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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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苗苑和陈默分开的时候大约是晚上九点多,她看着时间还早,顺便过去店里帮忙关门,沫姑娘和米兄热情地接待了她。收拾好店子出门,苗苑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地看着沫沫:“今天晚上陪我睡么”

米陆在背后嗷地一声叫出来:“苗苗你真打算变了娶她啦”

沫沫抬手推他:“边儿去,咱俩在一起再怎么着也是我比较t吧,有点眼力行不行”

米陆嘿嘿一笑:“没看出来。”

沫沫劈手刀向他一挥:“再烦,再烦上了你。”

米陆眉毛一挑,笑得异常有腔调:“now”

沫沫拎着包追出去打了十米远,苗苑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闹,沫沫站在街心里指着落荒而逃的米陆骂:“别让我再看到你小子”

米陆远远的笑声传过来:“大宝明天见,大宝天天见。”

沫沫气得七窍生烟。

“行了,你干嘛老招他。”苗苑笑着过去拽沫沫。

“哎,你讲点理好不好,是我招他吗是他招我好好不”沫沫气结。

苗苑咬着嘴角乐,笑得意味深长。

沫沫警惕地看着她:“苗,你想什么呢一脸的表情。”

苗苑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在想,你和米陆的,与有关的事儿。”

沫沫提着包又打了过去,苗苑惊叫一声,扭头就跑,一路跑回家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好在屋子里暖气还够,双双直挺挺地跳到了床上,挺尸沫沫一手搭着床边那只超级巨型兔:“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上次游乐场里,陈默赢的。”

沫沫嘴巴一张,噢乖乖

“说到陈默,你跟他和好了吗米陆那小子今天回来说,你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执手相对泪眼,竟无语而凝噎。”

“算是,和好了吧。”苗苑有些犹豫的:“其实我现在觉得冷战这个事,现在想想,真的特别没意义。”

“对,我也觉得没意义。”沫沫心中哀叹,姑娘,你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其实说什么和不和好的,也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想想罢了,其实陈默一点都没觉得。”苗苑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语气软软的带着些南边小女子的柔和婉约。

“我现在觉得,之前是我想错了,你说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惦记呢爱一个人,不是就得成天地想着他,想接近他,想拉着他的手,想要抱着他,想永远都不分开,这才是爱情啊”

“那你觉得陈默他不喜欢你”沫沫说道。

“我觉得他是喜欢的,他至少不讨厌吧可是除这之外可能也就这样了,沫沫,我想我真的不能去怪他为什么不能老想着我,为什么不会像别的男人追女朋友那样一天打好几个电话,催着她见面。人家对你的爱就是那么多,你急也没有用,他自己也没办法给你变多点出来,你越着急,他越烦。我在这边急得吃不好睡不香的,我成天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其实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今天本不知道我生过气。真的,我现在觉得我之前那些小心思特别的没意思。”苗苑委屈的哽咽着,抬起手擦眼角,手背上湿湿的。

半晌,沫沫叹息:“姑娘啊,那你现在决定怎么办呢”

“也不怎么办,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不想折腾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没用。”

“其实我倒觉得陈默对你还是挺好的。”

“是啊,”苗苑小声地哭泣: “可是我觉得他对谁都挺好的,客客气气的,我想他一定是喜欢我的,我有时候就是特别搞不清楚他到底想把我怎么样,我们俩处得好的时候就特别开心,可是一转眼,他就把我丢在旁边了。”

沫姑娘按着太阳:“男人嘛,都这样,一口甜一口咸的,你要知道他们不像咱们似的心思那么细,谁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想他了,想看看他什么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我现在也看开了嘛,我不想再跟他折腾了,我今天一看到他,我就知道没用的,我跟他闹,捞不着什么好,我自个在这儿郁个三天五天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下决心的时候好像多威风呢,其实他扫我一眼,我就不行了。今天刚看到他的时候,他那眼神真冷啊,我真怕他不理我,怕得全身冷冰冰的,可是他过来了,握着我的手,我就觉得一下子活过来了,沫沫”苗苑翻身抱着沫沫:“我是不是特别犯贱呢”

“也不是啊,话不是这么说的。”沫沫其实觉得她脑子里挺浆糊的,其实爱情这个事从来都是挺浆糊的,湿乎乎粘稠的那么一团儿,像堆面浆一样。你在外面看着多明白多豁亮的事,那两个人就是看不清,因为他们身在其中,眼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沫沫觉得她现在也被苗苑拉到了那堆面浆里,她现在也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苗苑埋着头:“我也觉得自个儿没出息,可我就是特别特别喜欢他,我一看到他就喜欢上了。”

沫沫轻笑,拍拍她的背。

“你别笑,对,我知道,我以前也常常忽然喜欢这个,忽然又喜欢那个的,可是那些人都一晃就过去了,我现在回头都想不起来他们长什么样。可是陈默不一样,他居然,就这么撞过来了,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在家里,他敲门进来,我那是什么感觉,跟做梦一样,还有后来在摩天轮上面,他抱着我,我就觉得快飞起来了。多好啊,那时候就想,都找着初恋的感觉了,真幸福啊可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没着没落的呢”

