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1/1)

家米铺都会无人光顾。

笑笑坐在茶楼里向窗外望,听着人们茶余饭后的议论声,不觉扬起嘴角,她要的就是这种效应,虽然去掉成本根本一点银子也挣不来,但是只要能把李家米铺顶下去,即使是赔钱她也一定要做。

被抱在怀里的佑妖可能是因为头一次吃到外面的食物,对着桌上他唯一能吃的j蛋羹正奋力的吃着。完颜雍则不时的给笑笑夹着菜,在外人眼里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来江南也快十天了,但是李家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对于这种安静的态度,笑笑并不认为是好事,看着叶九大步的从楼下走上来,还一脸的忧色,笑笑放下手里的筷子,想必一定是李家米铺那边的事情了,不然叶九怎么会是这种表情。

叶九刚要欠身子,就被笑笑出手拦住,压低声音道:“坐下说吧,外面人多,不要引起人的注意。”

完颜雍也点点头:“是啊,何况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外人。”

一句话,说的笑笑和叶九一愣,笑笑眼里闪过愧疚,完颜雍的话内藏暗意,是在指责她把叶九都可以当成自己人,却对他有所隐瞒吗?还是因为有愧于他,他无心的话,她才会多想?

叶九坐下,压低了声音,一脸的严肃:“李家那边有动静了,他们也照咱们的方法开始吸引客人。”

笑笑听后也一脸忧色,猛虎压不过地头蛇,何况在这江南几乎所有的田地都是李家的,他们不论压多少价钱,都不会赔钱,毕竟自己的地种出的米,卖多少银子就得多少银子。

可是他们不同,他们的米都是从周边四国运来的,又是从农民手里收的,如果这样下去,不只是赔钱的事了,只怕被赶出应天王朝的要是他们了。

“哼,既然这样,咱们就换种方法,你传下去,咱们从今天起,不送米了,米价每斗涨二两银子,每买二斗可以抽奖,抽到奖励还有奖。”

“抽奖?”叶九和完颜雍一脸的不明,那是什么东西。

笑笑拿出帕子给儿子擦着嘴,狡诈的扬起嘴角:“当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对叶九招招手,见叶九靠过来,笑笑才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一旁的完颜雍看叶九眸子越来越亮,还不停的点着头,虽好奇想知道是什么,但是看到笑笑一身的干劲,却知足的笑了,能这样陪在她身边,又有何不知足的?

隔日,张记米铺前大敲铜锣,俗话说的好,这可是千百年传下来的美德,只要哪有热闹看,哪里聚集的人就会多。

看着一个挤一个,貌似人山人海的仗势,叶九高高站在简单架起的台子上,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对于一个米铺突然架起台子,众人当然是好奇,所以很快喧哗的人声就静了下来。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张记米铺,为了感谢众人的支持,今日特举办这个抽奖活动,只要一星期之内买张记米铺米的人,一起买过两斗米之后都有机会抽奖。奖品更是丰厚。”

说罢叶九摆摆手,立在一旁的下人才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在叶九面前停下,叶九伸手拿起盘子里的东西,对下面的众人扬了扬:“这是一张四合院的房契,那个箱子里的其中一个纸条上写着房契,谁抽到了,这房子就归谁了。”

边说叶九空着的另一只手指了指脚下放的大木箱子,下面的众人一听到这个消息,一下炸开了锅。

“买米就可能抽到房子,真有这好事?”

“是不是骗人的啊?怎么可能?”

“而且那箱子里到底有没有放进去房契的纸条谁知道啊。”

叶九玩弄的扬起嘴角,佩服主子有先见之明,又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才朗声道:“为了让大家放心,这房契的纸条现场写,哪位仁兄可上来代写?”

因为这围观的本是一些平常百姓,但是因为说的内容新颖,也慢慢吸引了一些世家子弟和文豪书生,只见其中一个身着华丽的书生举起手里的纸扇:“可否让在下代劳?”

