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1)

心猛地抽紧,一丝恐慌涌上心头。

细碎的脚步加快了速度——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纤细的手指握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瞳孔因为极度的紧张无限地扩大。

耳边是砰砰狂乱的心跳,身后的脚步声随着自己步伐的加快,也越来越急促……

风起。

那些在风中沙沙作响的树叶,略微有些伤感。

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苏末儿深吸了口气,踟蹰地搓着手。书包网 。。

枷锁 2

在街道的拐角,黑影快跑两步,向前追上来。拉住她的手腕,指尖有冰凉的触觉。苏末儿一个大转身,攥紧的拳头挥向身后的男人。

她的掌心满满的都是汗水。

月亮冲破淡淡的云层静静地露出来。

啪的一声,拳头重重地落在他的左脸上。

红色的印迹在脸上蔓延开来。

苏末儿警惕地看清楚这个挨打的男人,向后退了两步。

“你再跟过来的话我就报警了!”柔弱的声音充满了火药的气息。

罗西看着她,眼底有喜悦的光。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面的。”他捂着红肿的左脸说。

月光下他清俊的脸隔着移动轻缓的银色月光,慢慢地展开笑靥,额角光洁。

苏末儿伫立在黑暗中,搜索着脑海里的模糊地记忆,满脸的慌乱,灯光下黑色的长发微微泛出栗色的光泽,长到纤细的腰肢。

她斜睨着他,仍是一头的雾水。

“你再好好想想……葬礼……”

他接着提示。

“葬礼?”苏末儿摇了摇头,仍旧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莫浅是你哥哥对吧?!!你爸爸的葬礼我去了……我是他的朋友……”

“哦……是你啊,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苏末儿冲着罗西笑了笑,看到他仍旧泛红的脸颊满脸的歉意,“你的脸,很疼吧!”

罗西望着她的脸,心里充满了温暖的感知。

……

流光溢彩的夜景闪电般的从透明的车窗外流逝,夜幕下繁华的都市,灯火通明,将车里苏末儿的脸颊映成明亮的黄。

……

水哗哗地从大理石拼凑的喷泉里不停地喷淌出来,在月光下散s着点点斑驳的亮光。

黑色的轿车停在公园的广场边。司机背对着车,在车外几米开外的地方恭恭敬敬地站在黑暗中……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枷锁 3

“我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很了解他吗?”苏末儿问。

淡然平稳的声线,没有起伏的语气。

“哈哈,你是他妹妹哎,你问我这个问题!”罗西按着太阳x,微微地挑了挑眉,沉默良久,“……说真的我们是好朋友这么久了,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有时连我都搞不清楚。”

从喷泉里喷出的透明水滴折s月光而形成的光环。

空气中夹杂着夜的微凉。

苏末儿摇下车窗,清澈的空气包裹住她,自言自语地感叹:

“像迷一样的男人。”

罗西猜不出为什么她的脸上布满了怅然若失的表情,八婆地取笑问:

“兄妹之间怎么会感觉像迷一样,难道……你不会是暗恋上他了吧?”

她错愕地回视他,白皙的脸颊泛起薄薄的红晕,急忙否认:

“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

罗西狡黠地笑笑。

“你不是他妹妹嘛,兄妹之间的感情深了,就会这样啊。”

苏末儿的眼睛急速的乱眨,在空白的脑海里慌乱地找寻着借口。

“你说的是你自己的见解,况且妹妹跟妹妹也是不一样的,以前他都是在国外上学,相见的时间也不长……。”

罗西看着苏末儿瞬息万变的脸,差点笑出声来,他镇定了一下情绪,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双手环胸,振振有词地追问:

“否认是没用的,血缘是不能被切断,莫浅永远是你的哥哥,可是,你为什么姓苏啊?”

他的牙齿洁白,瞳仁深黑,整晚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挂着没有修饰过的笑容——

这个笑的分量足足能泻一地的阳光。

苏末儿微怔,咬着粉红的嘴唇盯着他,连忙说:

“是因为……我随妈妈的姓。”

和莫浅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事实硬是让苏末儿给吞回去了。

……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枷锁 4

黑色的轿车冲破如水的月光稳稳地在莫宅前停了下来。

穿着正装的司机走下车,拉开后排右侧车门,苏末儿从车里走下来,后排左侧左侧车门被推开,罗西走下车。

苏末儿抬头。

漆黑的夜里富丽堂皇的莫宅灯火通明,辉煌的如皇家宫殿,她的嘴角扬起淡淡地笑。

“看样子我哥哥已经回来了,要不要进去坐坐?”

