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心城凰第32部分阅读(1/1)

信我”李燕青顿了顿,忽然道,“其实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此次下山来就是想要带着你先去青山住一段时日,好好说说以前的事情,你可愿意”

正文 第伍16回 扑朔迷离2

冉倾城眼神冰凉,不置可否:“此刻我和你的关系,可还算不上普通祖孙,跟你上山哼,怎知你是否有阴谋你既然承认之前是反对我母亲和李河在一起的,那么必然对于这样的一个女子恨之入骨。我和我母亲容貌九分相似,而且还是母亲的血脉,对于我是否也想除之而后快”

“你被荼毒至深,我也不再和你争这些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不勉强你。这次下山我也不打算再去倾心那里了。选择到你这里来,就是想着你的鬼心思应该比倾心多,自然容易想通。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你好好想想吧。”

李燕青说完,也没有再多逗留,转身就带着自己的弟子们走了出去。

冉倾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目视着李燕青离去的背影,忽的发现这个满头华发的老者其实身形并不高大,反而显得有些佝偻,虽身边陪伴着很多的年轻弟子,但是却背影萧索,直直戳中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冉倾城晃了晃神,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荒谬”,为了李燕青的几句话,心里沉淀了十几年的信仰居然要被推翻么不对她最好还是找个时间去和倾心先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去问问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姑姑她们,总有人是知道当初是什么情况的。

李燕青自身来了这里,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哪怕是只有零点零一的可能性,于是他就同一时刻派遣了身边最为沉着的一个师弟去见冉倾心,毕竟他师弟也是看着李河长大的,他也愿意帮这个忙。

冉倾心在第一眼看到青山来人的时候,就一反常态,完全没了平日里淡然冷静的模样,先是叫沈梦桓带了一票人冲出去跟人干了一架,在雷珲的干预下,这才停下来。

“干嘛干嘛啊这是一大早的就不消停”还在迷迷糊糊睡觉的雷珲被外头嘈杂的声音实在是惹得没法子了,爬起来随意穿上了衣服冲出来,就看见眼前打得一片混乱。

“全给爷停下来”雷珲一声怒喝,场地中还在混战的人们全部停了手上的动作,错愕地看着他。

李燕青的师弟,也就是青山派的长老温稽疏一见雷珲,立刻就让自家的弟子们收了武器,然后看着雷珲,想要和雷珲解释清楚:“是嵩山的雷珲啊我是青山派长老温稽疏此番下山时奉了掌门之命来找江南船坞坞主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来叫人通报里面就直接杀出来了”

“谁下令的啊怎么比爷还暴力,不让人把话讲完就打啊”雷珲被闹得起床本来就有起床气,再加上平日里脾气就暴躁,现在一看这不对盘的事情,立刻就嚷嚷上了。

“是我让他们动手的。”冉倾心人未到声先到,带着贺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女人你干嘛大早上的不消停是不是昨晚熬夜了啊”雷珲对谁都可以生气发火,但是对着冉倾心,他的火气就莫名其妙发不出来,原本准备好的一连串骂词全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支支吾吾的话也不敢说重了。

严格说起来,十七八年前的事情,雷珲还真不是特别清楚。当初自己只有三四岁不说,还一直被师父关在山上除了练功就是练功,等到有时间可以下山了,早就已经是另一番光景了。所以冉倾心和青山的恩怨,雷珲想不清楚,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当初青山派攻打泠溪宫的时候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了。