众人一看举扇之人,那不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梦家大少吗?如果要他代写,自然是信得过,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那梦家大少也走上台子,扬起手里的笔在纸条上写下了房契两字。

在梦家大少要放下笔时,叶九拦住他,又用响亮足以让下面众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请梦少在写两张,因为这里有三张房契。”

语罢,叶九将折好的纸条当着众人的面扔到箱子里,又让下人伸手在里面搅了几下,一切弄完后,才等着梦家大少继续下笔。

对于这突然的话,梦家大少也是一愣,最后扬起玩弄的嘴角,又快速的写下两张,同上次一样被扔到箱子里,埋在了众纸条当中。

对梦家大少欠了欠身子,台上又剩下叶九一个人时,叶九才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的众人道:“这里面有三张房契,不论是谁,即使是买三次米,三次都抽到房契,这三张房契也是他一个人的。”

下面早就在叶九让梦家大少写下三张房契时变得安静,如今这百十多口人,也是静的几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

“既然如此,本少爷也来抽抽看。”一肥头男挺身走了出来,更是一边往身边的下人手里扔了一锭银子,只见那下人也去买米。

因为房契的诱惑,买米的热情也被带了起来,而这些买米的人中,大多数是那些富家子弟,而说是买米,最后连米也不要了,只要这斗数,然后去试手气抽奖。

前两天箱子里的纸被抽掉了一层,还是没有人抽出来房契,人群开始有些动摇,抽的人也少了一些,但是当第三天时,竟然被一穷苦老头只买的两斗米抽走了房契,见真的有人抽到了,人们的热情又兴奋了起来。

笑笑抱着佑妖再次坐在茶楼时,此时最热闹的话题当然还是张记米铺,而且这几天的观察,江南的李家米铺就没有卖过米,笑笑不但把前些日子里的亏欠赚了回来,更是挣了不少。

“主子,七天之后还要继续弄这个抽奖吗?”

笑笑对叶九摇摇头:“七天之后咱们就在换个方法,只怕不用等七天,李家那边又照学咱们的方法了。”

完颜雍也淡淡一笑,戏弄道:“这几日,你到是把李家那边了解个透了。”

“是啊,就凭他们那样的脑袋,也只是会照抄别人的东西罢了。”笑笑捏了捏儿子的脸,下一句话却是对佑妖说的,“儿子,你说他们是不是蠢货?”

呃……

叶九有些不明白,为何主子平时看起来挺大家闺秀的,怎么有时会突然骂出一句让人难以下咽的话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笑笑的话被隔壁的人听了去,而且一脸怒色的走了过来:“你骂谁是蠢货?”

“咦?怎么朗朗乾坤,还有捡骂的?”笑笑装嫩的眨眨眼。

那清秀的小书童怒盯瞪着眼睛:“哼,我刚刚明明听到你骂我们李家米铺是蠢货?难不成你们就是张米记米铺的?”

听了他一席话,在场的三个同一个表情,就是那种只知道有一个死对头,却没有碰过头,更没有见过面,今日在无心准备下,竟然主动找上门了。

笑笑一直苦于那李家米铺的神秘主子是何人,今日有人主动送上门,岂会不用尽全力见识见识那神秘主子?所以将佑妖往完颜雍怀里一放,起身走到那小书童面前,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又驺驺嘴的摇了摇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妇人在相公面前如此不知羞耻的看一个男人。”那小书童显然被笑笑打量的有些慌了阵脚。

“男人?这楼上是有些男人,但是如果你说你是男人?我看不尽然吧。”笑笑的一番话逗得楼上其它桌的人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也算明白为何张记米铺能这么引人注目,原来是有这么个女主子在后面,在看看他们平日认识的李家小管家,那窘迫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的威严?

“我哪里不像男人?你这疯女人,我可是李家米铺的少管家,你竟然这般羞辱我。”书童的双眸已开始喷火。

“呀,原来还是个管家?啧啧,不过你说我羞辱你,这从何说起呢?难不成李家米铺因为有点米,就可以横行霸道诬蔑人了?”

笑笑委屈的模样,让看热闹的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毕竟他们因为坐的远,并没有听到开始笑笑说李家米铺的那句‘蠢货’,而从一开始听到李家少管家站起来到现在,几乎都是他在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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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唱着歌谣】

李家米铺的小管家,代替主子时常在外走动,却也没有见过这般不讲理的女人,一时之间被笑笑的话堵的哑口无言,那清秀的脸颊慢慢涨红,似乎那眸子里也升起了水气。

笑笑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白晰的手伸出捏住他的下巴,一副胚子的样子:“我说管家,难不成以前是小受出身?”

