敌经验少的心然,怎敌得过她们连番攻击,虽对手人数渐少,但她仍是有点体力不支。

阴癸派中一个粉衣女子,得到师尊号令,迅速朝心然撒出粉末,心然避之不及,吸入些许,立刻察觉不对,收回清风剑于腰间,叫道:“石之轩,小心这些粉末。”边说边与粉衣女子对了一掌,脚下踉跄,滚下陡坡。

见心然滚下陡坡,石之轩运功攻向阴后。阴后立刻飞身躲避,回头望向之前自己所站的方向,身后的树被劈断。石之轩紧接着跳下陡坡,抱住心然,两人一起滚下,石之轩欲稳住两人身子,然而此时两人滚至河边,受力掉入河中。

心然水性不佳,还未来得及多作反应,便在湍急的河流中喝了几口水,挣扎过后,当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之迹,唇间贴上了什么,不再被河水呛到,缓缓睁眼一看竟是石之轩,两人双唇相贴,心然只觉眼前渐渐模糊,闭上眼,昏了过去。

河流不再湍急之处,石之轩抱着心然走至河岸上。一路沿河而行,寻到一处山洞时,心然醒了过来,抬眸望向抱着自己的石之轩,想起刚才在水中的一幕,低下头去。石之轩将心然放下,心然靠向石壁,脸色苍白。

“我去找些木枝,今夜我们只能在此过夜。”石之轩轻声道。见心然点头,石之轩站起身,走出山洞。

天色渐渐暗下,心然本想运功将毒逼出,可这毒已入体内多时,内力被药性压制,自己身上带的丹药不能解这毒。好在此毒非致命之毒,只是让人感到全身软弱无力,无法运功的毒药。自己吸入的粉末不多,五日后药性散去,身体自会恢复。

听见轻轻的脚步,心然睁开眼,朝洞外望去,洞外已是黑漆漆一片,一丝微弱的光出现在洞外,石之轩走进洞中,一手执燃烧粗木枝,另一手上数根整齐的粗木。走到洞中将这些木枝点燃,洞内瞬间亮起,石之轩扶着心然来到篝火旁,再次走向洞外。

心然本支撑着身子,仍软弱无力的趴下,石之轩走进一手提了个木架,还有一野味。将东西放到篝火另一边,走到心然身边,见其趴在地上,问:“莫姑娘感觉如何?在下运功帮你把毒出来。”

“不必,这毒是逼不出来的。此毒应是软筋散一类的毒,只是毒性较弱,五日内会感到全身无力罢了。”心然摇头,说话声音很轻。

“莫姑娘衣裳全湿,还是快点脱去,借这篝火将衣裳烘干,以免感染风寒。”石之轩望了眼心然身上的衣,严肃道。

心然皱眉,自己全身提不起力,只能趴着,石之轩说的有理,但自己哪来的力气,且说孤男寡女,自己又怎好意思脱去衣裳,故摇头拒绝。

片刻后,石之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柔声道:“莫姑娘,你已无内力护体,穿着湿衣容易寒邪入侵,不如在下帮姑娘忙,得罪!”

“石之轩,你……住手……”

第23章

心然难以置信的望向眼前的石之轩,石之轩并没有真帮心然脱去衣裳,而是将心然扶起面对自己。两人就这样对望,心然谨慎略带防备的眼神,忍得石之轩失笑不已。心然暗道自己又被石之轩给戏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下头。

“心然莫不是真想感染风寒,到时候难受的可是你自己。既然你不愿,那在下便先烘干长衫。”说罢,石之轩当着心然的面动起手来。

心然立刻瞥开眼,侧头望向石壁,尴尬地说:“石之轩,你别脱,你身上的衣衫分明干了,你又没吸入粉末,用功力自可御寒。”

“那心然你呢?”石之轩笑问。

心然心里一阵郁闷,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罪在眼前的石之轩,自己是受害者。两人落得这地步,全是石之轩得罪阴后,自己就算没往山上行,今天也会遭殃。自己本就对石之轩有怨言了,现在反被石之轩威胁,懊恼!是谁花间派的人都是怜香惜玉之人,石之轩这会怎就与她过不去呢?

