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1/1)

汤笑忽然垂下头道:“求两位大人有大量,饶过我汤笑有眼无珠……”

牛小蛮道:“俺是种田的,不是啥子大人物咧!”

汤笑艰涩道:“两位,我知道我错了,两位高抬贵手,我汤笑一定重重答谢,白银千两!”

就在这时,萧定乱和闻人悦忽然站了起来,径直往酒楼之外走去。他们两人起身一走,公孙尚义忽然道:“妹子,我们也该走了!”然后站起来大声道:“掌柜的,结账;掌柜的,结账……”没有半点回应。公孙尚义笑道:“老板请客呢,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两人起身也往外走去。

这时,牛小蛮忽然沉声道:“谁派你来的?”他一开口说话,就不笑了,直直的盯着汤笑,冷酷道:“不要欺负老实人,说些谎话来骗我,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汤笑道:“你们果然有鬼,你们居然是一伙的。”

水玉楼接着话头道:“我们没鬼,你们有鬼才是真的。”

汤笑喉头一哽,张大眼睛道:“你,你,你是男的。”

水玉楼冷艳的一笑,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泽,冷声道:“说罢,谁派你来的?”

汤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感受到了彻骨的森冷杀意,连忙道:“是掌柜的,肖三。”

牛小蛮道:“肖三是谁?”

汤笑道:“卧云楼的老板,毒龙教的大人物,你们惹不起的,西昌郡没人惹得起。”

牛小蛮道:“你是给毒龙教卖命的?”

汤笑道:“我只为钱和权卖命,其他一概不认。”这种人就已经是疯子了。

牛小蛮叹道:“可惜俺只是是种田的咧,给不了你钱,也给不了你权,这两样东西只会让你做更多的恶咧!”

汤笑忽然道:“你们想干什么?”看得出来,他已很慌张,心中已有了不妙的预感,预感到了厄运当头。

水玉楼道:“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成女人了,而且更讨厌对我想那些可恶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每一条龙都有一片逆鳞的,一旦触碰到这片逆鳞,谁就必死无疑。我虽然不是神龙,但也是有禁忌的,真是不巧啊,你正好犯忌了。所以你必须……”

水玉楼话还没说完,汤笑已猛然扑了起来,另一只完好的拳头打向了水玉楼。

然而,牛小蛮又出手了,他出拳的时候,牛小蛮也已出拳了。

不一样的拳头,却是一样的结果。

咔嚓!

汤笑曾经有两只拳头,打得无数人鼻青脸肿的两只拳头,直到他的双拳被另一个人的双拳打中,他的拳头便全碎了。

从此,他再也没有拳头。

水玉楼却接着说道:“……变成废物。”桌子下面,突然发出了砰的一声。于是,这个乐山城有名的头号恶霸,头号人渣,头号刽子手就变成了男人当中最废物的废物。

他的y睾已碎了。当场一声怪叫,仰面一跌,痛晕死过去了。

旋即,牛小蛮和水玉楼扬长而去,酒楼上下,大概已彻底的空了。

直到这一刻,这一对“夫妻”才是真的有些不同。

第一百三十五章:大有蹊跷

毒龙教的八个人看似进了楼上的雅室包房,其实暗中已悄然的离开了卧云楼,另行去了别的地方。不但这八个人悄然的离开了,就连卧云楼的掌柜的和两个伙计也都悄然的离开了。

这几人微微一接头,低低的交谈了几句,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就立即离开,事情做的十分小心,更是无比的谨慎。

萧定乱和闻人悦漫不经心在街上走着,摸准了毒龙教八人和卧云楼掌柜三人的去向,倒也不急了,只是远远的跟住这十一人。

闻人悦忽然叹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他?”他们,毫无疑问是牛小蛮和水玉楼,而他自然就是汤笑咯。

萧定乱道:“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杀人的。那人确实是不长眼,深深的犯了五姐的禁忌,五姐是不会杀了他的。”

闻人悦奇怪道:“这是为什么?”

萧定乱道:“因为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痛快、太仁慈了,不能解心头之恨啊。我估摸着,五姐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闻人悦惊声道:“比死还难受?那是什么?”

萧定乱道:“少女不宜的东西。”闻人悦不知道,但萧定乱绝对能够想到,五姐的手段和脾气,他还是很了解的。

闻人悦轻轻的哆嗦了一下,少女不宜的东西,还是敬而远之为妙。顿了顿,闻人悦又哼道:“那掌柜的真是会说谎呢!”