“小受?”当众被一个女人非礼,又听不明白她说的话,这小管家眼里水气越集越多。

对于笑笑的话,四周看热闹的也听不明白,都一脸思考的表情,眼睛更是没有离开过小管家身上,那小管家平日里威风凛凛,走到哪里一听说是李家米铺的少管家,哪个不巴结他?

而且在这江南又有几人不认识他的?就是平日在府里,主子也从不深说过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股羞辱感聚在心头。

正当他要发作时,这有些寂静的气氛,被楼下慢慢走上来的脚步声打破,那沉稳而有节奏的声音,似乎有什么魔力,让人不觉间凑耳去聆听。

笑笑去细听,她是想这小管家在这里,那是不是在等着他的主子?如果是那个这脚步是不是?李子丞?会是自己的那个子丞吗?她在等。

小管家静静的等着,是因为他等在这里,确实是主子先要他在这里等,所以此时他多希望上来的是主子,这样就可以让眼前的妇人见见主子的厉害。

众人安静,本就是因为看到这二人的热闹,二人静下来了,都在等着下现要发生的事情,只怕此时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错过什么精彩。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嫩而有些红润的小脸上,微微翘起的朝天鼻,一双小眼睛正四处看着表情怪异的楼上众人,最后落到对峙的两个人身上,确切的应该说是小管家身上。

那上来的年轻,不,应该说小童慢慢的走向小管家,笑笑看着因为快走还有些微喘的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难怪那脚步声听起来稳重,或是他开始一时急急的跑着,马上要到楼上时,才有些力不从心的迈着沉重的步子。

这就是李子丞?听闻李家米铺都是由李家夫妇的儿子管理,难道这就是?笑笑一脸的失望,脸上的失望尽被完颜雍收入眼底,他浓眉也微微皱起,眸底更是闪过一抹心疼。

上来的小孩清了清嗓子:“一根,主子说不来了,要我来通知你一声,不要在等了。”

笑笑眸子一亮,原来这不是那背后的主子,那就是说还有希望了,而且听这小孩说的话,一根?原来这小管家叫一根,还真是不错的名字。

见笑笑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最后落到s处,小管家锖以她可能在想什么,脸瞬间变的更红:“荡妇。”

语罢,扔下这送信的小孩大步的向楼下冲去,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李家米铺的小管家有这样一出,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那小孩显然比一根有礼貌,对笑笑憨厚的笑了笑,朝天鼻也是翘,然后才跟着下楼追去,虽然被骂,但是又不吃亏,让李家米铺成为议论的话题,又是少管家的‘横行霸道’,想必那幕后的主子快出来了吧?

抱着佑妖,一行人才离开茶楼,对于热闹的街道,佑妖二目炯炯,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是个在正常不过小孩的反应,那凤眼更是眸清似水,唇似樱红,黑色的头发乌亮柔顺,小巧玲珑的模样,霎时引人喜欢。

也许是因为想念佑寒,所以对于佑妖,笑笑给予了太多的爱,更是因为一直忙于米业小时少抱着他,现在可以有时间陪他了,几乎不离手。

有时她会想佑妖突然不在说话,是不是在和她生气?可是一个才八个多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当初佑寒不但保护着自己,却也总是和她治着气。

因为也没什么事,几个人难得在这街道上闲逛,当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卖豆花的小摊子时,笑笑加快了点步子。

当时佑寒八个多月时,在贼山上最爱吃的就是豆花,这一年多来,因为生活在王府里,根本忘记了这豆花,不理会上好的衣料会被弄脏,笑笑找了一处边上的小桌坐了下来。

“老板,四碗豆花。”

“好嘞,马上就来。”

老板一看就是一个老实憨厚的人,膀大腰粗的汉子卖豆花让人看起来还真有些怪,不多时眼前就被端上了四碗豆花,徐徐的冒着热气。

完颜雍和叶九也跟着坐下,两人眼里的是安慰吧?这一年多来,头一次看到她不必用男子的头脑去面对什么,而是像个正常的女人一样,没事上上街,吃点零食。

笑笑拿起勺子,吹凉一口,才递到佑妖嘴边:“来,儿子,吃吧,当初你哥哥可是最爱吃这个。”

