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亲历记第20部分阅读(1/1)

,我心下大骇,就要挣扎反抗。韩汝志在我耳边嘘了一声,不让我发出声响,我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跟着他悄悄来到营地之外,他告诉我当值的花正圆不见了。今天值夜,我仍是第一班,随后是匡威和江海洋、花正圆、韩汝志,这样分配既可以让每个人都保持充沛的体力,也可以锻炼两个新人。

我一听是花正圆不在值守位置,就道这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夜巡是很正常的事情。韩汝志又向杨教授的帐篷努了努嘴。

杨教授和柳一一都是单人帐篷,被我们围在中间。轻手蹑脚地凑近一听,居然没有听到教授的鼾声,这多少让我有些奇怪。出来这几天,晚上睡觉最头痛的就是无法抵抗杨教授如雷贯耳的彻夜呼噜声。

拉开帐篷一看,心里就是一惊,杨教授没在帐篷里。转念一想,绝不会是方便去了。否则,韩汝志也不会为这点儿小事儿招呼我。韩汝志马上解释,他提前来接花正圆的岗,就没有发现他和杨教授。

简单商量了一下,我俩立即向石雕人像的方向摸去。也许,杨教授按耐不住心情,连夜研究去了,花正圆此时正在身边陪着他。到了石像处,并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又四下找了找,也没有来过的痕迹。

我俩都是冷汗直冒,就怕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被野兽害了。转念一想,野兽是不会拉拉链的,人一定是自己走出帐篷的。于是,便分头寻找,韩汝志快速奔向河边,我顺着面前的大道向林子里摸去。

一路走下去才发现,每隔百米左右,就会出现一对石雕人像。看来,这里应该是条官道。

走走停停,仔细辨听,五百米之后前面树林里,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怪叫之声。我压低身子加快了脚步,只一小会儿,就看见了一个人的背影,低低的怪叫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这个人走得很急,但每一步都精确地迈在官道的中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这个人疾走之间边呜嗷怪叫,边张牙舞爪地剧烈摆动着身体。

从手电光里,我已经认出来这个诡异的,疯魔了一样的人,竟然就是杨教授。

来不及多想,赶紧关闭手电,绕到了他的前面。听老人讲,遇到梦游的人是不能叫喊拍打的,那样会使他们掉魂丢魄,即便不被自己吓死,也会变成疯子。此时,杨教授怪异的举动已经完全超出了夜游症的范畴。

我捡了根粗树枝,蹲在路中间等着他。当他碰到树枝时,并没有用手去抓他,而是扭转身绕了过去。我就一点一点地阻挡,一直把他逼得调转了身子,顺着原路走了回去。

我拎着树枝跟在他身后,直到返回昨晚发现的石像前。韩汝志正焦急地等在那里,见到杨教授疯狂的模样,也是吓得不轻。我俩就一点点儿地把他向营地拦截,一下了官道杨教授的怪态竟然消失了,只是神情呆滞地默默往前走。

就快到营地时,花正圆急匆匆跑了过来,张口就要大喊,韩汝志猛地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花正圆也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被赶回营地的杨教授一踏进帐篷,倒地就睡、鼾声又起,我们又轻手轻脚地把他抬到地铺上。又检查了一下,见其他人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第二天一早,浑身酸痛的杨教授,看着沾满泥巴草叶的双脚,一脸的不解和茫然,我们三人也故作不知。

再次来到河边,这才看清楚大河足有七八十米宽,水流湍急,深不见底,河对岸又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浓荫密林。树林间疏有序,数不清的覆盖着苔藓的石雕像分布其间,林子的更深处仍是雾气弥漫。

看着如此壮观的雕像群,大家都惊呆了,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所见到的场景和心理的感受。杨教授也被彻底征服了,马上决定渡河一看,早已忘记了昨晚那两尊石雕人像的事儿。

由于此次进山,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大的河流,所以,橡皮筏和其它的渡水工具都留给了隋黎明他们那一组,用于考察布尔瑚里湖,我们只好去寻找水浅的地方。