罗西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时间不早了,改天吧。”他爽朗的微笑,“快进去吧,在外面站久了会着凉的!”

“好吧,再见。“

罗西看到她走进莫宅才放心地坐进车里,手指按着太阳x的位置,对司机低声说:

“开车。”

车子渐渐地融进黑暗中。

……

苏末儿欢快地拉开门,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心底的欢快瞬间沉寂下来。她一步步地靠近客厅中央的位置——

绣着异域风格图案的地毯上破碎的玻璃片折s出温暖的黄色光芒。

她慢慢地停下来,眼底斑斓的光暗淡下去。呆怔地看着破碎的相框,背脊僵硬,觉得一阵心酸。轻轻地蹲了下来,指尖触及冰冷的玻璃碎片,泪水模糊了双眼……

黑暗中。

莫浅站在楼梯上斜睨着楼下客厅里的苏末儿,高脚的玻璃杯在他纤细的手指上微微地晃动,稀薄的光亮隔着黑暗投s到他透明清冷的脸上。

微醉的他微眯起双眼,眼前浮现起五年前的那个午后,在机场遇到苏末儿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他要去法国留学……机场喧闹的大厅……那天苏末儿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阳光照在她身上就像是盛开的樱花。

接着——

又想起了临行时的嘱咐,有些舒展的面容顿时变得冰冷。

黑色的瞳孔抽紧。

拿起手上的酒杯,将里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一步步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苏末儿听到脚步声,仰头,身体猛地一僵。

莫浅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狠狠地盯着她。

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他仍是带着不可言状的忧伤出现在她面前,冷漠地眼神带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苏末儿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她努力地想看清楚莫浅的悲伤,心却被他如箭般锋利的目光刺得体无完肤。隔着忧郁的蓝,她仿佛能看穿他的心,苏末儿连声的叹息,他没有变,一点也没有变,沉默冰冷的脸送像是在替他诉说着所受的伤!

窒息的宿命上演在莫浅的身上总是那样的悲壮。

苏末儿游离的视线落在他手指握着的空酒杯上,心猛地一颤。

枷锁 5

他的右眼角轻轻地转动,斜睨着苏末儿。

已经十八岁的苏末儿,有着白玉般皎洁的面庞,一对细细的弯眉下是如黑宝石般深邃明亮的双眸,俊俏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勾勒出温柔文静的气质。

眼前她是如此的高贵优雅,白皙精致的脸,明亮乌黑的双眼像毫无沾染的清泉,透彻见底。

美的让人窒息。

莫浅微怔,心也跟着轻轻地跳动了一下。他背光而坐,周身清晰的轮廓外围散发着幽幽的白光。脸部线条变得明朗柔和,褐色的眼底宁静了许多。

风轻轻地从窗外吹进,白色的丝质窗帘浮动,发若湛蓝天空掠过的薄云。

他已经开始抽烟,白色的烟体靠近火苗处已变得焦黄,渐渐地枯萎成镂空的烟灰。心底的伤口,仍依稀看得见血的痕迹,目光里那抹根深蒂结的脆弱从弘姨扭着水蛇腰的背影跳到母亲凄凉的坟墓,缓缓地闭上眼睛,心痛的连呼吸都困难。

“我以前说过让你妈妈好好地照顾她的……”

低哑微弱的声音像是在对自己呢喃,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骨骼运作的声音。

“照顾谁啊?”

苏末儿关切的目光落在莫浅的脸上,心脏紧紧地缩紧。

“我妈妈……为了她,五年前离开这里……”莫浅呆呆地坐着,目光涣散地追溯着往日不见阳光的冰冷世界。

他以为已经冷血的可以接受一切的痛苦,没想到在酒精的促使下让麻木的神经变得敏感脆弱。

气氛宁静到了极致。

透明的水晶杯里暗红色的y体……

那颜色……

暗红暗红的就像是血。

苏末儿不知道莫浅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种莫名其妙的悲伤缠绕着他,像是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及其可怕的事。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桌上的水晶般透明的杯子,眉头皱起。

“你是说……你妈妈?……怎么从未有人提起过她……?”

