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客第214部分阅读(1/1)

会的直接授权,如果不是要保密的关系,我早就说出来吓你们一跳了,我操”

说完这段话,男人恼火地推开面前的手枪,走到冰箱前拿出水瓶,大口大口地喝水,以化解先前的紧张和此刻的窘迫。

房间里四名青龙山四科职员皱眉互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委员会那些老人们居然会和联邦政府合作,去对付组织内最强最隐秘的那条大鱼。

“你们先出去吧。”

张小萌放下手臂,对四名下属挥了挥手。

冰箱旁的男人抹去下颌处的水滴,冷笑望着她,说道:“以后做事不要太冲动,我们这些干活儿的人就像烤茄子一样,绝对不能用急火。”

“嗯,明白了。”

张小萌举起枪抠动了扳机,精致的小手枪发出一声清脆的膛爆声。

那个中年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眉心多了一个秀气的血洞,手里的水瓶四处泼洒,哐哐当当,最后落在昨天剩下的烤茄子上,将那些凝结的葱花重新冲散。

张小萌走出门去,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下属们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动,就像是没有听到房间内的枪声,警惕地走在她的四周,护送着她向巷口走去。

“许乐,施清海出事了。”

夜晚的陆军总医院,各幢楼宇间泛着淡淡的舒服的白光。

历届总统和前不久刚刚去世的军神李匹夫,最后都是在陆军总医院医疗小组的注视下平静离开这个世界的,白玉兰陷入昏迷多年不醒的家人,也是在这家医院的特护病房中,当年七月流火之时,邹郁在这家医院里替施清海生了一个儿子,虽然父亲一栏填的是许乐的名字。

施清海并不知道这个细节,但他知道这是联邦最好的医院,而自己现在所需要的某些军用药物,大概只有在这里才找得到。

在杀死六名联邦特工之后,他离开了那片街区,在路上,换了一身全新的衣物,将电话手表之类任何可能被植入定位芯片的东西,全部扔进了地下水道中,然后才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陆军总医院的后门。

淡淡的幽蓝光芒从那个神奇的小仪器里发出,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来回折射,没有透出织物,却成功地瞒过了医院森严的芯片扫描定级。

按照医院住院部索引,施清海艰难地挪动着小腿,走进了一间护士休息室,靠着墙壁难受地急促喘息。他知道对手是联邦政府的人,自然不能用真实身份登记求医,而那些管理混乱的黑市医院,却又根本没有能力治疗,不,哪怕仅仅是缓解毒素的入侵。

陆军总医院的待遇非常好,夜班护士都有自己单独的休息间,施清海自然不知道这间休息间的主人是谁,但从整齐的摆设和精巧的饰物,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姑娘。

施清海脸色苍白,嘴唇上的腊黄铯看着非常诡异,他深深呼吸一声,用力撕开被血水打湿的新裤子,看着血肉模糊的弹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些联邦特工从手法上来看应该是属于军方而不是联邦调查局或特勤局,下手犀利,最关键的是悍不畏死,战斗力惊人,施清海在中毒之后连续格杀数人,终究还是被击中了一枪。

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护士哼着歌走了进来,正准备脱掉粉色的护士制服,忽然间她发现自己的床上竟然多了一个陌生男人,那张清秀的面容骤然变色,细微的几粒雀斑似要随着尖叫声一起飞起来。

然而休息室内却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一片安静。

一分钟后。

“不用害怕,我是好人。”施清海缓缓收回堵在女孩儿嘴唇上的那根食指,温柔解释道:“我知道我出现的有些唐突,请你原谅,实在是有些迫不得已的理由。”

也许是因为施清海坐的太稳,显得从容不迫,磊落光明,也许是因为他笑的太迷人,如桃花盛开于春风之中,让人生不出丝毫猜疑,也许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太平缓,轻柔地像是柳树在湖面轻轻拂动,也许只是因为施公子长的实在太英俊,英俊的程度到了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坏人,更没有人相信以他的长相还需要去劫色。

所以那位长着几粒可爱雀斑面容清秀的小护士,虽然刚才那瞬间已经被吓得眼眶含泪,却异常奇妙地就被一根无力的食指封住了将要脱口的尖叫声,神情渐渐变得平缓起来。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施清海艰难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证件,递到小护士的面前,微笑说道:“我隶属于第一军区特种军战室二处,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了伤,所以来到这里。”