“这是我和青山的事情,你别插嘴。”冉倾心不同以往的表情和行为直接驳回了雷珲,让他也察觉到了那些异样。

雷珲吃了一个闭门羹,本来是要跳起来的,但是后来发现冉倾心的脸色看上去一点都不好,也就识相地闭上嘴巴,没说话。

“冉倾心,你这是何必呢此次青山来并非是来掐架的,而是有话要说。”温稽疏趁此机会抓紧时间说明来意。

“哦是么可是,我没有话和你们说。要是再不离开你们只怕是走不了了。”冉倾心的眼底飞逝而过浓烈杀气,透着一股狠劲。

温稽疏不愿意和冉倾心有正面的冲突,刚才莫名其妙地一架已经让双方都挂了彩,看冉倾心那隐藏的杀意,莫非此次要无功而返

“掌门只是要来讨一句话,诚邀江南船坞坞主前往青山一叙,你可愿”

“看来今日让你们全部魂断于此才是最好的选择”冉倾心的眼睛一眯,素手轻轻一甩,魄绫已经在手。

雷珲一见这个情况不妙,冉倾心似乎有些失控的趋势,立即出手拦住她:“女人,你到底是怎么了”

冉倾心的面色很吓人,她瞪着雷珲,寒声道:“雷珲,你松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你”雷珲被她凶狠的目光震惊道,一时之间手上的力道就松了。

“好吧,我看你是没有和平坐下来谈判的意思了。”温稽疏是不怕冉倾心的。当然不怕了在怎么说,冉倾心此刻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在他的面前完全不够看。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轻易跟她动手,毕竟是李河的骨血,“在你没有冷静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先避免和你见面吧青山不会就此放弃的,最好希望你和你的姐妹好好商量一下,毕竟事情还是水落石出的好。”

说完,也不等冉倾心说什么话了,直接带着青山弟子们先走了。他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只是惹冉倾心发火,那还是先走了再说,来日方长。

“雷珲,走开”冉倾心眼看着温稽疏莫名其妙地带人来又莫名其妙地带人走,心里不爽到了极点,“现在江南船坞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拜你所赐。”

雷珲一脸无辜,松开拦住冉倾心的手,莫名其妙:“怎么就怪爷了你自己莫名其妙杀气也爷还重,整个变了一个人似的,吓人”

“吓你我吓得到你你平时动不动就惹事,怎么,现在学会拦我了”冉倾心淡漠的视线扫视着雷珲的面容,嗤笑,“闲得慌”

“你吃炸药了么爷平时是爷平时,你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啊”雷珲眨了眨眼睛,憋着一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自己的确是平日里喜欢闹事煞气也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看见她被这种杀气包围展露出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

冉倾心冷眼一横:“那又关你什么事情雷珲,别以为我暂时留你下来你就有特殊的权利来管我了。”

冉倾心收回手,推开围在自己身边的雷珲和贺西,往里走去。

“女人你等等,你什么意思啊现在要把爷踹开么你给爷把话说清楚”雷珲叽叽喳喳跟在冉倾心的身后,一遍又一遍地询问,“那青山的人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你和青山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是,我和青山之间的确是有恩怨。但是这跟你没关系”冉倾心忍无可忍,在雷珲的面前,一贯的冷漠淡定全部荡然无存,“你不要再问了。否则别怪我与你翻脸”

就像是冉倾心下的最后通牒,雷珲知道在冉倾心这边可能是问不出什么了,反而可能引起冉倾心的疏远和厌恶,如此一想,只觉得自己不合算。雷珲只好就此作罢,但是内心里早就已经想清楚了,势必要查清楚之前的这一段并不清明的恩怨。

打定这个主意之后,雷珲也不执意缠着冉倾心要问个究竟了。冉倾心虽然不知道雷珲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但是对于她来说,雷珲不在意那些她不愿意提起的事情,还是她的荣幸了呢,所以也不在意这些了,没有理睬雷珲。