莫浅倚在椅背上,吐出的烟雾散在眼前,隔着移动轻缓的蓝色,幽怨地说:

“从始至终她只能是个秘密,无人问津的秘密!”

“这么说……五年前你在机场说照顾好的人就是你妈妈了?”苏末儿扬起瓜子脸,想起那个午后机场大厅的忧郁少年,转身走进入口时孤寂的清傲的背影仍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底,“糟了,你的话我忘记告诉妈妈了!”

“什么……忘了……?”

她就像是愤怒的火焰瞬息引燃了所有的哀怨,灼烧着他最后的一点的理智。

莫浅猛地抬起绷紧的脸,下巴抽紧,脸色瞬间苍白毫无血色,一股股怒火,如疯长的图腾飞速的蔓延,愤怒将整个世界淹没……书包网 。。

蹂躏 1

窗外的月光凄美。

白色的轻薄窗帘在夜风中独自凌舞。

苏末儿看到莫浅幽暗的瞳孔里焚烧的怒火,如红色的火焰急速的蔓延,渐渐地吞噬最后的一点完整。

他的话音刚落,她的心脏跟眼睛都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妈妈,她还好吧……?”苏末儿试图为自己辩解,然而看到他收紧的眼眸,绷紧的下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听到她的道歉,莫浅狠狠地扔掉手上的烟,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有滚烫的斥责和烈火般的愤怒,一种绝望到了极致的伤痛席卷心头。

…………

……

他颤抖的手指,僵住。

…………

“对不起?……人都死了,对不起有用吗?”

莫浅的眼睛有着比黑夜还要深邃的黑,像是宇宙里的黑d,理智被一点点的吞噬……

…………

苏末儿深呼吸。

恐慌超过她心脏所能承受的范围。

…………

踉跄倒退。

莫浅一步步向前靠过来……

…………

她的身体已经贴到冰冷的墙壁……

莫浅的胳膊拄在墙上,苏末的身体在他的双臂中僵硬地颤抖……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只剩下两个人静静的呼吸。

……

…………

苏末儿惊恐地抬起头和低头俯视自己的莫浅的视线正好相撞。

“我不是真的想惹你生气,我只是忘记了……”莫浅愤怒的眼神让她话嘎然而止。

“你的一不小心,我妈妈却搭上了她的命,为什么你们总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就是因为你们才使我和妈妈不能正视自己的生活,我爸爸这样,你妈妈这样,你也这样……”

空气的温度极度蹿升,仿若壁炉里燃烧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莫浅在酒精的牵引下像只极欲噬人的猛兽,苏末儿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猛摇头否认。

他抬手冰凉的手指触及她微微颤抖的下巴,攥紧。

她的下巴被一股很强的力气抬起,脑中一阵阵的空白和眩晕,因极度害怕而流出的泪珠顺着脸颊一路滑落到纤长的脖颈。

莫浅情不自禁伸开双臂将苏末儿紧紧拥在怀里,两个人的呼吸只隔着零点零一米。她纤长的脖颈散发出迷人的气息,淡淡的体温让他心里轰的一声,积压在心底已久的情绪如火山爆发似的迸发出来。

…………

俯身,嘴唇贴到纤长白皙的脖颈,吸允起那滴带有体温的泪珠。

他的嘴唇接触到她肌肤的时候,感觉一股暖流从嘴间蔓延开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随着莫浅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灼热的气息让苏末儿害怕至极,就像是站在海中央,茫茫海面见不到岸。她抬起胳膊想要阻止他的动作,谁料他长而有力的手率先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推出自己的怀抱,苏末儿整个人摔到地毯上。

莫浅俯视着倒在地上的苏末儿,嘲讽地说:

