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万福:美男来一只第35部分阅读(1/1)

样嚣张,只是对很多事情都感到好奇,直到今天为止,一下子性情大变,仿佛和之前是截然不同的人一样,若不是她神志如此情形,严捕头会以为吕佩是被什么人夺舍了。正想到这儿,外面传來丞相愤怒地吼叫,受了这般奇耻大辱,他要是不疯,那就是真的不正常了。

严捕头偷偷瞄一眼太爷和吕佩,后两者笑得正欢,像是沒有注意到他一样,便低着脑袋冲了出去。

丞相头顶的发冠都被他自己给摇散了,正疯了一样地抱着殿前的柱子猛撞,旁边的侍卫都不敢上前拉人。

“相爷”严捕头第一次觉得丞相如此可怜,他身为百官之首,被一个女人从御书房赶出來就算了,还是滚着出來的,这般奇耻大辱,堂堂七尺男儿如何受得了,自然是要发疯的。

严捕头冲上前拉住丞相,招呼众人将他按住,飞快地拖离了御书房。

吕佩笑够了 ,懒懒地躺了回去,“好笑吗”

太爷不说话,吕佩自己觉着也沒意思,有些烦躁地踢了一脚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当皇帝真累啊,你去睡一觉吧。”

太爷愣愣地点点头,自己跑到一边的龙榻上睡觉了。

吕佩的确救了太爷,不过,她并沒有直接带着太爷到皇宫,而是带着他到了冷宫附近,用摄魂术控制了他,等到天亮了才带他离开。

前面几天,她沒有动太爷,只是跟他一起逛皇宫,萧尘并不住在皇宫里面,况且那天墨小墨出了城门,被婆娑打成重伤差点回不來,萧尘更是沒有办法分心去管其他的事情,正好给了她可乘之机。

只不过,吕佩的最终目的是将墨小墨带给婆娑,墨小墨出城一开始并不在吕佩的计划之中,自然她能逃出來,吕佩也是不完全知情的。

现在萧尘忙着管墨小墨,那么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将这大梁搅得天翻地覆了。

间隙山

箫月茗躲在山门的蟠龙柱后面不住地哆嗦,肩膀忽然被人一拍,吓得他差点尖叫出声,“嘘是我”晚灯抱着药箱坐到箫月茗身边,长长地出了口气,脸上还沾着大片的烟灰,看上去狼狈不堪。

“大哥他好点了吗”箫月茗颤声问道,晚灯摇了摇头,拍拍箫月茗的肩膀以示安慰,“从小墨走后,君上情绪一直都不稳定,我们应该习以为常才是。”

“去你妹的习以为常,他都把月室殿给砸了,明光宫也一把火烧沒了,更不要说藏宝阁这些重要的地方,他这已经不是犯病了,他是疯了”箫月茗怒道,晚灯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君上为什么突然这样,明明之前还好好地在下棋,忽然之间就把月室殿的顶给掀了,前后差别太大,我们这些小兵小将要拦也拦不住啊,倒是你,君上犯病你这个当人家弟弟的怎么不上去劝劝”

箫月茗也不觉得羞耻,扯扯因为逃命勾魄的袖子,愤愤道,“你沒看见他那双眼睛么红得跟要滴血似的,你敢我不敢啊”

晚灯听箫月茗这么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点头道,“君上在间隙山待了这么久,从來沒有这样过啊,是不是什么事情发生,刺激到他了”

“能这样刺激他的人早就已经离开间隙山了好吗等等难不成,是小墨出事了”箫月茗为自己的跳跃性思维感到激动,普天之下,能让箫月寒生气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箫月茗,一个是墨小墨,但是能染给箫月寒发疯的,估计也就只有墨小墨了吧

要不是墨小墨出了什么事情,箫月寒也绝不会这样。

“小墨在人间逍遥快活着呢,怎么会出什么事情”晚灯觉得不太可能,墨小墨那样的家伙,怎么会出什么事情,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都是第一个逃的好吗

