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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宝宝目不斜视,一身浩然正气对着地图,我现在叫圣尼古拉斯宝宝季。

江宓刚喝口水,差点被呛死,咳嗽好几下。

还行,没忘了自己姓季。楚昱跟他是大学同学,没见过小时候的季宝宝,这回真开眼。

江宓越想越气,什么都不记得,捣乱闯祸撒野一样都不落,记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我爸爸。季宝宝桀骜不驯地扬起下巴,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儿上,小爷不和你计较。

他现在想起一些事,导致记忆有点混乱。江宓眉目倏得一下柔和下来。

那就是快好了。楚昱安慰他。

江宓低头看表,指着楚昱带来的乐高玩具,时间到,季宝宝去玩吧。

季宝宝对墙罚站二十分钟,非常硬气地哼一声,跑去撕玩具包装。

江宓看着掐住眉心不放的楚霸总,要不要喝一杯?

好啊。楚昱不用在他这里掩饰什么。

江宓倒好两浅底温和的酒递给他,阮骄最近还好吗?

他心里明白,金盛的工作虽然繁杂、辛苦,但楚昱接手三年多处理起来已是游刃有余。他这个老板太认死理儿,什么事都要按照最完美的预想去执行,碰上阮骄这种八字都在五行外,心里住着七个葫芦娃,身藏一百八十多种本事,呵呵,不翻车才怪。

楚昱晃晃酒杯,冰块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人也不理我,鸟也不听话,我现在跟季宝宝一样,猫嫌狗不待见。

憋笑的江宓很辛苦,努力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老板,你一定是干什么特别厉害的事儿,否则阮骄那么粘你,不太可能不理人。

我知道他想什么,但我不想在他依靠我的时候做这种事。楚昱盯着被酒染成琥珀色的杯子说。

他和阮骄的重逢绝对不算光彩,往不要脸说扶一把小竹马,可外人看来那就是活生生地乘人之危,老牛啃嫩草,而阮骄脑袋上,爬金主床小明星的帽子也扣得结结实实。

这种极其不对等的开端,让他失去对未来的控制能力,既深陷其中,又踌躇不前。

老板说句不好听的,你别炒我鱿鱼啊。江宓轻抿口酒,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都太自以为是。

楚昱:

阮骄喜欢你,他不知道粘着你名声不好吗?你瞻前顾后,打着为他着想的旗号床都让上,人阮骄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些事好不好。江宓一口喝完杯底儿,看着折腾玩具的季宝宝,老板你喜欢阮骄吗?喜欢到什么程度?

酒杯在手中转悠,楚昱望着落地窗外暮春生机勃勃的绿色,弥足深陷。

江宓脸上破开一个清浅的笑容,与其担心未来一拍两散,不如操心现在,老板,怜取眼前人。

没想到你现在想得这么通透。楚昱看着几乎脱胎换骨的江宓。

都是他教给我的。 江宓用下巴指指季宝宝,你也该从阮骄那儿多学学。

楚昱苦笑,翻江倒海都是阮骄的小模样,突然,一阵不同寻常的眩晕袭来,这种晕法好像失重,忽一下就过去了。

他摇摇头坐直身体,一切如常,一种诡异的感觉升起,脑海里居然没有了阮骄的样子?他记得这个人,记得相处的点点滴滴,唯独找不到模样。

怎么了?江宓见他倏得变了脸色。

楚昱放下酒杯,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也不好继续打扰江宓,没事儿,我得回去了,谢谢你江宓。

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回去。江宓是他贴身助理,一点小眼色、小动作都能分辨出来。

真不用,你看好季宝宝,别一会回来把全小区猫都给剃了。楚昱摆手阻止他。

江宓脸色发绿,狠狠瞪一眼玩得很嗨的季宝宝。

送走楚昱,江宓刚进屋,季宝宝就跑过来神秘兮兮地跟他说,大宓宓,我恋爱了,我喜欢上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小孩,他叫江宓。

那是十岁的季宝宝在舞蹈班遇到江宓,一见钟情。

江宓望着雀跃又羞涩的季宝宝五味陈杂,钥匙脱手,啪一声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已知:江宓与季宝宝亲嘴二十元,带舌头四十元,【哔哔】和【哔哔】六十元,上床全套二百元,还款期限十八辈子;求:江宓购买季宝宝价格是多少?

谢谢大家,看文愉快,鞠躬!明天继续万更!

第26章

江宓整理好情绪, 拉着季宝宝坐到餐桌旁,人家同意跟你好吗?你就单方面宣布恋爱?

他凭什么不同意?季宝宝自信到爆炸,像我这种长得又帅, 又能天天吃雪糕的小学生他到哪里去找?