“干嘛装出那副可怜样?”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蹂躏 2

莫浅倚着酒柜看着她。

这个凝望仿若时间定格了一样,漆黑的双眼像是在等待着世界末日的到来,绝望的让人心碎。那失去亲人的痛苦,就像一条毒蛇吞噬着他的整个灵魂。

现在。

唯有酒才能让他暂时解脱。

他抬手,拿起一支摆在柜子里一排精致的高脚酒杯,深红色的y体缓缓地流进酒杯。

…………

……

苏末儿从地毯上踉跄地爬起来,想离开,却被莫浅紧紧地禁锢在他的双臂中,苏末儿的身体僵硬地颤抖。

莫浅心中喷涌的怒火像火山爆发出的岩浆,他的眼里满是绝望的痛苦,那种极致的痛苦吞噬掉全部的理智,酒精的迫他不顾一切地吻向她。

他绝望地吻着她,狂热地吻向她,仿若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莫浅……哥……”

面对莫浅火热的吻,苏末儿努力地想要叫醒他,然而他唇间的气息侵占了她所有的力气,挣扎的声音也模糊地支离破碎。

挣扎中,她的手摸到酒柜上模样冰凉的东西,于是慌乱地抓住它想用它敲醒他,可是他猛地伸手抓住她,半空中,她的手指无力地松开——

整瓶的红酒顺着苏末儿的长发倾泻下来,遍及她的全身。

辛辣的y体刺激着她的泪腺,泪水像洪水一样泛滥开来。她扭动着,抗议着,没想到这样的动作却掀起了莫浅体内更猛的狂潮。

被酒水浸湿的裙子紧贴着高耸的茹房,她仓促慌张的呼吸使那两颗饱满的茹房有些颤颤的起伏,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他体内的欲望猛涨,欣长的手指本能的沿着苏末儿纤细的脖颈滑到高耸的茹房上,感觉着因为极度紧张而慌乱的颤抖。

尽管是隔着衣物他的手指仍能感到它们的饱满。

他的手忽然顺着领口滑了进去,苏末儿猛地抓住莫浅柔滑的手,哭道:

“不要……求求你……”

失去理智的莫浅掰开苏末儿的手指,拽起裙角的下摆,将裙子撕扯下来。

苏末儿潜意识地用双臂去遮挡暴露在灯光下的身体。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暧昧的空气里,白如烤瓷的肌肤,是那样的完美,薄如蚕翼,娇柔如水。

莫浅的呼吸急促有力,褐色的瞳孔收缩,“砰”地一声,在慌乱的挣扎中,她仰面倒在地毯上,莫浅的整个身子重重地压在她身上,一边快速地退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继续地深吻。

他的手指拽下系在脖间上的领带。

苏末儿感觉他的身体急速地窜热,这种热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温度。

“放开我……不要……不……”

领带缠住苏末儿的双手,莫浅吸允着苏末儿唇上红色的酒滴,咬住的双唇,继续狂烈地吻着……

蹂躏 3

莫浅的唇像海藻一样贴附住苏末儿的,苏末儿只闻到木棉花一样的清香。

揉捏着她身体的手指,充满着蹂躏与野蛮,莫浅体内的欲望之火在不断地串燃。

褐色的瞳孔冰冷中夹杂着毫无头绪的混乱。

最后——

他要将她揉到自己的体内,将她变成她!

修长的手指有力地掰开她白皙修长的腿,使劲地一顶,进入了她的身体……

天昏地暗的疼痛和恐惧如飙风席卷而来,血流如逆转的河流在苏末儿的整个大脑恣意地蔓延。氧气变得越来越稀薄,顿时,脑海如混沌的浆糊,苍白的没有了知觉。

眼前黑了下来,从未有过的疼痛就像暴风一样肆虐着她的身体,她睁开眼,看着莫浅在上面不停地抽动着,呻吟里夹杂着粗气,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模糊了视线……

她觉得灵魂像是被开了个大大的缺口,莫浅正从这个方向走进自己。

狂乱绝望的气息填充着大片的空隙。

时间仿佛静止了,静谧的只剩下了疼痛。

随着莫浅在她身体里抽动的加快,这种痛疼越演越烈,脸苍白,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