护士姑娘确认证件没有什么问题,警惕而不安地看着他,说道:“那我去替你喊医生。”

终究还是不敢和一个陌生人呆在狭窄单独的空间中,哪怕他长的再好看,没有尖叫已经算是相当给面子,护士姑娘很想马上离开。

但施清海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捂着胸口,抿着薄唇,哑声说道:“不能登记,不能让人知道因为我执行的是秘密任务。”

护士姑娘蹙着眉尖,紧张地看着他和他身后那把明显可见的手枪,脚步缓缓后退。

施清海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低声继续说道:“你已经查过我的证件,但我的证件不能用于登记,因为那样就会曝露我的真实身份,同时我所调查的对象,在政府内部拥有相当大的权力。”

“这听上去是不是太荒唐可笑了”他忽然抬起头来,很疑惑地望着她问道:“因为太像电影里面的台词。”

护士姑娘被他抬头的动作吓了一跳,听到这句话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旋即再次警惕,藏在身后的右手已经摸到了把手上面。

“听上去确实很荒唐。”施清海苦笑说道:“现在新闻媒体都已经没有人报道这件事情,人们早就忘了。”

“什么事情”护士姑娘好奇问道,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握住门手的动作,这是一个虽然有些花痴但足够聪明的姑娘。

“这个不需要保密。”施清海痛苦地低声咳嗽两声,当着护士姑娘的面将手枪塞进被褥下面,低声自嘲说道:“我在查西林的案子,古钟号的事情。”

一阵沉默后,护士姑娘问道:“许乐上校曾经查过。”

“是啊,所以他被驱逐出了首都星圈。”施清海沉重说道,心里痛骂着那个小眼睛朋友。

“可我帮不了你什么。”护士姑娘很坚定地说道:“你的伤口在流血,我坚持应该喊医生来替你包扎。”

“护士小姐,我选择你就是在赌命,我在总医院的事情,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如果让别人知道,我赌输,命就没有了。”施清海肃然望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你坚持去喊人,那能不能让我离开。”

护士姑娘手掌轻轻扭动着门把手,看着面前这个英俊迷人的联邦军官,心情有些紧张,有些不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施清海所说的这些真七假三的谎言固然是关键,但刚才说过,他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所以他直接昏了过去。

护士姑娘愕然望着昏迷在床上的男人,看着他如花般的眉眼迅速黯淡,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根本忘了转身离开。

十分钟后。

“少校,刚才看证件,只有公民编号,没有姓名。”

“我们是特战室,经常需要伪装身份,所以姓名经常换。”

清秀的护士姑娘鼻梁旁的雀斑可爱地挑了起来,她不安地望了一眼门外,又低头继续替施清海腿部的伤口止血,小心翼翼问道:“我能知道您的姓名吗真的那个。”

施清海舒服地半倚在护士姑娘的休息床头,微笑回答道:“我叫公子施。”

“龚子思好复杂的名字。”护士姑娘抬起头来,望着他微笑说道:“叫你老龚好不好”

施清海眯起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笑眯眯极缓慢地回答道:“好啊。”

护士姑娘这才发现这个称呼有些问题,害羞地低下头去,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将伤口包扎结束,才抹着额头汗珠站直了身体,说道:“只是暂时止血,必须抓紧时间把弹片取出来,不然会出大麻烦。老龚子思少校,其实既然你肯相信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医生呢只要你说明任务情况,医生们肯定愿意帮你。”

“医生最讲究规矩,怎么可能允许我不登记再说如果住在病房里,最后还是会被人发现。”施清海望着她微笑说道:“姑娘,能允许我就住在你的休息室内吗”

护士姑娘不安回答道:“可你的伤怎么办”

“能不能麻烦你夜里的时候,去取几份手术器械”

“你打算给自己动手术”

“是啊。”

“你会吗”

“喔,我是无所不能的公子施。”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 病栋

清秀护士小姑娘,有一个很家居的名字,叫做黄丽,大概是因为名字像那种鸟儿的关系,她的声音清脆好听,鼻尖旁散落着几粒俏皮的雀斑,走起路来没有什么声音,感觉格外轻灵。

她端着饭盒走到休息室外,轻轻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悄悄地走了进去,然而却没有马上走进帘后,看着正在打点滴的男人背影,下意识里捂住了额头。