“你这叫患得患失,你知道吧,标准的。”沫沫笑着打岔:“将来要是成语大辞典改版,患得患失这个词,就在旁边放一张你的相片,啥都别解释了,那就齐了。”

苗苑咬牙掐她,两个人在床上扭成一团。

“哭了笑,你丢不丢人啊”沫沫笑话她。

苗苑抹抹眼角:“姑娘我恋爱受挫,你都不兴让我发泄一下啊。”

“问题是我觉得陈默这人挺不错啊。”

“你现在开始帮他说好话了,当初谁骂他死狗来着”

沫沫马上举手:“这词绝对不是我发明的。”

苗苑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儿:“反正也不是我。”

沫沫横肘撞撞她:“哎,要睡觉,刷牙去”

“不刷”

“你能脏死”

“脏死算了”

“得了啊”沫沫一把把苗苑给揪起来,扔进浴室:“不就是一男人嘛,男人如衣服,知不知道你姐们我,才跟你如手足呢,别为了一件衣服脏了你手足啊”

苗苑刷着牙,扭扭捏捏地探出半个头来:“可是如今我七手八脚地裸奔了二十几年,对穿衣服的感觉特别地向往”

沫沫握了握拳头,苗苑又迅速地把头给缩了回去。

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躺回去,聊巴聊巴就可以直接睡了,苗苑想起她刚到西安的那一阵,一个人住着这间小屋子特别心慌,沫沫有时候就会过来陪她一起睡,两个小姑娘东拉西扯着各式各样的八卦,聊着聊着一个没声儿了,另一个也就糊里糊涂地睡了。那个时候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没什么烦恼,没大喜就没大悲,没心没肺的,就那么热呼啦啦地年轻着。

可是那时候怎么说来着,她说要寻找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爱情,她要找到这世界上最爱最爱的那个人,对他特别特别的好,然后过得比谁都幸福。可是为什么现在爱情来到了,那个人出现了,她却在幸福的同时如此忧伤呢

难道说,这才是爱情的本来面目

23.

人们常常觉得自己可以改变生活,而其实生活是最强悍的,从来都只有人会被生活改变。

苗苑发现如果你默认了陈默他没事就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的,默认陈默不会像别的男孩子那样贴心,天冷了叫你叫衣服,天气好会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玩,默认他在工作的时候需要全心全意,不会把个人移动通信工具带在身边然后,你就会发现日子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其实人们对幸福的感觉是和预期有关的,有些人吃一碗泡馍小炒就很开心,有些人坐在西安饭庄里都嫌俗,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如果你相信一些事是不正常的,那么偶尔得到的时候就会惊喜。

苗苑觉得我们应该对这个世界保留更多的惊喜,不要把什么都当成是理直气壮的应得的,生活就会更美好。

苗苑想,我那么爱他,不说一辈子,起码前半生就只有他了,那么对他好一点,顺着他一点其实我也乐意的,不是吗如果有些事其实我也不是真的那么介意,真的想生气,就别关心那什么通常的标准了。

给他脸色看,自己也不好受,你不高兴,他不笑了,你更伤心。

苗苑说,姑娘啊,咱都已经这样了,就别自虐了。

陈默敏锐地感觉到苗苑对他的态度变了,不那么别扭,不那么绷着,不那么好像很想,可还是要装不肯的,让他猜来猜去地疑惑着她到底是要不要。当然,对于这样的转变陈默很欣喜,可是至于为什么变了这样深层次的问题就不是靠直觉可以判断的了,陈默确定他想不出,他怀疑真的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女孩子的心思你最好别猜,她们一时恼了一时高兴,一会儿对你好得不可救药,一会儿莫名其妙地说你欺负她。

真的,女人的思维频率与男人从来不在一个脑区,所以对不上是正常的,对上了才是奇迹,要不然心有灵犀怎么会有那么重大的意义。所以陈默决定放弃追究,他是个职业军人,他喜欢向前看,他喜欢目标明确,他不喜欢执着于过去的迷雾,那就像是一个已经完成的任务,如果最后的结果还能差强人意,他就没兴趣为此耗费太多的时间,毕竟力要放在未来。

如果说结婚是一个任务,陈默分析自己,他觉得他干得挺不错,一步一步都走得很顺利,首先他挑到了合适的人,然后,他们相处融洽而欢乐,真的,比他想象中更美好,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纠结的呢

有什么任务会没有风险有什么任务在结束之后会没有遗憾呢

所以一切都挺正常。

通常大家都放假的时候,就是服务行业最忙的时候,陈默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属于服务行业。快要春节了,这段时间的快反准备工作抓得特别紧,过年这几天偷块黄土都比平常要闹心三分,如果有人故意搞事,全城的人心情都不会好。

陈默想,什么叫万一呢万一就是一万天的平静和一天的折腾,可是如果那一天让人给折腾成了,那么另外这一万天就全报销。走过士兵宿舍的时候,他抬头看到一排火红大字:忠诚卫士