白色的丝质窗帘被夜风吹拂露出玻璃窗的一角。

无限的夜色从缝隙里透s进来。

他将她抱在怀里,头垂在她颈间,深深吸允着她身上独有的芳香。终于,莫浅一个急挺,停止了剧烈的抽动趴在苏末儿的胸上,喘着粗气。

片刻,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空气静静地流淌着,黑暗的客厅里只剩下莫浅急促的喘息声。苏末儿仰面朝天,听着时钟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仿佛是隔夜的年华,虽只是短短的一天,可是却迷离了好远。因为小腹剧痛,她蜷缩成一团,月光洒在地毯的血渍上,犹如黑暗中苏末儿光洁的身体,是那样的完美毫无瑕疵……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再说爱 1

此时。

莫浅酒已醒了大半。

他的眼睛紧缩,幽暗的像落日里的迟暮。

莫浅凝望着瑟瑟的颤抖的苏末儿,眼神里的光芒渐渐暗淡,想要去碰触她洁白圆润的肩,想要去亲吻她微微翘起的嘴角,却发现她的脸是那样的无邪任何一种动作都是对她的亵渎。

…………

心也不禁地抽动了一下。

是同情还是在怜悯?莫浅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原本有的怒气一瞬间消失的不见了踪影,看到苏末儿脸颊滴落的泪滴就像一把把匕首划过自己的身体,灼人的伤口,体无完肤。

无尽的悔恨如翻江倒海般涌上心头。

他痛恨自己的一时冲动,痛恨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

纤长的手指握紧。

最终。

他终于鼓起勇气勇气伸手将苏末儿拦在自己的怀里……

想对她承诺,却发现自己的感情的世界里贫穷的一无所有。

莫浅想起了无法遗忘的历莎,就像无法遗忘母亲一样,都是一种绝望的感觉。感情的世界里他是一个失败者,彻头彻尾,懦弱的背负着龟裂的壳,游走在卑微的奢望中……

什么也对她承诺不了,什么也不能给她——

不能爱,亦不能被爱,爱与被爱同样是彻骨的疼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苏末儿挣脱着莫浅的怀抱,泪水滑过脸颊。

他抱紧苏末儿,默不作声,任她在怀里捶打着自己。苏末儿怔了怔,直直地凝视着他那张依旧桀骜冰冷的脸,原本攥紧的拳头松开,泪滑过苍白的脸颊,清凉彻骨。

莫浅起身穿上裤子,将苏末儿打横抱起来,走上楼。

他清楚地感觉到苏末儿的颤抖不安,原本骄傲而冷冽的眸子里充斥着空d与黯然。

踢开苏末儿的房门,将她扔到床上,转身离开。

苏末儿大口大口的喘息,平息着心中的伤痛。她颓然蜷缩在墙角,此刻的她慌乱恐惧的不能自已,像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怎么样都找不到出口……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水珠打在玻璃门上汇聚成水帘。

苏末儿像疯子似的在街道上狂奔……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哭泣。

夜的黑有种凄凉的孤独。

莫浅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犹豫再三,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苏末儿房间门前,伫立了许久,悬在半空里的修长的手指才落到门把手上。

房门吱的一声开了,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莫浅从门缝外环视了一圈,没有找到苏末儿,他的心莫名的抽紧……

再说爱 2

寂静的夜晚,青色的石板路上透着微凉的雾。

空气中流淌着木棉花的清香。

一抹似乎坚强的影子被淡淡地印在路面上, 追寻着影子的源头,是苏末儿孤寂绝望的背影。她蹲坐在桥头,轻轻地啜泣,皎洁的月光如雾洒在她的身上,点点斑驳如水。

幽暗的水面闪烁着暗红色的灯光,波光粼粼像是苏末儿脸上的泪痕,酸涩痛楚。

“别一个人在这哭……”

耳边飘来轻柔的声音,苏末儿心头一紧。

她错愕地抬起头,一个女人倚着栏杆仰着头注视着空旷寂寥的天空,红色的连衣裙张扬着她姣好的身材,清风摇曳着她的裙摆,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苏末儿从地上站起来慌张地拭去脸上的泪水,慌张地移开视线。

“你算什么要在里管闲事?”

红裙女子冷笑了一下,挑眉说: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哭的样子太傻了,就算是说一千句我爱你,只要说一句分手就会结束这就是爱情,廉价的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冰冷的现实让苏末儿的胸口像堵着一块厚重的墙,眼中竟是什么情绪也没有,呆怔地盯着水面,深褐色的瞳孔里闪现出莫浅桀骜默然的身影,她木然地转身离开,背影凄凉。

红裙女子看着她渐渐离去,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容。

“又是一痴情的傻丫头!”

