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1/1)

没能自然倾落,后背的手稳稳地托着他。

如果没有这双手,他一定会摔下。

沈淮仅靠着这一双手,笑了笑,在封凌脖子下说:大飞燕不是肯尼亚的,味道不对。

这附近只有一家规模并不多大的花店,封凌不知道花材品级,他以为沈淮是不满,正要跟他说下次,忽听沈淮说:但你的味道是对的。

封凌的手在沈淮后背上动了一下,柔软的睡衣他推出一层褶,什么味道?

沈淮说: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让你直观地感受到你的味道。

封凌:

他忽然觉得,配合沈淮钓他比他想象的难多了。

沈淮甚至还没开始,他就有点坚持不住了。

幸好沈淮没继续说他要怎么做,他换了话题,封凌,你就是这么哄我的吗?

这样显然不够。

但封凌没有哄人的经验,更不知道该如何哄沈淮。

封凌根据当前情景,说:我陪你做双人瑜伽?

沈淮笑了笑,好。

封凌把沈淮托起来,沈淮拿起瑜伽垫旁边的ipad,手指在上面滑动,那我们选什么样的体位?

封凌说陪沈淮做双人瑜伽其实存了自己的小心思,他多年练舞,散打练过几年,学什么都快,体力也好,做双人瑜伽能展现他的优势。

而且,很多双人瑜伽动作是为情侣或夫妻设计的,需要信任和默契,能增加两人间的亲密度。

可当沈淮真的开始选体位时,封凌看到他查找的图片动作,觉得他又高估自己了。

沈淮说:当时在网上看到这个户外双人瑜伽时,我就好奇真的能做到吗,臂力一定得非常好才行吧?

封凌抬眼看过去,男方俯卧撑起,双腿后伸上扬托起女方,女方在男方的背上,脸贴在男方后颈,一只腿弯曲踩在头上。

他顿了一下,可以尝试,不过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吧。

沈淮点头,选个简单的热身,这个眼镜蛇式加幻椅式不错。

封凌扫了一眼,确实很简单,可以。

这个动作如名字,一个人呈现眼镜蛇姿势,一个人在他身后无椅虚坐。

沈淮说:你躺下。

封凌脱了鞋袜和外套,卷起衬衫袖子,俯卧在瑜伽垫上。

沈淮没立即站到他身后,而是走到他前面检查他的姿势,他微微低头看向封凌,手摸上他的下巴,下巴贴地。

被他摸住的下巴瞬间绷起起来。

沈淮好像没看见,他又走到封凌身后,用脚移动他的腿,双腿伸直。

腿僵硬地挺直了。

那只脚顺着他的腿滑到脚上,脚趾向后。

两人都光着脚,彼此的温度传递在一起时,封凌满脑子是拍那场戏沈淮小腿抽筋,被他紧握脚踝,脚趾无力蜷缩时的样子。

现在沈淮小腿好好的,他的小腿好像要抽筋,肌肉酸软,一下失了力道。

调整好后,沈淮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忽然就安静下来。

封凌觉得沈淮应该是站在高处打量他,有了这个意识后,他身体上的肌肉慢慢紧绷了起来,呼吸都放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淮忽然弯腰按在封凌的下位脊椎上。

一直紧绷的后背忽然被他这么一按,封凌顿时一个激灵,身体鲤鱼打挺般挺了一下。

瑜伽要身体放松,内心宁静,你怎么这么紧绷?沈淮又按了一下,放轻松。

封凌:

他倒是想放轻松。

封凌紧紧闭上眼,忽略背后的人,才能稍微放松一点。

沈淮应该是满意了,他一只腿移到封凌双腿另一边,跨站在他身后,可以起身把手给我了。

封凌挺起上半身,手臂向后伸,直到双手被沈淮握住。

沈淮下蹲虚坐,好像真的坐在一个椅子上,脊背挺直,动作标准,神情淡定得像坐在一个贵妃椅上。

这个动作两人要互相使力才轻松,两人十指交叠,双手紧握,力气和温度都融到一起。

封凌双腿和腰腹紧贴在瑜伽垫上,上半身向后挺起,双手被沈淮拉着,半是被他拽起来的。

这样被人从后面拉起来时,他双臂笔直,肩胛骨向内深深凹陷,肩颈肌肉连着大臂使力,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其中蓬勃的力量。

沈淮看了好久,视线落在他肩胛骨凹陷的地方。

忽然他使了点力,两人之间的力平衡被破坏,封凌被他更加向后拉起,脖子后仰。

而沈淮一只脚踩在封凌后背上。

纤薄细瘦的脚完美地契进肩胛骨的凹陷处,严丝合缝。

脚心踩在亚麻衬衣上,沈淮看到封凌脖颈一侧绷起一条筋脉,接着他整个脖子都绷起来了。

沈老师,你动作是不是错了?