青山派的人离开之后,凤凰宗和江南船坞就陷入了一段沉寂之中。

只不过那舒爽的日子还没过几天,泠溪宫的人就来了。

冉縻瑟突然派遣沉鱼和落雁分别前往凤凰宗和江南船坞,去传达自己的命令,将冉倾城和冉倾心带回泠溪宫。

冉倾城和冉倾心见到沉鱼和落雁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知道自己出来的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一趟了。于是将手边的事情完全托给了沈梦庄和沈梦桓,让他们试着打理,并且让孟鹰和贺西在旁边辅佐着他们,而冉倾城则跟着沉鱼出发了,冉倾心跟随落雁上路。冉倾心跟着落雁离开,雷珲自然没有办法再黏上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雷珲忽然也很爽快地提出要离开,冉倾心也没有留他,随便得他离开了。

一路上,冉倾城朝着沉鱼询问了不少的泠溪宫的情况,沉鱼全都一一回答了。

“这么说来,姑姑的修为又上升了一层”冉倾城的语气有点兴奋,冉縻瑟的修炼有成就像是她自己有成一样,蓦地,动作表情一顿,她忽然就想起来了前几天李燕青的那番话,像是牛皮糖一样瞬间黏住了自己的身心,做别的事情也开始不对劲了。

心里左右摇摆了半天,最终,在凤凰宗准备好的马车上冉倾城还是决定开口先在沉鱼这里探探口风:“沉鱼姑”

“倾城,你先听我说。”沉鱼突然出声打断了冉倾城的问话,表情显得严肃,但是还有一番挣扎,似乎是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感受到冉倾城亮晶晶毫无心眼的眼神,沉鱼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是关于司空遥的。你想听吗”

冉倾城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扯上司空遥,眨眨眼顺势问下去:“司空遥跟他有什么关系”

“前一阵芓宫主刚出关的时候,鬼魔宗宗主来过。”沉鱼自然省略过了邪魍向冉縻瑟说的那些感情问题,专挑了司空遥的事情讲,“据我所知的消息是司空遥在那日正邪大战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似乎到现在依旧是重伤未愈的样子”

冉倾城按耐不住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正文 1

“司空遥受伤那么严重”冉倾城站在沉鱼的面前,面色苍白如雪,身子也早就抑制不住颤抖。

司空遥司空遥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当初冉倾城的眸子一闪,当时司空遥莫名其妙消失于战场之上,后来又出现在自己的房门之外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重伤在身了是吗他为什么不说呢还大晚上的跑来跑去

仔细回想冉倾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晚上司空遥的模样他的脸色当初就很苍白,她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呢当时还以为他的脸色看上去那么白是因为月光的映衬才会那样再加上那日晚上的司空遥的确很不一样,看着她的时候,居然不是平日里常见的那种淡然,反而带着淡淡地柔情,让她只想躲避,根本没有心思去观察他是不是正常天哪,所以她错过了那次为他疗伤的机会了吧而且,会不会是当时自己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他,使得他伤势更重

冉倾城越想越觉得如此很有可能,心里的担忧和愧疚堆积如山,让她一刻都坐不下去了。

“沉鱼姑姑,司空遥的伤势那么严重很可能是因为我”冉倾城满脸的内疚,绝美的脸庞露出的忧伤的神色,“我最好要去看一看他。”

“倾城,你要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其实是想让你的心里有个底你若是要去找司空遥的话,我不反对,但是我劝你还是去看一圈立刻就回来,否则宫主会生气的。”沉鱼显然已经知晓了冉倾城听到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没有反对,但是沉鱼也不赞成。

冉倾城用力点点头,转身就要下马车。

“等等,倾城”沉鱼陡然出声喊住她。

冉倾城停住身子,回身来看她。

“有句话我要先说在前面。因为宫主的关系,所以你和司空遥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沉鱼低沉而又轻柔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同时,眼睛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还有,除去司空遥,你在别的地方结识的那些青年才俊,也不可能。”

冉倾城的眼底显现的并不是吃惊,反而是坦然接受的淡然,浅浅一笑,她的面容如万树梨花开:“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在泠溪宫,绝情绝爱。”