可能是太高兴,笑笑把心里想的也说了出来,忘记了在完颜雍面前她在装失忆,叶九抬起眸子看向主子,想给主子提示,奈何主子根本没抬头,只顾着喂佑妖吃东西。

见主子不抬头,叶九偷偷用眼角扫向完颜雍,见他一直低着头吃豆花,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慢慢松了口气,希望他根本没有注意主子说的话。

完颜雍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没有听到?不过他早就知道她是在装失忆,既然她想装下去,他不去捅破,他要等着她主动告诉他,他在等她。

而当兴致勃勃的佑妖张嘴想吃豆花时,在听到笑笑的话后,明显可爱的小脸上闪过不高兴,更是一扭开头不理眼前可口的豆花。

笑笑把勺子拿回唇边试了试了,又递到佑妖嘴角:“佑妖,一点都不烫了,来,尝一口,很好吃噢。”

可惜,圆溜溜的凤眼一闭,就是不给面子,笑笑知道她可能太宠佑妖了,也可能把对佑寒的爱也全都加注到儿子身上了,越挫越勇的放低声音,更是眯起杏眼。

“真的很好吃噢,滑滑嫩嫩的噢。”说完,笑笑将勺子里的豆花吃掉,咽掉后又一脸幸福的对儿子撒娇道,“好滑好嫩噢,哥哥最爱吃喽。”

其实如果她只说前半部分,也许佑妖就会吃了,但是错就错在笑笑又说出了后半句,让原本动心的佑妖小嘴又再次噘了起来。

看到完颜雍和叶九忍耐的笑意,虽然两人极力的低着头在吃豆花,但是完颜雍碗里早就没有了豆花,还在用勺子弄着,叶九更是抖着两肩,一下就可以看出两人在笑她。

笑笑脸有些微红,在听到卖豆花老板的笑声,有些尴尬的瞠目结舌,就在这时,佑妖更是用小手将眼前的豆花碗弄到了地上。

看着嫩滑的豆花躺在地上,还有破碎的碗,笑笑脸色一间,在桌下的手第一次向佑妖,对着那小p股狠狠的掐了下去。

可是她没有等到佑妖的哭声,又低下头看看是不是掐错了?眉目皱起,没有掐错啊,怎么没哭?

在看看佑妖紧咬小唇,倔强的额头上也升起了小汗珠,完颜雍和叶九对视一眼,在看看笑笑的每个动作,也猜想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

完颜雍一直把佑妖当成亲生儿子,又是入了南晋国皇家家谱的儿子,他从来不舍得说一句,何况八个多月大的佑妖从来不招事,更是没有闹过人,如今回为一碗豆花被掐,这完颜雍心里怎么会好受?

一年多来,从救下笑笑到现在,从来没有对笑笑沉过的脸,嘴角下撇,脸色一浓,也沉了下来。

叶九本就是一个下人,这种时候哪有他开口的份,看着这僵硬的气氛,坐立不安的是开口也不好,不开口也不好。

还好这时眼尖的卖豆花的老板看出了这一幕,笑的打破了沉漠:“唉呀,碗打破了没事,咱们穷人家虽穷,但是打破几个碗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几位客倌这么喜欢吃豆花,今日我就在赠一碗,只要以后想吃豆花时记得来我这里就行。”

“老板,麻烦你了。”叶九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一碗新的豆花上来了,完颜雍仍旧冷着一张脸坐在那看着远方,叶九则沉漠不语的低头坐在一旁,笑笑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豆花,而佑妖自始至终都显得很安静。

其实从掐下佑妖没有哭出声后,笑笑就开始后悔了,儿子不吃就不吃嘛,她非要着吃做什么?而且豆花掉了就掉了吧,她干什么还要掐人?