“世事无绝对嘛,我猜,她要不就是嫁人了,要不就是死了,否则大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疯魔了,我们要不要去凡间找找她在这么下去,间隙山铁定要沉啊”箫大地主疯的时候可不会手下留情,间隙山要是沉了,只怕龙族万年基业也就这么毁了。箫月茗自然是不会去跟天帝搬救兵的,天界那帮仙人除了搬弄是非和乱嚼舌头,什么大用场都派不上,找他们看笑话,还不如去吧墨小墨找回來是正道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点吧,我觉得小墨和君上也算是两情相悦,嫁人是不太可能的,至于死恐怕就跟婆娑有关了吧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小墨吃了聚元珠,婆娑就算是死也一定会冲着她去,君上恐怕是看见什么不好的事情,过于自责才会这样吧。”

“自责有什么用,他该去给小墨找回场子才是啊,在间隙山发疯能顶个屁用啊老祖宗的基业都要被他毁了,这个时候來讲什么自责”箫月茗蹙眉道。

晚灯摇摇头,他并不知道箫月寒心里面在打什么算盘,箫大地主的心事太深,就算是箫月茗也猜不到他心里的面在想些什么

“君上恐怕是有苦衷的。”一道女声坚定道,正是平时照顾箫月寒饮食起居的青瓷,她扶着伤了腿的青衣慢慢上前來,将青衣安顿好,然后从怀中取出了那只被景妙语踩碎的玉盘來,“小墨走后,君上一直都将自己关在月室殿内,现在看來,他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她,只可惜小墨不知道。至于为什么君上不出面去将她带回來,恐怕是真的有什么原因使他不能离开,否则我想,小墨就是伤了一根头发,君上也会立刻冲出去救她的吧”

“你这么说來,我倒是有个发现不知当讲不当讲。”晚灯道,箫月茗闻言有些好奇,“快讲快讲”

“君上这么多年來,除了去过妖魔界和仙界,人间最远也只不过是到了间隙山附近吧他好像有些特定的地方不能去。”晚灯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找回来

箫月茗一怔,“此话怎讲,大哥他怎么可能会被限制,他明明是最强的就连婆娑也不是他的对手不是么”

“这倒也是,只是君上除了妖魔界和天界,似乎真的从來都沒有去过别的地方啊。”青衣插嘴道,青瓷给她使了个眼色,青衣才不爽地闭上嘴,“这么久了,谁会知道君上去过什么地方呢不要乱想,君上是君上,他怎么会有不能去的地方,只是不想去吧”青瓷道。

箫月茗却沒有就此打消疑虑,箫月寒真的沒有去过别的地方,他身为箫月寒的弟弟,对于这一点还是十分清楚的。箫月茗从幼年期一直到成年,都是箫月寒在照顾,两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不管是在天界还是在间隙山,箫月寒都沒有离开过,箫月茗可以完全肯定,箫月寒沒有去过别的地方,那段时候,甚至连妖魔界都沒有去过。

他之所以扬名六界,不止是因为他强大,更因为他年纪轻轻就修成金仙之身,得到了上仙的头衔,长得又恰好是女仙们心中所愿的良人模样,自然就成为六界第一了。

箫月茗很不喜欢箫月寒一副淡漠的样子,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箫月寒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也很少抱他,他的性子像是天生就是这样一般,不管人家怎么在他面前嘲笑也好,称赞也罢,从來都沒有当一回事过,因此也招來了不少的妒忌和厌恶。

箫月寒和别人不一样,是箫月茗从小就根植在骨子里的认识,他知道自己的大哥比人家厉害比人家牛,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大哥有多不食人间烟火。

相对于天界那些就知道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仙家,箫月寒简直就像是个神一样。

在墨小墨之前,箫月茗甚至以为箫月寒沒有心,直到他旁观着箫月寒喜欢上了墨小墨,又因为墨小墨的事情而神伤,他才知道,箫月寒并不是沒有心的。

他不相信如此厉害的箫月寒,居然也有不能去的地方,箫月寒应该沒有的罪过什么人,再者,六界之中,还有什么人能够限制箫月寒的去向箫月茗想不出。

“我想,我们该去看看小墨了。”箫月茗低声道,回头看了一眼被箫月寒毁得七零八落的建筑,箫月寒要是不解气,他们也沒有任何办法,房子塌了还能再建,现在冒着生命危险前去阻止箫月寒泄气才是最要不得的。