江宓直摇头,季宝宝不要脸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他轻拍两下季宝宝的脸颊, 你这种看脸就知道没完成九年义务制教育的小学生,本大帅哥当时真没瞧上!

不过他跟你一样凶。季宝宝抠着餐桌边, 你们都是长得有多漂亮, 脾气就有多大。

那叫持靓行凶。江宓翻白眼。

两人时空错乱,鸡同鸭讲,还说得十分开心。

哎,人活着就要遵从自己的心。季宝宝十分潇洒地倒上一杯底果汁, 醒酒似的晃晃,没忘记自己还是个小学生设定。

江宓看见他嘚瑟的动作牙都疼, 你的心?喝最烈的qq星, 泡最美的傻大妞?

果汁一饮而尽, 季宝宝抹嘴, 斩钉截铁地说:一辈子对他好。

你再说一遍江宓喉咙发紧, 一辈子对谁好?

季宝宝与他对视突然脸红, 非常爷们地说:我圣尼古拉斯宝宝季发誓, 一辈子对江宓好。

下一秒,季宝宝猛然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扎起双手不知所措。

出事以来一滴眼泪都没掉的江宓, 再也忍不住, 悄无声息地缩在他肩头,眼泪一颗一颗钻进衣服里,扎人似的疼。

大美人你怎么哭了?季宝宝慌神, 你别哭啊?是不是我说喜欢江宓,你吃醋了?大美人我也喜欢你,和喜欢江宓一样的那种喜欢。

江宓哭得直抖,季宝宝吓成条狗,只差跟着一起哭。

江宓终于抬起头,哭得根本收不住,满脸泪痕,平时冰冷生硬的人,现在脆弱得不堪一击。

大美人,你别哭,我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季宝宝没辙,只好拿出胡编乱造的杀手锏。

江宓每看他一眼,就压不住心里的忧虑无助,任凭眼泪噼啪往下落。

季宝宝单手揽住他,用手背蹭着滚烫的泪水,从前月宫有只小黑兔,他养了一只柴犬,生活的非常幸福。有一天小黑兔去参加月宫吉祥物竞赛,参赛兔全是大白屁股的妖艳贱货,只有小黑兔有着一身油光水滑的黑毛,特别漂亮。

江宓微愣,这不是他听过的版本。

可是小黑兔失败了,大白屁股们开始疯狂攻击他,小黑兔在月宫终于呆不下去,于是决定私自下凡。 季宝宝的手有力又温柔,一下又一下抚着江宓的背心,可是柴柴只有三百岁,修行不够不能化形,小黑兔只好将他留在月宫。

江宓被吸引住一时忘了继续哭,想想小时候就是这样,不是被季宝宝的雪糕勾引走,是被季宝宝信手拈来的胡说八道骗跑的。

拇指揩去江宓悬在睫毛上的泪珠,季宝宝心疼得直哆嗦,柴柴等啊等再也没有等到小黑兔回来,他找到月宫大白屁股里最牛逼的那只,请求他帮助自己化形下凡去找小黑兔。

季宝宝深情地望着江宓,大白屁股牛逼说不能白干,要求柴柴用最重要的东西跟他交换。柴柴说我最宝贝的东西就是记忆,因为里面都是小黑兔。于是大白屁股牛逼收下他的记忆,并问他,没有记忆如何寻找小黑兔。柴柴说,不要紧的,无论在哪里我都会不懈余力地认出他,爱上他。

季宝宝江宓好不容易鸣金收兵的眼泪,又破堤而出。

他以为是小黑兔不离不弃独自做着孤独的七日情人,却不知他的傻柴已经拼尽全力记起他、爱他、保护他。

江宓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和无助彻底爆发,揪住季宝宝的衣领,痛哭出声,季宝宝!我恨你你快回来啊!我恨死你了!!

季宝宝头皮一炸,记忆的碎片铺天盖地袭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小心翼翼捧起江宓的脸,像对待易碎的宝物,江宓,我的宓宓,心肝儿别哭。

江宓吓一跳,眼泪倏得收住,吸吸鼻子,季、季宝宝你记起来我是谁了?

没忘记过,我的心肝儿宝贝儿大兔儿。季宝宝的脑子里犹如大锤八十,小锤三十轮番上阵,简直驻扎一个装修队,但他咬牙挺住,稳稳搂住江宓。

江宓激动得蹭一把自己的眼泪,蹭一把季宝宝脸上的冷汗,你怎么回来得那么晚啊?咱们得去医院。

季宝宝紧抱住不撒手,大脑袋虚弱地顶在他肩窝里,听见你对我说快跑,前面有光。说完就靠在江宓怀里不动了。

季宝宝?季宝宝?江宓慌乱不已,拿起电话叫救护车

楚昱离开季宝宝家,一路心慌总觉得不小心丢掉点什么?他耳根通红,耳垂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一条奇异的红线在皮下游动,慢慢爬到脖颈,没过一会就没入衣领深处。