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魔,居然真的收留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病人。是的,龚子思的军官证件没有任何问题,但她做出如此冒险的决定,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女孩儿潜意识里都拥有的冒险冲动渴望还是仅仅因为这个军官长的实在太迷人

黄丽自嘲地笑了笑,掀起帘布走了进去,将温热的饭盒放在桌上,检查了一遍输液电子泵上面的数据,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问道:“要不要拿个麻醉泵过来”

“不用了,谢谢。”施清海微笑看了她一眼,指着小腿上包裹好的子弹创口,说道:“没碰到骨头,不需要骨膜复位,没有那么痛的。”

“对了,这是你要的血清蛋白和抗凝剂,还有三份重剂锡片。”黄丽从包中取出药瓶,疑惑地看着床上的施清海,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些东西”

“我有dvt。”

施清海打开药物开始服用,没有把谢谢二字说出口,心里却清楚,即便是陆军总医院,想要弄到这些军用药物也非常困难,面前这个可爱的护士小姑娘,可以说是天真幼稚好骗,但这何尝不是一种纯朴干净的善良。

“深静脉血栓”黄丽努力回忆着护理系选修药剂学上面的内容。

“是的,你看我现在这种状况又不可能去洗血,只好用药物顶着。”施清海皱着眉头,强忍着药物在胃部造成的灼烧感,沉默片刻后卷起衣袖,望着她诚恳说道:“黄丽,能不能帮我验一下血”

“没问题,电子频谱仪就在隔壁。”

黄丽甜甜一笑,极为麻利地取出取血针和束缚带,套在了施清海的手臂上,纤细的手指在他光滑的肘弯中快速摩擦。

“可能需要动用离心泵。”施清海看着鲜红的血液缓缓进入她手掌里的小细透明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可能需要一整套蛋白压解程序,所以必须做血清常规化验。”

“蛋白压解程序我不懂。”黄丽取下抽血计,望着他问道:“需要什么仪器和药剂”

“呆会儿我给你开单子。”施清海回答道。

黄丽下意识里又捂住了额头,淡粉色的护士帽快要倾落在乌黑的秀发之后,她瞪圆了双眼,带着股傻乎乎的劲儿感慨道:“你怎么什么都懂难道军校里面还教临床医学我看你的水平,完全可以进我们医院当主治医师了。”

施清海很习惯小女孩儿用崇拜震惊的目光望着自己,倚在床头笑着回答道:“夸张了不是我说过很多遍,我可不懂生孩子。”

时间已经入夜,休息室内响起压抑的咳嗽,施清海抹掉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的黄豆大小的汗珠,在护士姑娘心疼的帮助下,沉沉睡去。

被张小萌的电话惊醒之后,许乐再也无法入睡,穿着睡衣的他叉着腰站在窗口,看着西林落日州那轮刚刚探出头来的朝阳,浓眉蹙的极紧,忧虑地根本不像是他。

压抑着心头强烈的不安,扶着后腰像石头一样等待了四十几分钟,首都特区那边终于有了回音,顾惜风在视频邮件中报告,昨天上午十点钟开始,联邦调查局没有提高安全等级,但很明显三个州的大楼有异动,可是出现在计划外区域的,偏偏是一军区特种军战室的特情人员。

至于施清海的下落,顾惜风没有任何头绪,或者说整个联邦政府都没有答案,因为他监听的那些部门似乎也正在寻找某人,试图确定某人的生死。

因为关系到施清海的安全,许乐根本没有理会部队的规矩,直接联系上已经回到s1的七组队员,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家伙,然而令人不安的是,顾惜风熊临泉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痕迹,自然也无法给予施清海任何帮助。

更恐怖的是,顾惜风已经确认,对施清海出手的并不是联邦调查局,而是联邦军方的特战部队,这种特战部队和当年的七组很相似,最擅长的便是暗杀狙击之类的特殊任务,所以许乐非常担心那个家伙的安危。

抱着脑袋坐回沙发上,窗外炽烈却没有什么温度的秋日阳光透了进来,将许乐半佝着的上半身在地上画了个黯淡的影子,他沉声问道:“你还没有查到”

询问过后,联邦中央电脑在他的左眼瞳中即时浮现出一行白色光符。

“查不到。”

许乐坐直身体,眼睛盯着烟灰缸上那半根一直燃烧却忘了去抽的三七牌香烟,声音微哑质问道:“你怎么可能查不到”

“就是查不到,公民施清海的芯片信号中断,无法定位。”