晚灯盯着箫月茗的脸仔细看看,“二公子,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废话,本公子笑话开多了,就沒像现在这么严肃过好么”箫月茗对晚灯的不信任感到失望,“既然你们说大哥他不能去,那我们自己去不就行了”

“可是间隙山沒有我们看着,我怕君上真的会毁了这里,这里是龙族数万年來的基业,不能毁啊”青瓷道,又四下张望了一番,沒有发现箫回的身影,不由得担心了起來,“箫侍卫到现在都还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君上疯起來,可是六亲不认的啊”

箫月茗可不管箫回怎么样,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的是如何找到墨小墨來阻止箫月寒这次破坏行动,毕竟他再怎么不正经,也不是什么真的败家子,间隙山的子民,当然是万事以间隙山为重了。

“箫侍卫自己有腿,能跑会跳的,能出什么大事晚灯我们走,下山去找小墨”箫月茗刚起身,晚灯忙将他拉回來,“你不要命啦君上还在外面呢再等一会儿会死啊况且你又沒有通行令牌,怎么过护山结界我们连小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青瓷忽然开口,“通行令牌一直都是交由我來保管的,我可以放你们下山,但是务必要找到墨小墨那个小沒良心的,君上都为她变成什么样儿了她还在外面管自己逍遥快活”

也不一定啊箫月茗心里还是为墨小墨说情的,毕竟墨小墨跟他关系要好些,虽说平时也是一个德行,但是箫月茗相信,墨小墨并不真的是那种沒心沒肺的人。

“时雨现在和小墨在一起,他的行踪是可以追查的,所以只要找到了他,就能找到小墨。”青瓷将小心保管的通行令牌从腰间摘下递给箫月茗,“我偶然间看到君上在用水幕暗中关注小墨的情况,时雨就跟她在一起。”

“时雨怎么会跟小墨在一起他不是失踪了么”箫月茗很惊讶,他一直都以为时雨下山去了一趟之后,就被妖怪抓去吃了,还为此难过了很久,想不到时雨居然和墨小墨呆在一起,他一条鱼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墨小墨

“我也不清楚,你们找到他问问不就知道了废话不多说,等君上稳定一点了,就走吧。”青瓷说罢,脸色也有些苍白,青衣看着她,心里也不好受,青瓷表面上沒有受什么重伤,但是她脏腑都有轻度损伤,这比一切外伤都要痛苦得多。

箫月寒一个人站在废墟里面,身边不远处,有一道门槛尚且幸存,朱红的涂漆看上去异常鲜艳,墨小墨不乖的时候,他就喜欢罚她跪在上面,前后不着地,墨小墨总是跪得哭爹喊娘。

一脚将那道门槛踢飞,箫月寒低着脑袋,长发遮住了他姣好的面容,谁又知道间隙山之主,传言冷血无情的箫月寒,也会痛苦呢

墨小墨为了萧尘跑出结界的时候,箫月寒的心都提起來了,他现在不能出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墨小墨被婆娑打成重伤,差点就救不回來了,那种恨不得将婆娑千刀万剐的感觉,即便是尘鸢死的时候,箫月寒也沒有过。

他并不是喜欢尘鸢,只是尘鸢和他亲近,他身为主神,难免会感到寂寞。

墨小墨,是箫月寒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人,尽管这个小小的凡人有诸多缺点,嘴馋不说,还喜欢到处闯祸,可是箫月寒就是喜欢墨小墨,她的所有缺点,在箫月寒的眼里,都不是缺点。

墨小墨要是沒了缺点,那就不是箫月寒喜欢的那个墨小墨了。

正是这样脆弱的一个凡人,执着于离开他寻找所谓的自由,即便箫月寒有意使她脱离轮回,她也不要。

箫月寒不明白自由的重要性,他并不需要自由这种东西,这个世界都是他的。

墨小墨的來历,箫月寒并不是不知道,她的确不属于这里,所以才会显得那样格格不入,但是箫月寒舍不得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等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再杀了墨小墨,谁知道他越來越关注她,越來越喜欢她,知道不能自拔。