沿着河岸又走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处可以作为渡河的地方,却基本弄清楚了这里的情况。河对岸就像一块绿洲,被这条大河包围着,其他的地方石像群虽有减少,但也是6续的集中出现。

找了个相对水浅的地方,江海洋游了过去,并把几股登山绳绑在两岸的树上,大家顺次过了河。我们一路走一路刮石像上面的苔藓,渐渐发现了一个现象,从靠近大河的最外圈算起,形态各异的雕像分别是士兵、军官、壮汉、老人、妇女和儿童,这与我们保家卫国、抵御外敌时,所遵循的原则一样。只有男人全部战死沙场,才能够轮到妇女儿童冲锋陷阵。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些石雕人像都带着面罩,又无一例外地双眼空洞没有眼珠,总是有看不透和郁闷压抑的感觉。

渡河前看到的团团浓雾,并没有随着我们的深入有所减弱,能见度不足三十米。离开儿童雕像群之后,便不再有石雕出现,树木矮小了许多,地面也越发的平坦。

花正圆说,这里以前似乎是个广场,这些树木是鸟粪挟带或者风吹过来的种子自然生长起来的。来到一块空地休息,我和韩汝志按照老习惯先是察看四周。路上,他说这里有些奇怪,没见到一只动物,哪怕是一只鸟儿。他这一说,还真就想起这么长时间,只有虫鸣之声。

这的确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在荒郊野外,凡是有这样的情形,多半是动物预感到了危险而躲藏了起来。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也没有发现异常,就准备回去与大家一道休息。

这时,二十多米外的一棵,挂着长长飘带的大树引起了我俩的注意。在这里出现飘带,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先于我们来到了这里。

来到树下,终于看清了并不是飘带,居然是一根人的肠子,从茂密的树上悬垂了下来,身旁的韩汝志也是被吓的一哆嗦。

顺着肠子往上看,只见一个脸色犹如白纸的人,张着大嘴趴在树杈上,正用那没了眼珠儿的空洞死盯着我俩,一股凉气从脚跟迅速传到了后脑海,惊的我俩头皮发麻,急忙向树后躲去。

不躲还好,这一躲更是心惊胆颤,只见那人的后背已经被抓烂了,内脏全部被掏空,只剩下一副空壳的皮囊。还没等缓过神儿来,众人休息的地方,传来了那条黑狗声嘶力竭的狂叫,紧接着就是众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我和韩汝志一见出现了突发事件,急速向众人休息的地方跑去。远远地就见到几只巨大的鹰,正追赶着众人向这边跑来。

巨鹰的翼展都超过了五米,尖利的双爪和鹰喙清晰可见。后面,还有更多的黑点儿钻出了云层,极速向这里靠近。

我的心砰砰狂跳,边喊着众人向树林里跑,边掏出金刚伞。这一喊果然起效,飞扑下来的巨鹰擦着树梢又飞回到空中,只一会儿功夫,树林上空就聚集了上百只。

这里没有上升的气流,它们只能一边鼓动着羽翼,一边盘旋窥视着机会。

聚集在树林里,大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重新回到渡河的地点是不理智的,即便借助树高林密躲过巨鹰的袭击,过河时也得暴露在它们的攻击之下。谁也不敢保证,在七八十米宽的河面上没有闪失、不出问题。

正在商量对策,惊魂未定的柳一一尖叫起来,只见两只鹰不知怎么飞了进来,绕过树木扑向众人。“向树林里跑”杨教授马上做出了判断。

我逆着人流向柳一一跑了过去,刚刚抓住已经脚软的柳一一,地上的树叶就已被巨鹰振翅的强风卷了起来,一下子挡住了我俩的视线。

慌神之下,更看不清它们的所在,只能是顺势递出了金刚伞,咔的巨震,金刚伞击打在了一只鹰的身上,险些脱了手。巨鹰被撞出去三米多远,扑棱一下从地上翻起,翻起的一瞬间,我的冷汗就下来了。