街道上灯火阑珊,吵闹喧嚣,苏末儿走在人群拥挤的街头。

有那么一瞬间在她淡然的脸上闪出一丝错愕,擦肩而过的人群,风中飞扬的长发,莫浅就这样在眼前毫无预示地出现了,站在街道边银色轿车的一侧,冷峻的容颜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疲惫,漆黑桀骜的眸子,眼底有深沉的光。

所有的一切的如流年一样地飞速溜走。

唯有他和她目光相交,静静地伫立。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再说爱 3

莫浅的身后堆积着浓重的黑夜,淡淡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明与暗的光线转化使他的脸部线条更加的俊美明朗。

他呆怔地立在那,像一幅淡墨的黑白画面,深褐色的瞳孔里是抹不去的灰。

鞋跟与地面发出清脆又显得沉闷的声音,一点点地向苏末儿的方向靠近。

沉重的压迫感让人无法直视。

凝视着苏末儿,声音沉沉地说: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苏末儿的手臂骤然收紧,循声抬头,心狠狠地绞痛起来,猛地推开站在面前莫浅,径直地往前走去。莫浅漠然地跟在她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口袋里拿出烟,抬头看了看闪烁的指示灯,不紧不慢地说:

“我们和好吧。”

“我已经为我的过错付出了代价,现在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苏末儿纤细的手指颤抖地蜷缩到一起,失去血色的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悲伤,凄凉和悲哀如同一把利剑,在她的心坎狠狠地划过,一直在滴血的心,仿佛也已经干涸了,只剩下黑漆漆的眼。

然后——

快走了几步和莫浅拉开距离。

莫浅站在她身后,长叹了口气。

“酒其实是喝多了,不然我不会这么对你。”

“这么说,恨我你是真心的了,是吗?你是故意的,故意强暴我!”苏末儿没有回头,继续的走着。

他快走两步,抓住苏末儿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回家再说。”

苏末儿狂怒地挣脱了莫浅的束缚,抬手就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莫浅抓住苏末儿仍旧乱舞的手,咬牙切齿地说:

“除了我爸爸,你是第一个打我的人……”

苏末儿觉得莫浅的力道一点点的加重,被他抓住的手有锥心的疼,怎么也挣扎不出,直觉告诉她,莫浅是真的发火了。

苏末儿对准莫浅的胳膊就是重重的一口,在他低吼的时候,趁机向马路对面快跑。

这时,指示灯的绿灯亮了。

莫浅揉搓着疼痛的胳膊,不经意抬头看到灯向的转变……

他的视线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急速的找寻着苏末儿的身影……

因为惊慌瞳孔急剧地收缩。

一辆汽车快速地飞驰朝着苏末儿猛撞过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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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末儿瞪大了双眼,看着汽车如箭般直冲而来。

她呆怔地站着。

漆黑的夜,淡淡的青草气息随风扑面而来。

事情太过于突然使她的双脚无法移动……

身体如石像般僵住。

也许是觉得太过于疲惫,她释然地闭上眼睛,也许是该结束的时候了,一切都可以放下了,没有哀伤,没有痛苦,也不会再有恨了……

忽然——!

她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推了出去,不是汽车的冰冷,她的肌肤感觉到一股温热,是——手的温暖!苏末儿惊恐地睁开眼睛……

已经跌坐到地上的她看到莫浅被那辆汽车撞出一米多远,他倒在血泊中,……

…………

……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你这样做让我如何去恨你!

…………

耀眼的灯光在眼前闪烁,苏末儿连滚带爬地来到莫浅的身边,他的手臂和衬衫都染着血迹,在模糊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刺眼,好像红色的雪下在眼睛里。

苏末儿吓得肝胆俱裂。惊恐如咆哮的大海,拍案而起的浪花,刺骨的冰冷,而她仿佛站在水中央,茫茫无边。

莫浅哥……

莫浅哥……

这一晚,是多么的残忍与冷酷!

他是用自己的命来救自己的!

……

“莫浅哥,你醒醒!”