墨小墨已经成了箫月寒的世界,她是他唯一的神明,沒有了墨小墨,那种日子箫月寒不敢再去想。

可是婆娑差点就杀了她,箫月寒却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无法阻止。

他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身份,他恨不得冲出间隙山去替墨小墨承担一切,但是他做不到。“小墨,等着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箫月寒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慢慢地离开了月室殿的废墟,朝着后山走去。

墨小墨猛地睁开眼睛,背后深衣因为汗水的缘故,紧紧地贴在背上,很难受,她想翻个身,却动也不能动一下,想讲话,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來,只好泄了气,认命地看着头顶的幔帐。

上次睡在这里的时候,尚且是浅粉色的幔帐,也不知道是时雨勤快还是嫌弃她搞脏太快,这次已经换成了浅蓝色了,上面还印着白色的五瓣碎花,看上去特别舒心。

方才由于太累,墨小墨迷迷糊糊地睡了,隐隐绰绰间,看见箫月寒跟精神病院一级狂躁症病患一样把间隙山给砸了。

间隙山有多大墨小墨走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走完一圈,箫月寒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给砸了,丝毫不给龙族祖先留情面,墨小墨看着那些水晶琉璃的宫墙倒下,抓心挠肺地心疼啊,但是箫月寒根本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墨小墨的声音,月室殿砸得最彻底,几乎都夷为平地了。墨小墨从來都不知道,箫月寒这个看上去额端庄稳重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么败家的一面。间隙山有钱不代表东西能随便乱砸,那些有年头的东西更是无可替代的啊

撇撇嘴,墨小墨舔舔干燥的嘴唇,眼睛四处乱飘,看见不远处桌上放了一碗粥,尚且还有一丝热气正在袅袅上升,也不知道萧尘什么时候放进來的,或许是见她睡的香所以就沒有打扰她。

墨小墨抽了抽鼻子,闻到满腔的药味,她伤得不轻,身上各个部位都上了药,还不是一种,金疮药续骨膏什么的,少说也被涂了七八种,要不是药味太难闻,她真要以为自己是只抹完料的三黄鸡,正等着进烤炉呢。

想到这儿,墨小墨又舔舔嘴唇,她想吃烤鸡了,只可惜她现在这副鬼样子,萧尘必定是打死也不同意她吃烤鸡的。

身上有伤的人,怎么能吃烧灼过得东西呢墨小墨都能想到萧尘讲话时候那副严肃的样子了。

现在想想,萧尘也是个蛮有趣的人,和箫月寒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箫大地主整天都是板着一张脸,而萧尘一直都是挂着微笑的。

要是在箫月寒之前碰到萧尘,或许墨小墨喜欢的人会变成萧尘吧

只是沒有那么多或许和如果,她的心里已经装了箫月寒了,满满当当的,再也容不下半点其他。

她硬撑到现在,才算是明白,感情这种东西,不管你承不承认,它总是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慢慢沉淀,悄悄发酵。这是一种很容易在岁月的流逝中变质的东西,但是如果爱得够真切,那它将会比陈酿更加芳醇。

墨小墨发现,这么一场大病之后,她看淡了许多事情。

第一百五十二章:寻找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真的只有一段感情,墨小墨相信,除了箫月寒,她一定还能喜欢上别的人,比如萧尘,或者景连天也好,都好过在箫月寒身边。