萧定乱道:“的确很会说谎,做事也非常的小心。”

闻人悦道:“是哟!楼上十二间房都是空的,他偏偏骗我们呢。”

萧定乱道:“楼上的房他根本就没打算让人进去,应该是他们密会的地方,怕隔墙有耳,有人偷听。”

闻人悦表情怪怪道:“密会?楼上都没人,他们与谁密会啊!而且老板骗我们时明明说有人包了八间呢,那另外四间呢?就不怕那另外四间里的人偷听么?!”

萧定乱顿时感觉到了不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而整个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萧定乱和闻人悦本打算到楼上包房,然后探听毒龙教到底做什么大买卖,摸清他们的行动计划等,但准备上楼时,掌柜的却说楼上客人已满。但萧定乱和闻人悦感应到除了毒龙教八人进入的那间包房楼上的十二间包房中另外十一间其实都是空的,明明就是有而不卖。当下他们就怀疑这掌柜的似乎有问题,便有了后来的一番对话,闻人悦愿意出一百两到楼上坐。老板明明很爱财,却偏偏打出了口碑、信誉之类的幌子,拒绝了这单肥的流油的生意。而这个时候,以萧定乱二人表现出来的阔绰,其实是不应该继续留在卧云楼的,因为乐山城的酒楼远不止这一家,比卧云楼好得多的酒家更是不少,而他们却偏偏没有就此离去,反而在嘈杂混乱的一楼坐了下来,这就显得大有蹊跷了。于是掌柜的就有了怀疑,通知了汤笑过来一探虚实。

而两人不离去的原因也是故意卖给掌柜的一个破绽,为的便是试他一试,看他有没有问题,这一试,试来了一个汤笑,证明这掌柜的果然是有鬼。

可惜这个汤笑一上来就对错了眼,实在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下又弄巧成拙,萧定乱二人的虚实没探出来,反而被牛小蛮二人的本事给吓了一跳,最终吃了大亏。

于是乎,谨慎的一行人立刻悄悄溜出了卧云楼,改换地方,显得异常小心。

但是这八间与十二间的关系,萧定乱却还是没想明白。

不过若是现在,他再回到卧云楼去看看,大概就会明白,八间与十二间的区别了。

那掌柜的其实并没有说谎,楼上的另外四间包房也的确住了人。一间一个人,一共四个人、只不过萧定乱和闻人悦的意识感应却发现不了。四个人端端的坐在四间包房里,就像四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全身没有一点儿气息,身体的机能甚至于全副的精神都似进入到了一种休眠的状态,完全停滞了,不知道是一门什么功夫,反正成功的逃脱了萧定乱和闻人悦二人的气机感应。

萧定乱等人一路追寻,最后到达了一个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地方。

闻人悦缓缓的念着那间巍巍府邸门前前匾额之上的四个描金大字“守己爱民”。萧定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疑惑道:“怎地到了官府衙门了。这其中的猫腻看来着实不少啊。难道是官商勾结……”

萧定乱登时心念一沉,暗暗在原地思量了一会,这时公孙尚义和柳如嫣正从旁经过,然后转入了前面,过了街角,径直穿过弄巷,往这郡守府后面而去。

牛小蛮和水玉楼则就在这一带盘桓。

闻人悦和萧定乱四下一看,见这郡守府前行人稀疏,便和闻人悦投另一边的弄巷而去,待到四下无人时,悄然进入到了郡守府中,正好在一座花园里。

这花园着实建造的阔绰

他们才将将落脚,便又听一行人脚步错落,径直从这花园之中穿过,似要往府外走去。

萧定乱便感应到当先一人,脚步沉稳,大概是个中年人,应该有些发福,腆着肚子,走起路来定然十分的威风,十有八九是个掌权的人。

这一个人的身后,又跟着八个人,正是那毒龙教的八人。

待到这九人走远,闻人悦方低声道:“他们换上了官府衙役的衣服,那一身华服的大胖中年人生的肥头大耳,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好像一头肥猪哦!”

萧定乱顿时更笃定了之前的猜想。旋即二人悄然往后面而去,果然在后院一间房中见到了卧云楼的掌柜的和随行的两个伙计。

两人甫一推开那门,就看到卧云楼掌柜的端坐在桌旁,手里端着一杯茶,正低头呷了一口茶,身边的两个伙计,一人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刀,面色冷漠,刀头已对准了萧定乱和闻人悦,随时都准备好了扑杀上来。

原来三人竟在这里等着他们来,的确是深有防范,早早察觉到了。

卧云楼掌柜的缓缓放下茶杯道:“你们二人,果然深有问题,嘿嘿,幸亏我防了你们一手。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萧定乱的眼睛微微眯起,面向卧云楼掌柜道:“郡守府,打压们!”心中暗度这卧云楼掌柜果然是条人精。

卧云楼掌柜道:“一个瞎子,一个阔绰的小姐,既然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有胆子闯将进来,的确是有几分胆色。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来的目的是什么?”