眼底湿润,散落在风中就像海水的味道,咸咸的略带酸涩。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还没有道歉不可以就这么死了,快起来啊!起来……”

莫浅艰难地睁开眼睛,望着哭泣的苏末儿气若游丝的,震惊失色的脸,眼底忽然泛起怜惜的盈光:

“算是已经报复我了,现在我们和好了!”

苏末儿看着脸色苍白的他,鬓角残留的大片的血渍,大片泪珠如丝线般滑落。

莫浅的心中充满了自责的悲凉感,踌躇了一晚的那三个字现在他可以说出来了:

“对不起……”

他抬手欲拭去苏末儿脸上的泪珠,忽然一阵剧烈的绞痛使他的呼吸窒息在胸口,抬起的手在半空中跌落下来,双眼中漆黑色的光彩瞬间隐没,就像是两颗滚烫的黑珍珠,突然沉入了东海深处。

悲伤和绝望来得是那么的迅速和彻底,苏末儿甚至连斥责莫浅的勇气都没有了。

警车的鸣叫和救护车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眼花缭乱地闪烁,苏末儿抱着莫浅大声痛哭,渐渐地他们在画面里越来越小,最后镜头一摇画面里只剩下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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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爱 5

医院的手术室里忙成一团,苏末儿呆呆地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她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见,眼睛虽然睁着,却目光涣散不知道究竟看到了什么。

“小姐……!”

何叔看到坐在长椅上的苏末儿,迅速跑了过来。苏末儿的身上的裙子脏乱不堪的,密如海藻般的长发有些凌乱,抬头看何叔的时候,脸色苍白如纸。

“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少爷他怎么样了?”

苏末儿的目光呆滞地看着手术室紧闭的房门,脸色铁青,憔悴的如风中凌乱飞舞的花絮,惨败不堪。

她的视线定格在如噩梦般的黑暗中,莫浅被撞出去的瞬间,鲜血如泉般喷洒在地面上,一串串的嫣红,像开在冬季里的红梅。

时空仿若静止……

异常的沉静。

她的视线从紧闭的手术门渐渐地移开,木然地望着光洁的地面,沉声问:

“何叔……莫浅哥——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苏末儿会问这样的话,倍感焦急的何叔转身惊讶地看向长椅上低着头,孤独至极的苏末儿,手上的血管伴随着握紧的姿势微微的凸起……

……

沉默。

……

她的眼睛深邃的像浩瀚的夜空,最底层透着不见底的死寂,只是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支撑着她。

惨白暗淡的医院长廊,几个穿正装的保镖如雕像般守在入口处。

昏黄的灯光下,何叔无奈的叹息声开始了回忆,那所有的一切,对苏末儿来说都是莫可言状的哀戚。

苏末儿听着听着,晶莹的泪就从黑色的瞳孔就落了下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再说爱 6

手术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鲁莽地推开,一个护士满头大汗地冲了出来,看到门外等候的一群人不知找哪个是好,眼神慌乱。

苏末儿冲到门口,她勉强地克制着自己即将溢出的泪水,颤抖地问:

“他……还活着吗?他是因为我才出的车祸,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恍惚的声音像是全世界都失去了生机,死一般的寂寥,让每个人都忍不住地骤然心痛。

护士忍不住出声唤醒她:

“病人需要输入大量的血y,现在血库的血y短缺,需要人工输血。”

“血y短缺……”苏末儿木然地重复。

这时……

站在一旁何叔挽起袖子,焦急地说:

“医生,抽我的!”

“你是什么血型?”

“b型。”

护士摇着头,急切的说:

“不行,病人是a型血。”

“抽我的……!”

护士和何叔同时错愕地看向苏末儿。

“我是a型!”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心里一片宁静,像清澈的湖水。如果自己的血能救回他的命,她愿意!

“你——行吗?”护士看着她苍白的脸,柔弱得不堪一击,面色有些为难。

“我们快点吧……救人要紧!”

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是毫不动摇的坚定,眼底澄清如琥珀。

护士犹豫片刻,对她说:

“你跟我进来吧!”