即便心中再怎么不舍,她也是该放下了。

墨小墨和箫月寒,恐怕是最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了。

“不喜欢你,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墨小墨低低地絮叨着,重新闭上双眼。

时雨站在门口,他的听觉十分灵敏,墨小墨讲得话,他听得一字不落。

墨小墨在难过,可是他不能帮到她,因为时雨知道,墨小墨是铁了心地要和箫月寒分开,不然按照墨小墨的尿性,这个时候应该是哭爹喊娘地要箫月寒來照顾了。

她表面上看來十分开朗,其实心里有多难过和自卑,时雨猜不到,他想,她要不是太过在乎别的,恐怕这个时候还在间隙山捣乱吧,

“时雨,小墨她还好吧,”沈樊远远地走过來,手里提着一大包吃食,是给墨小墨的,她伤重,必须躺在床上修养一段时间,要是沒有点东西打发时间,估计沒病也得闷出毛病來。

“刚睡下了,沈道长你拿这些是给小墨吃的,”时雨看着沈樊手里的东西,觉得墨小墨现在需要的不是吃的,而是能够陶冶性情的书籍。

“是啊,她嘴巴馋,整天躺在床上,不吃点东西怎么成,过两天就是年关了,师尊的意思是我们到时候在小墨的房间里面吃年夜饭,省得她挪來挪去的麻烦。”沈樊絮絮道,时雨倒是笑了,“国师对小墨真好呢。”这份好,从某些层面上比箫月寒对墨小墨更好。

箫月寒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他可以纵容墨小墨胡闹,但是他不会让墨小墨犯错,错了要罚,他像个异常严肃的家长,但是萧尘却对墨小墨包容以待,若是墨小墨心里沒有箫月寒,只怕她现在早就喜欢上萧尘了。萧尘不管从哪个方面,在女子的心中都是异常出彩的。

时雨叹口气,他应该向着箫月寒的,可是萧尘的付出,让他心里的天平有了倾斜,萧尘为了墨小墨连命都可以不要,箫月寒可以做到吗,

他不禁这样在心里问道。

答案是未知的,时雨揣测不出箫月寒的心境,他只能默默旁观,他有预感,墨小墨总会再见到箫月寒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时雨在大梁皇城他一条小鱼,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啊,”箫月茗手搭凉棚眺望远方,好在他不是凡人,不用步行骑马,不然非得累死在半路上。

晚灯耸耸肩,“兴许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呢。”

箫月茗也不多废话,时雨不见了那么久,如今一想能见到,心里怪着急的,还有墨小墨。

“东边妖气很重啊”晚灯踮起脚尖看远方,若有所思地说道。

箫月茗先前沒有注意到,以为是一片积雨云,晚灯这么一说,他再仔细一瞧,真的是妖气而不是积雨云,当下有点吃惊,“什么妖怪妖气能如此强烈,我记着陶严也沒这么大妖气啊。”陶严虽然是妖魔界上君,但是本身并不是十分热衷于杀生,所以妖气并不强烈,而如今这么一看,东边的天上不光是妖气,煞气也十分强烈,倒有点像是魔神封印破开那天,妖魔界外徘徊的妖气一样等等

“难道是婆娑在那里,”箫月茗咽了口口水,婆娑要是在,那就算是十个箫月茗去,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不会吧,婆娑不是重伤在身么,君上把她伤得那么严重,沒事儿跑到那里去干什小墨在那里我的天啊,真的不是小墨有了新欢,而是她出事了”箫月寒因为本身的禁锢所以不能去救墨小墨,心中懊恼所以才会疯得去拆月室殿。

这一切都有了解释之后,晚灯觉得心里一片凄凉,“我们这是去送死么,”

箫月茗拍拍晚灯窄小的肩膀,“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是去救小墨出來的,只要有办法掩盖她身上的气息,把她从大梁皇城里面带出來,我们就是立下大功了,大哥一定会龙颜大悦,然后就不会再來管我闲事了。”

晚灯对于箫月茗阿贵的心境表示不能理解,这么一去要是死在婆娑的嘴下,你还能去什么地方捣乱,“不行,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我就不回去小墨是我哥们儿,我不去救她,难道真要看着她死,再说了,婆娑要是得到聚元珠,六界就要易主了好吗,”箫月茗对于晚灯不让自己去掺一脚表示十分的不开心,他要抗议

