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1)

齐三冲他扬下巴,示意别乱掺和。

叶昔言在对面静静看着,吃口面包喝口水,捏了捏瓶子,故意弄出些许响声。

然而无人顾及这个,连贺姐都没察觉哪里奇怪,顺手就抓一把龙眼塞给叶昔言,说:你不是喜欢嘛,多吃点,辛辛苦苦带上来就别再带下去了。

叶昔言不想吃东西,可还是接下了。

江绪没吃橘子,将其还给了齐三。

齐三不解:不喜欢啊?

江绪说:饱了,吃不下,你自己留着。谢谢。

她只吃了半个面包,水都没喝几口。

齐三当了真,收回橘子,甩给何英正。

叶昔言食不知味,嚼蜡似的动动嘴,视线黏在对面就没转开过。

吃完午饭,贺姐让大家原地休息半个小时,不着急干活。叶昔言凑到江绪旁边,将没吃完的龙眼捧过去,吃这个,不占肚子。

这人把小颗的龙眼都吃了,剩下的全是大个头果肉。

江绪垂眸瞧了瞧伸到面前的手,脸上倒没异色,只拿了几颗。

其他人不在近处,要么离得远,要么没在意她俩。叶昔言挨她近些,悄声问:是不是心情不好?

江绪淡声说:不是。

她说:感觉你不太高兴,有心事的样子。

江绪低头剥了一颗龙眼肉,没有。

以为是可以打开对方的结了,叶昔言毫不迟疑就帮着剥龙眼,末了,将果肉放江绪手心里。

江绪退了退,可没退开。

这个好吃,叶昔言说,比外边卖的甜。

江绪不接话,半晌,才说:嗯。

叶昔言又给帮忙剥,一连剥了十几颗,弄得手上都是黏糊的甜腻汁水。她硬是一点都不在意会弄脏手,挺卖力的,边剥边跟江绪搭话,讲着一些有的没的。

江绪都听着,偶尔会回应。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何英正在那边吆喝一声,喊大家都起来。江绪起身,说:我有事,先过去了。

叶昔言跟着起来,应了一句:行。

江绪都没多讲两句,说走就转身。

瞧着对方有致的背影,叶昔言揉捏了下黏腻的手心,隔了一会儿才闷闷收回视线,打开没喝完的矿泉水冲洗手。

贺姐喊她。

她应道:马上。

语罢,胡乱在衣服上擦擦,朝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下午的进程就那样,搞定未完成的拍摄工作,取景拍照,工作不多,可足够七人忙的。

整组四点半才下山,那时太阳早都出来了,日头很晒,从斜上方射进车子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吉普车里没开空调,只把车窗打开,大家都热,薄薄的汗水直冒,但没人喊着要开空调,还是能忍受这天气。

下山比上山快,回到杨家庄不到六点,落日刚掉到山头上方,远看着就是一个模糊耀眼的大圆斑。

黄昏时刻总显得孤寂,到处都静悄悄的,热闹不复,连河水的流速都变慢了一般,缓缓向前,淙淙流着,一切都与早上的生机盎然相反。

回来时的座位不变,跟去时一样。

停好车,叶昔言下去帮忙拿东西,率先接过江绪手上的物件,再扶了这人一把。

江绪不避开她,让她牵了一下。

叶昔言想问要不要先去吃饭,时间都这么晚了,可还没张嘴,江绪就跟贺姐一起走了,她俩还有别的事要忙,不能跟众人一桌吃饭,得晚一点。

叶昔言问何英正:贺姐还要做什么?