说完,她撩起窗帘就下了车,随手从那两匹拉车的马上拆下绳索,然后骑上大马,一身红衣在夕阳的晕染下渐渐远去。

沉鱼也撩起了帘子,目送冉倾城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心里渐渐腾升起一股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倾城丫头对于司空遥也不知是不是有真情,若是真的两情相悦,宫主岂不是又在棒打鸳鸯,而自己又成了帮凶这么做,是否是十八年前悲剧的重演唉,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冉倾城就这么半路朝着鬼魔宗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了,相比之下,冉倾心这里还比较正常,和落雁坐在江南船坞的马车内,朝着泠溪宫奔去。

“姑姑此次要召集我们回去,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情么”冉倾心在颠簸的车厢内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落雁,轻声问道。

“具体没说,但是估计也是拖离不了几件大事需要你们去完成。”落雁靠在马车上面,凝视着冉倾城望来的视线,“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看不清宫主心里在想什么,她越来越像一团迷,深入不了,了解不了。或许是我和沉鱼不够了解她,闭月和羞花可能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闭月和羞花的性格更加贴近冉縻瑟,或许她们是要比较了解冉縻瑟的内心,更何况闭月一直在本部待命没有出去过,相比之下,沉鱼和落雁就没什么地方像冉縻瑟,大概也是因此不太能了解冉縻瑟的内心。

“宫主的心思我们不能也不敢揣测,你还是回去看看吧。”落雁不愿多说。

“那么,此次倾城也会一起回去对吗”

“嗯,倾城那里是沉鱼去带她的。这次宫主的命令是要你们两个一起回来。”

冉倾心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冉縻瑟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又自我修复完毕了出关了,修为更是上升一截,必定更加的阴晴不定。冉倾心表面上、内心里要求自己对冉縻瑟献上百分百的衷心,那是因为她是冉星雨的姐姐,是自己的姑姑,而且她深深维护自己的母亲,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份亲情、那份养育之恩自己割舍不掉,更何况还有母亲的仇恨,可是冉縻瑟有时候的所作所为,她冉倾心实在是不敢苟同。要比拼那种狠辣、阴沉,十个自己和倾城都不够。这样的女子,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怪不得也没人敢对着姑姑提亲说感情,除了那个脑子似乎不太正常的邪魍。

“我总觉得这次回去是大事。”冉倾心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落雁也没觉得很吃惊,淡淡地看着冉倾心。

“宫主出关之后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或许跟那些事情有关系吧。”落雁没有详细地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还是把一些事情给兜了出来。

冉倾心一挑眉,眼底流露出一丝好奇:“怎么出了很多事情么”

“嗯。我慢慢会和你说,不过,宫主最新下达的一个命令是不要再去鬼魔宗见任何人。”落雁眼波宁静地说着一件像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怎么了莫非又有什么事情触怒了姑姑”

“宫主出关的当日邪魍突然来到了泠溪宫,和宫主没有谈拢,后来扯到了倾城和司空遥的事情。宫主勃然大怒,不赞同倾城和司空遥的事情,并且下令不让你们再去找鬼魔宗的人,特别是司空遥。”顿了一顿,落雁的表情有一瞬间发生了变化,但是又很快恢复了,“沉鱼只怕会把这件事情跟倾城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倾城只怕这次回到泠溪宫会迟归。只是不知道宫主这次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为何你那么肯定倾城会迟到”

“若是沉鱼告诉她,她必去鬼魔宗。”

“为何莫非是司空遥”

“没错。司空遥上次的伤似乎特别严重,到最近也没能完全康复。只怕是会落下什么病根或者伤及性命,若是倾城丫头知道了,必定会跟过去。”

“怎么,司空遥的伤势那么严重么”冉倾心的眉心皱起,当初岳岭峰那一记下去她是虽说没有看个一清二楚,但是从岳岭峰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知道了,肯定下手不轻,后来自己去搀扶司空遥的时候,也看到了他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外伤如此严重,只怕内伤更重。

