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红尘(11)(1/1)

罪红尘第11章三江堂主作者:二狼神20181212字数:6792三年未归,祁俊对这座庄园熟悉却也陌生。

他以为这是刚刚重返故里的缘故,可是只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他就发现,原来并不是如此。

内宅之中几乎不见男丁,只有白日里才会偶有几个家丁入内做些粗使活计,来去都是行色匆匆。

家中的婢女仆妇也都变了,那些年长的几乎一个不见,反而多了许多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女。

午餐的时候,只有祁俊和钟含真二人共进。

祁俊也奇怪家中男仆都哪里去了。

钟含真无奈道:“你爹不在了,你也走了,这院子里面若是总有男人出入,成何体统”

祁俊想想也对,但又一想,既然不便男人出入冯小宝又为何能住了进来对于此事他还是颇有介怀的。

但为了不让娘亲颜面上过不去,祁俊并不曾提出这个疑问。

因是昨日冲突,母子二人少了往日亲密,言谈间都小心翼翼。

祁俊虽然饭量不小,可是在这种尴尬气氛中也食不知味。

钟含真用得更加少了,她只动了几箸就放下了筷子,忽然对祁俊道:“俊儿,娘还有些话要对你讲。”

祁俊心中忐忑,昨晚娘亲虽然已向白雅示好,话语间也有接纳白雅意思。

可是不过半天的时间,娘亲就真的能改变初衷么他也放下了餐具,扬起脸来,陪着笑,道:“娘亲,您讲。”

钟含真道:“你可还记得你季辅成季伯伯”

她口中的季辅成乃是玉湖庄属下三江堂堂主。

此人掌管的三江堂乃是玉湖庄一脉财源支撑,此堂名唤三江,取得是贸易达三江之意。

祁俊当然知道此人。

母亲为何突然提起此人,却不知为何。

茫然点了点头,问道:“季伯伯怎么了”

钟含真叹了口气,道:“你季伯伯在两年前不幸过身了。”

“啊”

祁俊大吃一惊,他还记得季辅成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好人形象,总是和和气气的,见人开口就笑。

他膝下无子,见到祁俊特别喜爱,逢年过节,季伯伯送的红包总是最大,祁俊也爱和他亲近。

季辅成为人看着憨厚,其实最为jīng明,否则又如何能将一个三江堂做得风生水起。

不但如此,这人腿上功夫也异常凌厉,曾有凌空一跃踢出三十六脚的记录。

因着喜爱祁俊,也传过一套步法给他。

昨日祁俊快攻冯小宝,脚下步法就是季辅成所授。

祁俊不曾想当年一别,如今已是yīn阳两隔,不免神色黯澹,唏嘘世事无常。

可他又想到,季伯伯年纪不长,身体强健,为何突然就没了,便问道:“娘亲,季伯伯是怎么没的难不成有人加害他”

钟含真摇摇头,痛惜道:“季辅成为人忠耿,多年cào劳,积劳成疾,他是活活累死的啊,已经两年多了。唉,不提他了我要和你说得是他女儿。”

“菲灵妹子又怎么了”

季辅成有个掌上明珠,唤作季菲灵,也是祁俊年孩提玩伴。

那时两小无猜,每每游戏起来,祁俊便要做个新郎官儿,新娘子就是季菲灵,至于武顺什么的,只好扮成轿夫去了。

直到略通人事,懂得男女有别,交往这才少了。

钟含真道:“昨日你带白姑娘回来,着实让娘难做了。你不知道,我在你季伯伯临终前见过他一面,已经应允下来照顾菲灵,也答应他要与他接做亲家。你既然有了白姑娘,娘对你季伯伯实在有愧”

祁俊这下傻了眼,他怎会想到娘亲竟然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给自己定下了亲事,而且还是季伯伯的女儿。

若是旁人也还罢了,听娘亲的意思,季辅成亡故全是因为为他祁家cào劳缘故,娘在他弥流之际才许下诺言。

若是悔亲,怎对得起他在天之灵。

可祁俊心中只有白雅一人,无论如何也容不下旁人,故此道:“娘亲,恕孩儿不孝,这门亲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应了。不若用些其他方式补偿菲灵妹子”

“补偿”

钟含真面色沉了下来,“不瞒你说,我已将菲灵认作义女,此时她就住在庄里,此外,你也不要小瞧她一个女孩子,和你年纪相彷,我已扶了她坐上三江堂主之位。你还要娘如何补偿这门亲,你认也得认,不可怜大好青春年华,只能寂寞苦守空房。

能入钟含真法眼,朱小曼姿色自然不差。

尤其身材最为火爆,丰xiōng高挺,翘臀饱满,腰肢纤细。

钟含真当年为丈夫选了这名女子,就是为了拴住他的心,叫他莫把心思全放在远隔千里的祝婉宁身上。

三名女子刚用过饭,正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因着彼此并不熟稔,也不过是相互恭维客套。