无力的叹了口气,许是她看着躺在地上的豆花,破碎的碗,想起了已不在人世的佑寒了吧?鼻子有些酸,佑寒在受害时有没有怪过她?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会让握花的手在风中颤抖”

“丫,回来了?今日私塾里先生教什么了?”卖豆花的老板接过六七岁小女孩手里的书包。

“爹,饿了,要吃豆花。”小女孩调皮的吐舌头。

“天天吃也吃不够,坐在这等着,爹给你弄去。”

父女俩开心的说笑,没有注意到忘记了吃豆花,愣愣看着他们的笑笑,直到豆花碗再次掉在地上,才让在场的几个人看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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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的燃烧】

完颜雍将笑笑的每个神态都看在眼里,那是兴奋激动,但是又有着丝丝的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有些期盼,所有的反应过后,脸颊又变回平静。

“老板,真是很对不起,又打破你一个碗。”

“没事,没事。”

和老板说完,笑笑才转头对叶九开口,“拿一锭银子给老板。”

叶九听完掏出金子就起身交到老板手里,老板卖了大半辈子豆花,挣得所有银子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过,何况还是一锭金子。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的摆摆手,“这使不得,客官,这太多了,笑的怎么能受得起。”

笑笑抱着佑妖起身,神情又有些激动,又有些焦急,“拿着吧,你的豆花很好吃,你应得的收入。”

语罢,笑笑第一个先行离开,完颜雍紧随其后,叶九见老板还是不肯收下,将金子放在桌上也紧跟着大步追去。

笑笑从离开卖豆花的摊子就一路心神不宁,有几次都差点被街上过路的马车撞到,如果不是完颜雍眼疾手快拉过她,只怕她和佑妖早丧命马蹄下了。

但是对此笑笑不是心不在焉,最后一个人开始喃喃自语,时而兴致勃勃,时而将信将疑,时而沉默不语,最后在快到住处时,她将佑妖交到完颜雍怀里,说想买些女人用的东西,拉着叶九就又回路折了去。

完颜雍叹了口气,抱着一路异常安静的佑妖往院子里走,“儿子,她一定是发现什么,又怕被我发现她假装失忆的事情,才一直到现在把你交给爹离开吧?到底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对爹说实话呢?”

这一年多来的相处,他又怎么能不了解她呢?虽然是在拼命的挣银子,但是却舍得不多花一分,今日却给了那老板一锭金子,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反常吧?

佑妖抬起若星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又将头拼向别处,不知道那小小的黑眸子在想着些什么?但是那眸底显然用寒意将所有人拒绝到千里之外。

一路上,笑笑把自己的猜测对叶九说了大体说了一次,叶九虽然只是点点抬头,却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只能凭一首歌主子就断定佑寒小主子没有死?

其实笑笑也不敢肯定,这是首现代歌曲是肯定的了,但是到底是不是佑寒唱出来的还不一定,也许还有别的人同样也穿越了过来,也许这只是谁随这写出来的。

这些她一路上都想过,可是古代人突然写出和自己现代相同的歌词,这也太雷点了,虽然这是一个架空的历史,但是她不相信是这个可能。

所以最后断定是佑寒或别的人穿越,但是只要还有一丝丝的希望和线索,她都不会放弃,何况在听到这首歌后,让她想到佑寒可以还记着,让她激动不已。

卖豆花的老板还在为得到一锭金子而高兴,见给金子的人又折回来,以为是要回金子的,眼里有过一抹失落,却也是主动迎过去并且将手里的金子递了过去。

笑笑摆摆手,“老板,我们不是要回金子的只是有点小事要问问你的女儿。”

听到这么一说,老板淡然是高兴,忙招过女儿,“丫,快过来,客官们有话问你。”

叫丫的小女孩一点也不怕生,直接靠了过来,小小就急不可待开口,“丫,你刚刚唱的那首歌是在那里学的?”

小女孩歪头想了一会,才喜上眉梢的咧开嘴角,“和私塾里的先生。”

笑笑听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又对叶九示意了一下,叶九又拿出一锭金子地给那老板,那卖豆花的老板显然被又给过来的金子弄得呆住了。

叶九也不言语,拉过他的手,将金子放在他手里后,才一路追着主子而去,等那老板反应过来时,见两人已走出了摊子,又大步的追了过去。

“客官,先留步。”

被他一叫,笑笑和叶九就真真的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他,只见卖豆花的老板快跑了过来,“小的虽然不知道客官为什么问那首歌,但是也猜到客官可能在找会唱这首歌的主人,但是小的知道这歌并不是那私塾的先生唱的。”

一席话让笑笑兴奋的脸有瞬间的倒塌,“那你可知道会唱这歌的真正主人是谁?”