夜晚楚昱开始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梦中有人追着他叫哥哥,叫得他揪心的难受,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认识那个人,甚至看不清他的脸,一切都在云山雾罩中。

楚昱痛苦地在混乱的梦境里辗转,最后来到一个奇怪的山洞,洞中钟石林立,却亮如白昼,映得寒潭水波粼粼。

一位黑衣墨发的青年从高处飞身而下,焦急地冲自己说着什么,他什么都听不见,灵魂仿佛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飘在半空中的楚昱,看见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青年,手中突然多出把修长尖锐的冰柱,毫不犹豫地捅穿青年的身体,温热的鲜血融化冰柱,淡红色的血水迅速浸透黑衣,留下大片深色的痕迹。

楚昱从噩梦里挣扎出来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他有点惊讶生物钟失效,胸口有一丝莫名的空虚感,仿佛忘记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拿起手机对着屏保微笑,那是昨天刚换的贺冉复出后第一部电影的定妆照,皱巴巴的白衬衣衬着一张阴郁、迷幻、不食人间烟火的脸。

贺冉是我交往五年的男朋友,楚昱想到这里,内心没有丝毫波澜,直白得仿佛一句欢迎光临。

没等他想太多,贺冉的信息正好进来。

贺冉:一会我去接你吧?

楚昱马上回复个好,赶紧起床洗漱。

屋里到处留着贺冉的生活痕迹,他喜欢的尖叫鸡躺在沙发里,电动螃蟹和青蛙嘴对嘴站在餐桌上,沉水剑挂在客厅里避邪,玻尿酸鸭公仔堆在落地窗前

楚昱对着洗漱柜里一套泡泡宝宝浴液,发了一个足够漫长的呆,脑海里并没有贺冉用这些东西的印象,可记忆却告诉他,他和贺冉在同居中。

啾啾啾!客厅里传来白灏愤怒地抗议声。

楚昱心中莫名欢喜,赶紧把小祖宗放出来,添食加水。

小白灏并不领情,远远飞到门口,它小嘴通红,映得漂亮的黑眼珠都蒙上一层血色。

门铃恰到好处地响起两声,楚昱打开门,朝夕相处的恋人就在面前,却是如此陌生。

贺冉漂亮的琥珀色瞳仁,如今变成神秘的浅金色,笑起来带着危险的光。

楚昱被他的双眸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看了会,麻木的脸上突然裂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伸手拥抱住他。

白灏啾一声飞过来,稳稳停在贺冉肩头,灰色的羽毛瞬间退成雪白,只剩一只尖利鲜红的小嘴,像惨白的灵幡中点燃的红蜡。

我送你上班好吗?贺冉抱住楚昱有力的肩膀,单手摸向耳背,被白灏啄过的地方生出一簇鲜红的火焰。

楚昱被摸得汗毛倒立,身体本能地排斥对方,生出些许焦躁,匆忙推开他,稍等,我去拿外套。

贺冉没有说话,脖子歪到一个诡异的角度默默盯着他的背影,白灏凑上去用惨白的小脑袋蹭蹭他的脸颊,贺冉偏头亲吻它,小东西,干得漂亮,爸爸会奖励你的。

楚昱和贺冉一起走出电梯,贺冉没有任何伪装,甚至摘掉墨镜拿在手上。

走进停车场,他牵住楚昱的手,五指交叉深深扣在一起,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咔嚓早就埋伏在地下车库的狗仔,两眼放光,双手发抖,兴奋地按下快门。

这是一个足以震撼整个娱乐圈与商界的跨界大瓜!今年的金狗屎奖已是囊中之物!

不到半小时,微博某独立狗仔王的小号就放出偷拍照片,没有任何语言形容,当事人是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五指紧扣、温情对视,根本无视偷拍大刺刺地昭告天下,公开恋情!

虽说现在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但身份、地位非常特殊的两个人,选择如此高调的方式也令人震惊!

微博瞬间流量爆炸,热搜前排几乎全被贺冉、楚昱承包,可怜刚刚经历血色情人节狂轰滥炸的微博,扩容根本跟不上流量冲击,再次光荣牺牲。

为配合《封天》的定档宣传,阮骄最近有多个城市的通告要跑,还要兼顾每周《我是大神》的现场直播,又有谍战新戏前期准备,忙到精神、肉体双双分裂!

就连粉丝都在抱怨他被工作淹没的微博,好久不见软软小公举的逗比日常。

阮骄和韩熙参加完《封天》粉丝见面会,正在接受各路媒体采访。

突然记者群传出阵阵骚动,后排等合影的粉丝群里有小姑娘惊声尖叫。

阮骄和韩熙对视一下,两人脸上满满写着又被黑了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