“君上就你这么一个弟弟,要是事情做不成了,小墨要死,你也难逃命,你难道人心君上失去心爱之人不说,连自己的弟弟也要失去么,叫他怎么活啊”晚灯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箫月茗理亏了,晚灯虽然看起來幼齿,但是年纪是间隙山最大的,平时就连箫月寒也会给他两分薄面,箫月茗从小是箫月寒教育长大的,所以对于长幼尊卑这种概念是十分尊敬的,他再怎么任性,也不会真去顶撞长辈。

“大梁那边的情况我们还不了解,冒冒然去了只不过是给婆娑送补品,不如我们先回去,等大哥气消了,再问问他的意思,”箫月茗还是不甘心不能参与救援。

晚灯摇了摇头,“我们要是回去了,君上必定是不会放行的,他那么理智,自然是知道不能白白让我们去送死,你放心吧,我有后着,不会有事的。”

箫月茗还想再给自己争取一下机会,奈何晚灯态度坚决,只好撅着嘴转过身去。

晚灯松了口气,刚要走,箫月茗却忽然转了过來,“不行我要跟你过去看看,你一个大夫,又不会打架,我好歹能帮你撑着点儿,婆娑要是守在大梁城外,你怎么进去都是个问題不是么,”这回不是想占一份军功了,他是真的担心晚灯。

晚灯说沒事的时候,箫月茗心里莫名地开始惊慌起來,间隙山的所有人,一直都是很团结的,大家在一起生活了数千年,感情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晚灯也是从小看着箫月茗长大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箫月茗就算一个人回去了,又如对箫月寒交代呢,

间隙山早就是一个家了,大家虽然身份各有不同,早就已经是一家人,他怎么可能看着晚灯去送死,他只不过是一个大夫,并沒有学过什么战斗用的法术,遇上婆娑,必然只有一死。

“你要是愿意跟就跟,但是远远看着就好了,要是敢跟上來,回去我不跟君上告你一状,罚你禁闭一百年”晚灯也奈何不了箫月茗,正如箫月茗说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除了龟壳比较硬之外,什么有杀伤力的法术都不会除了腾空飞起來然后用龟壳把人砸死除外。

箫月茗见晚灯妥协了,乐得一把将他丢在背上,用比平时快数倍的速度向大梁皇城挺进。

“太爷,你不觉得裴姑娘不对劲么,”严捕头趁着吕佩不在的时候拖着浑浑噩噩的太爷到角落将悄悄话,殊不知太爷早就中了术,怎么能听得进他的话。

“什么叫裴姑娘不对劲,她明明就很好,人又漂亮又温柔,朕觉得她有国母之范。”太爷傻傻地笑了一阵,看得严捕头一阵心慌,不光吕佩奇怪,就连太爷也很奇怪

“太爷,她莫不是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你怎么这么是非不分啊,”吕佩那叫有国母之范,严捕头觉得母猪都能跳折腰舞了,吕佩这几日吃住在后宫,特别喜欢跟下人找茬,敢顶嘴就自打耳光到嘴巴烂为止,哪里不顺就要发脾气,还动辄乱丢珍品古董,天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开国时候传下來的的,价值不可估量,居然就被她这么给砸了若是换做旁人弄伤了其中一件,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太爷很不耐烦地把严捕头推开,“她怎么样轮得到你來置喙,走开朕要去找裴姑娘赏花。”

严捕头被太爷推开之后便呆在那里,心里有点莫名的忧伤,他十岁就陪在太爷身边当贴身护卫,太爷最亲的除了国师就是他了,如今他讲出这种话來,叫他如何不伤心,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題,太爷的样子很不对劲。严捕头收回思绪,眉头却始终收紧。墨小墨受了重伤这件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萧尘心里只有一个墨小墨,所以就算之前吕佩在御书房当众折辱丞相,他也沒有去找萧尘,他原以为吕佩是在狐假虎威,可是现在看來,恐怕沒有那么简单,太爷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也不会这样向着吕佩,至少不会这样对他。

严捕头紧了紧腰间的佩剑,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找萧尘啊只希望他能帮得上忙吧,不然这大梁祖上打下來的基业,怕是要不保了。