那卖豆花的老板摇摇头,“不知道。”

笑笑身子踉跄的退了几步,不过同时她也一直安慰着自己,没事的,只要有一点线索,在派人查下去,一定会找到真正的主人是谁的,虽然要花些时间。

那卖豆花的老板突然眼神一亮,拍了拍头,“哎呀,想起来了,因为这首歌曲子好,又容易学,所以来吃豆花的人也议论过,听说这首歌是城都最大的妓院里传出来的。”

“梦满西楼?”笑笑呢喃的转身离开,会是他们吗?三个花魁?

她曾开过妓院,更是让那几个男人扮过女人,只是…怎么可能呢?但是既然知道歌是那里传出来的,她一定是要去的。

城都,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利剑根根的c进笑笑的心上,失去的一起都是那里,还有那个一直没有被她给过好脸色的黄子都,就那样没有了。

因为假装失忆,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问过完颜雍是怎么处理黄子都的尸体的,一直压抑在心底,其实她也是怕,她宁愿相信那是一场噩梦,而黄子都并没有命,也许活在这个世间某个角落。

笑笑和叶九回到院子里时,佑妖已睡下,而且没有用完颜雍哄着睡,一个人就那么安静的睡下,看到有些疲惫的笑笑,完颜雍犹豫许久的话又收了回去。

这边躺在床上的笑笑,想着要不要放下这边的事去城都,而另一边的李家米铺的书房里灯火明亮。一根管家静静的站在门口外边,不敢在往前迈一步。

“我去城都一个月,你就惹出这么大的事?”子丞以往清秀的脸颊,也因为在商场的历练,变得成熟稳重。

“主子,不是一根的错,都是那女人,莫名其妙的吗咱们李家是蠢货,还非礼一根。”一根一脸的委屈,明明不是他的错,主子也不问清楚,回来听了下人们乱说的就怪他,想到这些,一根的眸子里有含上了水雾。

子丞放下手里的书,抬头扫了一眼,“都成大人了,怎么还弄整不整的就掉眼泪?看来让你当这个管家真是要重重考虑一下。”

“不要了少爷,真的不怪一个啊,那张记米铺的女主子定是脑子方面有点毛病,当着她相公的面非礼一根不说,海禁说些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

子丞难得对米铺之外的事情感兴趣,胳膊之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盯着一根,“说说她是怎么非礼你的?又是怎么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听不懂的话?这让子丞想到了自己的主子,那个时常会说出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语言的主子,更是搞怪的想些怪招折磨人的娘子,那个有名无实却又下落不明的娘子。

一根见主子有兴趣了,而且也没有刚刚的怒气,才松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所有细节又当着子丞的面,一人示两个角色演了一遍。

当讲完一切的一根,看着主子越来越浓重的脸色,心又提了起来,“主子,是不是一根哪里做错了?”

子丞没有理会他,只是在品着一根学的那句“小受”,这两个字只有娘子曾说过,难道是娘子?想到突然崛起一年多的张记米铺,正是没有了娘子下落的时候的,这时间也吻合,而且在一年多应天王朝的打听下,一点也没有娘子的下落,许正是因为她在别的国家,才一直寻不到线索。

“一根,收拾下东西,咱们去张记米铺。”

看着突然起身要往外走的主子,一根忙开口阻拦,“主子,都这么晚了,找他明算帐还是名个白天吧,这样大半夜过去,传出去也让人说咱们在自己的地盘欺负人。”

子丞兴奋的收回步子,想想也是,万一根本不是娘子,那岂不是闹出了笑话?没有在意一根说的话,又折回了书房。

“你一下去,明大早就过来,咱们去张记米铺。”

见主子让自己退下,一根也松了口气,心里更是那个高兴啊,想到主子终于气不过,要去找那女人算帐了,而且自己也算是可以出口气。

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当第二天一大早,他带着一群家丁等在书房门口时,看着主子走出书房时显然神情一愣,一根还不知死活的扬了扬下巴,他怎么不适合当管家,想的多周到啊,打架连人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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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相思】

子丞第一时间的往张记米铺走去,相比在那里就可以见到后面的真正的主子了吧?而身后跟着的是青了一只眼的一根。

一根心里有些委屈,眼看着就到张记米铺了,还是想不明白为何给了自己一拳,而且单单只带着自己一个人来,这样要怎么与人打架啊?