“心然还未想好吗?那在下只能……”说着右手欲点上心然的岤道。

“别,石之轩你是君子,你不能不故我意。”心然回过头,喘息道。

石之轩笑望着心然,他是君子?这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石之轩从来都不是君子,想想他如何成为花间派传人,又是如何利用祝玉妍得到补天阁心法,毁了阴后的心血,使她的弟子不能练成天魔大法。若是有必要他会娶祝玉妍,但那只是为了能成为圣门之主的一步。试问做过这样的事又怎能称之为君子,否则杨广又怎会来找他,望他能帮忙夺得帝位。这世间恐怕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唯一改变这一点的便是眼前这个女子,查不出她的真实来历。

“心然即说石某是君子,又何必怕石某?心然岂不是多虑了。”石之轩答道。

心然听后暗骂自己又说错话,怎么每次都着石之轩的道。虽是夏季,但山谷中夜间还是感觉到冷风吹入,心然打了个冷颤,最终同意了石之轩的提议。

“你把眼睛闭上。”心然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若没有易容,显得的是真容,还不知红成什么样,低声道。

“若是闭上,在下岂不是什么也看不见,到时候恐怕会……”石之轩叹道。

看见心然这模样,石之轩真想撕下她的假面具,一窥她的真容,鲁妙子做面具的手法,他怎会看不出。这也令石之轩更加好奇心然的来历,她和鲁妙子的关系,又或是她与圣门的关系,那日她使出的未尽全力,却能找到补天阁杀手的弱点。还有她又是如何学的慈航剑典?慈航静斋和圣门内皆没有找到证明她身份的消息。

心然用着体内仅有的力气支撑起身体,点头道:“好吧!”

见心然将头侧向右边闭双眼,贝齿紧咬干涩的下唇,石之轩面上露入笑意,当真是吓坏她了。伸手拿下心然腰间的剑,接着扯下衣间系带,闭眼帮她将衣裳脱下,起身睁眼将心然的衣挂于木架。

感觉身上一凉,心然吓得冷汗冒出,接着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慢慢睁开眼,身前的人已经不在,身上披的正是石之轩的白色外袍。在看向篝火旁的木架,才明白石之轩做木架原来是这个用途,石之轩正坐在对面,手中拿着一只野味放在火上。

心然无力的趴着,伸手将外袍拢了拢,发现自己的假面具有脱落的迹象,想到连日未换,且又泡过水,易容的面具显然已坏。这么说刚才石之轩帮自己脱衣时,一定发现自己易容的事,心然瞪大眼望向石之轩。

石之轩含笑望向心然,将心然露出的错愕神情看在眼里,笑道:“不撕的话,明日也会自动脱落,这是鲁妙子十年前做面具的方法,他早已改进,那易容术连我都未能认出他,心然说的熟人就是他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心然倔强地不愿承认。

石之轩摇头,没想到她的性子到挺倔,不再说话。野味烤熟,散发出肉香,心然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她饿了。石之轩起身走到她身前,蹲下身扶起心然,使她靠在自己怀中,将野味递到她眼前。这个姿势说不出的怪异,可心然全身无力,哪有力气推开石之轩。

望着眼前的食物,心然不敢吃,她还是第一次吃没有添加任何配料的食物,谁知道里面的肉是不是生,最后心然选择动手,不能因此饿坏自己,难吃也得吃点。抬手至半空,无力的落下,心然再试了一次,依旧。

心然郁闷的盯着眼前的食物,上嘴唇微微上翘,石之轩腾出一手,撕下一小块,递到心然嘴边,心然侧脸望去,难以置信,这会是邪王做的事吗?见石之轩温柔地对自己一笑,心然回头,慢慢吃下食物,一来几回,心然感觉半饱,对石之轩摇了摇头。

“你该多吃点,这么瘦,看这身子骨风吹便可倒下似的。”石之轩笑道。

心然摇头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该想想怎么离开这,你的手下现下定在找你。”

石之轩放下心然,走回自己刚才所坐的位置,笑而不语,那些的手下若未发现他,定会去寻安隆。他之前已经看过这周围,这里乃是一个偏僻的小山谷,仔细观察地形已入荆州,等他们出了这山谷,安隆自会有办法寻到他们。