许乐的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几丝,咽下口水,艰难问道:“他是不是死了”

宪章电脑停顿了相对而言比较长的时间,回答道:“应该没有,只是无法定位。过往数万年里面,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比如重金属矿层的屏蔽,比如信号中继站被电磁风暴干扰。”

“但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这种长时间无法定位并不常见。”许乐仰躺在沙发上,眼眸里没有什么表情,说道:“当年你通缉大叔,他用的是芯片置换,所以你无法追踪。这种长时间无法定位算什么”

“异常情况一至七十一号,曾经研发出一种微型信号屏蔽仪,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幔波伪装仪,这种仪器能够起到一定作用。”

“你的意思是说,施清海这时候应该没有死,而是启动了那种仪器”

“是。”

对于那个泛着幽幽蓝光的设备,许乐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像过,施清海的手里居然也有一个,他蹙着眉尖,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忽然开口说道:“如果宪章局工作人员进行人工定位,会不会判断施清海已死”

“不会,因为我会进行技术支持,提出三y重合定位忽然消失的非逻辑疑点。”

“如果你沉默,宪章局就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是,如果需要我沉默,我需要授权。”

“我授权你沉默。”

秋日阳光中,许乐揉着眉梢胀痛的地方,向联邦中央电脑发出了授权,于是遥远的s1春风之中,宪章局向联邦各个要害部门确认了施清海的死亡。

陆军总医院住院部大楼,属于女护士的休息室并不大,南面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对着楼下的草地绿树,互通着新鲜的春日空气。

上衣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弹匣全满的手枪放在枕头左侧,右侧下面便是那个能发出蓝光,能阻挡宪间光辉的神奇小工具,施清海的目光从窗口收回后,便自然落在这件小工具上。

当年在流风坡会所后面的洗碗房边,那名从曹家叛出投奔革命的传奇情报领袖,一面吸着烟说出自己患癌将死的事实,一面将人生最重要的遗产留给了两个人,他把青龙山四科这片深海给了张小萌,把那片幽幽蓝光给了施清海。

门被推开,气喘吁吁的黄丽夹着雨伞和饭盒走了进来,大概是因为走的太快的缘故,小护士的脸蛋红扑扑的,就像一个苹果。

她一面擦拭餐具,一面解释道:“二食堂今天做冬瓜炖排骨,听说味道相当好,一点合成味儿都吃不出来,所以我跑到外科大楼去打的,来晚了些。”

施清海微笑望着这个善良可爱的小护士,没有说什么。他藏身在这个狭窄的护士休息间已经有两天时间,明显可以看出,小护士在医院里没有太多的朋友,似乎在首都特区也没有什么家人,所以有大把的时间用在照料他上。

黄丽用金属汤匙仔细地将米饭压进排骨汤中,加了一些橄榄菜,搅拌均匀后端到施清海的面前,看了一眼他左手上的输液管,笑着说道:“要我喂吗”

“还是自己来吧。”

施清海收回膝盖,把饭盒搁在上面,缓慢地进食,偶尔低声咳嗽两下。

黄丽静静地看着这个神秘军官英俊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热,下意识里用被雨水冰着的手搁在脸颊两侧,低声说道:“这两天食堂里的人都在笑我吃的太多,居然,居然有人猜我怀孕了这都怪你。”

施清海抬起头来,无辜地望着她,直到将她的脸从红苹果望成了早上初生的太阳。

“不,不是那个意思。”黄丽绞着手指慌忙地解释着,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有男朋友吗”施清海忽然开口问道。

“没有。”黄丽小护士大概是想到了某些往事,细眉前端蹙了起来,似乎隐着某些极深的伤心。

“看来有很多没长眼睛的男人啊。”施清海微笑起来,依旧迷人,只是嘴唇颜色有些发紫,笑容有些艰难。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三十章 涂紫口红的漂亮男人上

施清海对雀斑小护士说自己患有dvt,这种叫做深静脉血栓的疾病并不致命,表征当中最明显的便是嘴唇会发紫,所以她被瞒了过去,并不知道那抹紫代表着毒素正在缓慢而坚决地入侵某人的循环系统。

紫是一种很诡异的颜色,科学家们早就得出过相关的实验结果,人类最难以接受的食物颜色便是紫色。但两性专家又得出过另一种实验结果,女性最愿意接受的男性口红颜色正是紫色。