萧尘端坐在水榭的美人靠上,手掩在袖子底下,微微地颤抖着,他是凡人肉身,抵不住婆娑的蛇毒侵蚀,恐怕撑不了一个月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小墨沒事,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他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救墨小墨一命么,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害怕

萧尘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即便有袖子遮掩,也能看出手臂的抖动,他受伤的那只手已经完全沒有知觉了,异常难受的麻木感正在从手臂向其他地方扩散,现在就算是砍了这只手臂,也是沒什么用了。

毒素早在被咬得那一刻,随着心跳流遍全身,只是手臂伤得最重,所以才会病变成这样,要是不出意外,过了年也就差不多了。

“师尊,原來你再这儿,害得我好找”沈樊路过水榭,看见端坐在美人靠上发愣的萧尘,忙上前來,“师尊,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萧尘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这里,真的叫人十分担心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作孽

萧尘抬头看了一眼沈樊,满头白发顺着肩膀肆意流泻下來,他看起來很虚弱,虚弱到沈樊很想将他拖回禅房找十七八个大夫看看。

虽然看了沒用

想到这儿,沈樊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哑声喊了一声,“师尊。”

萧尘见沈樊泫然欲泣,知道他心里难受,轻笑着想抬手拍拍沈樊的肩膀,但是手已经沒有知觉了,只好换一只手,不伦不类地搭在沈樊的肩上,“樊儿不要难过,人生在世,总是有油尽灯枯的一天的。”

沈樊摇摇头,“师尊,你明明可以活很久的,若不是小墨”

“不要说她的不是,都是为师自愿的。”萧尘皱眉道,沈樊见萧尘还是如此维护墨小墨,直觉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沒能问出口,萧尘对墨小墨的爱护,真的是让旁人不能插足半点。

“好好,我不说她的不是了,但是师尊,你也要为自己着想一点,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放任毒伤下去,只怕我只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萧尘既是沈樊的师父,也是沈樊的父亲,他在战乱中捡到了沈樊,一手将他抚养长大,使他免于受到饥荒征伐之苦。在沈樊的眼里,萧尘就是他的天,他怎么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萧尘死去

萧尘尚未受到波及的那只手轻轻地抚着受伤的手臂,“这毒,天下间无药可解,婆娑也不可能把解药交出來,樊儿,为师去了之后,要好好照顾小墨,她想吃什么,就给她,但是千万不要让她离开这里。”萧尘千放不下万放不下,终究还是该放下了,他现在,只想和墨小墨在一起,度过剩余不多的日子,就算墨小墨不接受他,他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国师”严捕头赶到水榭的时候,看见萧尘和沈樊并排坐在一起,像是在聊天,但是沈樊愁眉苦脸的,看上去不像是好事,莫不是萧尘已经知道太爷的事情了

萧尘看向严捕头,微微颔首,却并沒有从美人靠上站起來,“严捕头,何事如此慌张”

“慌张你还屁大点儿事儿沒有,太爷出大事了”严捕头自己急的时候见不得人家云淡风轻,看见萧尘这幅样子就想动手揍人,奈何沈樊跟护仔的母狼一样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双手撑开护在萧尘面前,倒是叫严捕头有点哭笑不得了,他就是真的动手打人,也是点到即止,萧尘虽然沒有被他打过,但是捱上一两下也不见得会出人命啊

严捕头并不知道萧尘命不久矣,此时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衰弱的速度正变得越來越快。

萧尘一旦死了,大梁将失去最得力的支柱,太爷本质不坏,但是他并不是个好皇帝,即使有丞相和严捕头从旁辅佐,也难成大器,迟早是个亡败的下场。萧尘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严捕头,“严捕头,太爷出了什么事情口否详细道來贫道今日身体不适,就不起來说话了。”

严捕头对萧尘的娇气嗤之以鼻,他生平最不喜那些身子骨弱柳扶风一样的男人了,太爷依旧除外,主子是主子,严捕头向來恪尽职守,从來都不会怀疑太爷的半点不是,为人臣子若是不能好好辅佐主上,岂能使国家昌盛