心然似乎因为进了点食物,身体已不在显得虚弱,慢慢地半撑身子,撕下脸上的假面具。感觉到冷风袭来,拢上外袍朝篝火旁靠进几分。

“你早知道我的容貌是假的?”心然也不再掩饰什么,直问。

石之轩抬眸,曾想过心然的模样,知定是难得的美人,现得见真容才知比祝玉妍圣门第一美人有过之而不及,不曾见过那慈航静斋被称为仙的圣女,与眼前女子一比,也不过如此吧!但石之轩是何人,心中虽觉惊艳,但只在心中,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着。

此时的心然长发披肩,外袍披身,但从外露的胳膊看,肌肤胜雪,见其容貌,眉目如画,双眸望向篝火,脸上的肌肤透出一层红晕,不知是被人瞧的羞涩,还是因篝火照耀散发的热。

石之轩未回答心然的话,心然一时间竟不知他在想什么。转念一想,道他都帮自己脱过衣裳,又还有什么好羞愧的,故不再言语。

夜越来越深,心然慢慢闭上双眼,趴在篝火旁睡下。全然不知石之轩走到她身旁,曾为她将外袍拢好,外露的胳膊被外袍遮盖严实,以免被洞外吹进的寒风冻着。

轻轻走到洞外,寻一空地,将体内两股真气再次行走于周身大岤,看来这场打斗,将原本抑制的真气又激发而出,石之轩运功试着融合这两股真气。半个时辰后,石之轩睁开眼,暂能压抑住这两道真气,但终究只是一时,看来得想个办法怎样使它们按自己意念而发。

花间派讲究先入情再出情,而补天阁则是绝情,原理终是相通之意,皆为无情,他已经利用祝玉妍试过此法,毫无用处,然到方法有误。又或是自己没有绝对的入情,反做不到极至的绝情?亦或是统一圣门,收纳各派天魔策分卷?石之轩幽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异。

翌日。

心然的衣裳已干,两人又按昨夜的方法,石之轩帮心然把衣裳穿好,除了手碰过她的肌肤,但那是再所难免,可惜心然不知从头到尾,石之轩都未看过她的身子。而石之轩亦是自觉好笑,他也是头一回对姑娘这般,不做丝毫越矩之事。

扶起心然往山洞外走去,由于昨日看过此地地形,大约五日便可这山谷。石之轩带着心然走在山谷中唯一的小道上。午时,两人停下,见一白兔正在吃草,听到陌生的声音,似受吓快速跳离,石之轩飞身一跃,手中已多了一只白兔。

正欲走向心然,一颗小果子朝他射来,石之轩身子一偏,果子滚落在地,接着又飞出几个小果。石之轩伸手将果子握于指间,朝射出果子的方向挚去。心然原本猜想是什么人躲在树间,结果树间跳下一只棕色小猴,朝石之轩一阵呲牙咧嘴,表达自己的不满,石之轩将手中最后一颗小果射向小猴。

心然见其可爱,忙叫道:“右边。”边说边为它指出方向,小猴子机灵的朝右方向跑去,爬上大树,在大树与大树间几个跳跃,不见踪影。

石之轩转身望去,只见心然迅速低下头去,眼底不同寻常的探究,暗道心然出声是在自己刚将果子扔出时,她怎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查出果子是偏左,右为活路。没错,活路,石之轩最后射出的力度足以要小猴的性命,他怎会放过暗算他的人,哪怕是只小猴。

走到心然身边,石之轩提起手中白兔道:“这只,心然可是想求在下也放了。”

心然摇头回答说:“这是我们的食物,不一样,而且那小猴很可爱。”敢欺负到石之轩头上怎不可爱?

“不一样?你不喜这白兔?与那猿猴相比此兔不更惹人喜爱?”石之轩浅浅的笑问,等待心然的回答。

“当然不一样,可爱又如何,在山林间它不被我们食,早晚也会成为一顿‘美食’。这就是残酷的事实,肉弱强食,为能者生存,那只小猴若不信我,或愚蠢不明我意,它一样会死。现证明它聪慧,这便说明它有自我保护的能力,这白兔只会乱窜,以此对比两者间谁更能适应此地,更好的活下去。”心然轻声道,身子慢慢靠树滑下,依靠大树坐立。