只见,巨鹰头顶的羽毛分了开来,羽毛之下竟然又露出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不大,但很有神,一股摄魂夺魄的精光闪了出来。这他妈的,就是老七青铜铸片上的“三眼巨鹰”啊我以为那是夸张愚人的产物,哪成想居然是真的存在。

被我击退的三眼巨鹰,扇动着翅膀就要再次飞起,结果树林间没有足够的空间,翅膀几次打到周边的树上。趁这机会,拽着柳一一狂奔而去。

刚才侥幸逃脱,全赖树林间隙狭窄,巨鹰飞不起来。于是,我俩专拣树木稠密的地方跑,半途中捡起一根粗木棒交到柳一一手中。

回头望去,两只已经飞不起来的巨鹰,竟然像人一样,迈开双腿在后面紧追不舍。但是,毕竟它们不是靠双足行走的动物,在林子里跑也没有我们灵活,渐渐地便拉开了距离。

当我俩确认安全时,前面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身影。对讲机里仍是劈啪作响的电子声,还是不能正常使用。这不免让人心急,在野外掉队是最危险的事情,更何况一些救生物资都在其他人的手里。

那两只鹰还是穷追不舍,本想过去射杀它们,柳一一说还是找人要紧。走了一段距离,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也没听到声音,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

一个多小时后,我俩又走到了林子的边缘。林子外,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寸草不生。此时,天空昏暗了下来,影影焯焯可以看见百米之外,淡雾之中似乎是一个山丘,那里一定有藏身的地方。

空中没有巨鹰的身影,我计算了一下,我的百米是11秒94,柳一一再慢17、18秒也能跑完全程。即便是有鹰出现,只要给我们2o秒钟,就可以跑到对面的林子里,找到一处休整的地方。

柳一一也赞同我的动议,我俩深吸了几口气,就在要起步冲刺的当口,突然脑后一股劲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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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通天神树

就在我俩要快速通过空地,到达对面的林子里躲避时,突然又有东西出其不意地向我俩袭来。我转身用金刚伞格挡,一下子落空了。

定睛一看,那两只阴魂不散的三眼巨鹰已经追上了我们。而且,已经可以在稀疏的树林间振翅腾挪,好在上面有树枝树杈的遮挡,它们还发不出十足的力道来。

巨鹰站在地上,也有成年人高,如果到了半空,我们就什么优势都没有了。这俩家伙很难缠,见我金刚伞在手,绕过木树径直扑向了柳一一。

柳一一本能地用木棒迎击,却忽略了左右的距离,木棒应声而断。巨鹰见状,探出尖爪迎面就抓,柳一一吓呆了,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躲闪。我暗道不好扑了过去,抬脚把她踹到一边,自己也摔倒在地。

巨鹰一抓而空,暴叫着向我扑来。我侧身在地,用金刚伞死死抵住,躲避着它们的爪子和鹐琢。真没想到,飞禽竟会有如此的蛮力,僵持了一会儿我就有点支持不住了。这时,我已经无暇分出手来拿青云,只要一个分神分力,就会被巨鹰分身碎尸。

我只好把脑袋缩到伞盖儿下,躲一时是一时,再寻找反击的机会。我仿佛看到了挂在树上的那个人,他一定是被这扁毛畜生折磨死后扔到树上的。一想到血淋淋,胸腹被掏空的惨象,不觉得困兽犹斗,大吼一声从地上跃起。

两只三眼巨鹰,被我突然的爆发吓得倒退了几步。趁着压力减轻,我把金刚伞的第二层拉了出来,伞裙边锋利的刀片一出,旋转着伞柄,就追了上去。

巨鹰没有料到,我居然在如此劣势之下强力反击,振翅拔高急急地避闪,一下子撞到了三四米高的树杈上掉了下来。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准一个扬起伞就刨了下去,锋利而韧性十足的刀片,插入了它的脖子,来不及叫喊就已经身首异处。

临死前,它双翅一合,一下子就把伞打飞了出去。顾不上砌骨的疼痛,我追过去就要重新捡起。只听柳一一大喊注意后面,还没等侧身翻滚,就觉得背包一沉,已然被另一只巨鹰抓住。

