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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猪八戒,这满场的花生也够你吃的。”

“你才是猪八戒呢,我可没有那样大的饭量。”

彩虹说道。

这白强常是口无遮掩,这一次又说得造次了,就道,“我是猪八戒,我是猪八戒还不成么?那你也是猪八戒的媳妇呀。”

说着,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彩虹道,“不和你闹了,再闹饭都凉了。”

白强道,“你就拿了一双筷子,我吃一口,喂你一口。”

说着自己就用筷子把面条挑了起来,先吃了一口,夸道,“虹,你做的面就是香。”

又挑起来,把筷子送到彩虹跟前,这可是白强第一次喂他饭,含笑张开樱桃小口去接,谁知道白强手拙,那筷子进到嘴里后却一下子顶住了上颚,彩虹“啊”的一声吟叫,捂着嘴怨道,“你这人真笨,连饭都不会喂。”

“我”白强失色道,“疼么?”

“你说呢!”

彩虹假怒,其实并不是很疼,又说道,“看你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我来喂你吧!”

不由分说就从白强手里夺过了筷子。

一盒面条连着几个馒头都吃完了,他们却没有觉出饱来。

白强道,“虹,你等我一下,我去土山哥哪儿找把打火机,咱烧花生吃。”

彩虹道,“别去了,生的也能吃,人家现在都已经睡了吧?”

“生的没有熟的好吃。”

白强道,“土山哥也不是外人,睡了不会把他叫起来?”

说着就走了过去。

来到白土山家的场,发觉他果真在草棚里睡,喊了好几声才有人应。

“土山哥,把你的打火机拿来让我用用。”

白强说道。

“你又不抽烟,要打火机啥用?”

白土山这么说着却还是从草棚里探出头来,把打火机给了白强。

“饭不够两个人吃的,我去烧一些花生。”

白强解释道。

“小心点儿,别着了火。”

白土山说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

又对白土山说道,“要不一块儿去凑凑热闹。”

“我困得很,就不去了。”

说着,就回到了草棚里。

回到草棚里才躺了一会儿,无端的想起了白强刚才说过的那句话,“要不一快儿去凑凑热闹。”

这再平常不过的话语里却隐藏着一个诱惑人的信息:彩虹可能没有走。白土山赶紧从草棚里钻了出来,过真见到火堆旁晃动着两个人的身影。他从草棚里拿出来衣服,麻利的穿在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为什么会这样快,也不能一下子就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仿佛一切都是来之潜意识。但在白土山身上,这种情况的确是很少出现的。

就在草棚后面三四米的地方,就是块田地,白强看过了,整个场都在上风区,不会出什么事。白强从堆上抱过来几把花生,秧子是干的,用火一点便燃了起来。

这不算是篝火,但同样有着烘托气氛的功用。星天之下,小两口坐在一旁,白强向彩虹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虹,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事情可乐了。”

白强说道。

“有啥可乐的,你给我说说。”

彩虹依靠在白强肩膀上,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说道。

“那时候,我和几个小伙伴常在一起玩,我们不烧花生,烧花生太简单了,我们烧红薯。刨的是白二爷家的红薯,这个人你没见过,早些年他就死了。他家的红薯地就在沙土岗上。刨完了红薯我们就挖火坑,还有人拣柴火,然后大家就在一块儿烧红薯。有一次,我们被白二爷发现了,他就追着我们的屁股打,因为这,爹还把我吊在梁头上打了一顿呢!”

“呵呵”彩虹笑道,“你小时候还挺调皮的。”

“你呢?虹。把你小时候的事情也给我讲讲。”

白强道。

“我们女娃没有你们男娃的花样多,我只记得小时候和我娘一起做针线活,其它的就都不记得了。”

因为是秧柴火,那堆火三五分钟就烧完了,白强从草棚里把手电筒拿了出来,又找来了一根木棍,把那些花生从火堆里拔了出来,合在一处,这样才好拣着吃。

“好吃吗?”