落雁迟疑着摇了摇头,答案模棱两可:“我没有亲眼看到,也不好私下定论。可是算算日子,从那日的大战到现在也差不多近两个月了,连宫主的伤势都恢复了,但是邪魍那日所说的是刚有起色,可见还没完全恢复。而且一般邪魍来泠溪宫,哪次司空遥是不跟着来的所以我猜想,司空遥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怎么会如此严重”冉倾心内心也忧虑,但是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冉倾心忽然想起,当初正邪大战刚刚结束的那几日,有一夜司空遥突然来找倾城,那次虽隔得远,但是看到他的样子似乎不像平常。夜里更深露重,他那样一件薄薄的黑衣,是否同时染上了风寒第二日她去探倾城的口风,倾城的态度似乎很坚定,而且总是避开司空遥的话题,若是倾城真的把话说得太绝,引起了心殇,那可就更难康复了。

“大概是这样了吧。”冉倾心一个人在那里轻声地自言自语,希望这次倾城赶过去可以让司空遥快点康复。不管怎么说,他们三人从小可以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虽然没有时时刻刻在一起,但是联系还是有的,关键时刻也会互相帮忙,司空遥的脾性也是上乘的,除了嘴巴上有点不饶人,其他的基本全部都为了倾城出发,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离开只怕倾城的心里也绝对不好受的,恐怕就真的是心殇一辈子。

落雁洞穿人心的眼神落在冉倾心的身上,似乎看出了什么,轻轻一声叹息,她也没再说什么话,一切都交给她们吧,现在已经不是她可以随便左右的了。

冉倾城快马加鞭地朝着鬼魔宗跑去,一连奔波了七日,这才终于赶到了鬼魔宗的势力范围。

冉倾城不知道此刻现在自己的内心里到底是怎么一个想法。一路上的连日奔波,很累,但是她不敢停。她不知道司空遥的情况到底如何,万一自己耽搁了一日害的司空遥莫名其妙翘辫子,她内心的歉疚可就大了,很可能一辈子不能释怀。或许是从小到大的依赖,冉倾城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不是冉倾心帮她善后就是司空遥帮她擦屁股,不知不觉,司空遥成了除了冉倾心和冉縻瑟以外亲人一般的存在了,若是因为自己的一种“推波助澜”使得司空遥没有撑过这个坎,那她未来指不定要天天跪在司空遥的墓前烧香。

下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马屁,冉倾城来到了鬼魔宗。

鬼魔宗的基地在一片阴暗的角落内的大宅子之中。鬼魔宗的地域很大一片,那宅子外表看上去阴暗落魄,但是内部其实装饰并不差,只是这个地方是一座大山朝北的山脚下,常年没有阳光,因此人迹罕至,这才成为了鬼魔宗的发迹之处。

站在鬼魔宗外守门站岗的弟子们很明显是认识冉倾城的,一见她匆匆下马,一人就冲上来拦住了她:“冉姑娘,请你在门外等一等,我们进去通报宗主。”

另一人快速调头就跑了进去找邪魍,向他禀告事情。

冉倾城已经到了门口,却不能进,她的心里焦急更深了一层。但是理智告诉她,此刻并不是急冲冲和鬼魔宗的人大吵大闹的时候,所以就一直等在外面静待邪魍的命令。

正文 第伍拾柒回 真情错爱2

不多久,那个进去找人的年轻弟子很快就气喘吁吁地跑出来了。

“如何你们宗主怎么说”冉倾城一把拽住那个年轻弟子高声问道。

“宗主宗主让你进去。”

话音刚落,冉倾城就已经如同一阵风一般地刮了进去,那两个弟子只觉得眼前一阵香风红如烈火一样地一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冉倾城来鬼魔宗的次数并不多,此番冲进去到处乱闯,跌跌撞撞才重要询问弟子们冲到了正殿。