闻人悦道:“我们不想说呢。”

卧云楼掌柜双眸一寒,沉声道:“不想说?!”左右持刀之人低低的喝了一声,是作威胁,杀意立刻把二人笼罩住了。

闻人悦认认真真的点头嗯了一声道:“我们是来问你问题的。”

萧定乱道:“没错。”

卧云楼掌柜的嘿嘿冷笑道:“奇了怪哉,你们是哪根葱,哪来的胆子,还想审问我?拿下!”那做派,倒真是有些像官老爷,他p股下面不正是坐着郡守大人的太师椅么。

他一声拿下,左右持刀之人猛然扑出,劈头砍向闻人悦和萧定乱。

两个人看着锋利的刀猛烈的劈面而来,居然动也没有动,非但没动,简直就没有半点要抵挡的意思。

卧云楼掌柜的脸色变得奇怪了起来,忽然手一抖,两道黑光猛然从袖间飞s而出,直奔萧定乱和闻人悦的面庞眉心处。

萧定乱和闻人悦忽然动了,只是陡然探出一只手在面前轻轻一捏,就像捏住了从面前飞过的一只小虫一般。掌柜的便看到自己的暗器就落入了两只手的两根手指间,居然是被两根手指给捏住了。

掌柜的一惊,旋即又放心了,因为两柄刀已到了萧定乱和闻人悦的面前,一瞬间就落下来,任这两人出手再快,下一刻也就完蛋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有两道人影闪出,一柄短剑,一柄长刀猛然掠入屋中,就像是两道影子一般,只掀起了一阵旋风,他的两个得力属下手中锋利的刀就没法动了,因为这两个人的手已飞了,刀更是被别人握到手里了。那两个人吃了这断腕之痛,登时面容扭曲,将将要发出惨叫,猛然却有两计重拳劈头打下,立刻打得两人身躯一晃,晕将过去,人事不知。

掌柜的吓得几乎呆住了,猛然张口大喝道:“来……”

萧定乱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在他还未出生之前已上前一步,忽然闪电般的出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之从舒服的太师椅上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却夺过了他手中将要摔出的茶杯,与此同时屋门随之吱嘎一声,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萧定乱冷笑道:“摔杯子做什么!三哥你负责问个清楚,我们先走了!”他自然能感受到周围的人不少,而摔杯子大概就是动手的讯号,不过卧云楼掌柜的遇到萧定乱,就完全没办法了。

公孙尚义点了点头,闻人悦,萧定乱和柳如嫣三人从窗户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得郡守府去,认准了一个方向,大步而去。

这时间,那八个毒龙教的人又转移了地方,正不急不缓的往城外而去。

一直出了城,萧定乱几人越上一处高地,方才看到八人拱卫着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行着。

闻人悦道:“那马车中的人,会不会是郡守?!”

萧定乱道:“一会儿就知道了。若真是郡守,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一番,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毒龙教八人纵然早有怀疑,却没想到萧定乱等人武功了得,一行人更不止萧定乱和闻人悦两个,现在自然以为已摆脱了萧定乱等人,自然是放心了。

此时此刻,马车周围毒龙教八人正疑惑道:“没想到居然有人敢顶上我们,这等事情岂能让外人知道?!”

“嘿嘿,不知道张全把那两人收拾了没有。”

“放心吧,张全办事向来干净利落,而且十分小心,谋定而后动,这么多年一点事都没有。他一定不会失手的。”

“况且他们若是敢跟到郡守府,就完全没有活路了。”

忽然又有人道:“卧云楼那四个怪人是什么来头?”

众人都不知道。

内中有人疑惑道:“听张全说,已在那呆了三四日了,奇怪的紧。”

又有人道:“江湖中的怪人多了去了,只要不和我们做对,一切都好说。”

车中的人始终一言不发。

说快也快,这马车饶了几个弯道,很快就到了一处地势颇高的山庄。山庄造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岭上的,一条石板路直通到山庄门口,马车却不能上。车上之人慢吞吞的下了马车,举步便往山庄内走去。

很快一行人便入了山庄中,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萧定乱和闻人悦则是面色一变,大惊道:“这小山庄之中,好多的人!”他们直感应到,区区一个小山庄中,居然有不下百人,这就显得太过蹊跷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蛇鼠一窝

这一惊之后,萧定乱和闻人悦复又平静下来,眉头大皱。良久之后,面色变得异常的凝重。

闻人悦奇怪道:“大概七八十人都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这山庄中到底在做什么?”