“肉弱强食,能者生存,说的妙!”石之轩笑道,心然总能说出令他兴趣的话语。

今天下虽安定,朝廷内两派相争却越见激烈,为能者方可生存。杨勇为人宽厚,率意任情,且好色、奢侈;这皆是历朝历代皇子中所有,然而杨勇本性直率,不知矫饰,容易发怒却不为石之轩所喜。隋文帝二子中他到看好次子杨广,如今石之轩亦有推杨广上位的打算,他要让那些自命武林正派人士以魔门为首。

石之轩淡笑而隐约散发出那股流淌在骨子的桀骜不驯,使得心然抬眸望着石之轩,那一切尽掌握于他手中的自信,却让心然感受他自信背后为深深的孤独感。不禁心下为之一痛,竟为他难过,心然抬手抚上自己的心,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会生出如此不同寻常的感觉。

“哪不舒服吗?”石之轩蹲下身道。

心然摇头,轻声问道:“一个人,当真是为了寻求孤独而孤独吗?”

石之轩凝视了心然片刻,起身走入树林深处,心然见此情形,暗道自己多嘴。石之轩眼中的那抹冷冷地杀意,当心然误以为自己即将命丧他手,不知石之轩为何没有动手,怪哉!

忆起小时候向叔叔与自己说圣门各派的来历,例如向叔叔所在的邪极宗,乃是源于墨家。而花间派则谓是圣门中的纵横家,历来只传一位传人,皆为男性。

外公曾细说过纵横家一派,纵横家出现于战国至秦汉之际,多为策辩之士。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越聪明的人越显孤独,因为他们骨子里那股自形的骄傲,使他们谈笑间以纵横之术解不测之危。纵横之士智能双全,石之轩更是如此。

石之轩从未想过,自己的心事有一天会被人轻易看穿,而此人是个女子,一个与自己相处时间不长,却能字字道出他蕴藏深处的秘密。在心然出说那句话时,体内的那股绝情之气四涌,在他快要动手之迹,另一股真气相冲,最终选择进入树林,放过心然,他不能再受这两股真气控制。

待到稳住体内真气,午时已过,石之轩抬头望着茂密的树林,叹息:“杀了她吗?心中怎又不舍呢?”矛盾,有始以来,石之轩心中茫然犹生,皆因一女子起,想到之前自己想令她爱上自己,现在看来似乎选错了方法。

抬头望了眼天空,赤日炎炎,还好在树下,不然自己非被这烈日给晒昏。心然嘟起嘴,喃喃:“石之轩不会是自己走了,将我给扔下了吧!”真惹他生气了吗?望着这深山野岭,自己全身无力,就算不饿死也会成为猛兽的食物。

身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遮挡折射的光芒,心然抬头见是石之轩,心中暗喜。石之轩蹲身坐到她身旁,将手中食物递给心然,心然未接,反侧身抱住石之轩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声音微颤。

石之轩低头眼神复杂的望着怀中的心然,听到她那不断重复地话语,心叹:心然啊心然,石之轩终究未能下手,没想到世间还有石之轩杀不了的人,你是第一个让石之轩改变主意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第24章

大树下透过叶间折射的阳光,两道影子在地上看似重叠。心然慢慢爬起身,她又将情绪显入人前了,外公说过情是自己的弱点,也会是致命之伤。而且石之轩刚才欲杀自己,为什么自己对石之轩这么容易放下心防呢?

因为此事发生,他们没有再往前走,心然靠在大树边,不时望向身旁的石之轩,觉得石之轩至昨日起好像在隐藏什么。想起石之轩体内的两股真气,莫非是花间派心法和补天阁心法两者相斥?各派的天魔卷并非全本,所以就算得之,也未必能练成天魔策。石之轩得了这两卷也无法将它们融合,纳为己用。若功力继续大增,只会被两派心法控制住,人格分裂。

“石之轩,这瓶中的朱红色丹药你吃下一粒。”心然动作缓慢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石之轩轻声说。心然怕石之轩被两道真气在体内乱窜,不受控制的对自己出手,她不想就这样死了,叫石之轩服下活气丹。

“这就是你说的活气丹?”石之轩倒出一粒丹药,问道。

心然点头,叫他服下,担忧的神情令石之轩一震,从未有人这样望过自己,只因他是石之轩,无人比他更能提早通过试练。那些手下皆因他的强大而成服于他。莫心然总是能给他带来震撼,比如她所说的话,她的箫曲,她的医术,又或是……