白强问道。

“好吃。比煮的都要好吃。”

彩虹剥了皮津津有味的吃着,道,“我在娘家时就没有在地里烧过花生。”

“红薯更好吃。赶明儿我给你烧红薯吃。”

白强说道。

不觉间,地上剩了一堆的花生皮。

白强拿手电筒突去照彩虹的脸,莫名的嘿嘿笑了起来,彩虹不解白强的恶作剧,只觉得晃眼,拿手挡住了脸,叫道,“强哥,你干啥?”

白强笑道,“呵呵,看你的嘴,比咱家的锅底都要黑。”

那电光又照到了彩虹的手,白强又说道,“你再看你的手。”

彩虹就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竟然是乌七麻黑的。彩虹想着,这都是吃那烧花生的结果,刚才只是觉得好吃了,却不想这花生是从火堆里取出来的,自然有很多的灰烬,而现在也不难想象她的脸是怎样一种形态了。

彩虹拿手捂住了脸,跺着脚叫道,“强哥,你还笑,弄成这个丑样子让我明天怎么出来见人?”

白强道,“没事,没事,草棚里还有半壶凉白开,等会儿我给你洗洗。”

“还等会儿干啥?现在就要洗。”

彩虹说道。

就在不远处的那个花生堆后面,白土山正睁大了眼在欣赏着两个人的天真表演,心里面艳羡得很。

白强掂出来那半壶水,看到彩虹的大花脸,不禁又笑出声来。彩虹气道,“你笑啥?还不快给我倒水!”

白强在一边倒,彩虹就在一边洗,只为去掉脸上的土灰,用手接着水抹五六下便觉得差不多了。

彩虹道,“强哥,你照照,看看脸上还有没有脏的地方了?”

白强就拿手电筒去照,头发有些蓬乱,刚洗过脸的缘故,发梢有些潮湿,甚至还有水分,但那张脸绝对是晶莹剔透的,再加上刚洗过脸,更有了几分光泽。白强禁不住拿手去摸。

“这儿脏?”

彩虹不解,以为他摸的地方还有灰。

“虹,你长得真好看。”

白强却是答非所问。

“谁让你说这个了。”

彩虹道,“天天看,还有啥好看的。”

彩虹拿过了手电筒去照白强,也禁不住笑出声来,道,“强哥,还说我呢,你看你的脸成了什么样子了?”

不象彩虹,白强有经验,他的脸成了什么样子,心里自然清楚,却也憨憨的笑着,说道,“虹,你倒水,让我洗洗吧!”

洗过了,彩虹用手电筒往草棚里一照,就有些后悔了,怨道,“都怪你,我回家你不让我回,这样的地方咋能睡进去两个人?”

白强也不吭声,从场边上抱来一大捆玉米杆,均匀到撒到了地上,又从草棚里把被子抱了出来,使劲抖搂了几下,除去了上面的尘土,然后铺到这些玉米杆上。还有一张被子那盖身子用的。铺好后,白强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面。

彩虹道,“你这是干啥?”

白强说道,“咱今晚就在这儿睡,就是来一百个人咱也能睡得下,你坐下看看舒服得很呢!”

彩虹试探着坐下了,坐上去后,果真是软绵绵的。

白强用玉米杆把这地铺的一端垫高了,当作枕头用,让彩虹躺了上去,问道,“怎么样,舒服吧?”

彩虹不理,正抬头仰望满天繁星,那轮弯月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这天幕是无数星辰的主宰。彩虹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再有阵阵虫鸣,清风徐来,那种感觉就更是奇妙了。

彩虹叹道,“强哥,这是我第一次在地里睡呢!”

白强也躺下了,靠了过来,一只手放在彩虹的小腹上,耳语着,“怎么样,舒服不?”

“感觉怪怪的。”

彩虹道,却突的不耐烦了,又说,“强哥,你就不能安生些,咱好好说说话。”

白强把手放到彩虹胸前,隔着衣服来回揉着,说道,“虹,我又想了。”

彩虹随口说道,“我就知道,你让我在地里住下肯定是没安好心。”

“你知道那为何还要留下来?”

“我”彩虹说不出话来了,又道,“强哥,这是在地里,咱们怎么能”白强一把把彩虹抱住了,说道,“在地里才好呢,咱试试看是不是比在家里更舒服?”

彩虹担心道,“这场里有人,被他们听到怎么办?”