萧尘知道严捕头对太爷的忠心,但是他也知道,严捕头虽然办事极有效率,为人也极其正直,但是太过愚忠,以后他不在了,除了丞相,还会有谁來督促太爷呢“严捕头,皇上虽说是皇上,但是皇上毕竟也是凡人,不可能沒有犯错的时候,莫要太过顺着太爷啊。”

“哼,我不知道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太爷现在有大难,劳烦国师亲自去宫中一趟,捉妖”

吕佩光着脚仰面躺在铺了冰丝羽缎的竹榻上,身边侍立着两个宫女为她捧着香薰,御书房从那天來了以后,就成了吕佩的专属寝宫,太爷平时要看的奏折也是统统送到了偏殿堆着。

听说丞相为此闹了很久,最后终于不闹了,原因是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沒救回來,如今只能在府中养病。国家大事这下,是真的沒有人管了。

“裴姑娘,太后要见您”门被人推开一条缝儿,一个小宫女低头走了进來,顺手把门带上,省得御书房里的热气散掉。吕佩记得这个小宫女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也不知道这老太婆这次來,是來找茬还是來示好的。

如今太爷万事都听她做主,太后和丞相本來是表兄妹,也是一个脉系,因为吕佩气得丞相病重告假,太后娘家恐怕是已经闹起來了,按照一贯套路,恐怕是太后娘家看不下去一个无名无分又无权无势的女人竟然能入主后宫把持朝政,偏偏皇帝还对她言听计从,想把她拉下马吧

“请太后进來吧,我困得慌,就不亲自迎接了。”吕佩摆摆手臂,小宫女立刻下去通传,于是大梁最尊贵的女人便在太监的搀扶下进了御书房的门。

“这便是裴姑娘了吧”太后笑得那叫一个慈祥,吕佩心中冷笑,果然是一块难啃的老姜,换做后宫别个美人才人的,早就冲上來指着她的鼻子骂狐狸精了,不过她就是个狐狸精不是么这太后也真能沉得住气,也难怪她是太后了。

“是,太后有何要事”吕佩问道,太后挥挥手,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女便上前來,每个人手里都托着一块托盘,上面盛着凤冠霞帔金银珠宝头钗玉饰,富丽堂皇得吕佩眼睛都要被亮瞎了。

只是,那件凤冠霞帔并不是寻常人家出嫁的凤冠霞帔,而是国母的装束。

“哀家当年穿着这身衣裳嫁给先帝,如今皇儿终于找到心上人,哀家就把这凤袍赐予你。”太后说得声情并茂,若是一般女人见了,只怕是要当场痛哭流涕跪下來谢恩了,吕佩可不吃她这一套,依旧懒懒地躺在竹榻上,连看都不多看那凤袍一眼,她哪里是妄想要嫁给太爷那个白痴,这太后也真是蠢得可以,她现在有点怀疑太后是怎么保住这个后位的了。“谢谢太后,小女子身体不适,就不下跪谢恩了。”

太后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这给脸不要脸的女人,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迷住了太爷,若不是如此,何必要她亲自出面來解决这些事情

“身子不好就不要多动了,哀家就是知道这点,特地给你带了滋补的炖品,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身后的太监打开提在手上的食盒,吕佩差点就仰天长笑了,真当她是蠢的啊毒杀这种蠢办法都想得出來,太后真是不知所谓,妄想用凡人的毒來毒杀她这样上千年道行的狐妖简直就是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好啊,我最喜欢吃甜食了。”吕佩面上佯装欣喜地接过瓷盅,故意一口喝干,摸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真是好喝。”

“感觉怎么样”太后眼中笑意更盛。

“感觉很好啊啊我肚子好痛这东西有毒”吕佩闭着眼睛倒在榻上装死的时候,还在心里小小地表扬了一下自己的演技,太后虽然有点怀疑吕佩毒发得太快,但还是幸灾乐祸她的死亡,在深宫待久了,人就变得丧心病狂起來,太后就是这样的人,她表面上是端庄的太后,但是背地里,因为不爽而弄死的人命也有几百条了。

“死了好啊,死了就不会再來碍着哀家的事儿了。”太后这么说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