邪魍颀长的身影立在空空的正殿之上,四周没有一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专门在此等候冉倾城的一般。似乎察觉到了冉倾城的到来,邪魍背向大门的身影缓缓转过来,黑色的长衫配上那张鬼怪般的面具,此刻在空旷的大殿之上看着冉倾城,居然让冉倾城生出一种少有的压迫感。

“宗主,司空遥在哪现在情况怎么样”冉倾城不想拐弯抹角,也不等邪魍开口,率先就切入主题开门见山。

“你居然还很关心他”邪魍的声音沉闷响起,沉在那面具之后,“我还以为你和你那姑姑一般冷血无心不,不是无心,只是心不在此。”

冉倾城不知道邪魍到底在说什么,目露迷惘看着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还请指示。”

“你如今是为何来看遥”邪魍不答反问,“是你的姑姑告诉了你,你才来的么”

“不是,我还没来得及回去,只是沉鱼姑姑在路上跟我提了一下所以我就来了。”冉倾城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邪魍是有何用心,如此问她就如此回答,自然不会错。

“那么你为什么来”邪魍继续问,步伐迈下台阶,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

“我”冉倾城本来企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但是这个问题可真是一下子就把她问住了,“我是因为我”

邪魍离她越来越近,问话的声音突然掺杂了一些笑意:“你说不出来。你喜欢遥吗”

“我不喜欢司空遥”冉倾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大喊出声了,喊过之后发现自己似乎一路上都毛毛躁躁心绪不宁太过焦急了,在邪魍有些笑意的眼神注视下,她平复下心情耐心解释道,“我不可能喜欢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于我并不是恋人的存在,而是亲人的存在。我是不会喜欢上他的。”

邪魍的步子终于停住,站在了冉倾城的面前,与冉倾城对视,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一丝肯定,没有杂物,可见她的内心的确是这么想的。

说不可惜是肯定的,冉倾城居然对于司空遥完全没有意思,仅仅只是一个亲人的存在邪魍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这个世界上,最为悲伤的事情就是真情错爱。喜欢一个人,但是却发现自己在那个人的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是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

冉倾城微微抬脸打量邪魍。

邪魍这个人真的浑身是迷。他是什么身份不知道。他的面貌如何不知道。他为何创立鬼魔宗不知道。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他似乎对冉縻瑟有一股特殊的情怀,因此处处帮着冉縻瑟。可是邪魍这个人真的只是这样简单么

冉倾城总觉得邪魍的身上有着很多的秘密,就连他刚才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她都觉得好像那一眼饱含着很多深意的内容,弄得她毫无头绪,完全看不懂。

“你的意思是”冉倾城奇怪地望着邪魍,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什么,你无须知道。”邪魍再度睁开眼,眼中早已恢复清明,不再带有任何的感情,“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你的姑姑,倾心。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而你姑姑又无法给你帮助的话,你可以来找我。只希望你记住一点不要随意伤害那些在意你的人。或许你是无心,但是伤在他们的身上,无疑剖心之痛。不过若是对不喜欢的人,还是尽早说清楚比较好,省得别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冉倾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大脑还是处于紊乱的状态。

“遥在东边的厢房内。你去吧。”邪魍话一出口,冉倾城就立刻点着头去找司空遥去了,但是又被邪魍一句话喊住,“等一下。请你记住。不一样的人需要不一样的拒绝方式。别用一种方式一网打尽了,会适得其反。”

冉倾城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随后模糊地点着头,转身往司空遥的房间奔去。

邪魍一人站在原地,清冷地望着冉倾城背影消失的方向,默然独自立于空旷却萧索的大殿之内,悄无声息叹了一口气,口气中是无尽的萧瑟:“遥,虽然你在她心中并非是良人,但是你喜欢的人终究还是能来看你。”