何英正满不在乎,导照片呗,她急性子,先做完了才放心。

她哦了一声。

何英正说:晚点吃饭也一样,待会儿给她们留起来就是。

不知道江绪为什么会去帮贺姐导照片,明明队里有别的人可以帮忙,叶昔言没问。

晚饭丰盛,杨河远亲自下厨犒劳大家,做了两大桌子菜,有贵州特色菜,有河鲜,还有几样时蔬。

罗如琦带头打趣,说这是杨河远心疼丁西舟才做那么多菜,团队只是跟着沾光。罗如琦叭叭说个不停,讲着一些满带恋爱酸臭味的话。

你们今下午是不在,没听到杨老板说了什么,三句不离丁书记,张口闭口都是西舟,都把丁书记挂嘴皮子上了。

厅堂中笑声不断,杨河远又红了脸,耳根子都绯红,没好意思看丁西舟。丁西舟大大方方的,任大家说,不时吃两口,不时伸碗接杨河远的菜。

小情侣两个感情真好,秀恩爱都教人羡慕。

叶昔言没怎么吃,下桌了,端着留起来的饭和菜就要去楼上。

何英正拦下她,不用送上去,她们过一会儿就下来。

她执意,没事,正好我也要去楼上放东西。

江绪在贺姐房间里,坐在电脑面前。

如何英正所说,她和贺姐已经快忙完了,就要关电脑下去。

见到叶昔言端着托盘进来,贺姐都有点懵,大抵是没想到,她上来之前可是跟何英正说过等会儿就下去,特地交代不用送饭。不过既然都送进来了,贺姐也没好说什么,只得将就着吃。

江绪蹙了下眉,没言语。

晚上还要开会,九点钟得下去。

八点左右,叶昔言和江绪都回了房间,没事做,回去待会儿。

她俩的相处还跟以往一样,可又有哪里变了。

叶昔言提前洗漱,打开衣柜找衣服,发现昨天还乱放一团的柜子已经换了模样,两人的衣物整齐地被挂起来了,各放一边,她的在右方,江绪的在左方,分类井然有序,中间隔出一道距离。

昨儿刚来时的衣柜是叶昔言整理的,她记得原来不是这样,当时自己是随便放的,除了内衣裤各放一处,别的都是混在一起,没分得那么清楚。

衣物肯定是江绪重新整理的,不会是别人。叶昔言早上没打开衣柜,现在才发现。

两个人合住一屋,东西分开放是基本,各占一边很正常,本来就该是这样。叶昔言懂,知晓这没什么,可不知为何,她好像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举动,感觉生生被拉开了似的。