街道上还没有一个路人,天还太早,人们都还在沉睡,子丞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才伸手去敲门,可是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人来开门。

因紧皱双眉留下的皱痕,又微微向中间靠拢,深邃的眸子聚集着y暗,整个人似乎瞬间变得像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

一根还没有过主子这个样子,虽一年前他差点饿死被主子救下,那时主子也刚刚开始经营米铺,遇到过很多的困难,但是主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态。

子丞失落的垂下肩,刚要转身离去,就见那紧关的门终于被打开,一个下人张着大嘴打着哈欠,睡意的眸子还没有全睁开。

“是谁啊?一大早让不让人活了?”口含不清的声音,还带着丝丝怒气。

子丞到时一改先前的失落,快速起身迎了过去,但想到自己还带着面纱,也许这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停下了步子,转身对一根使了使眼色。

一根点了点头,两步拼三步冲了上去,“喂,把你们家的主子叫出来,我们主子过来找他有事。”

你家主子,我家主子绕的那下人终于认真的打量着敲门的人,其中一个带着面纱看不清,但是从听闻也知道那是李家米铺的主子。

前面的是一脸高高在上的李家米铺的少管家,那下人想起晚上听到某人说的在茶楼里发生的事,手一抬嘴角一扬大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一根猜到他可能是在笑自己在茶楼那件事情。

那下人也是懂规矩的人,毕竟那李家米铺的主子还在,强烈的压抑住笑意,清了清嗓子,一副老成的稳声道,“你们要是来找主子算账的话,那么你们还是去城都吧。”

“城都?”子丞面纱下的脸是震惊,是失落,更是丝丝疼痛,他又错过了吗?

“是啊,昨个半夜,主子就起程去城都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下人还没有说话,子丞就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的大步往回走,一根见主子这阵没有规矩还是头一回,有些搞不清楚头脑的大步跟了上去。

街道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小商们也开始摆摊子,子丞横冲直撞的麻木的跌跌撞撞的样子,让一些人避而不及,就拿着东西与他撞到了一起。

最后还是一根扶着主子安全的走回了府,回到府后子丞便将自己关到了书房里,更是吩咐下去不让任何人靠近书房。

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她?子丞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浓色的望着窗外,一年多了,他一直在寻找着她的消息,苦于刚接触米行,根本不懂,还要一边探索,一边派人私下打探她的消息。

一年多来,他的生活每天都排得满满的,哪怕即使是在睡梦中,他也会不安稳的想着也许她正在哪时受着苦,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的痛。

所有人都没有了,公孙府不存在了,天下第一庄没了,萧王府没有了,大家也没有了,只有她还在,还有自己,但是自己却找不到她。

他有能力了,可以控制应天王朝所有人的吃饭问题,只要她现在让米铺不在售米,不出七天,应天王朝的就会被弃的疲惫不堪,国将动摇。

但是他没有,不是他不忍心,也不是他无能,是他在等她,等她回来让她来做这些,相信她比自己要这样做一年更强烈。

想到这些,子丞在书房里跺起了步子,焦躁不安的咬着那樱唇,心一狠,他要去追上她,他要见她,他不想在这里猜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他等着一天一等得太久,既然现在有机会可以寻到她的身影,他不想就此放弃。走到书房旁,用力的推开木门。

沉重的木门因受了大力,撞到墙两边时,发现的声音瞬间引来了,书房院外守在门口的一根的注意,一根见主子在书房呆了一上午终于出来了,提着的担心也放了下来。

一根迎过走到院外的主子,话还没有说出口,主子就已错过他,更是对他视而不见的向后院走去。一根快步的跟了上去,这是怎么了?

怎么从昨晚开始主子就怪怪的,而且当走到后院看到主子竟然在奔马,心都吓得忘记了跳动,快步的迎了上去,“主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去城都,府里有什么事就等着我回来在解决。”此时子丞已跨上马,右腿一夹用对着已敞开的后门瞬间冲了出去。

呃……

一根再照看马匹下人的叫唤下才回过神来,老天,他不是眼花了吧?主子平生最不行的就是骑马,而且是上得了马,下不了马,更是不知道要如何控制马的方向和速度。

但是如今却在没有下人的帮助下,一个人不但上了马,更是准而有力的冲了出去难不成主子是被什么上了身,不然从昨晚到现在为什么怪怪的?