空荡荡的大殿,再无声息。

冉倾心在同日回到了泠溪宫。

她和落雁两人先于沉鱼一步到达目的地,良人下了马车之后就直接喊人通报了冉縻瑟,然后在石岤大殿之上等候冉縻瑟的出现。

冉縻瑟出来的也挺快,在闭月和羞花的陪同下出现。那三个人都是气场强大又冰冷淡漠的那一类人,此刻出现的时候,冉倾心和落雁站在下方都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头差点都抬不起来。

冉縻瑟站定在大殿之上,一身霓彩华服,就如同那日击杀了李河的样子,看上去岁月没有留下痕迹,她依旧淡漠高贵,看上去冰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如那盛开在九幽之中的曼珠沙华。

冉倾心在看到冉縻瑟的那一刹那就低下了头,恭敬地喊了一句:“姑姑,倾心归来。”

“嗯城儿还没回来是吗”冉縻瑟立在大殿之上,浓浓压迫从来没有消散,她一个眼神下去,落雁接收到那个信息之后,立刻就转身慢慢步上台阶,站到了一旁,静静等候,空留冉倾心一人站在下面,“想必这一路上,落雁把该跟你说的都说了吧”

“是。”冉倾心点头称是,白色衣裙在这空洞之内无风自摆。

“那么你就多劝着倾城一点,自己也记得不要再随意和鬼魔宗的人来往,特别是司空遥。”冉縻瑟垂下睫毛,目光轻轻定格在她的身上,望着那张垂下的白皙面颊,那熟悉的容颜,不同的气息,让她内心居然产生了一些颤动。

冉倾心抬起面孔,发现冉縻瑟放着自己的视线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轻声应道,一如从前:“倾心知道。那么此次是否有新的任务把我们召回呢”

“此次的任务事关重大,涉及朝廷的事宜,所以等倾城回来之后再好好地商议。”冉縻瑟此刻看到只有冉倾心一人在,而冉倾城还未归来,也没有打算现在就说,于是就此打住,没有多说。

冉倾心也没有多少异议,本来一般有任务下来,若是关乎于两个人一起出动的话,冉縻瑟也不太愿意分两次来说,都是趁着她们两个人一起在的时候才说,这次的任务看来又免不了两人的奔波了,而且涉及朝廷的事情,多少不会简单。

冉倾心秀长的眉毛轻轻拧起,眼神里多少带了一点点困惑。

为什么这次要和朝廷一起呢冉倾心的眼神悄悄地透过阻碍,轻轻落在冉縻瑟的身上,心里的疑惑卷成了一捆。和朝廷一起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武林和朝廷向来是桥归桥路归路,除非有上次正邪之战这般的大动荡,否则是朝廷都不会来干涉的,这次姑姑居然会答应和朝廷联手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另有隐情

“对了,心儿。”冉縻瑟低沉的声音陡然又在那大厅里产生回音,“我已知道你和倾城在外的事情了。你们既然开始做了,就一定要做好,否则我会亲手摧毁着一切。”

冉倾心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讶异到了后来的故作镇定,低垂着脑袋,轻轻回答:“是,姑姑。我知道了。”

冉縻瑟移开视线,不再看她,转身要离去:“你也累了吧,先回房间休息去吧。”

“是。”冉倾心站起身子,旋身刚要离开。

“启禀宫主,沉鱼回归。”许伶仃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身边跟着一脸沉着的沉鱼。

冉縻瑟的步子顿住了,冉倾心也转回头去看向许伶仃处,却发现只有沉鱼一人站在那里,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还未来得及开口,冉縻瑟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划破沉寂:“沉鱼,回来了倾城呢”

许伶仃后退几步,沉鱼从容上前,站到了大殿的最中央、冉倾心的身边,突然双膝一曲跪倒在地:“沉鱼归来。但是倾城知晓了司空遥的事情,半路上已经赶去了鬼魔宗,所以没有回来。沉鱼知道沉鱼犯了宫主大忌,请宫主责罚。”