萧定乱道:“而且似乎皆是女子……难道这大买卖说的是贩卖人口?!”

几人闻言,无不是一惊,面上浮现出愤怒之色。一般贩卖女子,想都不要想,大部分都是买到了青楼,下场如何,已没法用凄惨来形容了。做这种买卖的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死一万遍都不足以洗刷他们的罪恶。

萧定乱沉声道:“走,我们潜上山庄,去查个清楚。若是真的在做贩卖女子的勾当,哼……”说话之间,萧定乱身上一股杀气升腾起来,冰冷刺骨。

几人沿着山岭饶了一个大圈,到达那座山岭的背后,才发现这山岭后面居然是大有玄机。山岭之后居然还有一条路,能通马车的大路,山岭下被开出了许许多多类似窑d一般的dx,铁栅封锁,加之dx之前树木高大,又将之遮掩,十分隐蔽。漫说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面来,就算是熟悉这一带的人也恐怕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一条大路。

水玉楼道:“我们莫非是发现了这一伙人的窝点?”

牛小蛮道:“十有八九便是。你看,这条路居然是从那座石岭下面开了一条隧道通进来的,寻常时候隧道口一封,这么一个四面山岭围住的山窝,谁会进来。好家伙,下的功夫可不小,不是巢x是什么!”

那窑d旁边,有三四人守护在那里,时刻在警惕着不长眼的人贸然闯入,借助地理的优势,其实防卫算不得严密。

萧定乱等五人顺着山岭一掠而下,身形皆是压得极低,加之山上乱石、灌木和草丛的掩盖,看守的几人根本发现不了,只是一道簌簌的声音响起,几人已扑了过去。各人早已把累赘之物丢下,拿上了兵刃,一包夜行衣也丢在了对面的山头上。此间猛然掠下,一转眼就已沿着窑d边茂密的树林冲到几个守卫的不远处,还不及他们惊叫,已然扑杀到面前,纷纷出手,眨眼工夫将之放倒。

众人方来到那几间窑d之前,破开大锁,打开铁栅,到了内中,就看到这窑d内中干燥,空间极大,地上铺着一层干松木,上面码着整整齐齐的大麻袋,放满了整个窑d。

牛小蛮上前对着这麻袋猛抓了一把,将麻袋抓破,将内中之物掏出了一大把,便看到竟是白花花的盐巴。

众人大为惊讶,实没想到这里居然存了如此之多的盐,不消想也知道是私盐。盐铁两大物资皆为朝廷把控,属于官营之物,绝不容私自生产、运输和销售。这些人的胆子实在大得很,胆大包天,居然私藏了这么多的盐,不知道这一带的盐市价格涨了多少。一日三餐可以没油却绝不能无盐,这么多的盐,藏在这里,哄抬价格,的确是收刮民脂民膏的好手段。

众人心中愤然。

忽然便听到呜呜之声,众人这才注意到,在这窑d之中居然还养着一条大狼狗,提防着有人进来,这狗一阵吠叫,便也是一种警报讯号。不过这狼狗见到他们这些生人进来,却没有吠叫,非但没有吠叫,简直乖的就像是他们自家养的一样,满地打滚,呜呜的讨好似的叫着。

闻人悦嘻嘻道:“这大狗狗真听话。”几人便看到那凶恶的大狼狗伸出舌头去舔闻人悦的手,显得极是亲昵,闻人悦却也不像寻常女子,并不忌讳,反而有一种莫名的高兴,不由想到自己还在天姥峰的时候,那山上的种种动物,不都是她的好朋友。

这一刻,倒是有些勾起回忆了。

众人一见,便也了然,暗想若不是一行中有闻人悦这么一个异类当中的异类,恐怕窑d中的狗早就开始狂吠,把他们的行踪败露了。

旋即又分别去了另外五六间窑d,发现里面无不是放满麻袋,通通都是私盐,内中都是养着一条大狼狗,不过在闻人悦面前都乖的的向哈巴狗。

萧定乱道:“看来,这的确是大买卖啊!”