白强道,“他们都睡了,又离咱们这么远,即使是你大声的吆喝,他们也不会听得见的。”

彩虹也把白强给抱住了,嘶磨着,“你这人,总也没个够。”

其实,看到白强铺床时,彩虹就有些情动了。

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着寻求刺激的因子,只不过有的人隐藏得深,而有的人隐藏得浅罢了。

这样的环境确实让彩虹兴奋不已,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也真怕在地里做这些丑事会被人撞见,那就太丢人了。

不过见白强这么说,彩虹在完成了女人几个天生的假动作后,也便依了他,先把嘴送去了,两条舌头自然的缠在一起,不过很快就觉出不便宜来。彩虹先挣脱了,朝地上啐了一口,抹着嘴说道,“强哥,你嘴里的全是花生末子。”

白强也抹着嘴,嘿嘿的笑着,道,“我还以为只有我吃了你的呢,咱们别亲嘴了,你躺好,让我来亲你吧。”

彩虹就重新躺了下来,这不象是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起初,彩虹有些放不开,于是就任由白强来动作。多半年来,在做这些事时,白强已经练就了不急不躁的性情,完全不似以前那个愣头青了。他坐起来,俯身慢慢解开了彩虹的腰带,又把她的裤子给缓缓的褪去了。一双玉腿便呈现在了眼前,淡淡的星光之下,万物都难看清轮廓,但这两条腿却能看得分明。在白强把他们抬起的时候,那腿直晃在一旁偷看的白土山的眼。而这双光洁照人的腿似乎还有着更大的魔力,直拽着白土山移到了最靠近他们的那个花生堆。这下子,白土山就看得更真切了,这两口还没有入正题,他却先亢奋了起来。

白强喜欢彩虹那滑嫩柔软的肌肤,抬起一只腿慢慢的亲吻着,户外的关系,那条腿给白强的感觉滑滑的,却也是凉凉的。每亲一口,就会去看彩虹表情。其实在做这些事的时候,男人很少有直接的感受,这女人的反应常常是他进一步动作的前提。

也确实是这样的,彩虹轻叫着,“痒痒啊强哥,好痒啊!”

白强每亲一处,就仿佛那一处聚集了无数只蚂蚁,而每亲一处,那种麻痒的感觉都会从那一处传遍全身。彩虹偶尔会睁开眼,满天的星辰更是把她带进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白强俯在彩虹身旁去脱她的外衣,彩虹就任由他去脱。要脱彩虹的内衣时,白强却有些舍不得,早已入秋,天气不在是那样的热了,何况是在夜里,时不时的还会有一阵冷风吹来,就是在刚才亲吻时白强已经感到彩虹身上有些冰冷了。白强去亲彩虹的脸颊,也有那种冰冷的感觉,于是耳语着,“虹,冷不冷?”

彩虹嗫嚅着,“强哥,拿被子盖在咱们身上吧。”

白强依了她,拉条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虽然感觉不到风的存在的,但是却能听得见风声,各种虫鸣不绝于耳,远处还时不时的会传来某种动物的怪叫。这并不能给人带来丝毫的恐惧,在这一刻,却全都化做了催q的因子。

白强先把自己脱得精光,进到被窝里弓起身就去脱彩虹的衣服,而后遍俯在身上,含住了那奶子,白强很喜欢这样,含在吸吮着总有一种肉肉的实实的感觉,甚至这能让她感觉到这世界的安详与美好。彩虹的头在外面来回摇晃着,她的身体已经不止一处需要安抚了,那是忍受也是在享受,有只手也在白强的脊背上不停的摩挲着,轻喊道,“强哥,我受不了了。哦,我痒死了,痒死了。”

白强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喘着粗气,因为这被窝里有些气闷,道,“虹,你那里痒了,我来给你挠。”

彩虹不好意思说出来,轻摇着头,白强道,“是脖子吗?”