陈默叹了口气,所以得时刻准备着啊

成辉乐呵呵地在楼上向他招手,说特警大队的秦队来了,在屋里等着。自从那次陈默技惊四座,秦悦没事的时候就会跑过来串串门子,用他的话说,原来以为你们干武警的就是窝在地里玩擒拿,想不到手上也是有真活的。

干特警的人说话做事都特别牛气,脚步带风,眼中光四,往那儿一站就是个特别扎眼的存在,完全不可忽视,而且站在他十米之内就会觉得被盯着,手脚都不是地方。

男人么,又是军事系统的,好胜心都特别强烈,上次虽然输得没话说,可秦悦还是有不甘心,巴巴地打了申请,以兄弟单位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名义,想跟五队搞一场比武。当领导的怕什么啊,就怕人不争。比武这种事又不花多少钱,又提气,训练时也容易出效果,当然大手一挥就批了,陈默苦笑,心想你是不知道我最怕烦么而秦悦这趟过来,就是来送比武的具体赛事赛程和奖励制度的。

陈默这人最不会敷衍,见面握手,随便接过来把报告翻了两下,随手就交给了成辉,反正全权,你处理吧。

秦悦笑眯眯地凑过来:“到时候陈队长也下场练练”

“行啊”陈默看他那神色就知道说不行一定逃不过的,他就算是拒绝了秦悦,支队长那边还是逃不过,所以他也懒得纠缠。

秦悦没料想陈默答应得这么爽快,就觉得对方好像是已经吃定自己这边的意思,脸上就有点挂不住,说道:“那看陈队长有什么拿手的项目,给你报上去。”

“都可以,你们随便看着办吧,另外,我就不计成绩了就当是跟着玩玩。”陈默心想,他一个少校去抢士兵的奖项,没意思。

秦悦脸上更不好看了:“你这话说得,我也不知道陈队长擅长什么啊不过听说你那老部队和我们这儿也差不太多”

“不,我们跟你们那儿差挺多的。”陈默打断他,表情严肃。

成辉猛抬头,瞧着那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掐上了,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哟,那说说。”秦悦道。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跟你们质不一样,就这像一个屋子,你们就是在门口的那条狗,要吓唬得住人,最好就是让人看到你们就别起什么心思。我们嘛,就是在屋子里面藏着的,最好就是谁都不知道有我们这群人在,最好就是都没人发现我们已经把能料理的都料理了。”陈默不擅长打比方,这在麒麟是一条真理,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把一个人气晕过去,然后还特别诚恳地问你为什么生气。

所以现在秦悦的脸都白了,陈默才略带歉意地点了个头,说:“我也形容不好,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你秦悦咬牙了。

成辉连忙走了过来,把人哄走。

不一会儿,成辉从外面溜进来指着陈默笑:“你啊,你啊”

陈默看他一眼:“你不也没岔开我么。”

成辉挠挠头发:“我是瞧他不顺眼,先前咱们队里跟他们特警队的比拳击,那老小子好面子怕输,从巿体院里借人来跟咱们打。我就想让你呛呛他,可我也没想到你能这么呛着他,人脸都青了,好话说了我一筐才哄回来,晚上请他们吃顿饭,大家一个系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太僵了也不好。”

“气量太小了,心理不够稳重。”陈默道。

成辉笑得想喷:“你得了吧你,当个个跟你一样呐哎,对了,陈默,你有没有生过气”

“当然有。”

“那怎么没见你变过脸呢好坏都一个模样,人都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对你媳妇也这么张脸呐”

陈默一愣,啊了一声:“晚上吃饭老成你约人也问问我的时间,我晚上和苗苗约好了吃过晚饭看电影。”

成辉傻眼了:“那你跟弟妹商量商量吧,老秦真气得脸都青了,你再放他鸽子,他就跟你没完了。”

陈默知道事情难办,拿了手机给苗苑打电话。

苗苑正在收拾准备干活,晚上要出门,她得在下午就把所有的蛋糕都做出来,看到手机上陈默的名字在闪,心里就是一凉,接了电话,轻轻喂了一声,陈默果然就是告诉她晚上的计划有变了。

苗苑默不作声地点头,忽然问道:“陈默,如果我真的今天特别想去看那个电影呢”

“这个”陈默算了一下电影的开场时间,他是约人喝酒开席面,又不是吃盖浇饭,无论如何都是赶不及:“这个恐怕很难,要不然你自己去看吧,好不好。”

“嗯,好的”苗苑收线,握着手机发愣。

沫沫探头过来:“姑娘,抓紧时间别发呆,要约会就得加油干,自古忠孝难两全。”

苗苑把玻璃碗一甩,懒洋洋地说道:“不急了,慢慢来,晚上我不用请假了,计划有变。”

噢沫沫知趣地把头缩回去,郁闷的,陈默这个男人果然很死狗。

之前一直很忙,也没有及时公布消息,今天早上鼓了个劲把照片拍好,图片处理上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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