石之轩将瓶子递回,问:“这玉瓶因是北魏年间所出,心然怎会有?”眼凝视着手中的玉瓶,石之轩问出心中疑问。

“这种小瓶子,我家有很多,都拿来装药丸了。”心然淡淡道,剑谷内这类瓶子,心然从未去问过外公是什么年代的,反正放着箱子里也无用,她便向外公讨来装药丸。

石之轩浅笑,很多这样的瓶子?她手中的这个瓶子可不是普通的瓶子,乃是北魏年间工艺大家余老亲手制作,不卖于人的小玩意,就算入手也只是皇族中人。玉瓶上雕工细致,雕刻之物活灵活现,得者可都当是些稀罕物珍藏,然而听心然话中意,却不当回事。

这不能怪心然不当回事,而是秦沣只喜好收藏这些珍贵之物,得手后却是置之不理,扔于角落。心然虽知瓶子是稀罕物,却因外公对其不在意,也就发生了随手将小瓶子一起送给安隆的事,因此更引得石之轩对其身份的猜测。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一个玉瓶罢了。”心然见石之轩若有所思的模样,皱眉道。

夜间心然倚着树,望着眼前的篝火,余光瞄向石之轩,至今日说了那玉瓶的事后,石之轩沉默不语,惹得心然感觉周围气氛怪异。石之轩坐在对面,调息。

不知什么东西从树上落下,心然低头看见自己怀中的一颗小果子,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白日见的那只棕色小猴正对自己吐了吐舌,像个调皮的娃。心然朝它一笑,低头不再理它,又一小果从天而降。

却被石之轩迅速移位,接住了此果。小猴子跳下树来,对石之轩一阵呲牙咧嘴,尔后一边跳跃一边唧唧的叫着,表达着对石之轩的不满。石之轩充耳不闻,将果子递给心然,心然微微一愣,笑着接过,小猴子安静下来,朝心然他们所在的位置望了望,跑进黑暗的树林中。

“那只小猴到是懂得知恩图抱,以这小果为谢礼送于心然。”石之轩爽朗一笑。

心然淡淡道:“小猴都知道知恩图抱,可有些人却不知。”说完眼向石之轩瞥去,其意再明显不过。

石之轩将心然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知她说的是自己得她救治,却不报恩反硬留下她。勾了勾唇角,最初留她,是望她能为自己所用。亦是因她不明的身份而派琳玉暗中观察,没想她到是谨慎,会在不经意间找机会调开琳玉,或趁自己不在躲进翎园;而现在他竟不知该如何处置她,想到一个月满,心然是留是离的问题,石之轩负手于身后,手不觉紧握成拳。

心然被望得心慌,面上现出淡淡红晕,不愿石之轩见到自己窘迫的模样,心然垂眸对其视而不见。

石之轩朗笑一声,说道:“心然在害怕什么?”

“怕?我为什么要怕,就因为你是石之轩吗?”心然咬了咬唇,不服气道。

石之轩走了过来,将心然拦腰一抱。心然微微一惊,他想干什么?抬头望着石之轩的侧脸,不自觉紧揪他的白色外袍,心中当真是恐惧丛生。石之轩一跃,足尖轻点枝干,飞身进入黑暗的树林。

在几个纵跃下,随后翩翩降落于小潭前,银白的月光洒在小潭的水面上,林间花儿散发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中,草丛里蛐蛐的叫声清脆悦耳,树林间飞舞的小光点。

石之轩将心然放下,低声问道:“喜欢吗?”

望着眼前的美丽夜景,心然含笑叹道:“好美!”接着侧头望向身旁的石之轩,不解地问:“为什么带我来这?”