它爪子一用力,就把我拽倒向后仰摔了过去。余光之中,足有手掌长的鹰钩尖喙啄向了我的眼睛,我连叫喊躲闪的时间都没有。说时迟那是快,左手一贴裤带,抽出青云迎面挥了过去。

巨鹰甩头灵巧地躲开了五云煞的寒光,可是它的爪子钩在我背包上也是一时拽不下来。仰面倒地的动作还在继续,我的双脚已经被扯离了地面。艰难之中,我将青云绕着脑袋向后划去,随着一声惨叫,背包立时轻了下来。

仆一落地,我连滚了两圈儿躲藏到树后,只见一片片羽毛正从半空中飘落。仰头一看,一个黑影正惨叫着穿过树林的间隙飞向高空。

拉起柳一一,我俩继续向对面的林子跑去。搏命的二十秒还没到一半儿,云层里就出现了密麻的黑点。显然,其他的三眼巨鹰听到了刚才那只受伤巨鹰的惨叫,前来寻仇了。

一番打斗之后,我们的体力耗费了不少,越跑越慢提不起速度来,而后面的三眼巨鹰却越来越近,都能感觉得到它们无限的杀机。此时,我呼吸急促,太阳岤嘭嘭作响,眼睛看东西都有些发绿了,这才知道当年长虫被顾二叔的黑贝追到脱力时,究竟是有多么的难受。

还差二十米就可以钻进树林了,我大喊一声“跑”,就转身开伞,并拧出了伞头的尖制。此时,刚好一只三眼巨鹰堪堪飞到。我一个突刺迎上去,那鹰灵巧地避开,放缓了追迫。我趁机连滚带爬地逃进了树林,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围圈在树林外的空地上,足有三四百只的三眼巨鹰。我恐惧地想,只要进来五只,我俩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林子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休息时,柳一一问我,这个林子也不比刚才那个林子密多少,巨鹰怎么不跟过来我还没想过这个事情,我所关心的是三眼巨鹰究竟是什么东西

原以为青铜铸片上的图案,是夸张的艺术表现形式或者是王权神权愚民的手段。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如此写实的东西四五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那它身上缠绕着的吐火的蛇,岂不也是存在的

还有就是老七身上的青铜铸片,看来真是得自于这里,也就是说我们迄今为止,还没有真正到达老七所到过的地方,真正的考验和危险还在后面被三眼巨鹰挖空了身体的人,是不是一起进山的伙伴

这些问题虽然想着郁闷,但也是比较有诱惑力和希望的。那就是,老七身带青铜铸片,又叫嚷着宝贝,说明这里一定是有那处所在。还有就是,老七能够逃回六匹叶崴子村,我们也一定会有办法逃出去的。

天已黑尽了,也不想摸着黑继续探路前进,最后决定到树上过一夜,起码会比地上安全。解下背包准备拿出登山绳的时候,就见背囊上赫然一只三眼巨鹰的巨爪抓在了上面。巨爪大约有我的两个手大,深深地抓进了帆布之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卸下来。

头灯之下,锋利的钩爪反衬着角质的润光,再加上弯弧的曲线,特别的漂亮,已经没有了欲置我于死地时的恐怖。从长白山出去后,我就把这只鹰爪做成了工艺品,悬挂在我书房的书架上,只要看到它,我就会想起那次惊悚危险的经历。今天写下这篇文字时,它也在轻轻地作响,似乎是在应和着我怦然的心动,怀念着它曾经的故国圣地。

闲言休繁,一夜无话。第二天,我是被频密高亢的鹰叫声吵醒的。悄悄走到林子边,只见外面杂草不长的空地上,挤满了面对树林双足站立的三眼巨鹰,期间还看到了体型更为庞大的巨鹰,惊得我目瞪口呆,连忙回到树下叫醒了柳一一,向林子里走出。