于是就去亲吻她的脖子。

“不!不”彩虹轻叫着。

白强知道该怎么做了,把手伸到了彩虹下体,却碰到了另一只手,那是彩虹自己的。就在白强全神贯注吸吮那两个奶子的时候,彩虹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白强以为彩虹急了,就说道,“虹,你要是想了就告诉我,不用忍着,憋着。”

从这个地方成了白强的侵略地后,彩虹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被窝里白强俯在彩虹身旁,用档部朝彩虹大腿来回蹭着。通过这种刺激,等待着它硬起来,挺起来。

彩虹知道白强在做什么,说道,“强哥让我来帮你。”

说着,就坐了起来。

弯下身时却被白强给拦住了,道,“别,别,别,虹,几天不洗了,那里脏得很。”

白强以为彩虹又要用嘴,其实是误会她了。比起白强来,彩虹更是个爱干净的人,她知道该怎么做。弯下身用手握住了那物,轻轻的拍打着,来回套弄着。

白强很受用,只几下便觉得可以了。于是就翻身把彩虹按在了身下,夜里看不见握住了那物寻找花口,很容易就找到了,短暂停留着,白强的姿态如拉弦的弓箭,说道,“虹,我要进去了。”

彩虹挤住了眼,喘道,“强哥,你轻些。”

继而,彩虹“啊”的一声吟叫。

白土山一直在花生堆后面躲着,虽然是看得模糊,但却是听得真切。在他眼里彩虹一直是一个贤淑娴静的女人。绝想不到做这事时却是如此的马蚤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本就是风马蚤之事怎会没有风马蚤之形,若做这事时一本正经,那才会笑掉人的门牙呢。这么一想,愈发觉得彩虹可人,也愈想占有她了。档下肿胀难忍,恨不能替代白强的位置好好的做上一回,那样的话也不枉这一生了。但至少是现在不能这个样子的。可是看到那一起一伏的被褥,听到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浪语,终于忍不住了,索性就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解开了要带,自己来做自己。

白强怎会知道有人在偷看,而且看他的人还是他所敬重的大哥,却还以为这块地只是他们二人的欢乐场。清风妙夜,挎下伊人,这都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刺激。不会有床的震动,不会有吱嗡的嘈声,比起在家里,不知道要欢畅多少倍。

白强在被子里,忘情的抽锸着,叫道,“虹,好不好?”

“好啊,强哥。”

“舒服不舒服?”

“舒服,舒服死我了。强哥,我的好哥哥,你使劲弄吧,不要管我。”

天做蓬,地做席。人类最初的交合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的,他们的行为是种复古,是种回归,是不该受到指责的,因为人们有追求各种快乐的权利。到是白土山他该背上无耻的罪名的。但是没人会知道这事,到了明天他依旧是个堂堂的村长。

一场肆意云雨,两个赤裸的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而白土山不知道何时偷偷的溜走了。

“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比在家里要舒服得多。”

白强禁不住说道。

彩虹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小鸟伊人一般在白强胸脯上躺着,道,“那有你这样,和老婆天天在地里睡,还不被人给笑死。”

白强笑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只是随便说说。”

说着彩虹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裸着上身,爬在地上左顾右看,象是在找寻什么,白强怪道,“虹,你不好好的睡,找啥呢?”

彩虹道,“手电筒呢?”

手电筒就放在白强枕下,拿了出来,递给彩虹,又问道,“你找啥呢?”

1彩虹道,“咱这不是在家里,我得把衣服穿上了。”

用手电筒来回一照,两个人的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埋怨道,“看你,乱扔衣服。”

白强也站了起来,和彩虹一起整理,解释道,“刚才只顾着好好亲你了,谁还想着好好放衣服。”

彩虹把穿在外面的衣服都叠好了,十分规整的放到了铺边上,找到了一个大裤头,递给白强,道,“给,快穿上吧。”

把衣服整好以后,再钻进被窝时,还没有过多长时间,就觉得小腹肿胀了,这是尿意。

彩虹推了推白强,柔声道,“强哥,我要是解手。”

白强在这时还有些不解风情,说道,“大的还是小的?”

彩虹道,“小的。”

白强道,“去草棚后面就行了。”

彩虹道,“纸呢?”