见了祁俊过来,邱思莹和朱小曼俱是起身相迎。

两人和祁俊都是熟识的,免不了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随后也不见离去之意,拉着祁俊东扯西扯。

祁俊总不好开口屏退二人,只得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地对付。

不知不觉间已然尽了黄昏。

家中下人来禀,正厅备下了酒宴,请几人过去用宴。

朱小曼道:“俊哥儿,方才呀你来的太急,我这儿可给白姑娘带来些衣物呢,都没来得及换上。要不你先过去,容了白姑娘更了衣衫,好不好”

祁俊看出来,他算是没机会和白雅单独相处了,无奈只好一人先去了宴厅。

一进宴厅,见娘亲和一个少女已经在等候了。

祁俊又有些为难,娘亲身旁那女子正是刚刚提过的季菲灵。

季菲灵和祁俊一般大年纪,身材颀长纤瘦,秀发乌黑柔顺,一巴掌大的小脸上,除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其他都是小巧玲珑。

这也是个有着倾城之色的美女,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楚楚动人之态,极是惹人怜惜。

但祁俊见了她只有尴尬,呆立在门口止足不前。

倒是季菲灵落落大方,甜甜一笑,道:“祁家哥哥,好久不见了,小妹向你问安。”

“菲灵妹子,何须多礼,都是自家人。”

祁俊讪讪笑道。

还了礼,这才迈过门槛,寻了个位置坐下。

钟含真道:“俊儿,该说的话我也都对你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今日我给你面子,不提此事,但你要好自为之。”

“嗯”

祁俊闷声应了一句,不再言语。

季菲灵眨眨明亮双眼,问道:“干妈您和祁家哥哥说了什么”

钟含真微微一笑,慈眉善目道:“没什么,家里一些事情,今天跟他说了说。”

钟含真对待这个义女可比祁家还要和蔼,显是早把她当作自家人看待。

说完,又道:“菲灵,我可要说你,还叫祁家哥哥,多显生分,叫祁俊、叫俊哥,怎么不好”

“哦”

季菲灵扭捏撇了祁俊一眼,羞涩地低下了头。

她自然也晓得这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虽然江湖中的儿女没有太多繁文缛节,不计较婚前相见,可是她一个女儿家却仍然有几分矜持,尤其是被钟含真点过这一句后,再也大方不起了。

祁俊却如坐针毡,怎么都觉得难受,尤其对面的季菲灵,一眼都敢看。

他是男人,又不能低头,只将目光落在眼前杯盘上,眼神空洞,一语不发。

不多时,邱思莹和朱小曼引着白雅入了宴厅,祁俊失神的目光又亮了。

换过衣衫的白雅不再是广寒宫时那般朴素打扮,乌黑秀发盘着成个双丫髻,上chā一柄鎏金坠珠凤簪,发髻梳得很高,镶玉金链垂在美人尖下,把皎洁无暇额头衬得散出澹澹光晕。

白雅显然是施了些脂粉,黛眉弯弯不浓不澹,粉红俏靥好比人面桃花。

只是白雅一张红艳艳小嘴,祁俊却看不出名堂来了,白雅红chún娇艳欲滴,不加修饰也让人觉得涂过chún色,这时根本让人无法分辨。

白雅身穿一件澹紫色白底印花提花绡圆领斜襟袄,逶迤拖地岩白色刻丝织金缠枝纹长裙,身披紫檀色暗纹刻丝蝴蝶葡萄烟纱素软缎。

腰系留宿腰封,上面挂着一个折枝花的香囊,恋足上穿的是宝相花纹云头绣花鞋。

这般打扮,珠光宝气锦衣玉服却毫不流俗,只衬托得俏佳人更加典雅贵气。

祁俊由衷感叹,荆钗布衣虽难掩白雅天生丽质,可她高贵的气质更适应这般华丽服饰。

不要说祁俊瞩目在白雅身上良久,就连钟含真也不由一愣,世间真有这般佳人。

若能和我儿般配成双,也是天作之合。

只可惜事情已经定下,再不容她改变,只好将对白雅最后的欣赏又藏了起来。

她笑吟吟道:“人都到齐了,快入席吧。”

季菲灵的举动却出乎祁俊意料,在白雅入门时她已经站起了身,这时更迎了姐妹相称。

“这”

钟含真迟疑一下,干笑道:“如此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全”

于是祁俊和白雅竟一个方向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两人所居院落竟然只有一墙之隔。

祁俊不免怀疑那季菲灵是故意为之,明明她已许配给我,又为何要我和白雅如此方便来往还有宴席间她对白雅态度,如此热情,这又是何道理祁俊愈发看不清看似天真无邪的季菲灵了。

不仅他不明白,钟含真也是一头雾水,叫了季菲灵回到房中,不满质问道:“菲灵,你今天怎么回事和那白雅为何如此啰嗦,还有你叫她们二人住那么近又是何意”