……

手术室里,抢救的医生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气氛比寒冷的冬天还要冷凝静默。

再说爱 7

苏末儿跟在护士身后来到急救室里。

她静静地仰面躺在莫浅旁边的床上,目光平静的像湛蓝的天空。她侧头,隔着密集的导y管看到莫浅的额头缠着白色的绷带,脸色和雪白的病床一样的白,额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渍。

滴答……

滴答……

透明的药y一滴滴的顺着输y的管子流进他青色的血管。

可是……

此刻他的脸是如此的平静的就像是一个沉睡的孩子,苏末儿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痛苦的神情。

带着厚重宽大口罩的护士拿着消毒棉签走过来,已经开始在她静脉的位置消毒,深褐色消毒yy湿细嫩的皮肤,丝丝的冰凉像吃薄荷糖一样的感觉。

空气飘着淡淡的药味。

奇异的安静。

“不要丢下我……妈妈,妈妈……!!!”陷入深度昏迷的莫浅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苦苦的哀求。

那声音极轻却清晰地传入苏末儿的耳朵,它顺着空气和消毒水的味道,灌进她的耳朵,在大脑里来回地旋转,刺激着敏感的泪腺神经。

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刚才的那个护士以为她是害怕了,隔着厚重的口罩说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刚才的勇气哪去了?是不是想放弃啊……啧啧啧……我就知道,现在的人就是能耍嘴皮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躺在那边的就是你哥哥,他正在和死神搏斗呢……!!!!”

她哪里会明白苏末儿心里的悲伤,肩膀和下巴在不停地颤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像个哑巴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不停地摇头却不能止住泪水,眼泪不停地滴落下来,只是怎么也哭不出声音,嗓子眼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似的,涩涩的,干干的。

……

冰冷的针尖刺进淡蓝色的血管。

……

深红色的血瞬间填满透明的输y管,一滴,一滴的滴入莫浅的身体……

再说爱 8

苏末儿的手轻轻地落在莫浅修长的手指上,跟随着他呼吸浅浅的起伏。

他们彼此手指紧紧地叠在一起。

他的指尖散发着淡淡的体温,像冬日里的一杯热水,平淡温暖。

她的手指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指传递过来的温热……

这是苏末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莫浅,她伸手揉了揉眼圈微红的双眼,渐渐地平静下来。

…………

……

从自己的血y流进莫浅身体里的那一刻,仿佛跟莫浅心灵相通。

……

苏末儿不再感到害怕,也就不恨了。

…………

浓重的解脱和轻松将她包围……

看着头顶的灯光,由淡黄色的光晕渐渐的变成大片大片的明晃晃的惨白。慢慢地,她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

苏末儿做了一个很奇异的梦,梦里有白色飞鸟飞过的海边,金色的夕阳将要落下,她在海边一直不停的奔跑,看着淡蓝色的天空,灿烂的,孤单的,变遥远,她的心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莫浅哥他不会有事的……

突然……

苏末儿覆着莫浅手上的手指一紧! 感觉自己的手被剥离开,她从睡梦中猛地惊醒,黑色的眼睛睁开,瞳孔里有着无以明状的惊恐。

“莫浅哥——!!”

“莫浅哥——!!!”

苏末儿声嘶力竭的喊声打破了手术室里的寂静。

恍惚间手术室那厚重的门被轻轻拉开,刺眼的光线穿透她黑色的瞳孔。几个疲倦的护士表情麻木地推着莫浅的病床在她的视线里渐渐的远去,犹豫片刻,她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死水般毫无生机可言。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绝望像无形的图腾慢慢地在她的周身蔓延,一点点地将她吞噬,她的身体渐渐地寒冷,耳膜轰轰地响着。苏末儿颤抖地想从床上坐起来追过去,却忽地眼前一片漆黑,动弹不得。

手指吃力地揉着太阳x的位置,虚弱的面容有些苍白。

像坠入黑暗的地狱般,没有光亮,看不到尽头。

他不会死的……!!……不会……不会的……

喉咙里堵着凄楚的酸涩。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护士小姐走过来关心地问。

“他不会有事的,不可能就这样死掉的……你们把他放到哪里了?……我要见他……”苏末儿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抓着护士的手,声嘶力竭的哭喊道。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再说爱 9

苏末儿沮丧极了,像疯了一样大吼大叫。

在场的护士全部惊呆了,傻傻地看着她,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其中的一个女护士厉声说:

“他还活着,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