走了二三里地的光景,柳一一指着前面惊骇地低呼前面有鹰。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天光渐亮之下,一排排体型巨大的鹰挡住了我俩的去路,昨天的遭遇犹在眼前,连连暗道倒霉。

急忙将绑着青云的木棒交到了她的手中,和这种天杀的扁毛畜生打斗,近战肯定是吃亏的。我手中有金刚伞和手撑子,一般的情况都可以应付,于是连夜给柳一一赶制了这个武器。

等了一会儿,没见到群鹰有任何的动作,就大着胆子又向前摸了一段距离,这才看清是一场虚惊。五十米范围之内,全是石雕的三眼巨鹰,里三层外三层环绕簇拥着一个隐在雾气里的圆形石台。石台一级一级向上收缩着,最上面一层有一个更加巨大的物体直指云霄中。

我俩绕过石雕的三眼巨鹰,慢慢走进迷蒙的淡雾中。出来之前,我们先是确认了这里并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四周寂静得有些让人不安。想起早晨在树林之外那些怯步的巨鹰,此刻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了昨天的穷追不舍。

淡雾润在脸上,十分的凉爽,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我俩拾级而上,我们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广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迷雾消散、阳光灿烂,与一步之前情景恍若两个世界。

广场上,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尊,高逾百米的三眼巨鹰石雕。它们背敛羽翼,仰首看得四方,汉白玉雕刻的身躯上一尘不染洁净异常,与漫雾中全身披满苔藓的雕像相比,说不出的圣洁威仪、高贵典雅,丝毫也感受不到凶狠暴戾的气息。

柳一一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广场正中那棵百米粗细,一直望不到顶的大树身上。树的巨大从一个细节上就能看得出来,我们站在广场的边缘,距大树将近两百米,但是一眼就可以认得出,那是一棵半榆半柳的怪树。

榆树部分包疖错落、窟洞遍体、历尽沧桑,榕树一边枝叶参天、柔丝低垂、千般妩媚。我俩都感受了强烈的震憾,直径来到怪树前,柳一一喃喃道:“不管这里是不是佛古伦古国,但是这棵神树一定与满族,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

从进山以来,尤其是被花脸蜘蛛追逼逃命开始,她就很少说话和发表意见。这时开口估计与她的学识和专业有关,我索性当一名听客。

果然,柳一一继续道,来此之前,她曾就考察的课题翻阅了大量的满族史料。得知在长白山里,满族人至今还保留着“神树崇拜”的遗风,甚至是把神树作为图腾,经常出现在萨满巫术仪式上。

他们认为神树是神灵居住的圣所,是支撑天地的柱子,踏向宇宙的天梯。所以,树在满族文化里,是以不同的形象和面貌出现的。在他们的想象和神话体系中,神树联结着三分世界,根部是地界,树干部分是中界,树枝部分是天界。如果按此推断,这个高不见顶的大树就是最好的证据。

柳一一还说了一大堆专业性很强的术语,虽然听的有些晦涩,不过结合此景此情,还真有那么点儿味道。但我还是觉得这半榆树半柳树的四不象神树,看着比柳一一说的还费解难猜。

她笑了笑,说其实在众多民族之中,崇拜大树的并不少见。如果不是看到了这半榆树半柳树的怪模样,还真不一定把它与满族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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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四脚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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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人信奉萨满,在萨满的理念中榆树和柳树是繁盛、传衍的象征,是生命的起源,种族兴旺的体现,并能够护佑满族氏人的平安康寿。满清问鼎中原后,在满族聚居区就有必须广植榆柳的不成文的规定。所以,就是从这个细节之中,才推测出,这里与满族特有的文化现象有着不解之缘。

一听她说到文化现象,不免想起在八道河子,给常安邦讲槐树柳树吸收阴气、聚集晦气儿的事儿,没想到各异的文化冲突之间,差异如此之大。

柳一一意犹未尽地说,当初杨教授仅凭一块儿青铜铸片,就推定库古伦古国存在于长白山中。她就曾提出过疑问,认为证据单一,证物太小。现在除了看到神树以外,高逾百米的神鹰雕像,也为教授这个推论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在满族有一种祭祀叫“放大神”,是对在长白山修炼道行的诸位大神进行顶礼膜拜。这些大神中有很多是动物神,狼神、虎神、熊神、野猪神