众人神色冷冽,无不是义愤填膺,这一番发现,也真是机缘巧合,发现了这一群黑心人的窝点,众人心头登时便起了杀意。

当下也没耽搁,悄悄上了山去,沿路放倒了三四个巡守之人,安然进入到山庄之中。

山庄确实不大,前院后院,两边厢房,中间一个独栋楼阁,然后是一个大花园。山庄虽小,但绝对堪称奢华,建造精良,匠心独运,端的是富丽堂皇,是个消遣享受的大好地方。

花园之中,各种奇花异草,稀有花树,随处可见,单这一个花园,都要费极大的功夫,还不一定会到达这种规模,需要的钱财就没法计算了。

几人沿着花园到达花园之中的那高耸的阁楼,一干下人都被遣退,内中正有一阵阵推杯换盏之声。

几人略停,并未先急着上楼,反退回来在这山庄之中转了一圈,暗暗下手,把这里的把守之人依次放倒,耗了一时半刻,将一切隐患都处理妥当。此时此刻整个山庄之中,身有武力的人,也不过是花园中那座楼上了一些人了。

几人适才悄然往楼上而去,在一间大厅之外停住了脚。

大厅的门紧紧的关着,但依还能听到内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声音。几人也没急着立刻杀进去,要听一听里面到底在谈些什么、做什么狼狈勾当,免得一会儿问起来,反而麻烦。

但听内中一阵欢笑声。

忽然就有人道:“章大人,最近西昌郡的盐市如何?”

那章大人淡淡一笑,颇为自得道:“有本官把控,自然是好之又好了。”

另一人沉声道:“黄老爷,还不至于激起民变吧?”

章大人哼了一声,侃侃道:“盐又不是没有,只不过是贵了八九倍而已,嘿嘿,有盐就不会有民变。这治民就如放牧,你只要控制得好,会扬鞭,会放狗,想把他们往哪里赶,就一定能把他们赶到哪里。百姓是什么?!那就是牛羊,只要能活着,还有两口青草可以啃,他们造反干什么?如今天下,乃是太平盛世,他们敢反,就只有死路一条,小鱼小虾两三只,有你们这条毒龙镇着,还能翻起大浪来吗?”

另有人道:“教主这次让我们向大人问个信,这一次劫掠的十万旦官盐,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再出手?我们毒龙教最近连遭大祸,恐怕人力上没法大力支援,一切都有劳章大人您了。”

章大人淡然道:“这个好说,大家合作多年,非常愉快,这点事我章某人还是能理解的。盐的事情不急,我自有尺度,容这价码到了十五倍左右,我们再出手不迟。”

有人惊道:“十五倍?!章大人,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章大人呵呵笑道:“你们这就不懂了。本官自然知道价格着实微高了一点,不过这正是我所要的,要的就是百姓怨声载道,到时候这盐通过种种渠道出手,百姓一定大肆抱怨无法接受,那时候本官再出面整治盐市,施恩于民,我再把这盐价压到十倍,百姓非但不会怨恨,反而该为我歌功颂德了。”

诸人皆是赞道:“高,大人您果然是高!”的的确确是当婊|子又立贞洁牌坊的恶毒计谋。

章大人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你们倒不须c心,到时候好处自不会少。”

忽又有声起,道:“泰昌郡和青山郡的买家到了没有?”

章大人道:“昨日刚到,一共来了八家这两郡数一数二的青楼老板,货已验过,他们列了一张单子,价目都一清二楚,你们看上一看,如果满意的话,我传信给他们,不日他们就会来交钱提人。”

内中安静一会,应该是正在看单子,良久后有人道:“价格都算可以,我们还能接受。若不是此番我教被那明月刀威胁的紧,不方便行事,我们非要将这价格提上一提,少说也要十八万两,不过十五万两倒是也能接受。嘿嘿,大人,这批女子,都是我教在各地搜罗,抓回来的,都是一等一姿色的良家少女,大人您就没看上一两个?”

章大人呵呵笑道:“本官看上的,已在府中侍候我有几日了,不消你们c心。”

众人一阵猥亵的笑声,有人轻松道:“现在一切都妥当了,只消我们提了钱款,就能复命。有了这一笔钱,也能补一补我教近来损失的元气了。”

几人把种种事情都一一的商议妥当了,又开始喝酒作乐。也就在这个时候,大厅之外忽然响起了一片历喝:“你们是谁?”

旋即几道惨叫声猝然响起。

大厅之内诸人皆是一惊,但见大门猛然被人撞开,破门而入,缓缓走来五人,一个个都面容冷酷,杀机大张,正是萧定乱一行。

此间纵然是心底最为闪亮纯真的闻人悦也是满腔怒气,看着大厅之中的九人,眼中都已泛着冷意。

萧定乱缓缓而钱,一声冷笑,不紧不慢的喝道:“官商勾结,蛇鼠一窝,果然是江湖恶霸与斯文败类狼狈为j,好,很好!。”

章大人面色一寒,安坐不动,抬手指来,喝道:“尔等是谁,竟敢闯入此地,来人呐,把这些人通通给我拿下!”

