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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昱的鼻息擦过他的脸颊,声音低沉,准没好事儿。

我在想阮骄深叹口气,微微垂下眼皮,手指扒拉他的西装扣子,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楚昱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他的唇尖,后撤一些,发现阮骄和小文鸟,一大一小两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

啧,亲嘴儿睁那么大眼睛干嘛?懂不懂规矩!说完,楚霸总伸手遮住灰文鸟的小脑袋,挡住接下来少鸟不宜的画面。

阮骄从善如流,轻合双眼靠着电梯壁,感受到二百多本小说数据里玛丽苏、杰克苏、核桃酥等各种苏主角,等待黑夜帝王般男子临幸的那种,毁天灭地的幸福感。

叮一声,电梯太快、楼层太矮,楚霸总做贼似的回头张望一眼,啾一下轻碰阮骄脸颊,长腿跨出电梯,亲完就跑、深藏功名,真他妈刺激!

阮骄满脸陶醉,期待啾后面连绵不绝的啾啾啾,手贴在光滑冰凉的电梯壁,食指不安地又抠又挠。

小文鸟在他肩头蹦跳,歪着小脑袋瞧二傻子,眼看电梯门就要关闭,跟楚昱更亲的文鸟宝宝,也啾一下蹭蹭阮骄的耳根,扑啦啦扬长而去。

留下电梯里,偷咬下唇,舒展得像铁板大鱿鱼一样,等待灵魂升华的魔尊大人

受到一人一鸟无情羞辱的阮骄,像一只沸腾的电水壶,只差手中有把四十米的大砍刀,尼玛!本座允许你们鸟人组合先跑三十九米!

楚昱开完一个视频会议,签掉小半打文件,抬眼偷看沙发上趴着的阮骄,嗯,依旧气得跟河豚似的,好想戳戳他气鼓鼓的腮帮子,可爱,想

不解气的阮骄抓过小文鸟来回搓,把本就羽绒丰满的毛球搓成爆炸款,可怜的文鸟宝宝,冲着楚爸爸啾啾啾直喊救命。

实在看不下去的楚昱,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拎起来,小文鸟趁机飞到楚昱的手机上,含泪梳理羽毛。

吓唬小孩儿手段高超,哄小情人儿捉襟见肘的楚霸总,踌躇之际,救命的敲门声响起。

楚昱冲阮骄比划个坐好的手势,才叫人进来。

总裁办公室很大,秘书听见老板的声音,非常识趣儿地把东西放在外边会客厅茶几上,头都没露,悄无声息地离开。

阮骄被拉到外间大落地窗下的沙发里,明媚柔软的阳光照在茶几上素白淡雅的包装盒上,盒角隐隐闪现点点金光,没有任何文字标记。

楚昱低头看手机,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背,我去处理邮件,很快,你先别动啊。

阮骄好奇心旺盛,托着下巴仔细打量起来,哎!提词器,快帮我查查,楚昱这是搞什么?

叮提词器响了。

【主人,经过二百部小说对比,这意味着霸总想合法和你发生长期有规律的交/配行为,该物品百分之九十九是交/配合同纪念物。】

阮骄郁闷:不说人话就滚蛋!

【.主人你好凶,这很可能是订婚戒指啦,恭喜你哟!】

阮骄冷哼:扯淡!嘴儿都不给亲!每次亲一下就好像我立刻能扒光他裤衩坐上去全自动一样!

【主人,你不能这样骚天骚地,要矜持要有情调,研究表明,百分之九十九的霸总喜欢在床上脱光了都坚定不屈,绝不向金钱、荷尔蒙低头,社会主义合心价值观能倒背如流哒。】

霸总也是都有病,非得在尊严和自由之间选择死亡。阮骄不屑,你不是有透视功能吗?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不就行了?

【好的呢主人,扫描显示盒子里有一块心形物体,绵软丝滑,最里面有个球形盒状物。哇!主人,我确定百分之九十九是霸总的交/配合同纪念物呢!】

阮骄轻戳盒角,不不不能吧?我我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呢,怎么能这么突然啊?他七手八脚掏出手机,看了看银行存款余额,嗯真是,穷得振奋人心!

呵呵,阮骄掐死手机,面色精彩,拽过旁边的纸笔,开始列清单:我要结婚了啊!嗯我需要准备,对戒、礼服、结婚照、请柬,去民政局

【主人,醒醒!霸总来啦!】

阮骄双手如闪电,把写满结婚要素的纸张塞回一小打便签纸底下,装作全神贯注看手机。

楚昱边走边打开袖口,整齐地卷上去,不好意思,刚刚有个急事。然后绅士地坐下来,开始解盒子的同款素白丝带。

等等等哥哥,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吗?阮骄一把扣住他的手,紧张地冒汗,在他漫长又逗比的魔尊生涯里,从未遇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时刻。

楚昱不明所以,想了想,没头没脑地说:让你久等了。

啊?我的理解能力还没脱离小学水平吗?七个月就求婚很久吗?阮骄吃惊地看着楚昱,没想到你还是个急性子啊?为什么你上床就不急呢?