听到虎神,我忽然想到,花正园进山前和宿营时祭山神的情景。当时,杨教授悄悄告诉我,祭山神的仪式非常久远,最早的时候祭山神,祭就是虎神,到后来山神的含义就更为宽泛了。心里正在开小差儿,柳一一连串的大神儿,已经叨咕到蟒蛇神、鹰神和雕神。

她说,我们面前这四尊神鹰雕像,也许就是放大神时祭祀的鹰神,曾经对我们穷追不舍的三眼巨鹰,一到这片林子外,就止步不前,也许就是出于对这里的敬畏。听到这话,我也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向这里来时,我还在纳闷,它们怎么没有走进来继续追踪我们。而且,出了这片林子后,天上再也没有见到巨鹰的身影。

说完石雕神鹰,我们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半榆半柳怪树身上。既然,满族把神树作为上天的天梯,里面应该会有通道或提示。居高望远,说不定还会找到杨教授他们。

表面起起伏伏包疖密布的大树很好攀爬,三十米过后就发现了数个米宽的洞口。因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沿途用荧光棒做了标记。进口出口爬了几个洞,发现去向各有不同,但还是确定了一条直通到树顶的通道。

爬过一段窄洞后,我们便进入了神树中空的树干。树干里面是直径六七十米的空间,四周是盘旋而上的悬壁石阶,这石阶类似工程制造里面的悬臂梁,一端悬空,另一端插在树皮里。每级台阶宽不到两米,长不过三米,走在上面心突突直跳。

沿着树干的垂直方向,每隔三十多米左右,树干上便开有与外面通联的舷窗。舷窗之外,是榆柳粗壮外展的巨大枝杆,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建成的这个怪物。我想爬出去,全方位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最好是能够发现杨教授他们。柳一一以安全为由竭力阻止。

垂直上升了三十多米,我们面前出现了第一个,类似于楼板的半环形的休息平台。看看一眼望不到头的树顶,几十道阳光从舷窗之中照射进来,刺破了黑暗,灼的眼睛疼痛流泪。两天来,我们一直在没有日月没有风雨的环境里跋涉,此时,见到阳光说不出的倍感亲切。

到达第二个休息平台时,透过舷窗看到的是这片绿洲一望无际的密林,怎奈树皮的厚度太厚,我只能通过类似于单筒望远镜的管子,来个管中窥貌,所以视角很是狭窄,限制了更大的视野范围。有些气馁地放弃了找寻杨教授的初衷。

到达第五个休息平台时,我俩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阳光已不再照射进来,因为从上两个休息平台开始,我们的高度已经进入了云层。连抽了两只烟,紧绷的肌肉才得以放松,柳一一也瘫软地躺在平台上,无聊地把手电开开关关。

当她玩的没趣,又将手电的聚光按钮按下后,忽地从地板上坐了起来,把我惊出一身冷汗。

她指着上面说有东西在动,我一直习惯使用头灯,虽然它没有聚光和频闪功能,但不影响两只手同时使用工具。接过柳一一的聚光手电照去,由于距离太远,也看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地见到,在我们头顶七八十米高的地方,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来回的摆来摆去。一度松懈的神经立刻紧张了起来。

拿起了接长了木把儿的青云,我俩悄悄地向上摸去,越接近那个东西,越觉得怪异眼熟,距离不到三十米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它的面目。

这是一个硕大的,几乎与中空的树干等径的青铜金属球。它被悬挂在空中,无风自动,吱呀作响,我猛然响起了八道河子的地下悬棺,还有那杀人于无形的幻视幻听。我犹豫再三,就是下不了继续再向上爬的决心。

这里不同于石窟地岤,三米之外就是一百七八十米的落差,真要是点子背,再遇到伯夷叔齐那样的怨气伤人,在这里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必然是掉下去摔成肉泥。