季菲灵收起甜美笑靥,目中也再无天真,jīng光闪烁,徐徐道:“干妈您以为您非得开他二人么”

“此话怎讲”

季菲灵澹澹道:“不错,我是许配给了祁俊,可是你看她望向白雅的眼神,有多深情,与其拦着防着,倒不如顺其自然,这样俊哥也能知道我的好”

说着话语中带了几分惆怅,几分向往。

钟含真道:“菲灵,为难你了,以后干妈定然不会亏待你”

季菲灵忽然又变做个天真少女模样,俏皮道:“难道干妈以前亏待过我么”

既然和白雅比邻,祁俊怎奈得住独守空房。

尽管院中还有婢女侍候,可一个小丫头又如何看得住他。

祁俊早就将婢女屏退,一个起落就跃墙而过。

跳入白雅院中,蹑足潜踪,探到窗棂下面,不用招呼,白雅已然听到他故意落重的脚步,窗儿开了,佳人就在房中守候。

温香软玉入怀,免不了又是一番激情拥吻。

可祁俊还没忘了正事,艰难开口对白雅讲出实情,把娘亲给他定下亲之事一五一十道出。

白雅深邃明眸盯了祁俊片刻,将他看得心中惴惴,试探道:“雅儿,你伤心了我没有应下的,我要回了这门亲事。”

白雅莞尔一笑道:“菲灵姐姐人长得俊俏,性子也好,难道你不动心”

祁俊怒道:“你胡说什么,我是要娶你的,怎么会要旁人。”

白雅道:“为何不能要”

祁俊道:“你故意气我是不是还是想试我对你真心,我可早就说了,此生定要娶你。”

白雅嘻嘻笑道:“傻哥哥,你觉得雅儿会那么小气么师傅也早跟我提过,若是你有了旁的女子,叫我不要管你。雅儿也不想争什么。这辈子在你身边就好了。你若看得上季菲灵,便应下亲事。何况这关乎你的事业,也该娶了她。”

“不会的不会的我说过永远不叫你受委屈。”

祁俊将白雅抱得更紧,想要把她整个身子都融入体中。

白雅享受片刻爱郎怜惜,正色道:“俊哥哥,你想没想过,今日季菲灵是故意和我亲近,又故意将你我住处安排在一起。她如此这般做,难道不是向我示好,也告诉你,她并不介意我的存在么”

祁俊想来果真如此,季菲灵若有如此用心,真是不能生硬拒绝了她。

能不能掌控三江堂,还不在祁俊所虑范围之内。

他内心倒是对季辅成托孤更加介怀。

但祁俊始终更加在乎白雅感受,他不愿心爱的雅儿受到一点伤害。

白雅和祁俊心思恰恰相反,她不认识什么季辅成,她更关心的是祁俊回到家中,能不能确认他的地位。

和掌控玉湖庄财源的三江堂主结亲,能让祁俊获得巨大利益。

白雅道:“俊哥哥,雅儿知道你为难,不如这事就由雅儿替你做主,明日去和你娘亲说,应了这门婚事。以后雅儿做小也好,做妾也好,总之我们不分开就好了。”

“雅儿”

祁俊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一心只觉白雅是世上最难寻的女子,无论容貌还是性情,再无二人。

火热双chún再度寻到白雅湿润柔软的嘴chún,重重地吻了上去。

白雅毫不吝惜就将丁香小舌送入祁俊口中,任由他吮吸舌尖的芳香。

感觉着白雅的娇躯在怀中不安份地扭动,身子也烫了起来,祁俊知道,他又挑起了白雅的情欲,一只手抚上了饱满的xiōng脯,开始缓慢的揉搓。

“不要”

白雅忽然推开祁俊,退了开。

连连摇头道:“我们忍一忍,不要在你家里”

祁俊明白白雅估计什么,她还是怕声音或是体液露出马脚,从此被婆婆不喜。

他沉吟一下,牵起白雅的手,道:“这次,二人进了一间暗室。

暗室内备着牛油巨烛,点亮之后,整个秘室亮如白昼。

白雅环顾四周,只见这秘室之中桌椅床柜一应俱全,与寻常房间不同,密室内靠着边上一排兵器架上,立着三杆铁枪又有刀剑在旁。

最稀奇是正中甚至有一口水井。

祁俊叹了口道:“这是咱家临时避难的地方,万一要是有难,要么从秘道跑了,要么能在这里躲些时日,我爹交代过,要我时常下来备些干粮,这一走几年,哪儿还顾得上。”

白雅不禁感叹当年齐天盛真是心思缜密,玄机之外又有玄机,暗道之中另藏秘室。

正想着,祁俊已打开柜门,取出一套簇新被褥铺在床上,随后坐了上去,拍拍床榻,嘻嘻笑道:“快来吧,这里谁也不会来,谁也不能打搅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