楚昱看着一脸呆滞的阮骄,上手轻掐他脸蛋,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

哥哥,我第第第一次,没、没什么经验阮骄感觉心跳堵在嗓子眼,紧张得直结巴。

这要什么经验啊,莫名其妙?楚昱笑着摇头,唰地抽开丝带,有力的手指摁住盒盖,千钧一发。

阮骄满脑子都是女明星秀恩爱,能闪出白内障的鸽子蛋钻石婚戒,感觉眼睛立刻要曝光在铺天盖地的钻石光芒中啊!上帝!

他一只手四指分开捂脸偷看,一只手捂住嘴,怕下一秒就要化身被捅了老窝的土拨鼠,在三十三层大厦肆无忌惮地惊声尖叫,好似在cbd拉响防空警报!

整整十秒阮骄都维持这种诡异的姿势,面前的盒子裸露出全貌,里面是块巴掌大的心形蛋糕,中间镶嵌一颗撒着金箔碎屑的巧克力软球

气氛相当尴尬,楚昱皱眉看他一副碰到煤气泄漏的样子,愣住好久才找到台词,我们食堂有个甜点大厨非常厉害,刚得了糖果奖的最佳创意奖,想让你尝尝。

宛如智障的阮骄叫出提词器,你不是说他要跟我签订长期交/配合同吗?

【主人坚持住!根据二百多本小说分析,霸总为给你出其不意的惊喜,一般都会把交/配信物藏在蛋糕里哒。】

你这些书都有毒吧!还有没有点谱啊?阮骄气急败坏。

【主人你再观察一下,一般这种装逼如风的霸总,不会轻易只让你吃蛋糕哒。】

楚昱递给他一枚精致的银叉,握住他的手,这里还有个机关。

咦?!有门儿!原来楚昱这么会玩啊?我还是不够了解他,晚上必须展开深入灵魂、震撼心灵的了解活动,忽悠我天天盖被子数睫毛!老子不干啦!

阮骄温柔专注的眼神盯得楚昱一阵发毛,赶紧抓住他嘭一下扎破巧克力软球,球中混合红酒的糖稀溢出,慢慢将一颗洁白无瑕的心染做怦然心动的粉红色,酒香缓缓扑在空气中。

阮骄收住爪子,仔细搜索,没从酒香四溢的蛋糕上找出一丝戒指的线索。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楚昱伸手摸他的额头。

阮骄闪开他的手,虚弱地说:哥哥,我没事,可能早上吃药没开灯。

楚昱大惊,你病了?!

阮骄双手捂脸,几乎带着哭腔,快给我吃口蛋糕,我没事。

楚昱赶紧分一小块送到他嘴边。

阮骄含泪咬住小勺,品尝他的至少五十克拉的订婚大钻戒。

浸透红酒的榛子蛋糕带着奶油的丝滑浓香,在嘴里慢慢化开,又苦又甜又闹心。

好吃吗?楚昱担心地问。

阮骄咽下蛋糕沉默点头,委屈的泪花闪闪。

楚昱都惊呆了,好吃?好吃你哭什么?

【主人你别哭啊,你哭我也想哭了!~~~~(_)~~~~ 】

你说啊,楚昱这种心和脑子都坚如磐石的有毒霸总,老子为什么非要嫁给他!

阮骄说完蹭掉呼之欲出的眼泪,指着剩下的蛋糕,都端给我。

楚昱茫然无措连着包装递给他。

阮骄二话不说,拿起小勺吃得是风卷残云、一叶飘零,一粒蛋糕渣子都没给楚昱剩下,也彻底死心,别说五十克拉大钻戒,里面连根能塞牙的钢丝儿都没有!

蹭完嘴、蹭眼泪,都擦干净后,阮骄拍拍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楚霸总,哥哥,我最近拍戏很忙,晚上睡觉前记得自己把睫毛数一遍。

楚昱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把门摔得震天响,跑了。

楚霸总郁闷,沉默地坐在沙发里,仿佛思考十亿美金的投资。

准备好蛋糕,蛋糕味道不错,我还喂他吃了没毛病啊?!到底哪里不对?