白强就站起,从草棚里把纸拿了出来,说道,“你们女人也真是的,小的也要用纸。”

看白强钻进了被窝,彩虹有些生气了,一下子把被子掀开了,说道,“天这么黑,我那里敢一个人去。”

白强一看,可不是吗,现在已是半夜,四周黑黢黢的一片,彩虹是第一次来地里睡,这也怪不得她胆小。

于是白强就重新起来,拉着彩虹来到了草棚后面。彩虹要蹲下时,看白强在一旁傻傻的站着,突然有了一个新奇的想法。一者是为了寻求刺激,另者,看这个男人有多在意自己。这么深的夜本来就有遮蔽羞赧的作用,况且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撒娇也是做女人的权利。彩虹提起短裤,又站了起来,说道,“强哥,地下尽是土疙瘩,脏得很,我让你抱着我。”

其实彩虹说的也是实情,草棚后面不在是平整的场,而是刚刚盘过花生的田地,坑坑洼洼的,遍布大土块,小土块,蹲在上面不但是难受的很,而且还很容易把身子给弄脏。

白强有些丈二和尚,说道,“我抱着你,你咋解手?”

彩虹提醒道,“咋你想想,你是咋抱着小孩解手的?”

这个很容易就想起来了,因为四五年前,白强就常抱着白建设的儿子白小军撒尿,白强惊道,“你想让我想抱小孩一样抱你?”

彩虹不语,来到白强面前,把内裤褪到了膝盖处。彩虹身体娇小,白强很容易就把她抱了起来,一手搂一个大腿,把彩虹的两腿给扒开了。彩虹很惬意的靠在白强身上。

哗!哗!哗!那是一阵阵如溪流般的响声。

白强的表现让她很满意,闭了眼,不在去看这幽深的田野,这幽深的夜,她所依靠的就是她的全部。她在此刻的幸福已经找不出任何字眼来形容了。

当东天刚有了鱼白肚,彩虹就起来了。坐在花生堆旁,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不管夜里怎样,白日里她依旧是个勤劳的年轻妇人。此刻,白强却还在被窝里酣睡。彩虹在摔花生的时候心想,被子该受潮了。但一看这天,就觉得无碍了,早上的空气无比的清新,再看东天的霞光,是那样的灿烂美丽。这肯定是个大晴天,把被子往草棚上一晾,很快就会干的。

蛮村 第75章 大媒

秋收过后,明显的一天比一天冷了。

树叶黄了,落了;人们身上的衣服多了,厚了。

村东头的那个大坑里依旧蓄了不少的水,却没有娃子敢跳进去游泳了。而今那里成了鸭子的乐园。放学后调皮的男娃偶尔看到它们在这水坑里畅游,顺手从脚下拣起砖头块就朝它们掷去。惊得这些鸭子在水里乱扑腾,娃子们却以此为乐。若是不小心被这群家禽的主人给看见了,她往往会拿着笤帚破口大骂,于是娃子们挎着书包撒腿便跑。

白土山说村委会里的东西太旧太烂了,全是白得柱在的时候弄的一些东西。于是就想好好的把这几间房子装修一下,白强这几天都在村里忙这些事情,几乎顾不得家了。

这日中午白强回到家进了屋子,却发现这屋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知道彩虹去了那里,不过,这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白强正在纳罕,却突然被一双手捂住了眼。白强能感觉出来,这是彩虹的恶作剧。她是听到了白强的脚步声,赶紧躲到房门后的。

“虹,别捂了,我知道是你。”

白强笑道。

“你咋知道是我?”

彩虹问。

“除了你,谁还会这样!”

白强如是说,“虹,是不是有啥好东西要我看?”

白强已经有了经验,每每彩虹这样做的时候,总会有好的事情发生。

“嗒!嗒嗒嗒”彩虹煞有介事的哼着,从背后突的拿出一件衣物来,确切的说,那是一件刚织好的毛衣。

“呀!你啥时候织好的?”

白强显得非常高兴,这件毛衣确实让他等待了好些日子了。

“没给你说这两天就织好了吗?”

彩虹说道,“快穿在身上看看合身不?”

白强脱下外套,把这毛衣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适,不但穿着好看,看起来人也精神了很多,问道,“咋样?”

彩虹笑而不答,只是说道,“你照照镜子去。”

白强站到镜子面前,自我陶醉着,说道,“我看着不赖,下午再到村委会时我就穿着去。”

“你呀!就是有了新就没了旧。”

彩虹又道,“强哥,你光顾着咱村的事了,咱家的事办的咋样了。”

“前面的吴家庄有一户要买车,价钱都谈好了,人家要四千五。”

白强道。

“那你看了看没有?”