这代表女性很愿意品尝男性嘴唇上的紫色口红,却不愿意吃紫色的菜,这中间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就因为男性嘴唇上的那抹紫代表着妖艳和超越性别的美丽

优秀而傲娇的男人,尤其是那些敢涂紫色口红的男人,往往不怎么在意大多数人在意的东西,他们更看重活着的时候散发光彩,选择那种尽情嚣张的散发方式。

就像如今的施清海一样,他英俊的面容因为消瘦而变得越来越魅惑,和紫色嘴唇相衬着的眼眸像星星一样幽深,在夜深人静的医院房间中,听着血液透析机和离心泵的声音,叼着烟卷,眸现不屑,望着窗外两轮月,带着傲娇味道狠狠咒骂道:“去死去死去死”

虽然让死去死是很吊的表达方式,但生死终究还是人世间最艰难的问题。

很难有人完全无畏地面对死亡的到来,慷慨就义并不难,再怎样混帐的老人年轻时被热血冲昏大脑后都能尖叫着抛头颅引一快,但从容赴死的难度却太大,只有那些最坚定的信道者或革命者才能做到。

所以曹秋道走的时候很平静,提前很长时间就在洗碗池的污水泡沫间淡然定了后事,然后死地悄无声息,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墓地在哪里。

施清海虽然无组织无纪律无情操对异性无情只愿操从而显得有些操蛋,但他的革命意志无可怀疑,尤其这种意志是他经过多年审慎冷静考虑不曾动摇丝毫的自觉意志。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绝对不会提前就向生命举手投降,直到确认最终无法活下去,那么才会考虑怎样去死,怎样死才有价值。

这个过程,他很冷静,真正的淡定从容,所以格外优雅。

挂着粉红色小熊挂坠的小屏幕私人电脑,无论是从外表还是性能上看,都不能成为优秀特工使用的工作台。

施清海没有任何意见,抱着黄丽的小电脑,津津有味地看完了最新一期政论最大党节目,然后忍受着数据流的缓慢,等待着商用卫星地图的打开,在那片分辨率约为半米的电子地图上认真地标注着行动细节。

他很认真地拟定着计划,就像这个狭小房间里的输液设备和透析设备无比认真地进行着蛋白解压程序,这个疗程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清晨时分,美妙的光束从春树的枝丫间透了过来,又极幸福地穿透小窗玻璃,落在施清海的脸上,让他从沉思中惊醒。

忙碌一夜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上的那抹紫却更深了些,衬的眉眼格外妖魅漂亮。

从腰带扣里取出通讯芯片,极其熟练地放入花一百八十元购买的粗笨上宪历电话中,施清海拨通了一个私人电话号码,他很少打过这个电话,甚至连许乐都不知道。

“您好,这里是三林联合银行贵宾部,尊敬的vip年费会员贵宾,非常荣幸接到您的来电,因为您此次来电号码未曾登记,所以麻烦您报上自己的卡号以及十八位螺旋密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性工作人员轻柔温和的声音。

施清海报出卡号和密码,待户头核准后继续说道:“通知法务部入线,我需要律师做线上见证。”

“好的,请稍候。”

大概一分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准备就绪的声音,施清海从床边取出香烟点燃,眯着眼睛说道:“现在户头下面的资产情况怎么样”

“龚先生,根据您在七年前自主拟定的投资计划,该保密帐户内的资金被均分成三份,分别购买了s2环山四州和平重建债券,果壳机动公司军用机甲分部的股票,以及联邦晶矿联合体的股票。”

电话那头的律师及金融师不知道见过多少古怪的委托请求,然而看到这个保密帐户七年来的投资记录时,声音依然止不住颤抖起来。

七年间联邦发生了很多大事,青龙山反政府军与联邦政府大和解,果壳机动公司研发成功mx机甲,联邦部队成功进入帝国腹部,占领了富有晶矿的x3星系,正是其中的三项。

问题是七年前反政府军正和政府军血战连绵,果壳机动公司工程部的新式机甲计划陈纸柜中,尤其是当年的晶矿联合体,因为联邦晶矿资源匮乏的缘故,已经快要无法支撑六百万员工的工资,濒临破产边缘