来不及思索,他拿起手机,打给唯一的狐朋狗友。

喂,谁啊?我是塞巴斯蒂安宝宝季。

楚昱:

幽暗避光的房间里,空中浮动着两只巨大的泡泡。

一只映出楚昱公司处理文件,一只映出阮骄在片场抠脚。

贺冉扬手啪一声打碎阮骄的气泡,从咕噜咕噜闷响的墨绿色水池里抱出一只浑身无鳞,黏糊糊的单眼怪鱼。

橘色暗光照在阴沉的脸上,一种诡异不明的表情,他双手紧捏鱼腹,咕唧怪鱼吐出气泡,不一会楚昱接电话的样子出现。

咕唧咕唧怪鱼被捏得直抖,大小不一的气泡充满半空,里面像监控一样,播出不同地点楚昱的一举一动。

贺冉随手一丢,怪鱼掉回浑水中,单眼翻白,半死不活地抽动几下,沉底儿了。

他双眼不离气泡,伸出舌尖舔去手指上粘黏的液体,是时候让小东西出来陪楚昱玩一玩了。

小白灏蹲在楚昱的手机上,一下一下点头打瞌睡,桃粉色的喙逐渐变成鲜艳的深红色,它猛地炸起全身灰毛,小巧文静的样子荡然无存,喳喳怪叫两声。

楚昱最近很郁闷,阮骄不接电话,不回信息,还夜不归宿,只在每天睡觉前例行检查一般发段话:哥哥,记得睡前数好睫毛哦。

莫名其妙到无语!楚霸总气得要晕厥,到底哪里得罪到小混蛋?再不回来他要行使家长的权利了!

乖巧从不乱飞的小白灏突然绕着吊顶不下来,楚昱又是拍手又是叫名字,哄了好久才给它骗下来。

楚昱弹弹它的小脑袋,你也不听话是不是?都想造反?好啊!等我明天把你爹也抓回来,你俩一块儿办!

嗯?你的嘴怎么了这是?楚昱光顾着生气,才发现白灏粉嫩嫩的小嘴儿变得血红,用手摸摸没有浮色,不是蹭上去的。

白灏眨着带眼线的小眼睛,啾一声跳到他肩膀上。

不甚精通鸟语的楚霸总拿起手机,登陆宠物医院app约好时间,准备下午罢工带鸟去看看,真奇怪,嘴怎么能变色?早上明明好好的。

手机还没放下,楚昱突觉耳根微疼,反射性用手一扑,小白灏迅疾地飞走。

他用拇指碰了碰耳后,一条鲜艳的血线,性格乖巧的文鸟居然啄破了他的耳背。

楚昱有些意外,白灏平时乖得不像一只扁毛小畜生,简直就是个小鸟人,性格有些像不发神经时的阮骄,粘人爱撒娇,傻乎乎的毫无戒心,投喂几次就可以抱在手心肆意揉搓,人见人爱一点不夸张。

糟糕,这是生病了,还是精神疾病。反常的小白灏让楚昱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耳背伤口,捉住它扣上鸟链防止乱飞,大步流星翘班去宠物医院。

折腾到下午,宠物医院也毫无结论,白灏身体非常健康,鸟喙变色这种事闻所未闻,但可以断定对身体没有丝毫影响。

文鸟发情期特别爱咬东西,什么都啄,但小白灏才四、五个月大还是个宝宝啊!说它想交/配简直禽兽不如!

最后医生也只能建议最近不要放出来跟人玩,观察一段时间再看。

楚昱隔着笼子点点小白灏的头,你爹跟我闹,你也跟我闹,你们爷俩到底要干嘛?

啾小白灏委屈巴巴叫一声,开始咔咔嚓嚓啃笼子。

楚昱靠在车座里,想了想,掏出手机贴着笼子边,白灏,给你爹叫几声。

小白灏歪头看看,相当听话,啾啾啾叫了一长串。

楚昱满意地冲它竖拇指,嗖一声语音发给阮骄,还附上宠物医院问诊照片。

想要吗?就不给!:你儿子发情,今天啄我了。

一边逗鸟一边等回信的楚霸总,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怜,简直像退休后老婆去跳广场舞,只能跟鸟玩的糟老头。

骚话小天使:它哪天把你啄发情了,给我发定位,我马上赶到!拍戏勿扰jpg

楚昱扶额趴倒在方向盘上。

寂寞寒窗空守寡,本王今晚不回家。楚霸总空叹口气,发动汽车,听说塞巴斯蒂安宝宝季已经九岁了,买点东西去看看。

楚先生,请进。江宓脸色不太好,客气地请进楚昱。

楚昱仔细看看他,换上拖鞋,季宝宝呢?

江宓把他买的乐高玩具放好,罚站呢。

啊?楚昱其实不意外,又怎么了?

江宓打开小区微信群,递给他手机,玩电推子,就把隔壁单元阿姨养的英短剃成这模样了!

楚昱接过手机,里面连绵一片季宝宝的罪证,一只胖乎乎、双目含泪委屈不已的蓝白英短,双耳之间秃了大片,露出真皮,已经从名校小甜甜变成一只平头社会哥。

也太坏了点儿吧?楚昱愕然,活这么大不容易啊,都没被人为民除害了?

江宓递给他矿泉水,无言以对,满脸写着绝望。

客厅里边,季宝宝正面对墙上巨大的非洲地图罚站思过。

楚昱拉过吧台的高脚凳,坐在他身边,塞巴斯蒂安宝宝季,你能消停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