话音才落,冉縻瑟的面容倏地一冷,怒火充斥着她的瞳孔,素手猛地一挥,狠狠的一记气流就划破了她脚前的土地,一条裂缝伴随着那无止境的气流直接轰向了跪在原地的沉鱼

正文 第伍拾捌回 无情惩罚1

冉倾城找到了司空遥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推门进去,就听见了从里面传出来一阵隔着一阵的压抑咳嗽声,断断续续。

“冉姑娘”一道轻微但是却不敢置信的声音。

冉倾城侧首看去,映入眼帘的正巧就是比她早几日回来的元立承,他此时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品,站在离冉倾城不远处的长廊之上诧异地看着她。

“立承,是你在照顾司空遥”冉倾城也压低了声音,走上前去看了看元立承手中的那碗药物,只觉得一股难闻恶心的气味直直的冲着口鼻而来,“这是司空遥一直在服用的药物么”

“嗯。当时我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主子就一直卧病不起了,这是他每日要喝的药,但是喝下去却鲜有起色。”元立承轻声说道,脸上已经不是平日里冉倾城见到的那种淡漠,而是一种深深的担忧,他无奈的眸子瞅着冉倾城,忽然道,“我觉得这不是外伤的原因,其实是心结。”

冉倾城垂在身侧手指僵住,睁大了眼和元立承对视,半晌后,她移开视线,轻声地,带着一丝妥协:“我知道了你把药碗给我吧,我进去喂他喝。”

元立承没有拒绝,很爽快地将手中的药碗交到了冉倾城的手上,顿了顿,他还是叮嘱道:“姑娘,不管这次主子说什么,请你尽量顺着他。我自小跟着主子,也清楚主子的脾气,要是一旦执拗起来,你绝对跟他说不通。有的时候,轻柔的方式反而对他效果比较显著”

吃软不吃硬么冉倾城似懂非懂地接过药碗,在元立承的目送下,站到了司空遥房间的门口。

“叩叩。”她抬手轻轻敲响了门。

“咳进来。”房间里面,司空遥肩上披着一件黑色单衣,半依靠在床帏上,身上虽然盖着一条毯子,但是手脚依旧冰凉,那俊美的面容越发惨白,脖间的锁骨突显,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上去和之前的意气风发全然相反。

冉倾城推开门,立在门边,看到了司空遥颓然的模样,同时也看到了他微微抬起的眸子里,触及到她的身影时猛然折射出的一道亮光。

“倾城”司空遥精瘦的身子猛地坐起,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佳人,生怕是自己的梦境,“真的是你先前我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幻觉”

冉倾城一动不动,目光幽幽,看着眼前已经完全变了样的司空遥,心里猛然一抽,疼得她有些手脚麻木:“那你现在看清楚了么是不是我”

她迈开步子朝着司空遥走去,红衣飘然,熟悉的桂花香气四散。

“看清楚了,是你。这味道不会错的。”司空遥坐在床上,没有下来,静静等候着冉倾城朝他一步步走近,等候着她的倩影慢慢充斥他的视野,“你居然来了。”

“不来的话,你会怎么办就这样下去等死吗”冉倾城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司空遥的床头,自己则毫不客气地在司空遥的榻边坐下,“司空遥,我认识你那么长时间,从没有一刻想到过你此番的情景真是令我震撼。”

冉倾城看着他的眼神很不一样。这是司空遥间距离上次见面隔一个月后看到她的第一映像。

“咳咳”没有忍住,一丝轻微的咳嗽声还是从他的口中偷偷溢出,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想让她看到他如此的病态,“没事,我很好。”

“司空遥,不要再这么固执了。”冉倾城和司空遥面对面,目光平视,真诚露骨,什么心思都不藏。

司空遥微微侧首避开她的目光,眼神闪躲:“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冉倾城伸出手来,将他敞开的衣襟收拢,扣上扣子,又将他身上的毛毯网上拉了拉,把他的手放在了毛毯之下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