她转头看了下江绪,江绪在看手机,无所察觉。

片刻,她还是取出要换洗的衣服,当做无事发生般说:我先去洗澡了。

江绪应声:你去。

语气很正常,与平时一样。

当是自己多想,叶昔言不太在意,大医生对谁都如此,没生气不是,那就行了。

夏天洗澡就是冲个凉,搓一搓,差不多就行,毕竟每天都在洗,身上除了汗味都挺干净。

洗完,叶昔言没立马出去,只围了张浴巾,敷上面膜再出去拿护肤品什么的进来摆上,准备敷衍面膜简单补个水,开完会再回来弄其它的。

她趿着拖鞋开门,走到床头柜前蹲下.身,将放在上面的精华液啥的全都揽进怀里,一并抱着,不想分两次拿。

江绪就坐在这边,甫一低眼就看到白色浴巾底下包裹着的柔软两团,从上往下都能瞧见浅浅的沟壑。

叶昔言说:我拿一下东西。

江绪收起目光,继续看手机,不轻不重地溢出一声应答。

没有刻意避开,不似以前会立即做出反应。

符合普通女性该有的表现,看到了,也就那样。

两人几乎没有交流,亦没有接触。

抱着瓶瓶罐罐进浴室,吹完头发,补水,换衣服。叶昔言再出来,想喊江绪一同下去,可屋里已经没人了,对方先行离开,都没知会一声。

她顿了顿,有些愣神,手放在门把手上许久都没落下。

楼下,车队其他人都坐下了,或躺沙发上,或搬凳子挤一堆。

大家都在唠嗑,东聊西聊。江绪坐沙发的边上,旁边是贺姐,不远处是苏白,她没怎么说话,都是听别人讲。

贺姐跟苏白挺聊得来,说说笑笑的,还把施柔喊过来坐着,别站着,坐这儿,刚好还有一个位子。

叶昔言下楼梯,头发半干不湿。她不由自主就瞅向那边,想过去挨着打挤,可没位置了,没好上前。

邵云峰过来,有话要讲。

他说已经收到了赛车队要临时加入的消息,知道周延与herbert是叶昔言的朋友。这事上面单独跟他联系过,特别交代了一些事项,他了解一点内幕。

叶昔言可是被邀请进来的,周延和herbert等人又会差到哪里去,这群玩赛车的都是有钱的主儿。

叶昔言对此不知情,一概不了解。她还想着自己跟邵云峰说,结果周延先一步联系了公益团队,动作挺快。

她倒是不介意这个,周延乐意自个儿联系也行,省得她浪费心力去处理。

见她没所谓的样子,邵云峰就放了心,开会时也提了两句这事,告知大家过不了多久会有新的成员加入,赛车队那边会跟队走两个地方。

许是为了调动大家的好奇心,他直截了当地说:都是昔言的朋友,一群迷死人的大帅哥。

末了,还提到其中有位外籍华人,也就是周延,说是某某集团的大公子,赛车成绩如何。

叶昔言对这些不感兴趣,听都没听,压根没注意到邵云峰在讲什么,心思都飘远了。

她控制不住就要看沙发那边,眸光始终落在一个人身上。

开会结束,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没拖时间。

叶昔言温吞,等到贺姐她们过来了才跟着上楼,往江绪那里挨近。

贺姐问她赛车队,提及周延。

她没心情回答,敷衍地说:我发小,一男的。

贺姐哂道:知道是男的。

她往旁边挪了半步,不愿聊周延。

避而不谈的态度太明显,有人想多了,问:藏得这么深,讲两句都不肯,男朋友啊?

叶昔言当即否认:不是。

也许是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太像是不好意思了,周围的人都看破不说破地笑笑。

江绪长腿一抬,往前跨了两个台阶,不着痕迹地走到贺姐前边,与罗如琦并行。

叶昔言没跟上,落后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双更,我出息了,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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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上到二楼, 江绪没跟叶昔言一块儿回房间,去了贺姐那里,不知要做些什么。

江绪说:还有些事, 晚点回。

叶昔言想过去看看, 可犹豫半晌还是作罢,面若无事地点点头, 你们忙。

江绪转身进了对面。

罗如琦回头说:昔言你今天又开车又干别的, 早点睡。

贺姐也说:好好休息,晚安。

叶昔言杵在门口,嘴皮子翕动, 莫名就难言,须臾,回道:你们也是, 晚安。

罗如琦摆摆手, 随在江绪后头。

原定的行程被耽搁了,近两天内得补回来,必须加班加点干活, 今晚队里一大半的队友都要熬夜, 不止江绪一个。

等到她们都进去了,叶昔言才回屋,反手就关上门。

少了一个人, 宽敞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净, 连灯光都暗淡了几分,不如先前明亮。叶昔言边护肤边翻看手机, 动作慢得不行, 收拾完已经十一点了。

她打开窗户透气,换个地儿玩游戏。

客栈周围的夜景远比白天要好看, 后花园的篱笆围栏上稀散挂有小灯,用以照明,往外是一条弯曲的不规则鹅卵石小路,小路的那边是一条冷清的新街,这时候都歇市了,连人影都瞧不见几个。

偶尔有游客从远处走近,基本是结伴而行,出来幽会的年轻男女居多。

十一点半,叶昔言将灯关了,退出游戏,百无聊赖地望向河对岸。

河那边的夜晚沉寂,高低错落的房子全都隐进了黑色当中,与后面的山融为了一体,分不出彼此,只有岸口的灯还微弱亮着,照出简陋渡口的一处角落。孤零零的一艘老旧的乌篷船泊在那里,被粗粗的绳子牵引住,有时会随波轻摇晃荡。

叶昔言怔了神,直至鹅卵石小路的那头传来低低的声响。她听力敏锐,一下子就听到了,便顺着看了下。

不远处,大概不到十米远的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下,两个人在那儿,相互搂抱着,举止很是亲昵。

对着光的那位有些面熟,乍一看在哪里见过。

叶昔言收起烦乱的思绪,想了想,蓦地记起这似乎是苏白车队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哦,刘思敏。

上回在安平县外遇到的也是这位,只是那时亲密的对象不同,是另一个女孩子。

叶昔言愣了一下,忽然迟缓地搞明白了一桩事。

之前苏白车队有八个人,四男四女,中途走了一个男生,到苗寨时就变成了四男三女,合着是还换了一个人的?早先和刘思敏一起的女生其实也离开了,临时加了个男人。

苏白没提过这茬,叶昔言对那个车队不上心,到现在才发现。她还以为刘思敏和女孩子是情侣,不然哪会偷摸去车外接吻,而且刘思敏还护着女孩子来着,孰知不是。

夜色深,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另一位的脸,但仔细一瞧还是能辨认出那是施柔。

叶昔言略微疑惑,觉得这段关系是不是太复杂了点,她记得施柔不是跟队里一男的很要好,看着就暧昧,挺像是要朝男女朋友发展的那种,怎么又同刘思敏搅和上了?

刘思敏更高,她扣紧了施柔的腰,另一只手钳在施柔下巴上,慢慢转至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施柔承受着这个偏强势的吻,还伸手攀上了面前的女人的肩膀,似是沉溺进去了,沦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