彩虹问道。

“看了。”

白强说道,“有八层新,人家说要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这价就把车卖出去的。”

“那钱的事儿咋说?”

彩虹又问道。

“咱就说是给土山哥借的。再从咱爹哪儿拿两千估计就差不多了。”

白强又道,“咱爹哪儿有两千吧?”

“应该有吧。把建设叔家的窟窿给还上了,可咱家的小麦、玉米、花生都粜了不少,咱爹那里应该放着一些钱的。”

“不知道咱爹同不同意,你不知道那匹老马在咱家呆了多少年了,爹和它都有感情了。”

白强不由得说道。

“人和马能有啥感情!”

彩虹笑道,又说,“你看看咱村里,凡是过得象个样子的,谁家没个拖拉机、三马车什么的。你看看咱家就有匹犁不动地,驮不动粮食的老马,亏你还是村干部呢!”

“我也知道这些。”

白强说道,“现在是咱爹当着家,啥事都得听他的,咱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怪得很。”

“哦!”

彩虹深有感触的应着,又道,“那咱从村里弄得那几千块钱也不给爹说?”

“说啥?”

白强道,“给咱爹说了,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时来。这些钱虽然来得不光明,但是土山哥硬给咱的,总不能藏着掖着吧?这三马车咱一定得买,卖不卖马那让爹说了算。”

吃过了饭,和白老汉商量了一下买车的事,然后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两点钟的时候,穿好了衣服就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那五间屋子被粉饰一新,现在正请木匠在做一些桌椅之类的办公用具。请来的木匠是外村的,这些是承包给他的,所以也不分个点,人家吃过了饭就来做活了。

白强穿着彩虹新给他织好的毛衣,去村委会的时候竟然连外套都没有穿。很多人都有显摆的心理,或是有意识的,或是无意识的。其实做为一种群居动物,这样的心理似乎是种必然。

“强子,你小子那里买的毛衣,真不赖哩!”

平时穿惯的那套衣服突然换一件新衣裳,那是一件很显眼的事情,山子先看见了,就说道。

白强摸着自己的毛衣,说道,“这样的衣服你去县城都难成买到,这是我媳妇给我织的。”

山子走了过来,用夹着烟卷的那只手去摸白强的衣服,夸道,“嘿嘿,你家媳妇真手巧,织得还真不赖呢”白强见山子手上夹着烟,一把把他的手给打开了,说道,“去去!别让你的烟头把我的毛衣给燎了。要是弄破的话,虹非回家收拾我不可。”

山子有些不高兴了,道,“不就是一件毛衣吗?还真当成宝贝了。看你穿着那物件咋干活。”

白强道,“这活呀,我照干,只要是不把衣服弄脏了就行。”

又说,“山子,你要是请我喝顿酒,我就让我媳妇给你织一件。”

“真的?”

山子转怒为喜,“说话算数?”

“当然了。”

“让你们来是拉呱的?还不快干活去!”

白土山抱着一捆木板从屋里走了出来。

白强解释道,“土山哥,我这是刚来正瞅着活干呢!”

白土山把木板扔到了地上,说道,“李师傅刚把这柜子磨好了,你刷漆吧。漆桶就在里屋放着。”

说完,白强就去里屋拿漆桶去了。白土山立在院子里,看见白强身上的那件毛衣觉得扎眼得很。

那是一个书柜,足有两米高,把低下刷完了再刷上面时,白强只能掂起脚来刷。一只手拿着漆桶不方便就把它放在了身后那个三脚支架上,刚一开始觉得不稳,来回挪了挪才稳当了。

这院子里堆满了各种木料,乱得很。白土山再从屋里把一捆木板抱出来时看到白强正掂着脚给那柜子刷漆,而他身旁便是那高高的在三角架上放着的漆桶。白土山顿了顿,就走了过来,一声不吭的把那三脚支架靠着白强挪了挪,而后轻轻的把那捆木板放了下来。又悄悄的走了。