艳阳高照,从半夜就起来的笑笑坐在马车里靠在完颜雍的身旁,怀里抱着佑妖,而外面是叶九在赶着马车。经过了半宿和一上午的路程,此时即使是坐在车内的笑笑和完颜雍也浑身疲倦。

“叶九,停下来歇歇吧。”笑笑浑身酸痛。

马车外面的叶九手用力一拉,将马车停了下来,身子灵活的跃下车,然后手一伸将布帘拉了起来,完颜雍第一个跳下车,接过佑妖递给叶九后,才伸手扶下笑笑。

笑笑伸了个懒腰,见不远处正好有个小茶棚,“咱们去那里坐坐吧,早上就在车里吃了点干粮,身子也会受不了的。”

其实因为半夜把大家拉起来,笑笑心里就已经够愧疚的了,早上又因为她没有开口,大家也就是在吃上边走边随便吃了一口。

几个人来到茶棚,点了几个馒头,要了几个小菜,才慢慢喝起了茶水,佑妖从昨日在街上那件事情之后,小脸就一直没有过表情,笑笑心有愧疚,却也有些爱面子的不想向儿子低头。

不多时,馒头和小菜就冒着热气的被端了上来,几个人刚拿起筷子,就见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见一男子面戴面纱,纵马向小茶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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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味】

在众人侧目中,那马上的少年在小茶棚不远处停下来,但人没有从马上下来,而是依旧直直坐在马上,仅露在外面的眸子却望着茶棚里所有的人,白色的面纱,白色的衣袍,白色的白马,好一个翩翩公子哥。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笑笑一直觉得那马上带着面纱的少年的眼睛虽然在打量着众人,但是她就觉得只是在打量着他们,更多的是在打量着自己,而且看着那少年,为何她的心会莫名的隐隐作痛?

苦笑的扬起嘴角,她在想什么?马上的男子她怎么可能认识?如果认识的话?他此时定不会仍旧骑在马上,只怕早就下来与自己打招呼了,可是在古代她又认识几人呢?只怕是微乎其微吧。

回想着叶九打听来的消息,这江南男子带着面纱的人,只有李家米铺的幕后主子,难道说这主子是来追他们的?还是只是来打探一下虚实的?

完颜雍一直抱着佑妖,当看到幼小的佑妖张开口啃馒头时,脸一愣眸子不多时便满是笑意,更是一边用手拉着笑笑的肩膀。

“看,佑妖长牙了,长了一颗小牙。”

完颜雍的话将笑笑和叶九的目光从马上少年转到佑妖身上,笑笑更是满脸的欢喜,一直坚强的笑脸终于暖了下来,更是满是母爱。

伸手抱过完颜雍怀里的佑妖,逗弄得伸手点了点佑妖的鼻子,“儿子,长大嘍哦,越来越像……”你哥哥了。

可惜,后面的半句话,被笑笑收住,笑瞄的眸子压低头靠近佑妖的小脸颊,用力的亲了口,“儿子,要快快长大哦,长大了可以保护娘亲喽哦。”

这也许是这一年多来,笑笑笑的最开心的一刻,不是她不爱佑妖,不是她对佑妖以前的笑意不是出自真心,只是佑寒那可爱的脸颊时而的出现在她眼前。

佑寒,每每见到佑妖,就会想起佑寒,心里就会酸酸的,其实她一直在努力着,努力给佑妖全部的疼爱,给他最好的一切,但是冥冥中一切又显得那么牵强。

“佑妖,一定要快快长大哦,长大后就可以不生娘亲的气咯。”笑笑的声音有些哽咽,更是紧紧地将佑妖抱在怀里。

她知道佑妖虽小,但是也在气怒着什么,在气无人时她总提起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哥哥吗?他在气她在无人时她总拿他与佑寒相比吗?

完颜雍见眸子升起一层水雾的笑笑,又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心也被弄得微微阵痛,那单支的胳膊一伸,将笑笑连带着她怀里的佑妖一起搂在怀里。

笑笑顺势的安静靠在他怀里,她真的好累,真的想有个肩膀依靠,可是她曾经靠过,却带给他们没有未来的厄运。

叶九欣慰的静静立在一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对于不远处骑在马上的少年来说,却有点晴天霹雳。

子丞骑在马上是兴奋的,因为那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