石之轩含笑不语,伸手探向心然脸颊,当心然不知他要做什么时,石之轩缩回右手,原本摊开的手正握拢,手中似乎藏着东西。见心然紧盯着自己的手,石之轩淡笑,慢慢摊开右手,一只萤火虫自手心处飞起,用内力将萤火虫禁锢在手心上方。

心然嘴角上扬,望着萤火虫忍不住伸手想要碰触,萤火虫突然飞起,心然扑了个空,指尖落在石之轩的手心,心然懊恼的抬头瞪了眼石之轩,他分明是在逗弄自己。

慢慢挪了下身子,发现周围不似之前,抬头望了眼四周,两人周身竟围了一圈发着光的萤火虫,将两人包围在其中,心然惊讶道:“你……”这景象使得夜景更美,有如陷入梦幻一般,叫人难以忘怀。

“还生气吗?我以这美景作为歉礼,如何?”石之轩浅笑道。

心然摇头,已不自觉卸下心防,噘嘴道:“果然是万花丛中过,知道如何使女子不再生气。”全然不知自己语气中带了点妒意。

石之轩摇头,叹道:“心然是第一个见到此景的人。”

萤火虫慢慢散开,如林间闪烁的‘星光’。草丛中有一处晃动,发出的声响引得二人望去,那只棕色小猴正试图抓空中的萤火虫,一蹦一跳,终于抓到一只,想摊爪朝他们示意它也能抓着,可萤火虫已经飞离,小猴气恼的追了过去。

心然笑出声来,却在听到石之轩的话愣住。

“这才是心然真心的笑,你该多这样笑笑。”

心然感到疲劳的倚在石之轩怀中,拜托他扶自己走到小潭边坐下,头靠在石之轩的肩,望着水中的圆月,心然轻声道:“这里的景才不是最美的。最美的景在一个寂静的幽谷中,那里开满桃花,一年四季永不落败,家前有一小湖,夏日坐在湖上架着的小木桥边,湖中的圆月仿佛伸手便可捞着,桃花的花瓣被夜风轻轻一吹,入鼻的是淡淡地桃花香,在空中飞舞后落至湖面自行旋转,再吹上一曲,此生足矣。”说完心然闭上眼睡去,嘴角不觉上翘,可知她此时在做一个美梦。

石之轩低头看着缩得像只小貓,头枕在他腿上的心然,闭着眼面露浅浅的微笑,注视着心然,石之轩回味着心然所描述的地方,似仙境,真有这样的地方吗?他到想见见,太行山中不曾有这样的地方,心然究竟从何处来?

将心然轻轻抱起,离开小潭,返回他们之前所在的小道,悄然落地,篝火仍未熄灭,石之轩用掌风添上些木枝,将心然先放于地,若不是心然身子虚弱,许会醒来,将白袍脱下,让心然再次枕在自己腿上,用掌风轻挑外袍,白袍飞起轻轻盖在心然身上,心然动了动未睁眼,依旧熟睡。

清晨心然醒来,自己枕在石之轩腿间,慢慢爬起身,望了眼周围,像是昨晚两人一直都在此,不曾离开。将身上的白袍披在石之轩身上,手欲移开却被石之轩紧紧抓住手臂,心然错愕的望向石之轩。

石之轩睁开眼,见心然惊讶地望向自己,嘴角微微上扬,松了手,在心然醒来前,他便醒了,没想到他竟在这荒山野岭睡着,这到是头一遭。为何与心然在一起,他会安详入睡?已不知自己多久未这般沉睡,石之轩心中样。

心然低下眼帘,为什么当石之轩松开自己手臂时,心中有些失落。若是她没有中毒,是否在石之轩握住自己手臂时,立刻抽手?心然得不到答案,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如是半个月前,石之轩恐怕早就没命,毒发身亡。

“今日我们可不能再走走停停,否则五日都出不了这山谷。”石之轩笑道。

心然望向他,石之轩道出三个字,心然已经被其拦腰抱怀中,‘得罪了’!心然怕掉下,手挽上了石之轩的脖子,低头不敢看他。石之轩失笑出声,纵身一跃,两人在树林间穿行,片刻后石之轩落地。心然不解,想问他发生何事,然而石之轩再次运起轻功。

这次石之轩的速度放缓,心然听到唧唧的声音,侧头望向一旁的大树,大树上那只棕色小猴似在与他们比赛,在树间跳跃,追逐着他们。

“我们等等它吧!”心然柔声道。

石之轩点头落地,将心然放下,一会小猴赶到,跳到地上,挠了挠小脑袋,与他们隔上一小段距离。心然淡笑,朝它招了招,示意它过来。小猴眼珠一转,高兴地跑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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