这一刻封凌深深体会到腹背受敌的危险。

看不到,动不了,让人神经紧绷,头皮发麻。

沈淮踩在他背上倾身靠近一点,我刚才看到这个动作介绍,说这是一个能促进人肾上腺激素分泌的瑜伽动作。

沈淮低头问:真的吗?

第44章

封凌为自己紧张和无法忽视的心跳加速找到了理由,他说:是真的。

这个瑜伽动作的功效,在促进肾上腺激素分泌后还有一句,那句过于直白,沈淮贴在封凌耳朵上轻声说给他听。

一句话还没说完,封凌的耳朵就红了。

沈淮说完,封凌微怔时身上了没力气,脸上线条却崩得更紧。

他不耐地动了一下。

好一会儿,封凌张了张嘴,不知道是解释还是告知,我不需要提高。

沈淮问:你怎么知道?你试过?

没有。在这件事上不能被质疑,尤其不能被沈淮质疑,封凌肯定地说:我就是知道。

说完,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两只手被沈淮握到一起了。

同时他听到衣衫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没听出沈淮在做什么,等一条绸缎系在他的手腕上时,他才知道刚才是沈淮在抽自己的腰带。

此时他的手腕被沈淮的腰带绑起来了。

那沈淮的睡衣不是?

沈淮,你在做什么?

腰带绑在封凌的手上后,上衣半遮半掩,沈淮拢了拢,手动收紧。

他慢悠悠地走到封凌面前,神情淡淡地问:是不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封凌:

确实有。

拍那场戏时,就是他抽了沈淮的腰带,绑住了沈淮的手。

沈淮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你感受一下。

封凌:

想反手拆腰带的动作停了。

他还记得他是来哄人的。

沈淮去拿了剪刀和花瓶来,把封凌带来的那一把大飞燕修剪插瓶。

他的腰带在封凌手上,幸而睡衣宽松肥大才没完全敞开,但依然有一条缝隙,露出一道温润的光。

他似无所觉,手拿一枝大飞燕抖了抖,顺垂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晃,腰腹若隐若现。

封凌闭了下眼,他庆幸此时手被绑着,如果没被绑,他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沈淮把衣服合好,还是其他。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其他地方的大飞燕吗?沈淮淡然插花,还不忘给封凌科普花的知识,这些大飞燕要做采后处理,要泡很久的药,有的处理不好就会掉花瓣。

沈淮又抖了一下。

果然,不少淡蓝轻薄的花瓣落了下来。

他每剪插一枝前,都会这样抖一下,不少落在他象牙白睡衣上,侵入两片睡衣间,贴在细腻的皮肤上。

淡蓝和冷白成了世上仅有的色彩。

封凌第一次知道,能在人神经上跳动,燃沸血液的可以是这样唯美而冷淡的画面。

沈淮终于插完花,把花瓶放在一边。

他这才问:封凌,我表现怎么样?

封凌用了点巧劲,解开手腕上的腰带,拿在手里坐在他对面。

这就是沈老师的撒娇吗?他不加掩饰地呼了口气,声音有点哑,张口又要说什么。

沈淮开口打断他的后半句,当然不是。

男人在某些方面常口是心非,我就用了和撒娇完全相反的方式。

封凌:

太难了。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从身体到大脑冷静下来。

沈淮张口又要说什么,封凌忽然倾身过来,双手穿过他的腰间,理了理他的衣领,把那根腰带重新系在他的腰上。

沈淮眨了下眼,低头看着他上扬凌厉的眉眼,和依然在红的耳朵。

封凌给他系好腰带后,又把他身上的花瓣捡走,热身结束,试试你想尝试的那个瑜伽动作吧。

沈淮稍愣了一下,好。

这个动作如沈淮所说,非常考验一个人臂力,因为他不仅要撑起自己,还要撑起后背上的人。

封凌俯卧在瑜伽垫上,撑起自己的身体,上来,小心点。

沈淮先抓住封凌肩膀想上去,发现这样不够稳,他正思考时,封凌身体下降,贴到瑜伽垫上方便他上来。

这样的话,等下他撑起身体会更加难。

沈淮犹豫了一下,踩到他的背上,慢慢跪下,再蜷缩身体贴到他的背上。

如果是两个男人做这个动作,不仅臂力要更强,肩膀还要更宽阔有力,能让他完全缩在其上。

封凌的后背宽平,可以让他轻松跪伏下去。

好了吗?我要起身。封凌说。

按照动作指示,沈淮将脸贴到封凌的后脑勺上,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稍稍收敛了呼吸。