四下却无人回应,此僚肥大的脸上不禁泛起惊讶,紧紧的盯着萧定乱几人。

萧定乱冷笑道:“不用再叫了,你养的那群饭桶,早已被我们处置妥当了。哼哼,作威作福,危害一方,你就以为没有人敢对付你了?你的报应,就在今日。”

毒龙教八人中一个黑胡子大汉冷笑道:“年轻人,大话不要说的太早了。我奉劝你一句,乖乖束手就擒,我等兴许还能饶你不死。毒龙教不是尔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游侠儿能够惹得起的。实话告诉你,这位乃是西昌郡郡守章文才章大人,这位是我毒龙教的四长老路东成路长老,这位是五长老黄奎黄长老,这位是六长老陈新陈长老,有三位长老与我等在此,你们这是来自寻死路,往阎王殿里撞……呔,都给我通通躺下吧!”

这大汉话声一落,当先身形猛扑了上来。

萧定乱面色冷冽,凛然不惧,感受着大汉扑来的路数,忽然之间手中缠着布条的长g猛然一振,幽寒断魂枪立时露了出来,抬手便是一枪刺出,正是满腔的无明业火骤然爆发,狂怒一击,一击灭敌。

那大汉见状,但听枪吟之声大响,急忙闪身,萧定乱的枪头却已调转,直扑向另外一人。几乎是萧定乱枪头急转的一瞬之间,那人的胸膛猛然炸开,整颗心脏都被萧定乱枪上激发的透劲击碎,一个照面都不到,便死透了。

其余人见状面色急变,无不骇然,这等招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章文才章大人但见血光大起,登时直吓得面色一变,起身撞翻椅子,连连后退。萧定乱五人都已动了起来,只见刀光剑影闪动。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毒气飘荡,登时被毒雾所笼罩。

毒龙教剩下的七人看见形势不对,把个毒要暗器一股脑儿打出,掩住了众人视线,迫的几人一时间无法往前,就要趁着这机会逃走,也着实非常狡猾。

不过萧定乱岂容他们如此遁走。登时长枪一晃,屏住呼吸,连连避开暗器,丝毫不受毒雾影响,猛然从后杀出,简直凶猛的无法抵挡。

冰冷的枪接连挑翻三人,只叫这几人心下一片胆寒,遁的更快。几人眼见就到了床边,就正待要护着章文才夺窗而出的时候,窗边忽然有一道娇小人影闪过,照面便是一通猛踢。莫看这人虽娇俏,但脚上力道却简直骇人,踢的更是飞快,将当先的两人并那章大人登时踢飞了回去,更是阻断了这几人的退路。

后面噗噗几声,那飞出去的两人还没落地,就中招而死。

一转眼的时间,八个毒龙教的人物已死了四个,剩下了三个长老并一个运气稍好暂且无事的高手。

萧定乱沉喝道:“把那狗官暂时留住,不要动他,其余人等,统统杀掉。”

还活着毒龙教四人一个个面色难看,路东成沉喝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与我毒龙教做对?”

萧定乱冷笑道:“惊蛰九义,前来报仇!”

陈新登时一声怪叫道:“你,你是萧定乱!诸位,拼了,拼了!”直到此刻,这四人才抽出了身上的兵刃,原本他们要保住章大人安全撤退的心思完全泯灭,但听“惊蛰九义”这四个字,就知道是萧定乱杀来了,也知道今日定然没法善了,为今之计就只剩下背水一战,亡命一搏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罄竹难书

【今日第四更】

拼了?现在想拼了,他们也没这个本事。但不说人数上已不占优,毒龙教四人在武力上也已不行,毒虽厉害,但遇到了高手,一口气存于丹田,停止呼吸,闭塞毛孔,也能坚持个几百呼吸的时间。什么毒气,也害不了人。剧毒、暗器这两样利器一失去作用,他们也至多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什么长老之流,在萧定乱几人的面前,简直就是土j瓦狗,大毛小猫两三只而已。

陈新大喝一声拼命,是见逃无可逃,无法再避,放手一搏罢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正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这四人倒不是温顺的兔子,是y险的毒蛇还差不离。

登时四人一条铁鞭,一柄阔刀,一柄长剑,再加一个赤手空拳,合身一扑而上,身形扑来之际,悄然的打出一道道的暗器,这打暗器的手法虽然不够精妙,杀伤力也不大,但却绝不能小觑,因为每一枚暗器之上都淬了毒,毒药绝不是容易对付的玩意儿,尤其是毒龙教这种专门玩毒的门派。