谁能在七年之前就推测到这三件大事的发生,从而毫不犹豫地买入利益相关方的债券和股票这已经不再是投资眼光的问题,而更像神乎其神的命运预测

这个秘密帐户的主人神奇般地把握住了联邦政治经济局面的大势,从而获得了匪夷所思的投资回报,单以帐面数据计算,这个帐户毫无疑问是七年来联邦的投资最强者。

以至于电话那头三林联合银行的金融合算师,在震惊之余,忍不住打破了职业规矩,极为诚恳地邀请他到三林银行总部大楼一叙,替总裁先生表达了强烈的请贤渴望。

电话这头的施清海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他知道自己可以成为联邦最优秀的基金经理,最优秀的医生或是律师,然而那又有什么意义那些并不能改变什么。

“资产全部变现。”他对着电话说道,“然后全部用来购买你们银行的基准股票,再替我做一个信托计划。”

“是的,龚先生。”电话那头的律师问道:“请问信托计划的受益人是谁”

“他叫邹流火,公民编号是”施清海又点燃一根香烟,缓慢地报着数字,然后按照银行的要求,进行了极为麻烦的数据认证。

挂断电话之后,施清海开始发呆。药液缓慢无声地滴注进他的静脉,清淡的晨光缓慢无声地润泽着他紫色的嘴唇,他在回忆自己的这一生,越来越觉得自己亏欠过很多人,很多女人。

于是他拿起电话,开始拨打一个个电话号码。

这些电话号码的主人散布在联邦各州,甚至有一位远在西林落日州,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各有风情的女子,都曾经和他有过露水姻缘,奇妙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些电话号码,这种记忆力实在有些惊人。

电话那头有的是忙音,有的是空号,有的在施清海自报家门,然后温柔讲到某个雪夜曾在某个酒店,试图帮助对方唤醒美好回忆之时,便被用力地挂断,就像那位女子在惊慌地躲避某个恶魔。

但电话那头更多的女人则是对施清海的来电表现出无比的惊喜,依然年轻的姑娘惊声尖叫,成熟的妇人低声沙哑诱人地问何时再会,难以掩饰那份激动,甚至有两位女子激动地直接晕倒在卧室之中。

施清海没有给邹郁打电话,这轮电话的最后一个,他拨给了当年陪他用脚步量遍海岛沙滩美好的那位美丽姑娘。

“喵喵,我是公子施,你现在还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女孩儿有些犹豫不自信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你是老龚”

恶趣味而无耻的施公子拿着电话,手指微微用力,前一段时间他曾经对许乐说过,这一生有过那么多异性陪伴,如今细细想来,却最难忘记南科州海滩上的她,这是为什么

大抵是因为当时以为麦德林必废,自己可以真正放松,甚至可以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且那片海滩实在是太美丽。

所谓正确的人,就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见的人。

“是我。”施清海用食指指腹轻轻搓揉着嘴唇,却无法把那抹紫像花瓣里的汁一样搓淡几许,“很久不见,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看你现在过的好不好,你现在还是在当老师吗”

电话那头的姑娘沉默片刻,有些慌乱低声回答,就像只乖巧的小猫那般喵喵着:“是,是啊我还在当老师,现在在望都十七小学,你呢你还好吗现在在做什么”

“你在望都”施清海的眉尖微微皱了起来,想着那个并不遥远的地方,下意识里往窗外望去。

他没有去问这个叫喵喵的姑娘为什么换了城市,隔了这么长时间,却依然保留着以前的电话号码,因为他怕听到一个过于言情伤感的答案。

“我一切都好,只是打电话看看你怎么样,然后感谢你曾经在生命中带给我的那段美好时光,再见。”

说完这段对每位女孩儿都认真重复了一遍的话,施清海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紧抿着淡紫色的唇。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三十一章 涂紫口红的漂亮男人中

黄丽下了夜班,没有回那个没有什么热乎气息的家,而是习惯性回到了只属于自己的休息间,虽然休息间里现在多了一个男人,也多了很多热乎劲儿。

小护士和施清海在聊天,她皱着可爱的鼻尖,对烟雾表示强烈的不慢,手中打毛衣的针却没有停下来,她觉得这种生活很紧张,很刺激,却不想停止。

“你有没有什么平时非常想干,却怎么也不敢干的事情”

施清海仰躺在床头,叼着香烟,眯着眼睛,像色鬼一样看着漂漂亮亮的小护士,问题是他的嘴唇太紫,偏生眉眼又太正,所以色鬼变成了某种宗教壁画里的迷人存在。

“你怎么这么坏”黄丽害羞地深埋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敢盯着串了行的毛衣针:“亏你还是个联邦军官。”