封凌动作僵了一下,胳膊慢慢撑起,双腿上移。

沈淮一开始像被人背起来,随着封凌后半身的升高,慢慢重心前移要向前滑,他更紧地搂住封凌的脖子。

知道这个动作很难,沈淮屏住呼吸,并不是表面上那么轻松。

可这个动作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

封凌手臂崩起线条流畅的肌肉,那肌肉只有薄薄一层,却稳稳地撑起了两人,没有抖一下。

他的肩膀很宽很平,沈淮缩在上面,身体没有悬空的地方,被他稳稳地托着,不会有滑下去的危险。

沈淮跪趴在他的后背上,头紧紧贴着他的头,鼻尖是他闻到过的有点熟悉的洗发水味道,皮革和烟草混合的温暖气息。

上次在他浴室,闻到很淡的一道弥留的这种味道,洗澡时他脑海里出现的是一个迎着最后一缕阳光回家的男人。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阳光不焦灼,温柔克制。

最后的阳光融入他的荷尔蒙,又莫名蛊人。

沈淮年少时没等来一个这样的男人回家,也没有男人背起过他。

现在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样的。

他搂紧封凌的脖子,在他头上蹭了一下,慢慢伸出腿,后弯成一个半圆踩在自己头上。

持续三个呼吸,他们就成功了。

每一秒对封凌来说都很艰难,不是因为他体力上撑不住,是因为沈淮紧紧贴在他的后脑勺和后颈上。

他的呼吸就在拂在他的头皮上,细细的麻意在敏感的头皮上蔓延,沈淮搂在他脖子上的手非常用力,造成的窒息感又加重了难耐的感觉。

封凌发际线已经有些湿,他闭了下眼,在心里默数着。

时间到的那一秒,封凌刚要松口气,忽然睁大眼睛。

沈淮抬头后没移开,而是侧头在他发红滚烫的耳朵上亲了一下,我刚才踩你绑你,你别生气。

声音低低的是温柔的质感,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耳朵上的火苗猛烈地烧遍全身,封凌好久没呼吸,猛地咳嗽了声。

手臂一弯,整个人要跌倒,在趴下那一秒他伸手护住背上的沈淮,没让他摔下来。

沈淮从他背上滑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自己倒是有些狼狈,不太潇洒撑起身,还有些恍惚地看向沈淮。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张口说话:沈老师,你刚才、刚才亲我。

我在撒娇啊。沈淮认真问他:怎么样?

封凌深深地看着他,咬了下牙,你问我怎么样?

沈淮点头,不是说好坏都告诉我吗?

好。封凌哑声说了一个字,看他许久,我告诉你。

封凌扶正他的坐姿让他面向他,撒娇要面向对方,不要在背后撒娇。

沈淮心虚听他的意见,抬眼看向他,目光细细地描摹他的眉眼,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封凌张了张嘴,忍下心上的异动,好似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沈淮也这样看着他。

在比耐性这方面,他很难输给别人。

封凌忍了又忍,问:不像刚才那样亲一下?

沈淮没有遮掩地看向他的耳朵,看了几秒,好红,看起来很烫,会不会烫到我?

封凌又气又臊,看向他浅色柔软的唇后,又躁了起来。

耳朵更烫,他感觉自己又要炸了。

即将爆发时,沈淮忽然半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垂头脸贴向他。

封凌瞬间又被安抚,他屏住呼吸看着沈淮,心提到嗓子口。

沈淮用鼻尖蹭了蹭封凌的鼻尖,两人鼻息交缠。

他的手从封凌肩膀上慢慢移到封凌脖颈上,五指微张,从脖子下向上推到喉结处,强制性地阻止喉结的滚动。

他微微侧开头,两人鼻尖错开,脸继续向下,双唇即将碰到一起。

这里沾了一片花瓣。沈淮从封凌后肩上拾起一片被压褶了的蓝色花瓣,放到他眼前,你看。

封凌:?!

在那一瞬间,他压抑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十天的烦躁全部爆发了,在他脸上凝成浓重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