正在一旁做活的李师傅有些纳罕,那些不用的木板明明是在院角堆着的,而这村长为何要放在这里。

白强一边得意的哼着小曲,一边刷着漆。很快刷子上的漆便用完了,这需要往漆桶里再蘸一些。刚一转身就碰到了那三角支架,漆桶顺势倒在了白强的肩膀上,真是可怜了那还有多半桶的漆……

李师傅恍然,赶紧扭过身继续做活。

山子见了急忙跑了过来,从地下拣起一个木片就去刮白强身上的漆,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这样不小心,我的烟头没有燎到你的毛衣,却让漆给洗了。”

白强急道,“我记得那支架离我明明很远,可是一转身却把它给碰倒了。我后面撒的多吗?”

白强扭过头问山子。

“撒得多吗?你说呢,这半罐的漆全撒在你身上了。”

山子如是说道,“快脱了吧,别把里面的衣服也给弄脏了。”

白强赶紧把衣服脱了下来,拿在眼前一看,崭新的衣服上面有一大堆的污秽,差一点都要哭出声来,抖搂着说道,“这该咋办,这该咋办?我媳妇知道了非要吃了我不可。”

白土山仍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做活,李师傅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用汽油洗洗,把漆去掉后再用洗衣膏来洗。”

下午,白老汉牵着马,往地里走去。来到土坡上,他觉得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遛马了。

村子附近的那块林地都开荒作麦田了,这一次丈量田地,把这些地块也算在了里面。秋收以后,因为丈量田地,各家的麦子都种得晚了些,大多数麦田里才出麦芽,也有一部分还没有长出来。需要仔细的看,才能看出零星的绿来,此外就全是土色了。

茫茫田野,草木凋零,这是冬季的表征。

因为刚种上庄稼,这地里并没有多少的活计。在这辽阔的田地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天是阴着的,还有很大的风,把地上的沙尘都吹了起来,它们满天起舞着,远望去天地间混沌一片。

可能是飞沙进了眼睛,白老汉揉了揉,再睁开时那双老眼竟有些湿润了。

看着身旁的那匹老马不由得谓叹起来。马老了,人也老了,夏收的时候,这匹马拉上满满的一车麦子还不带喘气,可秋收时连半车的玉米棒子都拉不动了。

远远望去,大地苍茫,在这风沙中站立着的,有匹老马,有个老人。

“哎!”

白老汉深深的叹了口气,这里面有着不尽的辛酸与无奈。

白老汉抚摩着马鬃,对着那老马说道,“做人造孽,做马遭罪,你下辈子还是什么都不要托生了。”

那老马似乎有灵性,仰天长啸一声,再看时,双瞳里竟闪动着泪花。

白老汉拉着马正要下坡,这时看见老羊倌正赶着那群羊上来了。

老羊倌先招呼道,“老汉,你没事牵着匹马在这地里溜达个啥?”

白老汉无不伤感的说道,“我家要买三马车了,用不着这畜生了,明天就要把它牵到集上去卖,我这是牵着它来地里溜溜景。”

老羊倌叹道,“人哪!不能光图个钱,累死累活的给你们家干了一辈子了,不会就别卖?”

“我也想不卖来着,可家里就巴掌块那么大,有了它住的地方就没有放三马车的地方了。”

白老汉说道。

老羊倌叹道,“这是一匹好马啊!我记得当初,拉石磙碾场时,没有几匹能比得上。”

“哎,老哥哥,你还是不要说了。”

白老汉禁不住说道,“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咱还不明白这个理吗?人要活得好就要下硬心肠。”

白老汉又看这满坡的枯草,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放羊。”

“习惯了。”

老羊倌说道,“在家里憋的很,就带它们来了。”

“那你上吧,我要回了。”

白老汉说道。

老羊倌往后一侧,身后那群羊也主动让出一条道来,白老汉牵着马走了过去。

西北风呼呼作响,如同狼哞一般,它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传递着冬的讯息。白老汉裹紧了大衣,向这被风沙所包围着的村子走去。

白老汉牵着马回到了家,在他家里同时有三个女人在等着他。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几次的事情。

彩虹先在院子里看到白老汉,没说什么就自己先回屋去了。因为她也觉得桂花、王大妈在和白老汉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