萧定乱五人登时闪向一边,一面格挡一面躲开暗器,那一条铁鞭最先挥舞而出,劈啪一声抽来,被萧定乱长枪阻拦,却猛然倒折,猝然反打回去,力道更加的猛烈,鞭梢嘶嘶作响,正打向身后的闻人悦,倒也出手狠辣,出其不意。

闻人悦面色沉凝,鲜有的清冷神色浮上面庞,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这铁鞭劈面抽来,琼鼻里忽然发出一声冷哼,心中对这些人早已满是憎恶,忽然一手抓出,手腕跟着一抖,猛然抓住了猛烈的鞭梢,那一根铁鞭登时崩的笔直,好像突然间成了一条铁g。闻人悦手上登时一发力,猛然向后一拉,铁鞭另一头的路东成当即一声闷哼,身体不由得向前扑去,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向姑娘力道居然如此骇人。

也就在路东成身形往前扑去的一个刹那,闻人悦陡然向前了三步,几乎是到达了路东成的背后。路东成本是反手一鞭,受力一拉,身形都还没完全转过来,已然被闻人悦的一脚踢在腰间,身体猛然向后弯折,只怕是整条脊柱在这一脚之下都断掉了,身体更是向前抛飞,还没落地,温柔的情人剑已残忍的割开了他的脖子。

剩下三人更是骇然,骇然的要发疯。

赤手空拳的陈新发暗器发的最凶,现在暗器一股脑儿打尽了,运起毒功将将扑上来,拳头才打出,柳如嫣的袖间寒光一闪,他的拳头已飞了起来,嗵嗵一声落到地上,筋r收缩间兀地在地上弹跳不止。

断腕之痛,何其难忍。陈新的整张脸都已扭曲,全身猛然一颤,一柄冰冷的长枪已直接穿过他的脖子,将之一颗头生生的挑飞了。

当此之时,牛小蛮正闪过一轮暗器,闪电一般从旁杀出,大力牛魔功加之天生神力,对着惶惶不能心安的黄奎胸膛便是一拳打去,黄奎当时正一刀挥出,属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猛见牛小蛮悍然杀来,哪里来得及躲,又哪里能躲得开,生生吃了这一拳。牛小蛮一拳正中黄奎胸膛,那黄奎中招之后身体居然异常诡异的纹丝不动,不过神色却已僵硬,然后整个胸膛骇人的向下凹陷,好像内中的一切都已被打了个粉碎。

他的胸腔骨骼,内中脏器的确已被牛小蛮的一拳打的溃烂。

牛小蛮这样的拳法和力量运使又与萧定乱不同,讲求的不是一股冲劲和力破虚空、以点破面,而是一种大面积的爆发,拳出如山,当然内中也有力量震荡和渗透的技巧,

吃了牛小蛮这猛烈的一拳,黄奎的整个胸膛,已然只有皮r尚且完整,而内中早成了一团骨r渣渣,牛小蛮伸出一根指头,在黄奎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冷哼道:“躺下吧!”

黄奎应声倒地。

转眼之间三大长老已亡,剩下的毒龙教一人早已吓破了胆,两股战战,漫说扑上来拼命,就是让他逃跑,也须得连滚带爬才形。

此人已然斗志全无,萧定乱道:“暂且饶过此人,现在不要杀他,我还要问他一些毒龙谷的事情。”

登时众人转过身,但见西昌郡守章文才正吓得面色发白,一身锦衣华服已被涔涔流下的冷汗打湿。牛小蛮见状一声冷笑。一把将那肥猪一般的西昌郡守提了起来。

几人出了这毒气滚滚的大厅,到了楼下西面一间厢房之中,开始审问两人。

先是从那毒龙教之人的口中问清楚了毒龙教的遭遇和毒龙教现今的境况,一一确定没有说谎,便即废了此人一身经脉和一身毒功,另断起手筋脚筋,反正是让他活着,却绝不会再活的舒服,此人受不得剧痛,已然晕死过去。

旋即五人方看向战战兢兢的章文才,自然是恨不得将其立即千刀万剐。

萧定乱开口便问道:“山庄的地牢钥匙在哪?”地窖中关着近百的良家女子,正是他们此次的“大买卖”。

章文才支支吾吾,一张嘴口中滚出了一颗药丸,原来是一颗解毒的药丸,当时趁乱含到了嘴里,难怪他一个不懂武功的文人,竟也能在滚滚毒气之中无事,倒是心思机敏,也足见是个极为贪生之人。