施清海被呛的连连咳嗽,赶紧解释道:“我是认真的。”

黄丽皱着眉尖抬起头来,雀斑在上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忽然认真开口说道:“我被男朋友甩了,你能不能帮我出气”

“好。”施清海回答的很简单直接。

“你不问问是什么情况”黄丽惊讶地睁大眼睛,捂着嘴唇问道。

“拜托,我是做间谍的,哪有这么多时间去研究这些事情,答应你做就是了。”施清海挥了挥手指里夹着的香烟。

“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你说的特情人员。”

黄丽有些恼怒地放下毛衣,替他冲了杯高浓度蛋白粉,沉默片刻后解释道:“我男朋友找了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我知道这种事情很正常,我现在也不喜欢他,可就是不想让他过的太得意,所以想找个很优秀的男人去气气他。”

“我喜欢你的性格,虽然老套了些,没有什么新意。”施清海伸出大拇指,说道:“而且要找优秀男人去气别的男人,我肯定是全联邦最佳选择。”

“德性。”黄丽嘲笑道:“赶紧把病治好,不然看见你的紫口红,别人会以为你是特种行业的人。”

施清海笑了笑,却不生气,问道:“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姜睿。”黄丽微微低头说道:“病理部最有前途的医生。”

狭窄的休息室内有个更狭窄的洗漱间,黄丽怔怔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信任那个神秘的联邦军官,为什么会把情伤的故事全部讲给对方听。

忽然间她有些后悔,看着镜中一时绯红一时苍白的脸颊,咬着下嘴唇,低头想着,这个家伙看着坏坏的,但长的真的很好看亚,希望他不会误会什么

“你中毒了为什么不说我已经查过了,你要我帮忙偷的这些军用药物,是用来治疗神经类毒素的药物。”小护士紧张地望着施清海,颤声说道:“医生都不知道这些药物的用法,最后还是在1区论文体系里查到的文章,问题是这种治疗方法还处于试验阶段,你难道要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那不然怎么办”施清海没有想到这个糊涂的可爱雀斑小护士居然会通过药物发现了自己身体内的问题,微微一笑温柔说道:“你好心地把我藏在这里,晚上就睡在我的脚边,我虽然没有说过,但真的很感激你,我可不想给你带来太多的麻烦,这种病找医生治和我自己治是差不多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中的什么毒,但看情况透析和滤血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应该去找医生,进行临床大换血也许会有机会。”

黄丽紧张地盯着他,眼睛里湿湿的,像是急地要哭了般。

“没那么严重,我身体已经好多了。”施清海笑了两声,拍拍小护士的肩膀表示安慰,心里却清楚临床大换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联邦特种军战部队用的毒药太厉害,施清海相信这支黑暗部队以前恐怕都没有用过如此昂贵而稀有的药物,他的反应和救治手段已经足够及时和准确,可依然无法阻止毒素的侵袭。

“你没有变好,我这几天天天看着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黄丽紧张恐惧地说道。

是的,施清海的身体没有变好,如果不是当年接受特工训练时,曾经长达三年不间断摄入微量毒素以提高抵抗力,或许他这时候早就已经昏迷在病床之上。

“除非大换血后做骨髓移植手术,才有希望活下来。”

看着泫然欲泣的小护士,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儿会如此信任自己的施清海,在沉默片刻后决定说出实话,微笑着说道:“但我不想做,至少现在不想做。”

“为什么”黄丽小护士擦掉脸上的泪水,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问道。

“有很大的可能会瘫痪。”施清海皱了皱鼻子,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距离,“非常大,所以没意思。”

“活着就有意思。”小护士紧握着小拳头,用力地反驳道。

“如果来世可以转生,却只能当动物,你愿意当一只老鹰还是一只乌龟”

施清海低头吸着香烟,淡紫色的嘴唇非常鲜艳夺目:“所以对于生命而言,活的潇洒永远比死的缓慢更重要。”

小护士睁着微红的眼睛,倔犟说道:“为什么不当兔子”

施清海笑了笑,依然低头玩弄着手指间的碳芯过滤嘴,说道:“我喝过最好的酒,开过最快的车,开过飞机飞船,玩过最猛的枪,上过最漂亮的女人,这辈子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为什么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因为这是席勒早期剧本里花花公子的公用台词。”

“上过最漂亮的女人”黄丽笨拙地嘲笑他,试图说服他,“花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