我还在犹豫,柳一一一声惊叫,痴呆地看着身边的舷窗。我也是心里一抖,神树之外还是翻腾的云海,云海之上却是一座巍峨壮观的大山耸立在极远处。山上白云皑皑,雪线之下绿意一片。

这么高峻的大山,百里之外也会轻而易举地看到,可是我们两天来为什么居然没有发现心中的疑问还没有答案,柳一一猛地在后面推了我一把,险些把我推落下去。

刚要问个清楚,只见悬壁的台阶自下而上,迅速地收缩进到厚厚的树皮了里。根本没有想的时间,拽着柳一一向上猛跑。慌乱的脚步声和台阶缩进去的咔哒咔哒声,在极其寂静的树干里产生了混响,就像急催命的鼓点密集地四散开来。

垂直距离虽然只有三十米,可是沿着树杆内的螺旋楼梯跑起来,那可就是个听着就令人头痛的距离。跑到最后,我俩连迈开步子都成了奢望。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只好爬着前进。一停止奔跑,树干里的回音减弱了很多,就觉得听到石板缩进去的咔哒声也不那么急促了。

回头一看,我们身后只有不到三十级台阶了,难道这石板的缩进速度和我们行走的快慢有关于是,就停了下来。让人惊愕的是,随着我们停止爬动,石板也停止了缩进,试探着下了几级台阶,并没有见到缩进去的石板再次伸出来。

他妈的,真是活见鬼了,这是逼着往上爬啊我用粗口宣泄着心中的恐惧和愤懑。

看了看,还有二十几级台阶就到青铜球位置了,那里还有一个休息平台,呆在这里恐怕夜长梦多,不如到上面再想办法。柳一一也同意我的想法。于是,我们俩又重新绑扎了一番走了上去。刚刚踏上平台,脚下的最后一级台阶也缩了进去,后路彻底断了,我俩就高悬在将近二百米的高空之中。

也不知道这棵满族人登天的天梯究竟通到哪里真的能通到天上吗我又照了照前面的路,犹如五雷轰顶,我俩彻底的傻眼了,休息平台之后居然没有了台级。

此时,我们俩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孤零零地站在这块长四米,宽三米的悬空石板上。仰头看,是无尽的黑暗。低头瞧,那几十道射进树洞的太阳光柱,已经温暖不再,俨然变成了指引我们去幽冥地府的指示灯。

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这绝望是一股发至心底的极度深寒,把我瞬间冰冻在当场。柳一一抓着我的胳膊颤抖不已,还没等我装模作样地拍她以示宽慰,就瘫坐在地上。我们俩都猛灌了几口水,努力地平静了下来。

巨大的青铜球就在我们面前触手可及,上面铸满了十分清晰的各种动物图案和一些符号。青铜球被三根从树顶垂下来的三根索链牵拉悬挂着,就在那里兀自摇摆晃动着,说不出的诡异。

顺着索链向上爬,也许是唯一的脱困方法了。就在犹豫着上还是不上的时候,脚下抖动了几下,又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紧接着半环形的平台,竟然也开始向后移动了起来。

我急忙跳上青铜球,叫喊着让柳一一也上来,她已经吓的有些瘫软,但还是在最后一刻跳了上来。青铜的索链似乎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马上就要断裂的样子。

我稳住柳一一之后,拽着链环先向上爬去。刚爬了不到两米,青铜球喀吧一声巨响,几千个发着黄光的盒子从球体中弹了出来。

怕对柳一一造成伤害,我又慌忙滑了下来,只见黄光之中是一颗颗拳头大小的透明的珠子,每颗珠子里赫然是一条鱼的胚胎在微微动着。是正在孕育中的鱼卵,可鱼卵怎么会出现在悬空的铜球中柳一一紧抓着锁链,正不错眼珠地看着,吃惊地说:“这东西正在长大”