这颗药丸吐了出来,章文才方才能顺利说清楚话来,整个人虽然惊恐交加,生怕萧定乱几人害了他的性命,但一双眼睛却胡乱打转,并没有如何慌乱。想他也是一任朝廷命官,坐拥一郡之地的郡守大人,虽然黑心腐败,一肚子坏水,但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几番宠辱的人,心智自然不差,遇事虽惊的狼狈不堪但心思并不混乱。

当下吞了一口唾沫,反而颇是艰涩的反问道:“你们到底是何目的?”他倒是不回答萧定乱的问题,反而发问起来,实在是有些搞不清楚形势。

萧定乱面色不变,面向闻人悦和柳如嫣道:“你们先去把人放了吧!”

两女点了点头,正欲转身出门,萧定乱忽然似想起来什么,沉声道:“如嫣,把你的剑借我用一用……”他如果要专心审问一个人,手中没有一把利刃这么行呢!水玉楼和牛小蛮听闻萧定乱的话,眼皮不禁猛跳了几下,想来是想起了萧定乱曾经审问一些嘴巴紧的大恶人的场面,不寒而栗,头皮一阵发麻。

柳如嫣手腕一动,一柄细长的犀利短剑便出现在手里,寒光闪闪的,伸手将之递到了萧定乱的手里,然后和闻人悦走了出去。

她知道,那场面,她和闻人悦绝对不能看下去。

待两女走远,萧定乱方沉声继续问道:“章大人,地牢的钥匙在哪里?”他当然知道,就算没有钥匙,那地牢的铁门也抵不住闻人悦几脚踹的,但审问这件事情,一定要保证那人从一开始就认清自己的形势,而且更要让他知道,谁在问,谁该答,该答什么。

而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要让人说出真话而已。

章文才紧盯着萧定乱手中的尺长短剑,面上肥r不禁跳了跳,沉声道:“年轻人,不要做傻事,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乃是朝廷命官……”

他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谁都知道,刺杀朝廷命官,尤其是一郡郡守这样的大员不是一件小事,后果非常严重,而且也的确是一件傻事,但这种看似劝导实则威胁的话,往往是适得其反。

萧定乱连皇子都狠狠得罪了,并且镇国大将军并刑部尚书亲批缉拿手令,已然号称要诛他九族。这么个郡守,纵然杀了,其实也是芝麻绿豆,p大一点事了。什么大罪还能大得过诛九族的罪?!

萧定乱根本不受威胁。

章文才说不下去了,是因为萧定乱手中的剑已从他的胸膛一点点的划过,他的价值几百两银子的上衣正一点点被划开。

不过,他绝对没有受伤,但他已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生满赘r的大肚子立刻露了出来。

萧定乱手中的剑忽然在他的肚子上一划,割开了一条寸长的口子,仅仅是割破了一层皮而已,也绝对不会很痛。

不过章文才已觉得有些心慌了,慌忙的砸吧了两下嘴,才开口道:“在阁楼三层右手第四间东墙上的暗格里。”

萧定乱神色不变,没有一丝的表情,手中的利剑却没有动,剑锋探入到伤口之中然后一剜,就已剜出一大片r,绝对是大的超乎想像的一片r,又绝对没有捅破他的肚皮。

萧定乱拉过一张雕花梨木椅子,放在章文才的面前,然后把剑锋上还带着丝丝鲜血的r放在板凳面子上。

旋即继续在章文才的肚子上割开一条小口,一面用剑一剜,一面叹道:“不好意思,你的回答,比我的最大宽限时间晚了三个呼吸之久。”

这第二剑下去,章文才已痛苦的脸色有些发青了,也许痛苦根本来的没有如此的剧烈,但任何一个人绝不可能目睹着自己的r被一片片的割下来还完全无动于衷的,恐惧远远大于痛苦。

萧定乱毫不理会,继续割下第三剑。

一个呼吸一剑,这是第一条规则,他相信章文才一定会很清楚了,接下来的回答一定不太会拖沓。

于是他又开始提问道:“你到任西昌郡多少年了?”

章文才立刻回答道:“八年,八年整!”

萧定乱又问:“和毒龙教勾结在一起多少年了。”

章文才道:“五年,五年。”

于是章文才的身上又多了一道口子,又掉了一块r。

于是他的回答变成了年数加具体的时间。

于是章文才又明白了第二条规则,说出来的话,一定要让面前的这个人信服。

随后的审问就变得容易了很多,直到章文才的身上又陆陆续续的掉了七八块r,累累的罪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