我心里就是一动,这东西太过诡异了,说不定就像红臭虫一样,是要了我们小命儿的东西,必须先下手拔掉。于是,掏出白酒泼过去,并迅速点燃,可是,青铜球的表面积太大了,一小瓶白酒犹如沧海一粟,丝毫不解决问题。

被烧着的鱼卵还在不断的长大,已经填满了鱼卵的空间,眼见着就要破壳而出。情势危急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必须寻找出逃生的路。

第二十四章 逃出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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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现在的体力,向上爬都没有把握,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柳一一。人急无智,越想越是心烦意乱,几分钟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找出任何的办法来。

这时,青铜球又巨震了一下,又有更多的小盒子弹出来。局势进一步恶化了,巨震之下的青铜球摇摆的幅度更大,站都站不稳。

青铜球在空间里像钟摆一样晃来晃去,却给我看到了一丝可以活下去的曙光。青铜球摆动的方向上,有一个舷窗正对着我们,我急忙抓起柳一一拼命地晃动锁链,一点点加大了青铜球的摆幅。当青铜球距离舷窗,还差三米左右的时候,噼噼啵啵一阵密集的爆裂声,第一批弹出的盒子里,爬出了一条条泥鳅样的四脚怪鱼。

鱼卵爆裂喷出来的液体飞溅在球体上,犹如硫酸腐蚀金属吱吱作响并冒出了烟气,一股股刺鼻的味弥迅速漫在无风的空间里,刺激得我俩鼻涕眼泪横流。

让柳一一继续加大摆动,我用那条木棒将爬到脚下的四脚怪鱼,成片地扒拉下去。可是,这令人作呕的鬼东西越聚越多,根本扒拉不过来。几滴粘液溅到我的手上,钻心的疼痛,当时就起了大水泡。

看了看青铜球已经摆到离舷窗不到二米远了,我急忙掏出蜘蛛钩甩了过去,蜘蛛钩如愿地抓住了舷窗边缘的凸起,本想就此拉住,让柳一一先爬过去。怎奈铜球质量太重,向后方摆动时,巨大力量竟然将舷窗的边缘撕裂了下来。

当青铜球再一次回摆时,我用蜘蛛钩再一次抓住了仅剩下不足半尺的石檐,牙一咬心一横,脚下使劲儿一蹬借势跳了过去。舷窗直径将近一米,荡着蜘蛛钩链绳,我艰难地钻了进去。这死中求生的法子也是万不得己,一个闪失我就得留在长白山化作肥料了。柳一一没想到我会这么玩命,尖叫一声呆若木鸡。

钻进舷窗后,我先拔下青云,又把登山绳绑在木棒的中间,并将它横在舷窗上。紧张地忙活完,大喊着让柳一一也跳过来,可她就是迈不出那一步。青铜球在空中又来回摆了几次,摆幅又小了不少,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加大,我暗道,要是超过三米半,柳一一就彻底交待了。

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刻,又一阵噼噼啵啵的爆裂声响起,第二批四脚怪鱼孵化了出来,爬满了整个青铜球的表面。最近的已经离柳一一不到一米,她绝望之下,大吼一声,终于从鬼门关里跳了出来。真是命悬一线啊我堪堪抓住已经坠落下去的柳一一。

沿着舷窗爬到神树的外面,通过登山绳我俩快速下降到了枝桠处。惊魂未定,就见从广场外的淡雾中,黑黑压压潮水般又涌进来那种四脚怪鱼。

冲是冲不出去了,也不知道这种鱼会不会爬树,如果它们会那我和柳一一最后的避难所也没有了。正混乱着找不到头绪。柳一一提醒,先前探路时发现的深入地下的洞岤,也许可以躲一躲。

只好赌一把了。在四脚怪鱼冲到神树前,我俩已经下降到了地面上,并沿着树上的包疖又爬进树洞里。头顶巨大的青铜球,在高空之中泛着一圈儿黄色的光晕,就好像是月全食一样漂亮。但是,发光盒子和四脚怪鱼的妖异和可怕,还是让人心有余悸,不觉对这个漂亮的月全食没有了丝毫的兴趣。

找到留下标记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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